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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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当时说的是我没见过你，”江霏霏坐起来垂眸看着他，将他的眉、眼、鼻、唇的模样认认真真的看到心里去，其实这张脸和它的主人早在她心里了，不用这般看也能将他的模样丝毫不差的描绘在脑海里，但她就是想看着，然后从记忆里找到一点点和这个人有所关系的回忆，但事实上得到的只有晕眩，她说，“宁城，我现在的感觉和当时一模一样。”

　　　　岳宁城沉默一阵，他觉得自己和江霏霏在之前，也许是很久很久之前，就是相识的，是相熟的，甚至……但那始终只是对自己失去的记忆的一个猜测，而江霏霏的说法是在推翻这个猜测，他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心，“霏霏，我看，我们和阿杭一起吃个饭。”

　　　　“好，什么时候？”

　　　　“诚诚明天还和我们一起，怕是不方便，那定后天？”

　　　　江霏霏一时犯难，脱口说：“我爸妈……”这话一出口她忙收住，但最后又说了出来，“我两天都不在家，爸妈那可能会问的比较多。我们的事情，我没和家里提起过。对不起。”

　　　　岳宁城撑着坐起来，抬手扣住她的后脑然后，让彼此的额头抵在一起，江霏霏在他眼眸里看到一点点的蓝色，有种妖异的平和，让她很安心。

　　　　岳宁城说：“霏霏，我明知你家里对我不喜欢，却从来没问过这事上，你会有多为难。你又为什么要道歉？”

　　　　“我妈说你，谈吐不俗，来历不浅，觉得我若是和你一起了，可能比较难。”

　　　　“等你爸妈知道我缺了半条腿，就不会说这话了，但他们会更不答应。”

　　　　“岳宁城，”江霏霏挺直身体，定定看着他，“和你朋友的见面就定在周末。你别说话，听我说。到了我这个年纪找男朋友就是为了结婚去的，虽然我们之间一起好像时间不是很长的样子，但我想和你定下来，既然要定下来，就势必要和爸妈说清楚，我觉得他们会接受的。我爸妈不是不明理的人，他们反对也好支持也好，都是为了我的幸福，如果我可以肯定和你在一起是幸福的，他们一定会支持我的。”

　　　　岳宁城看着她有些发愣。

　　　　江霏霏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呆了的样子，“是我说的太快你没听懂？”岳宁城摇头，江霏霏再问，“那是你觉得，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很不矜持？”

　　　　“矜持是什么意思？”

　　　　“额，这个有点难解释，大概意思就是女孩子应该把我刚才说的那些话留给男生去说，而不是自己去说。”

　　　　岳宁城点点头，“你是个不矜持的女孩子……”江霏霏觉得这话听着怪，便听他继续说：“你是个很勇敢的女孩，我很喜欢，很喜欢。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家。”

　　　　江霏霏一愣失笑，“这还是别了，你要和我一起那就太严肃了，弄得想要立马什么似的。如果爸妈觉得反对，指不定要吵上一架。其他不说，反正到时候，周日的饭局是肯定没指望了。所以，宁城，游说我爸妈的事情，交给我就，你安安心心就好。”她凑近他撒娇，手指沿着他腹肌上的线条滑动，肆意吃着豆腐。

　　　　“好。”岳宁城觉得她说的有理，不做坚持，同时抓住她的爪子，防她肆意点火。

　　　　江霏霏被扣了手，动弹不得，只能那么乖乖窝着。

　　　　其实，保证她是那么和岳宁城保证的，但如何和父母开说这件事，她却有些头疼，早在他们开始之前，父母已经三申五令的让她和他保持关系，她也答应的很好，到头来居然还是折在岳宁城的西装裤下，这也真是难交代的。不过，凡事总能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他们可以坚持，她觉得她可以，也相信他可以。

　　　　心里有事睡得不沉，早上岳宁城起来的时候她也跟着醒了，便让岳宁城多睡会儿，她去做早饭。知道岳先生一定不会答应，江霏霏是妥妥仗着自己身手矫健的优势，说完话就跳床跑去做饭了，也没去管岳宁城怎么不赞成。岳宁城看跑是没希望能跑赢她，干脆就真继续在床上，不过不是多睡会儿，是做事。

　　　　按他和江霏霏之前的习惯，相处的时间大部分会做对宅男宅女，但今天江诚在，小孩子嘛，免不得会有些动来动去的念头，他觉得还是先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时间才可以随意的调剂。

　　　　江霏霏将锅里最后一个煎蛋搞定的时候，江诚在她身后探头进来，“姐。”

