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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喜欢被你浪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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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起沉默了片刻,江怀雅捧着手机,清亮的眼眸在暗夜下如玉壶光转,殷勤问道:“你打这个电话不是为了来兴师问罪的吧?”
    他依然缄口不言。
    也许是受伤的关系,他的呼吸格外沉,好似一下下拂在她耳廓上。
    江怀雅隔着磁波,莫名觉得耳朵一阵微痒。
    就在她心痒得想去挠挠耳朵的时刻,他开口了。
    “去看花车巡演了吗?”
    江怀雅讷讷道:“什么花车巡演?”
    “香港春节的保留节目,晚上八点在尖沙咀那边,很热闹。你一个人在酒店无聊,可以去看。”他顿了一顿,续道,“明晚这时候有烟火表演。维港人很多不安全,你去海边走走,景色就不错。”
    聂非池连说了一串,眼前是沉闷的白色墙壁,电话里也是白墙般空空茫茫的静默,于是喊了声她的名字确认:“有在听?”
    “嗯。”她鼻间轻轻地逸出一声。
    他原本还有几句话要叮嘱,然而被这仿佛梦呓般的轻哼一扰,忽然忘了腹稿,沉下声道:“晚饭吃过了?”
    江怀雅慢慢踱回卧室,说:“吃了一点。”
    “困就早点休息。”
    江怀雅听出他言语里想要结束这通电话的意味,猛地倒上床,有些失望:“就这些了吗?”
    聂非池默了好一阵,自嘲:“‘我一向很无聊。”
    就像分开时她所说的,他们性情、爱好、志向都大相径庭。她爱的是颓废的摇滚乐手和忧郁的中年艺术家,只有他们明白她的浪漫情怀,能陪她聊人生聊理想。
    他回忆了会儿,淡淡道:“你不是说过么,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
    她有说过这种话?
    江怀雅脑袋陷在软枕里,一片混沌,权当有过吧,“那也不要紧。你继续问,我可以把我晚餐菜单给你报一遍。你喜欢嘘寒问暖,我可以听你讲一百遍冷不冷困不困。再无聊的话题,只要是你的声音我就愿意听。”
    她说着说着把自己说到了伤心处,嗓子眼有一股热流乱窜,竟然抱着一床被子低声啜泣起来。
    聂非池忽然感到无可奈何:“……怎么突然哭了?”
    江怀雅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这一个多月来压抑在心的情绪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这会儿不受她控制地往外涌。面对面的时候她习惯性地伪装轻松,然而一个人的寂寥时分却难以抑制,竟全都带着委屈诉之于口:“聂非池,我特别怕失去你……你能不能当心一点自己,不要再出事了。花车也好烟火也好,我想不出它们有什么好看。我宁愿这会儿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过个无聊的年,走几步就能到你家,想你了就可以过去蹭饭。”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鼻音浓重,有些词咬字不清囫囵过去,他也没有提醒她说第二遍,就这么静静地一直听着。
    到最后说累了,眼泪也早已流尽了,睡在濡湿的枕头里,头发和眼角沾连成一片。
    江怀雅好像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了,翕翕嘴唇脑海里一片空白,心里好像一个字都不剩下,一个词也想不起来。空气被水雾蒸得滚烫,一呼吸热息扑面而来,她像涸泽的鱼,喘息着喊他的名字。
    聂非池应道:“我在。”
    “听说你要在这里待上半年。”江怀雅想一出是一出,突然下定决心,“我不走了。我把手头的事都推掉。你在这半年,我就陪你半年。”
    “那半年以后呢,陪我一辈子吗?”
    “陪。”
    “想好了?”
