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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心火燎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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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样。
  于是看一会儿就没了兴味,她靠回后座翻检手机。
  微博上对她的围攻少了很多,剩下几条坚定不移的,如散落洋面的袖珍岛屿,叫人目光停留的欲望都欠奉。
  何风晚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听说你晚灰溜溜地回国了,服气!骗不了外国人就回来骗同胞!
  ——鼎艺官微发公告了,何风晚要出任今年丝路模特大赛决赛现场嘉宾,她算老几?
  ——决赛现场嘉宾?你晚莫不是傍到什么金。主爸爸?
  我还能去当嘉宾?莫不是哪位金。主爸爸看上我?能提前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吗?
  事先没收到半点风声,何风晚的惊讶丝毫不亚于黑粉。
  后来问了成珠珠,她拍着脑门大叫:“经纪人姐姐给我发了邮件!我忘了看,也忘了告诉你!”
  何风晚:“……”
  “没关系,决赛一个月后才开始,公司早帮你安排,说明重视你。”成珠珠一脸憧憬地笑,仿佛已带领何风晚走上人生巅峰,“经纪人姐姐还说,国内几家广告商都想找你做代言,已经在接洽了。晚晚,你有要求吗?”
  要求?
  何风晚脱了灰色大衣,盘腿坐上沙发,随意挽了个丸子头,认真思考了一番,说:“钱。钱到位了,让我代言挖掘机都没问题。”
  成珠珠:“……”
  下午五点,太阳西斜。
  客厅落地帘拉开半面,照进来的光爬上墙壁,缓缓游移;照不进的挂在帘幔上,落成深色的影。何风晚捧着大麦茶,温热透过杯壁染上手指,茶包在水面沉沉浮浮,茶色渐浓。
  这套三居室是成珠珠跟朋友一起合租的,到处都清清爽爽,几个人拾掇出居家过日子的温馨来,叫何风晚一时挪不动眼。成珠珠穿着一套多啦A梦家居服,叉腰站上阳台,正跟那位司机同学讨价还价,叫对方从录拍小视频改成现场直播。
  何风晚看她笑逐颜开地折返,问:“成啦?”
  成珠珠眼睛弯成小月牙,“成啦!”
  她袖子一捋,低头给电视机连上各种转接线,做调试。
  能尽情围观江鹤繁的部门活动,不枉浮生偷得的半日闲。茶几上放有成珠珠备好的麻辣鸭舌、凉拌藕片和盐水花生,何风晚又倒一杯大麦茶,半卧长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吃藕片。
  白色贴身毛衣裙过膝,将她身体轻柔包裹,随各种细微的动作,衬出玲珑曲线。
  成珠珠抓着遥控器,摇头感叹:“晚晚,你真的……别放弃,我给你下注,不能再站江总了。”
  “怎么啦?”
  “就,突然觉得你赢面很大。”
  何风晚笑着斜她一眼,手扇了扇,“快开电视!”
  之后一个躺在沙发上,一个躺在懒人抱枕上,好整以暇地看起来。不过因为是偷拍,前半个小时,镜头不知对准哪里始终黑着。
  她们发懵地听了半天,勉强辨出这是在为某个主管庆生,同时也为庆祝前段时间的两桩大收购。还特意请了主持人来,字正腔圆地介绍这场涵盖了游戏、献唱与自助餐的复杂庆生会。
  直至鸭舌藕片都吃尽,镜头才找到人。
  一下就对准江鹤繁。
  他气宇轩昂地立在一丛淡白色灯光下,颇有军人之姿。穿着成珠珠传去的照片上那套,表情比那时放松一些,头发也做过定型,整个人淡然随和,却魅力难挡。
  何风晚不禁有些恍惚。
  屏幕上这个男人,就是那晚神色冷冽的陈招财,对她自我介绍的陈招财,请她吃饼干的陈招财,指名要她喝酒然后偷听她讲电话的陈招财。
  成珠珠花痴地流口水:“老板真的好有腔调好想嫁给他哦!”
  “可惜离我太远了,也没有缘分。”
  “诶?你怎么知道没缘分?”
