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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猛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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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高蕾觉得自己可能骨子里真有暴力因子吧，养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养成妈妈希望的样子，反而敢在公众场合给人拳头、敢去同学聚会上给邹文泼啤酒，怎一个剽悍了得。
“还不错，”谢小梅女士对高蕾喝汤的仪态表示满意，又端了几个菜上来，然后问她，“今天周三吧，怎么回来了，不用上班？还跟我说要住一段时间，打算住多久？”
“妈，食不言。”
“……我问你话，你敢不答？”谢妈妈敲了高蕾的额头一记：“说，工作怎么回事？”
“停薪留职，我累了，暂时不想干，在家休息几个月吧。”高蕾淡淡道。
“你胡说。我还不了解你？你哪里是随随便便辞职的人？你跟妈说说，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为难你？”
“没有，真没事，天气太冷了，不想干，”高蕾放下勺子，正色道，“真是这样，没有隐情，放心吧妈，谁敢为难我？”
“你这孩子……”谢妈妈叹气，女儿性子倔，吃了苦也不跟她说，怕她担心，当年邹文那件事就是这样，如果不是蕾蕾的大学同学打电话，她还不知道蕾蕾的手居然……
不过说起天气冷，谢妈妈是真的担心了。拉过高蕾的手，左摸右看，忧心忡忡：“这几天这么冷，手疼过吗？是不是手疼，所以不想上班？”
“没，我出门都戴手套呢，保暖得很，”高蕾努努嘴，示意桌边放着的手套，“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就是怕冷着手，所以才觉得暂时辞工。”她笑嘻嘻道：“妈，你就养我几个月，让我当当米虫呗。”
“养你一辈子都没问题，不工作就不工作，没关系，别委屈了自己就行，”谢妈妈笑，顺手拿起高蕾放在餐桌一边的白色手套，看了看，表情竟然有几分讶异，“蕾蕾，这双手套，是你自己买的？”
“不是啊，别人送的，怎么了？有问题吗？”
谢妈妈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上万块一双的爱马仕，我女儿怎么舍得买，还以为你突然转性子了，吓我一跳。”高蕾不懂奢侈品，她懂，就算不买，也喜欢看。女儿却一直觉得奢侈品都是唬人的，专骗有钱人的钱。她的衣裳打扮什么的，都是舒服就好，不计较价格，但是也从来不讲牌子，更不会进那些奢侈品店。
她记得，这双手套的款式是新出的，而且好像是欧洲限量，国内没有？
稍稍一联想，谢小梅女士笑了：“蕾蕾，谁送的？够大方啊，该不是对你有意思？”
呃……又来了……怎么什么都能往哪方面联想，自从和邹文分手，她妈就不遗余力地关心自己的恋爱&终身大事，虽然她介绍的对象没有一个能和高蕾谈成的，但是谢小梅女士依然锲而不舍。
不过这一次……说不定还真有那么点她妈所希望的那种意思。
高蕾摸了摸手套上光滑的皮革，难得吞吞吐吐起来：“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只是我一厢情愿……”
女儿这是在害羞吗？！谢妈妈老怀大慰，多少年没见过蕾蕾害羞了。看来这次果然有戏！谢妈妈两眼放光：“蕾蕾，来，跟妈妈说一下，送你东西的这小伙子，长什么样，人好不好，他怎么知道要送你手套，对你很关心，哦？看这样子，还很有钱？”
“我没他照片，刚认识不久，没那么多了解，不清楚，都不清楚。”高蕾摩挲着手中的手套，她确实不知道这玩意居然这么贵，早知道就不收下了。
不过如果她不要，他会失望的吧？
想想陈绍长睫垂下、那双漆黑的眸子可能流露出的失落，甚至是茫然无措，高蕾顿时不忍。唔，她回家了，是不是应该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再谢谢他的手套？现在，也不知道他干什么？毕竟那天……高蕾想着想着，一时间有些晃神。
这一切被老妈看在眼里，全成了“思春”的证据。在家里，在饭桌上，堂而皇之，当着母亲的面想一个陌生男人，这不是思春是什么！
