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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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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心病重,神经质,阴晴不定。

    当然不能算作是一个单纯的人,可为什么会放了我弟,放了我?

    我不信,以他的能力,就真的没有查到关于我弟告密给他仇家的蛛丝马迹。

    “这么郁闷?都不说话了?那我告诉你一件你一直想从我这里知道的事好了。”陈伽烨的话把我从思绪纷扰中解救了出来,我好奇的问:“什么事?”

    “是关于伽灿那次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悄悄话。”陈伽烨低声道:“他对我说,我教育他的那句‘一个人有了软肋,是好事,把握了那个人的软肋,就把握了那个人’很有用。”

    “哦?”我心口直发紧,这不正是陈伽烨曾用在我身上的么?

    怎么伽灿也用这个威胁了别人,办成了什么事么?我不喜欢他这样。

    “那他说的学以致用是指什么?”

    “当然是……”陈伽烨故意拖长了音,惹得我催促。

    陈伽烨叹了一口气,道:“当然是股份的事情了。你别看我爷爷凶,他其实挺疼伽灿的。平心而论,我前段时间的确表现不良好,伽灿呢,表现很好,结果……爷爷奖励了伽灿,惩罚了我,让我把股份转给伽灿。”

    “是这样吗?”我有些不信,只因为这样么?陈伽烨不是很受宠么?

    “嗯,是这样。”陈伽烨笑了笑,“我爸大老粗,不大听话,叔叔的情况,你也知道,伽灿孝顺,这是老人家最需要的。所以啊,他抓到了我爷爷的软肋,需要家里至少有一个人孝顺懂事。他做到了,还做得很好,他就把握了爷爷,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我沉默,的确,在家人看来,伽灿很孝顺,应该是……“尤其孝顺”他爷爷,并因此,险些丢掉了性命。

    “他没有啊……”虽然陈伽烨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怎么听怎么别扭,我反驳道:“他不是没要你的股份么?最后是你转了。”

    “你以为我愿意啊?”陈伽烨手指在自己腿上打着节拍,一下又一下。

    陈伽烨的声音没有一丝压抑的感觉,懒懒散散,手指做的是放松的动作。

    看来……他实际上是愿意的?

    陈伽烨接着说:“爷爷年纪大了,我惹他生气,不愿意有什么办法?哼……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以为,有股份就有了权力?我告诉你,伽灿只有一点点经济权而已,他在外面过四年,我在这里过四年,人事权,管理权更集中在我手里了。他拿什么和我比?即使有了股份,也对我也构不成任何威胁。我哪天不乐意了,想收回,还是能收。他就是知道,所以才没要,选择更实惠的东西,爷爷还会认为他不愿意破坏兄弟情义,重感情,还是会让我把股份给他,一举两得的事情。”

    “是的是的,你说得对。”我对他表示赞同,无可奈何道:“也没想和你抢。伽灿只是想要在陈氏有那么一点点一席之地而已,不贪心,他有伽城呢。”

    我们对于伽灿的事情,只要是不涉及我,都会开诚布公的讨论。

    我又笑着问:“你既看的这么透,怎么还帮他把以前的事给抹除了?”

    “家里只有一个人就够了。”陈伽烨坐了起来,头偏向窗外,道:“他选择的,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我沉默片刻,转头看他,轻声说:“那就一笔勾销吧。”

    我其实还想说,我们之间,也一笔勾销好不好?

    说起来,其实应该就快结束了。

    四年了,或许真的我弟几乎要杀了他,而我也对他下过手,无论我怎么不承认,他的确救了我,他或许还放过了我弟。

    他这次之后,真的放手,我们之间,也不存在谁欠谁的了。

    刚刚说到一笔勾销,陈伽烨却主动提及了我刚才还想着的事情,语气竟不带一丝恼意,反倒有些哭笑不得,“王洛川这小子,竟然和别人合起伙来弄老子,胆子不小。”

    我心跳到嗓子眼,拽紧了衣服,只听陈伽烨又道:“好在他知难而退,提前就通过人给我的人传了话,老子也早有准备,不然老子现在准收拾他。”

    我干巴巴道:“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陈伽烨冷笑,“你说呢?”

