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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粉梅梢青苔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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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地感觉到龚梦舒整个人在他的怀中已经弯曲了起来,但身子却还在发抖。

他不再是第一次占有她时的青涩男子,而是一个成熟男人。他屏住呼吸,虽然在隔离室这种压迫的环境中让人无法产生太多柔情蜜意,但是这种环境却可以让他产生更多占有她的冲动。如今的他只需要结果,不再寻求过程。他决意今日要好好抚慰她曾经被他残暴对待过的受伤心灵。

他紧紧抱住她,轻吻着她的耳垂,将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誓要逼迫他抱着的女人绽放出灵魂最深处的热情。

随着程瑞凯的动作,龚梦舒全身发软,羞红了面颊,双目紧闭,想咬咬牙抵抗程瑞凯一bobo强烈的攻势,难堪地整个人向前贴在墙上,发出了一声羞愧的呜咽。

他凶狠而温柔的动作,让酸麻和疼痛再次传遍她的大脑,无助、屈辱夹带着深切的恐惧涌上心头,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但程瑞凯转过她的脸,温柔地堵住了她的嘴,将她所有的呼痛和哭泣都吞咽到了他的嘴里。

程瑞凯终于完全失控了,他喘息着用身体紧贴着她,烫得她好像发起高烧起来,身体慢慢不受控制地摆动……

“不……停下……”她无法承受般哭泣,哀哀乞求他饶过她。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停下,好像是因为经过长时间的压抑,身体里积压的能量一旦进发,就有如山洪倾泻,再也不可阻挡。不久后,他感到彼此出汗的身体开始变得清凉,连空气都开始受到暧昧气息的感染而变得窒息起来。

她不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期望着什么,因为在她的感官世界里面,除了的痛楚,还有一团喜悦的漆黑,但是她无意识的心灵深渊却深切期望攀越到白光那一刻的来临。

“叫出声来,梦舒!叫出来!”程瑞凯沙哑地在龚梦舒的耳边低语,他用痴迷的眼神看着她因为激情而变得粉红的脸庞,可是龚梦舒却“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隔离室里面充满了带有味道的水汽,这种味道此时反倒能够刺激密室里一对情人胸中隐藏的所有情感的爆发,而天花板上面悬挂的暗黄色灯泡在不停摇晃着,昏暗的钝光照着下面程瑞凯和龚梦舒两个人,虽然是纠缠的身影,却好像依旧孤独。

龚梦舒满脸俱是羞愧的泪水,她难堪的抽泣声一直没有停下过。

第十七章 深锁囚笼金丝雀

夕阳渐渐斜移,隔离室内的喘息和呻吟依旧隐约传来,似乎没有停止的时候。。。

“不……不要……了……”不知道已经历了多少惊涛骇浪的龚梦舒虚脱得已经无力站住,整个人向后软绵绵地倒在了程瑞凯的怀中。他抿着薄唇没有回应她的恳求,动作依旧狂野,撞击她的力度和幅度也照旧。他喘息着,坚硬的胸膛满是汗珠,额上的汗水也不时滴落在她的胸口,却一刻都不想松开她。

他的狂野和温柔让她无处可逃,只能无力地任由他放肆地为所欲为。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趁着他专注于情潮欲动的时刻,不甘心地狠狠咬他,挠他,捶他。末了却被他用力堵住嘴,温存地爱抚慰藉着她,令她又气又恨又羞,却又无可奈何。

缠绵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到程瑞凯终于稍微餍足地放过了龚梦舒,龚梦舒已经疲倦得昏昏欲睡。程瑞凯将龚梦舒抱起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低着头替她擦拭干净身体,这才替她把衣衫一件件地穿上。

半晌才缓过神的龚梦舒无力地推开程瑞凯的手臂,勉强整理好衣衫,随后将散乱的发髻重新盘好,正待站起身,竟被程瑞凯拦腰抱起,从隔离室内抱了出来。

丁副官已经在办公室门外等候很久,听到屋内有响动,方才敢敲了敲门进来。看到程瑞凯竟站着,龚梦舒则低着头坐在宽大的桌子后头,那原本是程瑞凯平日坐的交椅。而程瑞凯俊秀的脸上有一抹倦色,但眉宇之间却有一种宁静的满足感。

丁副官跟随程瑞凯这么久,还没有见过他有如此平心静气的时候,心下将视线调转到龚梦舒身上,却见她发髻微微散乱,低垂眼帘,却面色嫣红,艳若桃李,似有不胜羞怯之意,不由多看了几眼。

程瑞凯一个凌厉的眼锋扫来,丁副官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噤,慌忙将眼神调转开,呐呐道:“司令,天色已晚,末将前来禀报您,要不要给您备车回去?”

