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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喜欢被你浪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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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啊。”江怀雅说,“当时年级组长被气得课都不上了,把我们几个主谋叫去办公室里训。我心想完了,档案上估计得被记个处分。”
“那你还站出去?”
他还记得她在年级组办公室里义薄云天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其他几个都是从犯,有处分冲着她一个人来的样子。
江怀雅也笑起来:“这跟怕不怕没关系。你是没看到跟我们一起策划的那个小学妹怕成什么样。没有推免资格就不能参加自招,高考只能裸考,这对她那种优等生估计就是晴天霹雳,她爸妈知道了能揍死她。不像我,就算被开除,我爸最多给我转个国际高中,让我以后乖点。”
她靠在他肩上,声音忽然低了许多,小声说:“但我那时候其实很不想走……我想和你一起上学。”
说完,江怀雅睁开眼,打探他的表情。
聂非池默了好几秒,表情在夜色里晦暗不明。
有些情绪其实从未被岁月辜负,只是换了另一种形式。
他说:“既然这样,后来为什么要走?”
“那我本来就考不上你的大学啊……”
“不一样。”
她不是被迫的,是主动选择了远方的那个人。
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又要回到他们的死结上。聂非池低头包住她的手,放进口袋里:“回去吧。你手很冷。”
不远处的热闹也散场了。
他俩路过的时候,地上只有一些废弃的蜡烛,和随风飘走的玫瑰花瓣。有一条蝴蝶结丝带飘在绿化丛里,被江怀雅捡起来,拿在手里把玩。
回到车里,她也陪他坐进去。
透过车窗,天幕漆黑一片。市区里只能看见最明亮的北极星。
聂非池说:“我明天就走了。揭幕式是什么时候?”
“过几天。”她移开视线,不肯说具体日期,“你别关注就行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他鼻间发出低低的一声,像笑,又像是嘲弄。
谈话一到这里就卡壳。江怀雅自认过去二十五年自己算得上一个心直口快的人,然而在他面前却无比压抑,收敛天性,告诉自己缄默不语才是最好的应对。
她于是低头拨弄那根捡来的玫红丝带。
沙沙作响。
不小心一扯,散了。
江怀雅呆呆地看着化为原形的丝带,眼里有说不出的失望。
聂非池看见了,接过去帮她重新打结。他打得很慢,那个结又很精巧,她也不确定他能不能打成,注意力全被他的声音吸引——“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们的事告诉你爸妈?”
“谢阿姨没跟他们讲?”
“我妈不会这么多事。”
江怀雅觉得不然。他太不了解女人的天性了,谢阿姨在他面前是个严母,然而在她这儿更像一个忘年的闺蜜,经常拉她去逛逛街,说说圈子里的流言。如果她没有声张,只能说明,连最疼她的干妈都不看好他们。
她思量的这一会儿,他的结打成了。
江怀雅却已经没有玩的兴致了,单纯欣赏他的手工,然后小心斟酌着说:“等过一段时间吧。”她故作轻松道,“说不定等两个月之后你回来,就不想要我了呢。”
他冷冷地挑眸。
江怀雅立刻缴械投降:“我是觉得这才刚开始,没必要想这么深远。没其他的意思……”
还需要什么其他的意思?这个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聂非池把丝带抽散,手扶在方向盘上。
他不高兴的时候从不开口,一切心思都全凭她猜。江怀雅紧张地问:“都打好了,干嘛又拆掉。”她小心地把带子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尝试复原。
好几次没有成功。
聂非池凉凉地开口:“你就是要等到没有了,才知道可惜。”
☆、第25章
江怀雅蓦地一愣。
“不是什么东西我都会觉得可惜。”她突然放下丝带,艰难地抿唇,“刚才它散掉,我最多找个地方把它扔了。是因为后来是你打的结,所以我才觉得可惜。”
她把方才拼命压下去的话一股脑倒出来,最后肃然端望黑暗里的人:“所以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呢,聂非池?”
