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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慕[出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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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在她的额头,试图将收紧的眉宇重新平复。
他心怀柔情,动作自然也温柔如水,可忽然脸色一变,反手将手背贴上去,凝神皱眉,关凌蓝的额头滚烫,灼热如火。
竟然发烧了?
陆泊然将手撤了,将额头复又贴上去,仔细思量片刻,看来温度不低。
所以她其实不是睡着了,而是高烧烧得意识模糊了?
高烧不是开玩笑的,陆泊然自然不敢怠慢,把人连夜送进医院,一测温度,三十九度八。
陆泊然僵硬地盯着温度计看了一秒钟,忽然想起了关凌蓝说起的那个坏了的热水器,郁闷地以手捂脸,看来热水器得换了。
医生开了退烧针,陆泊然把关凌蓝抱到病床上输液,她的身体灼热,可手却依旧是冷的,针头上贴了胶布,越发衬得那只手的颜色苍白,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将她的手托在掌心里,稍稍用力握紧,温柔得恰到好处。
关凌蓝的烧一直没退,吊针打到一半时护士又进来测了一次体温,三十九度五,陆泊然有些担心,但没敢直接问,而是语气含混地质疑:“这药效好像不怎么快啊?”
护士不以为然地瞥了关凌蓝一眼,然后笑盈盈地看着陆泊然耐心解释:“药效不能太快,不然会对身体有刺激的。”
说完又拿出一盒酒精棉:“不过可以采用物理降温法,这样会让她舒服一些的。”
陆泊然的一句“谢谢”说得无比真诚,笑容差点就闪瞎了护士的眼,于是一切要求都变得顺理成章心甘情愿了。
护士帮他送来了热水,装在干净的纸杯子里,散发着温润的热气。
陆泊然把钱包抖开,把美金抽出来直接塞进护士小姐的白大褂口袋里当作酬谢,转头就把她扔在了一边自生自灭。
他先抿了一小口试了试温度,然后小心地送到关凌蓝已经烧得有些干裂的唇边:“来,喝点水吧!”
关凌蓝半梦半醒之间抬了抬眼皮,温水润湿了她的唇,于是她乖乖抿了两口,接着又昏昏沉沉地继续睡去。
陆泊然就在她身边守着,将酒精棉一块块拿出来帮她擦拭掌心和脖颈,他很认真虔诚地重复这个动作,偶尔中途停下来,用手掌贴在关凌蓝的额头上试温度,一边看着吊针里的液体一滴滴低落,顺着透明的输液管流淌进她的身体。
此时的她苍白而脆弱,没了平日里那份淡定大方,更隐去了锐利强硬的伪装,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个普通的年轻女孩,会哭,会笑,会孤单,会软弱。
也正是这样的她,更能拨动他的心弦,左右他的情绪。
“会害怕吧?”
陆泊然低声在她身边喃喃自语,他想,也许她是听不见的,或者,就算她听见了也没什么。
害怕孤单,害怕背弃,害怕欺骗,害怕虚假……害怕被迫与人为敌,害怕每分每秒都要抖擞精神假装坚强,更害怕明明不爱,却不得不假扮心怀欢喜笑靥如花……
“你放心,以后,你不必再害怕了。”
陆泊然感觉到掌心里关凌蓝的手渐渐恢复正常的温热,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轻轻将手撤开,然后贴在她的脸颊旁,迟疑了好久,终究还是没有覆上去。
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关凌蓝觉得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她躺在孤儿院房间楼下的草地上,阳光很暖,她舒展四肢,迎着天空,看着飘浮的云朵一片一片从眼前掠过。
她的身边有平缓的呼吸声,侧过头去,却只能看到一个被阳光模糊了的侧影。
那个声音很暖,很温柔,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然后勇敢地对她说:“以后,你不必再害怕了!”
是谁?是你吗?
关凌蓝忽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看到陆泊然伏在床边熟睡,吊针还剩小半瓶,手有些胀痛。
她的动作似乎是惊动了他,陆泊然睡得不沉,立刻就睁开眼睛,见关凌蓝眨着眼睛看着自己一动不动,他顿时眉间含笑,伸手在她额头试了试温度,烧似乎已经退了些,于是他心情大好,干脆用手把她的长发揉乱,说话时鼻音稍有些重,但语气笃定:“看我干吗?觉得我很帅对吧?”
