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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不从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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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云裳暗笑,还草木妖捏。不过,这些小孩子说的妖似都以美貌出名,这是简接地说她是美女吗?哦哈哈哈哈,总算能看到亮点,她正自我平衡着,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气焰传来,似是传说中的杀气。
她转头看去,文允述已捏紧了双拳,他双眉皱起,一张小脸气得通红。他愤然吼道,“你们说什么?少在这儿乱说!”
那几个孩子争辩道,“就说怎么了,她就是妖精。”
文允述捏着拳头站到他们面前,“你们再乱说,我不客气了。”
那几个孩子看到文允述发怒的表情,稍有些畏'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惧,可一想自己人多,又纷纷挺胸说道,“就说怎么了,她就是妖——”
他们话还没说完,文允述已冲他们扑了过去。官云裳都来不及阻止,他们已打成一团。好在文允述个头也不算小,一人对付几个也没吃着亏。可这时孩子群里又有人站了出来。一个胖硕的男孩捏着拳头吼道,“不许打我弟弟。”
他捏着拳头正要往前冲,突然噗通一下摔了个狗啃泥。官云裳注意到,似乎是鲁定风伸脚绊倒了那个小胖子。这边没了援手,那头文允述渐渐占了上风,文允述幼时和鲁定风一起学了些拳脚功夫。平常两三个孩子是敌不过他的。眼看着越打越火热。院里突然响起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孩子们一听这声音,都吓得翻墙的翻墙,钻桌的钻桌。刚才还人声鼎沸的战场,在徐先生一声怒吼之后,只剩几片破书页在风中转悠。
官云裳也逃回坐位,她偷偷看了徐先生一眼,这位冰脸先生还是和原来一样。那冷意就跟冷气机似的,能将全场冰冻。官云裳乖乖低下头,继续看书。那一天,也就这么平安度过了。唯独一点小插曲是,那天文允述回到家里,拆开官云裳送他的礼物,里面是一个做工不怎么精细的袖珍小肚兜。文允述仰头想了想,立时明白过来。
他们五六岁时捏的泥人已烧成了陶。如今一人一只。文允述将小肚兜系在陶人身上,他一边系一边笑着说,“小福儿,你有新衣了。”
且再说那徐先生,自从那天和官云裳说了那些话后,他是去意已决,他忙着找人代替他的先生之职不说,还真的把自己的琴送给了官云裳。
这天官云裳和母亲余氏正在屋里学绣花,小叶子领着门房过来。小叶说道,“夫人,私塾里的徐先生给小姐送了一样东西。”
两人抬眼看,门房手里正端着一个琴盒。官云裳上前把琴盒接了过来看,顺口问道,“先生呢?”
门房回道,“徐先生放下这盒子就走了。”
余氏问道,“徐…先生是为什么送这琴,他可有留话?”
门房答道,“先生没说,只说是给小姐的。放下盒子就走了。我也留不住。”
余氏说道,“好了,知道了,你退下吧。”
官云裳微觉有些奇(提供下载…fsktxt)怪,可又想不出是哪个怪。她将琴盒放在桌上,也不打开。这么重的礼,无功无禄的,她哪敢收。她准备着明天上学时还回去。
不想余氏却走过来,一声不吭地打开琴盒。里面确是徐先生那张瑶琴,官云裳本想说点什么。可她发现余氏的表情很古怪。她似乎压抑着什么,低着头在那儿轻轻抚摸着琴身。
“娘,这琴……”
“留下吧,别人一番心意。”
官云裳更觉着奇(提供下载…fsktxt)怪,她娘亲一向淡泊,平日里收人两块饼礼,都必然要回礼过去。今日怎么一声不吭的收了别人这么珍重的瑶琴?官云裳疑惑地正想问。突然听到余氏说,“福儿,你学了些什么曲子,以后弹给我听吧。”
