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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乌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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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空。”
“喂,顾记者吗?”
“不是。”
“喂,顾记者——”
“死了。”
等得罪了一圈人,事情也降下温度,终于得空闲下来的时候,顾川仔细思量,真是不知道该说是自作孽好,还是自作孽好。
反正手脚伸得再长,怪不到那女孩子身上,这场热度里,她顶多就算是个助攻的罢了。
叫什么名字来着,苏童还是苏彤?
再一次见面是事情发酵的一个月后。
校长给他打电话,把那天“捣乱”的两个罪魁祸首给交代了出来,又为了表示学校和他本人的歉意,特地订了一桌饭菜来向顾川赔罪。
顾川原本说什么也不肯去,实在架不住他的三请四邀才赴宴,谁知道刚一下车,把钥匙交到泊车小弟手里的时候,就见到了站在霓虹灯下的苏童。
初夏时节,夜风还是带着春寒,苏童贪凉穿了及膝的连衣裙,露出两条笔直的光腿。站在风口上,冷得浑身直打哆嗦,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狠狠跺脚。
她这次没扎头发,就那么随意地垂在肩上,鬓角的散发掖去耳朵后头,露出半边清秀的脸,一笑就从嘴角绽放开花朵,直漾到弯弯的眼角。
顾川站在原地,忽然一动不能动。
她最终和夏子皓两个人肩并着肩走进了饭店。
哪怕顾川已经猜到这其中的隐情,也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行走的双腿。进到包厢,除了校长老儿,果然还有夏子皓和苏童。
校长过来打招呼,说孺子可教,这两个孩子哭着吵着要一起来向你道歉,你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们呗。
顾川没吱声,视线往这房里一掠,最后落在桌边单薄的这位身上。人正低头专心致志地咬着茶杯,大眼睛往上一翻碰到他的视线,就连忙移了开来。
一餐饭吃得各有心思,上水果的时候,苏童给夏子皓使了一连串的眼色,只差往外下刀子了,还是没能让他放下那片又甜汁水又多的哈密瓜。
苏童没了耐心,一把将他拉起来,说:“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两个人像一对闹脾气的小情侣,边闹边走。
校长老儿看得很是羡慕,感叹:“还是年轻点好啊,随心所欲的。”
顾川早放了筷子,正襟危坐地来看他,直把人瞧得心底发毛,校长连连告饶:“好好,我承认这顿饭不是我请的,是夏子皓提议的。至于夏子皓是不是听了旁人的话,那我可就真不知道了。”
顾川冷笑:“为了个毛头孩子,你连我都卖了?”
校长讪讪:“夏子皓这孩子其实是我老同学家的独子,老来得子宝贝得不行,他这次借着他爸爸的面子好容易和我张一次口,你说我能拒绝吗?而且,人家孩子是真心实意想和你道歉的,你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呗。”
顾川点了根烟,笑着摇头。
老头子又道:“我听夏子皓说,那女孩子一直挺崇拜你的,从小就拿你当偶像。这次纯粹是爱之深恨之切,看到你的新闻都着急坏了。”
顾川吐出口烟,被熏得微微眯起眼睛,诘道:“老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帮人游说啊。”
老头子笑起来:“真心的,真心的。”又忽然想到什么凑近他,压低声音道:“顾川,你有没有觉得苏童这丫头挺眼熟的?”
顾川的手指一颤,烟头的灰烬坠到西装上。
他连忙将烟叼进嘴里,站起来一阵掸衣服,边说:“我先走了。”
校长没留他。
眼熟,当然眼熟了,夜风将她头发吹起,丝丝缕缕中露出半张明媚的脸时,他就已经发现了,晃神了,吃惊了。
顾川深深吸进一口烟,将余下的烟蒂死死按到沙盘里。
忽然有人在后喊他的名字,不大不小,有点发怯,不用转身,她已经走到他面前,打量着他道:“你要走了?”
她乌黑的长发分在两边,衬得一张脸更白更小,顾川垂目看着:“你喊我什么?”
他不低下巴,就显得有几分倨傲,苏童抿了抿唇,迟虑片刻:“……顾川。”
顾川说:“小丫头,我比你大得多,又是你前辈,你不用敬语可以,就这么直呼我的名字?”
