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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大婚晚辰-第4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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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我是你吗?”宋彬彬轻轻嗔怨一声。
  宋玉斌不以为意地笑,环顾四周:“和你说了这么多,我早渴了。”
  “自己倒水。”
  “如果你这幅德行,被对面的人知道的话——”宋玉斌佯作走到窗前去拉开遮挡的窗帘。
  宋彬彬狠瞪他一目,走进厨房烧水。
  宋玉斌笑看妹妹走开的身影,微笑的眸子逐渐变得深幽神秘,一只手,轻轻掀开窗帘一角,不留痕迹的,往对面咫尺之遥的屋子里像是仔细地扫看了遍。
  姚夫人服侍完小儿子睡觉后,走出去了。房间里,姚子宝沉沉地睡着,好像两扇紧闭的窗户,完全隔绝了对面人的声音和身影。
  姚爷端着媳妇煮好的姜汤出来,姚夫人见到,举起指头嘘一声:“放回去厨房,他睡了。等他醒来,我再喊他喝。”
  “行。”姚爷将汤往厨房里的台架上一放,拍拍手。
  “你们回去吧,我照顾他就可以了。”姚夫人对儿子儿媳妇说。
  于是姚爷搂着媳妇回家,出去前,没忘记叮嘱自己妈:“如果宝儿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给我。”
  “知道。”
  沈佳音和老公一块往楼下走,一边拿出手机给尤二姐回短信。
  刚尤二姐发来的照片,她都给老公看了。
  姚爷的意思是:“妇科一些检查项目是比较贵的。先看看情况吧。不过,感觉上,这些检查项目不像是那个教授全部开的。我等会儿再打个电话与那教授沟通一下。”
  话是这么说,一住院一天两万的检查费,在尤二姐和沈奶奶眼里看是天价,在华妙冰和庄如玉的眼里,则远没有沈家人这样的大惊小怪,只觉得习以为常。
  北京的大医院本来住一次院,都很贵。比如华妙冰的老公冯四海,每次因为心肺不大好住院,住十天半个月的,有钱,教授还不让继续住,因为床位爆满,要给重病号腾床位。好在华妙冰和冯四海都是高级科研人员,平日里奖金工资各方面受益都不会低,加上两人平常不会说乱花钱,储蓄高,每次住院那么几万块,对他们来说都能承担的起。
  庄如玉更不用说了。说她小时候是很穷,住孤儿院,贫苦惯的人,但是,随着收入水平的腾飞,她如今一幅画,随便在市场上出手都是十万以上。为了孩子,哪怕现在是住一次院花掉百万,她都不以为然。钱,到时候再赚就可以了。可孩子,据方敏的说法,这次没了,下次不一定是有的了。
  沈奶奶在病房里叹口气:“住个院,怎么这么贵呢。”
  尤二姐跟着点头。要是她,以她家那个经济条件,她根本不敢想。这样巨大的开销,恐怕她住不到几天,马上被医院扫地出门了。孩子,没就没了呗。那能怎么办?谁让他生在贫苦人的家里。还好,不是她,是有钱的庄如玉怀了这孩子。
  华妙冰对她们两个说:“家暖医药费的事你们不用操心。我和四海还能支持。”
  “妈,我自己有钱。”庄如玉急忙接上话。
  都是有钱的。尤二姐不知怎的,忽然觉得自己和沈奶奶在这么一间昂贵的病房里,有些格格不入。奇怪,自己儿子冬冬,那会儿弄伤手,在君爷那单位里住了两天,都不是这样的感觉。
  记得儿子从弄伤手开始做检查治疗到现在,都花不到一千,而且在君爷那里都是公事公办,没有打折头的。和这里一天两万元的比较,实在是——贵。
  说起来,姚爷的单位,姚家,都不是很有钱的样子。姚家虽然一个个都气度不凡,风度翩翩,却只让人感到清贫。
  “大嫂。有钱也不是这样花法。”尤二姐实在忍不住了,把自己向佳音和姚爷请教的短信拿给她看,“钱,要花的到位花的值得。”
  “这你说的都没错。”华妙冰却不是很赞成她什么事都去问姚爷的,因为她自己也是知识分子,知道知识分子都清高,这样到处去问其它医院医生的意见,会不经意间得罪这里的医生,而自己女儿的命,是握在这里医生的手里,“但是,既然选择住在了这,当然是要信任这里的教授。你放心,有经济困难的话,大夫们也都能理解,不会开太贵的医药。但现在既然我和家暖都还付得起,不存在这个问题。”
  人家都自己说自己愿意当冤大头,沈奶奶和尤二姐能有其它话说吗?
