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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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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吗?”季临川声音低沉,“你不搞出那些破事,她会好好的,是你自作聪明,你陈嘉棠变成现在这样,纯粹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季临川抬起那只闪着猩红戒指的手,指着他说道,“陈嘉棠,我告诉你,你当初唯一做对的事情,就是把她留在了路上,你要是带着她走到最后,哪怕你现在还活着,老子一样会杀了你!”
他的声音硬冷坚定,字字如刀,响彻在黑夜上空。
玉琴崖倚在窗后,抽着细长的烟,脸色微冷,她朝室内扬了扬下巴,还没来得及让人把莫莉带了出去。
转眼见另一个女人已经从客房走了出来,玉琴崖狠剜了后面的阿点妹一眼,“你怎么把她带出来?”
阿点妹摊手耸肩道:“她成功贿赂了我。”再说那来找陈阿四的男人动静这么大,想拦也拦不住啊。
夜幕下,欧阳妤攸穿着红衣刺绣短衫,宽宽的衣袖方便换药,是陈嘉棠给她找来的衣裳,她缓缓走到那片空地上。
望见了她,季临川漆黑的眼眸,像刻上星辰般熠熠生辉,抬臂朝她招手:“过来。”
欧阳妤攸站在陈嘉棠的轮椅旁,神情复杂,她没有再往前走。
季临川高亢的情绪转低,放平了声音,问:“你这次跑够了吗?是不是老子不来,你连家都找不回了?”
她不答话,像隔了千山万水般,远远地望着他。
“季临川,你看看嘉棠哥哥,你看着他,怎么做到无动于衷的?你在指责他,可走是我们俩一起决定的事。还有,你不想找他,那我就自己来好了,我知道的,我那天如果不从酒店出来,你是要把我送回去的,对吧?”
她淡然地笑:“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拿我当个物件,想带来就带来,想送走就送走,你永远有你的道理,在你眼里我什么也不需要知道,我就做个宠物一样,听你的话就够了,对吧?”
她说得格外平静,像有什么已经磨平了那些戾气,让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可她到底哪里改变了?
是好的?
还是坏的?
他拿捏不准,只见季临川冲轮椅上的人微微点头,咬牙切齿:“陈嘉棠,你真有本事,老子花两年多时间治好她,而你只用了一天,就把她打回原形!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只见他扔下臂弯的外套,上前一把抓住陈嘉棠的衣领,抡起拳头,轻车熟路揍在他颧骨处。
“季临川!你疯了……”她抬手阻止。
这时,玉琴崖的人突然将莫莉推了出来,季临川停手,莫莉身影重叠的后面,是个面色缄默的中年人,他在拿枪指着她。
莫莉口吻依旧,叫了声:“季哥。”
季临川冷峻的目光重新扫向陈嘉棠,“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有些问题,聊不通,那我们就换一个来解决。”他擦了擦嘴角,手指微微向下道,“我这条腿,总要有人来偿还的,是你来还,还是她来还?”
嗯?
谁来还?
莫莉不等季临川发话,冷厉的眼神,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这时她身后中年人正要放枪,只见她那一刀坚定地刺在自己那条右腿上。
闷声痛吟!
鲜血顺着黑色裤子溢出!
莫莉歪倒在地,咬牙抬起头,因疼痛略微涣散的眼神。
“陈先生……一枪,加上这一刀,够了吗?”
第84。承认离不开我
陈嘉棠神色漠然,他并没有因莫莉自罚的那一刀显出任何动容,只是淡淡地回头,看向欧阳妤攸,问:“小攸,你觉得这样够了吗?”
瞬间,所有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够了吗?
欧阳妤攸瞳仁晃动,注视着莫莉,耳边回响起两个小时前,在那半地下室,烟丝缭绕中,莫莉的问话。
你知道我跟季哥怎么认识的吗?
