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栖息地-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预感是对的,这个人就是她在等的人。
姜湖没惊也没喜,怒也没有。
但这和傅砚笙当时应下的条件不符。
她要的女人变成了男人。
姜湖眼再度眯了下,问:“女人?”
瞿蔺懂她在说什么,但傅砚笙紧急转移到卜勒前找到的人选临阵推脱,短期内傅砚笙找不到合适的女人。
他会来救场,是出于和傅砚笙之间的义气。
瞿蔺说:“姜小姐如果有性别歧视——”
姜湖打断他:“我有。”
她语调肃然,不像是开玩笑。
瞿蔺:“……”
交谈几乎即刻中断,且无法继续。
一个男人该如何同一个歧视男性的女人继续交谈……瞿蔺不知道。
瞿蔺平静地看着她,想起傅砚笙在描述这个师妹时的用词是:文静。
他认错了人?
瞿蔺回忆了下自己看过的那张姜湖的照片,是眼前这张脸没错。
瞿蔺动唇,下颚紧绷:“……”没词,没声。
来之前,他以为自己要解释的是为何迟到。
没想到不用解释,但是有性别歧视。
静默持续了数十秒,姜湖说:“我有。但我也明事理,不会强求。我们先去哪儿?”
**
五分钟后,姜湖坐进那辆中了n枪的车内。
瞿蔺的车速很快,风从前挡风玻璃的那几个洞漏进来,刮在人脸上一阵寒凉。
路上两人未曾交谈,先后经过几道安检严密的关卡。
半小时后,瞿蔺将车停在一家中餐馆外。
姜湖先一步下了车。
姜湖抬眸看了下近处这家中餐馆的标牌:大中华。
很简单直接粗暴的名字。
姜湖眉一拧,侧了下身,发现晚她一步下车的瞿蔺重新将那个被风吹走过的头巾裹在了头上。
那抹红很扎眼。
这装扮……很脱俗。
她看过去,瞿蔺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但没向她解释。
进了门,一位身形宽大,身高不过170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
瞿蔺先向对方介绍:“姜湖姜小姐,老傅说的那个来走访的师妹。”
他又对姜湖说:“唐见善,这里的老板,你可以叫他老唐。”
老唐招呼姜湖,瞿蔺对姜湖点点头,拍了拍老唐的肩将人托付给他,而后拐去餐馆后院。
姜湖的目光跟了他一会儿,他身影消失了,她才看向老唐。
老唐见姜湖审视瞿蔺的背影,对她解释:“他去哄小孩。”
小孩?
姜湖随口追问了句:“他的?”
老唐说:“不是,捡的。炸没了条腿,无父无母,刚从医院接回来的。”
姜湖没再说话。
来的路上那些严密的安检,已经让她明白感知到这片土地遭遇的创伤。因为遭遇过混乱,所以他们小心谨慎地过以后的日子。
老唐继续说:“小孩子挑食,和瞿蔺打了个赌,他挂红头巾一周,她接下来一周就会好好吃饭。”
闻言,姜湖又往适才瞿蔺消失时的那个院门看了一眼。
老唐不再说关于瞿蔺的事,转而问姜湖:“姜小姐会做饭吗?”
不会。
姜湖摇头。
老唐脸上略带失望:“我这儿是勒革的最后一家中餐馆,我的大厨在几年前战事开打的时候就卷铺盖回国了,我一直没再逮着个合适的。”这次又没戏。
老唐的脸部表情很丰富,那抹憾色和懊恼很生动。
姜湖微挑唇,说:“时候不到,以后会有。”
老唐冲她一笑,摇了摇挂在一旁墙壁上的钟,钟声一出,从楼上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老唐对姜湖说:“是店里的服务员。本地人,但会中文,一女孩。你今晚得住在这里,她会帮你安排好。我也去后面看看。”
姜湖点头。
老唐离开,几秒后,姜湖眼前出现了一个妙龄少女。
少女还差三阶下完楼梯,但她没急着走,而是靠在扶手上看着姜湖。
看了会儿,她眼睛含笑,轻佻地对姜湖吹了声口哨。
不是打招呼,而像是*。
一瞬间,姜湖突然想起成行之前,她在视频网站上看到的一条关于勒革的新闻。
【成年男性大部分奔赴战场,或伤或亡。免于兵役的那部分男性也有不少趁机逃离这片国土奔赴他国,沦为难民。当地的适婚女子缺少合适的配偶,有部分开始发展同性关系。】
**
另一边,老唐进了后院。
距姜湖到来前后不过几分钟,他刚进后院,突然有雪掉到他脸上。
脸上的凉意是真的,眼中的雪花是真的,但老唐深觉难以置信。
他到勒革二十几年,从未见过勒革下雪。
此前只是风大,怎么突然就变了天?