程瑞凯看了看龚梦舒一眼,沉吟片刻道:“成,丁副官,你帮我把车开来。”

“要派司机么?”丁副官又问道。

“不必,我自己开。”程瑞凯简单扼要地吩咐道。

丁副官应了转身要走,龚梦舒立刻强撑起酸软不堪的身子来,她扶着桌子站起身,带了焦虑的神情对程瑞凯道:“程,程司令,你还没放人呢!”

程瑞凯微微一怔,蹙起剑眉,才回道:“我知道了,会让你满意的。”说着拿起电话筒打了个电话简单吩咐了两句,放下电话来,道:“他很快就会回去了。”

龚梦舒什么也没说,理了理稍嫌凌乱的发鬓,便迈动步子想要先于程瑞凯的前头出去,却被程瑞凯叫住了:“你站住,要去哪?”

“我…。。要回去了……”龚梦舒头也不回地说道,撑不住虚软的身子,她连脚步都是虚浮的,眼眸里更含着羞愧和愤恨的晶莹水光。

“我送你,”程瑞凯走上前两步,一把搀扶住了龚梦舒的胳膊,有意识地拖住她,不让她乱动。

“你——”龚梦舒几乎没有气力和程瑞凯对抗,但情急之下她还是拉住了桌角,将身体顿住不肯随着程瑞凯的动作而挪移。

“我自己会走。”龚梦舒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

“我送你回去。”程瑞凯再次重申道,不容分说,揽住龚梦舒娇弱的身子,便带着她往外走去。丁副官赶忙上前替他们开门。

程瑞凯所在的警备司令部戒备森严。这一路龚梦舒出去,见这里的围墙四周架设着电网,修建了坚硬牢固的岗楼,大门总是封闭,另开一小门进出。她曾经听说过茗城的警备司令部关押了不少犯人,这里的十余间住房改为牢房,地下储藏室改为地牢,关押的多为案情重大的犯人。龚梦舒情不自禁地望向那些牢房地带,心中不知道哪一间牢狱里关押着黄启伦。

走出警备司令部大门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程瑞凯带着龚梦舒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对丁副官道:“丁副官,你来开车。”

丁副官自然遵命,但龚梦舒却坚决不上车。她面色苍白地盯着程瑞凯道:“我自己回去就成了,不劳烦你了。”

“我想陪你。”程瑞凯却不顾丁副官还在场,竟这样缓缓说道。

龚梦舒面庞一热,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被羞辱的感觉,程瑞凯不顾她已为**的身份,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如此态度暧昧,联想起之前在密室里和他的纠缠,简直令她难堪和羞愧万分。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丁副官看向时她的异样眼神了。

“不!”龚梦舒后退一步,还要挣扎。程瑞凯终于失去了耐心,阴沉着一张俊脸,不容分说地将她塞进了后车厢里,自己紧紧挨着她坐下,随后快速地关上车门,然后对丁副官吩咐道:“走吧。”

丁副官配合默契地将车子开得很快,不过很稳。龚梦舒挣扎了半晌无济于事,只得面带愁色地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程瑞凯一直紧紧揽住她的胳膊,不时亲吻着她的发丝和嘴角,丝毫不忌惮前座的丁副官。

所幸丁副官是训练有素的军官,非礼勿视,充耳不闻,他的一双眼睛都是平视前方的。

车子开了有些时候,龚梦舒从车窗外的玻璃向外望去,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拍打着前车座的丁副官,惊愕地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程瑞凯凝视着龚梦舒的眼睛,一点也不慌张,只是缓缓道:“带你回家,我住的地方。”

龚梦舒如何肯顺从,她慌乱得又开始挣扎起来,却被程瑞凯一把抱住,他竭力想让她平静下来,便在她耳边低声道:“乖一些,别闹了。你再闹的话,有些人恐怕永远都回不了家——”程瑞凯轻声的威胁终于让龚梦舒暂时停住了所有挣扎的动作,她不能就这样前功尽弃!

