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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喜欢被你浪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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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弟,江潮。
    还有比这更悲怆的事吗?她为了男友的桃花债打电话给闺蜜倾诉,闺蜜却正在愉快地睡她弟。
    江怀雅把自己的悲愤之情向赵侃侃概述了一下,赵侃侃胆怂,把电话给了江潮。江潮刚听了一截话,就把她喷个狗血淋头:“我在国道上看见你们社的车抛锚,好心好意停下来瞅瞅,人让我帮忙送个女记者去南京,我瞧着顺路就答应了,鬼知道是赵侃侃?早知道我就开走了好吧!她坐一百二十码的车都喊风大!”
    “一百二十码的风确实大啊……”
    赵侃侃的声音一旁虚弱而无力:“好了好了,让我自己跟她说……”
    江潮:“你会说个毛线——”
    江怀雅给手机开个免提,摆在桌上。
    里面像在演广播剧似的,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这两人的仇怨源远流长,要追溯到她参加话剧大赛的那会儿。
    编剧是赵侃侃,写了个爱情故事。当时她们正值高三,男主角选来选去,人都没时间演,最后拉了初中部的江潮来救场。这小子来了剧组之后才发现女主角是江怀雅,天天找赵侃侃干架:“你这剧本就不能改改?你瞅瞅这场吻戏——让我对着我亲姐下嘴,人干事?!”
    或者,“你丫就不能把造型改得走心一点,这破麻袋能让观众看出我的帅?!”
    结尾永远是——“你这什么破剧本。”
    那段时间赵侃侃闻风丧胆,五百米开外见到江潮就跑,每次都把她抛下:“你弟来了!我先去避避风头!”
    最后,她听不下去了,对着电话说:“江潮。”
    那厢吵闹声消退了些。
    “江潮。”她又唤一声。
    江潮不耐烦地接起来:“干嘛?”
    “你少欺负人家侃侃。人胆子小。”
    江潮冷笑:“她胆子小?呵……”
    赵侃侃终于见机夺回了电话,噔噔噔跑出好远,弯下腰喘一口气:“兔子,你说吧。出什么事了?”
    江怀雅很快遗忘了这段插曲,把聂非池的事一五一十抖了出来。
    赵侃侃的第一反应是:“你俩什么时候搞一块儿的!”
    “就前几天。你都不在,不算瞒你。”
    赵侃侃平复了不忿,做了几回深呼吸,镇定地说:“那就,分手吧。”
    轮到江怀雅错愕:“你说什么?”
    “分手啊。”
    赵侃侃条分缕析:“虽然大家伙儿都可劲撺掇你俩在一起吧,但谁都知道,你们两个不合适。性格,志向,为人处世……差太多了。你就说说你吧,真打算在报社留多久呢?才来一个月,我就觉得你有点坐不住了。你这个人,没定性。”
    “说什么话呢?”江怀雅佯怒。
    赵侃侃笑得高深莫测:“你自己肯定也知道的。一般人没定性‘吧,由于客观条件受限,还翻不出什么浪。但你不一样啊,放荡不羁江公主,你今天在北京坐办公室,明天对我说你辞职去横跨亚非拉,我都不觉得惊讶。我一直觉得,你这种人,至少得浪到四十岁。”
    江怀雅气笑了:“那你说我跟谁合适?”
