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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大婚晚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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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大少微怔,要吃人的眼神瞪向姚爷。
    惯来优雅的姚爷,狼狈地忙摆手:“不是的,里面是君爷的未婚妻白露。”
    君爷要娶自己的妹妹为老婆?
    “不是的!”见情况复杂,生怕惊动屋里的陆夫人,姚爷带他们暂走到一边解释,“白露曾经在部队宣传部工作,担任过电台主持,上过剧场表演,所以,能模拟囡囡的声音,在适当的时候安慰陆夫人。”
    原来如此。
    蒋大少听明白了。
    蔓蔓疑问:可他们带她来这里做什么?来看陆夫人?
    陆夫人需要的人不是她吧。
    纳闷,抬头,见君爷立在走廊一排玻璃窗面前,冷眸在星夜下抹着一层淡淡的忧思。
    听及脚步声,转过来的刹那,第一眼望到落在后面的她,冷凝的嘴角微抿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来了。”
    沙哑的嗓子。
    众人皆一阵无话:是没想到君爷有这样一面吧。
    其实,在满月宴上听君爷发表那番演说时,都可以知道君爷的为人:对家人无比的挚爱。
    小拧眉尖,一种奇怪的滋味浮上蔓蔓的心头:如果今晚没有看见这样的君爷多好。
    一行人,走到家属区。
    夜已深,几乎没有人走动。
    姚爷带莫文洋拎了篮子饮料回来,每人分了一罐。
    蒋大少客气地问君爷有关陆夫人的情况。
    “打了针以后,安定下来。”说这话的君爷,淡淡的愁藏在眉里。
    母亲这个病,可以说是他小时候淘气惹出来的。
    “伯母得的不是绝症吧?”莫文洋君爷的样子被吓到,偷偷问姚子业。
    姚子业微笑:“不是。只要找回囡囡,病马上可以好的。”
    挨在老公肩膀上,蔓蔓回想陆夫人的样子,觉得是个气质很好的阿姨,其它的,都是模模糊糊的,不了解,不好开口。
    两个爷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淡淡的眉云,一言不发,不禁都有点焦躁的,轻轻锁眉,眸光不定。
    啪嗒啪嗒,一串轻巧的脚步声,让众人抬头。
    修长的喇叭白长裤,鹅黄的吊带,肩披米白毛线衣,精致的奶白细带凉鞋里露出精致的小脚,光看脚趾头,都知道是个精致的美人。
    蔓蔓的眼往上抬,那双大得好像沙漠里最闪亮的钻石眸子,半含疑惑望着她。
    “白露姐姐?”莫文洋激动得声音发抖,但不敢大声惊到君爷。
    军中第一美人之称的白露,美得,和温明珠的媚不同,是一种透发成熟女性和时代信息的魅力。
    怪不得,那天在君爷面前炫耀自己胸大的温浩雪,会被高大帅等人取笑了。
    白露的胸,C,不仅如此,与温浩雪那身上下浑圆不同,是有凸有凹,胸C,腰是小蛮腰。
    君爷被任何男性妒忌都是应该的,蔓蔓想,要是自己是男人,有这样的未婚妻,不得整天拿个金丝雀的笼子锁在家里头。所以,低下头,望望,自己——胸,A。
    “我喜欢A,不喜欢C。”蒋大少贴着她耳畔邀功似地咬了一句。
    小爪子在他大腿上拍一下,瞪眼:又贫嘴。
    但是,大胸美人,还是很让小胸女人眼红的。
    这时,两个爷忽然说出一段震天动地的话来:小男孩才看胸,成熟男人是看腿。
    蔓蔓的腿,是全身最美的一部分,今晚都让莫文洋吹口哨流口水。
    蔓蔓一个窘,朝两个爷左瞪眼右瞪眼:不用说安慰话,听了都知道是假。
    在见到两个爷开口为蔓蔓说话时,白露大眼珠子一眨,莹光闪烁,亮白的牙齿吃吃吃笑起来:“我知道是谁了,你是蔓蔓吧?”
    惊觉自己的名,不知什么时候传到人尽皆知的规模,蔓蔓小锁眉头。
    “怎么,我认错了?”白露看她这副摸样,惊问。
    这美人,真美,一颦一笑都像画儿,蔓蔓望着她:“你很漂亮,是我见过长得最漂亮的女人,所以,我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你的。”
    一阵默后,白露的脸忽然唰地——红了。
    两个爷眼里浮现出了忍不住的笑意。
    “你——”白露别扭地,用眼角看着她,“你说话都这样直接的吗?哪有人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说人家很美的。”
    汗!这美人,难道没有被人当面夸过漂亮吗?
