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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客书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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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下)

书店墙上那只电子钟模仿着石英钟秒针转动时齿轮发出的声响,滴答滴答,听得人不禁有些唏嘘。

“我忽然觉得,”邵嘉桐看着不停转动的秒针,怔怔地说,“女人的压力太大了,不仅要跟女人抢男人,还要跟男人抢男人……”

“跟女人抢说不定还有胜算,”徐康桥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眼神淡定而虚无缥缈,“跟男人抢是完全没戏……”

孔令书从《南怀谨选集》后面探出头来,皱起眉头说:“我说了,这咖啡是我的!”

康桥没有说话,像是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杯子,幽幽地回了一句:“我也说了,怪不得这么难喝呢。”

“……”

“那么你晚上回去是怎么跟你老妈交代的?你告诉她这个‘白马王子’喜欢的是男人吗?”嘉桐问。

“没有,”康桥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觉得……他是那种我没办法说他坏话的人。所以我跟我老妈说,他看不上我。”

“嗯,”孔令书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事实。”

“……”

“而且我已经可预见令堂的反应了。”书店老板自信地挑了挑眉。

“……你说说看。”

孔令书清了清喉咙,捏住鼻子用一种尖酸刻薄的口吻说:“我也猜到了人家看不上你,不过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妈真觉得很辛酸……”

说完,他还像模像样地假哭了两声。

康桥的脸色简直比踩到了狗屎还难看,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憋屈地垂下了脑袋。

“我也猜到了人家看不上你,不过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妈……妈真觉得……怎么这么辛酸啊……”一身珠光宝气的徐太坐在沙发上,动情地说。

“……哎,”康桥耸了耸肩,“您酸啊酸啊也就习惯了。”

“你……”老妈一下子跳起来,像是要打她的样子,被她躲过了,“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康桥撇了撇嘴,表情跟电视剧里经常出入学校教导处的差生没什么两样。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啊?”老妈说到兴头上,又开始上演老一套,“我从小就跟你说别那么多书,书是没用的,想要活下去最重要的是懂人情世故,懂怎么看人。但是你呢,就知道看那些不知所云的小说书,英文那么好也不肯考外语学院,还去读建筑系,女孩子整天往工地上跑像话吗?这样也就算了,你懂人情世故吗,你懂怎么看人吗?要是懂的话你这次能出这么大的事情?!”

“我怎么了!”这下,康桥也有点火大了,“我不是一直活得好好的吗,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从没伤害过别人,这就够了。彭朗走了是他不负责任,他做错事情你干吗怪到我头上来?”

“你还顶嘴!”老妈瞪她,“你要是当初看人看准一点,看透彻一点,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棍。”

“一个人是不可能看透另一个人的,你跟老爸这么多年,你看透他了吗?!再说人是会变的,当初我看到的那个人,也许根本不是现在的这个人。”

“你……”老妈还想继续数落她,但边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于是老妈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转身去接电话。

“喂?”只需要一秒的时候,老妈立刻又变成了波澜不惊、谈笑风生的徐太,“哦,小姑啊……嗯,是,我们康桥刚回来,本来秦涛还说要跟她出去再玩一会儿才回家,但是我叫她回来了,女孩子最好不要跟刚认识的男人出去玩……”

这……什么跟什么?坐在一旁的康桥莫明其妙地看着老妈,秦涛打完电话就走了,她也跟着离开了,但他们根本没说要出去玩啊!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徐太拿着话筒笑起来,“他对康桥好像还蛮有意思的,说是约她明天一起出去……哎,别这么说……八字还没一撇呢……是是,不过我们就当年轻人交个朋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啊哈哈哈,谢谢谢谢,你们兰兰也不错,我明天再帮她问问看其他朋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客气,好,就这样……再见。”

挂上电话,波澜不惊、谈笑风生的徐太不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又变成了徐康桥的老妈:“你知道谁打来的吗?”

