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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号有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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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母亲葬在青陵?”
  “嗯。”她点点头,“她在青陵生活了大半辈子,这座城市有她最美好的一段回忆。她临终前特意嘱咐我要将她葬在青陵。”
  既然是沈君瑜母亲的忌日,童时誉自然是不好打扰的。不过他不舍得就这么回去。既是她母亲的忌日,她的心情肯定是不会太好的。最近又发生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他总归是不放心的。
  “我送你去墓园。”怕沈君瑜拒绝,他又着急忙慌解释:“你放心我不见伯母,就在外面等你。”
  沈君瑜被逗笑了,“见见又何妨,没那么多忌讳。”
  这么说就是同意了。男人咧嘴一笑,“好。”
  两人打车去了墓园。
  路过一家花店,沈君瑜买了一束百合。
  “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百合。”她告诉童时誉。
  “你呢,你喜欢什么花?”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花,所有花对我来说都一样,没什么区别。我是个很不讲究的人,从小到大都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好像什么都可以。”
  好像什么都可以,也好像什么都不可以。这样的人其实最难讨好。
  一路上雨不断,丝毫不见有停歇的意思。
  墓园里车辆禁止进入。出租车平稳地停在墓园入口处,两人一同下车。
  撑伞并排而行,携风裹雨,一身料峭清寒气息。
  十一月天,天气已经转凉。下雨天,水汽厚重,又有风,寒意四袭,明显要比晴天冷上几分。
  童时誉今天穿了件皮夹克,内搭白T。胸前几个简单的英文字母,很是单调。
  见到他身上这件白T,沈君瑜不免想起上次他借给自己的那件T恤。她洗干净放在家里,一直没机会还给他。
  “童队,你的衣服还在我家,我都洗干净了,等回宛丘就还给你。”
  沈君瑜提起衣服,童时誉自然而然想起了她的那把伞。
  他一直等着她把衣服还给他,他再把伞还给她。衣服不重要,横竖也不值几个钱。可他却一直都等着她来还。不过就是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在作祟罢了。
  可惜这么久过去,对方没半点动静,还把自己的微信给删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的伞还在我家,等回去还你。”
  “我的伞?”
  “嗯,6号有雨。”
  “怎么会在你哪里?”
  “那天你走得很急,落在咖啡厅了。我就把它带回了家,打算找机会还给你。不过后面几次见面又都给忘了。”
  “难怪我回咖啡厅都没找到那伞。”
  “你回去找过?”
  “嗯。”沈君瑜点点头,“那把伞我蛮喜欢的。”
  “6号有雨,有什么寓意?”
  “哪有什么寓意,一个牌子罢了。”女人歪头想了想,想起今天的日期,轻声细语:“Raining on No 6,不就是现在么?”
  11月6日,雨声澜澜。
  6号有雨。
  沈君瑜捏着伞柄,注目着朦胧的雨雾,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大概是想让我在这一天放肆大哭一场吧。”
  男人不同声色地看了女人一眼。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却作罢。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在雨雾中。冷风细雨,寒意越发明显,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风轻轻卷起沈君瑜的裙角,蕾丝花边一闪而过,只捕捉到一抹耀眼的白。
  不同于往年,今年母亲的忌日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几人迎面撞上,猝不及防,皆是一愣。
  童时誉看清来人,内心波澜起伏,可面上却平静如初,并未表现出分毫,颔首低眉,“见过沈厅。”
  沈万钧并未看他,目光全在女儿身上,不怒自威。
  沈君瑜用力掐了掐手心,缓慢而又艰难地开口:“爸。”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我童队十秒钟,猝不及防就和未来岳父大人见面了。哈哈哈……
我文里出现的所有有魅力的配角,很有可能就是以后文里的主角。仔细找找看,都是惊喜哦!