    蔓蔓汗滴滴的。
    白露柳长的眉挑起来,小嘴一笑:“是从没有女人这样当面夸过我。”
    女人夸女人美,尤其是夸比自己美得多的美女美,若不是心胸宽广无城府的,纯心奉承,可蔓蔓简单的言辞里听不出一丝虚伪。
    众人笑意吟吟的眼里映着蔓蔓那双丑陋的大眼镜:其实一点都不丑。
    蔓蔓倒是被众人看得,囧了:早知道不夸人美了,不过美人美是事实。
    “妈睡了吗?”君爷问刚服侍陆夫人的未婚妻。
    “睡了。欢儿在她旁边守着,说是让你和我先走都没问题。”白露道,眼睛和两个爷一样,小心瞧着蔓蔓。
    蔓蔓对老公说:“陆夫人都睡着了,我们回去吧。要来探病另找个时间。”
    在蔓蔓的想法里,老公这么急来看陆夫人,可能是因为是上司的太太吧。
    蒋大少对两个爷抛去爱莫能助的眼神,搂着媳妇起身,准备打道回府。
    几个人见他们要走,全都站了起来。
    蔓蔓的小脚迈得飞快,埋着头,想忘掉今晚看见的这个君爷,以及甩掉在背后依然默默注视着她的冷眸。
    夜,清凉如水。
    立在窗前,直看到奔驰驶出院门,目光一直尾随她的身影没入夜中,心中难安。
    “我觉得她好像在躲避我们。”白露凭一种女人的直觉,说。
    忧心忡忡的,指头捏在紧蹙的眉尖,姚爷道:“陆君,我看,要想个法子,让她先接触家人。”
    她,最无法离开的人,是温世轩吧。
    冷眸里浮显出温世轩那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眼底是翻滚的暗涛与深深的沉思:究竟自己的记忆是怎么回事?如果记忆是真的,温世轩究竟是为什么要抱走囡囡?他自己真正的女儿到哪里去了?
    恨,这个男人夺走了他的家人,又觉得,这男人有着可怜的一面。
    终究,还是恨,尤其是当囡囡心里头只有温世轩的时候。
    冷冷的声音道:“我和父亲商量过了,近期会有动作。”
    另两人听出他话里的微怒,都锁眉不敢吱声。
    ……
    回到家,都快十二点钟了,打开门,竟发现蒋母、蒋梅和小东子都坐在客厅沙发上。
    “满月宴不是十点散的吗?你们居然逛到这会儿回来?新人也不带这样的。”蒋母气冲冲,对刚入门的儿子儿媳发火。
    蒋大少拉起英眉不悦:“这么晚了,你们在我这,我和蔓蔓才觉得奇怪呢。”
    怕弟弟误会,蒋梅急忙说:“上次给你打扫房子,备用钥匙忘了还给你。刚好妈说今晚过来看你们,要履行和蔓蔓的约定,我只好把妈带过来了。”
    “对!”小东子跳下沙发,跟着接上,“姥姥和舅妈定了赌约,舅妈赢了,我也赢了,姥姥要送我上万块的模型。”
    小孩子只怕姥姥反悔蔓蔓协议的同时,顺便毁约自己的,因此无论如何跟着来。
    “什么约定?”蒋大少没有听媳妇提过,低下头,故意一双亮亮的眼睛瞅着媳妇的脸。
    蔓蔓扶扶大眼镜。
    蒋母在四个人的注视下,扶眉,低头,别脸,喟叹,别扭。
    “姥姥输不起!”小东子强烈不满地嘟起嘴巴。
    “我哪里输不起了,不就一句话吗?”蒋母霍的从沙发座上蹦起,直走到儿子面前。
    望到蔓蔓那里,蔓蔓的眼睛倒是没有望着她,像是在避免她的窘境。
    蒋母在牙齿里啐一口,对儿子说:“你没有娶错媳妇。”
    蒋大少却随着蒋母这句话,英俊的脸闪过一丝不知怎么形容的情绪。
    “耶!”这里头,最开心的要属小孩子了,上万块模型到手。
    蒋母挺闷气的,瞥瞥小外孙:“你就这么喜欢你舅妈?你舅妈能给你买什么?”
    耳听这话明显过火了,蒋梅忙喊:“妈!”
    蒋大少那边,一只手已经大力拉开门,微怒耸立的眉向着蒋母:“蔓蔓给你争了脸,你都觉得不高兴。你就这么喜欢陆家的假女儿,去啊,去监狱,人家偷了蔓蔓的画笔现在进了派出所的监狱,李家都不要的垃圾,你要当做宝你去捡!”