  “有缘分的人,见一次面就够了。”何风晚感叹。
  这恐怕就是老天爷戏谑心起,不愿遂她的意,偏要她给江鹤繁留个坏印象。她剥着花生,心思慢慢从江鹤繁转向晚上该吃什么。
  下一秒,触不及防地看见姜洲龄。
  她烫了一头茂密的小卷发,穿黑色紧身皮裙、长筒靴,手持魔法棒蹦蹦跳跳地跑上台。
  何风晚惊愕地瞪大眼睛,盘腿坐起。
  庆生会过了开场致词,就进入游戏环节。大家分别戴上红蓝两色的王冠站成两队,姜洲龄作为空降嘉宾,施与惩罚或者奖励——惩罚是摸出某人皮夹,将里面的小秘密公之于众;奖励则是玩Pocky Game“不小心”吻到对方。
  “啧啧。”这节目不免低俗,但同个部门都是自家人,玩玩没什么。就是看姜洲龄对着一个个男人动手动嘴,成珠珠连连摇头,“原来还有比你更没节操的。”
  没多久,轮到江鹤繁受罚,现场鸦雀无声。
  姜洲龄笑中夹杂趋奉之色,嗲着嗓子说:“江总,冒犯了。”
  然后伸手去翻江鹤繁的衣兜,怎么也没找到皮夹,急得抓耳挠腮。
  江鹤繁双臂缓缓展开、上抬,慢条斯理地说:“听说姜小姐会亲自动手,我特意放到了裤兜里。”
  尽管知道老板这话是为调节气氛的,却依然瞬间点亮了所有人的双眼,大家无不换上“灯光师已就位”的犀利眼神,目光如炬地看来。
  姜洲龄窘得脸刷地红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忐忐忑忑地从他裤兜里摸出皮夹。她捏着皮夹晃了晃,轻声问:“我要翻啦?”
  江鹤繁好整以暇地说:“请便。”
  皮夹一览无余:几张黑卡,一叠薄薄的百元钞票,还有一张照片。
  姜洲龄像是挖到宝贝,嬉笑着拈起照片。然而她只翻看了一眼,就飞快塞回去,笑容也挂不住,僵着脸说:“哎呀,居然什么都找不到,看来我得代江总受罚了,给我酒。”
  电视机前,成珠珠摇撼何风晚的手臂,无比困惑地问:“怎么回事啊?她怎么了?那张照片怎么不给大家看呢?”
  何风晚没说话,隆隆的心跳声又起来了。
  哪怕只是不及一秒的匆匆,也认出是自己那张上空照。
  姜洲龄必然不会暴露,江鹤繁皮夹藏有她照片的这件事,那不是变相替她炒作吗?而且曾目睹他们一起乘坐电梯,保不准江鹤繁就看上她了?恐怕今后还得巴巴地贴来热脸。
  自以为放下身段,接受这种私人邀约,就能趁机与江鹤繁搭上。
  姜洲龄要的酒,其实是杯苦酒。
  但让何风晚最意外的,并非姜洲龄吃瘪。她只是想不通,那张模特卡的翻拍照,江鹤繁怎么偷偷藏在皮夹里?


第09章 。
  何风晚一开始是抗拒上空照的。
  那时她在纽约的工作不顺利,经纪公司不断将她外派,去新加坡、香港和曼谷,要求她积攒海外经历,往作品集添加新东西。
  后来才知道,不是人人都要这样。
  好声好气地问询经纪人,反被嘲笑“连上空照都不肯拍的模特,没有好前景”。一怒之下,她自己预约摄影师,拍下那张照片,做成新的模特卡。
  那次拍摄中,她的愤怒、紧张,对未来的迷茫,在镜头前一览无余。亏得摄影师引导,才渐渐敞开。像一朵长瓣长蕊的花,于雾中显出工笔的轮廓,漫出浓酽的色彩。
  也果真签到了更好的公司,不再有任何抗拒,晓得这种衣服架子的工作,无非要展现不同风格的美。
  何风晚很久没想以前的事了,她是打死也不愿回头的人,看那照片只觉得陌生。
  晚餐时,她说订了两个人一起飞瑞士的机票和酒店,成珠珠当即呛了一口菜,咳了半天,问:“两个人?”
  “嗯。”
  “还有谁?你不会……背着我谈恋爱了?公司说了,模特谈恋爱要通报。”
  何风晚说:“所以只有你呀!”
  成珠珠想了想,作为她的个人助理,一起度假似乎并无不妥,但一听是瑞士,又小心翼翼地对手指,说:“我听说那边的酒店都挺贵的。”
  “辛苦赚了钱,就要痛快花,才有更大动力去赚下一次,不然图什么?放心,都在我承受范围内。”
  *
  当成珠珠站上木屋酒店的露台——天空蓝得空前绝后,皑皑雪山望去无穷无尽地绵延,沉睡一般安宁。再回想那句“都在我承受范围内”,不由得心惊胆战。
  何风晚是发了什么横财吗?
