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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生淮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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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川微笑着点头,说自己还有些事,先离开一步。
谢梅坐在床上蹦了蹦,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没想到大姐真的再婚了,她这回找了个好人家。”
谢梅前一段时间也结婚了,现在还处于少女和少妇心态的转变中,大概结婚之后人难免都会有不满的心思,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谁刚跳进坟墓都不会太适应。
谢橘灯笑嘻嘻:“是啊是啊,苦尽甘来,老天还是长了眼的。”
谢梅微微一怔,“是啊,苦尽甘来,她以前真是受过太多苦了。”
她似乎在回忆从前,大概想到了什么难忘的忘事,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谢橘灯没有打扰,而是起来去外边,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
王女士在隔壁和谢怀争执,“我能不能不住这里啊,住你现在住的地方不行么?”
谢怀好脾气道:“我住的地方离这儿有点远,到时候早上堵车就不好了,婚宴在这里,到时候方便。”
“可这得多少钱啊,我住不习惯。”王女士一副委屈的模样。
“你住哪里习惯呢?”谢怀问她,“再说我现在不差这点钱。”
“那你把钱退了,然后给我,到时候我早上往这边来就行了……”王女士唠唠叨叨。
“妈,给我点面子成么。”谢怀深呼吸一口,“你就差这点钱么,这不是H市,什么地方都能一小时过来。”
“那新房呢?”王女士坐不住,她觉得这里面的床太软了。
“我是租的房子,到时候搬过去,没准备买新房。”谢怀耐心的解释,“这里买一套房子要好几百万,我暂时没那么多钱,也不想把钱放在这上面。”
“没房怎么行呢……”老太太哼哼唧唧,千方百计想要阻止这段婚事,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人呀,看起来太精明了,她觉得大女儿会受骗,而且这边也没有什么家人可以撑腰。
谢怀觉得自己脸上的笑都要撑不住了,于是她不笑了,眼神难以捉摸,“妈,这是我的婚姻,我做主,不是别人说什么话,就会放弃的。”
王女士看着女儿,“可我怕你受委屈。”
“不会比以前的情况更坏了。”谢怀笑了,拉住王女士的手,“这世道早就变了,娘,你知道的那个世界,早就改变了,就不要再用那规矩来要求别人了。”
她站起来,对坐在旁边的父亲道,“这几天有什么事,打电话找我就好。”之后她又想说什么,但总是开不了口,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谢怀早早的起来,穿上了人生第一次婚纱。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皮肤变白了,眼睛也比以前更明亮。镜子很好很真实的反应出这些年她的变化。
“皮肤真好。”化妆师羡慕的摸了摸,“用了什么保养品吗?”
谢怀摇摇头,“食疗,还有一些自制的东西,都是传统的东西。”
“真那么好用吗?”化妆师兴致勃勃的和谢怀交流起来。
天很快就亮了。
杨家包了酒店的一个厅,他们那边宾客比较多,女方这边的人除了谢怀的家人,便是谢橘灯的两个同学。谢橘灯将顾淮和温瑞华的人接到,其实也就没什么她的事情了。
谢橘灯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妈妈的婚纱装,很漂亮,她本身就是美人胚子,只是那么些年风吹日晒,还有艰难和压力将人打压到了最底层沉沦。
新人致辞,杨清川咳嗽了两句,他的同学开始笑起来,起哄说这么些年最后一个黄金单身汉也名草有主了,当年多少暗恋他的女生要心碎了,被杨清川插科打诨过去。
他轻轻嗓子,对着谢怀,眼睛中好像闪过一丝名为羞涩的情绪:“我觉得,娶到谢怀女士,我很幸运。”
“很多人会让你感到钦佩,很多人会让你觉得强大,我身边从小到大,女强人太多,以至于望而生畏。”
“难道我们就败在太强势了么?”有人装作夸张的摊手,反问杨清川。
“不不不,是因为我身边这位打动了我。我扪心自问,如果站在她的角度,我大概会成为一个怨天尤人的人,因为一路上太不顺,她让我知道这世上真正的强大是什么样子。我这辈子过得太顺利,需要有个人在我得意的点醒我。”杨清川道。
“你就酸吧!”有人不信,“快说理由,不然今天不醉不归!”
