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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桥[金推]-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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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的电线、晾衣架、生锈的防盗窗、以及隐隐约约散发出来的恶臭味都让霍莲煾有随时随地想离开的念头。
转过身,脑海中若隐若现的浮现出那抹小小的身影,心里咒骂着往着那条狭小的巷子里走去。
这里甚至连电梯也没有,水泥制作的楼梯窄小空气不畅通,如果不是昨天的那场事故霍莲煾还从来不知道文莱居然有这样的地方。
按照文秀清提供的门牌号霍莲煾停在三楼最末端的房间门口,伸手,按下门铃。
门铃声响起时孙丽君正在煎药,侧耳细听,门铃声的节奏让她心里稍稍松下一口气,不是那些讨债的人,那些讨债的人按门铃的声音总是又急又快,一串串的。
再侧耳细听,也不是像是附近恶作剧的孩子,那些恶作剧的孩子按门铃一般都是杂乱无章的。
自然也不会是秀清,秀清那孩子很乖,她每次都是自己带钥匙出去。
按门铃的声音间隔几秒响一次,不急躁有规律,一听就像是极有教养的人。
孙丽君年轻时曾经在有钱人家的家里帮佣过,她熟悉那些有钱人的品行,他们受过高等教育他们注重修养,那些修养无处不在的体现在他们生活中的小细节上。
透过猫眼孔孙丽君看到了按门铃的人,第一眼就看到的是穿在那个人脚上的名牌鞋,名牌鞋是男式的。
目光往上孙丽君看到名牌皮鞋主人的漂亮面孔,那是个男孩,男孩不仅漂亮而且相当的年轻。
再细看几眼,孙丽君觉得站在自家门口的漂亮男孩看起来有些面熟,把眼睛再往猫眼孔凑近一点,仔细看——
一愣,之后孙丽君心里砰砰的乱跳了起来,不过她不确定是不是,她有点不相信那样的人在某一天会出现在家门口。
站在她家门口的人住在斯里巴加湾最漂亮的房子里。
再细看几眼,整理好衣服,孙丽君打开门。
随着那扇门的打开迎面而来的是刺鼻的中药味,给霍莲煾开门的是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
站在门口:“请问这是文秀清的家吗?”
房间格局小得可怜,床、餐桌、电视、沙发统统的往一个空间塞,中年女人问他你是我们家秀清的同学吗?
霍莲煾有点不相信自己会在那个格局小得可怜,又充斥着刺鼻中药味的房间呆了将近半个小时时间。
那位中年女人把他误以为是文秀清的同学,然后一个劲儿要求他帮帮她的秀清,她说她女儿在学校老是被欺负,而且每次被欺负了回到家里从来都不说,她说她的女儿从小品学兼优,不是那种会惹事的孩子。
就像是怕他不相信她的话一样,中年女人硬是拉着霍莲煾去看文秀清从小到大得到的那些奖章奖状。
她还让他看文秀清的照片,寥寥几张照片里年纪不同,背景不同,发型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挂在文秀清脸上的笑容,纯粹恬淡。
然后,霍莲煾听到中年女人忧伤的嗓音“秀清的爸爸在她四岁时杀了人。”
离开文秀清的家霍莲煾感觉有些闷,排列在走廊的垃圾桶,从摇摇欲坠旧楼望上去的天空,无一在释放着一种坏情绪。
然后,他想到照片里的文秀清,蓝天白云下笑得一如既往得模样。
后来,霍莲煾再回想起这一刻时,他想起了这个世界上那些形形色色的“母亲”角色,倪海棠是一种类型的母亲,而那个叫做孙丽君的也是一种类型的母亲,前者让人反感,而后者让人毛发悚然。
离开时霍莲煾没有把文秀清的事情告诉孙丽君,也没有澄清他不是文秀清同学,眼神凄楚的中年女人让他很容易把她和接受外婆帮助的那些在低层挣扎的人们联想在一起。
给霍莲煾带路的是剪着锅盖发型的小男孩,小男孩是文秀清的邻居,就像是怕他找不到文秀清似的,孙丽君给了那个小男孩几块糖。
走在前面的小男孩嘴里好几次提到秀清姐姐,当霍莲煾从小男孩口中听到“我长大了要和秀清姐姐结婚”类似这样的话时不由得勾起嘴角。
那个小广场距离清真寺不远,附近的商场加上清真寺小广场上倒也热闹,远远的霍莲煾就看到了文秀清。
霍莲煾从文秀清妈妈那里得知因为她最近几天老毛病犯了,无法再摆摊,于是摆摊的任务就落在文秀清身上。
长方形装有轮子的玻璃货柜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手工制品,文秀清背着昨天那个条纹背包,手里拿着手工制品在那里叫卖“一只手工蜻蜓十林吉特,三个手工蜻蜓二十林吉特。”