  她手上还拿着一摞出国前做的功课,包括各种景点地图与滑雪须知,眼下统统没了用处。
  这座小莫村位于海拔两千多米的高原,靠高山缆车与步行山道连接外面的世界。全村只有一条主路,禁止汽车通行,路上派生出枝桠似的小径,连接散落各处的房屋。
  空旷且避世。
  “看到露台上那个温泉池了吗?我们可以泡在里面喝酒,白天看雪山,晚上就对饮星光。明天睡个懒觉,从山下徒步走上观景台,后天再去滑雪。这么安排行吗?”不知什么时候走来的何风晚出声问。
  成珠珠眼眶微微泛红,被无数感慨冲击着说不出话。
  “傻。”何风晚乜一眼,手指轻刮她的鼻尖,转身走回房里,“我这趟来,没去那些名气大的地方,就想找个人少的发发呆。你陪着我,还得迁就我,不用那么感动。”
  “我……我这是激动。”成珠珠一激动,抖着肩膀打了个嗝,“说不定会有艳遇!”
  何风晚笑:“你太累了,闭上眼睛睡一会儿,争取梦到。我楼下看菜单啦!”
  “……哦。”
  这家木屋酒店共有三栋,每栋三层楼。一栋也就六套客房,面积不算大,走小而美的轻奢路线。十一月瑞士的气温探到何风晚心里“天寒地冻”的标线,她不想再外出找餐厅。
  订好晚餐后,她问服务生小哥:“另外的客房都住满了吗?”
  金发小哥系黑色领结,梳一个老派的偏分,双手捧着菜单毕恭毕敬地正要回答,抬眼看到了什么,说:“他们回来了。”
  何风晚顺着他的目光,一下愣住,耳畔营营响起那句“说不定会有艳遇”。
  看着眼前那人,她心里生出一点凄凉。
  这哪是艳遇,明明就是孽缘。
  江鹤繁也经过火车转高山缆车的换乘,和朋友从韦尔比耶风尘仆仆地返回。小莫村是他们户外俱乐部在国外的大本营,每年这个时候都要聚一次。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湿漉漉的短发衬得眼眸愈发明亮,洒然不羁的样子。携飕飕的冷风走进酒店,他放下登山包,撞上了何风晚看来的视线。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对峙,谁也没有开口的意图。
  直至一道浑厚的男嗓如梦初醒般炸开,怀着无比的惊喜大叫:“那那那……那不是何风晚吗?今年四大时装周的亚洲秀霸!江老弟,你看到了吗?!”
  江鹤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结识四年的好友,向来以钢铁硬汉自称的林熊会是何风晚的迷弟。林熊身高一米八,高大健壮,是国内著名登山家,因为一脸大胡子自诩虬髯客。
  而此时,这位虬髯客半跪着在登山包前翻了半天,终于翻出笔和硬皮笔记本,跑向何风晚,小学生一样吭哧吭哧地将手上东西递过去,说:“何小姐,帮我签个名好吗?”
  何风晚歪头瞄了眼江鹤繁,拿眼色问他这是哪一出?
  江鹤繁拧着两道好看的眉毛,没有回应。
  林熊的脸被疲惫与兴奋交织着催红,他看上去像喝多了,口中念念有词:“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何小姐,真是没想到啊……我妹妹非常崇拜你,卧室贴了很多你的海报。她学服装设计,总说你是她的缪斯女神,还给你画了很多画像。”
  哦,原来是妹妹啊。
  不知为什么,瞥见江鹤繁稍微松动的神情,何风晚隐隐有些失落。
  林熊抱着笔记本,欢欢喜喜地端详何风晚的字,不住地说:“你们模特那行我本来什么都不懂,但我妹妹太喜欢你了,对我说了很多你的事,还拉着我一起看你走的秀。其实……我书房里也有一张你的海报哈哈哈哈!”
  “签名而已,多小的事。”何风晚冲他甜甜一笑,飞个娇俏的眼风,说:“要不我们合影呀?”
  不等林熊反应,她冲着江鹤繁挥手,“陈先生,麻烦帮我们拍个照!”
  “陈先生?”林熊笑容戛然而止,一头雾水地转回去,大力揽过江鹤繁的肩,猛拍两下,“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江鹤繁什么时候改了?”
  何风晚见状,跟着问:“江鹤繁?”
  这样问的时候,她眼瞳撑大几分,一脸不谙世事的无辜。
  林熊常年征战山野,为人纯粹简单,还是条直肠子,自然不了解江鹤繁交际应酬的那些门道。江鹤繁没打算解释,他松开林熊的手,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我帮你们拍照。”
  何风晚趁他取相机调参数,和林熊胡侃了两句,问:“既然林大哥是登山家,滑雪也没问题吧?”