“啊?是!”官云裳不好再问,她这母亲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她不想说的事儿,你拿刀架她脖子上,她也不肯多说。
至从收了徐先生的瑶琴以后,官云裳都不敢正眼看先生,她总觉着自己欠着他的。还好这样相对的日子并不长,没几天就听说先生真要走了。
这天刚好下着点蒙蒙细雨,先生也和平日里一样,冷着张冰块脸,慢慢讲书。临到放学时他也没多说一句离开的话。讲完课,他仍是一声不吭地回到屋里。官云裳心里莫明有些哀思,看着院外愁人的细雨,官云裳幽幽叹了口气,这天要入秋了。这样的天气果真容易降低人的PH值。
官云裳揉了揉眼睛,看到一把纸伞遮在头顶。身旁,文允述微笑着露出熟悉的小酒窝,“我送你回去吧,天下着雨,接你的人可能赶不过来。”
官云裳拽着他的衣角,随着他一同往回走。他们有意避开接她的家人,偷偷绕到官家后门。两人静静走着,天色阴暗,细细的雨丝将世界织满,小小的伞下像是另一个世界。两人执着手,互相传递着温暖。
走到后门狭窄的巷子里,官云裳抬起头正看到徐先生举着一把纸伞站在巷中,他一袭蓝色长衫上沾满了水滴。修长的身影带着几分孤寂。他光光的前额上已布满汗珠。一条长辫子也让雨水溅得湿透,他微低头看着前方,似是在和谁说话。
官云裳拽着文允述一齐退了回来,他们躲在巷口细看,这才发现那徐先生面前有道小侧门,一个女人站在侧门里,只看得到一点浅紫色的衣角。
八卦的心理谁都有,官云裳尖着耳朵细听,风雨中飘来句,“跟我走!”
官云裳惊了一下,原来这徐先生一直等的情人竟然是官家人。带着更深一分的八卦,官云裳开动全部潜能,连耳朵也伸长了一些。
终于她听到一个飘忽的女人声音在那儿说着,“当年我愿跟你走,你不见踪影,如今让我如何抛下一切。你说是误会,可是错过了,便不能回头。错过一时,就已是错过一生了。徐炼,你我注定有缘无份,就此分别吧。”
徐先生有些激动,他似乎伸手拽住了那个女人,紧张说道,“他侍你并不好,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徐炼,你别傻了。我不是一我这孤身的一个人。我的身后,还有女儿家人,难道你让我一人逃走,让我的家人们全帮我背下骂名吗?”
听到这句,官云裳整个惊呆到那里,她终于知道那侧门里站着的是何人。那种种疑惑一时全轰然解开了。她不想再听下去,她垂着头拉着文允述走到一边。眼角的泪便如伞外的细雨般,不停地流了下来。
(今天格外伤感,唉,被虐到了。)
第一卷 官家有女初长成 第11章 长亭外,古道边
(嗯,承认是写伤感了点。偶尔伤感沉淀一下哈。我还是走轻松向嘀。)
灰蒙蒙的雾气逐渐散去,新的一天迎来的却是新的离别。徐炼离开日子没有通知任何人,冷清的驿道上只有他孤寂一人。他踏着泥泞的小路,不时回望。那熟悉的镇子留给他的,是带着伤痛的回忆。似乎第一段美丽的感情,它的开始能有多美好,结局便能带来多少伤痛。
徐炼捂着胸口,深深叹了口气。一回头,听到一声孩子的叫声,“先生。”
徐炼以为自己眼花,摇了摇头,这才看清来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官云裳牵着文允述从路边的亭里走了出来,“我们来送您。”
“唔,好,谢谢。”徐炼偏过头,用衣袖遮着脸,再回过头来,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尽是湿意。
官云裳深吸了一口气止住眼中的酸意,“先生,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这是叶家作坊做的伞。也望这红伞能保您出门平安。”
徐炼极力回复做先生时的冷冰,他接过伞,平淡说道,“好。”
这话说完,三个人尴尬地杵在那里,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徐炼冷冷说道,“我该走了,你们早些回去吧。”说完他还真扭头就走,冷漠得叫人心寒。
若是没看到昨天的一幕,官云裳也许就哼一声,扭头走人了。文允许也有些气愤,他牵着她直要往回走。官云裳挣开了他的手,小声说,“你等我一下。”
