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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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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婆提着节能灯,慢悠悠走上来,照着眼前无声流泪的她,啧啧道,“这姑娘要是用这张漂亮脸去卖,肯定更值钱,可惜咯。”
  那声音又老又奸佞,随后笑呵呵说:“不过破相也好,反正我那儿有个客人好这口,喜欢有点残缺的脸,我正愁找不到这种货呢。”
  说罢,老太婆吃力起身,给那几个男人腾出空,带着两个姑娘往铁门外走,边嘱咐道:“完事处理干净点,别给我整得到处黏糊糊都是血,我带着上船可不方便。”
  欧阳妤攸睁着那双泪水浸湿的眼睛,在黑暗里怔怔地摇头,她不断地向后挪动着身体,地面尘土留下双腿移动过的痕迹,待她退到垃圾堆,身后的手寻索着,突然摸到一片碎玻璃。
  拿着匕首的男人刚蹲下来,几乎是转瞬间,欧阳妤攸蓄满力量的右手,趁机朝他脸上挥过去!
  哎呦!
  男人顿时捂住脸,颧骨处鲜血溢出,旁边几人见状怒骂着冲上她:“婊子!活腻歪了!”
  她倾尽全力挥动着尖锐的玻璃片,手心被玻璃刺破,血顺着手腕流下,声嘶力竭大叫着:“滚开!滚啊!”
  粗犷男人骂道,“臭娘们!还敢动手!看爷不打死你!”
  这时六婆从外面望过来道:“你们要不行,就交给我老太婆带走,再犟的脾气,到了我那儿也能给治得服服帖帖!”
  男人们使劲踹她,欧阳妤攸嘴里满是血腥味,她突然失声大笑,凭她根本无法想象那老太婆嘴里的地方有多肮脏,可她知道一旦被带走,就是彻底沦入地狱。
  到了这一刻,欧阳妤攸再没什么怕的了。
  不过,一死而已。
  她握着那块三角形尖锐的玻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把我的尸体留给你们,说不定还能领到更多钱!”
  说罢她举起右手,毫不犹豫地割向自己的脖子,玻璃划破皮肤,锋利割入肉里的滋味,她似曾相识,不过那时是恨,而此刻残留在脑海里最后的记忆。
  是绝望……
  六婆慌里慌张进来直骂人,“这刺头挺扎人啊,我钱没收到,还落下个死的,算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两姑娘跑急匆匆跟进来道:“六婆,外面好像有动静。”
  “警察?”
  “应该不是……”
  “得,不管死的活的,先把人抬上车,赶紧走!”
  男人扛起她,还未挪步,突然从铁门外冲进来几个黑影,拳腿飞快,犹如玉珠落盘,啪啪打得响亮。
  六婆和那两女人慌忙关掉节能灯,向角落里躲闪,前面三个男人招架不住,直呼后面那人放下那累赘,加入混战中。
  这时,一个带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的男人,绕过混乱的打斗,他脚步一重一轻,借着地上几束手电筒的斜光,寻到虚弱的欧阳妤攸。
  单腿屈膝蹲下,轻手把她抬到腿上,怀里掏出一条手绢,包扎她的脖子,抚摸着她脏乱的额头,小声唤道:“妤攸……”
  呃!
  霎时声音被打断,粗犷的壮汉猛力踢他后背。
  戴帽子的男人只是闷头抱着她,粗喘着气,狠挨重重几脚,却没有任何反抗。
  “四哥!”
  粗犷男人被人从后面踹倒,那人外地口音的普通话,匆匆护过来说,“四哥,好像有车过来了。”
  “是从密林边过来的那些人吗?”
  “好像是。”
  他轻咳两声,点点头,“行……我们走。”
  男人小心翼翼拿起她那只被玻璃割破的右手,放在嘴边,半响才缓缓放下,又将她重新轻放回地上。
  这时厂房外传来轰隆车鸣声,二十多辆黑色轿车,像战队般列成排,浩浩荡荡堵在废场院外。
  四个男人见状开始打电话叫增人,一回头,却见刚才那几个黑色的影子朝另一个方向撤走,六婆被这混乱的状况弄得昏了头,唉声道:“这女人什么来头,早知道这么麻烦,我才不走这一趟!”
  粗犷的男人跺脚骂道:“操!不是说找不到这儿吗!”
  “别说了,那边有侧门,先躲过去再说!”