    “没想好。”她吸吸鼻子,诚实又天真,“我对自己不太有信心。不过我这么喜欢你,应该可以努力一下吧。”
    他怔了好几秒,轻轻笑了几声。
    白日里被她不明不白地占便宜,其实已经能窥见她转变的心意。但那与直接听到这番话的感受是不同的。这好像是她生平头一回,把感情毫不设防地抖落给他看。
    他认识的江小兔向来是把辛酸当笑料,把伤怀掩心底的人,很少这么直接地倾吐。所以面对哭哭啼啼的她,会让他觉得生疏。
    但现下这个不着调的江怀雅却是真实的。
    “那你好好努力。”他嘴角微微弯起,“有时间过来几趟,不用躲躲藏藏。你干妈总是问起你。”
    江怀雅脸有些红,答应着把电话挂了。这个时间,去看花车巡演也赶不上,她于是倒头睡过去,把昨天在飞机上缺的觉都补上。
    翌日精神满满,只是两只眼睛有点肿。
    来时无心装扮,护肤品彩妆一概没带,她用清水敷面,又用冷毛巾镇定,什么土方都试过了,不见成效。江怀雅抬起头,望着镜子里面两只红红的核桃,痴痴地笑起来。用毛巾把水都擦干净,干脆素颜出门。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反正她的悦己者……现在是个半瞎。
    她怀揣着与昨日截然不同的心境踏入疗养院。
    给聂非池打了几个电话没人应,最后是个护士接的。江怀雅粤语学得七零八碎,幸好夹杂的英文都听得懂,连猜带蒙地听出他正在做检查,于是自己向单人病房走去。
    江怀雅原本已经做好了见到家长的准备,打起十二分精神环顾一周,却发现没人在。聂非池被医生护士牢牢围一圈,脚步杂乱,也许没发现她。他的主治医师用粤语不知在和护士说些什么,江怀雅跟门口几位护士点头打了招呼,在床尾竖起耳朵听。
    最后医生用普通话提醒病患“要拆纱布”,江怀雅才猛一激灵,心里飘过无数行混乱的文字:拆纱布?他不是说要半个月后才能拆眼睛的纱布吗?难道其他位置还有得拆?
    她正杵着发懵,两个护士已经熟练地推好活动床,将他颈部放到合适的位置上,小心翼翼地将纱布揭开。有一个护士在一旁提醒他闭眼。
    聂非池眼前的束缚一层层被解开,光亮照在久未暴露在外的眼睑上,眼前漆黑如墨的视野渐渐变成浓稠的血红。他阖着双眼适应了一段时间光线,才慢慢掀起眼睫。
    从他的角度,恰好望见立在床尾的她。
    江怀雅手足无措地愣在那儿。
    聂非池眼睛周围布满伤口,猩红的疤痕看起来有些许狰狞。可她都无心在意,一心只想着,他居然看见她了!为什么没有提前知会她一声,就这样毫无思想准备地相见。
    他的伤口仍需要修复,护士吩咐他闭眼,消炎处理后将浅绿色的膏体涂到伤处,最后再重新贴上纱布——只是这回不再蒙住全眼,而是打补丁似的盖在每处伤口上,给他视觉的自由。
    江怀雅帮不上什么忙,只觉得医用镊子每过一处,都像碰在她自己身上的伤口上,看得心尖直跳。但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痛,安安静静地合着双眼,仿佛扫过的只是轻柔的羽毛。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久到她觉得窗外阳光的角度都挪了一个位置。
    医护人员们推着车一一离去,只剩他俩隔着一张床的距离对视。
    虽然身上满布劫后余生的痕迹,但他的眼神依然平静如昨,清清淡淡,有时候看上一眼,会觉得时光也是不存在的。
    那个听她讲梦话的男孩。
    那个与她争执不下的少年。
    那个始终在她身边的人。
    都是他。

  ☆、第44章

聂非池的视线还很模糊,日光照耀下,她像某种温血动物,周身泛着毛绒绒的柔光。
    江怀雅的长相算不上惊艳,起码不会被当作女神追捧,总被赵侃侃调侃她辜负了父母的优秀遗传。但其实那些基因在她身上一点没浪费,至少无论她如何疏于打理,都不会见寒酸。她是自然的,蓬勃的,笑的时候眼眸仿佛永远十六岁。
    就像现在,她站在那里,简单的蝙蝠袖白毛衣搭长裤,笑容温暖,目光清澈,会让人渴望她的拥抱。
    她从来不是太阳,是他掌心取暖的一盏荧荧烛光。
    聂非池轻轻向她招了下手:“过来点。”
    他没法移动脊椎,只能她向山而行。江怀雅走到他面前,起先有些局促,但按捺不住好奇,俯下身打量他脸上伤口的分布,用食指默数,“看着就疼。”
    聂非池长指按下她的后颈,吻她的唇。
    唇瓣上的温热一触即走,蜻蜓点水似的一个吻结束,两个人四目相对,一起笑了一声。
    他柔柔望着她:“是不是很丑?”
