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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大婚晚辰-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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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答案,别说抄,在全国哪份报纸里面都没有见过。
馆长与其他几个评论家,不约而同地点着头,说:“温蔓小姐,今天从你的画里面,我们能感受到一份对大自然真挚的爱。这是最原始的艺术理念。同样,无疑是感动了我们。”
有人对此赞同,有人对此不赞同,反对最激烈的,是与温媛同个学校的学生,质问:“可她的画,粗陋许多,看不出哪点是精妙。”
“什么叫做精妙的艺术?”馆长和蔼地与之探讨,“精妙,就是技术吗?应该不是。我们可以看到古代最原始的画作,如果你说它们在画技上有什么可以比得上如今的作品,那肯定是要大打折扣。可是论美,并不吝啬于现今的作品。温蔓小姐的画,不叫做粗陋,她是写意,随意,让心情随意地与记忆里的自然贴合。你只要仔细观察她的画,你会发现,或许她画里物品不多,画面不够繁复,但是,寥寥几笔,都是精华的自然流露。挑不出一点构图上的毛病,更挑不出一笔一画的多余。”
众人回想起来,发现,挑不出馆长这话的毛病,同样,挑不出蔓蔓画里致命的毛病。
温媛的手指头越捏越紧,是快捏断了指头:馆长这话什么意思,是说,她这次又要败给蔓蔓了吗?
“当然,论功底来说,温蔓小姐,似乎是有点需要矫正学习的地方。”馆长很公平地说道,“比如说,她现在,仍是需要拿素描起稿,放在底下,作为对比的底衬,说明她自信心不是很足。”
这话像是在批评蔓蔓画艺不精需要长进,可同时,很有力地驳斥了那些敢说蔓蔓粗心作画的人,人家是拿底衬做对比,一丝不苟地画。
温媛的嘴角勾起:就知道,蔓蔓和她一样,绝对是不会服输的。蔓蔓的一切,都是装作模样,心底里,不是和她一个样。
馆长这时,又问起了蔓蔓:“你这期展出的画作,全是采自你故乡的风景,有什么理由吗?”
所有人听到这里,无不震撼的。因为画展里面的注解里面,并没有说到这一点。现在经馆长这一说,无疑,蔓蔓的画作在艺术精神上提高一个境界。
温媛的心头猛地一凉:有种感觉自己又输了。
蔓蔓道:“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我爸从我开始学习,就常告诉我一句话。人,不能忘本。只有不忘本的人,才能受到人的尊重。”
此话完后,过了会儿,场内突然响起了如雷的掌声。
馆长和几位评论家都在满意地笑着。
温媛低下来的头,是快钻到了地洞里面去。虽然,并没有人批评她的画作。她的画作,似乎应该比蔓蔓更略胜一筹。可蔓蔓获得了掌声,她却在心里感到了一种可怕的颤动,是触发她的某条神经。
讨论会到此结束,众人散开,有人就此离场,有人仍在场内津津乐道。
“希望你以后能继续努力。我们都认为你有这方面的潜力和能力。”馆长握住温媛的手,鼓励地说了几句。
这样的话,对温媛来说,并不陌生。从小到大,只有得奖,她都能收到这样的话。只是,今天,有一点点的不同。她亟需肯定,于是紧握住了馆长的手。
馆长温和地对她笑了笑。
温媛看到这个笑,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第一次拿起画笔认真地画了朵花时,家里所有人看到她的画,都是这么对她笑着的。后来这个笑,始终是戴在她父亲的脸上。
她父亲,似乎从没有对她的画抱以不肯定过。因为她父亲,知道她对画是是认真的,是注入了心血的。
那么,她和蔓蔓有什么不同呢?
不是画技,不是之前那些人说的天花乱坠的灵气,似乎是,今天这个像是父亲的老馆长一番话,给她稍微指明了个方向。
蔓蔓总是想着她爸,总是记住她爸说的每一句话。可她呢?她口口声声要她父亲对她认同,但是,她自己对父亲的话,记住心头的有多少?她真的尊重过自己的父亲吗?既然连自己父亲都不尊重的话,为什么非要父亲认同她?
