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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慕[出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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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凌蓝嘴角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轻哼一声:“原来,是我小看了你!”
她这时候已经动了怒,原本就心气高傲,连面对邱城那般凶猛可怕的杀招都不曾胆怯过,就更别说这斯斯文文长相白净漂亮的陆泊然了。只是过了几招,关凌蓝立刻就反应过来,陆泊然的身手确实是不在她之下,一时半会儿恐怕是难分胜负,只是她势要争这一口气,就算打不赢,那么,能在拳脚之间找机会使劲砸两下也够解气了!
想到这里,关凌蓝手上毫不留情,拳风阵阵,竟然是毫不留情地往陆泊然的身上招呼!
陆泊然自认理亏,基本不敢还手,只能一味地抵挡,不过就算是这样,关凌蓝的拳头还是落了几下砸在他身上,尤其是肩膀上的一拳,陆泊然觉得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打裂了。
再这么下去是真心不行了,陆泊然想,他必须跟关凌蓝把话说清楚,否则这么下去,非出事不可!
想到这里,他干脆咬一咬牙,顺着关凌蓝拳头砸过来的方向,用肩膀硬生生挨了她这一下,但他的手已经在对方没察觉的时候悄悄绕到关凌蓝的脖颈,五指并掌,用力劈下!
关凌蓝察觉到自己被偷袭的时候,视线已经开始有些模糊,隐隐约约的似乎听见陆泊然语气忧伤地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整个世界便抑制不住地暗下来。
陆泊然上前一步,把已经失去知觉的关凌蓝揽在怀中,一把打横抱起,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他疼得皱起了眉,但还是抱紧了关凌蓝,然后大步朝着他自己的车子走去。
把关凌蓝小心地安置在后座上躺好,陆泊然才放心地锁了车门,开车离去。
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关凌蓝身上,所以完全没有留意到在他离去时,身后被无限环绕的阴影处缓缓闪出一个人影。那人虽然长相平凡,但目光如炬,神色中透着几分奸诈。
陆泊然将车子开出停车场开上马路,一路畅通无阻,他想了想,既然何可秋暂时答应了会放过关凌蓝,给她自由,那么,他也就可以放心地带她走了。
至于她醒过来之后是否会原谅自己,那就听天由命吧!
这一路从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闹市区到偏僻幽静风景优美的别墅区,因为不在高峰期,所以开得比较畅通,中途只遇上一点点小意外,一辆小货车并道的时候不小心差点刮上陆泊然的车,逼得他一个急刹车,胸口撞上方向盘,力道大得让他差点以为自己要骨折了。
陆泊然摇下车窗表示自己的愤慨,对方赔礼道歉的态度十分诚恳,点头哈腰的样子让他也没了继续理论的兴趣,反正是也没撞上,于是也就不纠结了。
关凌蓝被突如其来的急刹车晃出去,脑袋撞在车座上,满脸不高兴地醒了过来,揉着撞痛的额角缓缓爬起来,一边努力回想着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她遇见陆泊然,然后被他给打晕了……
陆泊然早就在后视镜里看到关凌蓝醒了,只是气氛略诡异,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索性只是默默看着,双眼目视前方继续认真开车。
这时候道路两旁的景象渐渐萧瑟起来,已至深秋,枯黄的树叶被风吹落一地,道路两旁一边是高耸而陡峭的山崖峭壁,一边是波光粼粼的湖泊,风景倒是十分不错,但是很可惜这两人谁都没有心情看风景。
关凌蓝简单整理了一下鬓发,然后抬头看着陆泊然的侧影,开口时表情已经冷得像冰:“让我下车。”
她的语气波澜不惊,但眼底带着深秋万物即将凋零的沉重神色。
陆泊然扬起眼眸在后视镜里看了关凌蓝一眼,颇为无奈地拖长了语气试图让她的态度软化下来:“小凌,你听我说,何可秋已经答应放你走了……”
关凌蓝不冷不热地瞥了陆柏然一眼:“我会自己走,不劳你为我操心。让我下车。”
她的态度骤然强硬起来,如同一块无懈可击的冰,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陆泊然知道关凌蓝不会盲目反抗,但是她说了要走,就必定会找机会走。只是他还抱着要向她把一切解释清楚的心思,所以,无论现在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答应放她走的。
“你给我五分钟,我只跟你说几句话……”陆泊然小心观察着关凌蓝的表情,见她的神色似乎稍稍有软化下来的迹象,于是赶紧补了一句,“你难道不想弄清楚我和他,到底谁是齐风,谁是陆泊然吗?”
