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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慕[出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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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可秋越发觉得这个人有趣,陆泊然放下刀叉,朝着他点了点头,半句话都没说,而是又站起来,朝着取餐区走去!
感情他还没吃饱!
何可秋朝着邱城挥了挥手,又指了指空了的咖啡杯,邱城心领神会地上前,何可秋在他靠近自己身边时,轻巧地做了个隐蔽的手势,邱城点点头,这才起身,端着杯子径直走向陆泊然。
陆泊然挑选食物正是满心欢喜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留意邱城已经走到了他身后,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往盘子里拣叉烧包,港式早茶里,叉烧包香甜而带着鲜咸,口感柔软,是他十分喜欢的食物。
邱城悄无声息地靠上来,举手并掌,毫不犹豫地挥了下去!
陆泊然忽然转身,他连头都没回,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危险,而是因为散发着香气的白粥吸引了他,所以他身子一侧,手臂伸过去,直接捞了一碗在手中。
邱城一击落空,刚想追上去,陆泊然很淡定地拎着粥转了半圈儿,他的手长脚长,那一碗粥径直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毫无悬念地直接扣在了邱城的前襟上!
“啊!”
陆泊然率先惊呼一声,仿佛是被吓了一跳:“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紧吧,啊,我有纸巾!”
他的态度诚恳到你绝对会相信他的举动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小误会小插曲。陆泊然开始伸手去口袋寻找他的纸巾,然后非常悲剧地手一抖,装了大半盘的食物也不偏不倚地飞向了邱城!
陆泊然动作灵活地向后退了两步躲开这一切,但是脸上的表情显得越发慌乱和不好意思起来,邱城几乎要被气得脑袋冒烟,可偏偏抓不住任何证据能证明这家伙是故意的。
毕竟,是他先悄悄走到对方背后准备猝然发难的。
陆泊然找不到纸巾,于是跑去跟服务员讨要了一沓来递给邱城,邱城白了他一眼,恨不得当场把他咬死泄愤,可是碍于何可秋在场,只能接了纸巾,跑到洗手间去处理他的西装。
陆泊然很失望地看着掉在地上的半盘食物被人扫走,于是只好再取一盘。回来时看到何可秋已经开始喝第二杯咖啡,于是很好奇地问:“只喝咖啡不会饿吗?”
何可秋笑笑:“习惯了。”
陆泊然动作优雅地切着烤面包:“我有个朋友,也是早餐只喝咖啡,我问他原因,他说,他要保持身材。”
何可秋停住喝咖啡的动作:“这么巧,那人是?”
不知道为什么,何可秋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可是,又找不出原因。
陆泊然咬着烤面包,吃得十分喜悦的样子:“何先生应该认识的,就是陈竞嘛!我跟他说过,不吃早餐是不健康的,要想保持身材,就要多运动。”
“不知道陆少平时擅长什么运动?高尔夫?钓鱼?骑马?”
何可秋主动接上陆泊然的话题,陆家大少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兴奋,似乎是为终于有人愿意跟他讨论这个问题而觉得无比雀跃,他看着何可秋,非常认真而骄傲的答道:“我最擅长……跳绳。”
这下连何可秋也真的无言以对了,天降个奇葩已经够让人沮丧了,结果还要跟奇葩讨论人生,这日子能过下去才有鬼。
“那陆少擅长做生意吗?”
何可秋无奈之下只能把话题转向正题,原本是打算先套个近乎先的,没想到这人倒是厉害,一上来就把所有能寒暄的点都给堵死了,只留给他一条不绕弯子,只能实话实说的路。
陆泊然皱眉头:“总的来说就是,生意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果然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太子,何可秋心想,没想到加拿大陆家竟然有这样的极品,还真是令他觉得意外啊!
“那么陆少要如何把一成的股权交给我呢?”
何可秋问得很直接,现在他只担心这个问题,陆泊然抬了抬眼皮,显得十分不以为然:“当然是拿回家给老爷子签了!”
陆泊然并非公司的执行方或者是决策者,所以,他几乎是没有任何权利代表公司签署合同的,所以只能把股权转让合同交给父亲签署,这才具有法律效力。
“恕我直言,你这么做,令尊不会反对吗?”