    蒋母和蒋梅只知道温明珠没有被陆家认作养女,并没有看见后来发生的后续事件,现听温明珠都进派出所了,皆一震。
    “就你说的,是假的,我要来做什么?”蒋母面子过不去,使劲撑着脸皮唠唠叨叨。
    到底,她就是想儿子娶个高干女。
    杂货铺的女儿再怎样,也无法舍去那个寒酸的背景。
    就蒋母这个样,蒋大少都怒得嘴唇发白:干脆和许玉娥一样断绝来往,让蒋母到最后后悔死。
    “妈。”蒋梅拉拉蒋母的衣摆,给弟弟和弟媳个眼神:算了。
    可蒋大少决心已定,傲眉一挺:“妈既然不喜欢我媳妇,我媳妇无论做什么妈都不喜欢。妈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们家了,我媳妇以后不用为妈做任何事情!”
    蔓蔓能为她做什么?
    就那间穷酸的杂货铺。
    蒋母想着儿子这话正好,头一扬,背向蔓蔓的方向:“这话是你老公自己说的,可不是我逼你们的。”
    扶扶大镜片,蔓蔓一路都只担心老公为自己气坏了身体,对蒋母这话,眉云悠然,轻启唇口:“阿姨你慢走。”
    杂货铺老板的女儿,到了这时候还敢称傲?!蒋母冲冲出门,发誓死活不再踏进这个门。
    蒋梅急忙带儿子去追蒋母。
    见他们三个走了,蒋大少“嘭”甩上门,怒火之下那拳头抵在门板没有收回来。
    母子之间的关系,蔓蔓不能插话太多。先进房里放了东西,接着进浴室为老公放洗澡水和准备衣服。
    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吹着小曲儿,动作利索,没有被蒋母影响半分,仿佛乐在其中。
    心头蹿蹿的火苗儿,是被她嘴里飞出来的小曲,那首踏着青山绿水的民谣,一点点地温柔地抚灭。
    嘴角一勾,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走过去,在她叠衣服的背身上两手狠狠一搂,是要把轻巧如羽的身体整个抱起来。耳听她唱起了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
    “我知道,我一直有一双隐形的翅膀。”
    “我也知道,你一直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即使没有今晚姚子业的告知,在他心里面,第一次见面,她如云一般的眉,那像是要飞到哪里去的明眸,已经如天使一般的存在。
    一见倾心。
    喜欢,到爱,每一天每一刻都在不断深化的爱,爱入骨髓。
    呼吸,几乎停在她发间,原谅他,他还真高兴自己认识她时,她并不是什么陆家千金,不然以陆家的地位,想让她和他见面倾心上,不知要换多少趟人世的轮回。
    但,不管她是谁,她是什么身份,天注定,他是要爱上她的,一定要娶她为妻的,没有人可以和他抢她。
    “阿衍。”感觉到他在脖间啃咬的力度,比以往那一夜都要深,像是深到她灵魂里深处烙印,她呼吸一点点地跟着急促起来。
    “你知道你有多傻吗?居然介意我对我妈的看法。”狠狠地在她脖子上一咬,“我妈是我妈,不代表我。你是我选的媳妇,我妈的任何看法都不能代替我选择我爱的人。”
    细长的指头,在他握在腰间的手指上缠绕,她低头,若是朦胧的微笑:“我知道你不在意,可我心里在意,忍不住会这么想。但是今晚过后,一切都结束了。”
    想到自己母亲那副死活要较劲的模样,蒋大少真心是冷一哼:“我警告你,如果以后我妈求你任何事,你敢答应她的话——”
    “我不会答应的,我也有脾气的。”蔓蔓小媳妇这会儿很认真地听从老公的话。
    扶住她白润的脸蛋儿,蒋大少不大信,依然把话放出去:“到时候,我会,很生气的!”
    很生气?
    老公很生气会是什么样?
    记得父亲温世轩对老婆生气时,最多耍个脾气说不吃饭了。
    不吃就不吃,她不用煮饭不是更好。
    眼镜后的月牙儿眨了眨。
    看来小媳妇还不知道他这老公生气的“严重”后果。不遗余力,将她一抱,扔到床上,亲自先做个警告的示范。
    不会儿,被脱掉了鞋子的小媳妇,在床上拼命地尖叫起来:“别,别挠我脚掌心,痒,痒死我了,阿衍——”
    天,老公惩罚太太,这招比惩坏人“毒”。
    好不容易老公停下动作,白润的脸蛋布满潮红,两只羞怒的眼瞪着他:“蒋教官,你就这么训你的兵?!”