龚梦舒身子发僵,安静了下来。程瑞凯满意地抱住了她,在她修长的脖颈上深深一吻,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暗红色的淤痕,这才颔首道:“你总算开窍了,梦舒。”

龚梦舒不答,但眼角却有潮湿的水珠涌出,她吸吸鼻子,将头撇开了来。

车子终于驶入一片恢弘气派的住宅群中,随后在一座洋房前停下。

第十八章 小楼深处匿芳踪

“到了。”丁副官先下了车,替程瑞凯开了门,而后又走到车门的另一边,想打开车门请龚梦舒下车,却被程瑞凯阻止住了,“你先回去休息。”程瑞凯对丁副官说道。

丁副官终究是跟着程瑞凯在大场面上混过的人,便点点头,恭谨道:“是。”

“不,丁副官,先送我回去!”龚梦舒却怎么也不肯下车。

“你今晚就留在这里!”程瑞凯徐徐开口了,“梦舒,你先在这里休养两天,等你身子骨养好了,我再安排你跟我回程府去。”

“程府?”龚梦舒闻言犹如五雷轰顶,她抓住车门,声音颤抖着说:“你,你说什么?”

“过几天跟我回程家,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一步!”程瑞凯轻描淡写地说道,挥手让丁副官先行退下,而后亲自打开车门,将还在挣扎中的龚梦舒拖下车来。

“你放开我,放了我!”龚梦舒呜咽着说道,觉得万念俱灰。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一次!”程瑞凯说着,一手揽着龚梦舒的腰肢,一手抄起她的膝盖,将死也不肯随他进屋去的她拦腰抱起,便大步地向公馆内走去。

龚梦舒从来没有想过程瑞凯在程家外头竟然也有了自己的不动产。但单是想想那家洋行的经营状况,其实便可以知道程瑞凯如今的身家有多雄厚。她被程瑞凯一路抱着,直到进了洋楼的大厅中央他才将她放下。〆糯~米*首~發ξ

还未等程瑞凯发话,一个管家打扮,看上去便是训练有素的中年妇人早就迎上前来招呼道:“先生,您回来了?”

程瑞凯颔首,道:“嗯,李管家,我带了个客人回来,你替我好生伺候着。”说着指着龚梦舒道:“你先带龚小姐上楼去休息,我随后就上去。”

李管家连忙道:“知道了,先生。要不要给您先沏杯茶?”

程瑞凯摆摆手,神色有些疲倦道:“先伺候龚小姐吧。”

李管家点点头,很有礼貌地朝着龚梦舒做了个手势,道:“龚小姐,您请。”

龚梦舒却不动,她转眼瞧向程瑞凯,如水的眼眸中有着恳求的神色,她清了清干涩的喉咙,试图再次发声,但程瑞凯却比她还快一步出了声:“梦舒,你先随李管家上楼,乖一些,别惹我生气。”他说话的时候又恢复了平日里一贯的阴冷腔调。

龚梦舒咬着下唇,站立了片刻,在李管家不动声色的催促下,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跟着李管家上了楼。泡过热水澡后,酸痛的身子果然舒服了许多,龚梦舒坐在价值不菲的宽大浴缸里,挽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白皙的脸庞因为热水的氤氲而晕染上了红润之色,可眼神却是空洞而迷惘的。

李管家替龚梦舒放好洗澡水之后,并没有随手将浴室的门反锁,于是在龚梦舒还沉浸在重重心事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悄悄推开了来,**着上身的程瑞凯光着脚站在浴室的门口,一双黑色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盯着明显神游太虚的龚梦舒,像在研究着她的心思一般视线久久没有转移开。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浴缸的另一侧,脱去身上所有的衣物,随后也跨进了洁白的浴缸里。龚梦舒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回过神来,一看是程瑞凯进得浴室,惊惶地连忙要从浴缸中爬出来,但程瑞凯将她一把摁住,随后附耳在她发鬓边,低声道:“我还没洗呢,你得陪我。”

“走开!”龚梦舒见甩脱不了程瑞凯,掬起一捧水便泼向程瑞凯,想要模糊他的视线,不让他看到自己此刻身无寸缕的模样。程瑞凯没有提防,俊脸上挂满了泡沫和水珠,他微微一怔,随后却也不恼,嘴角缓缓浮起一抹邪魅的微笑。

他突然一个俯身过来,便将全身光裸的龚梦舒迅速牢牢压在了浴缸底,而他跨骑在她身上,视线所及之处,寸寸都是美景,让他的呼吸开始有些不稳。

“还想逃么?你服输不服输?”他将她制服在浴缸里低声问着她,声音带了yuwang的沙哑,眼眸里似有火花在跳动。

还记得从前两人小的时候在打闹的时候,占了上风的他总喜欢这么问她,若是她回答说不服输,他便来呵她的痒痒,非得让她就此认输不可。只是此刻再从程瑞凯口中说出这样的问话,却让龚梦舒觉得有些刺耳。