苏童张了张嘴,决定还是不要争辩,他是名嘴,弯的都能说成直的。
顾川冷哼:“你好像还挺不服气的,你到底属什么的?”
“啊?”
“我问你属相呢。”
苏童觉得话题有点偏:“我属猴的。”
顾川说:“是么,我还以为你属螃蟹的。”
“……”苏童这次真的服软了:“顾……顾记者,我没想把事搞这么大,我真的只是想问出一个答案而已。”
“那答案对你这么重要?”
苏童支着下巴想了想:“我好奇。”
顾川实在有点哭笑不得:“这世界上那么多的不解之谜,你能好奇的太多了,何必要对这件不足挂齿的牵肠挂肚?”
“不足挂齿?”苏童挑眉:“那你就说啊。”
顾川没空和她说废话,抬脚就走,苏童在后头一路跟着,说:“如果我有一天当了记者,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
顾川冷嗤:“你当不当记者关我什么事?”
苏童紧赶了几步停下来,终于没再继续去追。
顾川拐过走廊的时候,余光向后又瞄了一眼,她垂头站在廊中,拿手狠狠抓了抓头发。
苏童后来果真去做了记者,虽然她大学四年成绩优异,但因为学历不够还是没能直接进来社里。
于是小丫头曲线救国,选择外驻埃及,呆满了一整年这才被召回国内。
校长和他提起来的时候既是惋惜又是夸赞,那样乱的地方,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姑娘,怎么待下来的,真以为转一圈回国就能直接去你们社?
***
顾川这个人忘性挺大,也不知道怎么的,这次看到苏童之后,就把那些支根末节的小事都一一记了回来。
肩上忽然被人拍了拍,一个穿蓝褂子的护工从他身边走下来:“先生,你们不能坐在这儿的。”
顾川将烟扔他手里拿着的簸箕里,说:“好。”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抻了抻皱起的西服下摆,苏童还坐在台阶上一动没动。
顾川又拿鞋尖踢了踢她:“还没哭好?”
苏童正把眼镜折起来,插在t恤上,因为重量拉坠领口,露出一点纵深的沟壑,挺有料的。
苏童抹了抹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腿麻了。”
“……”顾川把手伸到她面前。
苏童瑟缩了一下,难为情地看着他:“我手上有……鼻涕。”
顾川叹出口气,弯腰一把扯住她胳膊:“你话怎么这么多。”
苏童像个包袱似的被拉起来,背靠着墙一阵跺脚。
顾川等她站稳了,这就往楼上走。
苏童忽然在后头喊:“顾川!”
顾川脚步一顿,回头看她:“小丫头,你工作了一年,礼貌还是没学得会。”
苏童笑嘻嘻道:“你怎么知道我工作一年啦?”
顾川皱起眉,再要走的时候,又听见她说:“不如你给我个名片吧,带你电话的那种?”
“为什么?”
她支支吾吾,甩了甩手里的帕子:“等我把这个洗过……额,干洗过,我还要还给你呢。”
顾川说:“没必要,你自己留着吧。”
苏童还是没死心,在后头喊他:“顾川!”
顾川实在烦了,已经准备要拿名片夹了,却听到她说:“那个问题的答案你什么时候告诉我?”
“……”
顾川狠狠瞪过去一眼,一溜烟跑了。
苏童站在楼下叉着腰,哈哈大笑。
进了套间,何正义还在摆弄他的摄像机,老夏坐在一边已经喝了半杯茶。
顾川解了西装扣子,坐到沙发上:“刚刚烟瘾犯了,多抽了几支才过来。”
老夏表示理解,何正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样。
顾川心里纳罕一声,他解释个屁啊。
☆、Chapter 04
苏童这一天过的,又是哭又是笑,精彩得过了头。
回程的路上,回归现实,被透支严重的情绪需要休整,歪在车上的时候,她终于安静地阖上眼睛。
下车付钱的时候,苏童给了张整钞没让找,司机心里高兴,话就说得漂亮:“姑娘,你慢点走,仔细看路。”
苏童正摸到腰包里写着夏子皓名字的那张卡片,心情一下子又阴郁起来,拿胳膊肘将车门带起来,说:“好的,谢谢你了。”
等车子走了,她站在原地翻出那卡片看了又看,写字的这位笔走龙蛇,过于潇洒了一点,夏子皓三个字连成一串,她认了半天。
心里有个声音讶异着,这才走了多久啊,就这么陌生了。
大学刚开学那会儿,夏子皓就向苏童表白,苏童起初以为他是纨绔子弟闲着无聊,压根理也没理他。谁知道他一坚持就是四年,期间各种死缠烂打还着实挺让人意外的。
知道苏童崇拜顾川,他花了大价钱从他发小的邻居的朋友的女友那搞了两张票,其实自己一点不感兴趣,和她一起坐着听顾川演讲的时候,呼噜声打得能把房顶掀了。
她刚一答辩结束,拎着箱子就去了机场,他又不知道从哪得了消息,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二话没说就把她搂进怀里,怒斥你这个人太没有良心了,来也不说一声,走也不说一声。
大概是离国的愁绪影响了苏童,放平时腻都腻死的情节,在那一刻居然没有立刻推开他。她把头枕在这个年轻男孩的肩头,闻到他身上暖洋洋的薄荷气味。
夏子皓的声音沉闷,我追了你那么久,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才行。
什么说法?
