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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大婚晚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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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在医院里盯梢的人呢?怎么说的?!”冷眸迸出两道厉光。
    “盯梢的人就走开病房一会儿,因为看温世轩不对劲,怕温世轩做出什么事来,而老人家在病房里睡着,隔壁床都有陪护,就想——”刘秘书愈想,愈觉得这事真是一件撞上一件的。
    “这个老人家不知道什么事情的。”姚子业往好的方面想,如果温奶奶死了,对蔓蔓来说,倒是件好事,因为不需要被拖累了。
    然,君爷冷冷的指尖磨着下巴颌,道:“打个电话去医院问情况,看能不能把老人救回来。”
    “这——”刘秘书迟疑。
    “你以为她不在我们计划内死,会是好事吗!”
    一句话,把其他人全震醒了。
    这只能说明有作祟的人,无论是谁作祟,对他们来说都不会是好事。





     【80】怀孩子
     更新时间:2013…1…18 8:46:24 本章字数:12762

    “爸。”
    听媳妇叫温爸的声音,蒋衍都能听出里面含着的一丝忐忑和不安。
    温世轩的面色铁青的,双眼缩得有些圆,视线是直的。
    以为温爸是看温***病房,蒋衍仔细一琢磨,发现不是。
    冲了过来的温世轩,没有奔向病房,双手猛地握住女儿的肩膀,左右看:“蔓蔓,你没事吧?”
    刹那间,蒋衍同志都被温世轩这一句简单的话撼动了。何况媳妇蔓蔓。
    在温世轩的心里,蔓蔓比老人家重要,哪怕温世轩是个天地间所有人公认的孝子。
    温世轩在这一刻,不需娇装掩饰,显出惯来好爸爸的一面。
    眼镜后的月牙儿眼,含了丝不易察觉的水光,点了下头:“爸,我没事。只是奶奶——”
    被女儿这句话提醒,温世轩终是想起老人家了,转身,走到病房门口,被人拦住。
    “爸。”拉住父亲,蔓蔓发现,父亲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焦急于老人家怎样。
    “你奶奶年纪大了。”温世轩喉咙里含着水,说的话模糊不清,像是自言自语,有点漫无边际,“我们去找个地方坐,再通知你二叔他们过来。”
    是在他们走了之后温世轩和老人家之间出了什么事情吗?
    蒋衍和媳妇一样有些疑问。
    因为医务人员要抢救病人,拦着他们。他们走到了病区走廊的通风口,找了几张椅子坐。
    岳父和媳妇都情绪不太稳定,蒋衍代打电话给了温世荣。
    不会儿,温世荣马上通知了温家其他人。今下午那帮人,火速赶了过来。
    汪少涵即使不愿意过来,这会儿被老妈子拧耳朵揪着过来。
    老人家若是今晚上死了,老人家的遗产遗物,花落谁家是今晚的事了。
    众人在这里等医生抢救,等了将近两个钟头。
    愈等,愈是发觉这情况貌似不对,老人家似乎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温家人焦急了:你说这死不了,医药费往上狂飙,谁能承受得起?
    饶是有钱的温世荣,都害怕了,跑去医生办公室问情况。
    过了会儿功夫,温世荣噔噔噔跑回来,拉住蒋大少说:“侄女婿,是你去请了专家来给老人家看病是不是?你真是有心啊!”
    此话言简意赅:你过于有心了,是不是希望折腾我们这群贪钱的温家人?
    英眉挺立,睫毛飞扬:蒋衍自认,是有心想这么做,可惜自己在这边没有人脉,没有叫动本地人的本事。
    是谁叫的专家,准备折腾温家人和老巫婆,一想,不难想到——
    是两个爷!
    酒店里
    姚爷在电话里做指示:“对,让省内的专家过来,做个专家会诊。这种情况,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脑血栓受到情绪刺激不可能瞬间变成脑出血。至于心肌梗塞,因为发现得早,在时间窗内做溶栓,效果会很好。先溶栓,再让省内的专家过来,总之,我们人在这里,不给这个人死,记住这话!”