    “有一点。”她鼠头鼠脑地窃笑,眼睛下弯成两道月牙,“这破相有点严重啊。手术修复完是什么样子?效果是不是跟整容没差了。”
    聂非池微微凝眉,手指在她发间缱绻地梳过去,脸上不见愠色。
    江怀雅自言自语:“也好。增强新鲜感。”
    “不会差太多的。”聂非池瞥她一眼,挪开视线,“还是你看腻的样子。”
    她微微直起腰,挑眉:“看腻也有看腻的好处,起码很难忘记。”
    总而言之正着反着都有理,道理全都由她说去。
    江怀雅正要凑上去揩一通油,忽然听见病房里的独立洗手间里发出声响。
    这里隔音很好,不在安静的情况下仔细听根本发现不了,洗手间里有一个女声在讲电话。方才似乎是长时间的通话累了,里面的人挪了个位置,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磕出几声响,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谢阿姨在?!
    江怀雅用口型跟他比划了几下,得到了聂非池微微颔首的肯定。
    她就说,拆纱布换药这样的时刻,他身边怎么可能一个家长都没有。
    刚进来时做好的心理准备早就在他俩的你侬我侬间烟消云散了,江怀雅的神情一时有些发愁,甚至慌慌张张地想离开:“要不我改天再来陪你?”
    “你紧张什么。”聂非池手指拢住她的手腕,不需要用力就把她留了下来,他摩挲着她手上的一根细链,垂下眼眸说道,“她有时候会问我,你为什么从来没来过。”
    江怀雅一脸尴尬:“……她真这么问?”
    “嗯。”他垂得更深了,好像刻意掩饰着什么,又因为太刻意而适得其反。
    “……”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什么?是有一个深谙她所有缺点,却还纵容她,罩着她的干妈。
    最痛苦的事是什么?那就是这位干妈有朝一日很可能要用儿媳的标准考量她。
    她闭着眼都能想起谢阿姨审问她时的模样。
    哪有把自己的感情黑历史明明白白摊给未来婆婆看的?江怀雅给自己估了估分,愈发觉得面前死路一条。
    聂非池轻握了下她的手,聊以安慰。
    正这时,门被推开了。
    谢芷默看见床边的人,先是愕然片刻,马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小兔子来了?”
    “干妈。”她很少叫这个谄媚的称呼,但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的笑容谄媚至极。
    江怀雅的卖乖似乎颇有成效。谢芷默一边到衣柜里取出自己的外套和包,边关心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没跟阿姨说一声。”
    “晚上来的。时间太晚了,没来得及说。”
    “你爸爸妈妈呢?”
    “都在上海,看着江潮呢。”
    “小潮还好吗?”
    ……
    她们俩旁若无人地扯了大半天家常。谢芷默套上外衣转身,才发现聂非池一直拉着江怀雅的手,静静地旁观她俩寒暄。她心里的叹息声都已经清晰可闻,面上只是敛了敛眸,停顿数秒,微笑道:“小兔子来得正好。阿姨工作上有一些麻烦,走开几天,你帮阿姨好好看着他。”
    江怀雅点点头,急忙起身:“我送送阿姨。”
    白皙的手腕从他掌心滑走,头也没回地跟着他妈出门去了。
    说是送送,但“母女”俩相处二十来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走到一层的休息区,江怀雅主动去接了两杯咖啡,给谢芷默递去一杯。
    一长一幼,坐在空旷的沙发区。左边人至中年依然面容姣好,天鹅颈上系一条素雅考究的丝巾,搭同色系的高跟鞋。右边则像个小女儿,仍旧是学生打扮。谢芷默喝了一口咖啡,目光无意间追随着往来的护工:“阿姨时间不太多,只说几句话。”
    江怀雅双手捧着纸杯,作出严阵以待的架势。
    谢芷默忽然笑了,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鼓起来的两边脸颊:“别这么紧张。我还能欺负你哪?”
    一瞬间的紧绷感过去,江怀雅傻笑了两声,糊里糊涂喊了两声干妈。
    谢芷默放开她,长叹一声:“好歹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以为你不像小池那样心思重,从小有什么话都跟我讲。没想到也被他给带坏了,什么都瞒着阿姨。”
    江怀雅又惶恐又委屈:“没有……”
    她还来不及解释更多,谢芷默一声“好了”,打断了她:“阿姨不是和你计较。阿姨都这个年纪了,知道你们背地里小心思肯定多,没有表现出来那么简单。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有几件事阿姨要确认一下。”
    江怀雅把嘴边咬着的纸杯吐出来,郑重其事搁在台面上,正襟危坐:“您问!”