谢小梅女士对此种思春表示乐见其成，笑弯了眼：“这人叫什么名字？没有女朋友吧，小三咱们不能做啊！”
“好像没有，没听他说过，”高蕾咬了咬唇，露出几分小女儿的忸怩，“陈绍。他的名字。陈平的陈，绍兴的绍。”
“好名字！”谢妈妈想也没想，直接夸赞，然后迫不及待地问：“他在追你吗？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妈妈看看？”
“追我？”高蕾笑着摇头，陈绍那人，去她家坐一小会都会紧张，送双手套都磨叽半天，整个人就是个闷葫芦，哪里能指望他主动来追自己。
不过他连出差都记得给自己带礼物，这是不是证明……
高蕾觉得脸有点发热。
又忆起那天，她收下陈绍的礼物，他望着自己，露出淡淡笑意的时候，英俊的面容少了几分冷硬，有种柔和的好看，真是……很迷人。
这个男人一定是闷骚吧，肯定是！
眼睛一眨不眨地关注着女儿的面部表情动态，看着她出神、微笑、脸红，谢妈妈笑得更欢：“蕾蕾，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嘛，最重要的是不要错过！”
这是……在鼓励她主动？高蕾抬头看她，似笑非笑：“妈，这回不要我淑女了？”
“……此一时彼一时！”
第 9 章
邹文近来春风得意。
他的两家琴行盈利好，前几天又开了第三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人气不错，一年内回本肯定不是问题，估计还有盈余。
坐上新购买的宝马7系，邹文觉得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格外成功，格外自信有底气。
看看现在的自己，高富帅这个词，不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吗？回想起来，他十分的、无比的庆幸当年果断甩了高蕾，抱上了某富婆的大腿。
那个女人是他跟校外一些朋友吃饭的时候认识的，快五十岁的年纪，身家过亿，人保养得也不错，看起来只有四十岁的样子。第一次见到邹文，她就看上了，这里不得不说邹文的皮囊确实好看，高挑斯文，文质彬彬，笑起来两个小梨涡，讨喜又迷人。
邹文的父母都是公务员，在苏邑市的职位是越做越高，但是人也越来越小心，受贿的事绝对不做，所以邹家也不过是小康，邹文要大手大脚地花钱，只能自己另想办法。好在他在外地读大学，做些什么，父母也管不着。
这个女人出手很大方，第一次见面，就送了他一块Cartier的手表，邹文不傻，人家示好，他当然要给予回应。和高蕾分手前，他就常常和那个富婆见面，起先只是一起吃吃饭，聊个天而已，至于后来两人是去哪里联络感情的，不用说大家也知道。
虽然高蕾从来不怀疑他去哪里，但有一两次被她闻到自己身上的香水味，他含糊搪塞过去，心里却还是发虚，而且对高蕾的询问越来越不耐烦。
高中的时候年纪小，确实是喜欢她，狠追了两年，被她拒绝也无妨，反正自己的“情圣”名声已经奠定，到哪里都有几个女生用崇拜又迷恋的眼神看着他，邹文很享受这种感觉。
不过当把高蕾追到手后，他反而觉得无趣了。高蕾练习钢琴很刻苦，平日还要打工赚生活费，邹文没去过高蕾家，不过她说家里父亲早逝，只剩母亲，想来她家庭情况也不好，所以才要常常打工。高蕾一忙，就没有时间陪他，而且总是拒绝和他过分亲热，像平安夜这么好的时间，他为了她去酒店订个豪华套间，她都不乐意去！
所以，高蕾除了漂亮、带出去有面子之外，要论实惠性，她还真比不上那个富婆。
出了被高利贷追债那档子事，他被处分开除，全是高蕾的错，趁她手伤，再提出分手来捅她一刀，这都是轻的！
被开除后，他去那位富婆姐姐那里寻求安慰，人家大手一挥，居然乐意把他送出国读两年音乐学院，邹文欣喜之至，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大牌的学院不敢报，去私立的混了两年拿个文凭，回来就开了琴行。
当然，开琴行的钱也是那位富婆赞助的。
邹文一直觉得自己放弃高蕾，选择那位富婆是很明智的选择，他和她在一起几年，确实得了很多实惠，也认识了不少有分量的人，那几年的日子真是风光舒坦。虽然现在富婆有了新欢，两人好聚好散了，不过这样正好，他现在有了余财，可以泡漂亮年轻的妞们，水嫩嫩的女孩才是他的菜啊。
至于那个敢当众泼他啤酒的高蕾……
不知道现在哪儿呆着呢？丢掉工作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吧？