关凌蓝眼底光芒一闪,显然这句话戳中了她心中的疼痛所在,她动了动唇,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但是眼神却已经明显柔软下来:“就五分钟。”
陆泊然很高兴地打转向准备往路边停车,但是脸上的表情一僵,肃杀之气骤然蔓延周身,就连关凌蓝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车身一抖,却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前开去。
关凌蓝把眼睛一瞪,凑过去伏在前座上问:“怎么了?”
陆泊然双手紧紧握住了方向盘,很快地抬眼去看向两边,一边语气严肃:“刹车可能坏了,没反应,停不下来了……”
关凌蓝想起何可秋对老陈说出那句“必须除掉,以绝后患”的阴森表情,忽然后背一凉,顿时就明白过来:何可秋一定是在车上动了手脚!
“可是刚刚车还是正常的,怎么现在就……”
关凌蓝一边说一边回头往后看,现在倒是没有发现有车跟踪他们,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你坐回去,系好安全带!”
陆泊然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他们现在的车速并不慢,假如速度减不下来的话,过弯道的话很可能会翻车,而这盘山路上怎么可能没有弯道?
危急关头,关凌蓝自然不会再纠结陆泊然是否发号施令的问题,她立刻动作敏捷地坐回去,拉过安全带系好。陆泊然手上的动作不停,先是换空档,然后拉起手刹,试图给车子减速。
但是山路太陡,关凌蓝和陆泊然都听到发动机沉闷的声响,很快车厢里弥漫起一股仿佛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关凌蓝下意识地捂着鼻子要开窗,陆泊然用力一砸方向盘,按响了喇叭提醒周围的车辆注意,一边喝道:“别开窗!我怕拐弯的时候把你甩出去!”
关凌蓝紧紧抓着车顶的扶手,看着陆泊然紧张地转着方向盘过弯,车身摇晃地厉害,因为无法减速,所以每个弯道都拐的惊心动魄,几次险些飞上反道,与对面疾驰而来的车子撞个正着!
陆泊然的额头已经渗出汗珠来,他几次把车子从翻车的边缘拉回来,一路呼啸着连续转过几个弯道,他只盼着弯道赶快结束,过了前面的岔路口就会有一个上坡路,他就有办法把车子逼停下来!
关凌蓝左晃右晃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只是下意识地抓紧了扶手不敢动弹,好在被安全带勒住,否则她觉得自己早就在后座上滚来滚去了,只是身上被勒得一阵阵发痛,连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顺畅了。
眼看着弯路走到了尽头,岔路口就在眼前,陆柏然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全神贯注地一路往前,心中飞快地盘算着对策。他们所在的一侧装有护栏,但是护栏外就是湖泊,假如撞上去有可能会因为车速过快而直接冲出去掉进湖里,所以绝不能在这一侧停车。
唯一的办法,他记得过了这个路口的坡上有一棵大树,到时候只能冒险压线变向,然后让车头撞在树上,勉强借着树和山崖的阻力把车停下了。
陆泊然想好了办法,看清楚前方恰好没有车辆,路上空荡荡一片,于是咬了咬牙,坚定地开着车冲出岔路口,直奔山坡上的大树而去!
一切原本都很顺利,车子在上坡时车速慢了起来,陆泊然猛地转了一把方向盘,看准了方向,一边朝着关凌蓝大喝一声:“护住头,趴下!”
关凌蓝会意地双手抱头趴下躲好,电光石火之间,陆泊然的车已经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以一个非常诡异的方向朝着大树撞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零星的玻璃碎片飞出来,砸在路上声响清脆,关凌蓝觉得自己的肋骨几乎要被安全带硬生生勒断,陆泊然的头撞在方向盘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名车都有极好的安全性能,安全气囊迅速弹出来,及时地保护住了他。
关凌蓝慢慢地爬起来,揉着撞痛的头,挣扎着摸索了半天,才解开了安全带。驾驶室已经被挤压在了一起,前半截车身变形很严重,关凌蓝半天没听到陆泊然的动静,心中十分担心,一边爬过去查看他的情况,一边用力伸手去够他的身体,用力拍下去:“陆泊然!陆泊然!你还好吗?”