    谢芷默也把杯子轻轻搁下,淡声道:“你和你老师,是什么情况?”
    江怀雅为难地移开脸:“这个三言两语说不清。”
    “长话短说,阿姨只听个大概。”
    “年……少无知。”说完又紧接着开口,“反正已经处理完了。我把他留给我的作品捐献给了博物馆,遗产部分,我去年年底接到一个志愿项目,需要做一批警示标语,我动用了一部分。剩下的应该也会用于类似的公益……”
    “具体的不用一件件都交代,阿姨不是在审问你。”谢芷默合了合眼,“你以后也是要走这条路的人,虽然这几年到处尝试,但专业摆在那儿,将来势必要进这个圈子,如果到时有什么对你不利的风言风语,你也不是不知道轻重。女孩子总是要格外爱惜羽毛。”
    江怀雅抿着唇,似懂非懂地点头。
    这些话她自己妈妈从来没有叮嘱过她,但谢芷默是全然站在一个母亲教育女儿的角度上,为她的未来铺路。
    这不是审问,是关切与担忧。
    江怀雅自己虽然未必能感染上一代人的谨小慎微,但内心依然盈满感动,垂着脑袋算算地应:“我明白了……”
    “还有,”谢芷默接着道。
    江怀雅仍沉浸在方才的酸涩动容里,抬头时眼里仍写着虚心听教。
    然而谢芷默笑眸一晃,问道:“你和小池到什么程度了?”
    “……”
    问题为什么跳跃得这么快?!
    江怀雅全然愣住,呆呆地连眼睛都忘了眨。
    谢芷默微微后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似笑非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她满脸通红地讨好:“阿……姨……”
    “看来这一趟回去,我得找你妈好好聊聊了。”
    谢芷默不由分说地起身,看了眼表,回身指指江怀雅欲言又止的嘴巴:“我知道你们现在思想都很放得开,不把这事当事儿了。但阿姨这里,你可跑不掉。”她笑得有些幸灾乐祸,“让你妈老挤兑我养不出可爱小姑娘,再可爱还不是要进咱们家的门?”
    江怀雅一脸无言地目送她干妈眉飞色舞地离场,瞠目结舌地感慨:女人不管几岁都爱跟自己闺蜜较劲吗?她莫名有种被碾进了时代的履带下的错觉。
    她还……没有打算和他怎么样呢啊……
    江怀雅夜里郁闷地把这一段跟聂非池一讲,对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斜睨着她。
    她恼羞成怒地给了他一下:“你不觉得我们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长进吗,只要一到长辈手上,那就是一套几十年不变的逼婚套路。”
    聂非池好像被她这一下击散了似的,侧着头不发一言。
    江怀雅看了看自己手掌,她好歹是挑好角度控制好力度轻轻打了一下,不至于出什么问题吧?
    “那就不要理她们。”他挑挑嘴角,望着窗外清寂夜色,“我对婚姻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也不喜欢圈养你。你愿意一直这样,那就不用改变,如果有一天彼此觉得时候到了,那就另当别论。”
    他的感情观一直都是这样——一切求不得所有放不下,全都是时候未到。
    江怀雅手指蹭了蹭他的指尖,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聂非池覆手将她的手攥在掌心,弯弯唇角:“我是说我很有时间,陪你慢慢来。”
    时间正是八点整,烟花开满城的时分。疗养院离港口不远,从窗口看得见那盛开在无边天幕上的璀璨火光。远处一盏又一盏航灯,天际一束又一束花开。
    聂非池望向她身后的落地窗。
    那里烟花一片片陨落,星辰一颗颗黯淡,全世界只剩眼前人,还灿烂得永不泯灭。
    这辈子都可以交给你尽情浪费。


  ☆、第45章

  半年后一场婚礼忽至。
  师大附六班的老同学们收到请柬,都颇感意外,但细想又情理之中——学委连扬和杨薇结婚了。这对金童玉女拖了这么多年,以一个不甚光彩的理由闪婚。
  “奉子成婚呀。”赵侃侃在电话里压低声音,仿佛回到中学时与她分享八卦的时刻,怕谁在旁偷听了去似的。
  江怀雅浑浑噩噩:“……玩这么大?”