    “谁都不合适。”赵侃侃一语道破天机,“所以你才总是追逐着一些不可能的人。因为你自己也明白,其实你谁都不需要。”
    倒不如在感情里反复受挫,还能告慰自己,是运气不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认真地想和他经营一段感情,却有心无力。
    江怀雅不想承认,但却已经在顺着她的话往下想了。
    “不过话说回来,聂非池也是这种人。”赵侃侃叹着气,“你们俩是同一种人。”
    都不需要任何人,但却需要彼此。
    这是江怀雅第一次听别人评价,他们是同一种人。
    居然是在这种情境下。说白了就是凉薄,只是凉薄得不太一样。
    江怀雅挂掉这个电话,内心没得到任何宽慰,反而更绝望了。
    不是对他绝望,也不是对感情绝望。
    这种感觉她自己说不上来——类似对自己绝望了吧。
    没有念想,反而不纠结了。风平浪静度过一个周,回头望望才发现两人除了发过几条不痛不痒的讯息,几乎没联络,他倒是每天坚持问候她晚安,但她时常会忘。她安慰自己说是因为他工作忙信号差,她也说不上几句完整的话,然而心里一片了然:不是这样。是有一团刚刚燃起的火焰,声势渐消。
    可能正因如此,当组长说要派人去采写的时候,她第一个报了名。
    主编挺器重她,可能是看中她早年有拍电影纪录片的经历,和走南闯北的能力。采写目的地地方偏条件差,派她去一个能当两个使,国营单位也不乏优秀的资本家。
    但她挺乐意的,重新拿起相机,只觉得亲切熟悉。也许只有不断行走,把有限的感情洒在辽阔大地之上,再多进退纠缠也显得不值一提。

  ☆、第28章

行程在一周后。
    临走前,她应邀参加了艺术展的揭幕式。
    她把这当作和李祺的告别,穿正装礼服裙,搭一件黑色西服,称得上郑重其事。最后在休息室拆掉头发上的暗夹,端详二十五岁的自己,只觉世事仓皇。
    在她成年的岁月里照顾她,陪伴她的那个人,终究远去了。
    江怀雅走出展厅,觉得赵侃侃说得没有错,她的心里并没有大喜大悲。即便难以承认,但她已经在这小半年里,做好开始下一段人生的准备了。
    如果人是一种冷血动物,那她应该是其中佼佼。
    这天晚上她没有睡好。
    江怀雅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很少为什么事不得安眠。醒来觉得头痛欲裂,喝了杯黑咖啡才去机场,姗姗来迟。小顾早就等在候机厅,把一袋早餐递给她,悄悄传话:“年编好像有点不高兴。”
    年编是组里一位前辈,三十出头的男人,戴一副圆框眼镜,由于真名很像近年大火的一部宫斗剧里的妃子,经常被人在私底下笑。不知是否因为这个缘故,他的脸板得更厉害了,好像这样能显得自己更具威严。
    江怀雅无暇理会这些琐碎的人情世故,接过早餐就吃,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顾表情无比受伤:“雅姐,我都跟你自我介绍过三回了,我叫顾谅。”
    江怀雅反省了一路,飞机抵达西宁机场,她给小顾买了热饮赔罪。
    一行人走出机场,灰黄色调在眼前绵展开来。小顾捧紧了热饮:“这地儿可真够荒的。”
    “待会儿有的荒呢。”年编冷冷出气。
    他们要采访的人家在山区,是一个救援队队长的遗孀。
    这个事件从发生之初就颇受关注——一所著名高校的大学生探险社团,来未开发过的山区当背包客,结果遇上大雨路滑,迷路被困山中。当地民间救援队第一时间出动救援,然而就在一队大学生都成功被找到之时,发生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救援队长王诚坠崖牺牲。
    家属拒绝接受任何采访,他们这一趟也有颇具挑战。
    他们先是在市区住了一夜,第二天坐火车到相邻的县城,又改坐面包车进村子。
    一开始果然吃了闭门羹,他们于是决定暂时在县城住下。返程的车上,年编给小组开队员开了个简短的会,确定方针:一边等候那家人的消息,顺带在镇上向邻里收集信息,并分出一个人去联系救援队里的其他亲历者。
    这地方的条件实在算不得好。
    江怀雅住进旅舍的时候,还在和顾谅打趣:“这宾馆说自己是三星酒店,全北京的快捷旅馆都不服啊。”
    他们住的地方在三楼,旅馆没有电梯,顾谅正帮着她把行李拎上去,就听见二楼有女人在吵架——“你们这地方能住人吗?这热水里面都有沙的。”
    ——“小姐,我们这里的热水全都是自己烧的。这个是水垢,不是沙。”
    ——“水里有水垢,那不就是沙吗?”
    顾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和江怀雅对视一眼。
    听声音,这女人年轻得很,大约二十三四岁。那浑然天成的语气绝不是矫造出来的,一听就是被娇惯了几十年才能造就。江怀雅路过二楼的时候不禁多看了眼——只有一个背影,一身国际大牌,身段纤细又苗条。
    顾谅的目光则放肆多了,探头探脑看了好一阵,走到三楼,悄悄过来跟她分享:“雅姐,那是个美女呢。”
    “你又晓得了?”