    “你不是我的兵,是我的媳妇。我仁慈很多了,要是我的兵,是全班上去挠全身痒痒。”蒋大少不以为意地说。
    一只枕头果断挨上他的俊脸:“你今晚别上我的床。”
    忙把枕头挪开:“我这生气的示范才表演一半呢。”说着,扑上去,像条饥饿的狼两三下剥了羊皮。
    几分钟后,娇嫩的喘息在云间跌宕起伏,直冲云端俯冲人间:老公生气果然很可怕~
    等老公火熄,指头戳戳他结实的肌肉:“你说防范这事怎么办?我们要在龙年还是猪年生孩子?”
    蒋大少不假思索,脱口豪气奔天:“和新中国一样,我们在牛年生孩子!”
    蔓蔓——囧。刚过牛年不久,而且他们都多少次没防范了。
    ……
    车,嘟嘟嘟。
    蔓蔓其实挺怕车的,很久以前,爸爸温世轩曾告诉过她,她小时候差点被车撞着。
    可老公说什么都要买车给她。
    新入手的小汽车,洋气温馨的粉色,像是个小龟壳的外表,叫甲虫车。
    “2。0,三千转。”
    卖车的推销员介绍的时候,蔓蔓这个车盲,一个字都听不懂。当初莫文洋开奔驰来的时候,要不是师哥叫奔驰,她一点都看不出奔驰与中国大众有什么区别。
    于是,全程买车过程,都由老公代替鉴定拍板,她只要负责拿老公的卡刷付。即使是老公的银行卡,省钱专家蔓蔓,仍觉得——肉很疼,一刷就是万计的数字。
    而且老公这钱,全是花到她身上的。
    仅凭这点,她蔓蔓若不能在一周内学会开车上路,是扫了老公要一周以内让她速成为司机的豪言。
    老公对自己作为教官一职,一直深感豪迈。
    老公的优秀教官之名,会不会毁在自己手上,蔓蔓心头忐忑,从第一天坐到驾驶座上开始。
    “右脚刹车和油门,左脚离合器。千万别记错了,哪个刹车哪个油门。”
    只要抓着方向盘,蔓蔓脑子里总是有一瞬间的空白,感觉眼前有什么影像要晃过一样。
    “蔓蔓。”
    有个小小的影子好像在前面跑,跑到了什么地方,突然前面两束灯光。
    “蔓蔓!刹车!”
    嘎——吱——嘭
    蜂鸣的警报响起,车内的膨胀物迅速把她和老公团团裹住,包成两个甲虫样。
    “阿衍——”懦懦的,不敢看老公脸色。
    眼见都婚假快过去了,老公忒向学校多请了几天假期,结果她学成这个样,完全没有开车上路的可能。
    等警报过去,大手伸到她眼前,取下她鼻梁上的黑框大眼镜,对那双亮澄澄的月牙儿眼仔细看了又看:“你近视多少度?”
    蔓蔓:“……”
    刚好两个爷说过可以免费给他们安排婚后检查。
    在连续出几次驾车险境后,蒋大少确定,带小媳妇去检查眼睛。
    君爷说等会儿到,姚爷先到。
    “你近视多少年了?”姚爷其实只是纯粹地随口一问。
    哪知道,蔓蔓:“……”
    应该说,知道姚爷是专业人士的,撒谎不好撒,干脆闭紧口风的现象,姚爷屡见不奇了。
    狭长的眸在她那张微低的脸上,这会儿好像新发现了某样东西,眼睛一眯:“先让配镜师看一下是多少度数的镜片吧。”
    专业配镜师拿到这幅黑框大眼镜时,甚是惊奇:“好重。这么重的镜框,现在都没有人做了吧,还有这镜片,是玻璃的,不是树脂。”
    蔓蔓被迫承认:“小学的时候配的。”
    众人讶:“一直戴到现在?”
    蔓蔓点点头:“没有坏,继续戴有问题吗?”
    原来省钱专家蔓蔓,早在小学时候已经打好地基了。
    “我们是说。”姚爷咳咳,充满意味的眼神停在她那双摘下镜片并没有变形的月牙儿眼,“你的度数一直没有变吗?”
    蔓蔓沉默地想了下,道:“没有。”
    不会是没有复查吧?蒋大少比较担心的是这点!瞧媳妇开车的时候,看着前方好像双眼都是盲的,完全找不清方向。
    媳妇眼睛多漂亮,有事怎么办?
    姚爷拍拍蒋大少的肩膀,以专业的论断:“我看不至于。”
    蔓蔓小眉紧:爷的眼光很犀利,逃不过去了吗?