迎接她的只是一阵沉默,关凌蓝顿时心脏怦怦跳个不停,生怕陆泊然出了什么事情。这时候她可以完全不计较陆泊然的欺骗和算计,只要他安然无恙就够了!
“陆泊然!陆泊然,你说句话!你回答我!”
关凌蓝什么都不顾上,干脆从后座爬过去,伸手用力推陆泊然,这时候陆泊然终于咳嗽了一声,只是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我没事。”
关凌蓝心中一喜,要不是隔着一个驾驶座,恐怕能当即扑上去紧紧拥抱他。陆泊然拉开安全气囊,先把车子熄了火,然后在驾驶座旁边摸索了半天才把安全带解开,身子动了动,按下按钮把车门锁打开。
关凌蓝听到动静立刻推门下车,她只是刚刚停车的时候撞到了头,没什么外伤,但是她比较担心陆泊然的状况,所以立刻跑到驾驶座那一边,抬手就把门给拉开了。
陆泊然无力地靠在座位上喘气,脸色极为苍白,关凌蓝这才看清他的额头撞破了,血从伤口涌出来,顺着眼角往下流。他的脸上有几道划痕,应该是被碎玻璃刮了,渗着血色,他的皮肤原本就很白,这么一看就有些触目惊心。
关凌蓝被他此刻的样子彻头彻尾给吓到了,站在原地半天没动。陆泊然转过头看她,目光疲惫而柔弱,语气很轻:“你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扶我一把啊……”
关凌蓝像是当场被雷劈了一样,先是脑海中一阵空白,然后什么心痛酸楚无奈怜悯都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当即扑上去小心把人搀扶起来,动作轻柔地就像是捧着个脆弱的鸡蛋壳。
陆泊然靠在关凌蓝身上,被她扶着往外走,他的血就这么滴落在她身上,耳畔,额角,一滴滴流下去,连带着关凌蓝都被染得脖子上一片血红,她感觉到他的温度一点点冷下来,于是难得地惊恐害怕起来。
扶着他靠在石阶上坐着,感觉到陆泊然的身子越来越重,关凌蓝心中不安的情绪也越来越强烈,她用力抱着他,一手按着他额头的伤口,腾出一只手来找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
“陆泊然,你跟我说句话……陆泊然,你别睡……”
看着陆泊然的双眼缓缓合拢,整个人栽倒在关凌蓝身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半点血色都没有,就像是被抽干了血液的僵尸。她也不知道他流了多少血,明明额头的伤口并没有那么大的……
关凌蓝心里抱着疑惑,忽然觉得手掌滑腻湿润,将手抽回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半掌都是血!她的目光立刻移下去,这才看清陆泊然的肩膀上也有一道伤口,半片玻璃卡在里面,顺着伤口的缝隙一直不停地流血。
关凌蓝用力咬了咬唇,把外套脱下来盖在陆泊然身上,这时候她是完全不敢去动他的伤口的。想了想她又忙着到陆泊然身上翻找,果然毫无悬念地找出一包纸巾,她抖开几张叠在一起,用力按在他额头的伤口上,试图帮他止血。
看了看四周人迹罕至,偶尔经过的车也都不敢停下来帮忙,关凌蓝几次求助都以失败告终,只能再打电话询问救护车的位置,陆泊然倒在她怀里,整个人仿佛全无知觉,双眼紧闭,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微弱,只是意识似乎还保留着一点清醒,能够缓慢地回应关凌蓝所说的话。
“你不是……说……不想、不想跟我说话吗?”
陆泊然一句话说得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语气轻的像一缕谁也捉不到的烟尘。
“我现在想跟你说话了!”关凌蓝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明明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不该怪你的……”
是她与何可秋一起害死了Rex,她没有资格责怪任何人。是因为太爱他,所以才会如此患得患失,才会害怕他接近自己只是为了复仇,而并非是因为爱。
“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陆泊然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冰凉,他拉着关凌蓝的手,却如何也握不住她的指尖,只能无力地垂落下去。
关凌蓝反手抓住他的手,用力握紧,试图用掌心驱散冰冷,怕他撑不下去,于是只能絮絮叨叨不停地跟他说话:“你坚持住,你没事,我就原谅你!”