还想怎么样。
他没有想要怎么样。
聂非池惨淡提了下唇角:“随你。”
江怀雅气不打一处来,居然推开车门下去了。
他身畔骤然一空,连伸手都来不及,那人的身影已经没入了楼道里。车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一条被反复摧残的丝带,挂在她方才坐过的位置上,落到脚边。
很长时间他都不明白,为什么简单的两个字能激起她莫大的怒气。
夜深了,他觉得很疲倦了。
这辈子他没有把自己弄得这么疲惫不堪过,更何况醒来还有接踵而至的工作。
但就这么放任今夜无疾而终?
他向她妥协,不就是为了在走之前,给彼此留一个缓和的空间,以免过一两个月回不了头。结果好像越弄越糟了。
这样想着,黑暗中一个人影倏忽而至。
江怀雅的脸颊在寒风中泛红,呵着白汽走到他车门边,拉了两下没拉开。聂非池帮她开门,在打开的瞬间扶住她,以免她用力时摔倒。
她果然趑趄了一下,很快站稳,瞪着他:“我上去了,你早点回去睡!不要再在这里等,你明天还要出差!”
江怀雅话说得急,胸口起伏。
她去而复返,就为了叮嘱他这个?
说完了。
她想把胳膊抽出来,眼里写着去意。
聂非池没有放手,把她往近边拉了一点。她不情愿,他就一下跳下车,立在她跟前。江怀雅被突然罩顶的身影惊得往后退一小步,难堪地说:“我刚刚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他抵住她的额头,轻声说:“听见了。”
“听见了还不……”
话说到一半,双唇被他覆住了。
这个女人。
任性到普普通通说两个字都会被她甩脸走人。
但也是她,吵架赌气的时候还会担心他休息不够,自己又折返。
她曾经说的那些,并不对。
他对她从来没有猜忌,没有怨恨。他知晓她所有致命的缺点,深谙她难以容忍的朝秦暮楚。在他心里,她是最缺乏神秘感,也最糟糕透顶的女人。
有什么用。他依旧欲罢不能。
聂非池松开她的唇,有几分歉意:“你别动不动生我的气。我不会哄人。”
江怀雅的脸被亲得热腾腾的,把人轻轻推开。
“我真要回去了。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他低眸看她。
江怀雅嗫嚅好几遍,抬起眼:“那边能看见星星吗?”
他好像没听清:“什么?”
“你要去的那地方,能看见星星吗?”
启明星亮在中天,伶仃一盏,照着离人。
聂非池仰头望了眼贫瘠的天幕,双手放在大衣口袋里,“山里应该可以。”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似这对话毫无意义,平白拉长沉默。
聂非池摸摸她脑袋,勾起唇:“舍得吗?”
“舍得才怪。”她一扭头,背对着启明星,跑远了。
背影又被楼道吞噬。
指尖还残存她发丝微凉的清香。每每都走得这么猝不及防,也不管他舍不舍得她。
江怀雅没坐电梯,一口气跑上楼。
江潮正坐在客厅里撸狗,眉梢眼角尽是流氓:“哟,你今晚还回来呢?”
“……”想到她和他在一起第一天就夜不归宿,江怀雅连反驳的话都不知该如何组织。
江潮还在八卦:“现在能不能说啊?你和非池哥到底怎么了嘛。这不如胶似漆着呢么,闹什么别扭哪,这么抹不开。”
江怀雅满脑子都是早上的场景,甩了江潮一个冷眼:“你就当我俩性…生活不和谐吧。”
她轻描淡写地说完,面无表情地关上了卧室门。
江潮:“……”
这理由……有那么一点雄辩啊。
睡了一夜,没定闹钟。
等江怀雅醒来的时候,聂非池的车早已经开出首都边界。
她没赶得上去送他。虽然公差去送也显得矫情,她未必做得出来。但启程前连一句问候都没有,那就是她的失职了。
江怀雅急切地打开通讯软件,觉得该给他发句什么,打打删删好几回,也没想出句合适的。这惴惴不安的心思让她觉得自己好似回到少女时期,旖旎怀春,弄到心上人的联系方式,又紧张不知该如何打招呼。
直到这会儿,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对他的喜欢。
她觉得有点好笑,他们俩的顺序好像是整个倒过来的。
不过留给她怀春的时间并不多。周末的时光飞逝,又到了忙碌的周一,她最后一个踏入报社,险些迟到。赵侃侃被外派去一个特稿撰写组,今天没来。
社里的事并不多,但气氛略显沉闷,江怀雅一整天都没跟人说上一句话,连午饭也是一个人端盘子在一边吃。临近下班的点,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节奏,对着屏幕发起了呆。
莉莉从外边回来,和她说了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小雅,外面有个帅小伙说要找你。”她压低声音,眉飞色舞地刺探,“是你男朋友吧?”
