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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乌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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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晓吾这时颇有几分孤军作战的凄凉,冷笑道:“同意,你当然会是同意了,你和简记者一样,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来。而且临阵脱逃这种事,你十二年前就做过了。”
    谁也想不到平日里最脱线的戴晓吾做了这个出头鸟,三句两句翻出一本多年前的老账,直刺顾川最不提及的一段往事。
    几个人都站起来,苏童好心拉住欲走的戴晓吾,要他有话好好说,被戴晓吾一把推开了,说:“和你们能有什么好说的,好好出次任务,队里要么有人阴阳怪气的,要么有人谈情说爱的,是出来工作的嘛你们!”
    何正义来扶苏童,喝止戴晓吾:“你别太过分了!”又看向顾川:“老顾,你说句话啊。”
    顾川抽着烟,一手轻轻点着桌面,笑了:“你们让他走,他这样的我见多了。队里不是你当家,要是不想听我的,签个免责书现在就能走。你说得对,我十二年前就当过逃兵,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没还,现在再多背你这一条,也不在乎。”
    戴晓吾气得七窍生烟,大步流星地转身就走。
    简梧丝毫没被这阵剑拔弩张影响,在位子上直笑,说:“顾川,还真有你的,这话换成其他人,压根说不出来。”
    一顿早饭吃得惊心动魄,大家最终不欢而散。
    苏童赶着去找戴晓吾,在一楼大厅转了一整圈都没见着人影,不厌其烦地跑他房间也看不见人。
    急得实在没办法,跑去敲开了顾川的门,顾川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何正义都不去找,你着什么急?”
    苏童两眼瞪得浑圆,能不急吗,一般人听到他那番奚落的话都受不了,何况是心高气傲的戴晓吾!
    顾川却说:“等着吧,出发前他一定能赶回来,一般人是一般人,戴晓吾能是一般人吗?”
    她满脸不解,顾川说:“搁平时都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有点委屈就无限放大,这会儿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他只要上外头跑一圈,听几声枪响就会明白过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话用人身上是难听了一点,但是这么个理,他就是一时想不明白,想明白了自然会回来。”
    苏童还是惴惴:“那如果他想不明白,真的不回来了呢?”
    顾川摇头:“不会的,他一个传送工程师,就是再想留,没有专业的记者配合工作,还是运转不起来。如果……”
    他眯起眼睛:“如果真的不回来,那也只能出去找,不管多难,都要找回来。”
    苏童叹了一口气。
    顾川把视线落回到她身上:“我原本以为你今天会和戴晓吾站在一起的。”
    苏童说:“不,我心里是和他站在一起的,他说得没错,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肩上扛着许多人的希望,就这么回去了,我不甘心。”
    顾川:“那当时怎么没说出来?”
    苏童回避着:“队里有我这个想法的一定不止我一个,他们怎么不说出来。”
    顾川:“我就是问你,你怎么没说出来?”
    苏童受不了他那灼灼的视线,说:“没那么多为什么……我再去找找戴晓吾。”
    临近中午的时候,何正义打电话来催大家动身。
    苏童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没等来詹妮,写了张纸条搁在她的床头柜上,又再次从房间的窗户里看了一眼这座城市,这才离开。
    哈迪仍旧热情地帮忙将行李搬去小面包车上,苏童坐进前面的商务车时,问顾川:“戴晓吾回来了吗?”
    顾川将食指搁在唇前,指了指车里。
    苏童弯腰一步跨上去,戴晓吾正坐在最后一排,双手环在胸前,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还真被顾川说中了。

☆、Chapter 38

车刚开没多久就出了状况,因为现下严峻的形势和跑道受到损毁,机场已经停运了全部航班。
    戴晓吾心里那没死的小火苗又冒了头,猛地坐起来趴到前排座椅上头,说:“既然这样,咱们就能有借口不回去了。”
    顾川没理他,下车打了电话,再回来的时候说:“改方案了,我们走高速开车去c国,等到了那边再想办法转回国内。”
    戴晓吾听得直闭眼:“这要到猴年马月啊,你们还是放我下车吧,我就在这儿不走了,说什么也不走了。”
    刚戴上蒸汽眼罩准备好好放松会的简梧这时候将罩子一扯,不耐烦地朝戴晓吾吼:“快,快停车,把这家伙扔这儿算了,来的时候没发现你这么啰嗦啊!”