  尤二姐抓抓沈***手:“妈,我们该回去了。”
  “吃完午饭,家暖要休息。”沈奶奶就此搭着二儿媳的台阶下,走时,和华妙冰交代,“虽然,我和她二叔二婶三叔,都家里没什么积蓄。但是,如果有需要我们出钱出力,一定要出声。”
  沈奶奶这话说的诚恳,不像是在作秀,华妙冰连忙点头,送她们到外面搭车。
  为了节省车费,沈奶奶和尤二姐坐了公交车。上了车,尤二姐拍大腿,想起:“糟,忘了问大嫂了。”
  “问她什么?”沈奶奶问。
  “问她,我们村里村干部是不是找过她了?”
  “你问她有用吗?不是说,现在这个事,都是向社会公开招标,什么人都别想做主。”
  尤二姐知道沈奶奶一点都不喜欢暗箱操作,说多了建议多了,沈奶奶会怨回她,想来想去,只能还是和姚爷商量。
  姚爷这边得知这个消息,心里一样是没有个底,需要向姚子寒了解,才能进一步摸清是怎么回事。
  姚子寒知道的事是多一点,包括高家老爷子告诉他,私下里宋家是与高家接触了。
  “我没有敢马上答应她。因为,感觉不大对劲。”高老爷子因为之前高裕荣代表高家在地方上做出来的事,深感愧疚,对这个项目的执拗,一方面代表了想赎罪的心思,所以,宋瑶芝对他开出多丰厚的条件都好,他都必须三思而后行。
  如果宋瑶芝是诚心诚意投资,想获得这个项目为当地百姓做事,他肯定让开这条路。反之,如果不是,这值得人深究。
  “宋家从来不搞农业,也从来没听说过要转农业。临时改变,怪不怪?”
  高老爷子这句反问,姚子寒听在心底,琢磨着:“她还对你说过什么吗?”
  “说是,宋家不是不搞农业,只是一直找不到好项目,刚好,有这个项目,第一眼又很看得上眼。我就和宋瑶芝说,宋会长,感情你们家做生意都是一见钟情的情况。”
  若不是这事事关重大,高老爷子这句调侃宋瑶芝的黑色幽默,能让姚子寒捧腹大笑。
  “不说了,我孙子,与你堂哥,又是铁哥们,这个关卡,我会帮你们先卡着她。但是,宋瑶芝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在我这里沟通拿不到手,但是,她可以去游说我们的董事会,因此,结果怎样是很难说的了。”
  高老爷子的话如此有些严重,全是因为,宋家和宋瑶芝的名气,在众竞争者属于出类拔萃,若没有一个实力相当的高家竞争的话,无意外,在公平的原则下,宋家没理由不能胜出角斗。
  姚子寒他们不知道的是,宋瑶芝为了百分之百的胜仗,是将叶老都策反了。
  招标函发出去,有近两个月时间给竞标的单位考虑和准备。
  在这期间,姚子宝自那次感冒之后,身体有些虚,在家里养了大半个月都没有出门。在这个时候,因着对面她家里多住了个兄长的缘故,他更不敢随意拉开那窗帘。整个房间,变成白天夜里都一样的灯光,不分昼夜,让人有种时光错乱的幻觉。
  自己哥和她一起住。宋玉斌虽然是每天早出晚归,要去陪宋瑶芝办事。但是,每次出门,宋玉斌都会借口用车送宋彬彬到公司上班。晚上,又会定时打电话给宋彬彬,问她几点下班要过来接她。如此一来,几乎24小时被人给盯着了。
  宋彬彬苦恼不休。宋玉斌第一天与她说,警告她宋瑶芝现在心情似乎不比往常,要她不要故意踢宋瑶芝的铁板。可她来北京,又不是为了陪家里人的。
  不用几天,她便呆不住,又蠢蠢欲动。想她文静并且经常处于深闺的宋大小姐,是生来第一次如此疯狂,为了他姚子宝。
  中午找了个时间,招了辆出租车准备杀回去见他。
  街道旁,一辆蓝色奥迪抢在出租车前面,停在她脚边,摇下车窗,露出田兆聪那张自以为风流无度潇洒无比的脸:“彬彬,上车吧,去哪儿,我送你。”
  宋彬彬看见那辆出租车跑了,要跺脚。再要找其它的车,现在这个时间段,居然难见一辆出租车。
  “上车吧,彬彬,现在这个时间,司机都要去吃饭,你截不到车的。”田兆聪道,“你和我表姐是好朋友,我还能害你不成。”
  这话倒是不假。宋彬彬拉开车门,坐进了奥迪的后座。
  怕交警来查,田兆聪先开车上路,一边问:“你想去哪?还没有吃饭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好吃的法国餐厅。”眼角从车前镜里看着宋彬彬,满是得逞的得意。
  那小子怎能比得上他,连辆车都没有,能追女人?