“我啊,十五岁跟过一个混黑道的男人,整整跟了他三年。”
“摸爬滚打,老娘就是为了活命,才练成这副身手,不然天天得挨揍。后来那人渣犯事被抓落网,老娘终于摆脱了他。可是没想到,出来的日子也不好混,为了讨生活,我干过不少歪门邪道的事。最正经的一次,就是在澳门赌场里做荷官。”
“有一天,老板说有个私人游艇要开赌,缺人手,就让我过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季哥,他穿着简单的黑衬衫,抽烟抿酒,眼神不羁,赌桌上陪客的姑娘都盯着他看,那时候季哥有点颓,一直不怎么搭理人,玩到最后才露了点笑。”
“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连输半个月,碰上我这个荷官,倒挺旺他的。我后来才知道,那游艇是他的,在澳门那些天他每次开赌,总会让我来做荷官。”
“再后来,几个月后季哥又来了。真不巧,也在那时候,那个人渣被保释出狱,突然找上我。老娘那会儿年轻,也怕再过回提心吊胆的日子,所以跟他大打出手,就这么脑门一热,失手杀了他。”
老娘杀过人……
原以为这一生就这样完了。
“是季哥找人替我打的官司,辩护为自卫误伤,判了三年。季哥说不用怕,等我出来,以后就跟着他。”
“三年后我出狱,季哥那会儿已经继承梵森,他一个正经公司的财团老板,却没食言,还愿意收留我这样一个女人,我很感激。他去赌石带着我,去美国也带着我,他让我留在洛杉矶陪你,我就陪着,他说什么我都会听,因为他是老娘这辈子最感激的男人。”
因为这条命,都是给他留着的。
莫莉说,“当初季哥的意思是要追回你们,他并没有要伤害任何人,最后把姓陈的逼到无路可走,算是我的责任,如果他要算这笔账,请你,季太太,务必让他算在我头上。”
……
此刻。
欧阳妤攸凝视着地上的莫莉,两个女人视线交接,像在传递着某种信息,陈嘉棠还在继续问:“小攸,我想听听你的意思。这样,够了吗?”
看似轻淡的一句话。
实则是把决策权送到了她的手上。
够了吗?
为她险些豁出命的陈嘉棠,会就这样甘心吗?
“不够……”欧阳妤攸凝眉闭眼,半响看向莫莉道:“你的伤口会愈合,可嘉棠哥哥的腿没了,就是彻底失去了。”
陈嘉棠颔首,重新看向季临川,“听到了吗?不够。”
季临川敛收眼睑,冷峻地看向欧阳妤攸,寒声问:“那你觉得,拿什么还给你嘉棠哥哥,才够?”
欧阳妤攸收紧手指,紧抿着嘴唇,凝噎不语,却被季临川再次紧逼道:“说话!只要你说得出来,老子全补给他!”
只要她说出来……
欧阳妤攸抬起头,对峙的眼神迎向他,这时陈嘉棠开口道:“季临川,我不需要你补偿,我只要你,还小攸自由。”
季临川微愕的转瞬,冷冽瞥向他,“你知道,这不可能。”
陈嘉棠斜睨一旁奄息的莫莉,“你答应,这女人不用再挨枪子,不答应,那她接下来失去的,也许不止一条腿。”
硬对硬,彼此都清楚,没有人会在这一刻妥协,
说话间。
玉琴崖从四方街调来的人手,已经全部进入院内。
陈嘉棠说:“我只想完成答应她的事,哪怕迟了些,但总归没有失信。”
瞬间人群围堵,从一开始得到季总指令,待在远处的几个冲锋衣男人,见势赶紧护在他身侧,纷乱的脚步声,步步紧逼,季临川却未有一丝分神,只凝视着欧阳妤攸:“我和她之间,谁也别想插手,没有人能威胁老子!”
坚定不移的声音。
倏然间,打乱了欧阳妤攸心脏跳动的节奏,紊乱繁芜的思绪全部冒出来,她来不及识别那是什么,陈嘉棠抓住她的手,紧接着扭脸,只见那中年人将莫莉重新拖了回去。
“小攸,我们给他时间考虑。”陈嘉棠拐动轮椅,一手将欧阳妤攸往屋里带。
季临川愤然,迈开步伐,玉琴崖臂掌一挥,几十个小伙儿扬起棍棒展开架势,挡在他周围,随时准备动手。
好……
很好。
季临川缓缓解开外套扣子,瞳仁映着那女人渐渐远去的背影。
这一场打斗,原是人数悬殊,胜负可见。
但不消多久,所有人才发现,那手指戴戒指的男人情绪激亢,像满身戾气的怒兽,他招式狠辣,凡落到他手里的人都被折断筋骨,毫不留情。
玉琴崖站在后方,面色沉着,一个示意,那中年人拿枪走来。
院子里混乱打斗的人群,季临川不断晃动的身影,难以捕捉。
好半天,才终于等他在弯腰压制一个小伙子时,稳住了身体,中年人很快抓紧时机,枪口对准季临川。
电光火石般!