    “那是。虽然就瞧见个大侧脸,但那皮肤那线条,绝对是个大美人儿。”他摆弄完自己那点眼光,又谄媚兮兮地弯下眼睛,“当然,比起我们雅姐那可差远了。”
    江怀雅朝他嘁了声,跨进自己房间。她这趟过来知道条件不会好,带的衣服全都是牛仔裤灰毛衣,要多土有多土,这马屁就是拍在马脚上。但面对顾谅,总像面对一个卖乖讨巧版的江潮,她心情很容易就好起来。
    旅馆的条件确实不好。白床单倒也不是潮,就是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像霉菌和沙尘的混合体。她坐在皱巴巴的床单上,思索自己行李里有没有带包头包脚的睡衣,结论是好像没有带。
    她的睡裙全都是丝绸的,吊带,不管春夏秋冬都一贯如此。
    看来这个习惯得改改了。
    想完这些,她想到了聂非池。
    出差采写的事她并没有告诉他,反正他也不在北京,她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但坐在光线昏沉的小旅馆里,她突然又想给他打个电话。
    告诉他,自己也来大西北了,问问他,你还好吗。
    她觉得自己其实是想念他的。
    这个电话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并没有打。
    这直接导致她忙完一天的采访工作回到旅馆的时候,呆立当场。
    对于身处工区的地质野外工作者,有一句著名的调侃——“远看是讨饭,近看在勘探”。
    江怀雅一直很难想象风清月朗的聂非池野外工作中的样子,直到这一刻。她在前台问接线小妹,有没有苹果的充电线。小妹翻箱倒柜找出一条客人以前落在房间里没拿走的:“这个行吗?”江怀雅拿去一看,接线口上一个华为的标志被磨损得差不多了,无奈地朝她摇摇头。
    小顾和年编用的也都是安卓机,她一时不知在这个小镇上,该找谁借充电线。
    然后她就在焦头烂额之中,看见了聂非池。
    那是一队人,前面的男男女女都很面嫩,好几个还背着双肩包,穿牛仔裤,运动鞋上沾着没有干透的泥。后面走着一男一女,都穿统一的工装,虽然看着风尘仆仆,但显然从容许多。在后面还有几个穿工装的队员,看上去年纪就要大上不少。
    郊县的黄昏是浓烈的,火烧云在天际投下油彩一般的霞光,送他走来。
    这时候的他染上风霜,从神坛掉进这黄土人间,气质更为内敛宽和,褪去了她最讨厌的清高,反而更引人瞩目了。
    江怀雅一眼就认出了聂非池,并猜测他旁边紧挨着说笑的那位就是电话里的小师妹。
    但他们显然都没有看见她,一行人直走向饭厅。
    她就这么站在前台,好似面对一群陌生人,没有喊住他。更何况他进门时的目光没有与她交错,应当是没看见她的。可是好巧不巧,某一刻福至心灵,他脚步突然一顿,回过了头。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根线指引。
    小念在他身边顿住:“师兄,怎么啦?”
    聂非池没有及时回答,任凭大部队在他面前走空,看着某一方向,嘴角慢慢翘起来。
    隔着一两米的距离,江怀雅居然有些腼腆,舔了舔干燥的唇,移开了视线。
    接线小妹又热情地翻出另一根充电线,拎给她看:“小姐您看,这是好几年前客人留下的了,老板说是苹果的!”
    江怀雅扫了眼,是苹果4的,和她的接不上,抱歉地继续向她摇摇头。
    聂非池走过来,说:“没带数据线?”
    她难堪地点头:“出门太匆忙,忘带了。”然后窘迫地望了眼他身后,那个小师妹还站在原处,探究地看着他俩。她猜的还挺准,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美女。
    聂非池把她的脸掰回来:“匆忙得连通知我都没时间?”
    “我……”江怀雅居然往后挣退了两步,嫌弃地看着他,“你刚从哪回来呢,不要随便碰我的脸啊。”
    小师妹扑哧笑了一声,回身走了。
    “……”
    江怀雅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怯生生望着他:“我是不是……让你丢脸了。”
    聂非池神容寡淡,看不出情绪:“你住哪一间?晚上给你送过去。”
    江怀雅下意识道:“别晚上成么,我急需。”
    他瞥了她一眼,走了。
    接线小妹还在好奇地打探:“小姐,这是你……男朋友啊?”