    戴晓吾又委屈地往座位上一倚,直愣愣地看着车顶。
    其实两国接壤,靠得并不远,开车过去,路上没状况的话,二十个小时能到。
    顾川和何正义约好了,和哈迪轮流开车子,为他减轻负担。
    戴晓吾琢磨了下,觉得这事儿好像不对啊,又忍不住过来插嘴,说:“这个车是轮流了,那后一个车怎么办?”
    立马齐刷刷射过来几双眼睛。
    戴晓吾被赶到了后一辆车里。
    简梧痛痛快快地伸了个懒腰,说:“这下好了,车里总算是安静了。”
    苏童却是提心吊胆的:“你们都不怕他把车开跑了?”
    简梧乐得直拍手:“开走了才好呢,我就佩服他有种。”
    苏童听不惯她的冷嘲热讽,替戴晓吾打抱不平:“他人至少挺称职。”
    简梧挑眉:“说谁不称职呢?”
    苏童心想谁回答我当然就是说谁。
    可这话说出来像小学生斗嘴,实在没意思,咬了咬牙,忍了。
    简梧一撇嘴:“那你也跟着他一起去后面那辆车好了,你们两个称职的一起开回去,正好一个当记者一个当传送。要不要我帮你喊停车?”
    两个女人的战争,聪明的男人最好不参与。
    听到这会儿,顾川却不得不出来喊句话,冲她们说:“都少说两句,也不看看现在外面是什么形势。”
    简梧冷笑:“又不是我先起的茬。”
    苏童果真就向外望,平坦宽阔的高速路上一眼看不到头,居然仅仅只有他们紧紧相随的两辆车。
    两面是一望无际浅黄色的沙漠,沙子不细,多是大颗粒的石子,看起来脏兮兮的。虽然长着一层低矮的灌木,也是灰扑扑光秃秃的,没有叶子。
    没过多一会儿,路上就开始出现一些坑弹,从烧焦的痕迹来看,还是新鲜的。远处时不时有轰隆隆的炮声,像打雷。
    简梧正拿耳塞堵着耳朵,说:“算了,眼不见为净,睡会儿。”
    苏童将窗子关得严严实实,此刻得以安静倚去座位。
    车子颠簸,人又疲劳,很容易瞌睡,苏童没多会儿就沉入梦乡,中途被喊起来吃了点干粮,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再醒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乳白的光线绸缎般流淌下来。月色里,两辆小车驶得很急,开了大灯,笔直的两个圆筒射出去,照到很远。
    这个时段,正轮到顾川开车,何正义坐副驾驶,哈迪在苏童隔壁位置,都睡得很熟,间或出来几下呼噜声,车子一晃就又堵回去。
    她和顾川恰好坐个斜角,很容易就借着这晚的月光看到他背影。他修长的手上夹了一支烟,因为顾及车里的人一直没有点上。侧脸坚毅,此刻无波无澜,只是弧线美好地呈现着。
    顾川忽然轻声说:“不睡了吗?”
    苏童心脏一提,不确定他和谁说话,直到自车内的后视镜里看到他黑亮的眼睛静静地看过来。
    她不知道她此刻的脸沐浴着寡淡的月色,白得几乎发亮,连忙将视线挪过去了,透过乌漆漆的窗户看向外头的荒原:“睡多了。”
    苏童:“咱们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顾川:“天擦亮的时候就该到了,过了边境口岸就差不多能安全了。”
    苏童:“哦。”
    过了会,顾川又说:“你头巾还在吗?在的话,就尽早戴起来。”
    苏童依言照做,去包里翻找,又问:“你们怎么办?”
    头巾是为了尽可能的不让人看出他们是外国人,苏童和简梧有头巾,他们几个男人怎么办?
    顾川说:“没事儿,现在还没到剑拔弩张的时候,用不着把神经绷得那么紧。大不了有人过来的时候,喊他们脱了外套挡一挡。”
    苏童说:“那你呢?披个外套开车,更怪异了吧。人家绕到前面一转头,望你脸上一看立刻吓得不行:这、这‘女人’下巴上怎么还有胡子。”
    顾川振振有词:“这就更好了,把他们吓都吓坏了,直接溜之大吉,咱们胜利凯旋后,请你写篇报道发到国内,说不定能登上热搜。”
    苏童重又来看他,说:“一点都不好笑。”
    顾川说:“太累了,连幽默都没力气了。”
    苏童问:“你这么累,不会把我们带跑吧?”