  漆黑厂房外,被几十道车前灯照亮,光线透过脏污的玻璃,让原本黑暗的通道亮堂起来,四个男人带着那老太婆和女人往侧门逃去。
  莫莉气势汹汹下车,二话不说带人冲进来,纷乱嘈杂的脚步声沿着长长的通道,围追那群人,见他们已到出口,莫莉用对讲机呼叫外面的弟兄,里外围堵。
  咣当一声,侧门敞开!
  粗狂的壮汉刚踏出门,前后一张望,乌泱泱全是人,见情况不妙,放下肩上扛着的碍事女人,将她随意扔在杂草地上。
  莫莉见状已不想再耗时间,一声令下,瞬间百余人齐刷刷冲向那寥寥七人。
  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
  不消多时,几人很快被拿下。
  季临川独自从远处走来,黑压压的人群给他让开一条道,莫莉让人擒住还在争抗的壮汉,转头叫了他声,“季总……”
  季临川目光许久未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低垂着,似乎没办法相信,地上那团黑乎乎的小东西。
  是她。
  像扔在回收站旁的旧娃娃,满身的污渍。
  脏乱的头发遮盖住脸,裙身敞开,整个脖子染满鲜血……
  季临川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缓缓伸过去,僵硬的身体弯腰想要抱起她。
  第一次觉得她很重很重,重得他手臂使不出力,根本连站也站不起来。
  其实是他自己丧失了最基本的能力,还没缓过劲。片刻,待他咬紧牙关,重新把她抱起来,莫莉头脑清晰,果断对一旁的随从说道,“快送季总回城!”
  “是!”
  一天后,距离郊区最近的福宁医院,季临川已经守在病房近三十个小时,医生几次查房,委婉说明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他仍是坐在床边,一动未动。
  下午莫莉拎着两个保温饭盒进来,劝他吃饭,季临川望向病床,只问道:“该掏的掏干净了吗?”
  莫莉放下饭盒,抱起双臂:“都不是什么硬骨头,我那套家伙用上,哪有掏不出的东西。不过,又是一条死线索。”
  季临川面容疲惫,却冷冽地回过头,莫莉说,“那群人是南边过来的团伙,对方是在线上跟他们联系的,转定金的账户我查过了,是海外的,那老太婆嘴里吐出来的也一样,说对方给转了她一笔钱,让她把人带上偷渡去东南亚。”
  季临川从桌上夹起那块沾血的手绢,沉声道:“这个,拿去问问,是不是她们的东西?”
  “这是?”莫莉拎在手上不解地问。
  “妤攸脖子上包扎的东西。对了,那个给你发厂房位置的号码,应该也是废的吧?”
  “没错……是没有个人信息的临时号码。”莫莉将手绢塞进口袋,忽然记起来说,“那几盒珠宝倒是没丢,还在我那儿。”
  季临川说,“那枚戒指留下,其余的你随便处理,我不想她以后再看见那些。”
  莫莉点头,看向病床,问:“季太太,怎么样?”
  季临川俯身向前,伸手撩起她额前的头发,“脖子没伤及动脉,手上的咬伤已经注射了疫苗。”
  还有遍体大大小小的撞伤,擦伤,他只要想起来,心脏都像被人捅了无数个口子,疼得撕心裂肺。
  莫莉疑惑:“咬伤?”
  “老鼠。”季临川靠回椅子仰起头,伤感地笑道:“她小时候曾被下水道跑出来的老鼠吓到过,连着做了半个月的噩梦,可你看她现在,动也不动,睡了这么久,不知道梦里有没有成精的老鼠再去吓她?”
  莫莉听罢咬牙道:“我回去就把他们剁了,给我的白狼当晚餐。”
  她说得出就做得到,季临川却摇摇头说:“莫莉,你还想再把自己搭进去一次?记住,你现在做的是正经公司,别干太出格的事,枉费了这些年我对你的栽培。”
  “我知道,你越这么说,其实心里比谁都疼得慌。这笔无头帐,难道真这么算了?”
  算了?
  只要他活着,这帐就不会算。
  季临川说,“她受的罪一笔一笔我全记下了,接下来你必须找到他,尤其那个幕后黑手。”
  莫莉点头:“我明白。”
  一千多公里外的滇瑞高速上,一辆面包车行驶了近一天一夜。
  沿途风景变幻,这来往的路线,已经走了不止一次,就连多少个加油站,间隔多远,没有一样是不清楚的。
  可后座那个戴帽子的男人还是问道,“回四方街还要多久?”