伸手接了几瓣雪,老唐笑呵呵冲一旁蹲下/身哄孩子的瞿蔺说:“这姑娘不是妖精吧?卧槽我这么多年没见过勒革下雪,有生之年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来这儿就下雪了。”
故事里妖精出现可都是会变天的。
第3章 惊魂
第三章:惊魂
雪落在瞿蔺肩头,很轻,落肩即融。
午后弥漫开来的风沙,随着雪的到来淡去了几分。
和老唐一样,瞿蔺来勒革后已经轮过一年四季,但这是第一次见勒革飘雪。
瞿蔺身前,坐在木椅上的唐云正把玩着从他头上扯下来的红巾。
小姑娘是老唐领养的,尽管老唐适才向姜湖描述孩子时显得事不关己。
她已经换了唐姓,是个混血儿。
这血的其中一脉是老唐来勒革后雇佣过的一个华裔青年,对方死于月前的一次迫击炮袭击。
而唐云的生母,没有人知道横尸在哪里。
唐云选了红色和瞿蔺打赌让他戴,有捉弄的意思在。
瞿蔺知道,但不介意。
她因此乐意吃饭,老唐省心,大家开心。
老唐的妖精论一出,同样旁听到的唐云问:“什么是妖精?”
老唐笑了下,解释:“就是妖怪。”
唐云仍旧一知半解。
老唐话落,瞿蔺站起身,适才柔和的眸光暗了下去,慢速从老唐脸上扫过。
老唐感受到瞿蔺目光中轻微的责备,立马没有立场地改了口:“妖精就是好人。”
他手微举,掌心在瞿蔺眼前竖了下,摆了个投降的姿势。
随后老唐走到瞿蔺身旁抱起唐云。
瞿蔺见状错开身,给他挪地方,同时准备离开后院。
走远前,瞿蔺拧眉对老唐说:“你也一把年纪了,以后说话多注意分寸。”不要随意开陌生人玩笑。
老唐望着他背影,追问:“你真要跟那姑娘去萨托?”
瞿蔺只说:“我答应了老傅。”
人要守约,这也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但并不一定去的了,姑娘未必需要他。
她若不需要,他自不会倒贴前往。
**
数墙之隔,室内。
少女用语调略怪的中文问姜湖:“要长住吗?”
如果适才没有听到少女那声轻佻的口哨声,姜湖会乐意回答这个问题。
可她听到了,连少女眼里的意味深长,一并看得一清二楚。
姜湖为人警惕,这是近年来的独身生活带来的习惯。
但沉默不能解决问题,少女一直看着她,等她回答。
还不是时候,姜湖一直等少女眼底的期待散了才回:“麻烦你,房间在哪里?”