何可秋觉得自己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是陆泊然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对于他的问题觉得十分意外:“不会啊!”
“既然如此,我觉得小凌对于你们两个的事情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我的想法是,我让邱城陪你回加拿大,找令尊签合同,小凌留在我这里,正好准备一下订婚典礼的事情,泊然,你觉得怎么样?”
何可秋这时候对陆泊然的称呼都变了,不再是“陆少”而是“泊然”,显然已经在表面上认同了他跟关凌蓝之间的关系。
凤凰就是凤凰,绝对不是普通的雀鸟可以轻易替代的,何可秋越发觉得关凌蓝的重要,死了一个齐风,她竟然在逃跑的路上还能招来一个加拿大陆家的继承人陆泊然,而这位豪门公子甚至还愿意用一成的家族股份来交换与她的婚约。
这场生意实在是太划算了!
陆泊然点点头,看来对何可秋的安排非常满意:“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就劳烦邱先生陪我回一趟加拿大了!”
可怜的邱城在不在场的情况下,就这么被何可秋与陆泊然一大一小两只狐狸联手给算计了,陆泊然喝着果汁边打电话敲定机票行程,很快就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何可秋很满意陆泊然的态度,干脆就放开了对关凌蓝的监管,用一个陆泊然锁住关凌蓝,要比找一百个人看着她更有用,他相信,只要把陆泊然牢牢控制在手中,关凌蓝就再也跑不了了。
游轮很快靠岸,之后的行程就各自安排,关凌蓝得到允许去机场送陆泊然,邱城在一边横眉怒目的模样像极了电影里的金刚,分别时,机场出境通道外人流涌动,有人离开,有人留下,挥手或者告别,微笑或者落泪,就像是人生中不得不面对的离散,有句俗语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人适用。
陆泊然紧紧把关凌蓝抱在怀里,却伏在她肩头开起了玩笑:“哎,你看邱城,像不像没吃饱饭一样?”
关凌蓝轻轻在他肩头捶了一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像个饭桶似的吗?”
陆泊然嘿嘿一笑:“可我觉得你明显比较喜欢饭桶。”
他明亮漂亮的眼睛里似乎闪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但是此时的关凌蓝沉溺于离别的不舍和悲痛当中,却错失了捕捉对方内心的最好机会。
关凌蓝主动抬起头,将亲吻印在陆泊然的唇上。
她想与他同路,不光是现在,而是能持续很久很久,一直到未来生命终结的时候。无论何可秋同意也好,反对也好,这一次,她已经做出决定,就不会反悔。
假如这个世界让我们好,那是最好。
假如全世界都反对,那么,我愿意为你,与整个世界为敌。
陆泊然牵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他低头亲吻她的手背,然后频频留恋辗转,他比关凌蓝更加清楚,这一去到底意味着什么。那是他的选择,无可逃避,更难以回头,彼此身上背负着齐风的过去,一样沉重,关凌蓝的是愧疚,而陆泊然的,是仇恨。
“啊对了,这个送给你。”陆泊然忽然想起什么,低下头去掏口袋,很快将一个蓝色丝绒的长条盒子递到关凌蓝面前。
关凌蓝疑惑地把盒子打开,顿时呆住了。
银质的发簪修长别致,顶端银丝绞成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垂下零星的长流苏,在灯光底下闪闪发亮。
“我不在的时候,让它在你身边,替我陪着你,好吗?”