    我咬了咬唇,对他说:“他这样的话,还不是没有。”

    “有呢?”陈伽烨拿指头戳我的肩,“我问你,有呢?”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了半天,忽而想到了一点,道:“你那仇家不也没说是他嘛……”

    “仇家?”陈伽烨笑了出来,将帽檐扯了扯,压得更低了。

    “你弟有些小聪明,做了点贡献。”陈伽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嘴角一勾:“这都是跟着我学的,聪明,没有被你的怂给影响。”

    “怎么就聪明是跟你学的,怂就是像我。”我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但我弟不占理,还是不要和陈伽烨对着来好了,我问他,“他做了贡献?什么贡献?”

    陈伽烨抬起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不关你事,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女人少管。”

    “……”

    我低头看手机,有点怕陈伽烨继续谈这件事,毕竟这件事,不大好,甚至我觉得,这是……很错的错事,实际上,我有些心冷,我弟会这样做。

    不知道是不是提起这件事,让陈伽烨心情很差,他很烦躁,揭了头上的帽子,拿着它扇风。

    他扇了一会,又将帽子递给我,有些不耐烦:“帮我。”

    他还戴着墨镜,我都没办法从他眼睛观察他的神色,揣度他的想法,只得接过帽子,准备帮他扇风。

    他的嘴角往下扯,“帮我戴到头上,我没镜子。”

    “……哦。”我对他道:“你头低一点。”

    他头低了下来,我抬手,帮他戴。

    他昨天头上还缠着绷带,今天就解了,额头上还有点伤,倒也恢复得快,说起来他小时候就是如此,打架闹事伤了,没几天就活蹦乱跳,皮实的很。

    出院后他理了个发,又变成了利落的短发,短到……我可以看到靠着他右耳根的头皮至头顶的一道的疤痕,疤有点深,以前倒没注意过,也没隔这么近看过。

    我手指插入他的发,摸了摸,触到了那一道疤,他没动,只哼了一声。

    我忍不住问:“你脑袋被人打了不要紧吧?”

    他还没动,我心里一惊,难道受伤多次,反应变慢了?

    我又道:“打架注意着点,老被人打脑袋,坏了怎么……”

    话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抬起头,歪着嘴笑,“突然想cos一下电车痴汉,我有点等不及。”

    我连忙弹开,离他远远的。

    电车痴汉……他脑袋里装的什么啊?

    可他这人……一向是……

    我想了想,决定采取吹捧战术。

    “陈伽烨,不要做这么猥琐的事,影响你的形象。”

    “哦?我什么形象?”

    “好形象。”

    “怎么个好法?”

    “你……你是个帅哥,刚才大家都还拿眼神迷恋你,当你男神呢。”

    “啊……哦,真的?”

    “真的真的,那迷恋之情啊……如黄河泛滥……”我说不下去,太恶心了。

    “你呢,有没有迷恋我到下面泛滥?”他甚至笑出了声,我都能想象得到,他墨镜下面现在是多么猥琐的眼神。

    “……你一点也不帅,你猥琐。我忘了告诉你,你车里戴着墨镜像瞎子,你以为你王家卫啊?”

    “我瞎了。”他贴过来,凑在我耳边吹气,“瞎子嘛,找不到地方,一会就不要怪我,那是在无知的探索。”

    “陈伽烨,你去死。”

    “哦。”

    “……”

    “我告诉你我最喜欢做的事吧?就是……和你做……”他故意拖长了音。

    “……”懒得和这人辩了,越辩越来劲,我偏头看窗外。

    陈伽烨没有再继续,而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双手环胸,唇角抿起。

    他安静的有些过头,我斟酌片刻,低声劝他:“你以后还是收敛点,少得罪人,免得有人寻仇,没来的让家里人为你担心。”

    “是吗?”他笑了笑。

    心里堵得慌,我言语斟酌道:“家里人又不是不管你,是管不住你。”

    还有……是怕他再发什么疯吧?