  “已经进省,很快了。”副驾驶座的中年人抽着玉溪,忽然望向后视镜,确认了半响,勾着头说道,“四哥,后面有辆车好像从两个小时前就跟着我们。”
  戴帽子的男人回头,忧郁的眼神望向后方,思忖半响,嘴唇微动道:“甩掉她。”
  “好。”


第47。不会放弃你

  福宁医院的病房外满是黑衣保镖,护士例行查房时,发现病床上的人抬动着眼皮,好像是醒了,急忙出去叫医生。
  莫莉守了半天,正想去楼下抽根烟,刚走到电梯,听到病房外有动静又掉头赶了回来。
  马丁靴踩着地板发出响亮的脚步声,匆匆跨进病房,走到床前问医生,“怎么样?她没事吧?”
  医生收了听诊器道:“恢复得挺好。病人家属想让她提前出院也没什么问题,有空请他到办公室来一趟,我交代下回家疗养需要注意的地方。”
  “好。”莫莉目送医生离开后,望向病床,见她目光怔怔,嘴唇干燥,抬手倒了杯水递给她。
  欧阳妤攸眼神低垂,心头残留的恐慌和惧怕还未散去,稍稍动一下,身体传来隐隐疼痛,指尖摸着手心,玻璃刺入皮肤的感觉依旧清晰。
  莫莉弯腰想要托起她,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只听她沙哑的嗓音说,“别碰我……”
  别碰我。
  两年多没见,这位季太太倒是又说了一样的话。
  莫莉扭头放下水杯,往身后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撩起额前的头发道,“还记恨我呢?这两年季哥不让我在你跟前露脸,说句不好听的,老娘根本不在乎你那点臭脾气,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这条命都是给季哥留着的,他说的话我得听,他吩咐的事,我就得给他办,你有什么不满的,别在我这儿撒,没用。”
  “你说完了没有?”欧阳妤攸闭上眼,此刻根本没有精力跟她争论那些旧账,只轻声问,“季临川呢?”
  莫莉慢悠悠望着自己酒红色的指甲,说,“季夫人紧急召唤,几天了,季哥再不回去,老太太眼看着就炸了。”说完她抬眼看了欧阳妤攸一眼,说,“放心,我已经让人通知了他,现在应该正赶回来。”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拍卖会后季临川是要把戒指带回老宅的,那可是季夫人心心念念的东西。
  “那枚戒指找到了?”欧阳妤攸问道。
  “老娘出手,还有找不回的东西?季哥对你真是没话说,除了翡翠戒指,别的都让我全给捐出去了,说是怕你见那些东西会阴影。”
  莫莉说着话,烟瘾犯了,实在难受,掏出一个放嘴上叼着,没有点燃,接着说,“操,老娘三岁开始就没再做过噩梦,真不知道他说的阴影是什么鬼东西,可能在他眼里,你也就三岁半。”
  欧阳妤攸眼眸闪动着,半响没再说话,心间的阴霾被驱散了大半。
  季临川终究还是救回了她,这些年,不管他们之间缠着多少怨恨,有过多少争执和化不开的隔阂,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她。
  他说过,哪怕她要死,最终也只能死在他怀里。
  一句霸道又强势的话,此时听来,竟有种令人安心的成分在。
  莫莉起身打开窗户,还是没忍住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回过头说,“把你送来医院,他守着你,眼都没闭上过。听我一句劝,就算因为当初的事你记恨他,但这次,麻烦你有点良心,毕竟……”
  莫莉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突然呼嗵打开了!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慢慢靠近,欧阳妤攸转头看过去,眼睛莫名地酸楚,视线里的人一点点走到她眼前,他弯下腰,宽大的掌心摸着她脑袋,问,“怎么样啊……还有没有哪里疼?”
  欧阳妤攸木讷地摇头,季临川见她反应还不算慢,忽然笑了,安抚道,“没事了就好。”
  莫莉夹着烟的手伸在窗户外,呼出淡淡的烟雾,回头叫了声,“季哥。”
  季临川闻声抬眼望去,瞬间紧绷着下颌,厉声道:“把烟掐掉。”
  莫莉耸耸肩,按灭烟头,顺手丢进垃圾桶,知道自己现在有点碍眼,她抄着口袋走到门口道,“我先撤了,等事情有了眉目,我再跟你联系。”
  “外面的人换了没有?”