“她厨艺非常好!”杨清川飞快道,“我这辈子享口福!”
“大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A道。
“就猜结局没那么简单!”B说。
“别拆台!”杨清川笑声从话筒里传播出去。
“新娘子发言,发言求发言!”一群年近四十的人像是倒退二十年一样开始起哄。
谢怀落落大方的接过来,“我觉得我很幸运,大概老天见我走的路太坎坷,然后把他赐给了我。我想说一句谢谢,谢谢我们能相遇,谢谢。”
大家开始敬酒,好多人想要把新娘谢怀灌醉,结果谢怀的酒量把他们给爆了。
谢橘灯心想好在把温瑞华和顾淮今天请过来了,不然这会她都不知道该干嘛。
顾淮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不过到酒店门口就换上一副正常的神色,谢橘灯知道他大概是在家里和阿姨处的不太愉快,因为她发现顾淮背着书包来的,大概从这里出去就要回学校了。
“你妈妈变年轻了。”他自己给自己斟酒,几乎没吃菜,喝酒和聊天,不过酒品很好,喝了跟没喝一个样子,只是眼皮子变成了浅红色。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谢橘灯真的很高兴有这一天,谢怀能找到幸福。
“阿姨真的好年轻的样子,橘灯,你妈妈多大生的你啊?”温瑞华有点八婆道。
“你猜?”谢橘灯给她倒了一杯酒,“猜对了这杯我喝,猜错了这杯你喝。”
“我猜……你果然和顾淮有□□!”温瑞华话锋一转,这句话凑到谢橘灯耳边轻声说,然后就看到谢橘灯脸红了,“不是吧,真的啊。”
“没。”谢橘灯反驳,“不过你答非所问,所以你把这杯干掉。”
温瑞华本来想继续和谢橘灯斗嘴,结果头一偏,看到另一桌上坐着一个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
他怎么在这儿?温瑞华心惊,第一反应就是藏到谢橘灯身后,好在这桌和那桌之间有视觉盲区,而恰好她坐在视觉盲区之间。
“你怎么了?”谢橘灯看到温瑞华的动作不自然。
顾淮往那边看了一眼,淡淡道:“大概在躲什么人吧。”
“我没想到他也来这里。”温瑞华喃喃道,“世界真小……谢橘灯,原来他和你继父认识。”
谢橘灯有点明白了,原来那位就是温瑞华喜欢的人吗?她反过去找可能人选,只要年龄不超过三十岁的就是可能人选,而那边这样的人只坐了一位,定睛一看,果真青年才俊。
“他看不到你的。”顾淮替她俩解忧。
温瑞华还是退散的很快,她跟谢橘灯道歉,说自己扫兴。
“没事,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谢橘灯反过去安慰她,“你这状态……回去没事吧?”温瑞华刚才喝了一杯酒。
“一杯干红而已,没什么,你知道我家那酒柜,里面的酒都是我喝的。”温瑞华强笑了一下,“我先失陪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下回开学见了,替我跟阿姨说句祝福。”
谢橘灯目送她离开,直到看不到背影,才返回桌上。
顾淮在自己的位置上坦然自若,他好像真的拥有能融入任何环境的技能,现在和邻桌靠近的人也可以搭上话,不过看样子是对方先开口的。
“她走了?”顾淮看到谢橘灯担忧的样子。
“是啊,一个人回去的,我有点担心。”谢橘灯不能离开,她主要是担心温瑞华的心情,人身安全倒不至于,大白天的,再加上温瑞华真的只喝了一杯酒,她的酒量不会醉,但估计回去要买醉了。
有些人暗恋都能受伤,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的,看着很心很大,事实上心思细腻。
“没事的。”顾淮安慰谢橘灯,举起酒杯,“喝酒?”