一个极快的影子从屋里冲出来!
她步入混乱的人群里,紧接着“砰!”一声!
季临川回身,只见欧阳妤攸身体本能地向前一倾,下巴撞进他的肩窝里。
“妤攸……”季临川急促喘着气,眼神稍稍松弛了两秒,有些怔神地看着她。
欧阳妤攸后背一阵麻木,意外地察觉,有些不对劲。
打在她身上的并不是子弹,方才那一声,是身体与木棍的碰撞,只见季临川扶抱着她,转身踢飞那抡棍子的人。
“季临川……”欧阳妤攸单臂紧紧圈住他的脖子,与他脸贴着脸,身体不由自主地贴着他。
季临川对刚才有人持枪危及他,毫不知情,见她飞奔而来,为他挨了一棍子,脸上肆意晕染的寒气消散,转眼紧抱着她笑道,“老子就知道,你不是个没良心的……”
欧阳妤攸缓了缓,回想方才在屋内,见那人持枪指着他,震惊之余,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想,她不顾一切冲出来,她挡在他身后,她身体做出每一个动作,都是本能的,不受自己控制的,自然反应。
玉琴崖瞥了陈嘉棠一眼,慢悠悠道:“瞧见没,谁在乎你那条腿,你做的那些事都是多余,人家根本不稀罕。”
那一枪,不言而喻,只是试探。
玉琴崖早就看明白,可她得让陈嘉棠也看清,他的心慈手软,毫无价值。
陈嘉棠眼睛蒙上一层阴沉的雾气,望着那个主动冲到他身边的欧阳妤攸,脸上泛着苦涩,另一种情绪染上心头,是憎恨,是妒忌,是说不清的不甘心。
季临川扶着她后背,冲轮椅上的人道:“把莫莉放了。”
“我说过了,你今天只能带走一个,小攸或者莫莉。”
欧阳妤攸回望着他,“嘉棠哥哥,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陈姨陈叔如果知道你还活着,他们会……。”
陈嘉棠哑声道:“回去?让他们看见我变成一个残废?他们半辈子寄住在季家,像寄生虫一样,连死了儿子都能忍气吞声,我回不回去,重要吗?”
季临川沉声道:“陈嘉棠,你是我梵森的陈副总,只要你愿意,任何时候都是。”
这时阿点妹嚼着口香糖站出来:“我们陈阿四才不稀罕当什么陈副总。”
她看了半天的好戏,早不耐烦陈阿四这磨磨唧唧的架势,她招手让几十个小伙子继续打,怎么着也得把那男人打到爬不起来才解气。
玉琴崖和陈嘉棠都没出声,任由阿点妹指挥那群人棍棒并上,冲锋衣的男人挡不住人多,渐渐失去作用,季临川起初靠一股恼意撑着,应付起来并不困难,但眼下有她在身旁,他不得不顾忌,想把她推开却又来不及,那些棍棒围上来,像密不透风的墙。
季临川只能将她捞在怀里,用后背抵着攻击。
棍棒声此起彼伏,欧阳妤攸在他身下,清楚地感觉到他从嗓子里传出来的一阵阵闷哼,那些人见他不反抗,下手更是一下狠过一下。
她挣脱着伸出左臂,扶住他的脸,只觉得手上一股温热的液体,定睛望去,只见季临川额前的细发垂落,血液顺着额头缓缓溢出。
“季临川……”
他嘴唇染着笑,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他耳边听到她的紧呼声,她在叫陈嘉棠,她在拼命喊着陈嘉棠,季临川掌心紧握着她的手,他想告诉她,别求那家伙……
别求他。
尤其是你,不能为我去求他……
可力不从心,接着他整个人失去意识。
第二天,季临川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红肿的眼。
“哭了?”季临川抬手摸摸她的额头:“有点出息。除非哪天老子死了,否则不准哭。”
“我熬夜熬的,才没哭。”欧阳妤攸揉揉眼,离玉家最近的就是四方街,这里都是卖玉石的店铺,没有大医院,只有那个老中医开的一家小诊所,她躲开他的视线,低头数着药,端水递给他。
季临川眼睛盯着她,把药一粒粒塞进嘴里,喝水时依然瞟她,想起昨晚的事,笑道:“承认离不开我,就这么难?”他放下杯子,紧抱着她,虽浑身骨头都痛,但从没哪一刻,像这般觉得高兴。
第85。让陈嘉棠出来
半响,季临川轻斥道:“你知不知道,老子那天洗完澡出来发现你不见了,差点没气晕过去!你哪来的胆子,人生地不熟,一个人也敢跑这么远,你不知道这里是边境?拐贩走私横行,随便什么货色都敢持枪伤人,你怎么就不知道怕?”
