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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息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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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湖有位业内前辈说过:生命并不是你活了多少日子; 而是你记住了多少日子,你要使你过的每一天都值得记忆。(原版来自马尔克斯,许渊冲改)
As is a tale; so is life:not how long it is; but how good it is,is what matters。
人活一世,钱带不走,物带不走; 能带走的只有回忆。
痛快地活过的日子,才是生。
******
姜湖没说得一清二楚,但瞿蔺在慌乱过后一一听了个明白。
血冷; 是说他冷血;
说黑; 是说他心是黑的;
没良知; 是说他没良心。
她在说她愿意做有他的长远的规划; 而他却用隐瞒还她一个沉痛的日后会后悔的可能。
姜湖质问的关键点不是他的隐瞒; 而是问他知不知道因为他的不坦白她会多些遗憾。
她问的是:他忍心这样留给她遗憾?
遇上这姑娘; 是他的福。
也只有这样的运气,才能用命抵。
瞿蔺心里涨潮,心房一片湿软。
不过瞬间; 他便抛了那些慌乱,身心和脑海都在齐齐叫嚣一件事,想即刻把姜湖揉进他的身体里,此生再不分离。
他不忍心。
他不忍辜负这颗心。
对上姜湖吼出这一段话后湿亮的眼角,一股沉痛划开瞿蔺上腹。
这伤不在表皮,在内里,那里血流成河,柔软的五脏六腑哀嚎遍野,痛得瞿蔺胸腔一麻,腿近乎一软。
止疼药近在眼前,望着姜湖浸了潮气的眸,在她话落那刻,瞿蔺劈首吻下去,埋头含住姜湖的唇。
将姜湖此后的话都封堵。
他等不下去了,只想立刻离她更近一些。
此前的吻都是细腻地碾压,这一次是疯狂地攫取。
交缠的气息带着拼命的意味,瞿蔺碾下来时用力,姜湖在他撬开她唇后,却用齿杠在他下唇上,用力咬了下去。
血腥味很快渗进感官内,姜湖咬得狠,最后这个吻瞿蔺被迫停了下来。
但他身体没动,近乎把姜湖压在一旁的墙面上。
姜湖扫了眼他沾血的唇,没声儿。
瞿蔺也不忍心再让她开口。
有列车驶近的声音传来,瞿蔺在这整齐的背景音里垂眸说:“忍一会儿,即便很气,也先别撇下我现在立刻就走,行不行?我们继续聊聊,用坦白从宽那样儿的聊法。”
这声儿里含着些叹息,也有求。
从开始到现在,数不清两人对彼此说过几次“聊聊”。
这个词,似乎就没离开过他们。
人是要沟通的,爱人尤其是。
姜湖尝试动腿。
她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瞿蔺挤着她腿的那条腿压她压得严实,姜湖动了,但是是白动,她根本动不了。
瞿蔺那话像是表示商量着来,但办的这事儿,分明没给人选择。
这样□□不是第一回了。
很久前,她巴掌煽过了。
刚刚,也咬过他。
姜湖不想再动他一毫一厘。
姜湖抬眸,缓速冷言:“我累了,这也是我的地方,我不会走。谁该走,我想用不着人教。”
视线交错,姜湖不再和他对视。
瞿蔺安心听着,而后低低哦了声。
姜湖继续:“你没什么东西在我那儿,别回了。我们……就这样吧。”
她一句话说得前抑后抑,认真严肃。
就这样?
她不要他了?
听到这里,瞿蔺眼皮狠狠一跳。
她决定从此无关了吗?
