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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喜欢被你浪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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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睫停止了扇动,一切定格,她以为他会永远沉默下去。
    半晌,聂非池挑了挑嘴角,说:“随你。”
    清晨是分道扬镳的时刻,她去找年编开会,他则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走下二楼,居然撞上了小念。
    小姑娘眉梢眼角藏不住八卦,揶揄地瞅着他:“师兄,我昨晚去你房间找你,没见着人哦。”
    聂非池蹙蹙眉:“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小念气得脸红:“你不要这么说话啊师兄,我可是个正经师妹!我爸说有什么问题都去请教你的!”
    他笑笑,兀自往客房走。
    小念吃了个闷亏,依然锲而不舍,跟上去使眼色:“还以为会是她来你房间呢,没想到是你去送上门呀……”
    “你小小年纪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我年纪不小了,师兄,我懂得可多了。”
    ……
    聂非池被吵吵嚷嚷了一路,终于停在门前,问她:“你今天这么空,是不是不用去工区?”
    小念兴高采烈:“对呀,我们今天在室内上培训课,休息时间一大把。”
    “是吗。”他向走廊尽头的窗户望了眼,外面熙熙攘攘,小贩摆了整整齐齐的摊,“那帮我买点东西。”


  ☆、第30章

  聂非池交代完任务,临走前顺口提了句:“对了。黎乔娜在哪?”
  “你还记得黎师姐呀。”小念的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她白天来扑了个空; 架子倒端得老足,说住不惯; 又回市里了。大概是想等你休息的时候再来找你吧。”
  聂非池点点头; 也不见对这话有任何反馈。
  小念在心里犯嘀咕; 也是没见过比他更沉得住气的人了。
  
  这三人像一场戏,她就当追剧,一整个白天留意着江怀雅的动向。
  
  她和黎乔娜的风格大相径庭,穿简简单单的衬衣牛仔裤; 大衣敞开; 简单飒爽,拿着个工作簿走街串巷。小念把水果买回来的时候,正瞧见江怀雅抓着在自家门前洗头的黄哲问东问西。
  黄哲是救援队里年纪最轻的队员; 家里开旅馆; 恰好是他们住的这一家。
  江怀雅逮住他; 完全是意外之喜。
  黄哲是个挺腼腆的小伙子; 头顶一圈泡沫,恼羞成怒:“让我洗完这个头!”
  江怀雅笔尖抵着簿子,笑吟吟:“你把当日的情形给我复述一遍,这头我帮你洗怎么样?”
  这辈子他就没见过这么没羞没臊的女人。
  寒冬腊月,黄哲满脸憋得通红:“真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队里有规定,不让往外说。影响得可多哩。”
  “有什么影响?我们是北京的报社,这个报道做出来之后,全国影响扩大,能方便你们王队评英烈,这个影响你们不想看到吗?”
  “不是嗨,这个说了才评不——”
  身后有人突然喊一声:“黄哲!”
  “哎!”小黄回头应了一嗓子,迅速开溜。
  江怀雅笔尖戳出去,刚“喂”了声,对方已经溜得没影了。
  
  又不是什么贪官污吏落马被抓,真没见过对一起意外事件如此讳莫如深的当事人。
  
  这天入夜,聂非池和几个同事才回到住所。
  小念找了一圈,在二楼一个露台上看见聂非池。一人一桌一椅,他背对着星辉,正拨弄着什么。小念凑过去想吓他一跳,聂非池头都没抬,专心剥橘子,“怎么了?”
  “吃撑了,过来找你聊天。”
  聂非池把橘子一瓣一瓣地摆上盘子,没有回应。
  小念早已习惯他闷不做声,自顾自俯身瞧,“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桌上一盘剥好的坚果,和摆得满满当当的各色水果。这些都是她今早上集市买的,到晚上它们就尽数被扒了皮。
  他说:“无聊。”
  “剥果皮很有趣吗?”小念疑惑地拿起一个柚子,一粒粒果肉也剥上了。
  聂非池抬眸看了她一眼,由她坐在对面剥。没一会儿,两人面前都摞起一盘果肉。
  他接到一个电话,停手。
  江怀雅的声音弱弱地传出来:“你在哪?”
  “在外面。”聂非池简洁明了。两人一起沉默了会儿,他握着手机低头,“帮你弄了点水果,想吃吗?”
  小念面朝着对面的人,口型张成一个O字。
  她没听错吧,这是什么温言软语的口吻……有生之年居然能从他嘴里听到。
  江怀雅也有点受宠若惊:“你怎么突然想起弄这些了?”
  他说:“给你补充维生素。”
  