  林熊一拍胸脯,嘿嘿地笑,眉宇间写满了“你说呢”。
  “太好了,我这次想滑野雪,不然你带我吧?”
  “这……”林熊有些为难地捋了捋浓密的胡须。
  “怎么了?”
  “我不擅长滑野雪啊!我以为你去雪场滑呢!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敢玩那么刺激的?”林熊皱眉,颇为苦恼地抓脸。
  他很快瞟到架起相机的江鹤繁,一肘弯捅过去,兴高采烈地说:“找他!他擅长!这小子擅长滑雪和攀岩,要不是体谅他做生意事儿多,我非把他锻炼成林熊第二!哈哈!”
  何风晚受了点拨,言笑晏晏地看向江鹤繁。
  他撩起眼皮迎向她的目光,手里的相机掂了掂,淡然说:“何小姐,可以照了吗?”
  咔嚓咔嚓几声后,林熊挑了三张,并肩一张,托着笔记本一张,翻开笔记本露出何风晚的签名又是一张。等仔仔细细地欣赏回味一番,他这才发觉哪里不对。
  “江老弟,你跟何小姐认识?”
  江鹤繁嘴角蓄起一点微薄笑意,微抬下巴,慢悠悠地说:“谈不上认识,见过一面。还偶尔得知何小姐目标伟大,志存高远。”
  嘴是笑的,眼里也蕴着清浅的笑,温润音色透着股慵懒,不是闲人墙根底下晒太阳的慵懒,听在何风晚耳中,是欠。
  欠揍的欠。
  却不妨碍被他难得的笑击中,那笑温柔地托起一些细密绵软的情绪,何风晚没有表露,也没有朝他呛回去。
  想起那条“当代女人最好礼物”的群公告,便显得没那么浮夸了。


第10章 。
  晚些时候,天边积起层层云翳,被夕照点燃,烧出或浓或淡的玫瑰色光芒。
  何风晚往木屋前的小院搬了张椅子,备齐帽子围巾和手套,全副武装地翘着脚坐下,怡然赏起黄昏时分的雪山美景,似乎不愿错过那些缓缓移动的,静谧温暖的光线。
  木屋宽大的斜面房檐投下黑色的影子,沿她腿面慢慢地爬。
  几个身着冲锋衣高头大马的男人陆续经过,看她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架势,无不露出会心的微笑。
  江鹤繁正好走来,朝他们点点头,问:“人都齐了?”
  一个头上挂着登山护目镜的男人蹿一步出来,拿别有深意的眼神点了点何风晚,又转向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嘿嘿地笑。
  像是受到他的感染,其他人也挤眉弄眼地笑起来。
  江鹤繁顺势扫去,正好何风晚也看过来。
  她朝这边招手,喊道:“Hello!”
  男人们齐刷刷地招回去,院子里一片此起彼伏的“Hello”。
  何风晚问:“你们刚才笑什么呀?”
  另一个戴着针织帽的男人说:“上一个坐这院里吹冷风的姑娘,从国内追来,威胁小江要跳崖。”
  何风晚一听就来了劲,半边身子侧过来,追问:“然后呢然后呢?”
  “结果这小子,嘿,撂一句‘记得买保险’就走了。差点儿没把人姑娘气哭!”
  “哈哈!”何风晚乐得东倒西歪。
  太有江鹤繁的风格了!她已经想象出,他那一本正经到能把人活活噎死的口吻。到底高门大户,动辄就是一出湘女要嫁,吴王不娶的狗血剧。
  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敢情他们把她当成第二个湘女?
  何风晚起身,肆意扔去一串娇笑,冲一群人做了个揖,说:“大家误会啦!我只是来这度假的观光客,不幸,哦不,不巧遇到江总和他的朋友们。等下吃晚餐的时候,我们坐一起呀!”
  *
  成珠珠一觉醒来,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下楼,懵然看见何风晚和九个男人围坐椭圆的橡木大餐桌前,聊得热火朝天。
  “晚晚,他们是……”没等凑出完整的一句话,成珠珠在一桌人里认出江鹤繁,不由得愕然瞪大眼,“江江江……江总!”