　　　　江霏霏说：“那，碗筷在那，准备三副放到桌上去。”

　　　　“哦。”江诚听话的照着做，江霏霏说：“等吃过早饭，你把学校留的作业做了。”

　　　　“啊！”江诚一惊，姐姐从来不管他功课的事，怎么忽然间就变了？

　　　　“啊什么，我觉得那个张同学的妈妈说的也有道理，你们小孩子是应该由大人管一管，以后每天写完作业，我都要过目。”

　　　　“……晚一点写吧，八点有动画片。”

　　　　江霏霏俯下身，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去做作业！”

　第29章　相处

　　　　“姐……”江诚泫然欲泣，黑溜溜的眼睛一下水盈盈的，十分触人心。

　　　　江霏霏最吃他这一套，板着的脸顿时有些松，江诚趁机凑上来，小手抬起来拉拉她的衣角，再拉拉，只是他这第二下还在拉，江霏霏已经沉声说：“先去放碗筷，然后叫哥哥吃饭。”一字不提是否同意他去看电视。

　　　　江诚没想到最有效的必杀技今天也失效，一时无措，只能先乖乖的听话照做。

　　　　将过水的碗筷整齐的放到桌上，再去书房叫岳宁城。书房的没关，但他还是敲了敲门，“哥哥，吃饭了！”

　　　　岳宁城抬头应了声，“好。”动动鼠标，点了保存就扶着桌子桌边的拐杖站起来。

　　　　江诚昨天抱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的腿怪怪的，也知道他是个残疾人，但真看到岳宁城腿一半空荡的模样，却还是一愣。

　　　　岳宁城看他表情有异也不说破，扶着拐杖的手腾出来在他头上一摸，和颜说：“吃饭了。”

　　　　江诚“嗯”的一声走在前面。快到餐桌旁时跑两步，将椅子拉出来，“哥哥，坐！”

　　　　岳宁城处事向来力求完美，能用义肢行走后，与人相处从来都尽力表现得和常人无异，一般人极难发现他需要特殊照顾，而相熟的朋友则会顾着他的心情不做过度照顾。但这次被一个孩子这么顾着，反而觉得心上一暖。

　　　　他笑着坐上去，看着江诚微笑说：“谢谢。”

　　　　江霏霏将煎蛋面包拿出来，让他们先吃着，自己先回厨房清理锅灶。

　　　　江诚啃两口面包，瞄见客厅的挂钟指针已经逼近8字，凑头到岳宁城旁边，糯糯的喊了声，“哥哥！”

　　　　“怎么了？”

　　　　“我能看电视吗？”

　　　　岳宁城丝毫不疑有他，“可以，电视机客厅就有，现在要看？”

　　　　江诚忙摇摇头，“八点，我要看动画片。”

　　　　“可以啊，吃早饭去看去看。”岳宁城话音未落，江霏霏已经收拾完出来，看了江诚一眼，江诚妥妥当没看到埋着头奋力吃饭。

　　　　岳宁城起身帮她拉开凳子，说：“今天的早饭不错。”

　　　　“煎蛋而已。不过酱油真不错，刚才我试吃的时候，味道真鲜。”

　　　　两句话一过，各自开始吃饭，江诚吃的快，三两下就吃好了，只是鉴于江霏霏刚才的话不敢离席，眼看着马上就八点了，心里火急火燎的，冲着客厅的钟瞅瞅、瞅瞅的，心里越来越着急！想找岳宁城求救，但一看发现这个人吃慢条斯理、谈笑之间目光之中几乎只有姐姐一个，顿时欲哭无泪。

　　　　江诚终是忍无可忍，起身宣布说：“我去看电视了。”话是这么说着，但人就只是站了起来，没敢走。

　　　　岳宁城观人细致入微，刚才听江诚询问自己时就已经觉得似有蹊跷，此刻自然是不作声，只是看眼江霏霏，目中隐有询问之意。

　　　　江霏霏这才说：“既然刚才岳哥哥答应你了，那就去看吧。”

　　　　江诚万分庆幸江霏霏能够松口，顿时眉开眼笑点头连连，只是江霏霏不等他点完头，立刻就追问：“那你作业怎么办？”

　　　　“看完电视就做！”江诚将手高高举起，高声回答。

　　　　“那就是和以前一样，对吗？”

　　　　“恩。”江诚茫然不知为何她要说这个，只觉得想去看电视，眼睛还是看着江霏霏，但两脚的方向已经自动朝着电视机的方向。

　　　　江霏霏微微点头，正色的唤了声：“江诚。”