    一边,配镜师已经把黑框大眼镜的玻璃镜片度数验出来了,报数的时候一直张着诧异的口:“左边一百五,右边一百五。”
    “一百五?!”蒋大少真忧心了,紧张地揪着衣领子,“怪不得她看车,看路面,都什么看不见。”
    蔓蔓眉头再锁,低着小头,对老公有点愧疚,不知怎么说。
    狭长的眸转悠一圈后,姚爷先拉着蒋大少到一边:“你别吓她。没有这么严重。”
    “你确定?”实际上,坐在副驾座的蒋大少,也觉得好像媳妇不止是眼睛问题。
    留意到蔓蔓有意别开的眼神,姚爷说:“验完眼睛度数再说。”
    蔓蔓被蒋大少推进了验光室,经过仪器初次验光。
    验光师对姚爷摇摇头,低声说:“我看没近视。”
    可蔓蔓非要把那眼镜要回来,拿镜步仔细地擦,把丑陋的眼镜当做宝说:“没眼镜,我看不清楚。”
    蒋大少已经完全摸不到方向了:现在她是戴着眼镜,开车都看不清楚。
    到了这一步,君爷是刚从外面赶过来,匆匆进来,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什么事?”
    姚爷到一边,仔细和他说明了整个情况。
    冷眉谨慎地拧了半截:“只是开车的时候?”
    “是。蒋中校是说,她好像不知道看到什么东西,总是要转方向盘去避开,结果一路车子总是撞上了路边的障碍物。”
    对君爷来说,这种现象不难下专业判断,尤其是有一个心理疾病的母亲多年,然没有想到的是,现在连妹妹都——
    “心理障碍。”姚子业代他说出来,“但是好像不严重,有没有必要去看心理医生,蒋中校现在自己也觉得好像不该向媳妇提出来学开车的事。”
    “她都没有开过车,自己开车出车祸的事应该没有发生过。而且她家里也养不起车,不可能说是带她出过车祸。她自己有没有说她出过车祸?”琢磨着,总觉得,事情的真相在一步步地揭开。
    “没有。”姚子业摇头。
    冷眸在她想藏起来的眼神里飘过:“你确定她没有撒谎?”
    对这点,姚子业真是摸不清:“蒋中校说她身上没有太过明显的年久旧疤。”
    一时,毫无结论。
    但是,这事值得追查。
    两个爷同时眸光一闪。
    擦完镜片,把丑陋的镜架搁上鼻梁,蔓蔓觉得眼前又是一片明亮,天地万物看得一清二楚。
    “蔓蔓。”到此,蒋大少不勉强媳妇开车了。
    “阿衍,如果你没有空,我可以让师哥继续教我。”蔓蔓坚定地说,说什么都不能让老公第一次送她的礼物白费了。
    最重要的是,给她车,不能用,对省钱专家蔓蔓来说,更肉疼。
    “可你看不见路不是吗?”
    “我看得见的!”
    媳妇坚定的意志力。
    蒋大少无言,回去记得交代杜宇把好关卡,自己尽力抽时间出来陪媳妇练车。
    既然都逮住人了,两个爷趁机像吸血鬼一样再抽走了蔓蔓的几管子血。
    这次,他们打算将标本再分几次走,走的路子是连陆家里面谁都不知道的。
    ……
    因为暂时没有学会开车,如果画廊有东西经火车站运来,蔓蔓没法直接开车去火车站,只能是自己转公交车。
    在电话里面,与初夏交流见面地点,这刚下公交车,经过人行天桥,刚到下桥口,见一群人围着,堵在楼梯的下方,水泄不通。
    蔓蔓拨开人群,本是想挤过去,却被人挤到了圈子最里面。
    一看,吓一跳:见是个中年大叔倒在地上不动。
    四周的人,都在议论:救不救?会不会是骗人的?
    就是在电话里听她说明情况后的初夏,都紧张地告诉她:千万别做傻事,现在老人家装病跌倒骗人骗钱的多了。
    蔓蔓知道说的都有理,可这心里不自在,想军人老公若是在,肯定二话不说把人背起来送医院,可惜自己没有这个气力。
    脚,迟疑之中,要抬起的刹那,隔着大眼镜,看到中年大叔的背影,宽而阔,与老公一样,如果大叔的家人知道大叔倒在这里,如果她爸爸像这大叔一样突然倒在路上没有人理。
    抓起手机,果断地按下了急救电话。
    连找人作证的事都省略了。她蔓蔓反正明人不做暗事。
    救护车过来,她陪同车和病人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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