回想起读书那会,他带着她经常晚归,有时把欧阳腾远气得两眼抹黑,季临川总嫌那老家伙大惊小怪,夸张作态,哪能就吓成那样?现在他总算是体会到,那种一秒钟能蹦出千万个坏念头,提心吊胆总怕出事,是什么滋味了。
季临川紧搂着她,说:“你以后再动想离开我的心思就直接说,别瞎胡闹,行吗?”
欧阳妤攸怔怔地望着木墙上的刺绣画,严丝合缝抵在他肩窝里,嘴里呢喃着:“我没想离开你……”
至少这一次,她不是为了离开,才从酒店逃走的。
可季临川仿佛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没想离开你。”她歪着脸,忽然凑到他耳边,狡俏地说:“我才没这么傻,拿走一张副卡有什么用,你不分给我一半的身家财产,我怎么舍得走?”
唔……
身体突然被推离他的怀抱,一个倾斜,倒在他臂弯里,季临川低眼眯着她:“说得好,你终于知道季太太这三个字有多值钱了,比那个当初说一分钱不要我的,非要净身出户的女人,醒目多了。”
欧阳妤攸被吻得气息紊乱,唇齿间沾染了他口腔里残余的药味,她急急呼吸,单手扶着他侧脸,皱起眉:“你好苦……”
季临川漆黑的瞳仁停顿,俯视着她舔嘴唇的动作,笑得难以自持:“好,下次亲你前不吃药。”
说罢擒住她的手,握在胸前,继续亲吻她嘴角,手拉开她里面那件黑色针织的衣领,嘴唇随之转移到耳垂,脖颈,不放过每处敏感地,唇舌吸允,勾得她浑身轻颤。
“你小心……”
“小心什么?”
“你脊椎伤了,不能动来动去。”
“我又不干别的。”他说罢整个身体压下去,手顺着衣边,钻进去,像匍匐前进的野兽,侵占领地,肆意揉捏。
“嗯……”她咬着嘴唇,任他随意游走贴近,半响,季临川抬起脸,见她额上冒着细汗,勾魂摄魄望着她:“怎么热成这样?是不是想在这儿?”
“季临川。”她低眼道:“我疼……”
“老子下面又没动你。”
她强忍了半天,这才指了指他宽厚的身体道:“混蛋,你压在我胳膊上了。”
胳膊?
季临川闻声挪开身体,撩开她右臂的衣袖,这才发现上面贴着膏药,原本纤瘦的胳膊,紫青肿起,被他压在身下半天,疼得冒汗都没吭声。
“傻子,这是怎么弄的?”他又想起她昨晚后背上那一棍,紧忙把她翻个身,掀开衣服要检查,想看看她身上哪儿还有伤痕,急乱的手劲有点重。
欧阳妤攸趴在他腿上,后背一阵清凉,想着这小诊所的病房连门都没有,只有布帘子遮着,那几个冲锋衣男人昨晚一直守在门口,他们刚去街上买吃的,待会该回来了。
“我身上不疼,胳膊也不是昨晚弄的。”
她把那天碰到人贩子,莫莉又跟着去救人的事,简单解释几句,讲到后来陈嘉棠带人出现时,她说:“嘉棠哥哥他有底线,他跟那些枪匪不一样。”
季临川默不作声,一边整理她衣服,半响才说道:“他没这么简单。”
欧阳妤攸怔神,不简单的或许不是陈嘉棠,而是这四方街的主人玉琴崖,昨晚季临川被击晕后,那女人坚决不放他们进四方街找医生,是陈嘉棠让那老中医领他们过来的。
欧阳妤攸闷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嘉棠哥哥变成那样,都是我害得他,可他越是不怪我,我就越愧疚,季临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现在选择站在你这边,更像是个罪人,我……”
季临川抬手捏她鼻头,“我都明白,那家伙找机会我会跟他好好谈,所有的问题我来解决,就像过去一样,我们俩打架,你就在旁边观战,老实待着不插嘴,只要看着就行。”
如果真像从前,打一架就能解决,拍拍灰尘,三个人又一起回家,该多好。
下午小诊所来了个滇北分部的人,欧阳妤攸不认识,见季临川好像有公事要谈,她就出去了。
四方街如其名,正正方方四条主街,房屋传统,路道很宽,白天客商密集,右侧南北朝向的那条街尽头,密林深处是玉琴崖的房子。
她还是想去玉家一趟。
到了那儿,有人拦着,陈嘉棠不肯见她,阿点妹身后跟着那条大金毛,从屋里走出来,怪着腔调说:“那女人快死了哦,你要不要再去求求陈阿四,说不定,他还能再卖你点面子。”
“莫莉怎么样了?”