“你之后直接回学校?”谢橘灯干了一杯,又把酒杯蓄满。
顾淮点头。
☆、幻想
而顾淮对于她的那些熟稔和关心,她只能将其归为因为从小熟悉而有着不一样的友谊,却不敢轻易的将那归类为喜欢——倘若最后证明是自己自作多情,那真的是要花很久的功夫才能安抚好受伤的心和为人处世的态度,尤其是在对待特别的人。
于谢橘灯这样的人来说,清醒,理智,心中有着憧憬,却会隔离这种情绪,她们聪慧,也因为聪慧而谨慎,可以喜欢,可以爱,却不能迷失,可以勇敢的去追逐,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受伤。这样的人并不怎么容易会有异性来喜欢。
男人的爱可以出于怜惜,可以出于情/欲,但极少有人出于崇拜。雄性天性是追逐和征服,而雌性在生理上略显柔弱,所以在做到一样强大这点上,雌性要付出的努力,要数倍于同等地位的雄性,而要走到那一步,就要把身上的皮毛训练做盔甲,才能刀枪不入。
谢橘灯从一开始定位自己,就是要做女强人,她也正在让自己往这方面靠拢。在性格方面她与顾淮相近,他们拼命向上,他们追逐强势,忽略性别去看这两人,他们身上有着相似的特点:他们孤独,虽然渴望温暖,但绝不会停止自己的脚步,像没有双脚的荆棘鸟,只能不停的往前飞,直到荆/棘刺透胸膛,直到最后一丝哀鸣响彻天空。
读过多少本关于感情的小说,上面无不在说两个相似的、强势的人在一起只能彼此伤害,因为他们就像是刺猬,身上的尖锐会伤害到对方。
谢橘灯写到了作文的最后,落下了最后一个标点。
然而那又怎样呢?她还是谢橘灯,那人还是顾淮——或者称为顾准,倘使最开始那盏心灯没有被他点亮,她如今也不会坐在这里。或许她会有其他际遇,让她朝着相似的路走,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办法假装没有。
谢橘灯站起来,把卷子交到讲台上,然后拿起了自己的书包往外走。
顾淮……顾淮……谢橘灯……谢橘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或许这是既定的缘分。
外边的太阳很好,带着一点暖风醉人,阳光流淌在人身上,让她不自觉的眯起眼睛。
顾淮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从旁边的一道被拆了一根棍的篱笆钻了过去,然后在公交车车门关上之前跑了进去,谢橘灯只来得及看到那辆车是几路,就听到车屁股哼哼两声,绝尘而去。
她有样学样的想要从那边的篱笆墙穿过,结果学校保安往这边走来,谢橘灯只得暂时跑进教学楼躲一下。
毕竟现在下课铃没打,她总不能在学校当无业游民。
等保安回到门岗的地方,谢橘灯窜了出去,又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公交姗姗来迟。
谢橘灯想也不想,投币上车。
上去之后她想到一个问题,这车是往哪里开的,顾淮又是要去哪里?
她研究了一下站点,发现最后一站是到陵园。
全程一个半小时,现在是四点,到那边就五点半了……顾淮是去祭拜他母亲了么?
她这时候才回忆起来,顾淮曾经有一次和她说过,他母亲是秋天最好的时候离开人世的,在那之前经历了近九个月的病痛折磨。
九个月,不就是从1月中旬,到十月中旬么?
谢橘灯在车上坐的昏昏欲睡,她有些轻微晕车,所以眯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任由窗外的日光肆无忌惮的晒在脸上,整个人都处于松懈状态。她想,如果今天找不到顾淮,也无所谓,她就这么从这里坐车当自己在B市逛了一圈,只是这个地方有些远,有些诡异,有些让她措手不及罢了。
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远到自己都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只有最简单的韵律可以唤醒,谢橘灯最后被人晃醒,“同学,同学,下车了!”
