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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很好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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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曲!居然在这儿碰到你了……”
  阮千曲突然听到一个声线上扬的男人声音,她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男人; 眼神充满疑问。
  还好,她在问出那句“你是哪位”之前,及时的想起来了他是谁。
  这不就是她家尤丽珍女士前两个月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吗?
  在诺大的W市遇见一个跟自己几乎已经毫无交集的人的概率有多大?
  “杨警官; 真巧。”她不记得对方叫什么了; 在那顿索然无味的饭局中她几乎全程走神; 只记得他姓杨,是一名警察。
  他看出阮千曲眼中一闪而过的窘迫,他自我介绍道:“我叫杨烈。”
  他看上去脾气很好的样子,脸上一直挂着和气的笑容; 身材偏瘦,五官普通,此刻他正站在秦衍身边,对比下来差距尤为明显。
  哦,对,杨烈。
  她跟杨烈在两个月前,曾在尤丽珍和他表姐的撮合下吃过一顿饭,那顿饭后她也很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出来相亲只是被逼的,觉得自己跟杨烈并不合适。
  杨烈表示非常理解,后来两人互相在对方的微信列表里躺尸,一直都没有联系过。
  谁知道今天会在这里遇见。
  阮千曲点点头,又想起秦衍在这儿,她大大方方介绍:“我跟朋友在这儿吃饭,他叫秦衍,也在警局工作……”
  话及此处,她停顿了一下,忽然想起秦衍跟杨烈同样都是警察,会不会本身就认识?她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杨烈是哪个分局哪个科室的。
  但愿不要让她猜中。
  杨烈看到秦衍,明显愣了一下,“秦队?”
  秦衍也认出对方,他站了起来,跟杨烈打了声招呼,两人又小声谈了会儿工作上的事情。
  阮千曲不好插话,只好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吃毛豆,间或不动声色地悄悄瞄一下秦衍,他面色坦然,并没有半分被同事撞见的尴尬。
  只是他身上的感觉突然间变了,虽然未着警服,但整体变得整肃了许多。
  又变成了那个公事公办的秦警官。
  杨烈和他谈完了公事,注意力又重新回到阮千曲身上来,他跟秦衍并不熟悉,两人也不在一个分局,只因为工作短暂的接触过几次,秦衍的个性他多多少少也听说过。
  克己、自持,工作时很严肃,对异性自动隔离,听说分局女警暗恋他的不在少数,却又通通被他的冷淡打回去了。
  秦衍深夜出现在大排档里,还是跟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在一起,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秦队,我听说你没有女朋友啊,你跟阮小姐这是……”
  杨烈是个聪明人,刚才没注意到秦衍在这儿,他还非常亲热的喊她“千曲”,现在又很上道的变成了“阮小姐”,客客气气,却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秦衍没有立刻回答,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刚要开口,阮千曲抢先一步回答:“我们是朋友。”
  杨烈饶有兴致地看了两人一眼,他感觉气氛不太对,朋友?当他是傻子吗?
  可当他瞄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忽然反应过来,阮千曲那边堆满了虾壳,秦衍那边却干干净净,如果他们两个有暧昧关系,也太说不过去了。
  别说暧昧了,就算目前只是追求与被追求的关系,也不可能让女生自己剥虾子。
  杨烈信了。
  两个月前他被阮千曲拒绝这事他还记得,他也不是喜欢死缠烂打的人,这两个月没有联系,没有见面,原本他也渐渐放下了。
  今晚偶然撞见,他只觉得阮千曲比那次见面时更加动人,整个人散发着勾人的味道,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温婉中又不失俏皮可爱。
  “千曲,最近酒吧生意怎么样?没人闹事吧?”
  阮千曲奇怪地看他一眼,称呼怎么又变了?
  她客套又不失礼貌地回答:“生意还行,暑假快到了,多了很多附近的学生,你知道啦,我们是清吧,气氛很和谐的,向来都很少有闹事的,杨警官有空可以来坐坐。”
  她刻意强调了“杨警官”三个字,就是为了拉开距离。
  虽然秦衍可能也不在乎。
  杨烈丝毫不在乎她话里刻意的疏离,极为热情的表示:“好啊,我刚结束一个大案子,下个礼拜就要放年假了,到时候抽个时间去你那儿玩玩,听我表姐说你那儿的特调酒不错,到时候一定要亲自帮我调一杯。”
  “那当然,你带你表姐一起来,再拉几个朋友,我给你们打折。”
  “我表姐谈恋爱了,最近忙着呢,她可没空带着我这个电灯泡去酒吧玩,”杨烈笑得灿烂,露出一口大白牙,“她现在天天催我找对象,全家上下一起催,我都快烦死她了。”
  阮千曲扯起嘴角笑笑,不冷不热地说:“家里人都这样,我妈也天天催我,不过杨警官条件挺好,放心,迟早会碰上合适的女孩。”
  杨警官低声一笑,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想啊,这不是两个月前被你拒绝了吗……我家里人现在还在说我没用呢。”
  阮千曲:“……”
  要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似的。
  她只得干笑两声,暗自打量着秦衍的反应。
  不知道是阮千曲太心虚了还是太过在意,她感觉他的眼神一直在自己和杨烈身上徘徊,那感觉,若有似无,却有带着某种危险的情绪。
  阮千曲有点烦躁。
  杨烈对她的情绪仿佛毫无知觉,他仍在滔滔不绝:“听我表姐说你家对面的租户搬走了,现在又要重新找人把房子租出去?”