关凌蓝被他这莫名其妙而又自我感觉良好的一句话逗得笑出声来,于是刚刚的那个梦被彻底忘了个干干净净。
对关凌蓝来说,一直觉得打吊针是一件极为烦闷无聊的事情,但有富家小公子陪着,一切似乎都不太一样了。他把自己在世界各地旅行的见闻拿出来当消遣说给关凌蓝听,富士山的清晨,非洲草原上的日落,斐济清澈的海水,撒哈拉的沙漠……他的声音醇厚动听,于是时间过得飞快,正是意犹未尽的时候,陆泊然忽然停下来指了指药瓶,语气很是兴奋:“太好了,终于打完了。”
凌晨时分整个医院里安静肃穆,陆泊然正打算按铃喊护士,刚抬手就被关凌蓝一把按住,她摇了摇头,显然觉得如此兴师动众没什么必要,很熟练地去揭自己手上的胶布:“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父母是谁,没有亲人陪伴,所以深谙凡事都要依靠自己的道理。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你啊……”陆泊然长叹了一声,不等她再说什么,低头拉过她的手帮她拔针。他的手沉稳有力,可动作轻柔。他的指腹蹭过她的手背,只觉得一阵刺痛,就看到尖锐的针头带着一滴血珠,正被他捏在指尖。
“疼吗?”
陆泊然小心地托着关凌蓝的手不放,紧张关切的目光仿佛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关凌蓝按着手上的胶布,木然地摇摇头,他这才把针头别在药瓶上,然后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起手来。
如果说疼痛的话,她经历过的,远比这个要多得多。
初学武术时要拉筋松骨,感觉身体像被拆开再重新装回去,肌肤上贴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就算再疼,也要咬紧了牙关不能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想要打人,永远都是从被打开始的,身体被不停地摔打,重重跌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撞出青紫的淤痕。日复一日地重复,直到有一天,她学会挣扎和反抗,并用同样的方式,把别人狠狠踩在脚下。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一句,疼吗?
关凌蓝的眼眶一热,忍不住别过头,用力眨了一下眼。
“饿了吗?要不要陪我去吃夜宵?”
陆泊然显然没发现关凌蓝的异样,只是摸着肚子无意识地吞咽着口水,这大半晚上忙活的,他都饿了……
关凌蓝虽然没有胃口,但是一颗花岗岩的心却被陆泊然这一句关切的“疼吗”搞得柔软起来,所以说帅哥就是天生有优势,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她都不打算拒绝。
更何况,她也有点饿了。
只是三更半夜的,要找一家尚在营业又好吃的饭店还是有些难度的一件事,关凌蓝陪着陆泊然走了半条街,走得脚都软了,终于找到一家卖烧味的小店,店里倒是灯火通明,油光铮亮的烧鹅烧鸭挂在门口,外面罩了个玻璃罩子,伙计趴在柜台昏昏欲睡。
店里还有一桌客,五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围坐在一起,吵吵嚷嚷地嚼着大块的烧味,桌上杯盘狼藉,吃出来的骨头毫无顾忌地往地上吐去。
陆泊然看了顿时就皱起眉头,苦于没得选,只能拉着关凌蓝贴着墙根溜进去,捡了角落的桌子坐下,研究了一下菜单,然后给自己叫了份双拼饭外加冻鸳鸯,知道关凌蓝刚退烧见不得油腻,陆泊然还贴心地帮她要了白灼芥蓝配皮蛋廋肉粥粥。
虽然店面环境让人不甚欢喜,可是不得不说,烧味的味道却是出了奇的好,让陆泊然大感意外,一迭声地赞着好吃,喊了伙计来再加一份烧鹅叉烧双拼,夹着筷子猛吃,差点把头埋进盘子里去。
关凌蓝用勺子盛了粥慢悠悠地抿着,小火慢炖的粥都会有细腻的口感,她对饮食要求一般,所以芥蓝白灼也一样能大口大口地嚼碎了咽下,只是对面陆泊然不太优雅的吃相让她对这些看起来油腻腻的烧味也产生了好奇,所以小心地伸筷子过去夹了一块。
“真的很好吃的,你尝尝看。”陆泊然殷勤地把自己面前的烧味夹到关凌蓝的碗里,瞪圆了眼睛满怀期待地望着她。
关凌蓝被他的眼神晃得有些头晕,低下头把肉都塞进嘴里嚼着,很香,味道很足又不油腻,于是吃得意犹未尽。
见她喜欢,陆泊然乐颠颠地把筷子一划,大方地把自己盘子里的肉分给关凌蓝一半。他自己大口吸着饮料,看着关凌蓝像只小仓鼠一样闷闷地低头嚼着肉,心满意足的模样像个收到糖果的孩子。
伙计端了新加的双拼来上菜,可走到那一桌吵嚷的男人面前时,盘子就被拦了下来,他们用关凌蓝听不懂的语言叫嚣着,陆泊然脸上的血色缓缓散尽,望过去的眼眸里,骤然凝聚起清冷的光。
伙计在桌边试图跟人理论,但是被人随手就推到了五米开外。
关凌蓝此刻身体疲惫,显然没有跟人掐架的兴趣,然而看陆泊然的表情,好像他听懂了什么,所以才露出怒容来。于是她轻推了一下陆泊然的肩膀,问:“他们说什么?”