    她语气相当犹疑——哪有见男朋友全靠偶遇的?还是在她们这种犄角旮旯偶遇。
    江怀雅抿抿嘴,没点头也没摇头,悻悻溜号。
    虽说她在电脑上也不是不能跟他联络,但他居然就这么干脆地走了。临走那一瞥的涵义太过意味深长,江怀雅揣摩了半天也没揣摩出来。他这算什么,生气?甩脸色?都不太像。
    她把房间号发给聂非池,在房里等到天黑。
    七点了他还没来,西北地区天暗得尤其早,她起身站在窗台前,张开手指。小县城里没有城市终年不休的璀璨灯光,真正能体会到伸手不见五指。
    这感觉很新奇,像一个被金主包‘养的少女,在独守空闺的寂寞日子里,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这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拍散了。
    她图什么?一根数据线?
    世上没有比她更悲惨的失足少女了吧。
    身后开门的声音将她惊回了神。
    她为了省去敲门开门的步骤,直接给他留了门。所以聂非池手刚敲上去,就发现这门是虚掩的,薄薄一扇打开,她正站在窗前,穿着清凉的衣裙,好似马上要飞出窗台。
    他望了望窗外夜空,开口第一句是:“看见星星了吗?”

  ☆、第29章

江怀雅正后悔方才没留意,他已经往她腿上扫了眼:“穿成这样,也不锁门?”
    她挑挑眉说:“就这种淳朴闭塞,连谁家丢只羊羔都能满城皆知的小地方,哪碰得上色狼这么洋气的动物。”
    聂非池不置可否,在她房间里看了圈:“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到的青海。报社采写,你可不要以为我来查岗。”
    江怀雅自嘲地想,要能跑来这种地方查岗,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真爱。
    地理书这样形容这里——
    昆仑山横贯中部,唐古拉山峙立于南,祁连山矗立于北,茫茫草原起伏绵延,柴达木盆地浩瀚无限。
    山川大地沉入苍茫夜色,浮出人与人的小小世界。
    江怀雅看着他:“东西呢?”
    聂非池从口袋里扯出条白色软线,随意往床上一抛。
    江怀雅下意识过去拿,刚刚趴下,有人从上往下,捞起她的腰。他俯身,轻轻嗅她发丝的气味,声音轻若未闻:“谁说碰不上。”
    江怀雅有个习惯,凡是出远门精简行李,所有化妆品护肤品都可以扔掉,但一定会带洗护用品。这两样她用不惯劣质的,所以味道都很熟悉。
    发间的清香还没有散。
    普鲁斯特说,“当人亡物丧,往日的一切荡然无存之时,只有气味还会长存。”在她身上尤甚。有时闻着熟悉的味道,会觉得她数十年都不会移情。
    聂非池眷恋地搂了一会儿,把她的鬓发撩到耳后,看清她素面朝天的脸上略显苍白的嘴唇,问:“水土不服?”
    “有一点点。”跪趴的姿势令人不安,她努力翻转身子,面朝他。
    哪知真正面对面躺着,才平添尴尬。
    他刚换了衬衣,衣服上还带有纤维里挥散不尽的男香。这香水是她送他的,夜风里靡靡滋味,令她平躺都不太自在。
    四目交接,她先笑了。
    这笑声像一种默许。他目光渐渐失去焦距,倾身吻她,垫在她腰后的手顺着腰线往下,勾到了睡裙之下轻薄的衣物,把那贴身的一条不露痕迹地拽下一半。江怀雅被硌得挪了挪腰,软腻的触感滑过他手臂内侧。他于是更为恣情,吻她的肩背,把指尖的布料彻底勾下来。
    江怀雅只觉腿间忽地一凉,心里不清不楚地有些怨愤:这一见面,话都没有说上几句,怎么就要展开这种深度交流了……?
    思量间,他稍稍起身,解自己的衣服。这意味已经相当明确,江怀雅倒也随遇而安,还上手帮了他一把,内心有个声音嘲笑自己:这才第几次,他们就像一对老夫老妻似的,跳过羞涩和*,平静地为对方宽衣解扣。
    末了,聂非池一把将她抱坐到自己腿上。
    明明是很艳情的姿势,他做起来却很温馨。
    裙底下若即若离地磨蹭,她十分好学地探索位置,他倒很有耐心,垂眸望着她的唇,大拇指轻轻抚过去。西北气候干旱,她嘴唇缺维生素,有几道小伤口,他低头含了两下唇瓣,齿间滑过淡淡的铁锈味,于是用舌尖去找她唇上的因为干燥开裂的细痕,有些心疼,“为什么来这里采写?”