  阮千曲忍不住叹气:“对,是这样。”
  他对自己家里的事情倒是清楚。
  也难怪,杨烈表姐跟她爸妈就住在同一个小区,邻里邻居的,每天都在小区里打照面,肯定是从尤丽珍那儿听来的。
  “如果怕麻烦的话就交给中介来办吧,我有熟人,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
  杨烈还在继续说,可阮千曲却忍不住走神了。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突然戴上一次性手套,他从两盘虾子中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那盘清蒸的,他拎起一只虾子的腿将它捞起,按照阮千曲刚刚的教学,先去掉它的头,再去掉它的尾巴,最后将虾壳和虾肉分离。
  阮千曲看呆了。
  男人的动作慢条斯理,却十分轻松,哪怕是在处理那块在她看来十分坚硬的虾壳时,也显得毫不费劲。
  要不是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微微皱着眉头,她几乎要以为他是个熟练的剥虾高手了。
  更离奇的还在后面。
  秦衍居然将那块剥好的虾肉夹到阮千曲碗里,无视她一脸石化的表情,语气平淡地询问:“还要吃吗?”
  平淡到仿佛在询问今天天气如何。
  别说阮千曲了,就连一旁的杨烈表情都十分精彩。
  说好的普通朋友呢?
  杨烈心里充满了疑问,却不知该从何问起,他莫名觉得自己的存在很尴尬,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味道,说是恋爱的酸臭味有些夸张,却实实在在地让他感觉被虐狗了。
  杨烈很快就找借口先行离开了。
  那粒饱满鲜嫩的虾肉还安静地躺在阮千曲面前的碗中,跟她之前吃的那些没有区别,阮千曲却觉得它长得格外可爱。
  她都舍不得吃了。
  秦衍还没有摘掉手套,他又挑起一只虾子,没开始剥,却见阮千曲愣愣地盯着那粒虾肉,他停下手里动作,“不吃吗?”
  阮千曲冲他眨眨眼睛,“我舍不得吃。”
  秦衍微怔,扫了眼她桌前那一堆凌乱的虾壳,“你刚刚吃了这么多,也没见你舍不得。”
  “那不一样,这一个是你亲手剥的。”
  在这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容易被满足。
  才给自己剥了一只虾而已,就开心得像个小孩子似的,好像得到了一块被施了魔法的奶糖,如果她能忍住这一颗的诱惑,魔法开始生效,她就可以得到好多好多奶糖。
  秦衍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欣喜和期待,笑得梨涡都浮在脸上,眉眼弯弯像只小狐狸。
  一只在他看来很可爱的小狐狸。
  他勾起嘴角:“不吃?那还给我吧。”
  说着,他长臂一伸,作势要抢她面前的碗,阮千曲哪里肯让,她迅速抓起那只碗,像小孩子护食一样护在身前,她转过身,努力远离秦衍手臂能够到的距离,眼神警惕地盯着他。
  “不许抢我的,这是我的!”
  秦衍评价道:“幼稚。”
  阮千曲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幼稚就幼稚,反正谁也不能抢她的虾肉。
  她将碗重新放回桌子上,不过这次她学乖了,火速将虾肉放到调料里蘸了蘸就送入自己口中。
  她舍不得,但也不想被秦衍抢走。
  直到把虾肉吞进肚子里,她方才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味。
  “你跟杨烈相过亲?”秦衍说着,又丢了一粒虾肉到她碗里。
  “额……”要不是她刚刚及时地将食物吞了进去,她不确定现在会不会吐回他脸上。
  秦衍面不改色,继续剥虾,“额是代表我说对了?”
  “你怎么知道?”