顺着那双浅卡其色的鞋文秀清看到霍莲煾,看清楚是霍莲煾之后慌忙止住叫卖声,在他注目下呐呐的“是你。”
“原来你不是哑巴。”他淡淡的说着。
干咳几句,文秀清忽然想起她今天中午从医院逃逸的事情,她猜到霍莲煾来到这里肯定是为了这件事情。
“我留下地址了,我不是故意的。”干巴巴说着:“那个房间一看就是很贵的样子,我没有钱。”
很近的距离,文秀清看着霍莲煾眉头微微敛起,这是她见过的把皱眉头这个动作做得如此漂亮的人。
“我没有钱,起码现在没有。”说这话时文秀清心里一片黯淡:“我这样说你懂吗?不是不想还,而是现在我还没有那个能力。”
文秀清的话让霍莲煾心里啼笑皆非,就因为这样她从医院逃出来?
揉着眉骨:“没人让你付医药费,昨天是我撞到你,是我把你送到医院去的。”
“可……”又是那种干巴巴的声音:“可医院里的护工说我是饿晕的。”
这下,从哭笑不得变成了啼笑皆非,霍莲煾觉得他没有办法再和眼前的人沟通下去了,目光落在她膝盖上:“你脚还行么?”
“什么?”
指着她的脚:你跑几步看看。
文秀清按照他要求的那样跑了一小圈,最初是跨大步但渐渐变成小碎步,然后停在他面前。
“脚疼了?”
她点头。
霍莲煾伸手,手朝向文秀清,几步之后霍莲煾才发现自己正拉着文秀清的手,放开,面对着文秀清疑惑的表情。
“你得到医院去一趟。”
霍莲煾把医生交代的话如数搬出,末了添加了一句:“不用担心医药费的事情,是我撞到你,理所当然的医药费由我来出。”
霍莲煾觉得他已经讲得够没明白了,可文秀清还依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艹!
“文秀清!”霍莲煾加重声音。
文秀清看了她的玻璃货柜一眼,低低说出:“我得把那些东西卖完,不然明天没钱交电费,也没钱……”
说到这里文秀清声音越发的低,低得霍莲煾都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这是文秀清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有着如此窘迫的感觉,最后的那些话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就看着他的鞋,很漂亮的鞋,第一眼就让人联想到描着精美花纹金色的圆形天花板,闪烁着琉璃光芒的水晶吊灯,妈妈总是和她说这些,妈妈说有钱人的世界就是那种样子的。
他在打电话,打完电话之后安静站在那里。
这时有游客问文秀清手工品怎么卖,最终她做成那笔生意,把二十林吉特放在包里,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霍莲煾,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此时厚厚的暮色来到这片广场上,站在那里的霍莲煾看起来和谁都不一样,不再去看他,文秀清继续和过往的行人游客兜买手中的手工艺品,只是她发现自己叫卖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从容不迫。
小会时间,广场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走到霍莲煾那里,他们低着头听霍莲煾说话,然后来到她的摊位前,其中一个拿起计算机。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文秀清有些措手不及,那几个人把她货柜里所有东西都一一装到一个大麻袋里,再然后他们把一叠钱强行交到她手上。
那些人转身想离开时文秀清拽住那只麻袋,此时霍莲煾走了过来。
霍莲煾说:“他们是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你的那些东西会被送到孩子的手上。”
霍莲煾的话让文秀清心里那种窘迫更盛,手依然紧紧拽住麻袋,就像是熟知她的思想一样,霍莲煾拉开麻袋口。
“很漂亮,我想孩子们会很喜欢它们。”
说完之后霍莲煾还从麻袋里挑出一只竹蜻蜓。
那时,霍莲煾的话让文秀清没有来由相信着,这些东西最终真的会送到孩子们手上去,受到孩子们的喜欢。
手从麻袋边沿处垂落下来。
那些人逐渐远去,文秀清呆呆看着空荡荡的橱柜。
“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慌忙抬头,在她抬头的第一眼间她看到属于他眼底里的困惑,眼神没有意识的撞在一起,又不约而同的别开。
车子往着医院行驶,那只翠绿色竹蜻蜓就放在方向盘上面那块位置。
从离开广场到上车霍莲煾一直都没有说话,文秀清也不敢说话,眼看距离医院越来越近了。
终于,文秀清鼓起勇气。
“你学过手语?”