谢橘灯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到了终点站,发觉自己刚才睡的太踏实了,不由得看了一下自己的包,好在她一直抱着,东西没有遗失。
谢橘灯抱着书包下去,向司机道了一声谢,并询问司机这班车最后一趟是几点的。
“六点半!”司机大嗓门道,“别出来晚了,到时候就只能倒霉在这里睡了!小姑娘你一个人来当心点啊。”
“我……男朋友在这里。”谢橘灯笑笑,再次致谢,“谢谢叔叔。”
她第一次来墓地,有些风中凌乱,还有些在这里呆着的人贩卖手中的花,素白色的,因为时间有些晚了,花都有些萎了。
那些人看到她一涌而上,拼命向她推荐自己手中的东西,并且以“大放血”“成本价”试图把手中的残疾花给安利出去。
谢橘灯拼命钻了出来,喊了两句“没钱不买不买没钱”,终于让人给散了。
好在墓碑都是一排一排的,所以找起人来并不算麻烦,谢橘灯在倒数第三排看到有黑色的人影,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到后一排,隔着墓碑看顾淮。
顾淮在这里已经呆了半个小时了,他跪坐到地上,散漫的自说自话,谢橘灯在后排看的,有些害怕,也有点心酸。
陵园在郊区,没有高大的建筑物阻挡,这里风很大,刮在脸上有点刺痛,还带了点黄沙,一摸手上都泛着黄色,连头发间也带上了沉重的泥土味道。
顾淮在捡着一些话对顾茗说。
“他对我还算仁义,不缺吃穿。”顾淮道。
顾淮口中的他指的是他血缘上的父亲吧,谢橘灯心想。
一阵风又呼啸而过,把剩下的话断在了空气中,只剩下残余的字眼,亦能表述出少年的心情。
“我见到一个H市的故人……你也想家了吧……这里既没有生你,也没有养你……每天醒来,只觉得陌生……这么多年都不习惯……”
谢橘灯手握紧。
“妈,我好孤单。”顾淮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平静,既没有委屈,也没有迷惘,好像这句话只是说说,如同今天的天气很蓝这样说明性的句子一样。
那时,秋高气爽,海阔天空。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然而这样空旷的世界之下,这样凝重的土地之上,只剩下她和他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他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将心中的事情说了出口,她是一个聆听者,也可以算是一个可耻的窃听者,在这样庄重的场合,违背内心的道德,先是跟踪,然后偷听。
谢橘灯刚来的时候想开口,现在却愈发的尴尬,或许刚才假装自己没找到离开更好,现在开口,就变得愈发的可耻了。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如果顾淮问起来,她该如何开口?
顾淮想要站起来,大概是跪的时间太久,以至于他腿上的血液循环不顺畅,双腿发麻,打了个趔趄,才站稳。
谢橘灯在他打趔趄的时候动了一下,想要上去扶他,然而在他站稳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
而顾淮这时候转头,看向了她这里。
“是你。”顾淮面无表情,声音毫无波澜的说出了这个两个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谢橘灯手指不自觉的痉挛了一下,“我……我想现在什么解释都是无济于事,我只想说我不是故意偷听你的。”
“没什么。”顾淮淡淡道,“这话说给一个死人听,她不会告诉别人,你顺便听了,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
他这样的话倒是真的,诚然一个强大的人也许会有弱点,但说出去孤独这两个字,却莫名的有一种矫情和羞耻感,说的羞耻,说完矫情,让人都没办法置信。
谢橘灯哑口无言,一山还比一山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来平日里胜过顾淮的那些口舌之争,大概都是对方的退让。
“你说的对。”
“走吧。”顾淮无可无不可的笑了笑,“再不走,就没有车了。”
谢橘灯右转,两人走成了两条平行线。
“你……”平行线相交的时候,谢橘灯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没事?”