    爷几句专业的话下去,没人敢反驳一声。
    爷一句要人活命,那个人,就不能去见阎王爷。
    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君爷冷着脸,蹙着冷眉,向刘秘书:“林文才应该没有走,打个电话让他出来。还有,负责盯梢医院的人,让去换个班,先叫来,我有话亲自问。”
    刘秘书领了命令去做事。
    两爷下电梯,是搭车前往医院的医教科。
    有人马上把保安处的医院内监视录像调过来,在医院里负责盯梢的同志进门,向两爷悄然敬个礼,道:“陆上校,姚上校。”
    “你先说说,为什么擅自离开病房的岗位,去跟温世轩?”冷颜冷色的君爷,冷眸盯着眼前的人,无论对方是什么人,只要做错了事,没有一句情面可以讲。
    那人噎了口水,甚是忐忑:“之前,我是先听到了老人家和温世轩的对话。然后,温世轩整个人神情都是恍惚的,我是担心他是要去自杀。考虑到老人家知道的秘密定是没有温世轩多,因此,我选择去跟了温世轩。我是叫了人过来顶我这个位的,但是,来的人来不及,我看温世轩好像是往上爬要去天台,没有办法。”
    “不是安排两个人守着的吗?”冷眸冷冷的光质问。
    “一个到点去了吃饭。就这一会儿功夫。”
    “看来是到点吃饭的时候安排不对,对这事大家都觉得无关紧要是不是?只有到了快出人命了,才知道错了。”君爷冷冷一句话总结了一切前因后果。
    姚爷抬起了头,小蹙眉尖,记起陆司令和自己老爸的交代,赶紧插进来说:“陆君,这事意外因素很多,大家就这事,都知道严重性的。”
    冷眸一低,站了起来,是走到打开窗户的窗口,欲让风冷却内里燃烧的情绪:“我知道,我是指,我们两人都有疏忽。是没有想到,有人会想对这老太婆下手。按理讲,要下手,也应该是温世轩。”
    “是。”姚子业指尖点着下巴颌,眼见有人打开了电视机,把录像带放进了机器里面播放。
    医院,只有在病区走廊里安放了摄像镜头,病房里面并没有。
    花色的屏幕里面,只能看见一个穿着大衣戴着面罩的人,走出走进。完全看不清楚,连是男是女都看不清,因为那会儿走廊的人也多,根本没法摄像到全影,那人且全程背对摄像头。
    “楼梯电梯的录像带呢?”姚子业问。
    “电梯有,但是一样,都看不清,跟着很多人一块进的电梯,始终低着头。”刘秘书道。
    冷眸是在那几乎看不清影像的影子上一扫,问的是那个盯梢的同志:“你说,在温世轩和老人说话的时候,有人窃听,是不是一个是林文才,一个是温媛?”
    对方一个诧异:“君爷你料事如神。”
    姚爷指尖一勾嘴角:“温媛进的老人家房间?她进去做了什么,让老人家心肌梗塞了。”
    “可能是把自己下午听到的话说给老人家听,顺便要老人家透露些线索,比如那块玉佩。”冷冷的声音几乎不用想,复制了温媛下午做的事。
    狭长的眼勾起眼尾,望着他:“你对她很了解。上回她假装你家侄女你也是一眼看穿。明明你和她接触不多。”
    “这种人——”后面的话,君爷含进了喉咙里面,只是冷眸发出微寒的光。
    姚爷琢磨着他的眼神:看得出来,君爷是极讨厌温媛,可以说是讨厌至极。
    的确,温媛做的事,好像没一件让人觉得好的。但是,最少,没有做到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事。
    刘秘书走了进来,道:“带了林文才过来。”
    于是闲杂人士都退了出去。
    林文才进来的时候,房里只剩两个爷,刘秘书出去时把门关上。
    “请坐。”姚爷向林文才拱手,并亲自起来,给林文才倒水。
    林文才和蔓蔓他们在东北菜馆分开后,回医院拿了自行车,骑到半路,接到温世荣的电话,往回赶,到了医院门口,被刘秘书的人截住。
    刘秘书派的人是软硬皆施,把他带到这里来的。林文才平生头次遇到这种事,感觉是像在经历电影电视剧情节,心头像只小鹿乱蹦,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事让他过来。
    而且,眼前这两个男人,虽是和蒋大少一样穿了军装,但是那种感觉和蒋大少是完全不同的。
    蒋大少一看,就是那种很正派很阳光的兵。
    这两位军官,一看派头很大,高高在上的样子,压人的气场,令人站在其面前都会感到颤抖。
    在饮料机下接了杯水,端到林文才面前,发现林文才站着没有坐,姚爷似是早已料到如此,嘴角微微勾着笑:“对不起,这么晚,突然把你叫来,我们的人可能没有和你说清楚,让你有了误会。我们是蒋中校的朋友,你尽可以把我们也当做朋友。”
    朋友?