    顾川说:“这我不敢保证啊。”
    苏童凝眉打量他:“那我不敢睡了,我就在后头好好盯着你,防止你中途犯困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顾川笑起来:“你想看我就直说,何必找这些借口,”
    苏童在后头翻了个白眼。
    ***
    凌晨的时候真的到了边境,高速公路上至c国的零公里路牌从眼前闪过。
    顾川下车去通关,将事先就塞进了美金的证件递出去,几个穿制服的男人很高兴地接过来,简单查了下两辆车上的人和物就宣布放行。
    何正义也醒了,扛着摄像机往下跑,不停地拍着这道最后的屏障,不停地拍着他们来时的路。
    顾川和何正义商量是不是在走之前,给这儿的人最后来一次采访,被车里的苏童听见了,打开车门就想下来。
    苏童说:“我来帮忙做翻译!”
    顾川按着她戴着头巾的脑袋,又把她塞了回去,关门前沉着脸说:“你在车里好好呆着。”
    何正义已经对这儿的人指了指他的摄像机,用自己极其生涩的阿拉伯语简单说:“能不能采访?”
    方才还喜笑颜开的一群人忽然变了脸色,将何正义一把推开,不停说“不行”,后面冲出来一个举着枪的男人,黑洞洞的枪眼直对他们。
    他们恶狠狠地说:“不许采访!”
    车上的人都吓了一跳,苏童贴着车窗玻璃,眼睛瞪得老大。外头,顾川几乎是立刻就把手举起来了,妥协地说:“没有采访!没有采访!”
    战乱时期,人的精神高度紧张,谁一个不小心叩响扳机,一把枪打响,所有人都会跟着开枪。
    没多一会儿,顾川额上就已经出满了汗水,他一下一下数着自己的心跳,等时间过去,等大家镇定,这才将何正义推上车子,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出了边境没多远,领事馆找的当地地导的车子停在路边等他们,地导带路,将他们顺利领进城区,安排了宾馆给他们住下。
    大家都往楼里搬运自己的东西,苏童扭着脖子姗姗下来,顾川看到了问怎么回事,苏童埋怨地望了他一眼,嘴硬:“没事儿。”
    顾川想了想,问:“是不是刚刚我按你的时候太用力了?”
    他想拿手帮忙揉一下,被苏童很灵活地避开了,说:“真没事儿。”
    顾川拧着眉准备将她抓回来,何正义站在台阶上喊他:“老顾!”
    顾川一个走神,被苏童立马滑手泥鳅似地逃了,顾川只有追着她身影看过去,咬着牙。
    何正义冲顾川走过来。
    顾川问:“怎么了?”
    何正义说:“刚刚的事,谢了。”
    顾川不以为意:“说什么呢。”
    何正义掏了打火机伸到顾川面前,顾川叼着烟,低头下去就着他手里的火点燃了。
    何正义这时候说:“老顾,还记不记得咱们头一次出来,也差不多就是这片区域吧。你那时候刚出大学校园不久,我也算是个愣头青,还不知道怎么找新闻呢,听到哪儿打架防火了就火急火燎地跑过去,往往刚一赶到地方冲突就结束了。”
    顾川吐出口烟,笑笑:“你老了,开始想着回忆过去了。”
    何正义说:“可不是嘛,最近老是想到以前。脑子里好像开了一本书,过去发生的都一点点写在书页里,翻过来翻过去,发现最忘不了的还是十二年前的那一次。那之前咱们历练过几年,有了经验,彼此又有默契。市里刚开始有骚乱的时候,大家都往爆发冲突的地方赶,唯独你要往市政厅跑,我扛着摄像机一路跟着,果然就被你遇到了赶着善后的高级官员,你举着话筒上去采访的时候,我拿摄像机把你们拍进来。传出画面以后,大家议论纷纷,国外媒体感叹,世界的热点地区终于有了中国记者的身影。”
    顾川问:“你到底想说点什么呢?”