“嗯,学过一点。”
“是因为家里人吗?或许……”
霍莲煾打断她的话:“不是,我外婆的慈善基金有几名员工是聋哑人,为了方便和他们沟通我学了点。”
不知道为什么霍莲煾这样的话让文秀清心里很高兴:“你外婆一定是很善良很有爱心的人。”
许久——
“我外婆不在了。”
车厢里的气氛就因为这样一句话而压抑了起来,这让文秀清心里不知所措,喃喃说着:“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很黯然的嗓音:“我外婆等了我很久时间,为了等我她坚持到最后一口气,可我还是没有能够见上她最后一面,就差那么几分钟时间。”
这个早上,康桥如往常一样打开霍小樊房间,霍小樊还在睡觉,康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晨光渗透到房间里。
站在窗前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过头去看霍小樊。
康桥赫然发现霍小樊枕头边放着一只草编的手工蜻蜓。
东南亚的河岸水草滋长,老一辈人会从河岸挑来颜色最好看的水草,在闲暇时光里用水草编织成为各种动物形象,久而久之那种技能变成一门可以换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手艺。
现在,能看到这样的手工草编制品已经很不容易了。
窗外的晨光抖落在那只绿色蜻蜓上,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它就会抖动翅膀,从房间飞走。
☆、第82章
康桥记得霍小樊八岁这年是多灾多难的,经历过便利店风波之后又迎来从塔台上摔落下来的意外事故。
过完成人礼的第三天,黄昏,康桥眼睁睁的看着霍小樊的脚踩了个空,从塔台楼梯上就像是一颗皮球一样滚落下来。
霍家庭院有几处塔台,圆形粉白色立于大片绿树中,其实那种塔台没有什么用处就仅仅是为了美观而存在,那个傍晚霍小樊拿着新买的望眼镜登上塔台,说是为了看小鸟,这个时候是鸟儿归巢的时间。
听了阿巧的话康桥不放心,等康桥找到塔台时刚好见到霍小樊从塔台楼梯滚落下来。
值得庆幸的是霍小樊只是摔伤了手和腿,可即使是这样也足以把康桥吓得魂飞魄散,在霍小樊摔伤次日,她先是把霍小樊臭骂了一顿然后再抱着他乱没有形象的嚎啕大哭,在她嚎啕大哭时霍小樊却在和站在一边的霍莲煾扮鬼脸。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康桥都在医院陪霍小樊,在霍小樊摔伤的第三天霍正楷也到医院来看望霍小樊,八岁的孩子有着属于他的固执,对于霍正楷的到来霍小樊依然采取之前的那种态度,就仿佛站在他面前是陌生人。
医生给霍小樊拆掉手上护具的当天,霍小樊的那句“莲煾哥哥最近怎么都没来看我。”让康桥一下子惊觉,她好像有一阵子没有见到霍莲煾了,一个礼拜?不不,肯定不止一个礼拜。
康桥细细想她和霍莲煾最后见面的时间,那一次是在车上,霍小樊住院的第三天晚上,霍小樊睡觉之后他们在医院的林中小径散步,那晚月色很好,借着树影他吻了她,那个吻一发不可收拾,最终他们来到他车上,在最紧要关头时她没有让他进去,那时她觉得心里发慌,觉得小樊那样她还和他做这样的事情是一件不好的事情。那天在车上,她第一次用手帮忙他解决,她记得最终那滚烫的液体落在她手上时她的惊慌失措,而他也好不到那里去,有洁癖的莲煾少爷又恼又怒,不过他最终还是拿出餐纸把她的手一一擦拭干净。
再之后他陪着她来到洗手间,洗手间的镜子里印着她和他两张红红的脸。
再之后呢……
再之后他把她送到病房房间门口,停在房间门口他很忽然的问出一句“木头,你有一天会因为小樊狠狠踹我一脚吗?”她随口应答“当然。”