至少给我点希望,来日方长什么的啊!
苏童撅着嘴从他怀抱里走出来,他脸上的失望都显而易见了。她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一动,这时候说,我这趟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要是能等我回来,我就给你个来日方长。
方才还垂头丧气的夏子皓一下子蹦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地又是跳又是笑,将她送进安检口的时候连连飞吻,大声说,我会在这儿等你的,苏童,我会给你打电话的,给你寄好吃的,粽子行不行,你爱吃甜的咸的!
只是苏童没想到,她在遥远的北非刚一安定下来,等来的不是他的电话,也不是他的礼物,却是有关于他出事的消息。
家门前,苏童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苏妈妈给开的门,一瞧见女儿男孩子气的打扮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刚一回来,洗过澡就跑出去了,连个招呼也不给我打,还穿成这副样子。”
苏童踏进玄关上“出入平安”的软垫子,说:“这副样子怎么啦,我觉得挺好看的,走在街上,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看。”
“那是被你吓得,想看看这女的到底有多难看。”苏妈妈祭出大招:“你瞧瞧楼下张阿姨家的女儿,小时候没你一半好看,现在长大了捯饬两下,小妆一化,小花裙子一穿,还真有鼻子有眼睛的。”
苏童趿了双拖鞋,笑嘻嘻地说:“你这是夸人吗,没鼻子没眼睛那是鸭蛋。”
她妈妈一巴掌扫她脊梁骨上,恨铁不成钢:“去换件衣服出来,出国前给你买了那么多条裙子,你一次都没穿过。”
苏童才不呢,扁着嘴往客厅里走,突然冒出来个头戴雷锋帽手拿□□的,黑洞洞的抢眼刺着她肚子,对着她一阵“嘚嘚嘚嘚”……
“童童回来了!”还没苏童腿高的小男孩一阵兴奋:“杀了童童,杀了童童!”
苏童翻了个白眼,一把捞到他胳肢窝下头将他抱起来,他高兴得枪也扔了,两只小短腿可劲乱蹬:“哦,飞咯,飞咯!”
书房里突然有脚步声,一个中年男人端着个紫砂杯走出来,见到客厅里玩成一团的姐弟俩,笑道:“童童一回来,最开心的就是亚平,终于有人陪着他疯了。”
苏童听到声音,心里一惊,将亚平赶忙放了下来。小男孩十分不乐意,抱着苏童的大腿不肯撒手:“还要玩,我还要玩!”
苏妈妈过来拉开亚平,又给了苏童一下,直使眼色:“你这孩子,也不喊人,你叔叔知道你回来,特地把下午的会推了,这才赶回来陪你的。”
苏童咳了下,这才低声喊了声:“叔叔。”
被喊叔叔的正将杯子搁去茶几,苏妈妈添油加醋:“女儿可喊你了啊。”他乐呵呵地笑起来,说:“听到了,听到了,她最乖了。”
走到苏童面前的时候,很亲昵地拍了拍她肩,说:“回来就好,你呀什么事也不要想,就安心在家住着,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苏妈妈冷哼:“在家也要有人养啊。”
“我养咯,多添一双筷子的事,都养了这么多年了。”
“她现在不比小时候,吃得可多!”