想等的答案没等到,问题被无视,少女看了姜湖数眼,转身走在前面上楼。
姜湖听着少女制造的干脆的“蹬蹬蹬”声,跟在少女身后走向二楼。
许是姜湖言辞冷淡,为她开了房门后,少女默默转身离开,没了刚下楼初见姜湖那刻的热情,将空间单独留给姜湖。
**
房间面积不大,一旁的桌椅上积了灰。
姜湖手指摸上去,指腹粘了一层细土。
放下行李,她从里面抽出一条毛巾,将眼前的木桌仔细擦了一遍。
擦完了,她将漂洋过海携带过来的的稿件拿出来,随手翻开一页。
“夜里风雨交加,雨透过闭合的窗棂往室内渗。我应该将窗封的更紧,但我没有,我打开了它。楼对面那扇和我相对的窗下面,那方檐底下,正站着一个躲雨的男人。那是我此生第一次见他。”
眼前也有扇窗,窗棂上仍旧是久积出的灰。
窗户玻璃也不算明净整洁,影响人的视野清晰度。
姜湖没有开窗,她放下那沓稿子,站到窗边往外看。
有雪刮到窗户玻璃上,即刻消融留下水渍。
隔着不算清明的视野,姜湖看到了窗外中餐馆方形的后院。
那里立着两个人,身形迥异。
其中一个身姿挺拔,腿直如白桦,他立在那里,宽阔的肩不曾有半分垮。
姜湖继而瞄了眼后院的情形。
院里陈列的物件不算杂乱,井然有序。
有老旧的需要人力拖拉的石磨,她在早年南下采风时见过,不知道此处的它能否飘出碾过五谷后的草木香;有一些大型绿色植株,姜湖说不出名字,她猜是当地特有植物;还有两方石桌配着两圈石凳,可能是风平浪静的日子里供人月下小酌,或是燥热天气下供人休憩对饮用的。
……
看了一圈,姜湖渐渐收回视线,最后又瞟了眼立在后院的那两个人,以及那个坐着的小姑娘。
身形修长的男人正抬步,要离开后院。
姜湖视线挪移到他身上时,正巧他抬眸往她站的这扇窗口看。
隔着不算近的距离,隔着窗户玻璃上的满满一层灰,姜湖却能够完整地看清他的脸。
他唇间线平直,他双眸深黑深邃。
他为了哄一个孩子裹红色头巾。
他叫瞿蔺。
姜湖记得这是他不久前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名字。
她记住了。
**
姜湖先于瞿蔺收回视线。
瞿蔺视野内那扇窗还没消失,适才站在窗户后面的人影已经没有了。
他跨进楼内,刚刚招呼完姜湖的少女alma正坐在餐馆大厅内,摇着长腿。
餐馆里没有了厨师,今年起几乎停止对外营业。
有人点单接不接,纯看老唐心情。
战乱刚定,通货膨胀,客人留下的货币里拉不值钱,购买力极其低下,老唐没有赚的兴趣。
他已经在考虑是否要回国赚人民币。
瞿蔺径直走向收银台,从账本上撕了张纸下来。
写了几行字,他将这张纸递给坐在不远处的alma:“帮个忙,拿给楼上的客人。”
alma跳起来一把拽过,她动作过快,力道也没收,纸张边角都差点儿被她拽破了。
她很乐意。
瞿蔺见状锁眉,随后听见alma问:“瞿蔺,你为什么不去?”
alma问完后,看了眼纸上的字。
她跟着老唐学汉语多年,瞿蔺的字迹是方正小楷,近乎印刷体般周正,是最好辨识的那一种。
瞿蔺写的几行字也不复杂,她认得出来:
1。晚餐你需要什么:
2。其他需求:
瞿蔺没有回答alma提出的这个问题,他没办法说——他不去,是因为他性别不对。
**
工整的字迹这些年来姜湖见过的不多,拿到alma送上来的纸条后,她多看了几眼。
她很快将答案填在上面,纵然她不是很想展示硬笔书法。
alma将纸条再度带下来,还给瞿蔺。
纸条上瞿蔺每行方正的小楷后面都跟了两个字:
1:都好。
2:没有。
另外姜湖还多附了两个字:谢谢。
和瞿蔺方正的字体不同,姜湖的字迹潦草如旷野里被疾风吹乱的草,也像淌了一地四处狂溅的泥浆。
考人眼力,个人风格鲜明。
她的人过于精致,让人没有办法把这字和她本人对应在一起。
瞿蔺亦不能。
但这字他见过一次算是记住了。
她人不热情。
字不好。
有性别歧视。
礼貌倒是懂。
长得……还行。
瞿蔺觉得这个名叫姜湖的别人托付给他代为关照的女人,有些复杂。
哦,对了,她不懂阿语,在勒革出门算是文盲。
**
楼下,晚饭是老唐的一锅乱炖,瞿蔺没有插手。
楼上,姜湖行李没有全部打开。她床铺还没整理完,耗时还没多久,alma便将老唐装好的餐盘端上了楼。
分开用餐,不用和陌生人齐聚一桌吃饭,大家倒也都自在。
等收拾好东西用完餐,姜湖打开房门准备下楼。
门一开,她便听到从楼下传来的音乐声。
是京剧,正在播放的选段姜湖并不陌生,蒋绍仪常听。来自《霸王别姬》。
唱的是:“刘邦与孤旧友,你不如随了他去,也免得孤此去悬心。”
随后是虞姬的念白:“大王啊!自古道: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
……
一段一心一意,你亡我亦赴死的凄怆故事,在民间流传多年。
姜湖站在楼上听了会儿,慢慢走下楼。
楼下坐的是唐见善,他听京剧,姜湖并不意外。
老唐见姜湖下来,招呼她到厅内的木椅上落座。
姜湖还没走过去,突然alma风风火火地从后院蹿进来,见姜湖往老唐那边走,她抓住姜湖的胳膊将姜湖扯到一旁轻声问:“嘿,你想要洗澡吗?”