　　　　江诚知道姐姐极少叫自己全名，这会儿听到顿觉情况有变化，连忙立正。

　　　　江霏霏看眼岳宁城，极认真的说：“今天的话，姐姐当着岳哥哥的面来说，我和爸妈都是知道的，周末的时候，你看完电视就会立刻把作业做完，平日里你也会按时按点的把自己的事情都安排好，所以我们才从来没有约束过你的生活，并不是因为你不是我的亲弟弟，所以才不约束你的，明白吗？”

　　　　江诚心性再成熟，也是一个孩子，昨天打架的事于他而言早已远在天边，此刻听到江霏霏说话，愣了许久才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她是因为昨天到事才有这番话，忙点点头，可点了一次觉得不够，又忙再点头，连声“恩”着。

　　　　江霏霏看他懵懂，叹气一笑，挥挥手，“去看电视吧。”

　　　　江诚得令，立刻往电视机的方向去了。

　　　　江霏霏看小鬼的背影，问岳宁城，“你说他听得懂我刚才说的话吗？”

　　　　“我觉得他听得懂，也会明白的。”岳宁城宽慰，“他很聪明，你不用担心。”

　　　　“我是觉得他太聪明了。”

　　　　“他要是不聪明，你就要担心其他的事情了。”

　　　　“这倒也是。”江霏霏点头，“哪有小鬼是不用人操心的！有道理！”说完这话，她连人带凳往岳宁城那贴过去了些，“刚才看你是从书房出来的，在做事？”

　　　　“恩。”岳宁城已经结束了早饭，就搁下筷子，就给个手臂让她靠。

　　　　江霏霏挽紧他，微微蹙眉，“很忙吗？一大早就开始做事。”

　　　　岳宁城抬手在她鼻尖一划，“不忙，上午将事情做完了，等下就有空了。中午我们出去吃饭。”

　　　　“好啊，去哪？”

　　　　“南区商场有家饭店不错，我听说那里还有个小型游乐园。”

　　　　江霏霏点点头，让自己纤细的手指和他修长的手指扣紧在一起，让自己可以完全靠紧他，绵声应了，“好。”

　　　　再依偎一会儿，两人才分开各自做事。江霏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不是像平时那样顾自己拿手机玩乐，而是陪着江诚一起去看动画片，只是她才走近，江诚就仰着小脸说：“我看完电视就去做作业。”

　　　　江霏霏其实只想陪他看会儿电视，听着这么一说有点尴尬，瞄眼电视机上的画面，随口说：“诶，你在看喜洋洋和灰太狼哦！”

　　　　江诚“恩恩”点头。

　　　　江霏霏看到有一只小灰狼跑了出来，她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角色，但故意问，“这小狼是谁啊？”

　　　　“小灰灰。红太狼和灰太狼的孩子。”

　　　　“哦，那他和他爸爸一起抓羊？”

　　　　“小灰灰是好狼，不抓羊！他吃素！他是好狼！”江诚义正言辞的说，“等下喜羊羊他们被抓住，小灰灰要帮他们的！你看你看！”

　　　　“恩恩——”江霏霏连忙认真点头，顺着江诚的话坐到他身旁。

　　　　今天动画片是在上下集的上集结束的，江诚看那个片尾曲出来的时候正上了兴头，使劲儿琢磨着接下去的剧情走向，江霏霏也没催他做功课什么的，就是陪着听，直到江诚自己讲够了再去做作业。

　　　　这个房子里就一间书房，岳宁城正用着，肯定是不能去打扰的，江霏霏就让江诚在餐桌那写功课，自己在旁边翻翻他的教材。这一翻看才发现这些教材上的课后作业好像都做过了。

　　　　“诚诚，你们现在上课上到哪里了？”她低头问。

　　　　“第四单元，第一课。”

　　　　“哦，第四单元的第一课啊，那你后面的作业怎么都做过了？”

　　　　“老师让我们预习。”

　　　　“然后你把一本书都预习好了？”

　　　　江诚点头，神情坦然，大概觉得本就该如此。

　　　　对上他的表情，江霏霏有几分感慨，江诚会觉得家里不怎么在意他也是有道理的，这一年级的孩子在没人要求的情况下，学期才过半，已将一整本书都自习完了，这要是在别家那，就算不左邻右舍逢人便说一遍，也一定会好好夸奖一番，可家里居然没一个人注意到。

　　　　江诚看她久不开口说话，有些惴惴，犹豫着问：“怎么了？”

　　　　江霏霏摇头，“没什么，就觉得你很用功啊！知道怎么安排自己的时间，鼓鼓掌！”说完立刻拍拍手。

　　　　江诚红着小脸说：“谢谢。”