“知道,小姨的小姑。”康桥看着她,觉得自己就快能够看穿她的虚伪了。

“你知道她打来是干吗的吗?”

“无非就是打听我跟秦涛进展怎么样。”

“算你还遗传了一点你妈我的脑子。”老妈瞪她。

“……”要是真遗传了你的就完蛋了!

“她来打听你什么情况,好看看她女儿有没有希望。”

“所以你就假装我跟他很有希望的样子,好让她死了这条心?你这是什么心态,损人不利己?”

“随你怎么说,老妈只是觉得那男孩子一天还没结婚,你就一天还有希望。”

“……”没有,完全没有希望!

母女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老妈终于转了转口气,说:“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明天?”康桥皱了皱眉,“什么事?”

老妈换上一副难得的落寞表情,严肃地说:“去开追悼会。”

“什么?!谁死了?”

“表姻伯父。”

“也就是表姨的公公?”

“嗯。”

“也就是表姨夫的爸爸?”

“嗯。”

“也就是大年初一那天晚上结婚的表姨夫的表外甥的表姨公?”

“……嗯。”看老妈的脸色,像是濒临爆发。

“啊,”康桥一脸惋惜,她记得那是一个很和蔼的老爷爷,“可是初一喝喜酒那天晚上我还见到他了……”

“嗯,就是那天晚上太高兴,喝多了,回家心脏病发,就……”老妈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悲伤。

“哦……”

“所以明早早点起来,我们一起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康桥虽然觉得这位长者跟自己的关系有点远,但既然老妈这样说,她也觉得出于礼貌和尊敬,是应该去出席。于是初四一早,康桥换上一身端庄的黑衣,跟着老妈一起,出发去追悼会现场。

这天的天气也有点阴沉沉的,天空中布满了灰色的云,但还不至于下雨,只是气压低得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康桥根据老妈的指示,先把她送到会场楼下,然后自己再去车库停车。等到她停好车回到会场的时候,却发现仪式已经开始了。远远的,她看到老妈和表姨、表姨夫一起站在前面几排,而她因为来得迟了,只能站在人群后面。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过来低声问她是不是徐康桥,她诧异地点了点头,于是工作人员把她领到稍前的几排,安排她站在某个角落里。

尽管有点莫名,康桥还是毕恭毕敬地站着,聆听主持人的介绍。站在她身旁的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高大的男人,头发梳得很整齐,看得出衬衫领口和袖口都精心地熨烫过,整洁且干净。他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也许还不到一点,脸上的表情很严肃,让人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男人稍稍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礼貌地点点头。康桥觉得自己就像是当场被抓住的小偷一样,也尴尬万分地跟他点了点头。

向遗体献花告别的时候,康桥一直低垂着头跟在男人身后,她根本不敢去看水晶棺,只是看着他那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她跟着他来到家属答谢区,垂着头,怀着沉重的心情跟家属们一一握手,忽然,有一双手抓住了她的手,那感觉似曾相识,于是她忍不住抬起头来……

老妈!

康桥瞪大眼睛,不明白自己老妈怎么会站在哭哭啼啼的家属区,她最多也就是个表亲啊……但老妈似乎没空跟她解释这个,而是沉默地对她使了个眼色。

“?”康桥皱起眉头,不明所以。

只是千分之一秒的时间,老妈瞥了瞥一直站在她身旁的男人,然后,她眼中的精明褪去,又换上一副悲痛的神色。

“……”尽管还不是很明白老妈的意思,但康桥直觉她又被下套了。

接下来是整个仪式的最□,悲恸的哭声淹没了整个会场,康桥远远地看着墙上高挂的老爷爷的照片,在心里默默祝祷他安息。

送走水晶棺之后,会场里余下的人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只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些往事。老妈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对康桥身旁的男人说:“李法官,你也来啦。”

男人恭敬地微微一笑:“你好。”

“真是太巧了,”老妈的表情简直可以以假乱真,“这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起过的我女儿,康桥。”

男人再次看着她,礼貌地点点头。她也连忙回礼。

“其实我一直想说找个什么机会我们大家约出来坐坐,还想说请姻伯父给你们介绍介绍……”说到这里,老妈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几近哽咽,“谁知道……”

“节哀。”男人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

老妈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不过,现在既然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反正也有时间,要不然你们两个年轻人聊一聊,交流交流?”