邹文双手插在口袋里，潇洒地走进自己的第三家琴行，店员们纷纷朝他行礼微笑，这种巡视自己领土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想想高蕾，当年在高中就敢数次拒绝自己的追求，让自己没脸，如今走上社会还不放过自己，当众在同学聚会羞辱他，这个女人的心是有多狭窄恶毒？邹文自己倒没这个本事让她丢了工作，不过邹母有，而且她心疼儿子，听了儿子的一面之词，立即认为高蕾这是打击报复、不怀好意，而让她失去在自闭症康复中心的工作，实在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件事，邹母一手包办。
邹文轻笑着吹了一下口哨，已经在想着自己应该如何出现在高蕾面前，如何把自己失去的脸面羞辱回来。
“老板，”一位稚气未脱的店员小姑娘怯怯上前，“刚刚……刚刚我们接到一个客户的电话……”
邹文挑眉：“说，什么事？”
“那位先生说……说我们卖给他的Stainway钢琴根本不是正品，就是国产的星海钢琴重新刷了漆换了标志……他说，他说要投诉我们……”
邹文笑了：“你是新来的吧？”
小店员点点头。
“这种事情不需要问我，”邹文招招手，一个正在为一对夫妻介绍乐器的女店员走过来，朝邹文轻轻一鞠躬，邹文满意地点点头，吩咐她，“带这个小姑娘下去培训一下，告诉她面对这种客户应该怎么做。”
“是，老板。”女店员瞥了那小姑娘一眼：“跟我过来，这种事情跟我讲就好了，干嘛要麻烦老板？”故意要在老板面前找存在感吗？
邹文满意地点点头，对员工的素质表示满意。偶尔会遇到这种找茬的无聊顾客，他们压根没有证据，琴行死活不认，他们也没办法。如果想找人鉴定，苏邑市的其他琴行，没有不给他邹文面子的，钢琴协会的几位权威，也是早就通好气的，拿不到鉴定证据，看这些顾客能去哪里闹。呵，跟他斗……
邹文不屑地轻笑。
唔，说起来，高蕾那个女人躲到哪里去了，他还没在她身上找回面子呢，别给他跑远了。
彼时，高蕾并不知道自己还被他惦记着，中午吃了饭，陪母亲大人出去溜溜弯，找邻居们联络一下感情，然后就跑回床上午睡去了，谢小梅女士则出去进行日常活动——打麻将。
家里的床总是特别舒服，高蕾一睡就是两三个小时，等她醒来，天都擦黑了。
被窝里好暖和，不想起。高蕾拿热乎乎的脸蛋蹭了蹭微凉的被子边缘，老妈没来叫她，她就干脆窝在被子里头玩手机。
刷了一会微博和朋友圈，高蕾觉得略无聊，翻翻手机里的联络人，指尖在一个名字上定住。
要不……给他发个短信吧。
高蕾躲在被子里偷偷地笑。
【陈绍？吃晚饭了吗？今天你都干什么了，忙不忙啊？】
没过一会，手机就震动两下，陈绍的回复来得很快。
＇还没有，不忙＇
真是没有情趣。高蕾撇嘴，继续发。
【你猜我现在哪儿？】
这次的回复依然很快：＇不知道＇
……接下来怎么办？面对这种一问一答的老实回复，高蕾有点束手无策，正想着怎么办，陈绍的短信又来了。
＇找我有事？＇
有事吗？好像也没有啊……高蕾想了一会，开始没事找事地聊：【我不知道你那天送我的手套居然那么贵呢，让你这么破费，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这一次陈绍的回复非常快，似乎不假思索：＇不贵＇
真是无趣的回答，高蕾撇嘴，继续发：【……好吧，我突然想请你吃饭了，你哪天有空，一起去吃饭？】
这一回，陈绍的短信好久都没来，搞得高蕾心里七上八下，还以为他要拒绝了。
盯着手机屏幕，足足等了五分钟，终于等到陈绍的一个＇好＇字，高蕾松了口气，很快回复他：【明天中午十二点，去江景饭店“在水之湄”，好不好？】
＇好＇——陈绍依然只回复一个字，不过高蕾却很高兴，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幸好，幸好那天强要了他的电话号码，这个男人，居然手机里没有微信、没有QQ、没有微博，什么都没有，智能手机被他用成了小灵通，若不是要了电话号码，她这一回家，就没机会跟他联系啦。
说起那天……高蕾想起陈绍来她家的那天，他说要帮自己教训邹文的时候，真是吓了她一大跳，他的那种神情和语气，无端让她觉得十分危险。
“不要了，我自己来吧，”高蕾摇头拒绝，“这种事不好假于人手，要是连累你就不好了。”
陈绍那时好像怔了一下：“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只是……”高蕾想了想，没想出理由，总之就是觉得这种事让陈绍出面很不好，自己能做的事，没必要麻烦他人，于是开口道：“我自己可以，你不用担心，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真的不用你帮忙。”