  第19章 第19场雨

  第19场雨
  从沈君瑜口中真切地听到那个称呼时; 童时誉本就波澜起伏的内心,越发变得汹涌澎湃了。一时间难以平复。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男人脑海中快速而准确地将这段时间经历过的事情做了个横向筛选,筛选出重要的信息。
  沈君瑜; 沈万钧; 同样姓沈。
  沈君瑜有个姐姐,英年早逝。而沈家有个大小姐; 同样也早早地走了。
  沈君瑜跟随母亲在青陵住了很多年。而沈万钧早年外调青陵治水。
  这么多的重合点,他其实早该想到的啊!他们是父女; 沈君瑜是沈家的女儿。
  他一向灵敏,凡事最在意细枝末节。可偏偏在这件事上混沌,一直以来竟然忽视了这么多重要的细节。不得不承认,是他糊涂了。
  他不禁想起前两天好友余初尘说过的话:“时誉; 沈家小姐咱也没见过; 也不知道长啥样儿。不过依到当年沈家大小姐的美貌,这位二小姐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你若是能把她收入囊中,那可就前程无忧了。”
  他当时毫不犹豫就说:“师兄,还是别了吧; 那种千金小姐,咱可高攀不起。”
  如今看来,沈家的这位千金小姐是沈君瑜; 他还是要努力高攀一下的。
  墓园草木清寒,空荡萧条,不见人影。
  几株常青的冬青和松树在风雨里瑟缩飘摇; 筛下点点雨水。
  雨依旧淅淅沥沥下着,一滴一滴不断敲击着伞面,时不时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好似有人在耳旁浅浅清唱。
  几人面对面站着,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而尴尬。
  沈君瑜那声“爸”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无比突兀。
  沈万钧却迟迟不曾做出回应。
  好在曹秘书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沈君瑜话音一落,他便恭敬地开口:“君瑜小姐。”
  “曹秘书。”沈君瑜下意识拽进塑料伞柄,身体忍不住瑟缩发都,也不知是不是冷的。
  沈万钧悠长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女儿身上,不曾移开。一双手负在背后,嗯了一声。
  过了好半晌才移开视线,看向童时誉,眯了眯眼睛,“别来无恙啊童队!”
  年轻的男人不卑不亢,腰板挺得很直,“好巧,沈厅。”
  “不巧。”沈万钧眼神犀利,暗藏深意,“童队认识小女?”
  童时誉刚想开口回答,却被沈君瑜抢了先,“爸,童队是我朋友。”
  “对,我和君瑜是朋友。”童时誉微眯着一双桃花眼,语气波澜不惊。
  沈万钧勾了勾唇,意有所指,“看来我还是低估童队了。”
  童时誉:“沈厅言重了。”
  两个男人之间,你来我往,暗涌横生。
  沈君瑜又不是傻子,哪会觉察不出呢。
  不过她眼下心思可不在这上面。母亲的忌日,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到母亲的宁静。
  女人视线调转,看向母亲的墓碑。墓碑前放着一束白色的雏菊。雨水湿哒哒地落在上面,雏菊的花瓣越发水灵。
  墓碑上方的女人眉眼带笑,表情温柔,一如当年。
  沈君瑜的段玉竹青陵人,江南水乡养育出来的女儿,清丽脱俗,温婉大气。
  沈君瑜慢腾腾地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父亲,音色寡淡:“这么多年,您终于舍得来看看妈妈了。是妈妈给你托梦了吗?”
  沈万钧:“……”
  此刻女人俨然就是一只浑身竖起利刺的刺猬,充满了敌意和戒备。而这些犀利冷硬的话语就是她攻击对方的武器。
  “君瑜小姐,沈厅他……”
  曹秘书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已经被沈万钧厉声打断:“老曹!”
  沈万钧语重心长地说:“君瑜,是我有愧你妈妈。”
  沈君瑜在心底冷笑。他何止是有愧于母亲。他这辈子亏欠母亲的,下辈子恐怕都还不清。如果当年要不是母亲献计,解决了水患,他沈万钧怎么可能升得那么快?