    何正义长舒口气,说:“老顾,我们搞摄影的,自己拿着镜头,东拍西拍谁都可以入境,唯独只有自己不行。这世上谁不虚荣啊,谁不想出风头啊,能一直让我坚持搞这项事业的动力还不就在于那份成就感。大家看到新闻,只要感慨中国人也能捕捉到这世界的独特一面,中国人也能深入敏感热点的第一线了,无论出境的那个人是谁,我都觉得特别欣慰。”
    何正义说:“老顾,你能不能给我个实话,社长是怎么和你说的,撤退这事儿究竟是社里下的决定,还是怎么着。”
    顾川反问:“不都一样吗?”
    何正义追问到底:“究竟是怎么样?”
    顾川将烟抽了,扔到地上,拿脚踏了踏,说:“听简梧说什么了吗,就她说的那样,社里没有什么具体态度,但上头有压力加下来,走是无奈之选。”
    何正义连连点头:“我就知道,大家都是做新闻出生的,成天想的也都是做好新闻,没那么多弯弯绕,其实社长、总编包括下面的一溜人,都是和咱们想得一样的。”
    顾川不由地细细打量何正义,说:“正义,你说话我怎么越来越不懂了,社长他们想得是什么,咱们想得是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戴晓吾附身了。”
    何正义倒不言语了,从车上拿行李,说:“老顾,过来给我搭把手!”
    顾川觉得何正义有点反常,但是在哪个节点上不同以往,他又有些说不出来。
    顾川把注意力多匀了一些在他身上,而他并无任何一样,始终一如往常的样子,合群但不多话。
    直到第二天一早,大家一道吃早饭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对劲,这么多天以来同行的五个只剩了了四个。
    戴晓吾将房间、厕所、阳台、床下翻找了两边,这才冒着汗地过来宣布:“何哥不见了,联络不上,行李也拿走了。”
    哈迪紧跟着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
    顾川两手揉着太阳穴,向苏童确定:“他说的什么?”
    他心不在焉,只听到“不见”这个词。
    苏童抖着嘴皮子,急得眼圈都红了:“哈迪说,装咱们行李的那辆小面包车不见了。”

☆、Chapter 39

队里最老成持重的何正义跑了。
    气氛不佳,大家心里都压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
    尽管还不是八九不离十,但种种迹象都往这推测上无限靠拢。
    都没什么心思吃早饭,几个人跟着顾川挤上电梯,往何正义他们住的房间去找线索。
    何正义没晨练的习惯,但不代表他不想在这地方逛逛,记者该时刻具有敏锐的洞察力,他带着摄像机外出找线索也是极有可能的。
    顾川一直带着这样的想法进到他房间。
    房间不大,一眼就能望个透彻,戴晓吾的行李搁得靠里,临过道的这床是何正义睡的,被子有用过的痕迹,床头柜上搁着没喝完的半杯水。
    可不就是走了的样子吗,大家都沉默着没吱声。
    尤其是昨天给大家留下过深刻印象的戴晓吾,正缩手缩脚地往一边窗帘里扎,巴不得世界能忘记他。
    顾川怎么可能放得过,锐利的眼神一把揪住戴晓吾,问:“你们一个屋,你就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戴晓吾拼了命地摇头:“顾队,你也清楚的,昨天我一个人恨不得开了十二小时的车,回来的时候直接累瘫了,吃过午饭就开始睡,别说是动静了,楼塌了我都不一定能知道。”
    简梧没忍住笑起来,顾川余光瞥着她,对戴晓吾说:“你严肃一点,这不是件小事,出了什么事,咱们大家都脱不了干系。”
    戴晓吾弱弱说:“我也知道啊,何哥太贼了,居然把枕头塞在被子里,这房间灯光弱,乍一看还挺像有人躺在里面的。早上起来的时候,喊了几声没理我,我猜他昨天太累了估计起不来,就没多想。刚刚回来才发现这里头的玄机。”
    简梧在旁直哼哼:“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昨天就你上蹿下跳地要留下,说不定是和何正义串通好的,他走你装作不知道,然后你再找机会跟过去。我说,咱们可得把另一辆车看好了。”
    戴晓吾喊冤:“简记者你别害我啊,我要是想走早就跟着他一道去了,何必要留在这儿受你们质问。顾队说得没错,我在队里,受他指挥,应该听他的话,独木不成林,就是当时留下了,又能怎么样?至于何哥的事我是真不清楚,你们要还不信我,那就算了。”
    简梧扁扁嘴:“这就开始推卸责任了,说得倒是挺好听的,但这世上赌誓发愿来撇清责任的可多着了,你不必玩这一招拿我们当傻子耍。”
    横竖都是她有理,戴晓吾急得差撞墙:“顾队,顾队,你来评评理。”
    顾川已经在房里搜寻开来,头也不回地说:“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你们有精力就帮着找找他留下什么东西没,不然就都给我滚回房间去。”
    被子正被一掀,枕头被碰得落去地上,露出白色床单上的几张纸。苏童跪到床上,一把拾起来,说:“这是不是何摄影留下来的!”