她扭头赶上徐炼,拽着他的衣角问,“先生这可是要去天京。”
徐炼双眼一瞪,惊恐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官云裳气喘吁吁地说,“先生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只请您听我一言。它日先生若要追随天京几位王侯,请选择翼王石达开。”
“为何?你这孩子怎么知道这些。”
“您别问了,反正大势未稳,你听我一言也没过啊。再说既是动乱年代,盲目追随,不如跟随真英雄,也留得下一世名声。”
“福儿,你这话我听不懂了。”徐炼看着她,疑惑想着,这孩子不会真有神通吧。且不论她说的话,就以她一个小女娃儿,围在这小镇子里竟然知道石达开,这已很是奇(提供下载…fsktxt)怪。他正想问,“福儿——”
“先生您别问了,这时候也不早了。你早起启程吧。”
徐炼叹了口气,看来这疑问是解不开了。他紧了紧包袱,最后看了镇子一眼。缭绕的雾气已完全散开,各家各户的院子看得格外清晰。徐炼依依不舍地回过头。咬牙向前进发。
官云裳看着他那决然的背影,忍不住一阵感伤,她挥着手,大声叫道,“先生,您一定要好好活着。相爱的人即使不能在一起。也会在心里想着念着,期望他一辈子好好的。”
徐炼惊异地回头望了她一眼,又苦笑着摇头。他的步子未停,似乎他已抛下一切。他孤寂的身影与小路融合,似是一副萧然的山水画。
文允述走了过来,他搂着官云裳递出手帕,轻声问,“你怎么了?别伤心了。”
官云裳接过帕子,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看着这长亭、古道,她想起一首老歌,这四周乡野里无人,她壮着胆子唱了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
她的歌声在安静的早晨远远的传去,徐炼听到歌声,微微一笑。他回过头,冲着官云裳挥了挥手。
缘尽缘散,人生最抵不过的就是个“缘”字。送完徐先生,官云裳和文允述牵着小手,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文允述问起,“福儿,你刚才唱的曲子真好听,我从来没听过呃。哪儿学的。”
“先生教的。”官云裳拭干眼角的泪,微微露出些笑容。这歌确实是她上辈子的声乐老师教的。同是先生,她可没骗人。
“先生可真偏心,教你那么多。我们连听都没听过。”文允述鼓着脸,稍稍有些生气。
官云裳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你学唱小曲儿干嘛,你要学的可是四书五经,家国大事。”
“嗯嗯,学。不过,你以后也要唱给我听。”
官云裳正想应着,突然小眼一转,说道,“不行。这是送别的歌,不可以轻易唱的。”
“哦,那就唱别的也行,只要是你唱的,就都好听。”文允述笑得甜,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盛着蜜似的。
“哼。”官云裳掩着得意扭过头,“拍马屁,我不理你。”说完,小丫头甩着脚丫子向前跑去。
“等等我。”
两人一前一后相随离开,官云裳悄悄回头,恩师已远行,那山水间再也看不到他孤寂的身影。不过,相信他们就如那盘旋的山路一般,绕过一个轮回,终有重逢的一天。
雨后的天气,格外的清新。官云裳没走多久,就看到丫环小叶子迎面奔了过来,“小姐,不好了。”
“打住。”官云裳忙阻止,“我还活蹦乱跳着,别说我不好了。”
小叶子也不管分寸了,急急拉着她往官家走,“唉。小姐,我不跟您斗嘴皮子了,您快跟我回去吧。一早晨不见人,老爷正四处找着呢。都发火了。”
“好了,好了,回去。”官云裳回头向文允述挥了挥手,“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嗯。”文允述挥手,一直目送她回家。
这一双主仆忽忽赶回,一进门就看到官长安顶着一张黑脸杵在前院里,他瞟眼瞅着女儿,凶道,“一大清早的去哪了?”