  现在起,她是他的了。
  宋彬彬道:“你送我到我住的小区停就好了。”
  她想回去?想和姚子宝见面?
  田兆聪眸里阴沉几分,嘴上却应着:“好。”
  奥迪在路上兜转着。宋彬彬原先因为心里不耐烦,坐在后面心不在焉。等到过了好像有些时间了,见一直没到目的地的样子,才发现不对。
  “这里是哪?”宋彬彬往窗外瞧,见景象陌生,最少不是她平常回去时走的那条路。
  田兆聪转动方向盘,把奥迪开进了一个车位,道:“到了。”
  “到了?”宋彬彬疑问着,想莫非他是开了另一条路所以她陌生,伸出手去开车门,结果发现车门是反锁的,脸色大骇,“田兆聪,你锁了车门?”
  田兆聪这时已是走出到车外,站在外头,透过封闭的车窗,手插裤袋,一幅闲逸的姿态,静静地看着在车里面捶打拼命车窗的她。
  宋彬彬想拿自己包里的手机打求救电话,才发现,在她不留意间,她的包,是被他一块拿出去了车外。
  “你想做什么!”宋彬彬猛拽猛打猛踢,结实的车门纹风不动。
  小车的安全防护措施,到这时发挥了非比寻常的反作用。宋彬彬是听过不少车主因为车子溺水被困车内窒息死亡的事。所以,当车内的氧气越来越少,她在车内,因为大脑缺氧,动作也开始不受控制了。先是感到频死的恐惧,她砸门砸窗,甚至脱了鞋子效仿电视里教的拿鞋跟敲击窗门。
  田兆聪在见到她这个动作时,伸手取烟的手慢了下来,一时间,真有些担心她会敲开窗户。但应该说他幸运。宋彬彬今天可能是有意想逃,没有穿高跟鞋,穿了双球鞋。球鞋打击窗户的力度,几乎是棉作用力,和她的花拳绣腿差不多。
  她在车内的挣扎,从用力,到逐渐的没力,犹如只笼子中的鸟,渔网里的鱼儿,牢笼里的困兽,最终,都只能是缓缓地倒了下去,到了等死的状态。
  田兆聪见着她身体倒下在后座沙发上的身影,嘴角缓慢勾起了一丝诡异。他没有急着去拽开车门。虽然,这里是一个平常几乎没有人会过来的地下停车场,没有摄像镜头,没有保安。她大声呼救,不会有人听见。但是,他要以防万一。
  宋彬彬脑子里几乎因为缺氧而停摆,可是,她很清楚,他绝不会是要想杀她。
  杀了她,对她毫无用处。
  他唯一会想要的是——比让她死还要可怕的事儿。
  她一防再防,想必她家人一样不会想到,她会毁在一个女友的家人手里。
  视线,慢慢地模糊了。
  她会死吗?
  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在听见车门咔一声响时。
  宋玉斌在妹妹的公司是埋有眼线的,知道妹妹中午跑了,找了个空,坐车回家逮人。回到住宅,四处找了个遍,没有发现宋彬彬的影子。宋玉斌脸色有些沉了。拿起手机拨了两遍宋彬彬的电话,都是没人接听。
  死妮子,就那么喜欢那姚家的小伙子吗?
  竟是到这个地步了。
  焦急起来,宋玉斌拉开了客厅对着对面楼里的窗户,拉开嗓门喊:“宋彬彬!”
  声音一反素来的温润如玉,是被逼急了,露出了厉色。
  姚子宝喝着母亲端来的中药,先是没有听见对面有人在大声叫喊,毕竟窗关的紧,直到宋玉斌气不过,捡了阳台花盆里一颗小石子扔到他窗户上。
  砰!
  “谁呀?”姚夫人皱了眉头。这哪家的孩子玩闹,扔东西扔到他们家的窗了。
  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一面窗户。
  宋玉斌站在对面,正眼看着姚夫人,面色冷冷清清,不算友好也不算不友好,道:“我妹妹呢?”
