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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大婚晚辰-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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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忙低头,眉头锁紧,心头蓦然是有点慌:不会吧……
因为知道自己在无意中已是得罪了不少这尊大佛了。
台下一片焦急,台上,则到了命运的转折点。只听,惊呼之声再度起伏。一惊一乍,又是再次来自蔓蔓那桌。蔓蔓的笔再次划下上泼时,再度墨点晕染过大,造成了俨似局部错笔的地方。
赵夫人都难以遏止的惋惜,稍微闭了下眼,心思今天这画纸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频频导致出错。
有关画纸的问题,在蔓蔓第一笔出现谬误的时候,王学斌已经立马派人去查了。查完的结果是,没有被人掉包,但抱着画纸的工作人员中途遇到客人,不小心被客人杯里的液体溅到了几点画纸的背面。只是几点,且很快干去,所以工作人员没有放在心上。
只以这样一个小细节,想给人定罪,恐怕也很难。因此只靠这点暂停比赛,重新比赛,更是不可能。现在,想要扭转赛机,只能靠蔓蔓他们本身了。
蔓蔓的水墨铺底终于第一步完成。接下来轮到蒋大少为其添色了。但是,似乎谁都没有看好他。因为想扭转这个局面,哪怕是大师都很难办到的。林老夫人一边深深惋惜,一边是朝自己孙子那桌走过去,为其打气。而林老,则是被张晓亮那一桌,其越来越精细的各种铅笔笔触所吸引,频频赞道: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纯正的西洋画风格。
聚集在蔓蔓那桌四周的评委们散的七七八八,小东子站在台前,都能直望到舅舅和舅妈,小嘴巴紧紧地咬着,因为妈妈说不能出声影响到舅舅舅妈作画的精神,他只能默默地看。蒋梅的心里就更急了,眼看,好像评委们都认定了蔓蔓会输。
蔓蔓和蒋大少,倒是从没有认为自己好像会输。
为此,自始至终是站在了这里观战的姚老头,笑着对陆老头说:“你那孙女和孙女婿,好像是巴不得人家以为他们快输了才好,这样对方才可以轻敌。”
陆老头微微含下巴,指尖摸下刚冒尖儿的胡茬,他是信自己的孙女,绝不会再犯那次面人的第二次错了的。
见两个老头包括自家爷爷,一直站在自己面前不走,蔓蔓难免心里压力有些大,有点闷,对老公说:“你说他们两个怎么不走,是不是想威胁我们一定要赢,不然他们没有面子?”
知道媳妇一直认为自己爷爷是与自己玩游戏,蒋衍轻松调侃地一笑:“你想要他们没有面子还不容易,一举拿到那个清朝梳妆盒,然后得意洋洋告诉他们,我们刚是装着快输了的。”
老公到了这生死关头上还能开这种玩笑,蔓蔓对蒋大少一个嗔目:“少贫嘴。”
大有老婆大人的意思:现在看你的了。
蔓蔓其实对老公能不能修补纸张上的贻误造成的错笔,心里虽有些疑心,但也做好了最后准备,手里拿了一支细描的工笔,力图在最后一刻都不放弃。
见媳妇紧张成这般,蒋衍肯定不舍得了,指头在她光亮可爱的额头上一弹,笑得自信飞扬:“看我的。”
蔓蔓一怔,为他这英俊迷人的一笑,脸蛋竟然烧红了一半,直埋怨:嫁个过帅的老公就是这点不好。
同时,她开始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老公作画了。
这么静静地看着,可以正大光明地偷窥老公的俊颜,一颗心砰砰砰的,感觉端着碗水,升起了升降机。
心跳的感觉有多么美妙,只有沉浸在爱恋中的人,才一清二楚。
看着看着,当老公手中只有的笔,第一笔,第二笔,逐渐的,她的月牙儿眼里,不仅有他的俊影,又有他笔下的画,令她肃然。他粗中带细的另一面,就像他经常在家能把白袜子洗的干干净净的本领一样,让人惊叹着这人会是谁,是他吗。
不仅蔓蔓,随着蒋大少的每一笔进程,愈加愈丰厚的色彩和其图画的世界,让站在桌前的两个老头,同时都缄默了下来。
这一桌的寂静无声,好比大海一般的宁静典雅,与周旁两桌不停发出的哗然,形成了太大的差异。可惜,喧闹的人们并没有发现尘嚣之中这片正在产生奇迹的净土。
惊奇,往往是在最终到达终点的一刹那。
当左右两桌的选手们都完成了自己的作品,评委们都给予了高度评价之后,都才想起了中间还有一桌人的画。三幅画作,不管其中哪幅画的怎样,都是要三幅并排举起,给底下全部人展示,以示评判的公平。