官云裳瞅他那炸毛的模样,估计又在哪儿受气了。她也不顶着,只是低着头答道,“我去送先生了。”
“徐炼?”官长安的气焰消了几分,“那种木讷书生,有什么好送的。我跟你说了,福儿,你好歹是我官家的女儿,没事少出去抛头露面。”
“老爷,够了。”余氏踩着莲花小步,急急走了出来,她牵过女儿挡在身后,“不就出去一趟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犯得着你在这儿面红耳赤的。”
母女两如此不听话,直气得官长安伸着手,歪着脑袋指着她们,“福儿她娘,我可跟你说了。你在这么宠着她,迟早要出事。”
余氏摸着官云裳的脑袋将她搂在怀里,那气氛就像护仔的老母鸡似的。淡定如余氏也纵起眉头,露出些愤愤之色来,“官长安,福儿她从小聪明懂事,她能出什么事。你别自己在衙门里受了点气,回来就找女儿的不是了。就算她福星转世,你指着骂她几句,你那官儿就能升上去了。”
“你!”官长安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懒得跟你们说!”他一甩袖,气呼呼地离开。
余氏放开官云裳,她捋着官云裳的头发,安慰道,“孩子,没事了。别怕。”
官云裳看着面前的母亲,她身穿一件淡紫色的夹袄,她那素雅的样貌,那平和的气息与这纷乱的大宅格格不入,可又正是这股气息一直保护着,温暖着官云裳。
此时,这淡淡的温暖让官云裳心底的伤感再次翻腾起来。她猛地扑进母亲怀里,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只是默默流泪。
“福儿,你怎么了?”余氏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慰。
官云裳哽咽说道,“娘,谢谢。”
余氏轻轻擦着女儿的眼泪,柔声说道,“傻孩子,怎么突然说这话。唉,你也别伤心了。人这一辈子分分合合总会有的,有时,分开也不是坏事。只要彼此心里记着念着,那也是一样的。乖,别哭了。”
余氏的话似是在劝女儿,又像是在表明自己的心声。官云裳仰着迷离的泪眼看着自己的母亲。难道她都知道吗?官云裳暗自摇了摇头,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或许是激起了她心底的忧伤吧。分离哪有那么轻易,倘若没有她官云裳,余氏应该可以放下一切,随着徐炼离开吧。
唉,她官云裳是个拖油瓶啊。如此一想,官云裳一仰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她抱着余氏的大腿抽泣着说道,“娘,我一定要保护你,不让您再受苦了。”
余氏苦笑着给她擦干眼泪,“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说得我眼泪也快流出来了,好了,别说傻说了。跟娘回屋吧。”
“嗯。”官云裳点了点头,突然她啊的叫了一声,抱着肚子蹲了下来,“娘,肚子好疼。”
余氏看她一张小脸煞白,也吓得慌了神,她忙叫道,“来人,来人啊~”
官云裳拽着她娘的裤脚,轻轻摇了摇头,“娘,我没事,别叫人。”她说这话时,煞白的小脸也微微泛出些红意来,肚中那坠痛的感觉,有过经历的她是知道的。隔着一世,她家大姨妈再次不期而至。
余氏蹲下身来,着急问着,“孩子,你……”
官云裳附到母亲耳边,红着脸小声解释了一番。
余氏这才松了口气,露出些欣慰的笑意。可转即,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女孩儿长大了,疾苦也会随之而来。苦未可知,那“疾”却是真个来了。
许是昨天下雨官云裳受了些风寒,再加上小姑娘家初潮刚至,这一折腾下来,官云裳那小身子骨受不住了。
第一卷 官家有女初长成 第12章 走偏门
老话说了,病来如山倒。官云裳开始也就小风寒发热,谁知这一趟到床上,就下不来床了。官家把泸州大小郎中请了个便,等闲些的大夫,听不出脉相,只是应付着给她开了几副进补的药。可大小药汤灌下去,官云裳不见好转反而越发虚弱起来。
余氏急了,回了趟娘家,把行医几十年的老舅公请了过来。这位老先生当年是泸州一代数一数二的老郎中了。这些年年数大了,早退了休回家归隐。这次,余氏哭求了半天。老舅公才不得已柱着拐杖跟她过来。
官长安听说这位老神医过来了,放下衙门里的工作赶了过来。官家夫妇俩守望在病床边,候着老舅公寻医问脉。
小叶子送了茶水退到门外,正看到秋姨娘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晃荡着不进去。她顺口问道,“秋姨娘,您可是要进去探望小姐?”