陆泊然抬手将发簪取出来,凑过去绾起关凌蓝的长发。他的十指灵巧,在黑发间盘旋转动,很快便绾出一个漂亮的发髻。
关凌蓝的眼眶微热,当即就通红一片。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不会因为分别而落泪,可是实际上,她依旧脆弱得无可救药。
她哭着露出笑容:“好。可是,你要记得,你还欠我一次旅行。你曾经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冬天落雪时的大海的。”
陆泊然笑得弯起眉眼:“亲,可现在还没到秋天……”他说着温柔地抬手再次拥抱关凌蓝,“你放心,冬天到来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
关凌蓝很想问陆泊然你怎么会去那么久?从秋天到冬天要三个月那么长。可是最后她没有问出口,离别的情绪冲散了心中的疑惑。她站在来往不息的人群中,望着陆泊然的背影渐渐远去,最后即使是牵起脚尖仰望,也再看不见关于他的分毫。
后来关凌蓝终于知道答案,只是那时候,时光已经为他们的这场相遇写下最终的答案,物是人非,曲终人散,就如同当日游轮上携手跳完的那支无声的华尔兹,一切都成为过去,一切都期待未来。
何可秋在香港的慈善行程未完,于是关凌蓝也被迫留下等候。
陆泊然回到加拿大的第一天就打来电话,十分兴奋地表示一切顺利,不出三天就能把事情办妥,然后会动身返回香港。
第二天,陆泊然算好时差,兴致勃勃地打电话给关凌蓝,说已经约了陆家老爷子在乡间的休闲农场签转让协议,让她静候自己的好消息。关凌蓝那时候正捧着陆泊然的电脑破解密码,离开游轮时,她收拾东西碰巧从枕头底下找到一个平板电脑,想想应该是陆泊然的,于是就随手扔进了自己包里,没想到后来竟然就忘了还。
陆泊然的电脑除了一般密码,竟然还有防火墙加密,这让关凌蓝又起了兴趣,跃跃欲试决定要挑战一下,看看当中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第三天,关凌蓝没有等到陆泊然的好消息,他的电话无人接听。关凌蓝搞不定电脑密码,一手拖着脑袋,将陆泊然送她的发簪托在掌心看着发愣,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第四天,天气格外阴沉,令人觉得心绪十分烦闷,陆泊然竟然还没有打来电话。关凌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第五天,关凌蓝抱着陆泊然的电脑坐在沙发上发呆,电话终于接通了,可接电话的却是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的是流利纯正的英文。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陆泊然的女朋友。请问,他在吗?”
对方似乎哽咽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十分沉重的语气回答:“少爷他……他已经过世了。”
关凌蓝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当场被一道闪电击中了身体,顿时被整个劈开两半,脑海中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一个巨大的火药库,只因为这一句话而被点燃了引线,一节节牵连着被炸开心底深处的疼痛。
“你开什么玩笑?!”
关凌蓝提高了语调,几乎是在呵斥。男人停了停,又接着说道:“少爷三天前在去农场的路上遇上了翻车事故……”
他还在说,但是关凌蓝的耳畔已经空寂一片,什么声音都被屏蔽在外,只剩沙沙的轰鸣。不想呼吸,不能呼吸,她跌坐在沙发上,身体陷入柔软当中,四肢无力,手中的电话从指尖滑落,摔在地面上,屏幕碎裂开,发出惊心动魄的哀鸣。
或许,不是它碎了,而是心碎了。
关凌蓝一手捧着胸口,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这才回复过来一点力气,她根本没办法相信那个人的话,可是,她又该找谁去求证呢?
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关凌蓝忽然回忆起在游轮上的那一天,陆泊然曾经语调忧伤地对她说,假如他不在了,那就去找陈竞。
对!作为陆泊然最好的朋友,陈竞一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关凌蓝紧张而慌乱地从沙发上爬下去,在地上摸索着把手机捡起来,拿在手里胡乱按着键,心中狂喜,发现手机还能用,她曾经跟陈竞交换过电话号码,越着急手指头越显得笨拙不堪,哆嗦着终于翻出陈竞的号码拨通。
漫长的等待,单调的拨号声音反复地在电话另一端回响着,一声声仿佛杳无边际,关凌蓝暴躁地揪着沙发靠垫,反反复复地甩来甩去,心脏仿佛被放在火上烤,连呼吸都被炙烤得滚烫,呼出热气来。
足足等了快有一分钟,关凌蓝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要被磨光了,她的一颗心越沉越深,直至滑落黑暗,万劫不复。
陈竞的声音就在这时候骤然响起:“喂?”
关凌蓝拼命抓紧了电话,把脸贴上去,试图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一些:“陈竞!是陈竞吗?”