内心里的发虚,内心里一连串的质问,令她脚步哆嗦。她虚的慌,因为她突然感到自己所追求的,好像自我矛盾了。
蔓蔓感到了背后一抹眼神,不像以往那么冰冷了,也不像以往那么复杂了,她回过头再去看时,见到了从门口处逃也似走掉的影子。
心里,蓦地吁出了口长气。
在家里的温世轩,和林文才两个人,头挨着头,在翻看蔓蔓在他手机里留下的画作相片。
林佳静此刻,已经是从外面回来了,给父亲和大舅削了苹果后端出来。刚好听见自己父亲林文才一边看一边在笑。
“一看,就知道是谁画的。”林文才说。
“你怎么知道的?”温世轩懒洋洋地问他。
“蔓蔓自小,喜欢拉着你裤子,让你带她去玩。只是她身体不好,你只能常背着她去户外呼吸新鲜空气。她自小画的东西,很多都是耳濡目染的。这也是你教她的。艺术取自于生活。”
父亲林文才一番话,让林佳静都刮目相看。
没想,她这个学画的,没能看出来的东西,父亲这个没有学画的,一眼都看出来了。
“媛媛呢。”林文才继续说,“你看她,到处仿,仿来仿去,却总是追着蔓蔓的影子。比如这个猫吧。小时候,她和蔓蔓一块喜欢逗着邻居家的小猫玩。不过,我相信她自己不仅忘了,而且不愿意承认有这回事儿。”
这话,让林佳静心里又是一惊。
想到那时候在车站,温媛打她的那巴掌,说的那番话,固然恶毒又没有道理,可也从只字片语之中,能感受到温媛对蔓蔓强烈的独占欲。
“蔓蔓这孩子实在。”林文才拍着温世轩的肩头,为其欣慰地说,“她这是以自己的画在教媛媛,你想仿我可以,我告诉你,我和你一样,都是从这个家里面出来的。她要媛媛好好孝敬你,不能忘了你。”
温世轩眼眶里蓦地有些干涩,忙掩饰地说:“她若能想的明白蔓蔓的苦心,那就最好不过了。”
林佳静此刻从心里,再次对蔓蔓滋生了一份敬意。
这才是做姐姐的风范。
庄如玉在散场后,坐车和馆长一块回到美术馆内。
馆长打开那小展厅的灯,跟她一起,回来再看温媛和蔓蔓两个人的画。
庄如玉径直走,是走到温媛的那幅小猫的素描面前。
“庄老师?”馆长始终觉得她有点奇怪。
一方面,她像是力挺着温媛,一方面,却对蔓蔓没有半点压制,相反,好像很欣赏蔓蔓。
“每个优秀的画家,我都会鼎力支持。”庄如玉笑道。
馆长从她如以往优雅沉着的笑容里,无法分辨出任何清楚的情愫。
庄如玉一边是看着温媛画里的小猫,一边给蔓蔓打了电话,道:“恭喜你,温蔓小姐。我们准备推荐你进入书画协会和文联。”
接到庄如玉主动打来的电话,蔓蔓当然是很高兴。能得到庄如玉的鼎力协助,蔓蔓就更高兴了。这意味,她哪天,想绕过她哥她老公,直接拿到什么消息,有了门路。
“庄老师,能获得你的赏识,我亦是感到十分荣幸。”
“别这么说,是你的画感动了我。或许别人看不出来,可我知道,你始终是个好姐姐。”
听到对面咔,挂掉了电话,蔓蔓对着手机有点儿发呆。总觉得庄如玉这话,话中有话似的。
高大帅等一群人,最终没有能等到赵文生来,稍稍感到些疑问。赵文生说是刚好有些事在门口阻住了。大家便猜着是家里小东子闹别扭怎么了。
陆欢他们想的,则是阿芳说好今晚本来要来的,到底,也没有来。
实际上是,在下午六七点钟,赵文生他们家要出发时,陈母,突然找上了门来。
彭家夫妇没有住在赵文生这里,因为在家乡有工作,而且现在女儿的精神基本都稳定恢复正常了,再次把女儿交给亲戚后,他们都返回了自己的日常生活。
陈母来找,自然不是冲着彭家夫妇,因为她知道,这事儿,说到底,彭家夫妇没有什么主见,都要看的是赵文生和赵夫人的想法。赵夫人身份地位都高,陈母不敢去惹。陈母作为长辈,只能来惹赵文生这个小辈。
蒋梅看到陈母来,已是很不高兴了。赵文生对媳妇嘘嘘两声,要媳妇按住脾气,带阿芳和小家伙回屋。
请了陈母进客厅,赵文生看在陈孝义的面子上,给她斟了杯茶。
陈母见赵文生挺客气的,开门见山地说:“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陈母皱了眉头:“什么怎么办?上回我已经说过了。现在这事是关系到我儿子的事业。你身为他的同事,你不能为他着想吗?”