  这通电话很快结束了。
  聂非池放下手机,把面前的两个盘子端起来。
  小念眉心纠结:“我能找时间认识一下她吗?”
  “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闲着没事,讨教一下。”
  
  江怀雅是在消食散步过程中,看见那两人的。安安静静,一起在夜里分食零嘴,颇有点举案齐眉的意思。她想也没想就拨通了那道电话。结果真把人找来了,一起关在房间里,又没话讲。
  只好聊小念。
  “刚又在跟你那小师妹谈天说地?”
  聂非池发觉她话中有话,给她喂了瓣橘子,问:“不高兴?”
  “哪犯得着。”江怀雅嘴里鼓鼓囊囊,口齿含混,牙口却伶俐依旧,“要不是我现在倒霉成了你女朋友,我才是你第一号红颜知己,高渗透强待机,别人都得靠边站。”
  
  倒霉。
  她用了这个词。
  聂非池嗤笑:“你好像挺享受那种感觉?”
  江怀雅笑得没心没肺:“那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傻的她。
  聂非池蹙蹙眉,把小半盘子核桃肉推她面前:“把这吃了。”
  “吃不下。”江怀雅往床上一倒,摸一摸自己吃撑了的胃,“反正我这脑子再补也就这样了。”
  
  他不勉强,随她俯下去,吻她的唇。
  刚吃过同一种水果,彼此口腔里都是清新酸甜的柑橘味,这味觉好似回到青涩少年时代。江怀雅陶醉于纯洁的想象,很快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她的衣扣被悄然解开了。
  “聂非池——”她将人推远些,湿漉漉的目光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停下来,顿了一下,“要出去买吗?”
  “深更半夜的,上哪买得着,又不是在北京。”
  他于是翻身下来,躺在她身边,侧头过来问:“之前是怎么解决的?”
  “你是说吃药?”江怀雅也转过去,和他在黑暗里四目相对,稀松平常道,“反正我没吃。”
  聂非池淡声说:“买不到吗。”
  “不喜欢吃。”江怀雅的表情有一种奇异的淡然,“随缘吧。要真中招了,我就把孩子生下来。不管你要不要它,也不管你以后要不要我。反正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所以也不会讨厌它。”
  “你这是什么三观。”
  “我三观本来就长得可歪了。”江怀雅笑呵呵地望着天花板,坦白道,“我这趟回去之后,最多干到年底,就辞职。”
  聂非池并不表示惊讶,“又想做什么?”
  江怀雅说:“没想做什么。我在那边还有个工作室,跟同学合伙创立的,现在都是他一个人打理。我打算彻底退出,然后过段漂泊点儿的日子,哪里风景好看就去哪里。我有点过腻了这种朝九晚五的生活。”
  “你还朝九晚五。”
  她的座右铭——生命不止,折腾不休。
  江怀雅真心实意地说:“两个月的朝九晚五,那也是朝九晚五啊。”
  
  不知沉默了多久。
  
  聂非池目光静静的:“所以呢?”
  她也静静地看着他:“什么所以?”
  他扯起嘴角:“也过腻了这种,每天只能面对同一个人的生活?”
  “……”
  江怀雅语塞了好一阵,说:“没、没有啊。你不要误会。”
  “我没误会什么。”他笃定地说。
  她硬着头皮解释:“我只是觉得我在国内留不了太久了。你有你的生活,稳定的工作,固定的居所,明确的人生路线,不能陪我像风筝一样漫天乱飞。所以不太确定你怎么想。”她甚至转身趴下,眼神好像在提议做一个新游戏,“要不我们退回去做朋友吧。这段时间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困die。