    “伽灿惹事,你会管么?”他笑。

    我抿了一下唇,道:“伽灿听话,管他他听啊。上学,出国,老老实实说想法,规规矩矩的听安排。你那脾气,特立独行,他们安排你,你会更生气。”

    “我就这样了。”他拿手指绕我的头发,缠着,又松开,一次又一次,“一个家里面,总有人听话,有人不听话。这个世界,有人坏,有人好,如果碰到坏的,听话的会死的很惨。”

    “哪有这么多坏的。”我低头看他绕我头发的手,轻声说:“碰到坏的,机灵着点,不主动招惹,避开就是了,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坏人之所以是坏人,就是因为他主动招惹。”他笑了笑,“四年了,你难道不明白?”

    我没答他,他继续道:“知道怎么对付坏人么?”

    “把自己变得和他一样坏。”他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气,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不,或许比坏人更坏,坏到坏人都觉得坏,那个时候,就好对付了。”

    “没必要。”我皱了皱眉:“得不偿失,那就变了,成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有什么意思?就像你和人打架,适可而止,干嘛非要比人狠,自己打了人,反倒被关进去。他们自然有人来抓……”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笑了起来,停都停不住,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对我道:“你还信这个,要我怎么说你?那我假设一下,如果人找我走夜路的时候揍了我一顿,都看不清他的脸,找谁寻仇去?我就要自认倒霉吗?”

    我没答他,他的话莫名其妙,没仇没怨,谁惹?

    神经病吗?

    但他之前又说“坏人之所以是坏人,就是因为他主动招惹”,我一时竟也拿不出话来反驳。

    我想了想,道:“下次找个同伴,或者少走夜路不就行了。那人神经病,不理他,自认倒霉没什么不好,你越是惹,他越来劲。”

    “当然不能自认倒霉。”陈伽烨摸了摸我的脸,继续道:“应该再走一遍夜路,不过……要放出讯号,带好武器,伺机而动,这样才能抓到他,教训他。”

    “把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得不偿失。”我紧了紧手,“没必要,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抓得到。”

    “是啊。”他这次竟认同了我。

    我刚要松一口气,想着是不是纠正了他这种偏激的看法,他却又道:“至少还是有可能看得清那个人的样子吧?你说是不是,下次出手,就会更加谨慎了。”

    真的是……还是这么固执……

    我懒得和他再辩,拿出手机玩游戏,他忽地叹了一口气。

    我转头看他,他抿了一下唇,很平静的说:“到站了,我们先去昭元寺,这些天我太倒霉,要去求个平安符。”

    我咬了咬唇,道:“也好,我前几天来给伽灿求了的,听说很灵。”

    他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手指不由自主绞紧了衣服,我偏头看窗外。

    昭元寺吗?那里最灵的,可不是求平安。

 第二十一章

    这是我不知道第几次踏入x城的昭元寺了,却是我第一次和陈伽烨一起来。

    x城gdp在w市的下属县城内并不算好,唯一知名之处,就是这座寺庙。

    因为这座寺庙,以送子观音很灵所知名,听说虔诚的去求过的人,很大一部分都得偿所愿,有了自己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传言何来,我只知道,正因为如此,这座寺庙才香火鼎盛。

    陈伽烨肯定也了解这座寺庙的出名之处,不过,作为w市最著名的寺庙,他来求平安符,也见怪不怪。

    我努力让自己这样想,抛开其他萦绕在心头的答案,和他一起踏入了这座寺庙。

    没想到,他却对我揭开了他的答案,用最直白的行动。

    他往功德箱里投了几张一百后,跪在那里,顶礼膜拜,神情肃穆。

    我站在他旁边,很尴尬。

    他拜的是送子观音,别人都在看着我们。

    还有人在交头接耳。

    无非是,好年轻的夫妻,怎么这么早就想要孩子?

    这么早就想要孩子?

    真是好笑。

    现在算早么?

    我们……很早前,就如此了。

    只是,他中途放弃。

    现在他这样,算是什么意思?