蒋衍歇笔。评委们,没有来得及折返回来看他画的怎样。因为其他两组人的画都已悬挂了起来。工作人员在获得蔓蔓他们的同意后,也将他们新鲜出炉的画作第一时间悬挂起,与另两幅作品并排。
三幅画作,高高悬挂,并用场中摄像机用各个角度摄影放大,放大到各个屏幕供人们观赏鉴定。这样,三幅画作之间的优差,大家能一目了然。评委们的裁决会显得公平和透明。
张晓亮在画挂起来时,看到温媛没有急着掉头去看其他组的画作,而是低头洗起了手,扬扬眉:“怎么?我们不是画的很好吗?连林家老爷子都站在我们这边了。”
温媛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拿稀释的液体不停地洗手,她心里微微的焦躁,来自于蔓蔓的没有放弃。每次蔓蔓都没有放弃的时候,她就愈感到焦躁和不安。令她恨不得把蔓蔓一把推下舞台,最好是断腿断脚,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蔓蔓是的。所以,她也能明白为什么温明珠等人到最后会对蔓蔓采取那么极端的手段,因为如果是正大光明地去比,怎么都赢不了。
赢不了。
不。
这次不同。她能赢的。她考虑的比蔓蔓周到,而且她进步了那么多,连楼教授都夸奖她。
“哇唔。”
场中突然出现的一片惊赞,好像排浪到岸边的海涛,从小到大,继而积聚成了无可抗拒的大潮,将她淹没。
她两只眼瞳蓦地一缩,缩的像蛇孔一样小,一样尖,一样毒。
张晓亮的脸,从对比林家孙子画作那一刹那得胜的得意,到了看到某物后的不可置信,错愕,哑然,手脚发抖,发颤,仿佛看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那是由于,他不相信:不是明明错笔了吗?怎么还能画成这样?
好像不是人画的,是鬼做的。
优美的鬼做的,因为画的那样不可思议,完美无缺,好像发着金光,将人的六魄都吸进去了。
画作上两朵牡丹花,正是建立于蔓蔓那两点像是错笔的墨晕。它们在细笔勾画着色后的渲染下,变成了高雅的仙朵,透着大气,透着高贵,一朵娇艳若滴,一朵高傲如云,它们像花争相斗艳,它们又像云,争相追赶。不可忽视的是它们若即若离,但中间始终紧紧缠绕着长青的藤蔓,它们扎土的根,不虚华,不浮夸,是土地。
“没有想到,竟有人会想到夫妻关系比喻成花。”林老夫人被震得是一个用力,握紧了赵夫人的手。
赵夫人能从老人家哆颤的手指,感受到老人家心里的余震一*的像石投湖中,涟漪不断。
在场中,林老骤然拍掌叫道的一声“好”,令全场掌声响起,排山倒海,如雷贯耳。
林家孙子早在看到蔓蔓他们的画作挂起来时,就知道自己肯定输了。但是未婚妻自始至终紧紧相扣于他的手,让他一点都不感到沮丧,只有心里溢着满满的甜蜜。虽然爷爷奶奶的物品被别人家赢走有些失望,但是,他们输的起,也认为对手确实是有赢的本事。
张晓亮跌坐了下来。怎么都不信眼前的事实。明明,在他上台作画前,孙枚在私底下,还给了他一个信心的保证。他也明明看到了蔓蔓那两个不属于自己技术上的错笔。
温媛这才知道他们对蔓蔓的画纸做了手脚,这令她用力地一咬唇,再次证明了,要打倒蔓蔓,只能先整倒蔓蔓本人让其断手断脚的,不然,怎么都不可能赢。
三幅画作如此挂起来一比,谁是优胜者,不需评委宣布,大家也都心里明镜。
林老当年买给爱妻的珍贵梳妆盒,从林老手里,珍重地递给了蒋大少,对蒋衍那是有些后悔的语重心长地说:“我该想到,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将会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你办到了,让我们看到了你爱你妻子的最好的证明。”
林老这句话没有窘到蒋大少,却是把蔓蔓小媳妇给窘了。
瞧林老说的,像在替她老公向她当众表示爱意一样,她能不囧吗。
众人一阵哗笑。
紧接,蒋衍同志,做出了另一个让大家更啼笑皆非的决定。
本来,大家正想当场看他怎么把梳妆盒送给老婆。哪知道蒋衍与媳妇一对眼后,几乎是心有灵犀的,朝舞台下喊:“妈,你想要的梳妆盒我和蔓蔓给你赢来了。”
陆夫人是对这个古典高雅的梳妆盒垂涎三尺,但总归是没有想到会是女婿和女儿给她赢来的,一听到台上女儿女婿齐声这么说,她在众人刷扫来的目光中,浑身像跳进了火炉烧烤,别提有多害臊了。
“瞧你女儿女婿多孝顺你。”姚夫人当场妒忌得两眼通红,“我早就说生个女儿好,看吧,女儿女婿比儿子还能干。”
那桌上的陆家兄弟和姚家兄弟:╮(╯▽╰)╭。
君爷切齿:他这妹婿怎么不像普通人,尽是喜欢争抢陆家儿子的功劳。
陆欢显得淡定一些:“没事,姐夫终究是爱我妈也爱我的。这次他送我妈梳妆盒,下次他肯定送我其它东西。”
姚子宝提拉眼镜看他一眼:有无你这样没志气的?