    顾川已经看到了,一步跨到她身后,抓着她手展开来看。
    两眼左右扫动,一张看完,又抓着她手抽出下一张。顾川脸色彻底变了,走到房间一角的椅子上,扶着额头思考。
    顾川一离开,戴晓吾和简梧都凑过去。
    可不就是何正义留下的。信写的简单,无外乎就是向大家诚恳道歉,承认自己单独行动的过失,但也告诉各位他心意已决,对自己的行为并不后悔。
    后头附了一份免责书,澄清这件事纯属个人行为,与顾川与其他队员都没有关系。并立下了生死约定,如果四十八小时后没有消息,就请直接向社里上报有关于他的失踪。
    信的末尾是他单独给顾川写的话,“老顾”的称谓之下,仅仅只是短小的一行字:我做了领导想让我们做但不好说出来、广大电视观众希望我们做的事情。
    他说得心安理得,说得理所应当,他对顾川没有歉意。
    苏童将信折好了又递还给顾川,顾川将之塞进口袋里,再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主意,他喊来戴晓吾,说:“你去问问使馆那边的人,什么时候安排我们回去。”
    戴晓吾赶忙跑到床边,说:“行,我这就问,他们给过我号码,让我随时打给他们。”
    简梧说:“你有什么想法?”
    顾川说:“想法是有,但不是什么好想法,就看你们肯不肯配合我了。”
    简梧皱着眉心看他,仿佛能预见他接下来的话一样,说:“顾川,你可要保持冷静。”
    顾川淡淡一笑,说:“先听听看戴晓吾那边的情况。”
    戴晓吾正通着话,手里拿只铅笔,边嗯嗯嗯一路点着头地记录些东西。
    电话一挂,戴晓吾抬起头来,说:“顾队,使馆那边的人说,最近这边的形势也不容乐观,他们要处理的事情挺多。等忙过这几天,会有工作人员过来接我们,到时候看去哪个城市做哪趟飞机。”
    “大约还要多少天。”
    “四五天吧,最多不超过一周。”
    顾川像是自言自语:“四五天是吧,四五天的话……”
    所有人都等着他下一句话,顾川说:“这事先不告诉社里,我一会儿就开车去追正义,我尽量在这几天内赶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简梧年纪最大,阅历也最多,请她代替我的位置,你们两个小的都要听她的指挥。”
    “……”
    ***
    简梧又好气又好笑:“顾川,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顾川眼神发凉:“现在还有开玩笑的时间?”
    他往自己房间走,所有人都跟在后面追出去。
    简梧排头一个,一手叉着腰,满脸不乐意的样子:“顾川,我说过了,保持冷静,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别跟着做傻事好吗?”
    顾川不分辩,只说:“要交代的我都交代过了,你自己好好把握吧。”随即将行李箱拖出来,一把扯开了上头的拉链,取出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塞进自己的背包里。
    简梧鼓着腮帮子,牙关都咬得发酸,试图去抢他的包,说:“怎么着,顾川,你还准备打持久战了是不是?”
    顾川:“我是预防万一。”
    “什么预防万一啊,我就是不许你去!”简梧抓着他包底边,奋力一甩,刚刚装进去的衣服带着硬币、钢笔落了一地。
    戴晓吾和苏童都在一边站着,轮不上说话。
    顾川视线一瞥,不管简梧,先将这两个推出门外。苏童尽管不吱声,眼里的光笔直又不甘地直刺上他。
    阖门的那一瞬,她将手卡在门缘,拧着眉地反抗,顾川心里叹了一声,掰开她手前用力握了一握,眼中隐忍。
    苏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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