“……”康桥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让自己不要翻白眼。

没想到那个男人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用那副低沉的嗓音说:“……也好。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阴沉的天空配灰色的水门汀路,再加上灰色的花坛石砖和墨绿色的灌木丛,这实在是一副……不怎么适合相亲的场景。

然而此时此刻,康桥和那个被老妈称为“李法官”的男人就并肩走在这阴沉的天空和灰色的水门汀路之间。

“我是法官。”男人说。

“……我知道,”为了掩饰尴尬,康桥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

“是刑事法庭的法官。”

“哦。”

“你呢?”

“我是建筑设计师,不过目前为止,还只能设计设计室内装璜。”

法官点了点头,像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职业,不过礼貌地问问罢了:“七年前我结过婚,然后三年前离婚了。”

“……”康桥错愕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坦率。

“所以对我来说,需要的并不是激动人心的爱情,而是可以安心地相伴到老的婚姻。”说这话时,他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远处躲在云层后面的微弱的阳光,脸上那内敛而坚毅的线条让人觉得有点无奈。

康桥沉默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可以问你为什么离婚吗?”

法官苦笑了一下:“因为她爱上别人了。”

“哦……”康桥也学他的样子把双手背在身后,低头下意识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所以你就不相信爱情了?”

法官似乎是个凡事很认真的人,想了想,才回答:“也许是的。也许……跟我的工作也有关系。”

她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每天会接触很多案件的当事人,有许多人,原本是相爱的,但最后却互相伤害,甚至到了要对方命的地步。看得多了,就会觉得……爱情什么的,也不过如此。人是会变的,人也都是自私的,当其中一个人因为自私而改变,那么另一个人注定就要输。”

“但为什么你受过一次伤害,还会想要结婚?”

法官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头继续看着远处,然后,以一种兄长般的口吻说:“也许人生在世,还是希望有个家,有个归宿,有个无论何时都能够回去的地方。不需要太多的东西,只要知道有人会等在那里就可以了。”

康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

“感觉和心跳都是虚幻的,任何事物都有它的规律,人不可能一直处于激情之中,我只要求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不离不弃,仅此而已。”

“……但是,”康桥有感而发,“很多时候,只是这么小小的要求和愿望,也很难实现。”

“是的。”

两人没再说话,就这样肩并肩地站着看远处那躲在云层后面的太阳,风吹在黑色的呢绒外套上,好像有点冷,又好像不是。

“法官,”不知道过了多久,康桥再次开口,“你现在还恨她吗?”

“我前妻?”他跟人说话时,总是至少要先礼貌地看那人一眼。

“嗯。”

法官想了想,回答道:“还是有点恨的吧……”

“……”

“恨她为什么要放弃原本好好的生活,把人生搞得一团糟。”

“……”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她情有可原。她想要的是无时无刻都关心她的丈夫,而我,虽然心里装着她,却有太多的工作需要我去做,所以渐渐的……她的确无法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这会不会说明你还爱着她?”

“也许吧,因为有人说如果不爱,就不会恨。可是我也不觉得自己爱她。我好像……已经有点忘记究竟什么是爱了。就好像一个人原本有某一种能力,而某天,这种能力消失了。”

康桥看着他,点点头,继续跟他一起并肩看着云层中的太阳……

“然后呢?”嘉桐忍不住追问。

“没有然后,我们只是礼貌地互留了一个电话,然后就道别了。”女主角耸肩。

嘉桐认真地想了想,说:“我倒觉得,这法官是一个可以考虑的人选。”

“你是说交往还是假结婚?”《南怀谨选集》后面传来书店老板的声音。

“……”嘉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当然是交往!”