  “这也是正常的。”赵侃侃故作老成地总结完,捏尖了嗓子嬉笑,“悬在我班同学心头的一对璧人总算有着落了,另一对什么时候给点消息呀?”
  江怀雅想也不用想,赵侃侃说的就是自己。她也不屑于推脱,懒洋洋应道:“十年内你是见不到了。”
  赵侃侃好像比她还失望:“别啊——”
  连扬和杨薇在市郊租了一处海湾,办的是海滨婚礼。
  他们在北京办过一场,宴请同事朋友,家乡上海这一场规模比较小,宾客多数是近亲和好友。由于两人都是同班同学,伴娘团和伴郎团全是江怀雅的熟人,拍起合照来就像拍了一张婚纱照主题的毕业照。
  赵侃侃和杨薇关系不错,两场都参加了下来,提着蓝色的伴娘裙坐到江怀雅身边,跟她比对:“你说为什么明明是一模一样的款式,你身上这条和我身上这条,看起来就不是同一条裙子呢?”
  江怀雅正无聊,也对比起来。
  她匆匆从香港赶回来,礼服没有贴身量,只给了个大概的尺码,谁知她在香港这半年居然还胖了,显得衣服腰围小了一圈,收腰收得她挺胸直背,突出玲珑有致的上围。赵侃侃那厢则保留了礼服的原貌——轻盈的薄纱裙,一水儿垂坠到底,飘飘若凌波仙子。
  赵侃侃从她露骨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嘲讽,气急败坏地一晃手:“别瞧了!”
  江怀雅色眯眯地撩了撩她胸前的荷叶边,目光如有实物:“这可是你让爷瞧的……”
  正调戏着呢,手机响了。
  江怀雅一见着来电显示,表情忽地一变。赵侃侃眼睁睁看着一只流氓兔把自己唰地一下粉刷成小白兔,流畅自然地接起电话。
  “……嗯,这边快散场了。我出来找你?”
  她半捂着手机,无视赵侃侃,像一片蓝色的轻纱般飘了过去。
  穿越半个餐会现场,撞上了连扬。
  胸前簪着新郎印徽的连扬梳了个背头,意气风发地拦住她:“兔爷这是往哪去?”
  她略显焦急:“接人。”
  连扬笑呵呵的:“聂非池?”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连扬结了个婚跟解锁了读心技能一样,轻佻地一笑:“你都写脸上呢。”
  “他今天刚回来……”江怀雅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恼羞成怒地挥了他一掌,“我为了回来给你俩当这伴娘,连人出院都没见着呢。”
  连扬举手投降:“成,成,是我俩这日子挑得不厚道。你喊人进来一起玩儿啊,别急着走。”
  不远处新娘子杨薇半天没见连扬人,也过来问情况,一听连忙拍板:“对呀,这不正好呢,喊他一起过来!”
  “这多不好意思……”
  江怀雅企图推辞,然而连扬和杨薇这两位著名顽主珠联璧合,谁也辩不过他俩。她哭笑不得地点了头,真去把人弄进了场子。
  聂非池原本只打算来接人,没想到三言两语成了座上宾。本来低调地混在宾客间喝两杯东西也不打紧,但是偏偏,赵侃侃领着一群老同学围坐在一块儿,硬是招呼他俩一起去聊天。
  他一过去,席间的话题莫名其妙全变成了他的伤势。
  六班同学来上海的不多,但张怡悦和赵侃侃几个他勉强算认识。比较尴尬的是,席上还坐着陈杞。
  一年没见,陈杞早已有了新女友,只是今天没带来。至于他当年追江怀雅那些似是而非的小动作,早已被这群心知肚明的老同学选择性忘到九霄云外。
  但两人同坐一桌,大家心照不宣,还是有几分尴尬。
  聂非池气色尚可,较之出事之前更添几分沉静。因为脊椎受过伤的缘故,他的坐姿笔挺,细看略显僵硬。但更明确的区别是,他眉下几公分有一道疤,给一张俊逸出尘的脸添了几分烟火气。
  赵侃侃换了几个角度观察,惋惜道:“其他地方都看不出来了,好像就是眼睛这里比较明显。”
  聂非池眼睫微垂,看向江怀雅。
  江怀雅自己还没在日光下仔细看过,拉着他的手腕转了小半个身子,认真地得出结论:“阳光照着比较明显。小小一条,搁夜里就注意不到了。”
  陈杞对他的态度很和善,依然是那副老好人的笑脸,不痛不痒地关心了几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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