她回避开他的咄咄逼人的眼神,白皙的脖颈和脸颊泛上了粉色的红晕,但却紧闭着双唇,什么话也不说。但是程瑞凯也不需要她的答话,他深深凝视她片刻,便朝着她压了下来……浴缸里的水因为两人激烈的动作而满溢出来,哗哗的拍水声在浴室里回荡,更使得水汽氤氲的浴室里春色暖人。

这一夜,程瑞凯终究还是没有放过龚梦舒,他一遍又一遍地向龚梦舒强行索取,好像要把以前错过的那些时日都补回来一般,争分夺秒地爱抚占有着龚梦舒,直到榨干她最后的一丝精力方才停止。

龚梦舒早在抵抗防御和随波逐流的情潮骇浪中疲倦得睁不开眼,当程瑞凯终于餍足地从她身上翻滚下来,她也沉沉睡了过去,连梦都没有做一个。程瑞凯满身大汗,俊秀的脸庞却微有笑意,看得出来他极为心满意足。他喘息了片刻之后,翻过身,将昏沉入睡的龚梦舒抱在怀中,仔细凝视她很久之后,才与她相拥入眠。

程瑞凯在清晨的微曦中醒来,枕畔却有暗香浮动,怀中也满是温玉软香。他闭着眼,将下巴在怀中人一头柔顺的秀发上磨蹭,这么久日子以来,头一次觉得在清晨中醒来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以往他睁开眼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暴躁无味的烦心和焦虑。但是今天早晨不同,他觉得自己空虚的心,好像被填得满满的。

“梦舒,”他在心底里呼唤着龚梦舒的名字,睁眼凝视着怀抱中那张睡得恬静的美丽脸庞,他冷冽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柔光,眼神里满含着温存和爱意。他用刚冒出来的青青胡茬轻轻扎着她娇嫩细致的耳后肌肤,随后在她脖颈的动脉处烙下了火热的吻。

龚梦舒被程瑞凯的细微动作闹得睡不安稳,她在枕上转动着头,不安地从睡梦中醒来,带了鼻音昏沉沉道:“唔……别闹……”可是她丝绸的睡衣被悄悄拉开了来,程瑞凯健壮的身体压了上来,她刚迷蒙中睁开了眼,他却以速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清晨火热的强硬yuwang,再次进入了她身体的最深处。

“啊——”龚梦舒整个身子弯曲起来犹如一张弓,身体的不适让她完全清醒了过来,“你……”她几乎说不下去,只是蹙了眉头,愤怒而羞耻地涨红了脸瞪着他。

“啊……程,程瑞凯,你,你……这只……发……发情的动物!”龚梦舒被程瑞凯冲撞得语不成声,却气愤地不住用双手捶打着他结实而宽厚的脊背,不肯再屈服。

第十九章 身不由己无可恋

“放开……我,已经……一天一夜了,你,你……快放……我回去!”龚梦舒咬着唇恨恨说道,声音含了哽咽。。。

“你还有回去的打算么?”程瑞凯一边屏住呼吸快速动作,一边却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字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天一夜的讨好缠绵竟然还挽不回龚梦舒的铁石心肠。

“我已为人妇,自然要回归夫家,”龚梦舒趁着程瑞凯放缓动作的时候,尽力让自己更能义正言辞地盯着他,道:“你放了我,我想离开这里。”

“你这算是过河拆桥么?”程瑞凯的动作完全停下了,眼神也蓦地冷了下来。

“你也得到你所想要的,不是么?”龚梦舒一字字道,“我付出了我的代价。”

“这些远远不够!”程瑞凯心烦气躁地说道:“我想要你,我想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不,我不想!”龚梦舒将头转向一旁,不看程瑞凯,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回头。”

“龚梦舒,你的心够硬,够冷酷!”程瑞凯冷笑,道:“不过你现在还没资格和我讲条件!”他退出她的身体,悻悻地翻身躺在她的身旁,眼神盯着天花板,精壮的胸膛还在急剧起伏。

龚梦舒忍着全身的酸痛从床上起身,她从地上摸索到昨夜褪下的衣衫,遮遮掩掩地穿好,然后双腿发软地便想走出房门,但她刚走了两步,程瑞凯却从床上坐起身来,他盯着她的后背,突然道:“要我放你回去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龚梦舒顿时站住,她站在原地,悄悄地松口气。但是程瑞凯下面的话却让她全身的血液再次凝固住了,“你回去以后,马上和黄启伦办理离婚手续。如果有困难,你告诉我,我让人帮你。办好手续后马上回来,我在这里等着你!”