康桥记得不久之前就因为霍小樊的出现把莲煾少爷从沙发揣在地上去。
在康桥以为霍莲煾的话是和她开玩笑时他忽然说出一句“我是说往心上踹。”
康桥一愣,一愣之后选择踮起脚尖,唇想去找寻他的唇,用之前的方法蒙混过关,其实她也不知道,她无法回答。
他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看着她,那一眼意味深长。
这一路回来她总觉得属于他们彼此之间有着若有若无的涌动,那种涌动说不清道不明,让她心里发慌,于是她期期艾艾的说莲煾等下次,小樊他现在这样我不好意思。
他什么也没说,就捏了捏她的脸,趁着他手指来到她唇瓣,她牙齿轻轻去刮擦,然后说出一番让人脸红耳赤的话,天都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怎么会说出那么大胆的话“下次不用手,改用别的。”
那时,她以为她的话会惹来他的高兴,据说男孩子们都喜欢那样,可就像是没有听懂她的话一样他只和她说了一句“早点睡。”
霍莲煾的反应让康桥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丢脸,顿脚,很冲的甩门,在甩门的那一瞬间她好像听到来自于他的叹息:你总是这样——
次日康桥故意不接霍莲煾的电话,不接电话的原因不是因为生他气,而是觉得医院是公共场所,她总觉得冥冥中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每天来看小樊的人很多,那些人中很多康桥都不认识,她每天要应付那些人很吃力。
而且康桥每天需要花上一个小时时间到学校去彩排,今年康桥参加了学校合唱团,在即将到来的学校周年庆典她们的合唱团将压轴演出,她每天医院学校两头跑,通常一到晚上身体一沾到床就呼呼大睡。
所以康桥没有留意到霍莲煾有多久没有出现在医院里了。
康桥听到霍小樊说霍莲煾几天前曾经来看他,那时她不在,霍莲煾逗留了差不多五分钟时间就走了。
康桥翻看日期之后才知道她和霍莲煾已经有八天时间没有见面了,康桥这才想起这八天里她有几次往他手机里打电话,但霍莲煾的手机都处于无人接听状况。
她和霍莲煾八天没有见面了,这八天里他们没有通过一次电话,这个认知使得康桥心慌意乱,也顾不得一边的霍小樊拿起手机直接给霍莲煾打电话。
康桥还是没有接通霍莲煾的手机。
再打,等待的时间很漫长,终于手机接通了,那声“莲煾”康桥叫得有点慌张。
可回应康桥的不是她所熟悉的声音,代替霍莲煾接手机的是高雅拉,在听到高雅拉的声音时康桥第一时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下午三点钟时间,康桥心里稍稍松下一口气,再听到来自于电话背景的金属音乐声混合着男孩女孩们的尖叫声时康桥彻底放下心来。
“让霍莲煾接电话。”康桥和高雅拉说。
“恐怕不行,我们现在在海上,莲煾现在正在为大家表演摩托艇花式穿越。”话说到这里高雅拉尖叫了起来。
那声尖叫大约是献给表演摩托艇的人吧。
霍莲煾会表演摩托艇这让康桥有点意外,霍莲煾和他朋友们玩时大多时间是安静的,他的朋友们疯,他就在一边静静看着,眼神很冷很淡,也只有在公共场合时霍莲煾才会堆上另外一张面孔。
“那我挂了。”康桥打算挂断电话。
“别——别挂。”那边传来高雅拉急急忙忙的声音。
皱着眉头。
“莲煾会表演摩托艇这听起来有点奇怪吧?”高雅拉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幸灾乐祸:“那是因为来了新客人,霍莲煾现在正在给我们的新客人表演呢。”
新客人?