    陈伽烨拜完后,对我道:“你也拜一拜。”

    我没理他,朝前走,道:“要求平安符,就弄快点,好多人排队。”

    他拉住我,不让我走。

    我掰他的手,掰不动,我们僵持在那里。

    我转头看他,他面无表情,唇抿成一条线。

    我冷脸,盯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之前要和我结婚什么意思?

    自己拜送子观音什么意思?

    他眉梢微挑,淡淡的语气:“没什么意思,到了庙,要守规矩,每尊都要拜,这样才有诚意,这里不是可以亵渎的地方。”

    心里堵得慌,偏偏拜佛这件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将包递给他,跪了下来,平复了一下情绪,双手伏地,拜了三下。

    拜完之后,我们继续往前走,他对我调侃:“姿势还挺标准?有练过吧?”

    我笑:“姿势也这么标准,拜关公拜多了么?”

    他捏了一下我的手,抬起手嘘了一声,道:“不要乱说话,否则不灵了。”

    他说话的同时,神色还有些紧张,手心还有点汗。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时呸了一声,心里默念:“佛祖保佑,我不是故意的。”

    “平安符哪里求?”

    “我带你去,找大师求开光了的。”我指了指前面,道:“在最里面。”

    “挺熟的啊?”

    “当然,我每年都来,每年都来求平安符。”

    应该是……每年都来。

    有段时间,还在这里呆了四十九天。

    为了……超度我那个被迫流掉的孩子。

    流掉那个孩子之后,我连续做了好多天的噩梦,每次都是同一个场景。

    我梦见一个小男孩拉着我的衣角哭,想甩开,却怎么也甩不开,只能听见他哭的很伤心的说:“妈妈别不要我。”

    我大声回答他:“妈妈没有不要你。”

    小男孩绕到我前面,仰头看我,他的面容很模糊,穿着却和陈伽烨小时候很像,他抱着我,越抱越紧,最后渐渐镶入我的身体,消失不见,只留下他的那句,“妈妈,我和你永远在一起吧。”

    我每次做这个梦,都不恐惧,只会觉得疼,疼到梦里都会哭出来,就好像他真真切切刨开我的身体,钻了进去一样。

    我太疼太难受,那时自*杀未遂后,想着到外面走走,想让自己放松放松,却怎么也放松不了,偏偏还时常碰到养伤期间溜出来晃荡的陈伽烨,让我心情更差。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向伽灿说了我的噩梦,我不知道他怎么打听的,回来时就和我说,我们去庙里拜拜吧。

    于是,我来了昭元寺。

    我在寺里呆了整整49天,念地藏经为他超度。

    不知是真的有效,还是心理作用,我从寺里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做过噩梦,只是,之后很长时间,我都没办法面对陈伽烨。

    而陈伽烨和我之间,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就孩子的事提及什么。

    这就像是一个规矩,维持我和他保持正常交流的规矩,坏了规矩,就没办法再说到一起。

    最近陈伽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这个规矩,先是那次问医生关于流产的事情,再是他对我的一些小动作,刚才还自顾自的拜送子观音,而现在,他几乎要挑战我忍耐的极限。

    陈伽烨在拿到平安符后,对我说:“也治了四年了,还年轻,不一定没可能,你别老放在心上。”

    我捏紧了拳,对他道:“可不可能的又不是你说了算,你一大男人,和我说这个干嘛?不嫌害臊?”

    我不想再看他,朝外走。

    陈伽烨跟着我,在我身后嘟囔:“我害什么臊?也不是没和你去过。”

    我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他,“陈伽烨,你什么意思?最近老是摸我肚子,还拜送子观音,现在还来这一出?”

    他眼神闪躲,左顾右盼,道:“谁摸你肚子了?和你说了,只是拜拜;刚才和你那么说,是因为……因为你前几天又去检查了,不是结果还可以么?”

    他又通过人去查我检查结果了?

    我笑着问:“由几乎不可能到百分之五的几率是可以么?你觉得很好,你很满意?”