陈绍沉默了一会，缓缓点头，高蕾依稀从他身上看到了不甘不愿的影子：“好，我知道了。”
知道了？那是代表答应不插手了？高蕾如此理解，便也不再问他。二人聊完了邹文这件事，高蕾又问了问曲睿最近的情况，然后似乎就没有话可以说了。
坐了一会，可能陈绍也觉得尴尬，起身告辞。送他下楼的时候，高蕾走在他后面，二人之间沉默无话。快到楼下的时候，高蕾忽然想起来什么，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本想开口说话，结果陈绍突然回身，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三指熟练地扣上脉门，高蕾一惊，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抬腿一脚朝他面门踢出，风声呼呼，陈绍迅速出掌隔开，紧接着手腕一翻，反手钳制住她的足部。
然后两个人互相望着对方，双双愣住。
楼下有位大妈带着孩子正巧买菜归来，看见一男一女在楼梯上摆出格斗姿势，互不相让的样子。大妈先是一愣，然后迅速丢下菜篮，捂住孩子的嘴，飞快地抱着孩子跑路。
陈绍背对着那位大妈，没看见，高蕾却看得一清二楚，望着那位大妈跑得撞撞跌跌的背影，高蕾觉得额上下来三根黑线。
“喂，”高蕾动了动被他制住的手，佯怒地看他一眼，“我就是想问一下你的手机号码，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陈绍猛然回神，几乎是仓皇地松开手，连退两步，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去，匆匆道：“抱歉，我不习惯有人从背后拍我。”
高蕾眨眨眼，好奇心大起：“你……你身手很不错哦，而且每天不用工作，还有电脑上看不懂的代码，难道你是……你是、是……杀手？间谍？特务？”
面对她的天马行空、浮想联翩，陈绍略感无语：“不，只是以前当过兵。”
高蕾又是一惊，敬佩地看着他，崇拜之情毫不掩饰：“看你的身手，该不会是特种兵吧！”原来这种人真的存在于现实生活中啊，她还是第一次见，请容许她掉价地花痴一会。
在她火热的视线注视下，陈绍更加不自在，偏了头不去看她，应付一般道：“没有，普通兵种而已。你、你的身手也很不错……”
得到夸奖，高蕾毫不掩饰得意之情，笑道：“那是，我也是练过的！以前为了练琴，要保护手，后来不需要了，我就去练散打，练跆拳道，还练……”
“手伤了之后去的？”陈绍抓住关键，望着她，眉头轻轻皱起。
“唔……不说这个了，”高蕾连忙摇头，转移话题，笑着拿出手机，“给我你的电话，好不好？”
如今回想，想要到陈绍的电话，还真是不容易，居然得要先跟他打一架。高蕾窝在被子里，握着手机偷偷地笑。
明天，明天她穿什么好？高蕾裹在被子里滚来滚去，把自己包成了一个蚕蛹，想了半天无果，干脆从床上跳起来，裹着被子去开电脑。
“快，快，百度快出来，百度快出来……”高蕾盯着电脑屏幕，不停默念着，最后在百度里输入搜索关键词——【女人成功追到男人的秘诀】
度娘，明天就全靠你啦！
第 10 章
选择江景饭店好几家，独独选择“在水之湄”，是高蕾的“蓄谋”。
她的理由非常简单，因为这家店的空调暖气开得超级足。
按着服务生的引领，走入高蕾订下的二楼临窗小包厢，推开门，看见里面抬起头来朝他笑的女人，陈绍愣了一下，然后礼貌地颌首，准备带上门离开：“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
“喂！”高蕾嚯地一下站起，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是我，没错啦！”
陈绍微愕：“高蕾？”
他刚刚，是真的没认出来。
为了今天的约会（？），高蕾精心打扮了一番，花了精致的淡妆，做了指甲，乌黑的长直发烫了微卷。谢小梅女士知道女儿今天要来约会，十分积极地出谋划策。高蕾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件Jean Paul Gaultier单肩天蓝色连衣裙，很能衬出她的细腰长腿，包厢的灯光照耀下，她露在外面的半个肩头圆润而极有光泽，微卷的长发披散开来，发丝拂过肩头，带出两分慵懒的性感。