  “这次留下的是我那儿最好的一批人,保证不会再出差错。”
  季临川点点头,莫莉走后,他起身倒了杯水,抱她在怀里递到嘴边,看着她喝完,摸到她挂吊水的那只手有点冰凉,沉声问:“很冷吗?”
  她还没答话,见他作势已经要去开空调,全年平均气温二十度的城市,又正值九月份,他再开暖风,该有多滑稽?
  欧阳妤攸连忙拉住他,摇头说,“不冷。”
  而是心有余悸,劫后余生的后怕。
  季临川疲惫而又凝重的脸色,渐渐缓和,他脱下外套,抱着她盖上被子一起躺下。
  见她缩着肩,异样的脸色,僵硬地躺着,季临川紧了紧臂弯,视线停滞。
  他望着上方透明胶管内滴滴落下的药水,缓缓说,“不要怕,老子十几年前就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你,这句可不是屁话,你给我好好记住了。”
  只有这句不是放屁……
  她听罢,凝望着他,悄无声息地晕开淡淡的笑容。
  不会放弃你,过去听起来像阴魂不散的魔咒,此刻竟让她那颗百炼钢的心瞬间化为绕指柔,软在了他的声音里。
  像暖暖的阳光,照进了心间那片黑暗。
  他揉揉她的头发说,“睡了这么久,能不能陪我再睡会儿?”
  欧阳妤攸突然迎进他的怀抱,包着纱布的手心贴在他胸口,闭着眼睛,很小声地说,“你想在这里要我吗?”
  季临川身体微微一震,仿佛没听清,低下眼看向她,“你……”
  欧阳妤攸手绕到他后背,摸索着伸进他的衬衣里,惹得季临川咽喉翻动,柔若无骨的触感顺着背脊攀爬,犹如蚀骨的小虫,正折磨着他的意志力。
  “妤攸……”他反手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季临川,我想你了……”她仍闭着眼,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去,她想借他的身体,洗去身上恶心的味道,她无法忍受曾有脏污的粗手碰过自己。
  可话也不假,她确实,想他了。
  在挥下玻璃的那个瞬间,她脑海里浮现出季临川的脸,她第一次承认自己想他了,更是第一次主动索要他。
  季临川胸膛起伏着,呼吸越来越炙热,任由她的手从底下抽出去,去解他的衬衫扣子,任由她贴上来,不熟练地脱下他的衣服。
  她有伤,这是医院,外面有人……
  这些客观存在的理由,都不足以压制他心头被她撩拨起来的火势。
  季临川一个利索的动作,扔掉半褪的衬衫,光着健硕的臂膀,严丝合缝压下去。
  情乱之际,不忘将她输液的那只手安顿在枕头边,避开脖子处的伤,一遍遍亲吻她。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他身上散发的男性气息,不像往日拆骨入腹般地强占夺取,她的主动反而柔化了他的力度,一下下抵达身体深处。
  夜里,季临川换回侧躺的姿势,拍抚着她的后背,说,“明天带你回家好不好?”
  欧阳妤攸枕在他臂弯里微微点头,右手上的针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拔掉,那袋吊水也已经输完,干瘪地挂在那儿。
  季临川手指穿进她头发里,说,“你最怕吃药,老子却最怕你进医院,知道吗?”
  “嗯……”她的声音近乎婴语,浓密的睫毛紧垂着,搂着他的腰已经安稳熟睡。
  出院回到家后,家庭医生每日过来两次,输液,吃药,换伤口的纱布,每一样她都乖乖照做,唯独那路婶做的饭菜实在不合她胃口,季临川就干脆把她遣回莫莉那边,让小艾回来继续照料她。
  傍晚,欧阳妤攸输完最后一袋吊水,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想去洗手间,赫然瞥见床边地毯上黑乎一小团,还在不停地窜动着……
  她吓得抬起脚,惊声尖叫着,往床上退!
  季临川在书房听见叫声,紧急忙慌赶了过来,奔到床上搂住她,以为她是做了噩梦,忙安抚道:“不怕,醒过来就没事了。”
  欧阳妤攸晃着他衣袖摇头,脸色苍白,颤声指着地下说,“有,有老鼠……”
  老鼠?