陈竞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力,仿佛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了,关凌蓝仿佛都能想象出他摘了眼镜低头轻按太阳穴的样子,就听到他轻声应道:“是,我是,是关凌蓝吧……”
“陆泊然,陆泊然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打电话给他,他们说……他们说……”关凌蓝语速很快,像是连珠炮一样,只是说着说着语气就哽咽起来,“他们说……陆柏然他……”
陈竞沉默了片刻,听着关凌蓝的声音一点点低沉下来,她的眼泪就回荡在眼眶了,只是她固执地不让它们落下。
陈竞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空旷的地方传来,但是字字句句,却是不折不扣的噩耗:“他出了车祸,三天前……关凌蓝,我现在就在加拿大,准备参加……他的葬礼。”
关凌蓝呆呆地睁着眼睛,就像是个失去了引线的木偶一样无法动弹,竭力隐忍的眼泪忽然重重砸落下来,顿时世界被冲刷成一片凌乱悲伤的模糊景象。
三天前,陆泊然的声音那样轻松而洒脱,他说,等着我的好消息。
可是他没有回来,他给予她的等待越来越多希望,可是到最后,这些希望在同一时刻全部破灭,就像是虚无而梦幻的肥皂泡,碎在空气里就再也找不回来。
她必须去见他,除非亲眼看到他死了,否则,她绝不相信任何人说的。可假如一切都是真的,关凌蓝的心中一个念头飞快地叫嚣起来,就算他死了,她也要见他最后一面。
关凌蓝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她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了。她抓紧自己的电话,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外套和头发,擦干净眼泪,然后才走到门边,用力拉开房门。
门口守着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关凌蓝仰起头,目光僵硬地只望着某一个不存在的点:“我想见何先生。”
“对不起,小姐,何先生正在书房开会。”
看到关凌蓝什么都不顾地就往外冲,两人立刻上前试图拦住她。然而关凌蓝的身手哪是他们就能轻易拦得住的,她一手抓了一个人的手腕,肩膀一低,顿时将人摔了出去!
同时一脚飞出,不偏不倚地踹在那人的小腹上!
解决两个人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情,关凌蓝自然知道何可秋的书房在什么地方,径直朝那里飞奔而去!
假如没有何可秋的允许,她根本没办法离开这里,更别说去加拿大见陆泊然最后一面了。所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让何可秋同意她的请求,关凌蓝知道,没有陆泊然,她就已经没什么害怕失去的东西了。
何可秋确实正在书房与人开会,就听见门口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然后门猛地被人推开,关凌蓝大口喘着气站在门口,身后东倒西歪的几个守门的保镖躺了一地。
何可秋一愣,就看到关凌蓝殷切而充满悲伤的眼神。他并没有发怒,而是转身朝着与他议事的几个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关凌蓝走进何可秋的书房,关上门,然后没做任何开场白,忽然就双膝一低跪了下去!
何可秋似乎并没有任何觉得意外的地方,他上下打量着直挺挺跪在自己面前的关凌蓝,说话的语气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只是他的眼中很清楚地闪过一丝失望:“你都知道了。”
“何先生,我不相信他已经死了,除非我亲眼看到,所以,请让我去加拿大,求您了!”
关凌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直到此时此刻,依旧不能相信陆泊然已经死去这个事实。但是,似乎所有人都已经知道而且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陈竞的哀伤,何可秋的失望,无声无息又突然降临的死亡将他们彻底分开,无可挽回,面对这一切,她所能做的,恐怕只有悲伤落泪而已。
关凌蓝觉得自己没哭,可是眼泪却仿佛不受控制一样不停地往外流,她的视线模糊一片,仿佛大雨降临,整个世界除了空寂雨声,再无其他。
“就算你现在出发去加拿大,也已经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让自己徒增伤悲呢?”
何可秋走到关凌蓝面前,向她伸出一只手:“以后,你还会有很多选择,很多比他更好的选择。”
关凌蓝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不,不会有以后了。”
是陆泊然带她从齐风的阴影当中走出来,是他教会她如何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当心中填满了对他的爱,沉溺在他的爱里面,她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再说以后?