“我认为阿姨你想多了。阿姨既然你都记得上回的事,在陆科的办公室阿姨你也听到陆科表态了,对这事陆科并不准备苛责陈中校。”
“那是因为,这事未捅到更上面的领导去。”陈母道,“赵大夫,你不要怪我这是小心眼。你们年轻,不懂世事,不知事情轻重。”
“阿姨,我已经三十几了,不是毛头小伙子了。”赵文生打断陈母说话。
陈母越听越激气:“既然你是三十好几,不是毛头小伙子,那你更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不是在和我绕圈子。”
“好吧。我不和阿姨绕圈子。”赵文生被陈母这几句话同给激怒了,若不是老婆孩子妹子在屋里,他差点要发火,“我告诉你,阿姨,我们作为阿芳的家里人,肯定是信任阿芳,站在阿芳身边支持她。这点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
“你这意思是要任她胡来吗?”
“我表妹阿芳从不会做任何胡来的事!阿姨你不要说污蔑我妹子的话!”
听见赵文生的声音些微地重了起来。陈母微怔,到底不敢和赵文生撕破脸。这时,她做出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她站了起来,绕过桌子,对着赵文生,突然双膝屈下。
扑通!双膝落地的声音,不止赵文生呆住,从门缝里窥探外面的蒋梅,一样呆了。
“赵大夫,我就这一个儿子,我总不能让他为这么一点事毁了大好前途。再说,你妹子,上的是名牌大学,遇到的男孩子会逊色我儿子吗?你仔细想想,我真怕,我儿子到最后,人财两空。不是我对你妹子没有信心,是这个社会变动太大。结婚要谨慎,你自己不也是这样,苦苦等了你媳妇那么多年,才等到今日?”
赵文生看着她,说实话,陈母这一跪,令他领教到了比他丈母娘更厉害的本色。所以,他不但没有感到陈母的慈母之心,反倒觉得这女人比起蒋母更为可恶。这是拿女人的弱处来要挟。
“阿芳,你出来!”
赵文生骤然的一句话,让蒋梅心里惶惶,感觉斯文的丈夫平日里隐藏的那股凌厉气势出来了,每次赵文生变脸,她都知道会是很糟糕的结果。她拽住了想往外走的彭芳,说:“你等会儿,我先去和你表哥说说。”
“不用了,表嫂。”彭芳很冷静地脱开蒋梅的手。
“你听我说,你表哥很可能——”
“不管怎么样,我总得相信我的家人,对不对?”