  “你妹妹?”姚夫人记起儿子说的话,哦声道,“你说宋小姐?她怎么了?”
  “她不是在你们家吗?”宋玉斌上前一步,想从她挡着的窗口望进去找宋彬彬藏躲的迹象。
  “她,她不在我们这啊。我都好多天,没有和她见过面说过话了。”姚夫人说,同时对他的咄咄逼人,有些疑问,“怎么,她不见了?”
  “不在你们家?”
  “不在。”
  仔细扫了几遍姚夫人的眉眼表情,都不像撒谎。
  宋玉斌心头有些慌。
  她不在姚子宝这里,会去了哪?
  “你打电话问问她朋友,会不会和她朋友出去了?”姚夫人好心地提醒他。
  “没有。她回国后都没有和一个朋友联系过。”宋玉斌说是这么解释,却已经拿出电话,马不停蹄地拨打宋彬彬可能认识的人的电话。
  姚夫人看他在客厅里来回走像是很焦急,好像宋彬彬真的失踪了,心里倒是一样有点为宋彬彬担心。风大,她关上窗,心思不宁走回床边。
  “妈。”姚子宝正看着她走回来的脸,应该是注意有一会儿了。
  “你躺下去睡。你哥要你多休息。”姚夫人说。这小儿子,这次病得,好像不轻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老半个月了,感冒一直没好,让她未免提心吊胆。
  “她不见了吗?”
  姚夫人对了对儿子认真的眼神,道:“你睡吧。有什么事,我找你哥,弄清楚了,再告诉你。”
  等弄清楚了,这人会变成怎么样。
  姚子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听到她哥找她时,心头莫名地被什么情绪给揪住,让他的心脏以七上八下的速度慌跳着,额头泌出了层汗。
  “宝儿。”姚夫人讶异。
  姚子宝掀开被子,下床,要穿上鞋。
  姚夫人怕自己拦不住,赶紧先打电话给老大姚爷。
  


  ☆、【189】当哥的心

  在君爷的办公室里,此刻沉默好像变成了最恰当的代名词。几个人均默然地低着头。
  高大帅是第一个没法沉得住气的,这里坐着的人里面,只有他一个不是学医的,让他无法很好地理解并消化所听到的消息,在几乎凝滞的室内空气里喘了喘,拍打身旁赵文生的肩头:“我怎么听不明白?说宝儿长时间发烧有可能不是感冒?如果不是感冒是什么?”
  “血象有变化,有可能不是简单的感冒。”
  “不带这么狗血的吧,你说宝儿得了白血病?”见赵文生没有马上反驳自己的话,高大帅真正吃了一惊,白血病在他印象里,不,是电视剧带来的固有印象里,不就是病人马上要被送入什么隔离室重症病房之类,“那,那,那,赶紧让宝儿住院!不是说人暴露在空气里会感染吗?一感染不就没命了吗?”
  赵文生见他这不懂的人哇哇大叫,而且当着对面姚爷的面,拿手先捂住他的嘴巴,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乌鸦嘴!白血病也分很多种的!”
  “可电视里都这么演!”高大帅不罢休地扯着嗓子叫,心跳跳到嗓子眼,实际上,只是为了专业人士说的话,能让他停止对姚子宝的担心。
  “电视里的病人,基本都是急性。宝儿有可能得的是慢性。”
  “慢性急性有区别吗?”