    林文才分得清,姚爷这话是客气话。
    爷的朋友岂是可以乱交的。
    而且爷的命令他收到了,爷叫坐,你最好坐。
    没有反抗的能力,林文才想到自己有个女儿需要自己,乖乖地坐了下来,接过姚爷亲自倒的水,感恩不尽地说:“谢谢。”
    提起眉,姚爷回自己的位子。
    君爷转回了身,修长的身子倚在窗口,一面望手腕的表,一面打量林文才。
    在两个爷眼里,在东北菜馆时,都对林文才有了一些初步的印象:知识分子,讲道理,耿直。
    性格好,为人好,然做事,可能很有自己的原则,不好说通。
    不然,蒋大少委婉地探了好几句口,林文才始终不透口风。
    “林先生,我们让你过来,是想问你件事。”姚爷即是开门见山地说。
    “什么事,请讲。”林文才歇下茶杯,扶着眼镜,正正经经地准备答话。
    “据我们了解到的,你是知道了你的大侄女不是温家的孩子这个事,想问你,你打算说给你大侄女知道吗?”
    两只手放在大腿上的林文才,一震,讶异的目光在眼前两个爷身上转。
    他不会笨到以为姚爷是问他这个事,爷是用这话告诉他一个信息,他大侄女亲人的事,与眼前这两个爷有关。
    “请问你们是——”
    “我们从北京来,是蒋中校的朋友或是说战友。”姚爷点到为止。
    “你们认为我该告诉她知道吗?”林文才的不安,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林先生你自己认为呢?”姚爷狭长的眸子里转的光是意味深长的试探。
    “我个人认为,这种事情,应该由她的父亲自己告诉她。”林文才脊梁骨挺直成一条竹竿,说。
    这个答案,令两个爷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厉色。
    要温世轩告诉蔓蔓?
    冷霜的嘴角提起,是一抹寒到极致。
    当然,他们现下,并不希望由林文才来告诉蔓蔓。
    “希望林先生你能继续严守秘密。”姚爷的嗓音一丝丝透着凉。
    林文才接到了信息:他的答案并不能让两个爷满意,然两个爷却也没有叫他去告诉蔓蔓。
    其中是些什么去由,犯着愁,起身被爷遣出门时,望回两个爷。
    两个爷却都别过头,像是一句话都不会与他多说。
    站在温世轩那边的人,他们不会与其交好。
    林文才不像蒋衍同志是中立,而是一颗心明显偏向温世轩,当然,这是由于他和温世轩有感情在。
    听着人离开门嘭一声,姚子业眸光不定:“你说,是时候告诉她了吗?既然温媛都知道了。接下来难保温世同这些人都知道。”
    “他们知道没有用?我们都没有认。在这点上,只要玉佩不现身,他们想知道蔓蔓是我们陆家的孩子,不可能。”
    狭长的眼眯起,似乎摸到他一点想法了:“你是不想告诉她?”
    “告诉她没有用。告诉她解决不了问题。要彻底斩断她和温家的关系,靠她本人她办不到。”道完这话的冷影,背对,是向窗户外那片广阔的夜空,“我要的是她的心,不是告诉她然后被她的心拒绝。要的是她的心,主动来向我们要求真相。”
    所以,这张网是撒了出去了,罩着她,网着她,让她逃,都别想逃出去!