瞿蔺试图动唇,唇瓣颤动,声带却僵滞着。
他僵硬站着,没即刻滚,他僵了一会儿,姜湖却也没再度催他走。
瞿蔺小心翼翼地碰了姜湖手一下,姜湖没甩开。
瞿蔺后知后觉松了口气。
他随即说:“我刚把自己的腿敲断,除了留在你身边,别的地方也去不成了。”
姜湖:“……”
她仍旧满脸漠然。
这是坦白从宽?这分明是花言巧语。
她给他这喘息的空间,他喘动气了,不像刚才那么慌那么怂,又能生事了。
这沉默漫长,隔了会儿,瞿蔺又道:“你招我的时候,没有顾忌。我来找你、招你的时候,想过告诉你一切。我想过。但说实话,有点儿……怕。”
最后这个字,蹿在姜湖心尖儿,晃着。
瞿蔺继续他那坦白从宽似的聊法,他说:“人都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我怕你知道我这儿水深,就不来淌。我来了,但你不接手,我该……怎么办?”
独自过河,水深,天寒水凉,彻骨的冷不是好捱的。
瞿蔺说:“你要是瞧不上这样儿的男人——”
不用假设,姜湖告诉他结论:“是瞧不上。”
瞿蔺又哦了声,而后说:“好,你瞧不上。”
他于是问:“我改,你看行吗?”
瞿蔺仔仔细细地看着姜湖的表情,不敢漏掉一丝一毫。
姜湖起先无动于衷,脸色平静。
而后唇角染了些微讥笑。
最后那唇角拉平,她回视瞿蔺,并反问:“所以呢,你改你的,我凭什么等?”
瞿蔺拧眉,姜湖掐的点儿很准,他凭什么?
瞿蔺:“……”
瞿蔺眉宇间的挣扎很明显,姜湖看着,见那蹙起的峰峦层层叠叠,云遮雾掩。
这么难?
姜湖也不想继续逼他,那没意思,她更不想看他钻牛角尖,更没意思。
不要了,她更不会同他废话。
他们这一路走来,已经穿过的路何止千里万里,没完全走散,已是不易。
姜湖为适才的漠然收了尾,平心静气地送了瞿蔺一句话:“不凭什么,就凭你对我的心是真的。”
爱应该是让人骄傲,而不是让人胆怯的。
姜湖替瞿蔺答了这道难题。
他觉得难,她从始至终觉得简单。
陷入纠结中的瞿蔺在听到这话的那一刻,眼一热,瞬间得到解脱。
你懂柳暗花明的意思吗?
你心动过吗?
你被人温暖过,庇护过吗?
瞿蔺懂,心也正在动。
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的东西,他庆幸在前半生遇到了。
姜湖这句话,给瞿蔺狼狈的、自我否定的心点了一盏指路明灯。
所有漂浮不定的东西,都在此刻找到了栖息之所。
瞿蔺忍着满心震颤,笑了下。
他还了姜湖一句:“凭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没嫌弃我。”
喜悦藏不住,从眼角眉梢都要溢出来。
姜湖听后不咸不淡地嗯了声,略嫌弃:“行了,差不多了。”
瞿蔺单手拢住她,回:“还剩几个字想说完……”
瞿蔺在话中间停顿了下。
姜湖等他。
瞿蔺克制着身体内的那些渴望,只去亲她额头:“谢谢你。”
谢谢你出生,谢谢你让我认识你。
谢谢你在这欲望纵横,歧路四布的尘世长成如今这般坚定美好的模样,让我遇上这样一个你取暖。
人世漫长,谢谢你在茫茫人海中与我牵手共度。
******
抒情了没多会儿,手被瞿蔺攥热了,姜湖说:“走吧。”
瞿蔺问:“去哪儿?”
姜湖回:“烧香。”
瞿蔺:“……”他攥着她的手紧了些。
姜湖懂他的心理活动。
姜湖道:“别急着内疚,不是你让我提心吊胆了,是我好奇。”
瞿蔺却并没有觉得轻松。
姜湖又问:“没杀过人放过火,是吗?”
瞿蔺回:“没有。”
姜湖嗯了声:“一样。所以好奇,我俩都没作奸犯科,十恶不赦。我们祖宗拜了几千年的天和菩萨,对我们会怎么样。”
是仁慈,还是残忍。
瞿蔺攥着姜湖手的那只手,将姜湖的手拖进他上衣口袋内。
很多事无法承诺,比如人无法控制的生老病死。
那些意外和险途来临时,瞿蔺能做到的只是任何时候都不会自我放弃。
瞿蔺问姜湖:“这附近有好说话的菩萨?”