　　　　“那你现在做作业，我看下你做好的功课。”

　　　　“好！”江诚欢声应了，埋头做卷子。

　　　　江霏霏看他认真写字的模样，心里是松了口气的。今年是她从学校毕业开始工作，又开始恋爱，对江诚的关注在不经意间便比以往少多了，而父母年事渐高，也没能有足够的精力关注孩子了，所以等同于江诚在家里受到的关注从两方面来说都是减少了，难怪孩子心里会担忧。不过，还好发现的早，现在补上还来得及。

　　　　她静下心来陪在旁边，一页一页的翻看教材。

　　　　岳宁城将周末的工作大概结束，就给叶深杭去了电话，约了明天三人一起吃饭，叶深杭接到电话有些惊讶，略有推脱之意，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结束电话，岳宁城将手机搁开，看着桌角发怔。他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安，早在他和江霏霏相见之初，他就感觉自己和她之间必然有些不寻常的牵绊，但这件事涉及他记忆里失去的部分，他曾经尝试去思考和回忆，但那些刻意的探索并没有带来有关曾经的记忆，甚至是记忆的轮廓。

　　　　于是，久思之后，心中剩下的只能是极尽的虚无之感，整颗心飘的紧，像是在雾中的崖边行走，全然不知自己的下一步是落在在实地上还是半空里。

　　　　正自发愣，听到门外似有笑音传进来，才注意到自己进屋时，未将房门关紧。当下起身开门，侧个头向外探看。

　第30章　别意

　　　　岳宁城就看到江霏霏正和江诚两个人在客厅笑闹，他看了一会，便知道大概是江诚写作业将“坐”写成了“做”，愣是让小明从“坐火车”，变成了“做火车”。

　　　　跟着莞尔一阵，也没去插话，直接回房内穿戴假肢，换了身出门的衣服，挑外套的时候察觉右腿断肢处微疼，一看窗外的天气，果然不似晨起时的阳光明亮，已经有*欲来的意味，当下多拿了件大衣再到餐厅去。

　　　　江霏霏刚才便瞧见他了，早就让江诚整理课本准备去吃饭，这会儿看岳宁城换了一身休闲黑西装、未系领带的出来，便起身帮他将衣服的领子整的更挺一些，口中问：“事都做完了？”

　　　　“恩。饿了吧？”

　　　　“还行，你呢？”江霏霏头回看到岳宁城不系领带，觉得新奇，将那领子翻上翻下看怎样更合适。

　　　　“我也还行。”岳宁城喜欢她温热的手在整自己衣领的感觉，干脆微仰头让她折腾。

　　　　江诚眼看着这两人没吃饭的意思，抬头幽怨的说：“我饿了！”

　　　　江霏霏这才停了手，看他一眼，“马上就有的吃了，将书包整理好，等下带下去。”

　　　　“哦。”江诚乖乖继续手上的动作。

　　　　岳宁城说：“去多穿件衣服，今天应该会下雨，外面已经降温了。”

　　　　“好。”

　　　　江霏霏回房里给自己挑了件外套，在给江诚挑了个厚外套加围巾，然后出来将瘦高的江诚裹成个圆滚滚的小胖子，才跟上岳宁城的步伐出门。

　　　　到商场的时候正值吃饭的高峰期，但岳宁城已有预约，他们一到便有服务生迎上来再带他们去店内。

　　　　岳宁城提到的不错的饭店是个日式料理店，以生鱼片寿司为特色，江霏霏吃不惯生鱼夹杂的寿司，吃了几个素的，算作汤拉面的搭配，江诚好奇心重，上来便试了，对那味道居然十分喜欢，岳宁城对生鱼片之流也是来者不拒，于是这两人倒是一口一个吃的不亦乐乎。

　　　　结束中饭，三人在商区随性走走，说是随性，但也不是无目的之行。江霏霏还记得岳宁城专门提及，这里除了吃喝购物，还有小型的游乐场，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一路过去大概也是朝着游乐场的方向。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没到游乐场，就经过一真冰场，里头有砸堆的人在溜冰，有人在场上飞驰，有人沿着冰场的墙壁挪行，有笑声有惊叫，看来好不热闹。江诚一下便被吸引了目光，趴在栏杆上迈不开腿了。

　　　　江霏霏对溜冰亦是兴趣不浅，但江诚不会溜冰，她也不敢任他一人进去玩，只好拉拉江诚的手，说：“诚诚，我看到前面有个玩的地方，那，那，就是那有个超大的游乐场！走！我们去看看！”