    狭长的眉略低,是低到了阴影里:似乎可以想象得到她那种被左右拉扯的心情,心微微地为之疼。
    ……
    守到夜晚十一二点,耐不住的温家人,先是打道回府了。
    反正医生说了:温奶奶,又是一时半会儿都死不了。而且,人到现在都没有醒,可能是变成半个植物人。
    “媛媛。”
    许玉娥见小女儿坐着好像在发呆,连叫了两声,心想这孩子怎了。本是说好到二叔家吃晚饭,却自己非要回家,说同学叫去聚会。莫非是因为和同学一块玩的半路被叫回医院不高兴。
    见母亲都起了疑心,温媛忙站了起来,举起手打了个哈欠,说:“妈,我困了。”
    “那回家吧。反正你姐和你爸都不回家。”许玉娥牙齿痒痒的,温世轩现在跟着大女儿享福了,住五星级酒家,不回窝着狭窄的杂货铺了。
    “走吧,妈。”温媛真是生怕母亲和父亲在这里吵起来,连带让她引起别人的注意。
    温奶奶突然再病重了,倒是把她吓了一小跳。
    后来想,一句话都能让老巫婆中风,她说的那些话,恐是句句都说中老巫婆的心事了。
    对这个老巫婆,她可不像蔓蔓天真,会以为温世轩说的话都是真的,老巫婆压根不喜欢任何一个孙女。她和老巫婆压根没有一点亲人的感情。温奶奶是死是活,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她现在都拿到老巫婆亲口泄露的秘密了。她刚才发呆,是一直在回想老巫婆在她掌心里写的字。
    的的确确,是写了三个字:平安扣。
    可她记得,温浩雪她们戴的玉佩,款式都一个模样,不是平安扣,是仙桃。
    难道陆家骗了所有的人,包括杨乐儿都被骗得团团转,囡囡戴的不是仙桃,是平安扣。
    如果真是这样,老巫婆莫非是在这其中又做了什么手脚?
    蔓蔓看着人一个两个的走,余下自己和老公以及父亲三个,回到原始状态。在妹妹和母亲走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听到许玉娥连叫两声媛媛。媛媛在发呆,在发什么呆?
    做姐姐的太了解这个妹子了,让温媛因为温奶奶病重而伤心以至于发呆?
    绝不可能!
    而且,温奶奶怎么会突然病重呢?
    纤细的手指尖,在鼻梁上推一下大眼镜,在妹妹的影子上琢磨三分。
    其他人都走了,却是突然见到了林文才姗姗来迟。
    “文才。”温世轩喜欢这个小妹婿,因为林文才是温家里面少有能看得起温世轩的人。
    “温大哥。”林文才的心事比去见东北菜馆蔓蔓时更沉了,可见刚刚会见那两个爷给他影响力不小。
    不知道温大哥知道不知道,他养的这个女儿像是大有来头。
    拉了老大哥去角落里说话:“温大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秘密瞒着所有的人?”
    温世轩眨巴一双老实的眼睛,对林文才突然冒出来的这句问话,十分诧异:“文才,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认为我会做什么事吗?”
    想来这老实过头的大哥,是不逼,不撬开口。
    趁着蔓蔓和蒋大少背过身的时候,林文才低低声在老大哥耳边说:“你下午,被你妈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默。
    温世轩沉默的表情,像是块石头,在这一点上,倒是有点像温奶奶。
    “老大哥!”林文才急得想捶打胸口,“我要不是为你和蔓蔓好,是很想不插手这个事的。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找过蔓蔓的家人?”
    “找过。”
    从温世轩口里吐出来的两个字,声音很稳。
    就温世轩的为人,林文才都信得过,问:“找得怎么样?”
    “当初,医院欠费太多,医院要我把她抱回家,我不让,去找过她家人。结果——”
    “结果怎么了?”
    “结果,她家人说是不要的孩子,和我女儿一样。我心疼她,她像我那个被我妈不要的女儿。”
    林文才知道温世轩是不会在这种事情撒谎的,于是脑袋懵了。
    蔓蔓是人家不要的孩子。
    可他刚见过的那两个爷,貌似不是这回事。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轮到温世轩抬起头,疑问地看着他。
    就是,即使林文才听见了下午的话,不是该先问他究竟此事是真是假,而不是劈头问起蔓蔓的家人。
    扶着眼镜避开温世轩的目光,爷的事毕竟是捉风捕影,不知是真是假,林文才呐呐道:“我只是觉得,即使你是她养父,她本人有权利知道她亲生父母这事。但是,如果是你这样说的话,蔓蔓还是不知道为好。”
    温世轩缓慢地点了两下头。
    “话说,奶奶真的是,把你女儿给——”林文才始终揪心这个,真正的大侄女是死是活。
    “妈说她丢田里去了。我跑到田里找不到。不知道是不是被野狗叼走了。”温世轩眨巴着眼睛,把眼里的水光都含在眼眶里,不能让蔓蔓看见,道,“我是真把蔓蔓当亲生女儿。因为,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是和我女儿一样被人丢在田里面的。”
    手掌心在老大哥肩膀上拍打,用力地拍,林文才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同是都哽在喉咙里头了。
    ……
    蔓蔓见着小姑丈拉父亲去说悄悄话,一缕疑虑浮现在心头。
    这时医生过来找病人家人有话要说。
    蔓蔓陪老公一块去了医生办公室。
    老人家的主治医生对他们说:“可能要长期住院了,病人什么时候能醒来,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
    长期住院。
    蔓蔓与老公对着眼神:如果温奶奶长期住院,谁照顾是个大问题。
    见是到这样的情况了,蒋衍站起来,走到一边,拨了姚爷的电话。
    “蒋中校。”似乎知道他迟早会有电话过来,姚子业的声音像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我想,你们的意思应该是和我一样的,是不是想让老人家转院到北京?”