江怀雅眼前一亮,没顾上收拾东西,就直愣愣跑出去一趟。
出去一看,丫的,江潮。
他站在马路对面,蓬勃如阳,引人瞩目。但却不是她想见的那个人。
她怎么会蠢到觉得是聂非池,分明他都已经不在这座城市。
江怀雅扭头就回去了。江潮好像看见了她,在对街朝她挥手,不是很懂他姐明明出来了,为什么像没看见他似的,又掉头回去了。而江怀雅满脑子都是对莉莉的腹诽,无心理会她弟的内心戏。
她慢吞吞收拾东西,差不多拉上包,江潮的电话来了。她接起来,说:“快了,你等一下。”然后又一如既往慢吞吞往外挪。
刚上车,江潮看她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生气了:“我来接你下班你就这么不高兴吗?”
“高兴。”江怀雅有气无力。
“你自己镜子照照,跟你这种欲求不满的女人真是没法玩了。”江潮神秘兮兮打开他的手机,翻了十几张照片给她看,“你瞧,这些都是我朋友,颜值过关吧?我明儿就走了,今天晚上有个践行party,优质汉子一打一打的。反正非池哥也不在,你不如一起去玩玩啊?”
江怀雅斜挑着眼,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
江潮还在说教:“真的,开放式的相处模式有助于情侣关系的稳定,尤其针对你这种那啥啥不和谐的。出去约几个总比……喂,姐?你上哪去,你别走啊……”
江怀雅甩着包已经走到路口了。
江潮开着敞篷跑车,慢悠悠遛上去:“我说错什么了?!”
☆、第26章
江怀雅以为回家躲着就完事了,没想到江潮的party是在家开的。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持续到凌晨两点,她一边担心着会不会接到邻居投诉,一边牵着老黄在小区里兜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连老黄都走不动了,趴在原地闹脾气。
她真有种孤苦无依的悲怆感,蹲在老黄身边,给聂非池打电话。
这个时间点,原本不该打搅他。
电话居然一拨就通。
晚风寂静,江怀雅不适应他突飞猛进的接电话效率,竟一时语塞。
对方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她开口,主动问:“喂,是嫂子吗?我已经在b口了,没看见你,你到哪儿了?”
是一个女声。
小念在稀疏的人群中穿梭,久久没等到回音,拿起来手机看了眼信号,满的。
顺带瞄到一眼来电人备注——长耳定光仙。
这是什么奇怪的昵称?她顾不上多想,试探性喊了声:“嫂子?”
聂非池没有妹妹,连表妹都没有。
江怀雅的第一个念头是打错了。然而拿到面前确认一遍,是他的号码,不会错。
“请问你是……?”
小念是个挺活泼的女孩子,声音听着就青春洋溢:“我是小念呀,非池师兄的师妹,嫂子你忘记我了吗?师兄走不开,把手机放我这,让我来机场接你。我已经在b口等着了!”
后面的话她都听不清了。
如果放在小说里,女主角此时此刻的心情一定是“脑子里轰地一声”、“眼前骤然发黑”。
江怀雅握着电话愣了好几秒,居然笑了一声。
她说:“你好像认错人了。”
然后没有解释,挂了电话。
小念看着手机莫名其妙,这个人既然一上来就知道她认错了人,为什么不早点明说,非要和她周旋这么久?
寒夜里,老黄抬起浑浊的眼眸,悄悄看了她一眼。
江怀雅摸摸它的头,心想这要是在电影里,这一定是条无所不知的狗,“怎么啊,你取笑我?”