蒋梅骤然无言。
彭芳推开房门走了出来。陈母见着她走到了自己面前,也没有半点要呼唤长辈或是扶自己起来的意思,眉头一皱。况且,说实话,彭芳这模样儿,比起朱艳,差多了。
赵文生冷酷深思的眸子一点不漏地将陈母的表情变化收进眼里,等表妹走到自己身边,对着陈母,道:“阿芳,你自己想好了,这样一个婆婆,以后恐怕还会在她老公她儿子这样跪,胁迫你,你自己有没有信心能应付?如果不能,我劝你趁早打消主意。”
怎么都没想到赵文生会说出的是这样的话,陈母那老脸红得不能再红了,支支吾吾道:“我这是为我儿子,你以为我愿意放下身段和自尊——”
“就是你这种随随便便地放下身段自尊,只能让人感到你为达到目的的不择手段,让人寒透了心。”赵文生说完这话,站了起来,看也没看陈母一眼,将这战场留给自己表妹。
这是他表妹自己选择的路,他尊重她选择。他记住她说自己要长大的诺言。
蒋梅搂着儿子小东子,看着老公走回来,一双大眼睛和一双小眼睛都熠熠的,充满崇拜。
“爸,你太伟大了。”小东子直接抱住继父的大腿耍萌。
揉着儿子的小脑袋瓜,赵文生略带苦笑地勾嘴角:也不想想,他都和自己丈母娘斗了多久。识破妖精的目光,就是这么被锻炼出来的。
客厅里,彭芳静静地坐在沙发里,等着陈母跪。
陈母这跪的越久,膝盖头越是发酸,发疼,可她又是站了起来的话,岂不是自打脸蛋。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赵家都是这样的人。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不要轻易去惹赵家人。她的儿子,究竟给她招了什么孽。
抬起的那双眼,更是充满恨意地看着彭芳。
彭芳的脑子里是在想,闪过一幕幕,包括那次,她为了保护蔓蔓被蒋母推下楼梯。她以前总是想不明白,当女儿何苦为难女人呢,像蒋母这种,八成是另类,只是蔓蔓运气不好。大多数的女人,应该是像她姨妈那样,怀着慈悲宽怀的心肠,善于理解她人帮助她人,不会一昧自我主义。等现在事情都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兀然明白到,的确,以前,她算是温室里的花朵,或许不算很有钱,可家人对她太好,使得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幻想。
这个世界不是说你想什么就是什么的。蔓蔓的话再度烙在她心里头。
她明白了,都明白了……
“我死过一次,阿姨。”
陈母一怔。
“阿姨没有经历过,不知道我那种感受。”
“是什么感受?”陈母依旧眉头紧皱,却也开始注意地听她说话。
“一度对这个世界产生了质疑。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好人吗?”
陈母心头再一吓:莫非外界的传言是真的,真是有人要害死她,她才出了意外?
“阿姨,我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好不好,只在她一念之差。所以,阿姨,你不要再跪了。你再跪,只能让人讨厌你。包括陈教官。如果你真要分开我和陈教官,你可以用更好的一些手段。当然,只要你这些手段,不被我和陈教官看穿。”
陈母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我,我这——”
突然间,门口传来门铃,小东子第一个从房间里跑出来,去开门。门打开后,看到的是陈孝义和陈父前后走了进来。
跪在地上的陈母在一刻的犹豫后,选择了仍跪在地上,想看自己儿子和老公怎么做:看见没有,她现在可是被赵家人逼着下跪?
陈孝义在看到母亲依旧不肯起来的刹那,无言地摘下了军帽。
陈父直接走到了老伴面前,轻轻地说了一句:刚这里面你和他们说的话,我和孝义都在门口听到了。
陈母老脸又是一阵惨痛的催白,怨恨地看着赵家人的方向:是他们打电话让你们在门口听的?
“你真是多心了。你出来时,我和孝义就觉得你不对劲,在你后面跟着过来了。”陈父为解释这些本来都根本无需解释的东西,都感到有点不耐烦了。
“那你们不进来帮我说话,就让我在这里跪?!”陈母冲老公和儿子狂怒。
“是你自己不可理喻。在这里跪着做什么呢?”陈父哀叹一声,“你可不可以留一点做长辈的面子?还是你将来,无论是选了谁做儿媳,只要人家不合你意,你都要这样跪?”
“我,我,我哪有,我这只是——”陈母支吾地抗辩着。
“妈,你不要说了。”陈孝义转过身来,一向的石头眸子红了眼眶看着母亲,“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为人好,不是要强加给人自己的意愿。妈你自己是革命战士,你难道不懂自由更可贵这个道理吗?”
儿子两句话,是把她最深层的面目给揭了,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私心。陈母这会儿真是愣住了,双腿放软之下,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陈父在她旁边,拍着她肩头,抚慰着:“相信我们儿子很难吗?”