孔令书耸了耸肩。

“可我觉得,我们更像是兄妹,而不像是情人。”康桥说。

“最近有一项调查表明,夫妻最佳相处模式就是兄妹型的。”

“也许我认同他对于婚姻的承诺和责任的看法,我同意婚姻就是两个人不离不弃坚守到老,但我无法认同他说的婚姻不需要爱情和激情。”

“……”

“要知道结婚就是两个人因为相爱才决定相伴一生,许多人无法做到自己承诺的结果,那是他们不负责任不守信用,于是大家都认为只要结果的是好的就可以了。但是爱呢,别忘了婚姻的前提是‘爱’。没错我可以跟他过一辈子,但我并不爱他,这样会幸福吗?”

嘉桐看着她,微微一笑:“你把生活看得太简单了。”

“……”

“就像法官说的,人都是自私的,人也是会变的,在经历过物是人非之后,才会觉得那些最最基本的承诺和保证才是最重要的,爱,或者说那种爱的感觉……反而是次要的。”

康桥看着嘉桐,若有所思,一言不发。

“不管怎么说,”书店老板最后得出结论,“这真是一个丰富多彩的农历新年。”

说完,他拿起收银台上的咖啡杯,打算喝一口,却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徐康桥,你把我的咖啡喝光了?!”

康桥还沉浸她的思绪中,怔怔地点了点头:“嗯,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喝。”

“……”

从书店出来之后,康桥坐上自己那辆黑色的小车。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打开收音机,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各位听众下午好,现在是《地球漫步指南》的新春特别节目……”

她没有听到主持人后面说了些什么,因为她想到了昨天跟法官在一起的画面,她想到,在那阴沉的天空与灰色的水门汀路之间,他们并肩站着,她对他微微一笑,说:

“我也跟你一样。”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我也还在恨那个伤害我的人,所以……”她尽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我也暂时失去了某种能力……”

『越狱』

十一(上)

农历新年过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预示着春天即将到来。温度上升了一些,天色暗得也晚一些,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寒冷冬季的慢慢逝去。

而在华灯初上的时刻,在这座城市的中心地带,在喧嚣中难得宁谧的书店里,我们的几位主角正聚在一起,一边看着书店墙角的电视,一边讨论着如何解决晚餐——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书店老板不在的情况下进行的——如果他在的话,就不需要讨论了,因为他只去两条街开外的那一家本帮餐馆,点的永远也就是那几样菜……

“今天我可以早点下班吗,”齐树问老严,“我刚接到电话,有个剧组要我临时去配场戏。”

“我无所谓,等下老板来了你跟他说一声。”

齐树点头。

“是什么角色?”站在书架前看书的徐康桥问。

“是很重要的角色呢!”年轻人眉飞色舞,“是主角被关进去时跟他蹲在同一个统间的囚犯。”

“这……”康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的确是很重要……”

齐树得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找我去的那个副导演说,这角色是一个惯偷,其他的随我发挥。”

“太可惜了,”一直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说话的董耘忍不住插嘴,“要是个杀人犯多好,发挥空间会很大。”

“我也是这么想的,”齐树遗憾地摇了摇头,但马上又一脸振作,“不过没关系,就算不是杀人犯,我也要演绎出一个小囚犯内心深处的恐惧、迷惘、无奈、以及对未来的那种彷徨和不确定……我相信还是有很大发挥空间的!”