老黄打了个喷嚏,声音像在笑。
她在它脑袋上轻拍一记:“你跟你主子都一卦的,不是好东西。”
江怀雅起身,腿有点麻了,捏在手里的手机冰凉冰凉,提醒她这是一块捂不热的金属。她走得很慢,没有牵狗绳,但没走几步,老黄忠实地跑到了她前面,为她开道。
回到公寓,party也散了。
这不是江潮的风格。江怀雅关掉几盏壁灯,说:“怎么这么早结束?”
“你不来,没意思。”他往嘴里扔一颗不知名的零食,横坐在沙发上。
江怀雅拎起几个空酒瓶:“没喝酒吧?”
“你看我像喝了的么。”江潮酒精过敏,在这方面一直很乖。
“你那些朋友们呢?”
“回去了。”
江潮回答完,发现江怀雅站在酒瓶子前发呆,扬起眉毛凑过去:“怎么着,你想叫几个回来?成啊。”说着就拿起手机,一副马上要给她联络小鲜肉的样子。
江怀雅居然没第一时间扇飞他。
江潮搁下手机,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你怎么了……?”
江怀雅:“什么事也没有。”
“我不信。”
“真没事。”
她把外套平静地挂好,低头往洗手间走。
也许第一时间有点发懵,但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
江潮就倚在洗手台上,围观她洗脸的八道步骤,一轮轮套她的话。
最后没法子了,开始给她表忠心:“姐,你别什么事都藏着,你家里又不是没男人,天塌下来我帮你扛啊。”
说真的,她心里有点小感动。お筷尐誩兌
江怀雅低头刷着牙,吐掉一口泡沫,笑了:“真的没有事。刚刚给你非池哥打了个电话,一个小姑娘接的。”她说着,仰头含了口清水漱口。
江潮眼睛瞪圆了,急个半死:“然后呢?他出轨被你逮住啦?你话不要说一半!”
江怀雅弯腰,慢慢把水吐干净,仰头又含一口。
江潮气得就差上来帮她把牙给刷了。
最后,她总算弄清爽了,拿毛巾慢慢擦着嘴,“没什么事,就他一小师妹。估计是出去田野实习带的本科生吧。”
“就这么简单?”江潮严阵以待地盯着她。
江怀雅转过身,表情呈现出迷茫:“然后她在电话里,好像把我当成另一个女的了。”
江潮像个抓到新闻点的娱记:“什么女的?”
“小师妹管人家叫嫂子。”
江怀雅说得十分平和,然而那厢江潮听得已经蹦起来了:
“唉哟,脚踏两条船啊?我就说嘛——非池哥没那么瞎能看上你!”
出事以来都很平静的江怀雅猛吸一口气,把牙刷柄怼进了他鼻孔里。
“你会说人话吗?!”
江潮痛得嗷嗷大叫,把凶器拔‘出‘来:“我x,你可文明点吧,省点力气斗小三。”
江怀雅云淡风轻地走人:“这事真要是你想的那样,谁是小三还说不准呢。”
江潮紧跟在她屁股后头,难以想象她如此波澜不惊:“喂,你真不打电话过去问问清楚?”
“手机现在在人小师妹手里,上哪问去。”
“那就逼问小师妹啊,她总知道点什么吧?”
“丢不丢人。”
“丢人也比把人丢了好啊?”
江怀雅蓦地转身,江潮刹车不及,险些撞她身上。
她表情严峻:“总之这事你少管,就当不知道。”
这个晚上居然就这么揭过去了。
江怀雅也佩服自己,睡得还挺安稳,一个噩梦都没做。第二天一大早,江潮打道回府,她把神神叨叨的弟弟送走,又照常去上班。她在社里的隐形试用期也快过了,组长好似有给她派正经任务的趋势。今儿一早,她往主编办公室跑了一趟,忙里忙外,居然错过了电话。
回到办公桌一看——未接来电3个,平均每隔半小时一个,准点准时,绝不多打。
聂非池居然会连着给她轰电话,有进步啊。
江怀雅拿着手机去洗手间,面带微笑。
刚把电话按出去,又马上摁断,笑容收敛——搞什么呢,她这么高兴做什么?等一等,等下个电话来。
结果这么一等,等到了傍晚。
聂非池在工区并不适宜用手机,等到晚饭时间才有空打这个电话。
本来没抱希望,没想到她居然接了。
刚接通,她甜津津地喊:“喂,陈杞吗?”