“葡语,不是好话。”陆泊然面无表情地把面前的最后一块肉夹到关凌蓝碗里,然后把筷子架在盘子上,慢慢站起身来,“你先吃,我去把菜端回来。”
关凌蓝看了看那一桌肌肉男再看陆泊然这清瘦的模样,立刻就抬手拉他的衣袖阻拦:“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泊然摇摇头,一本正经的样子,语气很坚定:“什么事我都能忍,抢我吃的绝对不能忍。”
关凌蓝无语,果然是吃货的逻辑,她忍不住在心里深深担忧起陆泊然的安全来。
算了,要真打起来,摆平三个然后跑路对她来讲应该问题不大,但是前提条件是他们五个千万别一起上。
至于陆泊然……他别再把自己绊倒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关凌蓝在他背后摩拳擦掌,随时准备飞起一脚先发制人。
陆泊然两步就走到桌边,连声招呼也不打,抬手就去端他的烧味,一只粗壮的手臂伸出来阻止,他看都不看一眼,仿佛眼睛里除了那碟子就什么都看不见,只是用空着的那只手掌平推了一下,顺势五指收拢,用力一捏!
肌肉男顿时僵住了,他用力猛推,但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却纹丝不动,陆泊然扬起嘴角,笑着用葡语对他说了句什么,字正腔圆,温柔动听,但眼睛里明晃晃有杀气浮现,尖锐骇人。
一桌人顿时鸦雀无声,陆泊然松开手,端着盘子从容转身。
关凌蓝惊讶地看着他,刚刚她站在他身后,只是片刻工夫,她完全没看到那两人手上交战的部分,在她的视野里,也只看到陆泊然去端了菜,又态度温和地说了句话,然后那群人就乖乖闭嘴不搞事了。
非但如此,五个人很快就闪人,跑得比兔子都快。
这气氛诡异得要命。
关凌蓝觉得刚刚吃下肚子里的粥都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每个泡泡里都是善意的八卦,她听不懂葡语,但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话能如此一招制敌,见血封喉。她无心吃饭,好奇地盯着陆泊然看了半天,然而陆大少完全没有给解疑答惑的意思,一块叉烧一块烧鹅配一口鸳鸯,吃得忘乎所以。
“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怎么他们都……”关凌蓝实在忍不下去了,再淡定的人都有不淡定的时候,更何况,好奇心和八卦心是女人的天性。
“这个啊……其实也没什么,”陆泊然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着油汪汪的嘴,一边用指尖在自己脸颊上点了点,朝她一挑眉,语气很是轻浮,“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关凌蓝拳头一攥,朝着陆泊然挥了挥,意思是:从实招来,不然就揍你!
陆泊然把食指压在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满脸都是嘚瑟到欠揍的笑容,好像在说:告诉你?门都没有……
关凌蓝当即一拳砸在陆泊然脸上,尽管没什么力道,但还是把陆大少给砸得鼻梁酸痛,当即捂着鼻子趴在桌上叫唤:“哎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说,我告诉你……”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见拳头不……呃,不对,关凌蓝在心里默默地想,我没有使用暴力,我只是吓唬了他一下而已。
陆泊然抿了抿唇,捂着被砸痛的鼻子凑到关凌蓝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你……不是吧!”
关凌蓝堪堪瞪着陆泊然无言以对,脸上依次闪过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跟被雷劈了一样精彩纷呈,无与伦比。
还以为他这次是像个爷们儿一样堂堂正正地办了回事,结果没想到,这厮依旧是万年不变软蛋一名。关凌蓝在心中自责地想,我从一开始就不敢对他抱什么希望的,如此好吃懒做四肢极其软弱的小少爷,还是让他们家的保镖来把他抓走吧!