  沈君瑜冷声道:“你确实有愧于我妈妈,但是你还不清了。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当年如果没有我妈妈,你万万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沈万钧闻言,脸色骤然大变。
  “君瑜,今天是你妈妈的忌日,我不会跟你计较。”他音色沙哑浑厚,天生带着一股威慑力。
  在官场浸染多年的人,举手投足都自带那么一种强势,颐指气使。说话也不容人反驳。哪怕是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没能例外。
  而这恰恰是沈君瑜最讨厌父亲的地方。
  如果今天不是母亲的忌日,沈君瑜这般和他说话,只怕早就被父亲收拾了。
  可她不在乎。她对于父亲的怨恨来源已久,心结打不开,并非一朝一夕可改。
  “爸你走吧,我想我妈应该也不太想见到你。”
  沈万钧表情阴郁,咬了咬牙,“好,我走。”
  身后旋即又传来沈君瑜沉冷的嗓音,毫无温度,“把花拿走,我妈生前最讨厌的就是雏菊。”
  “君瑜小姐,沈厅他不是故意买……”
  “曹秘书,把花拿走。”沈万钧沉声吩咐,曹秘书的话再次被打断。
  “好的沈厅。”曹秘书麻利地走到墓前,将那束雏菊花给拿走了。
  然后沈万钧和曹秘书一同离开墓园。
  隔着厚重的雨雾,沈君瑜和童时誉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只剩下一抹黑。
  沈万钧慢慢收回视线,步伐沉稳,“你去查下那小子。”
  曹秘书掀起眼皮,表情蓦地凝重了几分,“您怀疑他是故意接近君瑜小姐的?”
  沈万钧:“老曹,那天吃饭你也在场。余初尘特意把这小子叫上,什么意思,咱们大家伙心知肚明。如今这小子又和君瑜在一起,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凑巧了吗?”
  曹秘书:“我知道您的意思了,马上让人去查。”
  ——
  沈万钧和曹秘书离开后,两人彼此缄默。谁都没有打算再提起他们。
  猛地一阵凉风袭来,沈君瑜下意识瑟缩了下身体。双手抱臂,抱紧自己。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内搭黑色蕾丝长裙,透明的丝袜在这萧瑟的深秋雨天,俨然成了摆设,起不了任何保暖的效果。
  她穿得太少了!
  男人拧了拧眉,也不问她要不要,脱下皮夹克就直接往她身上罩。
  沈君瑜:“……”
  沈君瑜被吓了一大跳,双手拿着皮夹克想脱掉。耳畔又及时响起男人低沉冷声的声线,“穿着,当心感冒了。”
  皮夹克给了她,童时誉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长袖T恤了。
  “你不冷吗?”她心里有些不放心。
  “在警校那会儿,大冬天还穿着短袖训练。比起那会儿,现在完全没压力。”
  听他这样说,她放心了。安心穿着他的皮夹克。
  衣服上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清冽的香水味儿清晰扑鼻。
  只要一闻到这个味道,沈君瑜就是安心的。她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竭力挽留住这个数字的味道。
  过了好一会儿,童时誉适时说:“你跟你妈妈好好说说话,我到边上等你。”
  沈君瑜点点头,“好。”
  把怀里那束新鲜漂亮的百合轻轻放到了墓前,“妈妈,我来看您了,带了您最喜欢的百合!”
  “过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来看您了,是觉得良心不安吗?肯定是这样的……”
  “妈妈,我特别想您……前两天还梦见您了。咱们还住在青陵的那套老房子里……”
  “刚才那个男人,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叫童时誉……”
  ……
  沈君瑜一边清理墓前的杂草,一边和母亲说话。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她有太多的话想要对母亲说了。每年也只有清明、冬至、母亲的忌日,这么三个机会,她会特意来青陵,跟母亲说话,诉说自己的心事。
  雨水沿着伞面簌簌下滑,在石板地面上溅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
  童时誉撑伞退到了一棵松树下。
  那松树应该是有些年头了,枝干粗壮,蓊郁葱茏。即便是在深秋,针叶细密,翠绿欲滴,积极展现着生命的勃勃生机。
  隔得远,也听不清女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沈君瑜虽说出身大家,可自幼失去母亲。和父亲的关系又这般恶劣。在沈家想必也没什么地位,不受人待见。这样的世家小姐,说实话还真不见得有普通人幸福。