两场比赛顺利落下帷幕,大家在娱乐气氛中同时享用到了美食,谈着比赛之余,又论到了美食。一个个对的名气早有耳闻,赞不绝口。连刚孙辈又是输到对方手里的孙老头,本是窝了肚子气,等回到餐桌前,咬了几块桂花糕,马上恢复了神气大发,说:“我孙女有朋友在这家店里工作,和这里的经理关系很熟。如果这家店设立了会员卡的话,今后给你们大家都免费办。”
林老夫妇等人是有意安抚孙老头的情绪,一听他这么说,都附声道:“你孙女挺厉害的嘛。这样的人都能认识。”
听人夸奖,孙老头的得意劲儿更上来了:“要不是你们自己先订了台子,或许,我和我孙女朋友一说,让她找经理商量打个几折都没有问题。”
关于今天这个茶会是谁出钱,林老夫妇答应过帮他们摆桌的陆老头保密,便都不做吭声。反正他们答应出的这个面和奖品,已经远远超出这个茶会的价值了。而且陆老头本身是大满贯而归,两个价值丰厚的奖品都被陆家孙女拿了。
姚老头听着孙老头吹大炮吹的有些过火,怕陆老头不高兴,问:“你不和他们说清楚?”
“说来做什么。”陆老头隶属精明的,这个饭馆是孙女辛苦拼打出来的事业,再不能像上回孙女办的画廊出意外了,最好,能瞒就瞒,所谓树大招风。
反正,今儿,孙女玩的高兴尽兴,就是。
他这个输,也就输的有价值了。
陆老头如今面对孙女的心态十分宽和。
“准备什么时候让蔓蔓的户口改姓?”姚老头捉摸着他一时沉默的心事,问。
“这个事,陆君一早在办了。但是她现在大了,涉及的问题范围太广,不大好弄。陆君的意思是想打官司,但是,也得等对方的人回来。”陆老头说。
这说的人是,一早也给温世轩请了代理律师的范慎原。
“那人,不是答应把蔓蔓归还给你们了吗?”姚老头对此有点想不明白了,那个温世轩不像是不讲理的人。
“以前可能不觉得我孙女怎样。但是,温家人现在觉得我孙女有利可图了,怎会轻易放手?”陆老头只道这事情复杂着,温世轩本人的感情也复杂着。
温世轩对养女的感情,是很深的,一点都不逊色于他们陆家人。他也怕,一旦完全归还,是不是代表以后和养女的关系全断了。
陆老头觉得此事最复杂的是:温世轩自己的亲生女儿温媛,和前妻许玉娥,哪怕自家那些兄弟姐妹们,都是靠不住的人。这才让温世轩无所依靠,只能靠蔓蔓。
比赛的舞台进行了重新整理后,民族乐器团闪亮登场。
这是第一次御请的专业乐队现场表演,就是自称与饭馆经理内部人员关系不浅的孙老头,都一惊,赞林家二老:“你们名声就是大,竟然把我们国家的民族乐队都请过来了。”
这哪是他们请的,是陆老头安排的。林家二老一方面被其他人夸的有些言过其实的困窘,一方面,对陆老头与这家饭馆似有千丝万缕关系的神秘,被勾起了巨大的好奇心。
林老私下拉起了陆老头:“你究竟和这家饭馆的人是什么关系?”