姜湖转而看着alma。
alma尚裹着浴巾,外面搭着外套,发梢还是湿的,人因为冷微微发着抖。
少女的眼睛微眨,继续说:“下午我把这事儿忘了,浴室在后院角落里。老唐老了,又不懂女性,不会记得交代这些的。呶,我现在告诉你了。”
她双眼含笑,带着讨好。
这次不轻佻,只是热心。
洗澡的确是姜湖的需求,在勒革机场外站了那几十分钟,她沾了满身满脸的土。
看了眼当地时间,已经将近夜里九点,权衡之后,姜湖接受了alma的建议。
**
进入浴室后,姜湖才得以审视这个被称为浴室的地方。
面积狭小,不足三平方米,简易塑板混铁皮搭建而成。
姜湖站着,能感觉到头顶漏风。
她抬头看了眼,棚顶有缝隙。
四面墙倒是完好的。
水都装在桶里,没有淋浴设备或是浴盆。
姜湖对勒革和她的目的地萨托的环境并没有过高的预计,这在她的心理设想范围之内。
她要在这个国度停留一段时间,日常生活里的很多步骤没有办法往后拖,比如洗澡。
姜湖关了浴室内的灯。
她开始脱衣服,前胸的曲线和臀部的起伏随着衣物的剥落越发明显。
几乎是在姜湖将衣物全部剥落的同时,她耳中挤入一声巨响。
是有重物砸在地面上发出的那种沉闷的砰声,由远及近,而后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就在这声音的合奏中,浴室的四面墙开始晃动,姜湖手下意识地往墙面上一扶,见头顶上那个有条缝隙的棚顶断裂猝然开始下沉,直冲她的脸而来。
操。
姜湖下意识地寻找墙角做支撑,几乎是在她想要挪移位置的同时,有人猛地拉开门,她光洁赤/裸的身躯,随即被带撞向一方坚硬温暖的胸膛。
上面的铁板落了下来,没有砸到姜湖脸上、身上,而是砸在了那人背上。
第4章 夜谈
第四章:夜谈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明明适才四周还喧嚣不已。
这静很及时,就像是为了配合剧情突然被掐断的bgm一样。
有灰落到姜湖脸上,她眼皮一跳。
在这一方暗色中,她看到了一双睁开的眼眸,而不是闭合的双眼。
光线太暗,姜湖看不清瞿蔺那双眼睛里的内容。
他睁眼,她倒也没感觉到有任何不适。
瞿蔺这一闯一抱是个人形盔甲,并非意有所图,姜湖懂得分辨。
这么静,该说点儿什么,但她还裸着,说什么都不算合适,打破静寂也不是首要任务。
不说了,姜湖这么决定。
两秒后,姜湖动了下胳膊,轻挣。
瞿蔺松开了环住她的手臂,左肩用力,往身后一推,推开了压在他背上的铁板。
哐当一声,铁板平躺着落了地。
瞿蔺背过身,离姜湖远了些。
贸然闯入情非得已,铁板砸在背上不疼,他进去只是担心姜湖被埋在里面。
但姜湖没叫喊,也没动手对他的冒犯示以不悦,他倒有些意外。
***
刚才他从外面回来,alma和老唐在餐馆一楼大厅内听京戏,安排给姜湖的那个房间灯是暗着的。
alma随口一提,瞿蔺担心姜湖初来乍到会有不便,于是到后院静等以备她有不时之需。
附近的军队演习频次不高,炸弹乱飞的次数更是少,她可能运气很好,给遇上了。
她一来,勒革罕见的下雪。
她一洗澡,浴室差点儿全塌了。
老唐开玩笑说她是妖精,她不是,只是她一来把勒革衬托成了个妖怪,衬成了个不那么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