姜湖:“现打听。”
瞿蔺说:“我原来认识几个,挺灵的。”
活下来,找到她,都实现了。
他问:“愿意跟我去看看吗?”
姜湖问:“哪儿?”
瞿蔺道:“我生我长的那个城市。”
那是他许过愿,且实现了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的那句话央视《朗读者》节目中许渊冲先生说过,最近挺火。
许渊冲先生有种魅力,看着他可爱认真的模样,你就会忍不住跟随他热泪盈眶。祝他安康。
前面评之前回的那部分红包发了一部分了,剩下的等我睡醒再回复吧。
晋江系统似乎有些抽,全文字数给我抽成18万了,要是已经18万我能幸福哭,我后台评论也抽了。
第48章 栖息地
第四十八章:江湖·夜雨·百年灯(二)
风起叶动; 时间飞蹿。
菩萨没立马见成。
早饭因为时至正午; 也已自动泡汤,如今用餐,委实称不上早。
有了行程,姜湖便跟随瞿蔺去宿阳那儿接柴大爷; 顺便拿瞿蔺留在宿阳那里的零散物件。
宿阳住的地方在城中半坡上,遮天白杨挺立,矮楼掩于葱郁的叶片下; 镂空的墙体刚漆上的颜色像水洗过的翡翠; 绿得耀人眼,散着光。
这么绿的地方……姜湖看后略觉扎眼。
建筑群里这种单一的配色少,何况周围是一圈民国风平宅大院。
等门开了,宿阳顶着一头鸡窝和快掉到下巴的黑眼袋出现; 同昨日姜湖见过的那个乖巧齐整的形象相去甚远。
姜湖眉轻皱,瞿蔺见宿阳身后那满地板横尸的零食袋,大脑嗡鸣两声; 下意识地去拽关宿阳刚推开的这扇房门。
瞿蔺歪头对姜湖解释:“他兼职程序员; 恶习多; 体谅一下。”
睡眠不足刚缓过神来的宿阳闻言伸出胳膊挡在门框上; 瞿蔺收了拽门的力道; 但印着图腾纹的乌木门板还是夹了宿阳手臂一下。
宿阳轻嗷了声:“咱俩有仇吗?”
瞿蔺只啐他:“随时可以有。这算什么形象?”
宿阳呵呵呵了三声:“把你帅瞎了吧?”
他转而换了表情; 微微一笑,语气缱绻起来对姜湖说:“嫂子,我真是偶尔才这样; 这绝逼是特殊情况。”
宿阳在危机公关。
姜湖看向瞿蔺,瞿蔺回视她,扯唇:“你当他说得是真的也可以。”
宿阳白他一眼。
姜湖又打量了宿阳几眼,淡笑了下未置可否,只觉得这种沟通……略幼稚。
瞿蔺和姜湖随后进了门。
把门关好,宿阳即刻向瞿蔺控诉:“客厅这乱象别给我踩坏,我特意保留着这个案发现场,就为了给你看,这可是确凿的证据。”
姜湖打眼四周,通体白墙,黑色的硬装,有工业风的蜂窝吊灯,簇成一团半挂博古架上的大叶绿萝,深棕木地板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被撕碎的零食包,以及摔在地板上碎至没有全尸的小糕点,还有蹦的远了些的食屑。
后面这一串物件就一个字:乱。
宿阳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滴状懒人沙发:“那玩意儿干的,你考虑考虑怎么赔我,往多里算,我好勉为其难给你打个折,显得我更有人情味儿一点儿。”
宿阳指的那个懒人沙发上,站着下颚轻抬,头部右/倾大约十五度,正盯着他们三人看的柴大爷。
宿阳手臂伸长指过去,三道视线齐刷刷投向柴大爷。
柴大爷感应到,往右偏的头顿时改为往左偏,还是大约倾斜十五度,但动作极慢,像被慢放过般。
狗心昭昭,这是恶意且无耻地卖萌。
宿阳见状在原地蹦了下,暴走:“操,这小不点儿成仙了。”
柴大爷的习性瞿蔺大致了解,他指出关键:“你踩它尾巴了?”