  “慢性,应该说,时间上能让我们准备的时间多。可是,到底最终和急性是一样,要找骨髓移植。”赵文生沉声说到这,发现自己好像上了套,有点气地拍了下高大帅,“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又不懂。再说,现在都不能确定宝儿得的是不是慢粒。”
  应说,若不是姚子宝自己的哥哥是当大夫的,可能都怀疑不到这个份上。
  有些慢粒患者,起病初期症状几乎没有。患者本身自己都不能察觉。实验室检查结果,也有模糊,不能完全下诊断。大夫最多只能打个问号。
  可是,正因为姚子宝这批哥哥都是当大夫的,敏感度比正常人高,病人一点异于常人的症状,都能引起他们的高度警惕。
  “如果怀疑,那要怎么办?接下来要怎么做,你们一个个都不说话,又不让我问,不是让我这里干着急吗!”高大帅对赵文生要他住嘴的回答一点都不买账,他当姚子宝是可爱的小弟弟,都照看多少年了。弟弟出事,他能不担心,那还叫哥。
  “只有你一个担心吗?”坐在上头,冷若冰霜的君爷都忍不住发了声。
  那是,姚子宝自己的哥,亲哥,都坐在这里。若论最担心最揪心的,姚爷独一无二。
  高大帅看了一眼埋着头,额前落下的头发几乎把整张脸盖住的姚爷,那种迎面扑来的低气压,沉重地压住了他的心头。
  姚爷,此刻的心境可想而知。
  只是姚爷一句都不发,在这个时候。
  病人要怎么办,当然,要听病人家属的意思。
  “子业,让宝儿先进来,做个仔细的检查,再看结果究竟是不是。现在只看血液报告,是不能完全确定的。”赵文生小心翼翼地对姚爷说。
  姚爷依旧没有发声。
  高大帅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君爷将手中的笔摔在了桌子上,道:“你不好说,我来和宝儿说。”
  “不用。”姚爷终于出了声。
  没有众人意想中沙哑哽咽的声线,显得相当冷静,甚至是冷酷。
  “他是我弟弟,当然是由我来说。”姚爷瞬即起身,抓起桌上摆的车钥匙,往外走。
  他的一连串动作,速度飞快,以至于众人晃眼间,没能看见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高大帅肯定是担心,不敢放他一个人走,急忙跟着起来跑出去。可是不到一会儿功夫,又灰败地跑了回来,对君爷说:“他都不让我跟去,你说怎么办?”
  结果君爷都不睬他,只顾拿话机叫人:“沈中校呢?”
  “应该在库房清点材料数据。”徐美琳答。
  “让她过来我办公室,马上。”
  姚爷没有把这事告诉老婆。
  赵文生惊疑地扶了扶眼镜,问君爷:“要让嫂子知道吗?”
  “现在除了她,有谁能说得动子业。”
  办公室里其他人,都震惊于君爷这句像是对沈佳音的高度评价。
  君爷十分平静地道完这句话时,沈佳音已是接到急令,用飞跑的速度跑到了领导的办公室里。或许,她不用其他人说的时候,已经闻到了些风声,或是心里早有些不安的预感。导致到她进到君爷的办公室后,面对君阎王时,不像以往那样心存畏惧的怯怯,显得格外的肃静,直面着君爷。
  君爷也没有请坐下,双手交叉,冷冷的眸子,这刻好像更严厉了几分,道:“你丈夫现在去接他弟弟来医院做更详细的检查,我认为,你或许该回家一趟。”
  “我知道了,我请个假,现在就回去。”沈佳音道,声音里透出的外柔内刚的沉着与宁和,足让人刮目相看。
  赵文生望着她秀挺的背影,想到刚见面那会,她连在他们面前说话都说不全,不知是不是她有意藏掖,还是说,在这短短半年里头,这结巴的孩子,蜕化的程度让人无法想象。也就怪不得之前君爷给她那么高的评价了。
  “高大帅,你开车送她回去,会快一点。”君爷确实对她的表现没有丝毫惊奇,说。
  高大帅很高兴自己有了用武之地,送沈佳音这一程。
  沈佳音转眼离开了办公室。她走路的脚步飞快,以至于高大帅在后面辛苦地追赶她,边喊:“嫂子,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到门口。”
  她只好站住脚,高大帅擦她身边而过,跑去开车。在这一点时间里,沈佳音忽然想起在姚家老家时,姚奶奶曾经捉住她的手,与她说过的话:我家子业,心里,是太慈悲太温柔了。你与他相处久了,就会明白,实际上他是连只虫子都舍不得杀的一个人。别人说他冷酷狡猾什么都好,那都是和陆家的孩子一样被逼出来的。那孩子养的一只狗死了以后,他是一个星期都吃不下饭的人,你想想,就知道了。
  他没有告诉她,是来不及,还是——
  姚夫人在家里,找着手机上姚爷的电话号码时,姚子宝已是穿上了拖鞋,抱上放在桌上的手提电脑,冲出了家门。
  “宝儿!”电话都没能和大儿子通上,姚夫人担心儿子着凉了,捧着大衣跟随儿子冲了出去。
  楼下院子内,宋玉斌同样从楼上跑了下来,边打电话,边一手打开车门,考虑往哪个方向找。由于打遍电话都没人知道宋彬彬去了哪里,宋玉斌如今像只无头苍蝇一样。
  他现在后悔了,一方面后悔把宋彬彬看到那么紧,引起了反弹,另一方面,当然心头是有点埋怨自己那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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