    工作哪有什么为什么。她大脑迷迷瞪瞪的,哑着嗓子语无伦次:“不好吗?不来你哪能……反正再不帮我你就当我没来过吧。”
    话没说完,他反手按掉日光灯,把窗帘扯上一半。
    于是一半的屋子黑得彻底,一半却是床前明月光。
    她在一瞬间轻啊一声。
    月光都好像哆嗦了片刻。
    她缓过那一阵涩痛,伏在他肩上,轻轻抓了下他的背惩戒。
    也只能这样了。这地方隔音差,床板的质量也堪忧,她只能悄然抑住所有呼喊和怨愤,把情动都藏在黑暗里。
    床沿离窗台也不过一人宽的距离,好几次她昂头时,能感觉到背后窗帘被撞得一飘一荡,向月光揭示室内的暗涌。她终于感受到了迟来的羞耻,脸上发烫,两条腿随着他的动作抖抖索索,呼吸如萦墙的烟雾:“腿、麻。”
    他于是将她放平,继续下半场。
    漫天繁星都看见了,只不过是他给的。
    到后来也不知今夕是何夕,江怀雅只庆幸这次没上回那样疼,蜷缩在一旁。他翻身下去帮她接充电器,电源倏地一亮,熄灭在漏夜中。她呆呆地凝视着地上一小片月光,嗔道:“你送根数据线也送得太不纯洁了吧。”
    聂非池坐在床边帮她揉腿,状似平静地说,“江潮前段时间打电话来把我骂了一顿。”
    江怀雅吓懵:“他疯啦?”
    聂非池手指搭在她腿上,江怀雅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每个指尖的位置。他就这么把手搁着,眼眸微微眯起:“他怀疑我在外面有人。我让他冷静点想想,我们之间好好的,我没事为什么要找别人。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俯视她的角度。颈部的线条,起伏的喉结,都在她眼前。
    江怀雅想起那可能的因由,喉咙不禁干咽了一下。
    他抿着唇,笑意若有似无。
    江怀雅悔不当初地埋下头,体会到了一点“眼前骤然发黑”的滋味。
    自家弟弟自己懂,大嘴巴,一根筋。她一定是脑子进水才会跟江潮开玩笑说他们那方面不和谐。
    聂非池弯腰,居然很认真地在她耳畔问:“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她强自镇定,按兵不动。
    偏偏他对这问题还挺执著,轻轻抬了抬她的下巴。
    江怀雅憋不住了,鄙夷地斜睨他:“就算是真的,你这一言不合就上阵的习惯很不符合你平时无欲无求的气质啊。”
    “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他倒很坦然,无所谓地牵牵唇,“我的欲和求都是你。”
    江怀雅望着他,所有表情都为之一滞。
    这个人……居然还会说情话。
    这一晚他没有离开。阴暗逼仄的小房间好像因为这个怀抱的存在,变得安稳踏实起来。从揭幕式回来后连续两夜的梦魇没再侵扰她,这导致她第二天没能按时醒来。
    青海这一日的太阳异常好,房间向南,没拉上窗帘的那一半屋子被照得暖堂堂。
    江怀雅匆忙扯了一条牛仔裤套上,去看今天的备忘录。
    聂非池醒来的时候,她正一脸肃穆地翻找会议记录,一边手忙脚乱地扣衬衫扣子。
    他有些懒散地换了个位置靠,江怀雅低头才发现他躺到了她两臂中间,正在解她扣上的扣子,顿时浑身僵立。但他又一颗颗扣回去,笑:“傻丫头扣错了。”
    晨光打在他睡眼惺忪的侧脸上,宁静而温柔。
    江怀雅脑子突然一抽,喊他,“聂非池。”
    “嗯?”他鼻音浅浅。
    “我本来想等你回北京,有话要和你说。”
    聂非池帮她理完领角,眼睑微微一敛,“我知道。”
    江怀雅:“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都写在脸上。”他闲闲地抚平她的肩,嗤笑,“你有多久没有回我消息了,自己还记得吗。”
    江怀雅下意识去翻手机。
    他说:“不用翻了。五天。”
    还好,她想,才五天。证明不了什么。
    但他的眼神在告诉她,不用自欺欺人。
    江怀雅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试探着问:“既然知道了,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他眼睫停止了扇动,一切定格,她以为他会永远沉默下去。
    半晌,聂非池挑了挑嘴角,说:“随你。”
    清晨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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