    他没吭声,我抬手看了看表,对他道:“现在都中午十二点了,我饿了,你不是每年都来x城玩几天么?你推荐个好吃点的餐厅,我要吃饭。”

    他扬起笑容,对我道:“想吃好的,那跟我来。”

    我们从寺里出来之后,他找了一家餐厅吃饭,他将一碗红枣炖雪蛤递到我面前,催促我吃,我有些心烦,将碗推给他,道:“这里做的不好,我不吃。”

    他皱起了眉,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挑食了?没吃过,怎么知道不好吃?快吃。”

    我盯着那碗红枣炖雪蛤半饷,心里很酸,眼睛也很酸。

    四年了,每天都要吃,有什么效?

    我其实很讨厌吃雪蛤,怎么做都还是有腥味,可我爸听说吃雪蛤有助于调理身体,对我一再嘱咐,我也抱着希望,每天都按时按量的喝,可起效甚微。

    我将碗拿过来,吃了一口,忍不住吐了出来,道:“难吃,不吃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抵触,我一吃进去就觉得恶心极了。

    陈伽烨拿勺子舀了一口喝下,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很好吃,你故意的吧,快吃。”

    我偏过头,对他道:“你吃了一口,我不吃了。”

    他抬手弹我的额头,轻蔑的语气:“我还没嫌你脏,你就嫌我?”

    我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别人吃剩的东西?”

    他喊了服务员过来,让再做一碗。

    他拿过碗,低头吃了起来,边吃边称赞:“挺好挺好……”

    由于额头上有伤,陈伽烨不肯摘掉帽子,他又将头低埋的很低,我只能看到他不断将食物送入他嘴中。

    说起来,他吃东西挺快,可却也不洒,看着倒不蛮横,还真是,什么东西给他一吃,别人一看起来就觉得特别有食欲。

    他忽地停顿了一下,很细微的,咬住了下唇,迅速放开,唇泛起了红。

    他又开始吃东西,用更愉悦的声音道:“挺好吃的啊。”

    莫名其妙的,心中酸涩难安,我很想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对陈伽烨道:“我去外面买杯柚子茶。”

    他站了起来,对我道:“我去帮你买。”

    我有些烦躁的说:“就隔着几家,你也看到了,我就想自己去买。”

    他坐下,一只手支着头,看着我,唇角一勾:“去吧去吧。”

    “……好。”我拿起包,往外走。

    刚一只脚踏出门,他就又喊住了我。

    我转头,看着他。

    他双手捧着脸,对我笑的灿烂极了:“买柚子茶,别加冰,听到没?”

    我点头,掩上门,走了出去。

    我出了门以后,没有回去,几乎跑着般,逃离了那条街道。

    下午的太阳很大,我没有打伞,阳光暖烘烘的照着我。

    我很开心,开心极了。

    我在x城漫无目的的逛着,一直逛到太阳下了山。

    我流了很多汗,却不觉得热,陈伽烨有跟我打过电话,我没接,他给我发了短信,问我在哪,我没回。

    最后,我步行去了x城下的某个村子的一个果园,陈伽烨和我约定的今晚住宿的地方,也是陈伽烨的跟班,从血缘上来说是我的表弟,任年的外婆家。

    任年的外婆我见过几次,人很和蔼,慈祥。

    我曾对住任年外婆家有所顾虑,但陈伽烨说,任年外婆本就不多嘴,也知道我的事,任年外婆和他妈关系也不好,不会多说。

    他坚持,我也就作罢。

    陈伽烨和任年关系很好,每年他竟还带着东西回去看任年的外婆,这是我听任年说的。

    说起来,我母亲,任年的母亲和陈伽烨的母亲以前还是闺蜜,本就很熟识,三个人经常有来有往,婚后也有走动,所以我母亲才会把我托付给陈伽烨母亲帮忙管教。

    听说陈伽烨小时候调皮,去任年外婆家玩,有一次掉到水里,是任年的外婆将陈伽烨救了起来。

    他倒是懂得感恩。

    我没联系陈伽烨,他也察觉到我生气了,应该提前回来了。

    我有地址,更是答应了他这趟来x城的旅程,他应该知道我会回。

    我们经常这样,他有时候生气,也是这样对我,自个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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