陆老头对林老,倒是有意不想隐瞒的,这也是他故意把两老请到孙女饭馆的缘故,为的就是让孙女的饭馆多个保护伞,说:“不瞒你,你也别让你孙子怨我孙女拿了他的梳妆盒,要知道,这个茶会,这个乐队,可都是我孙女出的钱出的面。”
“啊?”林老讶异,讶到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竟是埋怨起了陆老头心疼起了蔓蔓,“你这个老头子,自己不出钱,让你自己孙女出钱?你孙女现在怀孕,在家待产,哪里来这么多的钱?你这当爷爷的也太不像话了!”
陆老头骤然被批的一无是处,只能是一阵无语,该说自己孙女太受欢迎会是这个结果倒是自己所料未及的。
“真是的!”林老越想越气,“多少钱告诉我,我和我老太婆代她出了。”
陆老头腹黑型的,精打细算型的,先不急着说多少钱,先说礼物:“你帮她出了钱,这个礼物也不能要回来的。”
“我们两老没有小气到你这个程度!”林老瞪着他,拍着胸膛保证。
陆老头左思右想,哪怕林老真愿意出了这个钱,自己孙女肯定也不会要,到最后自己私吞了岂不坐实了吞赃,于是只好尽快向林老阐明:“我接下来说这话,可不是为糊弄你的。你呢,也不要一下高血压突发,虽然我大孙子是医生,也担不了这个心惊胆战。”
林老听他说的一本正经的,挑起了眉问:“你什么话要说?我和我那老太婆,都是上过战场的,能被惊得高血压吗?”
那可难说。陆老头腹诽。
谁让自己孙女平常太能装,太能藏,明明是金子非要装成沙子。
“你先吸口气。”陆老头指导林老深呼吸,再来听这个惊悚的新闻,“就是,我孙女呢,其实是这家饭馆的大老板。”
林老是一惊,但听得不甚明白,以为蔓蔓是这里饭馆的经理,在联想到一切之后笑了,道:“原来是这样,经理啊,这可比孙老头的孙女什么朋友强多了。不过她现在待产,应该只是持薪在家吧。你这个爷爷,当的还不是厚道。”
陆老头:汗。
看来自家孙女能装的本事是到了,说了人家还能误解的程度。
“林老,你哪只眼觉得我孙女只够当经理了?”
“哎?”
“我说的是老板,大老板,现在全国共二十多家店铺的大老板,而且即将扩展到百家千家分店遍布全球。”陆老头衔根牙签,从不知道原来炫耀自己孙女的本事,自己也能飘飘欲仙的,越说越像自己也当了大老板,想来自己当年激孙女这一招,自己这个功劳也是有的,“大老板,明白吧?一天那个收益,人民币,哗啦啦,在我孙女手里,百万都不算什么。你们两老想给她出这个钱?还是省省吧。”
林老在听完他这个话后,真的是退了一步,差点跌了。
林老夫人从旁听说后,同样是差点将手里的勺子跌到了地上,诧异得声音抖动,在桌底下问赵夫人:“你这说的是真是假?”
“有假的吗?这个总经理,合股人,都是她师哥。这里拍卖的画,都是他们之前开的那家画廊的签约年轻画家。而季云,这个民族乐队的队长,是她哥的同学,但不是她哥介绍,是偶然遇到后,人家专程率队要求来和她合作的。”赵夫人说着蔓蔓的丰功伟绩,也颇有些沾沾自喜。
林老夫人听她确实不像撒谎,只觉得像看一样珍贵古物欣赏打量着坐在远处的蔓蔓:“她爷爷可得高兴死了。这个可够争气的,比她哥她弟都要争气。好像以前,她没有回来之前,大家众说纷纭,都还怕在其他人家家里养大的孩子,回来会不像话。”
这些诋毁陆家女儿的传闻,在真相未白之前,当然都是有的。
赵夫人听林老夫人这一说,顿觉得蔓蔓这真是不容易。另一方面,却是更证实了蔓蔓就是不一般。
台上季云的二胡拉了起来,蔓蔓知道季云上台前偷偷在常云曦耳畔说了句话,悄声问:“季老师好像对你情有独钟?”