第4章 逃亡路上见真情
陆泊然笑得很好看,如松似月,又带着些许孩童般的小得意,杏眼弯成一道新月,映入关凌蓝的眼底,任凭再坚硬的人,面对这样的笑容,百炼钢也都化作了绕指柔,软软地洒在心上。
关凌蓝无语,只能埋头匆匆把粥喝了个见底,陆泊然不紧不慢地将一盘双拼吃了个干净,这才放下筷子,斯斯文文地扯了两张纸巾擦嘴,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包湿纸巾,献宝一样地递到关凌蓝眼前去。
关凌蓝觉得陆泊然的洁癖已经严重到了某种境界,她可没那么多讲究,摇摇手示意自己不用湿巾,只是简单用纸巾擦了擦就作罢,而陆泊然花了整整五分钟,连嘴巴带手,甚至是连指甲缝似乎都擦了个干干净净,这才朝她勾勾手指:“我们走吧!”
他主动去结账,关凌蓝看着他丢给柜台两张绿油油的美刀而且完全没想要找钱的样子,心中忍不住暗想,也只有陆泊然这种富家子弟才会想出这种解决问题的办法——我有钱!我结账!我请客!您开心!
他那张脸上干脆写上一行“我是有钱人”算了。
这个时间,又在偏僻的小巷子里,想叫辆出租车都难,两个人只能往大路上移动。陆泊然走得很慢,而且一边走一边高兴地抱着肚子晃荡,显然是这一顿吃得十分开心,关凌蓝高烧刚退,渐渐恢复了力气,只是还有些虚弱,所以也正好跟着他的步伐慢慢往前踱。
街上没什么行人,大部分铺子都关了门,仅剩下一点路灯微弱的光照着,关凌蓝抬起头恰好看到他的侧脸,鼻子高挺,双唇略薄,但弯起的弧度极好,暖色的灯光洒下来,连他的睫毛上都蒙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那画面,仿佛似曾相识。
关凌蓝这一走神,脚步稍稍放慢,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些许不太正常的响动,陆泊然也听到动静,凝起一双淡茶色的瞳孔直直看了过去。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一下步子,沉默间竟然也默契地对望了一眼,只是关凌蓝的目光里全是鄙视,而陆泊然显然是有些理亏的,不好意思地缩着头,一脸被嫌弃的小媳妇模样。
关凌蓝横了陆泊然一眼:你看你干的好事!
陆泊然有些胆战心惊地望了一眼不远处那齐刷刷站着的一排流氓混混模样的人物,心中无比悲伤,原本还想着能趁着吃饱喝足四下无人时一起散散步谈谈情什么的,结果没想到竟然来了一群超大号的电灯泡。
关凌蓝在那个犹豫的瞬间琢磨了一下双方战力对比,然后认命地发现完全没有胜算可言。陆泊然这时候看到对方领头的那位已经拎起手中的棒子在晃,喊话喊得倒是粤语:“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打劫而已……
陆泊然先是有些兴奋,他从来还没遇见过打劫这种事情呢,然后立马反应过来,这群人来者不善,还是不惹为妙。
他想到这里,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动作敏捷地一把抓起关凌蓝的手腕,转头不要命一样地狂奔而去。
其实关凌蓝心里想着的也是跑,只是碍于病了,脑子反应稍迟了一点,陆泊然拉起她的瞬间,她就已经明白过来对方的打算,于是也没挣扎反对,直接跟上他就跑。
陆泊然虽然不擅长打架,但是貌似逃命是一把好手,他的腿长步子也大,没两步就能蹿出去几米,关凌蓝跑得气喘吁吁,几乎要跟不上,要不是他这会儿还死死拽着她的手腕,估计她早就掉队了。
感觉手腕有些发麻发痛,似乎是陆泊然抓得太紧了,但掌心灼热的温度也烫得她心跳加快,关凌蓝忽然想起她以前看过的那些武侠小说里,男主角也是这样牵着女主角的手逃命,身后是剑气如虹,又或者是利箭犹如雨下,两人的手一直紧握,五指交扣,仿佛就要这样一直跑到天涯尽头去。
浪迹天涯……好像是这四个字吧?