“我,我只是想为他好,我——”陈母左右看着,看着顶上一双双眼睛,里面对她并没有她想象中带着讨厌或是怨恨,只是一双看明白的眼神,她无话可说了,耷拉下双手。
陈父看妻子应该是想通了,而其实,他自己,也是想了不短的时间才想通的。所以他不怨妻子一时糊涂。扶着老伴起来时,他向赵文生商量:“赵大夫,我认为呢,明人不做暗事。他们两人如果你情我愿,去做个登记,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赵文生爽快地应道:“这主要是担心你们家的意见,我们家向来以人为本。”
“你觉得他们两个够成熟吗?”陈父不像陈母无理取闹,只想着一些势利的问题,他更怕的是彭芳不够成熟,结婚后会后悔。
婚姻像座围城,不是说,进了围城的人,都愿意一辈子主动呆在围城里面。
何况,彭芳比陈孝义年轻,有更多选择的机会。
“以前,我也很担心这一点的。”赵文生坦诚与陈父说,“可后来,我与她谈了很多后,感觉,她想法比我还成熟。当然,这是因为她经历了不少事情。一个人成熟不成熟,不是只看年龄的。”
陈父点着头,问彭芳自己:“你怎么看要和我儿子结婚的事呢?”
“叔叔。”彭芳面对讲理的陈父不像陈母,有一点儿像见公公的拘谨,声音放低,但没有慌乱,一字一字努力地咬道,“我只知道,我身边美好的夫妻,都是因为爱而结婚的。我爱陈教官,我知道爱不像喜欢,喜欢只是激情而已,我爱他,爱了很久,曾经想忘却想放弃,但是没有办法办到。我想和他在一块,一辈子。”
没有一点虚浮和夸张,都是朴素的语言,反倒显得真。
不说陈父认同不认同,可陈孝义是转过头来,对着她看。她勇敢的表白,令他赧颜了。陈石头,终究是陈石头,还是块害羞的石头。
陈父只要看着儿子像女孩子垂头不语的样子,就知道儿子真是动真心了。他爽朗地笑了两声,回答彭芳:“我喜欢你这种像穆桂英的风格。”
算不算未来公公对自己的肯定?彭芳睁了睁大大的双眼皮眼睛,继而眯眯眼,冲陈父展颜一笑。
陈父带陈母离开时,不忘对她说:“既然,都要嫁进我们陈家的门了,有时间,要经常来见见我们,知道吗?”
彭芳用力地点头,灵机地叫了句:“知道的,爸!”
在后头的赵文生突然有种被雷到的感觉,此刻,他似乎能特别理解君爷“恨”妹子蔓蔓的那种心情了:女大不中留!
陈父听到这句爸,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一再叮嘱彭芳要来他家里串门。然后,又和赵文生约好和彭家夫妇以及赵夫人见面的时间。
陈家夫妇走了,陈孝义走在最后,在门口停顿时,忽然回身,是拽过了彭芳的手。
蒋梅怕老公看着受刺激骤然要反悔,忙教儿子拉着老公进房里去。赵文生一边走是一边犯嘀咕,反反复复地念着:说什么,以后都最好不要生女儿。这感觉,糟透了!
小东子听了却不高兴:我要个像南南那样的妹妹!
“你表哥好像不高兴?”陈孝义咳了一声,故意找话说。
彭芳笑嘻嘻的,今晚都敞开来说话,感觉心里舒服多了,道:“他再不高兴也没有用。他不会希望他表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的。”
“我看难说呢。”陈孝义是忽的想起了那个恋妹情结的君爷。
相信妹子蔓蔓哪怕一辈子嫁不出去,君爷会更乐。
彭芳听完他说的话,欢畅地笑着,刘海飘飞,娇笑的苹果脸红彤彤,让人很想咬一口。
趁着赵文生不在,他抓住了机会,在她脸上轻啃了一口,
笑声霎时哑了。她怔怔地看着他,娇艳的脸颊鲜红欲滴。
“好了,我走了。”陈石头深吸口气后,好不容易恢复了原貌,拍拍她傻呆呆像鸭子似的可爱脑袋,最终,冲着她露出两个浅笑的酒窝。
好英俊。她是看傻了。
直到蒋梅在背后拍了下她,她方是顿然发觉,他是走下楼梯,有许久了。
“高兴吧?”蒋梅笑问。
“嫂子,我真的高兴,高兴得快疯了。”彭芳转回身来,伸出双臂用力搂住蒋梅。
于是,出来的赵文生,又不满了,取下眼镜使劲儿擦着。现在老婆都成了他妒忌的对象。
“姑姑,你电话!”小东子见这情况不大妙,马上从房间里跑出来,抓着彭芳的手机。
彭芳拿了手机,走进房间里。等进了房间,才看清电话号码,是个陌生的号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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