　　　　江诚听话的“哦”了声，顺着她拉着的力道走，不过还是依依不舍的多看了眼身后。

　　　　岳宁城忽然伸手将江诚的手从江霏霏那“劫”了过来，弯腰问：“诚诚，你想溜冰吗？”

　　　　江诚一愣，马上朝江霏霏偷看一眼，看江霏霏在那很果断的摇摇头就跟着慢慢的摇摇头。

　　　　岳宁城说：“那哥哥很想去玩，诚诚能不能陪哥哥去呢？”

　　　　江诚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不好问岳宁城这情况怎么还能滑冰，也不好直言拒绝说自己不想去，只能弱弱的“啊”了下。

　　　　江霏霏才不信岳宁城想下场溜冰，随便猜猜也知道他是看出江诚的期待，不想让小孩子失望才随口扯得话，但这话她也不好明说出来，便说：“这么冷的天，下冰场冻得慌，不太好吧？”

　　　　岳宁城像是没听见她的话，直接问：“你会滑冰吗？”

　　　　“不会，怎么了？”

　　　　“不会也没关系，也可以玩。”岳宁城一手推着江诚向前走，一手拉上江霏霏的手。

　　　　江霏霏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跟着岳宁城走出数步。随他的步子进了滑冰场，看他去买票，领冰鞋，再分别分给了自己和江诚各一双。

　　　　她看看被塞到手里的沉甸甸的白色冰鞋，再看看岳宁城已经脱了义肢的鞋子，再穿上冰鞋，觉得有点恍然。

　　　　江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跑到这来的，但看到冰鞋塞进自个儿手里，也没多想就开始嘿咻嘿咻的换鞋。

　　　　岳宁城换好鞋子就起身开始调整整体的感觉，看江霏霏坐那依旧没动作，出声催促说：“换好鞋子，准备玩了。”

　　　　“好。”江霏霏看他换了溜冰鞋行动依旧自如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少见多怪，忙应声弯腰换鞋，只是还没套上鞋子，便看到江诚已经穿好鞋要学着岳宁城站起来调试，只是一站整个人就扭来扭住站不住。

　　　　“坐回去。”江霏霏一看他冰鞋的鞋带系的松垮垮，忙说，“诚诚，你鞋带要系的紧一点。”

　　　　“已经很紧了！”

　　　　江霏霏将手里的鞋子放开，蹲到江诚跟前，拆了他刚才系好的蝴蝶结，再将鞋带从最下面开始一处一处的抽紧。

　　　　江诚抗议连连：“姐，你这也太紧了吧！”

　　　　江霏霏继续手上的力道，“冰鞋是要系的紧些，松了就站不住的。稍微忍忍，等下滑两下就松了。”

　　　　岳宁城刚才看江诚站不稳本要帮忙的，却被江霏霏抢了先，这会儿插话问：“你以前滑过？”

　　　　“没有，这是第一次，不过在书上看过冰鞋的穿法。”江霏霏已将江诚的两只鞋子都搞定，“好了，再站起来试试。”

　　　　江诚依言起身，只觉还是有点不稳当，但和刚才的全然站不住已经截然不同，兴奋的说：“诶诶诶，我可以站着了诶！”

　　　　江霏霏笑笑，换好鞋陪着另外两人向真冰场走去。

　　　　岳宁城会溜冰，虽然出事后从未下场，但立在冰上后稍稍适应便和平地上一般的行动自如。至于另外两个，那就是另一番模样了，一下场，江霏霏就发现那地面滑的不可置信，稍微一动就好像要摔倒似得，本还打算让岳宁城扶自己稍微滑上半圈，但事实上只能两手扒着墙，勉强挺立。

　　　　江诚一进去，兴奋的劲儿都没能来得及上来，就已经向后一滑，屁股着地的坐在那，小脸上嘴巴半张着，好像还没能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

　　　　江霏霏看他一脸摔蒙的样子，差点笑出来，忙忍笑问：“没事吧！”但双手不敢离了墙壁，只能伸长脖子张望。

　　　　江诚没摔疼，要直接撑着坐起来，但脚下冰鞋滑溜的厉害，折腾了两下都没能站起来。

　　　　岳宁城忙伸手将他扶起，再让他看冰场内的提示，在冰场摔倒后，要先趴在地上再一条腿一条腿的站起来。

　　　　真冰场内像他们这样的初学者不少，大家都是沿着墙壁在练习，他们三在入口这站着的一会儿工夫，有些个要扶墙才能移动的，已经在他们身后排队等通过了。

　　　　江诚年纪小、又是一进来便摔了，这会儿没顾忌，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