  何风晚招呼成珠珠入座,向众人介绍:“这位就是我的朋友成珠珠。”
  “不不,我其实是晚晚经纪公司派给她的个人助理。”成珠珠惶恐地摇头。
  “我以前在纽约什么事都一个人打理,早就习惯单干了,没想到国内的公司还要给人塞助理,怪怪的。”何风晚笑着靠上皮椅椅背,瞥见成珠珠一脸快哭的表情,伸手去捏她的脸,“我根本没当你是我助理,大家做个伴,相互解闷,少纠结这些不知所谓的称呼。”
  “哈哈!就是就是!来来,上菜了!”林熊声音洪亮,热情地帮服务生摆盘。
  餐厅在酒店一楼,用彩砖砌了扇拱门。墙面贴有深色菱形纹案壁纸,错落有致地挂了几幅印象派油画,每张桌面都摆放着花瓶和烛台。到处充溢着浓郁的食物气味,细心些还能辨出烤肠、熏肉、油煎鲈鱼片,还有沸腾的奶酪香味。
  架了两口小火锅,陆陆续续上了几道菜,道道分量十足。正当一桌人食指大动,抓起刀叉,服务生又端来一盘蔬菜沙拉。
  何风晚拖到面前,抱歉地笑:“这才是我的口粮。”
  其他人纷纷面露惊色,和那些大肉拼盘、奶酪火锅、通心粉以及奶油汤相比,那简直就是一盘草。
  江鹤繁想起上次她一通胡吃海塞后,去洗手间催吐,不禁缓和了神色,说:“模特也需要补充能量,何小姐不必只吃素,可以挑些高蛋白的肉食。”
  何风晚手上的动作一滞,冲他歪头笑了下:“你关心我啊?”
  江鹤繁面色骤然收紧,撇开视线后,不再理她。她嬉笑着对成珠珠用恰好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低语“明明就是关心我”,他也假装没听到。
  众人面面相觑。
  任是再纯真无邪的人,也瞧出他们多半有点什么,不是过去,就是瓜葛,起码结了梁子。而异性间的梁子大多跟同性间的梁子不太一样,百炼钢难敌绕指柔,这何小姐怕是个狠角色。
  壁炉早早烧旺了,火星四溅,里面哔哔剥剥地响。
  酒酣耳热之际,人人只剩一件单衣,还不住地拿手扇风。两口暖锅里始终滚着汤,成珠珠给何风晚盛了半碗肉,搁她手边。想不到瑞士也有这样的涮肉锅,一样是切薄片的牛羊肉涮熟后沾酱,吃着真有种说不出的熨帖。
  林熊说,这种火锅名叫“Fondue Chinoise”。
  何风晚了然地点头,再环视一圈,猛然发现楼焕不在,疑惑地问:“江总,你们家阿焕呢?”
  众人一听,不得了,何小姐竟连楼焕这样的特别助理都认识!一个个抢着说:“他有我们保护,不用阿焕了。”
  费了半天劲,何风晚才听清,楼焕其实是江鹤繁的保镖,登山这种户外活动一般不跟来,忙别的事去了。
  “还有。”江鹤繁长叉叉着小块面包,伸入奶酪火锅,冷淡气场全开,“别叫我江总。”
  趁着何风晚愣神,林熊赶紧解释:“江老弟是个非常低调的生意人,在外面不希望别人称呼他的职位。”
  她弯起眼睛,睫毛上翘着刷出丰盛笑意,“好的,江先生。”
  “你别看小江只是业余玩玩,丝毫不比专业的差!”
  “何小姐,我说江老弟擅长滑雪和攀岩,不代表他登山就不是一把好手!”
  “主要还是身体底子在那儿摆着,户外项目样样都能上手。”
  “我们鹤繁可是高度自律,何小姐你恐怕想象不到,他这样的人,每天晚上十一点睡,早晨五点起。十年如一日,雷打不动的!”
  七嘴八舌地说到后面,内容愈发离奇了。
  何风晚忍不住问:“江先生……是个健身狂人?”
  林熊眉飞色舞地说:“不不,江老弟以前是名军人……军人你知道吧?训练都是专业的!还曾被派遣到南苏丹……”
  “林哥。”江鹤繁出声打断,看去的目光有些发寒,“都是旧事了,没什么好说的,继续吃东西。”
  “……好好好,吃东西。”林熊那张眉目疏朗,略显孩子气的脸,显出些惧色。
  何风晚随即嚷嚷着没证据,毕竟接连观赏好几个人肩臂暴突的肌肉,甚是满足。尤其是林熊,胸前一颗纽扣都撑没了,叫她恨不得高呼“何苦为难女人”。而江鹤繁穿了件黑色衬衫,哪里都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出来,一点勇猛的征兆都没有。
  江鹤繁无动于衷。
  一时戏谑心起,她故意不遂他的意,偏要问:“那么江先生是退伍后从商?”
  “先去读了几年书。”江鹤繁沉声应道,有些不满意话题一面倒向他似地,较着劲地偏要把球抛回去,“像何小姐这样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的,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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