  命运对她也太过苛刻了一些。这般境遇,已是艰难,却还让她失去了心爱之人。如今只怕是更加举步维艰。
  冷风夹杂着雨丝不断怕打人的脸颊,深秋的寒意似乎又厚重了几分。
  靠着松树安静地站了大半个小时。
  喉咙发痒,烟瘾冒上来了。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左手拢起,半低着头点烟。
  风大,劈头盖脸吹过来,掀起阵阵雨丝。
  点烟变得困难。打火机火苗扑闪一下,下一秒直接就灭掉了。
  几次三番,他愣是没能将那根烟点燃。
  他不死心,又摁下打火机。格外微弱的一捧蓝色火苗迅速窜出,在风中扑腾两下,眼看着就要熄灭。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白皙漂亮的手毫无预兆地伸过来,手心朝内,微微拢成一个圈,及时地护住那团火光。
  看到那双手,男人整个人倏然怔住。
  视线往上移动,他看到了女人尖翘的下巴和修长的脖子。
  细细的铂金链子闪闪发光,那颗人鱼之泪的吊坠不断在他眼前晃动。
  她的脸近在咫尺。
  “快点,要灭了。”女人的声音,又轻又软,萦绕在耳旁。
  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一根线牵扯住,动弹不得。
  他忍不住回想起了女人那个混沌迷糊的吻。
  思绪纷飞,脑海里全是画面,一个劲儿的往外直窜,且不间断的在切换。
  他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沈家的千金小姐是沈君瑜,那么他不论付出多少,也要竭力高攀。即便在外人眼里,他永远都高攀不起。
  他含着烟,脑袋埋低几分。烟头接触火苗,青烟很快升腾而起,烟草味随之铺散开,越烧越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们,我会加油的!
520快乐!

  第20章 第20场雨

  第20场雨
  那根香烟被点燃; 童时誉含着滤嘴慢慢地抽。一边抽,还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沈君瑜说话。
  “我以为你会有很多话同你妈妈讲; 要待很久。”他抽着烟,姿态放松; 音色含糊。
  沈君瑜撑伞站在他身边; 勾唇一笑,“我也以为有很多话要跟我妈妈讲; 可也不知怎么的,讲着讲着就没了。”
  跟人说话; 和跟墓碑自言自语,两者怎么会一样呢。如果可能的话,她只想当面和母亲诉说一切,而不是这冷冰冰没有温度的墓碑。
  沈君瑜换了只手撑伞; 问:“童队认识我父亲?”
  “说来也凑巧; 前两天刚和沈厅见过面。”
  她当即嘟囔一句:“只怕我爸不会觉得这是巧合。”
  女人的声音那么轻,童时誉没听清楚,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没什么。”沈君瑜看他那根烟抽得差不多了; 直接说:“陪我去个地方吧!”
  童时誉也不问究竟去哪里,点头就答应了,“好。”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要去哪里?”
  “我反正有时间; 去哪儿都一样,你又不会把我给卖了。”男人的语气无比自然。
  沈君瑜:“……”
  “万一我真要把你卖了呢?”年轻的女人勾唇坏笑。
  男人摁灭烟蒂,施施然道:“沈小姐; 我一个大老爷们,不笨也不傻的,你想卖我,谈何容易?”
  沈君瑜被他逗笑了,清瘦的瓜子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以后喊我君瑜吧,不要沈小姐沈小姐的叫了,咱们是朋友不是吗?”
  男人垂在两侧的手微微顿住,不动声色地打量面前的女人。
  这个“朋友”两个字从沈君瑜嘴里说出来是含有分量的。不久前她对沈万钧说,他俩是朋友。他还只当她是在替自己解围,让他不至于在沈万钧面前那么尴尬。没想到她是真的有心把自己当成朋友的。
  然而对于童时誉来说,朋友还远远不够。他贪心地想要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
  不过他心里跟明镜一样敞亮,一切还言之过早,他任重而道远。还得慢慢来,一步一步来,不可操之过急。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会心的笑容,柔化了他冷硬的五官,刚毅的脸部线条也变得柔和,少了一些棱角。
  “那你也不用叫我童队,叫时誉吧。”
  “你朋友这么叫你?”
  “嗯。”
  “你家里人怎么叫你?”
  “也叫时誉。”
  “我还以为他们会喊你阿誉。”
  童时誉:“……”
  “你是独生子?”
  “还有个妹妹。”
  “也在宛丘?”