  ☆、第31章

  江怀雅自己也明白这个提议有多欠打,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但是一转眸,却看见他好似在认真考虑。
  聂非池捡起她散落的一缕头发; 放在指间缠弄,神情像在细细思忖。
  江怀雅奉上自己全部的耐心; 等了四五分钟; 终于按捺不住张口:“要想这么久吗?”
  他嘴角一丝讥讽; “我在想,你是怎么开口说出的这话。”
  “你不愿意就算了。像现在这样也无所谓,顺其自然吧。”江怀雅趴得有些累了,冒冒失失往他怀里躺。那缕发丝还在他手指上; 莽撞之下难免扯断几根; 脆生生断在他手上。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伸手猛按头皮。
  聂非池把她的手拿下来,替她抚弄。
  那表情看不出心疼。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眼里只有命该如此的无奈。
  
  那样寂静。
  
  江怀雅出神地看着这张脸; 忽然有点遗憾;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被他紧张的福分。不管是小磕小碰的摔倒、扯头发; 还是人生大事上的误入歧途,他永远能做到冷眼旁观。
  赵侃侃说他们是同一种人,也许真的是吧。
  此时此刻,她望着他不起波澜的眼睛,第一次这么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江怀雅突然叹了口气,“我来的那天,看见黎乔娜了。”
  他慢慢将手放下。
  “虽然没有打上照面,只瞧见一个背影。但我直觉就是她,在和清洁工吵架。”她漫不经心道,“如果说错了就当我疑神疑鬼吧。”
  聂非池敛眸,思考,“应该就是她。”
  “她来过?”
  “嗯。”
  “又走了?”
  他还是点头。
  江怀雅挑起眉:“你都没告诉过我。”从来,到走,全是她自己凑巧遇上的。
  “我也是刚知道。”聂非池反应寥寥,“她说来旅游,又不是追着我跑。”
  江怀雅一阵语塞。
  在他面前,什么事都太难闹起来了。他用最凉薄的眼神告诉她,无论对方是一眼万年还是走马观花,他只当他的风景。途中迷乱过谁的眼,他概不负责。
  所以黎乔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果真路过来游玩,都和他没关系。
  
  “她这个样子有多久了?”江怀雅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线不受控制地变严肃。
  “几年。”
  “几年是多少年?”
  他淡然道:“好几年了吧。”
  好几年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漫山遍野追着他跑,企图与心意都这样昭然若揭,他不接受不拒绝,甚至不在乎,任人家自生自灭。
  江怀雅居然对黎乔娜产生了兔死狐悲的同情,气不打一处来:“你也太人渣了吧。”
  聂非池懒于绕圈子,轻描淡写地承认:“人对自己不喜欢的人都是人渣。”
  这话其实说得没错,但她生理性地厌恶这样直白的冷漠,尤其是从他口中说出来。
  
  江怀雅皱起眉:“你不要太以偏概全了。”
  聂非池想了想,笑说:“是有点。”他眼眸转向她,“有些人正好相反。”
  江怀雅感受到他移来的视线,徒劳地翕唇,发现没法辩解。每次都是这样,无论开端如何,他四两拔千斤,就能把矛头转向她。
  她认命地噤声。
  
  聂非池把她断在他指间的碎发一圈圈绕出来,扔进床畔废纸篓里。
  说不灰心是假的。他处心积虑,一点点叩开她吝于开启的心,时至今日终于能感受到她对他的依赖渐渐含有同一份赤忱。他愿意温柔待她,愿意迁就让步,但却忘了,有些人对最亲爱的人最残忍。
  他的真心比不过她的天高海阔。
  
  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结局好像已经注定。
  
  彼此心照不宣,却看似若无其事。江怀雅也不知道他说的时间是多久,一如往常地相处,兴致到了亲热也依旧。
  他们放弃了谈感情,又回不到友谊,说不通太严肃的话题,又无法对那些问题置若罔闻。可以说的话越来越少,最后竟然只有身体能保持亲密无间。
  江怀雅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一天天地越来越不像恋人,只是不得不刻意忽略。
  