你说，要不是“在水之湄”的暖气够足，大冬天的她这么穿，不冷死也要冷死。就算为了陈绍，可以要风度不要温度，那也是在冷不死、有命见他的前提下嘛！
当然，在连衣裙之外，谢小梅女士给了女儿一件Norma Kamali修身长款棉大衣，长及脚踝，超级保暖，如果两人吃完饭后想去哪里散个步、再联络联络感情什么的，有大衣在，女儿也不会冻着。
谢妈妈喜欢看奢侈品，偶尔看到喜欢的也会买，有的压根不适合自己的年龄，倒是给女儿不错，可惜高蕾认为，坚决不能助长妈妈购买奢侈品的奢靡风气，所以一次也没穿过。
所以，今天是真的例外。高蕾为了能在陈绍面前惊艳一把，可谓是下了血本，谁知道准备太过，陈绍居然都认不出来是自己，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
看着陈绍坐下后，半天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愕然表情，高蕾有点忐忑，又有点气馁，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问他：“我这样……不好看吗？”
“不，不……”陈绍仿佛是猛然回神，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字，这才发现自己竟盯着高蕾那半边好像在发光的圆润肩头看，立即觉得眼睛像被什么烫了一下，赶忙侧过头去看窗外。
高蕾拉了拉自己的头发，动动身子，又问：“真不好看？”
“不，不，很……很好看。”
“很好看？那你为什么不看我？”高蕾托腮支着桌面，凑近了几分去打量陈绍。隔得近了，陈绍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很柔和的味道，可是无处不在，他的身子不由得往后靠，紧紧靠在椅背上还不够，仍然有要继续后仰的趋势。
高蕾看得扑哧一声笑出来：“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她递过去菜单，柔声道：“先点菜吧。”
握住菜单，低下头来一页页翻过去，陈绍的心情才稍稍镇定。一镇定，他便发觉今日的高蕾实在是很奇怪。
陈绍不知道她为了这身光鲜的打扮花费了多长时间，但他也知道与平时随意的穿着相比，高蕾今日这一身绝对算得上精心。昨日，她打电话来约他吃饭，那时候他正在曲家，陈绍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半晌，始终没决定要不要去。还是表姐卫倩，见他一直在沙发上埋头发短信，好奇地凑过去看，看见高蕾的话，夺过他的手机替他做了决定。
所以高蕾昨天收到的那个＇好＇，其实是卫倩发的。
发都发出去了，再反悔也不像样子，陈绍无奈来赴约，不过他昨天晚上一直没睡好，总是翻来覆去想着今天高蕾约他是什么事，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对那人下手了，所以才约他聊聊？可是……那事他做得很隐秘，又是才开始做，她也不该知道啊……
陈绍辗转反侧一夜，今早7点就起床，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李义发过来的公司邮件，效率十分低下地处理了两份文件，时不时盯着电脑屏幕下方的时间看，好不容易才等到11点。
想想自己刚进门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房间，居然没认出高蕾来，陈绍就觉得有点窘。
这不能怪他，平日高蕾都是清清爽爽的样子，不是卫衣牛仔裤的学生模样，就是大衣长靴的潇洒风格，今日确实是……很不一样，十分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几个菜上来，陈绍习惯性地下筷，其实心里还在想着高蕾今天的反常是为了什么，连吃进嘴里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陈绍的心思不在菜肴上，高蕾的就更不在了，她吃了两口就食不知味，端着装玉米汁的杯子喝了一口又一口，琢磨着怎么开口。
高蕾的高中两年和大学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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