“不是吧。”常云曦像是被吓了一跳,哑然失笑,“怎么可能?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不说身份地位背景,就说两人工作单位。他那是国家供养的老师,相当于公务员。我是什么?一个签合约的小员工。”
蔓蔓眨了眨眼珠子,没语。
舞台上二胡的乐声,优雅而美丽地在大堂里面飘荡,曲艺之高,让人都叹为惊奇,纷纷把目光都投向了那个英俊优雅的乐师。
高大帅在二胡响起熟悉的一段曲律后,猛地哆了下手里的杯子,哑笑:“季老师真有情趣,竟然在这里拉起了梁祝,是在表白吗?”
☆、【191】杀人于无形的蔓蔓
表白用梁祝,岂不有些悲思的味道?
目光,无不投向了常云曦。谁都看得出来,今天的季老师有点儿与往常不同,常往常云曦身边蹭话儿。照往常的季云,可绝不是这种轻浮的模样。
常云曦被众人看得眉头簇紧,暂时离开了席位:“我去下洗手间。”
另一张桌上的孙奶奶,在见她起身后,立马对李嫂说:“陪我去下洗手间。”
一前一后,相距不到五步,走进了大厅右侧一条廊道。
常云曦知道她会跟来,径直到了饭馆通到后巷的一个小门,随之出门进了胡同里。
孙奶奶一霎急了,担心她这是要溜走,疾走几步,结果出到门外,看见常云曦正站在那里等着她。
喉咙里吞个口水,吩咐:“李嫂,把门关上,并守在门口。尤其是些什么人不能让他们看到,你知道的。”
李嫂应了声,关上门并像个守门神把守住通道。
常云曦看她们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禁失笑:“既然如此,跟我来做什么?”
“云曦。”孙奶奶唤,“我这是有些话想和你说。”
“什么话?”常云曦平静,甚至用一种疑惑的眼神面对她。
孙奶奶被她的目光看着心头绷紧,道:“不管怎么说,你终究是我孙女,和孙枚他们一样。我只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然后呢?”
“然后——”孙奶奶被她这一句追问逼得走投无路的样子,“如果你过的不好,缺钱花,都可以和我说。”
“我不缺钱。”常云曦用淡得像白开水的声音说。
孙奶奶感觉嘴里塞了颗鸭蛋,吞吞吐吐:“这,我听人说,你和你妈为给你爸治病,无力偿还房贷,已经把北京的房子都抵押给银行了。现在你都是住在出租房里。”
“出租房不是房子吗?”常云曦眼睛眨眨,像是无辜,好笑,“对,在你们的标准里,孙家的孩子,就应该住的是大房子,按照你们规划的,娶什么样的老婆嫁什么样的人,都由你们说的算。如果不听你们的话了,过的落魄了,比如我爸,那是活该自寻死路。所以,我爸不是早和你们断绝关系了吗?向来你们都不承认我和我妈的。”
孙奶奶听到她说到她爸爸那句活该自寻死路时,心窝里痛楚万分:再怎么说都好,那是她的大儿子,是她和老爷子的第一个孩子,肯定是最亲最爱的,却是最后被个女人给拐走了。
“你爸病的时候没钱,你们应该来找我。”
“你们不是一直暗中盯着我们吗?我爸说你们是虎视眈眈,就等着他快死了回去哀求你们,可惜,这种事他是绝不会做的,哪怕是我妈求他。”常云曦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仿若穿过了时间隧道,到了很远的地方。
当时她爸病入膏肓,她妈连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好了,打算拿自己的婚姻去孙家换钱,给丈夫治病。她则按照父亲的嘱咐,私底下把她妈的离婚协议书撕了。不是她不救自己的爸,而是她知道,她爸的病发现太晚,一发现就已经是没的治了,回去求孙家,不过是将她爸与她妈和她最后能在一起的日子都丧失了。
她和她妈失去了父亲和老公,孙家两老是丧子之痛。而且因为她们母女到最后都不肯放开他们的儿子回家,孙家两老把她们母女恨之入骨。
现在孙奶奶找回她,她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不管怎样,老奶奶或许作为女人,尚有点仁慈。那个孙老头,可是亲口发出狂言,如果她和她妈敢踏入孙家一步,就是找死,甚至不惜诅咒她妈早点死。
她妈是突发心脏病死掉的。那天她工作完回到家,在厨房里看到自己母亲已经没了气。母亲是一个人在家骤然发病,因为没人发现而死掉的。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发了心脏病,别说医生解释不清楚,警察也解释不清楚。
幸好在,她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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