  几天后的夜晚,她忽然觉得这样的忽略有些可笑。
  她躺在他赤‘裸的臂弯里,假模假样地说:“突然有点想哭。”
  聂非池看了她一眼:“哭什么?”
  江怀雅貌似打趣地戳破:“我们都几天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呆一块儿就离不开床。人间惨剧啊聂非池。二十年友谊一朝沦为□□,你说痛不痛心?”
  他莞尔,语气像玩笑:“我可以娶你。”
  “别,千万别。”江怀雅冷静了下,“万一离婚了,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感情也就一起毁了。两代至交一朝形同陌路,你说吓不吓人?”
  聂非池:“你就不能不离婚?”
  江怀雅一脸严肃:“不行啊……我忍不住。”
  
  打打闹闹到最后,气氛突然无端地肃穆了。
  他意识到她玩笑里认真的那一部分,轻轻唤她,“兔子。”
  “嗯?”
  “真的不想要我了?”
  “……”
  他从来没有在言语间将自己放得这么低过,有些话换种说法就全不是同一个寓意。江怀雅喉咙发干,连逼自己诚恳都做不到,绕个弯说:“这是互相的。”
  
  “我这个人没什么占有欲,人和事对我来说都是风景。但是你不一样。我特别特别在乎你。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看见你和小师妹围炉夜话会有点嫉妒,听见黎乔娜的事会有点不忿……”
  
  她认真地交代:“但有在乎是不够的。我对亲密关系从来没什么信心。你看我爸妈,他俩足够相爱了吧,我觉得生离死别都分不开他俩。但是他们吵了二十几年了。好的时候甜掉牙,一出点小事就伤筋动骨。我妈觉得我爸这辈子都只会酗酒伤情,我爸觉得我妈这辈子都改不掉冷心冷性。他俩性格根本不是一类人,不知道是哪道天雷勾中地火偏偏那么爱对方。只能几十年如一日地闹,又永远分不开。感情如果只能这样欲罢不能下去,也是真的痛苦。”
  
  聂非池:“你觉得我们也会那样?”
  
  “算是吧。你看你也没法忍我去揭幕式,而我至今也没想通那有什么值得大动干戈的。我欣赏的画家你觉得无聊,你觉得是常识的东西我一个都不知道……”江怀雅忽然笑起来,“不过哪能啊。真要放我们俩身上,哪还可以几十年如一日。闹第一次,我说分开,你肯定就答应了。”
  聂非池配合她,轻轻笑了一声。
  江怀雅于是很轻松地接下去说:“你找个黎乔娜那样的姑娘吧。那样你就可以几年如一日地气跑人家,然后姑娘心坚似铁刀枪不入,隔几天还回来找你。这方面我不太擅长。”
  这就算终结了,她心想。反正他从不会表示反对。
  
  已经说得这样明确,分开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
  
  他们大约是第一对明明去意已决,但夜里依然能相偎着入睡的恋人。
  
  翌日醒来,他平静地说:“我今晚不会过来了。”
  她也早有预料,点点头说:“好。”
  
  他跨出房门之前,江怀雅突然喊住他:“聂非池——”
  他转身。
  迎面扑来一个怀抱。
  她很克制地抱了一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松手离开,笑得一脸天真:“没事,就是帮你适应一下。不要出了这扇门,就对我不理不睬。我会找谢阿姨告状的。”
  
  也是没见过比她还过分的人了。
  
  一出门,又遇到小念。
  这丫头阴魂不散,他已经习惯了。但江怀雅没有习惯,尴尬地收回手,打招呼的笑容略显苍白。小念热情地喊了声嫂嫂,对方的微笑霎时垮了。
  
  走到楼下,她悄然问了句“怎么回事”。
  聂非池说:“分手了。”
  “怎么可能——”刚刚她还撞见他俩在门口的拥抱。
  
  聂非池随口两句概括了简况。
  
  小念听得目瞪口呆:“所以说,她吃醋啊?”
  聂非池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性格问题。”
  “才不是吧。”小念一本正经地分析,“真是别的问题,她干嘛要提黎学姐啊。师兄你不懂,女人吃起醋来,都很擅长讲大道理的。其实说白了就是嫉妒。”
  “她有什么好嫉妒的。”
  这辈子只有别人嫉妒她的份。
  “这我说不上来。”小念畅想道,“应该还不是一般的嫉妒。”
  他想了想,自嘲地一笑,“你想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存稿箱不小心把废章抽出来了也是醉了。
 给这章底下的评论都发个红包压惊,对不起啦。
 这两天忙昏头,只有凌晨有空码一点,还老睡着。明天双更补偿大家。