龚梦舒站立在原地,咬着唇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打开了房门,步履凝滞地走了出去。程瑞凯没有派人拦住她,但是她走到楼下的时候,看到管家以及丁副官竟然都在客厅里守候她,看来他们已得到程瑞凯的命令了。

见她出来,丁副官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道:“龚小姐……”

龚梦舒抬起眼看着丁副官,道:“丁副官,你能送我回去么?”丁副官连忙点头道:“乐意为龚小姐效劳。”龚梦舒不再说话,在管家的目送下,挺直脊背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车子平稳而缓慢地行驶着,龚梦舒犹如木雕一般坐在车后座上,一言不发。丁副官从后视镜里看着龚梦舒,想说些什么话,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龚梦舒在车子过了一座桥之后,突然叫丁副官停了车。丁副官有些迷惘地看看外面,道:“龚小姐,车子好像还未到地方呢。”

“我想下车走走,”龚梦舒语气如常道,“憋了太久,我想呼吸新鲜空气。”丁副官想了想,便让龚梦舒下了车,看着龚梦舒穿过一片树林,往湖边的方向走去,因为被树枝挡住视野,所以龚梦舒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丛后。

丁副官等待了许久,却不见龚梦舒出来,他试探着呼唤着龚梦舒的名字,但是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北风,根本就没有人应答。

丁副官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龚梦舒会不会逃跑了?想到这里,他连忙从车上下来,暗自骂自己怎会如此放松警惕,竟然看跑了程瑞凯司令很在意的女人,这下他如何回去交差?

丁副官的脊背都急得火辣辣的,他从车上下来,疾步奔进了树丛,转过弯,果然看到湖畔的浅水处有条熟悉的纤细人影!那条人影正缓缓地向着湖水中心趟去!

丁副官心里一个咯噔,连忙边跑边脱下外面的军大衣,“扑通”一声,毫不思索地便跳进冰冷的湖水中,奋力将挣扎中的龚梦舒拖向岸边。

龚梦舒脸色死白,神情麻木,但却非常固执地还要往更深的湖中心而去。丁副官费了劲才将湿漉漉的龚梦舒拖上岸来,“你为什么要想不开?”丁副官心有余悸地问着龚梦舒。

龚梦舒不停打着抖,却不肯回应丁副官的问话,半晌,她才缓缓道:“我……没有想不开,我没有自杀,我只是想清楚一些事情而已。”说话的时候,她冷得连牙关都开始打起架来。

丁副官叹口气,随后捡起方才脱落在地上的军大衣来盖在全身打着寒战的龚梦舒身上,才道:“请龚小姐好好想清楚了,保护你是程司令派给我的任务,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估计我的小命也没了!”他不是开玩笑的,程瑞凯向来对手下奖赏分明,犯了错误,却也毫不手下留情,故而丁副官现在有些后悔揽了这么个活儿干。

可是龚梦舒只是跌坐在草地上,冷得全身抖索。半晌之后,她目光呆滞地回答道:“丁副官,我不是有意要和你过不去的。我只是很累,想找个地方坐坐而已……”龚梦舒说的是实话,这些日子以来,需要劳心劳力的事情让她心力交瘁,再加上情感的煎熬,方才龚梦舒确实在一瞬间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湖中央好像有一股魔力将她紧紧吸引住,她情不自禁地想,如若永远消失在湖底,那么是不是就没有烦恼,再没有痛苦和纷争,从此以后一了百了?她犹如着了魔一般,身不由己朝着湖中央一步步走去。如若不是丁副官及时喝住并拖住她,恐怕她早已经淹没在湖中央了。

“龚小姐,别和自己过不去,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熬过去就好了。”丁副官诚心实意地对龚梦舒劝解道。

龚梦舒呆滞的眼神毫无光彩,她低垂着头,凄冷地环抱住自己,半晌才有气无力地说道:“有时候我不想回头,但是命运的安排让我只能身不由己地回首……我恨我的命运……”她说着,将脸埋进了膝盖里,柔弱的肩头不住抽动起来。

丁副官看着龚梦舒如此憔悴和伤感的模样,心中也是戚戚然。不过他总归还是军官,过人的克制力还是让他盯着龚梦舒,轻轻道:“龚小姐,您自己一人走了可以,但你还是要想想你的家人,还有关心你的人……如若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你想你的家人朋友们还会有好日子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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