她哭得泪眼模糊,仿佛大雨彻底将整个世界冲刷成一片废墟:“你一定会没事的!你还答应过我,我们要一起去看冬天下雪的海,冬天就快到了,你不能反悔啊!”
陆泊然只觉得仿佛能听到什么东西从身体里缓缓流逝的声响,带走他的生命和希望。他努力睁开眼睛,只看到关凌蓝哭了,那些眼泪,全都是因为他而流下的。
他想,也许所有的一切,就要这样结束了。
仿佛是躺在轻柔的云朵上,陆泊然觉得四肢百骸都无法动弹,只能随着云朵飘浮而动,身不由己。
他听得见声音,也看得见关凌蓝在哭,可是,虽然那么想要抬手去帮她擦拭眼泪,但是,却依旧伸手都无法挪动一丝一毫。
我们那么相爱,可是却无法像普通情侣那样,牵着手走过街头小巷,同喝一杯果汁,同吃一份爆米花,在寒冷的冬天,也能一人一只手套,然后将另外一只手扣在对方的口袋里取暖。
宿命为我们写下的剧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可挽回的悲剧。
陆泊然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他又回到了那家曾经生活过的孤儿院,年幼无知的孩子懵懂地被亲生母亲丢弃在孤儿院大门口,直到院长发现他,将他抱回孤儿院生活。这一住,就是许多年。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妈妈不会再回来了,她抛弃了她的骨血,只为了追求不切实际的爱情。在孤儿院里,几乎所有的孩子都知道他是被妈妈抛弃的,他们也会为此嘲笑他,大孩子会经常打人,逼着他干这干那,就连比他小的孩子也敢过来欺负他,没事就冲上来趁他不备使劲踢两脚,权当是一件足够拿来消遣的玩具。
他那时候很少说话,也从来不反抗,只顺从地接受一切。直到那一天,小小的女孩双手捧着一颗糖,兴高采烈地送到他面前,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里闪着宝石一般璀璨的光,她的目光那么真诚,瞬间温暖了被寒冷冰封的心。那一刻,陆泊然仿佛看见阳光穿过阴霾的山谷,他安静地眨了眨眼睛,抬手接过关凌蓝递给他的糖果,却在那一瞬间,将她的模样深深记在了心里。
后来,关凌蓝被何可秋带走,他也辗转离开孤儿院,只是分别依旧不能阻隔他对她的思念。他四处打探她的消息无果,直到好友兴致勃勃地向他分享自己与未婚妻的合影,那个面容清秀但神色优雅的女子,与记忆中小凌的模样如出一辙。
那时候,他是陆泊然,关凌蓝却成为了齐风的未婚妻。当他终于可以恢复齐风的身份,关凌蓝心口的那一抹朱砂痣,早已经印上了陆泊然的名字。
这世界上所有的讽刺与无奈,也不过如此了吧!
历尽谎言,他们依旧难以割舍这份感情,只是爱越来越脆弱,仿佛下一秒就化作虚无的烟尘,被风吹散,顷刻间从指缝中飞逝而去。
他们无力对抗的,唯有时间和命运。
第16章 不能没有你
“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陆泊然在半睡半醒间,仿佛听见关凌蓝与陈竞对话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无论如何挣扎都抬不起来。在另外两人看来,他依旧在沉沉昏睡当中,因为及时止了血,所以脸色稍稍好转了些,只是美好的睡容依旧显得有些脆弱不堪,令人看了心生怜悯。
陈竞看了昏睡的陆泊然一眼,抬手将关凌蓝拉到了门外去。这一段故事太长,想要讲完,似乎需要一点时间。
关凌蓝从护士站顺来两杯热水,递了一杯过去,陈竞推了一下眼镜,然后礼貌地将水接过来双手捧着,不忘道谢,关凌蓝朝他摇摇头,眼睛里明晃晃闪着都是探寻的神色。
陈竞知道这一次说什么都隐瞒不了了,只能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从头说起:“不知道Leo他有没有跟你说起过他是怎么被带回陆家的?”