关凌蓝觉得有些好笑,她身后跟着一大群流氓混混死命追着,自己却被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吃啥啥不剩的富家公子拖着逃命,若是让何可秋知道了,估计会从办公室的沙发上笑翻下去吧?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一身风姿傲骨的关凌蓝会在一夜之间死去,留下来的,也只剩下残存的躯壳而已。
关凌蓝只来得及走神片刻,这边陆泊然已经转弯了,她竟然没留神还直着往前跑,结果手腕被狠狠拽了一下,她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撞在陆泊然的肩膀上!
陆泊然匆忙将她扶住,回头的瞬间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蹭过她的脸颊,关凌蓝觉得被蹭过的地方隐隐发热,忍不住低下头去。
此时,他们已经跑上了大路,眼看着路灯越发灿烂明亮起来,两道柔和的光柱直着朝他们照过来,正是车灯!
陆泊然心中一喜,连忙拉着关凌蓝上前拦车,空着的出租车在他们面前还没停稳,陆泊然已经一把拉开车门,将关凌蓝往车里一推:“快快快!”
关凌蓝跑得满身大汗,连气都喘不匀了,只能手脚并用地往里爬,陆泊然跟着挤上来,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也来不及动弹,拉上车门赶忙喊司机开车。
车窗都摇起来,看着那群人没再追上来,陆泊然和关凌蓝各自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彼此对望一眼,见到对方跑得狼狈不堪的模样,忍不住齐刷刷笑出声来。
“你们要去哪里啊?”
司机完全不了解来龙去脉,只是在后视镜里看到两个人对看着傻笑,于是忍不住开口问。
陆泊然想了想,然后用流利的粤语报出一个地址。关凌蓝虽然在澳门住了有一年多的工夫,但是基本上只在家附近活动,所以对陆泊然所说的那一带也不是特别了解,只是觉得此人颇为神奇,法语葡语粤语貌似都十分精通,发音标准熟练,完全听不出半点初学者的生涩。
关凌蓝喘得有些厉害,脸色微红,汗淋淋得头发都湿了,陆泊然立刻想起她大病初愈见不得凉,赶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抖开盖在她身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纸巾,小心地帮她擦拭额头的汗。
“谢谢。”擦了没两下,关凌蓝就把纸巾从他手里接过来,风格豪放地在脸上抹了两下,然后规规矩矩地往旁边挪了一点,让自己和陆泊然中间隔开些许空隙。
她还是不太习惯有人距离她这么近。关凌蓝的气场自成一脉,淡定从容,无需做什么修饰,只要一个漠然的眼神,就能将自己隔离在众人之外。可是没想到,陆泊然却能在无声无息之间就破除了她建起的那一道墙,只等她察觉的时候,人已经挟着笑站在了她面前,令她哭笑不得又难以拒绝。
陆泊然悻悻地伸手摸口袋,却陡然一惊:“糟了,我的钱包!”
原本装着钱包的衣兜里如今空空如也,陆泊然惊慌之下,从头到脚翻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的钱包不见了!”
关凌蓝猜想有可能是刚才猛跑的时候把钱包掉了,当即拍了拍司机的车座:“劳烦您,掉头回去……”
“不用!”
陆泊然坚决地打断了关凌蓝的话:“就算现在原路返回,天太黑了,找到的可能性也不大,而且那些人……”
他觉得那些人可能还在附近,现在回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啊?
关凌蓝没说话只是瞪他,就等着他给出一个决定。陆泊然把唇抿成一条弧线,略微想了想,这才说道:“先报警。劳烦您,我们要去距离这里最近的警察局。”
前半句是对关凌蓝说的,但后半句就是通知司机改变路线了。
出租车把他们送去了警察局,哈欠连天的警察大叔心不在焉地帮他做着失物登记,关凌蓝还生着病,脾气比起平常就显得急躁一些,见此态度心里禁不住有些恼火。陆泊然一声不响地填着表格,听见关凌蓝小声嘟囔着抱怨,于是放下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关凌蓝转头看他,陆泊然笑容平和,仿佛一汪清泉,瞬间就将她的恼火全数浇灭了。
“多谢您了,”陆泊然不说粤语,此时换了字正腔圆的英文,然后递上自己的护照,“我的钱包里的东西非常重要,希望可以尽快找回来。”
他这话说得有几分刻意了,警察大叔心想,每天那么多丢手机丢钱包的,谁不觉得自己的东西重要?
陆泊然停了停,语笑嫣然地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您需要协助的话,我想,我可以联络一下加拿大驻华大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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