“莲煾的穿越动作漂亮极了,姐姐没有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挂断电话之后康桥心里还在想着高雅拉口中的新客人是谁,不过那时在康桥心里想的是那大约是一些重量级权贵人士的孩子。
晚上九点左右时间,康桥终于接到霍莲煾的电话,电话接通之后的三秒钟里她和他居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那沉默又惹来她一阵心里发慌。
急急忙忙说:“我下午给你打电话。”
“雅拉告诉我了。”他的声音淡淡的:“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瞬间康桥强烈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似乎要改变了,心里越发发慌,发慌之后是委屈,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委屈,说:“小樊今天脱掉了手护具。”
“那很好。”还是那种淡淡的语气。
“可你没有来。”她说,声音里头多多少少带着一丝丝控诉。
“你就为这个打电话给我?”
康桥一呆,其实不是的,其实康桥心里想让霍莲煾明天看她的表演,那是她第一次登上舞台,她想让他坐在台下,不需要带上鲜花,不需要摇旗呐喊,就在台下看着她。
不,不是,刚刚想说出口,康桥就听到来自于从霍莲煾电话那头传来的那声“霍莲煾。”
那是一个女声,声音清亮,正因为声音清亮的缘故,传到康桥的耳边特别的清楚,这样的情况康桥不是没有遇见过,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瞬间她觉得从霍莲煾电话背景的那个清脆的女声一下子把她的耳膜震得有点发麻。
然后她听到霍莲煾和她说改天我找一个时间去看小樊。
康桥回应霍莲煾的是:莲煾,你现在还在海上吗?你还和你的朋友们在一起吗?
“嗯。”
那就好,那就好,康桥心里想着。
“我朋友在叫我,我挂了。”
拿着电话,喃喃的,好好。
许久许久,康桥才挂断电话,挂断电话之后康桥才想起她还没有把话说完,她没有说出“莲煾,我明天能来学校看我表演吗?”。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很多人都认识霍莲煾,学校的女孩子们很多都喜欢霍莲煾,要是霍莲煾出现在那里的话说不定会惹来闲言闲语。
那时康桥想莲煾少爷可是有脾气的,说不定他在生她的气,这段时间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小樊身上了。
那时康桥想,表演结束了再去找霍莲煾,那时康桥想找到霍莲煾之后就一个劲儿的亲他。
这是她对付他的绝招,想到这里康桥咧开嘴,那可是一头随时随地会发。情的小雪豹。
次日,康桥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站在霍小樊面前,一副霍小樊快夸姐姐好看的表情,从昨晚霍小樊就因为腿护具还没有拿掉不能去看她表演而闷闷不乐着。
“霍小樊!”康桥警告到。
霍小樊这才做出一副姐姐好漂亮的表情。
接过吴姨交给她的包康桥说了一声“吴姨再见”霍小樊住院之后康桥就没有回过家,康桥本来想问吴姨最近霍莲煾怎么样可想了想,最终没有问出口,这位精明得很。
斯里巴加湾女中门口长长的车队昭示着这所百年名校的人气,康桥并不喜欢学校的周年庆典,这一天看在康桥眼里是别人家的大团圆日,父亲母亲、兄弟姐妹组成的小团体随处可见,往年还有一个倪海棠可现在没有了。
下车,保持着和以往的一样木着一张脸目不斜视往着前面走,在学校门口康桥见到穿着正经八百,怀里捧着花束的周颂安,就那样靠在那里朝着她笑,那笑容配上穿在他身上小一号的正装,显得有点傻气,不用猜,周颂安现在穿的正装一定是借来的。
板着的脸挂不住了,她也朝着他笑。
那笑容里头多多少少带着无奈。
周颂安把花交给康桥:“我出现得及时吗?”
康桥点头。
“今天真好看。”他触了触她额头前的刘海:“可惜我弄不到入场券,不然我就可以看你表演了。”
康桥有入场券,可她不能给他,一些东西她真的要不起。
站在那里目送着周颂安开着那辆二手车离去,直到消失不见,回过头来康桥重新板着脸,目不斜视往前走。
可以容纳数万人的礼堂坐满人,寥寥可数的几个空位有两个属于康桥,学校给了康桥两张入场券,可惜康桥都没有办法把她的入场券送出去,她不知道应该把它送给谁。
霍正楷压根不知道有周年庆典这件事,霍小樊腿受伤了,霍莲煾……
霍莲煾,霍莲煾!康桥勉强集中注意力不让自己想这个名字,待会她还要表演。
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表演在一次次的掌声,一次次帷幕分开合上中终于宣告即将落幕,站在台上谢幕时康桥忍不住去看那两个座位,空空的,很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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