宿阳:“……”
是踩了,但纯属意外。
宿阳瞬间绿了的脸让瞿蔺确定了答案,他又道:“那它这算是正当防卫。”
宿阳:“……”
好歹是防卫过当吧?
宿阳看了看瞿蔺那张没什么人性的脸,又望了望柴大爷那张不把自己当狗而是当大爷的脸,最后目光锁定在看起来最纯良的姜湖身上。
宿阳喊:“瞿蔺。”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被摧残后哥是叫不出了,他问:“你当着嫂子面欺负人合适吗?”
一直沉默听戏的姜湖此时替瞿蔺答:“是不合适。但他不算欺负你。”
姜湖一脸正义。
瞿蔺随后勾她手。
宿阳被暴击:“……”
这形势……一对三,他输。
宿阳呆了两秒,狠狠抓了把头发:“得,我去睡。有事儿给我留条儿,贴门上。只是走的话不用,千万别忘了捎带那狗公主,我就不爬起来送你了,反正你也不见得稀罕。”
说到最后语气竟有点儿委屈的意思。
瞿蔺于是砸了他肩一锤。
**
宿阳很快把他自己关回卧室。
瞿蔺开始清理柴大爷的杰作,替宿阳打扫一片狼藉的客厅。
他看向柴大爷,一向喜欢蹭人腿的柴大爷还蹲在懒人沙发上没敢往下跳,瞿蔺知道柴大爷只需要用眼教。
给它一眼神儿它就知道它犯错了,所以它乖巧地在原地站着,不轻举妄动,很安生。
姜湖问:“怎么认识的?”宿阳姓甚名谁昨晚她已得知。
瞿蔺回:“大学时凑热闹参加了一个比赛,他是老二。他不太服,来找我,我见他长得无辜天真年纪也小,把老大的奖杯送了他,顺便和他聊了聊人生,从此捡了个哥做。”
姜湖:“……”
聊人生……看不出来,他还能干这差事。
姜湖总结认识他后她一一见证过的事,觉得他这人一向管得挺宽,也不怕招人嫌。
**
一地凌乱很快被规整好。
瞿蔺进侧卧拿为数不多的行李。他带来的物件少,主要是几个证件。
他进了侧卧,姜湖也跟过去。
柴大爷视线跟着他们的身影走,还是像黏在沙发上一样没挪地儿,直到它看不到人影,把视线也收了团成团趴好。
侧卧面积不大,纱帘拉阖,光线从薄纱后透进来,室内因这一层烟纱暗了几度。
床上的薄被折成了方块儿,像姜湖在伽米见过的那一床一样。
瞿蔺弯腰从床底拉军用背包。
收拾客厅时外套离身,里面的T恤不长,他弯腰弯得深,短T微提,露出窄腰后一小片肌肤。
昨晚后来暗了灯,姜湖未及看清。
此刻姜湖看着他,喉咙轻滚,清了下嗓子,问:“包里有什么?”
瞿蔺起身,回头:“狗粮。”
姜湖:“……”
在她意料之外。
姜湖挑眉:“迟早惯坏。”
瞿蔺笑了下,微摇头:“未必。以后有你。万一惯坏了,你再调/教回去。”
**花絮**
@江湖夜雨十年灯:(姜湖微博)
认识个人,白捡条狗。狗聪明,人傻。
作者有话要说: 姜湖的微博名来自黄庭坚的诗《寄黄几复》。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是我还蛮喜欢的两句,意境有些悲,但也有些美。这个章节名也改自这句诗。
竟然弄到天都快亮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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