“……”董耘和康桥面面相觑了一番,然后异口同声地回答,“很好。”

就在这个时候,墙角的电视里开始插播特别新闻。

“各位观众,根据最新报道,今天下午,有一名重刑犯在被送往位于本市郊区的'fsktxt'监狱途中逃脱,并且根据警方的调查,该囚犯很有可(书)能已逃窜至本市中心区(TXT小说:炫 书 fsktxt)域。鉴于其所犯罪行极重,警方建议各位市民提防自身安全,如遇可疑情况,立即拨打报警电话求助。囚犯照片仍在传送过程中,稍后本台将于第一时间播放,望各位观众注意收看。谢谢!……”

董耘看了看齐树:“你会有越狱的戏份吗?”

“好像没有。”齐树皱着眉,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以建议导演加一段这样的情节,应该会对影片很有帮助的。”

“哦,真的?这部戏到底是说什么的?是不是像《空中监狱》那样的动作片?”康桥饶有兴致地问。

齐树摇头。

“007那样的间谍片?”

年轻人还是摇头。

“那么……《十一罗汉》那样的智斗故事?”

“不,这其实是一个……”说到这里,齐树顿了顿,“讲述男人该如何在两个女人之间生存的故事。”

“……”康桥眯起眼睛,冷冷地问,“三角恋?”

“呃,不不不,其实是婆媳不合的故事。”

“……”

董耘轻咳了一下,挤出一丝微笑:“这听上去真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故事啊……”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已经六点半了,康桥合上书,不耐烦地在店堂里踱着步子:“孔令书那小子去哪儿了?我都快饿死了!”

邵嘉桐一直坐在角落的书桌前发邮件,听到康桥这样说,她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然后拿起手机开始给他打电话。可是电话铃一直响,却没人接。

就在这时,书店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穿着深灰色长大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个子并不高,戴着一顶黑色的呢帽子,手上拎着一只黑色皮包,皮包看上去已经有点旧了,边角上都磨破了,脚下的皮鞋看上去有点大,好像原本并不是他的一样,至于说他鼻梁上架着的那副漆黑的墨镜,则给人以突兀和冷冰冰的印象。总之,这是一个打扮古怪而神色很神秘的人,让人不由得对他格外留意。

男人随手关上门,转过身,环顾四周,那双躲在漆黑的墨镜后面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

“请问,”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用一种极其沙哑且僵硬的声音说,“孔令书在吗?”

所有看着他的人都颇感意外,尤其是齐树:“他……暂时出去了。请问,你找他吗?”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点了点头:“我等他。”

说完,男人很主动地在书店角落的单人沙发椅上坐下,头正对着大门,手里紧紧地拽着那破旧的黑色公文包,抿着嘴,一言不发。

书店里的气氛慢慢变得紧张起来。康桥忍不住站起身,假装随意地走动了几步,来到董耘身边,轻声说:

“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可疑……”

董耘握拳挡着嘴,低声回答:“的确有点……”

“喂,”一直坐在书桌前工作的邵嘉桐也凑过来不动声色地跟他们咬耳朵,“你们去套套他的话。”

“哦……”董耘微微点头,然后站起身,假装不经意但又看上去十分做作地朝那男人走过去。刚要开口,男人就冲他皱了皱眉,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然后干笑着说,“今天天气很不错哦?”

话音刚落,天空中忽然响起一声巨雷,甚至有闪电划过。

“……”浑身僵硬地愣了几秒之后,他又回过头,看着神秘的男人,说,“先生,你的墨镜真是太酷了。其实我一直想买一副这样的眼镜,能告诉我在哪里买的吗?”

神秘人继续皱眉,那双躲在漆黑镜片后面的双眼不知道在望着什么地方:“医院。”

“医院?”董耘挑眉,“医院也有卖墨镜吗?”

“卖的。”神秘人淡定地回答,“如果你也有一只眼睛瞎了的话。”

“……”他张了张嘴,终于哑口无言。

见好友败下阵来,徐康桥大着胆子顶了上去:“天呐,太可怕了,你的眼睛出了什么事?”

神秘人把头转向她,那双躲在漆黑镜片后面的双眼仍然不知道在望着什么地方:“我的眼睛没事。”

“?!”康桥咬咬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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