    “是。”接到君爷的手势,姚爷直言,“让她到北京来,我们这边有人看着。蔓蔓不用受累。我们和医院的医生都说好了,温家人那边,你说个话让他们放人我想不难。”
    这点正合蒋衍的心水。他什么事都好商量,只要是有利媳妇的事。
    挂了电话,在媳妇进一步问医生情况时,蒋衍插了进来对那医生说:“一切按照你们建议的去办。”
    医生似是早知道他会这么说,合上病历夹点点头:这样,我们接下来会安排病人上机转院的事。
    和老公走出办公室,蔓蔓提起了眼镜:“是不是他们做的?”
    媳妇眼睛底下的质问闪着寒光,蒋衍先举手投降:“我想他们是为你好。老人家在这里,没人看。到了北京,别说他们,我也好安排人。再有你妈和你婶,不是整天借口在北京要溜吗?”
    蔓蔓思来想去,也是这么回事,没有说话。
    回头和父亲说了,温世轩本是不同意,嫌北京的医院费用贵,怕不好报销医疗保险。
    然林文才在中间说通,说是去北京好,有更好的专家老人家会更快病好。而且温世荣听到蒋大少愿意支付去北京的费用,立马答应好。
    温世轩勉强答应下来。愁的,倒是老人家两个儿媳妇了。今晚上,注定借口要逃的张秋燕和许玉娥,都得睡不着觉。
    蒋衍同志,则琢磨着,怎么到北京压榨这群温家人掏出私房钱给老人家治病。
    在要把病人转院之前,蔓蔓带老公回了温家老宅,看温奶奶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着去北京。
    温家老宅温家人早翻过了,知道里面没有藏钱,就同意了蔓蔓和蒋大少自己去。
    坐公交车,直达到村口。
    手背搭起在英俊的眉毛上,蒋衍深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说:“你奶奶住这里,其实挺不错的。”
    “老宅是不错。可我爷爷死的早,我奶奶一个人生活。我们都觉得她奇怪,怎么不会觉得一个人寂寞。”从二叔手里拿到钥匙,打开锁,刚要两只手去推门。
    隔壁的大婶走出来,见到他们两人,是把蔓蔓认出来了,道:“是蔓蔓吧?”
    “大婶。”蔓蔓对这邻居家的大婶印象挺好,虽然很少到村里来,与这大婶交谈不多,但印象里,这大婶挺有礼貌挺客气的。
    邻居大婶,是因为想到那天两个爷忽然来问温世轩大女儿的事,自己都犯起了疑问。从没有如此认真过,仔细地上下打量蔓蔓,道:“你——”
    “大婶,你怎么了?”蔓蔓吃惊,捂住自己的脸,“我大变样了吗?”
    邻居大婶想了老半天,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说。举起手,招下蔓蔓。
    媳妇走过去时,蒋大少想跟过去。
    “他是谁?”没见过的大婶问。
    “我老公。”
    “你结婚了!”大婶惊诧。
    “是。”蔓蔓微笑里含着抹刚做媳妇的羞涩。
    拉住蔓蔓的手,直拉进屋里面,大婶让蒋衍同志在外面等,说起女人间的悄悄话,道:“哎,你结婚,我都不知道。你等等——”说着,翻起柜子,翻出了一些小孩子的衣服,打了个包:“你听我说,我想你们现在结婚应该是很快要孩子了,小孩子刚出生,是不能穿新衣服的,要穿旧衣服,才不会过敏。刚好我那女儿生完孩子后,一些孩子的衣服都堆在这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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