  季临川连忙打开房内所有的灯,按她指的地方寻去,那黑乎乎的东西正好往床下跑,被他弯腰一把抓了起来,这时只听“喵!”一声,连带着把珍妮一起揪了出来。
  “这小东西,找打!”季临川手里拿着的,是珍妮玩散的一团黑毛线,绒绒质感加上珍妮在床底下拉扯,确实有几分像老鼠。
  他二话不说走去阳台,抬手扔了出去,又把珍妮赶出了卧室。
  欧阳妤攸惊魂未散,脑海里闪过被那黑暗里的老鼠咬伤的那一幕,瞬间只觉得手腕突疼,再看到任何黑色的东西都不由地令她惶恐,久久不敢再睡。
  欧阳妤攸忽然想起莫莉的话,问他,“是不是过了三岁,还做噩梦的人有点傻缺?”
  季临川眼睛一抬,“这话是莫莉说的吧?”
  “嗯……”
  季临川把她装回被窝里,伤感道:“有的人生活比噩梦还可怕,所以也不会有更吓人的梦了。”
  欧阳妤攸一知半解,季临川却揉她头发道:“你是傻缺怕什么,老子又不嫌弃。”
  她恼得拨开他的手,捋顺头发,听他说,“睡吧,我在这儿看着你。”
  许久,季临川端着电脑坐在床边椅子上,听见手机响,望了她一眼,才起身走去阳台接。
  他挺拔修长的身影立在阳台,问:“有进展?”
  欧阳妤攸睁开眼,听见他冷峻的声音顺着没关紧的玻璃门传了进来,他说,“该掏得都掏干净了,你还留着那些人干什么?”
  “我是打算送给老秦处置,但那几个怂货一听要把他们交给警察,这才抖搂出来,在我们赶到之前有几个身份不明的人跟他们打了一场,那手绢也不是老太婆和那两个姑娘的。”
  “有人先一步到了?”季临川撑着胯,低头说道:“拿陈嘉棠的照片给他们认,确定其中有没有他。”
  “这几个烂皮货,怕落到警察手里,尽在这儿跟我绕弯子,等着,我今晚非得挖出实话来。”
  “八九不离十,那人应该是他。”
  欧阳妤攸见季临川挂上电话,慌忙闭上眼,片刻,耳边是他敲打键盘的声音,停停顿顿,伴着沉重的叹息声,最后合上笔记本。
  欧阳妤攸翻了个身缩进被子里,大脑里无数根交错的细线,瞬间被捋清摆了出来。
  大约猜得到刚才打电话的人是莫莉。
  那些劫匪现在应该是落在了她手里。
  可季临川为什么要扯上陈嘉棠?


第48。愿君心越流年

  欧阳妤攸清晰记得那晚出现在季家宅院附近,最后坐进面包车的那个人,他那张脸,几乎跟嘉棠哥哥一模一样。
  内心无数次否认那人是他,因为她不相信一向健壮矫健的嘉棠哥哥,会是一个跛脚拄着拐杖的陌生男人。
  难道她被劫那天,他又出现了?
  季临川说,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他。
  他,如果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一个个疑问冒出来,欧阳妤攸忽然想起陈嘉棠那张忧郁而缄默的脸。
  他一直是这样,虽个性温和,待人谦卑和善,但心里好像总藏着很多话,如果经历过那场车祸,他有幸活下来,这两年他会在哪儿?
  过着怎样的生活?
  还是那个答应带走她的嘉棠哥哥吗?
  欧阳妤攸知道季临川寻到蛛丝马迹,一定会派莫莉找他。
  可那年就是莫莉的围追堵截,才把他逼得无路可走,如今的嘉棠哥哥会在她面前露脸吗?
  他不会……
  欧阳妤攸想道,她必须先一步找到他。
  那么,除了自己,他回来还会去见谁?
  第二天还没等欧阳妤攸找借口,季临川已经先一步说,要回趟老宅。
  很显然,他也想到了,陈姨,陈叔。
  欧阳妤攸要一起回去,季临川显得有点意外,“你伤还没好,跟去干什么?”
  “想吃陈姨包的饺子。”她穿了件高领无袖的黑色针织上衣,刚好遮住脖子,准备一起出门。
  “想吃我给你带回来。”
  “不用担心,我回去保证不跟她们吵架。”
  季临川半信半疑望着她,见拗不过她,转身去衣帽间,回来给她受伤的手上戴了个黑色腕套,交代道:“陈姨那脾气你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什么惹气的话,不听也别理。”
  她点头,知道陈姨她是近不了身的,这次回去她只能去找陈叔。
  早上季夫人正吃着饭,没想到他俩一块回来了,赶紧让陈姨又去多做几样早点,季临川让李姐去厨房告诉陈姨,准备茴香馅的饺子,季夫人连忙道,“想吃就让她多包一些,给你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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