“半死不活,血流得差不多了,估计腿是要废。”阿点妹吊儿郎当的口吻,问道:“你想不想去看她?”
欧阳妤攸犹疑地抬起眼,这阿点妹邪乎得很,实在看不透她在打什么主意:“你会帮我?”
阿点妹笑:“帮,但你欠我第二个人情了,等以后你得还我。”
欧阳妤攸想起昨晚这小丫头把她带出房间,也是说这话,“你欠我一个人情。”
现在是第二个。
欧阳妤攸想道,她在这边境待不长,以后跟这小丫头能不能再见还是两说,欠就欠了。
阿点妹见她点头答应,招招手,挥退了门口的人,领着她往那地下室走去。
另一边,何亮从滇北分部赶来四方街,见季总躺在小诊所的病房里,着实一惊:“季总,您这是怎么……”
季临川扬手,只问道:“滇北分部清理的怎么样?”
何亮哦了一声,唯唯诺诺应声道:“蔡总监把这一年私售出去的翡翠和账目往来全都交出来了,具体细节还要等季总您再亲自核实,总部那边派过来暂代职务的人今早已经到了。只是……”
季临川抬眼,“只是什么?”
何亮道:“蔡总监手上没资金,钱都在袁总,哦不,都在老袁那里,但他凌晨就已经携款逃了。昨晚要是季总您亲自处理,或许会更好。”
凌晨就逃了。
反应倒是挺快。
季临川神色肃然,沉声道:“他家那几口子还在云南,早晚得回来。”
莫莉这次带来的人,一大半都派去盯老袁的窝,还是没防备,他能抛家潜逃,看来这滇北私吞的数目着实不小。
季临川看着何亮,说,“我从总部调来的人只负责核查那些账目。现在蔡总监不能留,分部的业务更不能停,你来滇北也好些年了,这里就由你暂代经理一职,正式职务升任通知,等我回去跟董事会商讨后再决定。”
“是,季总。”
欧阳妤攸回到四方街,见季临川站在诊所门口,两辆越野车上分别坐着那四个冲锋衣男。
他向前走来,迎上她:“你手机怎么还是关的?”
欧阳妤攸这才想起,行李包还在玉家的客房里,昨晚没顾得上拿,见季临川神色有些不好,两辆车也准备启动,忙问道:“你伤还没好,要去哪儿?”
“去找陈嘉棠。”
说罢,欧阳妤攸被他推上车,她猜测季临川应该是想带回莫莉,她刚去看过,莫莉确实伤得挺严重,她原是准备找医生过去的。
见季临川脸色凝重,她直觉现在过去免不了又要靠武力,不由地抓着他臂弯说:“别动手,我不想再把你拖回来。”
季临川好半天才回视她:“今天你待在外面等着。”
到了玉家门口,季临川下车把外衣脱下递给她,说:“两个小时后,腾远的直升机会过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欧阳妤攸接住外套,略微怔神。那架私人飞机原是她父亲几年前在美国置购的,因从没见季临川用过它,原以为早被他处理掉了,现在他竟动用私人飞机,显然有什么要紧事,让他不想在这里耗时间。
季临川带着那几个冲锋衣男人进去之后。
突然一阵声音从他的外套里发出来,欧阳妤攸伸手一摸,是他的手机。
听到那端传来的消息,欧阳妤攸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
房子里,季临川已经冲进了前厅,一片混乱中,没有人看到欧阳妤攸是怎么绕过玉琴崖,迈着慌张凌乱的脚步到处在找他。
“嘉棠哥哥,你在哪儿?”
“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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