何可秋的表情严肃起来,试图说服关凌蓝:“人已经死了,就没有任何价值了!我不会同意你去加拿大的!”
关凌蓝似乎早已经料到何可秋会有这样的反应,她用力抹掉脸上的眼泪,抬起头来:“我记得何先生教过我,存在的价值就是最大的筹码,如果筹码足够多,就可以用来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笑的时候有种怡然自得的美丽,虽然脸上泪痕未干,但是,总觉得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何可秋一愣,忽然感觉到关凌蓝的眼中闪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光芒,他点点头,似乎对于她的话颇为赞许:“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很好奇,你有什么筹码,可以拿来与我交换?嗯?”
关凌蓝缓缓站起身来,尽管房间的地面上铺了地毯,但是,还是觉得膝盖酸痛,她双手扶在膝盖上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直起身子,她竭力把自己的腰背挺得很直,只为不让自己在何可秋的面前落于下风。
“齐风临死之前,给我留下了一样东西,”关凌蓝望着何可秋,一字一句说得十分认真严肃,“何先生不妨猜猜看,那是什么?”
何可秋的脸色未变,但是关凌蓝很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闪了一下,有那片刻的松动,对于关凌蓝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她很了解何可秋,她手中的筹码足以撼动他的决定。
为了陆泊然,她愿意不惜一切。
何可秋上前一步,语气却是很温柔的:“小凌,你确定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吗?”
关凌蓝嘴角抹过一丝冷笑,何可秋主动示弱的时候,才是他最可怕的时候,因为那说明他要动怒了,而愤怒的何可秋,身上才有弱点,才能让她找到机会战胜他。
关凌蓝合了一下眼睛,沉下心中翻涌的恐惧感:“何先生不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逃走吗?”
何可秋“哦”了一声,又上前一步,抬手按在关凌蓝的肩膀上:“你果然是长大了啊!我教给你的东西,没想到你倒是学的似模似样的。说吧,假如我送你去加拿大,你能回报给我什么?”
他从心底认同了这桩交易,就如同之前他所有认同的交易一样。这个他亲手挑选并培养长大的女孩,一直在按着他所希望的方式成长,甚至远远超出他的预期,让他在欣喜之余,有些措手不及。
关凌蓝虽然脸上的表情坚毅而平静,但是心脏狂跳,差点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她抬手用力按了一下,藏在衣袖里的一只手攥得紧紧的,几乎要捏出狰狞的青筋来,可见她的紧张。她沉声道:“齐风留给我的记忆卡,当中存着你诱导他做出错误商业决定的那些证据。”
何可秋扬起嘴角笑得很从容,似乎关凌蓝所说的一切都与他完全无关,但是他心中还是略有些惊讶的,原来自己当年百密一疏,竟然没有发现齐风竟然悄悄给关凌蓝留下了证据。
好在关凌蓝并没有把这些证据公布出去,否则,一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
何可秋在心中立刻就否定了想要诱骗关凌蓝把证据交出来的打算,他知道假如关凌蓝有备而来,一定不会轻易上当,而硬来就更不行,这丫头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假如你想要对她动强,她能表现得比你更强硬,甚至不惜两败俱伤。
所以……何可秋想,反正陆泊然已经死了,就算是去加拿大看一眼,让关凌蓝就此死心也好。想到这里,何可秋露出笑容,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那么想去,那就去看看吧!”
关凌蓝垂在身侧的拳头无力地张开,指节几乎脱了力,痛得快要伸不开。但是能得到何可秋的允许,她也算是打赢了这场仗。这时候觉得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但是还是硬撑着,咬紧了牙不让自己露出怯懦软弱的样子。
“谢谢何先生。”
她朝着何可秋欠了欠身,神态优雅:“我这就动身去加拿大了。我会向陆家转达您对他们的问候。”
何可秋点点头,这时候他显然表现得十分平静:“早去早回,下星期公司有周年酒会,我希望你能陪我出席。”
关凌蓝将手背在身后,用力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努力压一下心中的恐惧不安,冷静地回答道:“好的,何先生。”
走出何可秋的书房,关凌蓝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她努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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