秋姨娘小声吼道,“我呸,你小点声音。谁看她啊,我带宝儿来瞧瞧大夫。余家舅公医术高,难得遇上,顺便还可以给我看看。”
小叶子偷偷翻了翻白眼,故意大声说道,“我看您还是别等了,老太爷诊金高,您出不起的。”
秋姨娘瞟着单凤眼,小声吼道,“哎哟,自家人还要什么诊金啊。再说了,我出不出得起,哪有你这小丫头说话的份儿?”她打了小叶子的头,说道,“还不给我搬张凳子去,还想要姑奶奶我站着等啊。”
小叶子抱着脑袋跑到一边,咬牙说说,“是,我这就给你搬凳儿去。”小丫头一溜烟窜回屋里,哪还肯出来。
这屋内,气氛很是压抑,老郎中听着官云裳的脉,一阵直摇头。
余氏心急,忍不住问了,“舅公,你看福儿这是怎么了?”
余老舅公摸着胡子,摇头叹道,“侄孙女啊,自家亲戚,我也就说实话了。这脉相里最难办的,就是这种听不出异常的。福儿脉象平稳,和好人无异。唔……”
见老舅公摸着胡子不说话,官长安接道,“舅公,您意思是说,福儿这病没事?”
余老舅公也不回他,只是捶着腰,柱着拐杖走来走去。余氏知道他老人家的习惯,她心里火急火燎的,也只得垂着手在一旁侯着。
余老舅公转了半天,这才说道,“侄孙女啊,你先备些红参,给娃儿续着命吧。”
官长安被冷落一旁,早耐不住了。一听红参,他忙跳了起来,“红参,很贵啊。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啊。”
听这话,余氏咬牙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余老舅公黑着脸,横了官长安一眼,冷冷说道,“侄女,红参到我家去取。老舅公别的没有,半斤红参我还送得起。”
屋外,秋姨娘逮着机会窜了进来,她蹭到余老舅公身边,献媚似地说道,“就是啊,老舅公最大方了的。您老顺便帮我看一下吧。我风湿十多年一直没好,……”
余老舅公黑着脸瞟着官长安,官长安忙拉开秋姨娘,低头陪不是,“舅公,她乡下女人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余老舅公冷哼了一声,“不相干的人出去,别吵到病人。”老爷子气得气息有些紊乱,他坐到病床边扶着拐杖咳了起来。
官云裳病怏怏的,听到老爷子咳嗽,她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太爷爷,您没事吧。”余家的上三辈的老人中只剩这位老爷子还活着,儿孙辈们都直接唤他太爷爷。官云裳幼时曾在老爷子药房里玩过。和这位老爷子还算亲近。
余老舅公捂着胸口,咳得老脸通红,“咳咳咳,孩子,我没事,你不能起来。别再受了风,就更麻烦了。”
“太爷爷,我……”官云裳扶着床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无力地说,“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余老舅公愣了一下,余氏赶在前面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小孩子家的,尽说些个丧气话。你上人都好好的在这儿,你一小娃儿说什么活长活久的。”
官云裳歇了口气,说道,“娘,我自己的事我知道,您就算有几百斤红参在这儿,也止不住我一天天衰弱下去。我这病,指不定得花你们多少银子。还不如任我自生自灭算了。”
“你——”余氏刚想发话,被余老舅公拦了下来,他老人家喘着气,劝道,“孩子,你这么小年纪就看透了,可让你母亲怎么活啊。好了,别泄气,有你太爷爷在,你不会有事的。”
老爷子的话引得屋里的人都泛起酸来,小叶子在一旁,忍不住轻声哭了起来。余氏眼眶通红,她极力忍着眼中的酸楚,扶着墙站着。大家都知道,官福儿的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余老舅公叹了口气,起身告辞。官家夫妇忙扶着跟了出来。走到门口,老太爷回头看了一眼,叹气说道,“这娃儿懂事啊,可惜了。”
他这话一出,余氏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好了旁边老妈子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这才喘着气幽幽醒了过来,眼泪如决堤般涌了下来。“舅公,福儿真的没救了吗?”
余老舅公叹气摇头,“这症状,完全无从下手,只能听天命了。”
余氏流着泪想喊天,又怕里面的官云裳听到。她压低了声意哭喊到,“怎么会这样,孩子还那么小。”
“唉。”众人都是一阵叹气。
秋姨娘刚被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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