“能有什么事。”顾淮脚步一顿,“没什么跨不过去的。”
连死亡都亲眼见证,从那之后无所牵挂,也就无所畏惧。
天渐渐阴沉了下去,谢橘灯打了个冷颤,她整天呆在教室,也就没有穿太厚,现在活受罪了,冷风刺骨,尽管才十月中旬,但郊区的气温已经有冬日的感觉。
顾淮看了一眼,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自己身上只穿着白衬衫。
“谢谢。”谢橘灯牙齿打颤,磕磕巴巴的说完这句。
“你根本没有当坏人的资质。”顾淮摇摇头。
上车之后两人坐在了后边的座位上,人不多,座位一大片一大片的空着,进了市区才有了人气,车马劳顿,谢橘灯眼皮子重若千斤,不知不觉闭上眼睛,之后立刻睁开,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顾淮发现了这点,把她头按在自己肩膀上,“睡吧。”
谢橘灯心扑通扑通扑通……然后真的就睡着了。
这一路好像只有十分钟,谢橘灯中间还做了个迷迷糊糊的梦,那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了,这么些年浮光掠影一般过去,只剩下惊鸿一瞥,顾淮成为精英,她则在一张桌子前写明信片。
梦中的光影都成为回忆式的昏黄,她看不清自己的面孔年岁,心中却有一个感觉,那大概是自己而立之年的样子。拿着一支笔,在明信片上写着什么东西。钢笔的墨水很流畅的洇湿了纸面。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她落笔之后抬眼,好像隔着十余年的时间,能够看到过去的自己,眼中是千帆劫波渡尽之后的沉静,锐意消磨殆尽。
谢橘灯忽然觉得无法呼吸,好似溺水,之后终于从梦魇中醒来,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漆黑,顾淮原来也睡过去了,头歪在她的头顶。
谢橘灯看着他的侧面,有些怔忪。
罗曼·罗兰说,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上就死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日复一日,更机械,更装腔作势地重复他们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
人会对自己未来幻想,或多或少,总是带着那么一点期待,尽管不是所有人都幻想着自己成为超级英雄,但也想着自己终究有那么一点与旁人不同的地方。
谢橘灯内心一直觉得自己以后会成为女强人,就算不在职场上呼风唤雨,也绝对不会甘心平静而寡淡的生活,但那个太过于真实的梦境把她吓到了,梦境中的顾淮很真实,她的样子也过于写真,以至于此刻如周公梦蝶,不知真耶幻耶。
这时忽然刹车,谢橘灯冷不丁的往前冲,顾淮也因为这冲力醒过来,避免了头撞到座位的命运,他掐了掐眉心,似乎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不免失笑。
这个笑撞进了谢橘灯的心中,发觉自己的心情后,她咳嗽了一声,提醒道:“该下车了。”
“嗯。”
☆、眼泪
这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两人从中午之后就没有再进食,饥肠辘辘。谢橘灯忽然很想吃火锅,平日里谢怀不吃辣,加上火锅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也就不怎么吃,谢橘灯也不好一个人去吃,现在正好有另一个人可以分半锅,成功的几率比较大,她转身问顾淮,“吃火锅么?”
“嗯?”顾淮还处于没有完全醒来的状态,不自觉的发出疑惑的声音,显然不在状态,之后反射弧终于向中枢神经传达到信息,他欣然道“好啊”,之后又补充一句:“我知道一家店很好吃,我带你去。”
其实今天晚上班主任本来想要求学生自习,不过在班里多数同学请假回家的状态下,也就索性不再强求,毕竟刚考完,谁也没有心情学习,与其让学生在教室疲惫的低效率学习,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回来再战。只是住校生除非有假条,否则七点到十点半不允许呆在宿舍,只能在教室,像谢橘灯顾淮这样胆大包天的学生,还是少数。
顾淮吃东西偏爱素,两人点了一盘肥牛一盘羊肉,又点了四个素菜,便等上菜,好似默契,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一起坐下来吃饭,好像就很幸福。
就连上菜之后,吃东西,都默契的四六分,谢橘灯四,顾淮六。只是谢橘灯发现,顾淮极少动筷子伸向肉类。
“你不吃吗?”
“肠胃不好,吃不了。”顾淮笑笑。
谢橘灯看着自己碟子中的小米椒,有点无语。
“看你吃东西就胃疼。”顾淮又加了一句。
谢橘灯:“……真的很好吃的,辣椒是可以上瘾的东西。”她说的十分诚恳。
顾淮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十分直白的拒绝了谢橘灯的建议:“还是不要了。”
世上最悲惨的莫过于此,我热爱吃辣,你却是清淡主义者。
既然逃课,就要一以贯之,不能半途而废,如果半路跑回班里,通常都会遭遇墨菲定律:你越是想老师没有来过,老师就越是可能会去。两人秉承了这样认真、踏实、艰苦朴素的作风,吃完之后九点半,在操场吹了吹风,散步消消食,就回宿舍了。
成绩出来之后,顾淮依旧是两个第一,大家对此十分淡定,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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