关凌蓝想起当初陆泊然给她讲过的那段忧伤而灰暗的身世,于是点了点头,陈竞于是接着说下去:“事情应该跟他说的差不多,只不过……”
只不过,陆泊然所讲的,其实并不是全部。
与陆家定下婚约的那位小姐,确实把自己三岁的儿子丢在了孤儿院的门口,只不过,那个孩子,并不是他。但是,他的母亲也同样把他丢在了孤儿院门口,然后义无反顾地奔向自己所谓的爱情。
两家孤儿院,相同的时间,相同的遭遇,所以在陆家人寻找小少爷的时候,将他误以为是陆泊然而接了回去,而真正的陆泊然则被齐家找了回去,顶替了齐风的身份。
但是陆家毕竟是加拿大的高门大户,做事自然谨慎,没过多久就在比对DNA时发现这个孙子竟然是别人家的。正想着要把人换回来,恰好就遇上了一桩绑架案,就此改变了两个孩子的命运。
“当时差点被绑架的是Leo,只是他机警,找了个机会用石头砸碎了路边一辆车的玻璃,引来了路人和警察,才找到机会求助。”
陈竞说着扭头看向病房的方向,透过虚掩的门缝,似乎还能看到陆泊然沉沉睡着的安静模样。
“后来陆家人觉得,树大招风,以后可能这种危险会经常发生,所以,他们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陈竞的语气清朗低沉,娓娓讲述当年,关凌蓝不知不觉便沉溺其中,心情随之起落,久久不能释怀。
陆家留下了那个领错的孩子,并给他陆家所能给予的一切尊贵身份,但那也意味着,他要替代真正的陆泊然承担所有的危险。
“我想,你一定看过他肩膀上的那朵水仙花刺青,”陈竞语气略微有些哽咽,他和陆泊然还有齐风都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对于两个人的过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可是逝者已矣,有些事情,每次提及,总是要为自己徒增伤悲,“那其实是为了遮挡伤疤……”
他曾经被绑架,而陆家无意支付高额赎金,最终只能靠着他的机敏脱险,却落了一身斑驳的伤痕,肩膀上的一道更是深可见骨。
关凌蓝想起那朵在陆泊然肩头妖冶绽放的水仙,美艳如同他的眉眼一般,但没想到,当中竟然深藏着难以启齿的悲伤回忆。
那时候,他一定也曾经绝望过吧?
再后来齐风被接回陆家,没想到两个同样因为母亲的错误而被抹杀童年快乐的人,竟然一见如故,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离开陆家之后,他以Leo的身份与齐风合作,创办了新瑞,而齐风也一直没有改名,只因为他知道,那个名字背负了太多沉重的记忆和责任,能够配得起陆泊然这个名字的,只有那个人而已。
泊然,爱憎不栖于情,忧喜不留于意,一生一世,唯此而已。
关凌蓝在心中默念着那个曾经被她千百次思念的名字——陆泊然,他所承受的伤痛和折磨已经够多,然而她却毁了他与齐风费尽心血创立起来的公司,更间接害死了齐风。
她心中十分清楚自己到底有多爱陆泊然,但是同样也明白,她所犯下的错,必须自己亲自去偿还。
何可秋已经被罢免了董事长的职务,但是,要想将他绳之以法,齐风留下的证据稍显薄弱,而她,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
关凌蓝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她转过头去,依依不舍地看了陆泊然一眼,然后问陈竞:“我可以单独跟他待一会儿吗?”
陈竞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去找医生聊聊。”
关凌蓝重新回到房间,走到床边,看着病床上安稳熟睡的陆泊然,他的睫毛纤长而浓密,随着呼吸的起伏而微微颤抖,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墨蝶。
她忍不住仔细端详他的样子,他是那么漂亮的一个人,眉宇的墨色浓重,英气勃勃,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但却并不显得娇气,反倒是有种挺拔如竹的韧性。
表面上是骄纵金贵的小少爷,可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是历尽了多少危险才活下来的。
“是我对不起你们……”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抬手将手腕上戴着的表解下来,反手扣在陆泊然的腕上,那是他送她的信物,陪伴她一路走来,从绝望中学会坚强。而现在,也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就此小心地将手覆在陆泊然的手上,却生怕吵醒了他一般不敢收紧,只是任凭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传递足够温暖彼此的温度。
所以,就让我把一切推回起点,齐风的一条命,就让我用自己的命来向你偿还吧!
关凌蓝坚定地收手擦干眼泪,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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