连这个中餐馆里的配套设施,都一反常态成了纸糊的似的。
反人类,且不合科学常理。
****
浴室轻薄的塑板墙也倒了一面,斜支着靠在其他墙面上,瞿蔺背过身后站在墙倒后出现的那个风口,挡着风。
身后没有声音传来,瞿蔺于是开口:“冷,穿衣服再出去。”
姜湖扫了眼随着适才的震动被扫到地面上的衣服。
衣服上面沾了水,还粘了土。
土和水混在一起便是泥。衣服沾上了泥,此刻等于废物。
人生有很多选择题。小时候要考虑是先写作业还是先撒欢玩,后来要琢磨听一曲民谣时是配一碗酒还是一根烟,此刻姜湖在泥衣服和裸之间,最后选择了借衣服。
姜湖望着眼前如山的脊背说:“瞿先生。”
很陌生的称呼,瞿蔺闻言顿了下,而后嗯了一声,示意在听。
姜湖说:“商量件事,请你脱件衣服。”
瞿蔺:“……”
瞿蔺没动。
姜湖知道可能有误会,于是补充:“一件。我不会要求礼尚往来,不会让你脱光我再看回去。”
瞿蔺:“……”他并没有观察她的身体。
微一思考,回顾适才的一室混乱,瞿蔺想明白了,姜湖需要的是衣服。
他脱掉外套,依旧背着身从身后递给姜湖。
适才滑下来的铁板将他的外套刮了道口子,口子不长,但不规则。
姜湖看后眉一蹙,将他宽大的卫衣套在身上。
这澡显然不用洗了。
穿完了,姜湖往外走,瞿蔺感觉到身后有人贴近,他颈后的肌肤下意识地一跳。
瞿蔺仍旧站在那个风口,姜湖一弯腰,从他身旁狭小的位置钻了出去。
钻出去后,她快速走远。
瞿蔺看着明亮月色中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想起来他忘了就适才的闯入道歉。
**
脱了外套,瞿蔺里面还穿了一件线衫。
姜湖走后他转过身,他身后是一片狼藉。
瞿蔺将横七竖八的物件略一规整,一番收拾过后,他看到了落在泥水里的几件衣物。
是黑色的,属于女人的,很显然是姜湖的。
瞿蔺没去碰这几件衣物,应该让姜湖自行决定是否保留它们。
瞿蔺在室外停留的这十几分钟,傍晚停下的雪又开始洋洋洒洒。
等他回到室内,之前吵嚷的京剧声已经消失了,大厅里只开着盏昏黄的壁灯。
灯影苟延残喘般,无气无力的,弱的照不出室内物件。
老唐和alma也已经不见了。
瞿蔺穿过大堂,准备上楼。
他刚拐到楼梯口,突然发现楼梯上有个坐着的人影。
人影隐于暗处,静默着。
瞿蔺将楼梯口处的那盏壁灯摁开,发现坐在楼梯上的人是姜湖。
**
灯开了,已经换了一身整洁衣服的姜湖抬眸问瞿蔺:“聊聊?”
没有拒绝的理由,瞿蔺应下。
他适才打开的这盏壁灯和大厅里的那盏一样昏黄,姜湖的脸庞在这抹晕色中显得柔和。
姜湖问他:“你是中国人?”
瞿蔺说:“是。”
姜湖微眯眼,回:“巧,我也是。”
空气里有种弥散的尴尬,姜湖感觉到了,但人总会尴尬,正常。
她又接着问:“北方人?”
瞿蔺回答:“是。”
姜湖轻飘飘哦了声,而后说:“不巧,南方人。”
她仍旧没有问完:“开战后,为什么没回去?”
姜湖抬着眸,认真看着瞿蔺,和此前在机场时她对他的玩味的审视不同,此刻她眼里带着的是诚意。
立在原地,一直回答她提出的各种问题的瞿蔺此时反问:“炮火刚远,姜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