“吃得多才好,养胖一点,胖一点好看。”
你一句我一句,气氛和谐,却教苏童出了一身的汗。
苏童家是典型的重组家庭。
在她十岁那年,父亲在工作的地方意外失踪,两年之后,她母亲带着材料为他办了宣告死亡的手续,一个月后,她嫁给了现在的丈夫孙祥。
亚平在她上高三那年出生。
孙祥原本是个吃皇粮的读书人,在机关里头碌碌多年却不得志,遇见苏童母亲后决心下海经商,竟一路平坦走得顺畅。
不过短短几年,孙祥的身家就翻了好几翻。
他本就是个宽以待人的好人,又自觉取了个旺夫的老婆,对这对母女就更加上起心来。
苏童始终心存感激,替母亲的再婚感到高兴。于是接受他一切的亲昵和示好,偶尔的搂搂抱抱是正常的,偶尔的亲脸亲手也是可以的,哪一对真正好的父女不会做这些呢?
直到有一天他将手放在她因发育初初隆起的胸部上,脸上带着某种满足而诡异的笑容——她终于没能忍下心里厌恶的怒吼,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苏童就是从那一天起,想要彻底摆脱这个家的。
苏妈妈做了一整桌的饭菜,哪怕色泽油亮,香味浓郁,因为有孙祥那张阴魂不散的鬼脸,苏童吃得毫无胃口。
收拾碗筷的时候,孙祥硬要从她手里接过盘子,而在抓到盘子之前,他仔仔细细地从她手腕一直摸到指尖。
苏童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把东西甩到他脸上,他眼神一飘,示意她母亲就在身后的厨房,她这才隐忍下来,负气跑回自己房间,将房门死死关牢。
晚上,她将腰包开下来清点现金,又登了网上银行查卡里的钱,最后失望地一头扎进被子里。
在这寸土寸金的隋兴,她所有的身家加起来还不够买两个平米。
她突然记起白天付出去的那张整钞,心想,苏童,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大方了啊。
***
苏童是个实干家,说要搬出去,立刻就在各大网上找起租房信息。
她驻外花不了什么钱,工资一直存在卡里,加上以前念书攒的奖学金、打工的钱,房子虽然是买不起,但租个两三年的单身公寓可就绰绰有余了。
预算定的宽泛,可供她挑选的余地就大了许多,苏童天天跑在外头看房子,累虽然累了点,但也好过呆家里提心吊胆。
苏童这天正跟着中介转圈呢,夏子皓爸爸给她来了一个电话,约她晚上出来吃顿饭。
苏童有些犹豫:“不用这么麻烦的,夏叔叔。”
夏子皓爸爸说:“来吧,没什么麻烦的,你阿姨和我本来也要吃饭,又没喊几个人,就是想出来聚一聚说说话,谢谢你们对我家儿子的关心……顾记者那儿我也喊了。”
苏童一听到顾川的名字,意志就不够决定了,心里当然雀跃着要过去了,嘴上又虚伪至极地假客气了一下:“真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什么,过来吧,就数你架子最大。”
苏童嘿嘿笑起来:“那您待会儿把地址发给我。”
苏童不看房子了,和中介另约了时间,走出小公寓的时候,恰好照到屋子里的一面穿衣镜。
她仍旧是白t恤,工装裤,此时两手插到裤子里转了一圈,辫子飞得老高,忽然想到她妈妈的那些话,连忙问那中介:“我这样好看吗?”
中介立马竖着大拇指:“精神!”