这一声亲热但刻意,他怔了片刻就反应了过来。
“你是想故意气我吗?”
江怀雅沉默好几一会儿,叹了口气。
“你看,你能反应得过来。”她说,“所以我也可以。”
就这么一句,很多解释都没必要说了。
这一刻他有点庆幸,他需要解释的对象是她。
大段准备好的话被省略,电话里剩下了空白。
聂非池靠在饭厅外面的水泥墙上,望着青海小县城里的白云蓝天。
他望着她所在的遥远方向,说,“我昨晚试过了,能看见星星。”
“是吗,有几颗?”
他目光不知不觉地放柔,“数不清。”
又陷入了沉默。
他们的通话好像总是这样,明明心和大脑都在飞速地运转,能感受到血管里的热流随着他的话变幻流动的方式,心跳却压在嗓子眼,令她说不出话。
江怀雅忽然说道:“虽然我没有误会什么,但好歹来龙去脉你得交代一下吧。我可是不明不白地,听着你家小师妹管别人喊了好几声嫂子呢。还有——这小师妹听声音,也是个小美女吧?”
聂非池听着笑了一声。
半晌过后,“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
他顿了一瞬,选了一个最普通的开头,“那个人是黎乔娜。”
江怀雅确定,自己真的听到了“脑子里轰地一声”。
黎乔娜。
这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
当年她跑上跑下七层楼,为洪彻准备惊喜,接收对象就是黎乔娜。她还曾经拉着赵侃侃去高一年级的早操队列里偷看过,想瞅瞅洪彻追的小学妹长什么样。坦白说,具体的样貌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看完之后对赵侃侃啧啧赞叹,说洪彻的眼光果然很高。
总之是个艳绝全校的大美女。
平心而论,美则美矣,她觉得以聂非池这样的条件,有个把这种水平的前女友并不稀奇。问题在于,那人是黎乔娜。
江怀雅清楚地记得,在她拉他去围观那场声势浩大的灯光告白之前,他是不认识黎乔娜的。
准确地说,以他当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清心寡欲劲,问他自己班里班花是谁他都答不出来,更不用说去认识下一届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学妹。
于是江怀雅哀伤地认识到一个惨淡现实——
他们两个,谁为谁亲手做的嫁衣更多,还真没有定论。
☆、第27章
聂非池好像能察觉到她所思所想,及时扑灭火苗:“不是前任,不要多想。”
“那也胜似了吧。”她回想小师妹喊嫂子的自然语气,这情形恐怕不止一年两年了。
“是个误会。”他说。
江怀雅终于明白了自己接受不了的点——这么苍白贫瘠的解释,她居然也能相信。他太清楚不过他在她这儿的信用额度,所以连多余的描述都懒得给,一句“误会”就想抹过。
但他不明白,感情经不起坐吃山空。
可恨的是,在这座山倒塌之前,谁也无能为力。她都想不出一个生气的借口。在他面前看似可以随意任性,但却必须懂大道理。理由不够雄辩,连正儿八经的气都没法生。
“哦。”她淡淡地回。
电话那头突然有人喊他。
江怀雅正留心那个模糊的声音是不是小师妹,聂非池已经应完人家,对她说:“我这里还有点事。”
“去吧。”没等他说完,她挂了电话。
还是没敢正面开火,做一个真正不讲道理的刁蛮女友。江怀雅觉得自己有点窝囊。
通常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想找自己闺蜜聊一聊。
赵侃侃正被外派去南边采访,这会儿估计忙得脚不沾地。
江怀雅怀着愧疚之情打通她的电话,却被告知:“兔子,你猜猜我现在跟谁在一块儿?”
她翕唇,给出一个答案:“习…近…平?”
“你怎么不上天呢?!”
江怀雅笑:“说吧,谁。”
赵侃侃故弄玄虚地压低声线:“一个小帅哥。”
“你今年十八吗?睡个小帅哥还要跟我通报。”
赵侃侃恨铁不成钢似的哎一声,隔着屏幕都能看见她羞得满脸通红:“你别瞎编排,我怎么就睡人家了……那可是你亲弟。”
亲弟,江潮。
还有比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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