  ☆、第32章

眼前朝阳和暖,聂非池看了好一会儿,沉声道:“你总关心这些做什么,转专业的事想好了么?”
    “师兄你怎么开口闭口让人家转专业啊——”小念扫兴地睇他一眼,“我不转。你让我爸死心吧,凭什么女孩子不能学地质?我就要学。”
    小念是他恩师的女儿,今年才上大一,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聂非池对她耐心高于常人,规劝一句:“那就学得认真点。”
    另一厢,江怀雅的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江潮。
    江潮人还在南京。江怀雅听了气愤:“你还真逗留上了,在哪都能玩得开,学不上啦?”
    “说来话长,姐。反正我回了上海也不好好上学,你就消消气吧。”
    见了鬼了,江怀雅居然真的有点消气。
    江潮紧接着给她带来了第二个消息:“姐,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咱爸咱妈这两天要回国,爸说你再敢拉黑他电话就登报发寻人启事,悬赏一百万逮你回来。”
    “我就值一百万?!”
    “醒醒吧姐,值一百万不错了。物价飞涨,想想你初中离家出走那会儿,他只肯出十万。”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江怀雅忧心忡忡,“你没跟他们说什么吧?”
    “说什么?”江潮仿佛一个失忆儿童,“我自己都不清楚你成天在忙活什么,能跟他们讲什么?”
    “那就好。你什么都不要乱讲,尤其是我和聂非池的事,你敢透露一句,回家我就把老黄沉黄浦江。”
    江潮鄙夷:“你有话能不能好好说,不就谈个恋爱,至于上升到狗命的地步吗?”
    “总之你把嘴巴缝缝牢,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不然你的狗命也难保。”
    江怀雅把江潮这个隐患解决,长舒一口气。接下来就只剩谢阿姨那里了。好在谢阿姨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一开始就最大程度上回避,要扮演两不相知的戏码并不难。
    所以其实,最大的问题是聂非池。
    她有一天去做家属的思想工作,忙里忙外一整天,错过了吃晚饭的点。披星戴月地回到旅馆,万家灯火早已湮灭。小县城里没有外卖,也没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她饿得两眼冒星,去小顾房间觅食,缴获了两包猪肉脯,夹着尾巴溜回自己房间。
    好死不死遇见了刚上楼的聂非池。
    两人面面相觑,江怀雅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包装袋,全身僵硬。
    聂非池还以为她是做了恶人之后难以面对他,知趣地继续上楼。没想到一回身,她手里的透明小纸袋反光,晃了他一眼。他下意识去看。
    江怀雅更紧张了,嘴唇惨白。
    他于是拿起她一只手,掰开——一包猪肉脯。
    另一只手,掰开——还是一包猪肉脯。
    江怀雅两只手托着零食,像被揪住的家贼。
    他一松手,她闪电般抓着两包粮食抽回手。
    一看这情形他就猜到了,“没吃晚饭?”
    “嗯。”
    他又问:“没带干粮?”
    江怀雅说:“吃光了。”
    聂非池映着月光仔细端详她的脸。原来面色苍白不是被他吓的,可能是有点低血糖。
    他转眸道:“你上来。”
    江怀雅想说不用了,但他返身已经走上楼梯。这里隔音差,深更半夜在走廊嚷嚷很容易惊动住客,她不得不紧跟几步上去。
    声控灯年久失灵,迟迟没亮。聂非池听着身后踉踉跄跄的声响,向黑暗里伸手搭了一把。江怀雅从善如流地握住他的手,被他牵着走。
    她在黑暗里拾级而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虽然从不温言软语,但对她的照拂是无可挑剔的。关系退一步之后很容易被打动,然而向前进一步,又觉得远远不够。
    她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太过贪得无厌。
    这个问题在她的世界里太新鲜了,她来不及得出答案,短短两段楼梯就走到了尽头。
    声控灯的光亮姗姗来迟,倏地在他们身后倾泻下来,映出两人的身影。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掌心落空,江怀雅虚虚拢了拢拳,压低声音问:“你房间是一个人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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