  “嗯,是个记者。”
  “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我父亲给我取名字的时候是‘时遇’,际遇的遇,他希望我以后的人生会有好的际遇。可惜上户口的时候给弄错了,就成了名誉的誉。大概一开始就弄错了,导致我从小到大的际遇始终没别人好。我这个人又偏执,不懂变通。不管做什么事情好像都不太顺利。”
  “这个时誉也很好啊!《资治通鉴》里说‘时誉者,为时人所称美也。’意思就是时人的称誉。你现在还年轻,或许没有好的际遇。可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名利双收的。”
  “你也觉得名利双收很重要?”
  “人活一世,注定有所求。你涉猎官场,难道就不想往上爬?”沈君瑜轻轻一笑,寥寥数语便道破童时誉心中所想。
  他确实是有野心的。不然也不可能走从政这条路。但这么些年下来,沉沉浮浮,见多了阴暗面,很多时候都觉得有心无力。
  两人并排走出墓园,携风裹雨,满身清寒。
  男人扭头看她,声线低沉,“你求什么?”
  童时誉看着他,挑眉一笑,“我求的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她求母亲不曾离开,能一直陪着她。
  她求叶初阳能够起死回生,不离不弃。
  她也求自己能有一个平凡而不失温馨的生活。
  可惜这些都不可能了!
  ——
  沈君瑜把童时誉带到了堰山大桥。
  这座闻名遐迩的大桥,即便是在雨天也吸引了不少游客。
  整座大桥是欧式的设计风格,端庄大气。巍然屹立在浪江上,岿然不倒。
  临近傍晚,天光半明半昧,细雨笼罩之下,更添几分昏暗。
  大桥两侧都亮着路灯,昏黄古旧的光束,白色的桥身被镀上了一层金色,暗影重重。
  “你之前到过堰山大桥吗?”沈君瑜立在桥头,低沉的嗓音纠缠在冷风中,清晰入耳。
  “去年到青陵出差,和同事来过。”
  女人一只手撑伞,伸出另一只手,“感觉怎么样?”
  “很漂亮。”站在桥上,视线开阔,整条浪江尽收眼底。
  远处江面上有许多船只来来往往。轻薄的雾气罩在江面上,雾气腾腾,像极了人间仙境。
  “堰山大桥总长2327米,耗资近50个亿。从这头走到那头差不多需要40分钟。每年我都会来这里走上一遍。时誉,今年你陪我好不好?”
  童时誉点头说好。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姐姐?”
  “有听你提过。”
  “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长得特别漂亮,也特别有才。当年是宛丘很有名气的建筑师,一度受到一些青年才俊的追捧。08年堰山大桥遭遇特大泥石流,桥体坍塌。她参与抢修大桥的工作。后面没能走出来。她去世以后,我才被允许回到沈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她至死也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每年我一个人走在这座桥上,我都在想,如果我姐姐当年没有离开该有多好。这样我就不用回到沈家。不用忍受我父亲的强势,不用面对一干亲戚的冷眼。我宁愿做一个私生女,不用回到沈家,不用姓沈,跟我妈妈姓段就好。我一个人生活就很好。我父亲把我接回沈家,给了我一个家。可这个家没有任何人情味儿,比冰窖还冷。我宁愿不要。”
  “在我父亲心里,她只有我姐姐一个女儿。我永远都无法取代我姐姐在他心中的地位。他也从来没有正视过我的存在。如果不是姐姐的离开。我成为他沈万钧唯一的女儿,我只怕永远都没有资格回到沈家。他欺骗我母亲的感情,让她为他付出了一生,到死都没等来他的只言片语。而他却没半点愧疚之情,升官发财,一路顺风顺水。”
  女人看着童时誉,忽然笑起来,“时誉,我父亲他这人心狠手辣,薄情寡义,绝非良善之人,你最好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来不及了!”男人轻声细语。
  “什么?”
  童时誉摇了摇却没说。
  他有心想娶沈万钧的女儿,他又如何避免得了不和对方打交道?
  ——
  从桥头走到桥尾,两人很快就走完了。
  浪江两侧两米多高的护栏围着,滔滔江水,碧波荡漾。
  江面两岸灯火渐次亮起,青陵这座江南城市迎来了她的夜晚。
  而雨下了一天,此刻也已经停了。
  两人前后收了伞。
  沈君瑜倚靠着护栏,远眺浪江,夜风吹拂着女人的长发,背影总有那么几分落寞忧伤。
  童时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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