苏童了然了:“原来真的不好看啊。”
反正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苏童去商场不慌不忙地逛了一圈。
过去的一年过得颠沛流离,太久没出来感受社会主义的和风细雨,苏童已经彻底摸不透现在流行什么。
店员自由发挥,给她挑了个挂脖的连衣裙,上头是很温柔的乳白色,收到腰间忽地蓬开黑色的裙摆,一把大伞似的把人整个下半身罩进去。
她拎着裙摆从试衣间里挤出来的时候,一众人都直着眼睛说:“太漂亮了,太适合你了,把头发放下来吧,放下来披着更女人。”
苏童心里嗔怪这群人戏演得不要太夸张,还是乐呵呵地去刷卡交了钱。又上楼下买了双尖头的高跟鞋来配,再往镜子前转了圈,终于觉得自己美美哒,立刻踩着那小细跟一摇一摆地赴了宴。
然……并卵。
从上第一道冷菜到最后一盘水果的过程中,顾川就压根没来望过苏童一眼。
房间里压根不像夏子皓爸爸说的“没喊几个人”,偌大一个圆桌坐得满满当当,有亲友有商业伙伴。
顾川当然成了绝对的明星,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他展开,他也频频用妙语连珠折服大家。一阵又一阵的热烈讨论里,唯独苏童坐在离他一个银河那么远的地方,默默吃菜。
夜风一吹,走出酒店的苏童就更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了。寒风像臭流氓一样直钻进她衣服,她护住了上头,下头就会失守,护住了下头,上头又冻得不行。
还有鞋子!最可恶的就是鞋子,既卡脚趾,又磨脚跟。苏童一连扭了四五回脚后,彻底红了眼睛,一甩脚踝,把鞋子给蹬了。
不远处突然有辆银白色的轿车驶过来,冲着她连闪了两下大灯,苏童拿手挡着眼睛有点摸不清状况,就见这车滑到她身前稳稳当当地停下。
车窗降了下来。
顾川侧过脸来:“要不要送你一程?”
☆、Chapter 05
“要不要送你一程?”
光影之下,顾川的眼睛亮得动人。
苏童张圆了嘴巴,歪头怔了怔。
水泥地上,凝白的左脚踩着右脚,动了动趾头。
装了一整晚的淑女,只这一分钟的松懈就教她自废武功,苏童悔得肠子都青了。
顾川眼神一掠,扫过地上倒伏的鞋子,还有裙子下头,她纤细的两条腿。
旁边穿着长风衣的侍应生走到车前,对他鞠了一躬,说:“先生,这里不能停太久的。”
顾川冲人勾了勾手指,又指向车外,嘴角挂笑:“你去问问她还要多久。”
两双眼睛都射过来,苏童被上紧发条,忙说:“我这就来!”
踮着脚将鞋子捡起来,脚底往腿上蹭两下再塞进高跟鞋,一溜小跑地往车上冲。
侍应生服务周到:“我来帮您开门。”
苏童一屁股扎上副驾驶,忙不迭地将门关上。
顾川已经点了一支烟,往窗外掸过烟灰,回头望她:“好了?”
苏童重重点头:“好了!”
门刚落锁,侍应生却很是焦急得敲了敲车窗,车里两个都望出去。
“先生,请再把门打开,小姐的裙子卡门里了。”
“……”
顾川伏在方向盘上笑了出来。
车刚开,苏童就报了家的地址。
顾川说:“你着急吗,不着急的话,我先送我同事回去,待会儿再去送你。”
苏童这才意识到车后座上还有人,车里的酒味有了源头,扭头一看,一个熟脸靠在座椅上静静睡了。上次在医院她就见到过,拿个摄像机,不苟言笑。
“他是你摄影师吗?”苏童问。
顾川点了点头:“何正义,听过吗,很有名。”
苏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
“就听说过我是吧?”
“嗯,你有名。”
“得了吧。”
等出了这一片的主干道,路上陡然开阔起来,顾川降了车窗让车里换气,风噗噗地涌进来,苏童墨色的发丝纷飞。
一只手机正伸到面前。
顾川始终盯着路况:“发个短信给黄园园那个,说我们马上就到,让她把单元门开了。”
“好。”苏童接过来,心里一阵讶异,这都什么时代了,顾川居然还用着老得掉了牙的诺基亚,像素极低的彩色屏,物理键盘。
她在心里喊他老家伙,折腾那九宫格的拼音键盘。
到了目的地,顾川开门下去,苏童跟着,刚把两条腿搁到外头,顾川问:“你干嘛?”
苏童说:“帮你送人啊。”
顾川盯着她脚看。
苏童瑟缩了一下,乖乖又爬回了车子,将裙子一点点地掖回来:“我还是在里头等你吧。”
顾川把何正义送到房间,看着他睡下,这才匆匆下来,车里,苏童很专心地坐着目视前方,手机静静躺在他的座椅上。
顾川把手机拿过来,收进口袋,坐下来系上安全带,刚扭了车钥匙发动起车,听到身边这姑娘说:“刚刚我拿你手机打我电话了,还擅自决定把我号码存进去了。”
苏童今晚又披了头发,紧张的时候,每每用手整理鬓角的头发,露出半张婴儿肥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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