  “从你们刚刚的对话中推断出来的,你忘了我是警察吗?我记得你很喜欢叫我秦警官,”秦衍看着她,眸色渐深,“就像你刚刚叫他杨警官一样。”
  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语气甚至说得上是温和亲切,但阮千曲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眼中那一丝不悦。
  阮千曲忽然明白了。
  为什么那么怕麻烦的秦衍突然主动给她剥虾,毫不顾忌同事在场,这么没头没脑的表现,让她不禁想到了雄性动物□□向同类宣示主权的行为。
  现在想想,秦衍的不悦好像是从她那句“朋友”便开始了。
  哼,还说她幼稚,现在到底是谁幼稚。
  秦衍的五官本就长得十分年轻,那天他第一次出现在白鹭吧的时候,一身简单的学生打扮,根本让人看不出年龄。
  阮千曲望着对面这个正在专心剥虾的男人,他表情淡淡的,眼眸低垂,高挺的鼻梁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锐利之感,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剥开虾壳,多了几分烟火气息,距离感无形中冲淡了许多。
  她刚刚对他的评价是什么?
  哦,对,孩子气。
  还真有一点。
  她并不喜欢幼稚的男人,但秦衍不同,他身上有种微妙的矛盾感,那种成熟男性和少年气揉杂的气质很难形容,却非常具有吸引力。
  这种感觉让阮千曲心中忽然涌出万般柔情,既想像小孩子一样赖在他怀里撒娇,又想揉揉他毛茸茸的头发,感受他偶尔迸发的稚气。
  “秦警官,”阮千曲声线柔软,一双杏眼中泛着笑意,“请问您今年贵庚?”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为她俯首称臣》文案:
  陈嚣和钟亦心的婚姻,充满了商业性质的味道。
  正如那纸婚书,冰冷,苍白。
  婚礼上那个客套疏离的吻,男人连唇角都是冷的。
  新婚当日,钟亦心独守空房,到了半夜,陈嚣踏着月光回来,态度冷酷,向她提出分居要求。
  佣人们都吓得不敢说话。
  钟亦心穿着红色敬酒服,施施然拿出一张离婚协议书,笑盈盈签上自己的大名。
  她气息甜美,“陈先生,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陈嚣挑眉。
  “一年时间,我会得到你,”她笑得像只小狐狸,“你赢了,这张纸归你,我赢了,你归我。”
  陈嚣嗤笑,薄唇勾起,不屑至极。
  钟亦心也笑,吩咐佣人搬出一只黑色行李箱放在陈嚣面前,她柔声说:“亲爱的,我都帮你收拾好了,慢走不送。”
  再后来,于人来人往的十字街头,她松开他的手,坦然道:“陈嚣,我腻了,咱们离吧,协议书我签好字寄给你。”
  男人反手将她禁锢在怀,英俊的脸上满是强硬凶悍:“这才半年,你玩我呢?”
  钟亦心巧笑倩兮,垫脚凑至男人耳边:“现在开始,换你追我。”
  小剧场:
  陈嚣和钟亦心分居的消息不胫而走,有知情者爆料,两人早已离婚,形同陌路。
  某天,两人作为特邀嘉宾,同时出席一场慈善晚宴。
  记者眼尖,敏锐地发现陈嚣手上的抓印,还有钟亦心白皙肩颈上的可疑红痕。
  陈嚣漫不经心地说:“野猫挠的,太皮了,回去慢慢收拾。”
  钟亦心冷哼一声,轻抚脖颈,淡声说:“野狗咬的,不通人性,回去就扔。”
  晚宴结束,钟亦心被陈嚣粗暴地拽进车里,男人气息冰冷危险,“听说你要把老子扔了!”
  1。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2。男主否认上面一条,表示自己才是被虐的那个
  3。作者说句公道话,这是一个专治各种不服小狐狸X桀骜毒舌狗男人的故事


第18章 
  那天晚上回去; 阮千曲做了整整一夜的梦。
  她曾经在某个科普类app上看到过一篇文章,其中有一条冷知识她觉得很有趣。
  人在做梦的时候会无意识错估自己梦境的实际时间,你以为自己做了两个小时的梦,可能那个梦实际上才发生了二十多分钟。
  所以,准确来说,她觉得自己是一整晚都在不停做梦,一个梦境结束了,下一个又紧跟而来。
  她梦到当天晚上被她吃掉的小龙虾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从盘子里跳出来,冲她呲牙咧嘴; 大力挥舞着它们被烧得火红的钳子,跳到她的衣服上; 又顺着她的衣服往上爬。
  她惊呼不要; 它们哪里肯听,只顾着奋勇向上爬; 直到它们通通钻进她的衣领……
  这个梦到此为止,她在心脏揪起来的那一刻苏醒过来,望着从窗帘外透进来的黑压压的天色; 来不及恐惧; 迷迷糊糊间; 她又睡着了,进入下一个梦境。
  这一次,梦里的主角换成了秦衍。
  这个梦很蒙太奇,由几个不同的分镜交错组成; 第一个画面是那天在警局外她打电话时撞见秦衍抽烟,他神色不明,说要送她回家;下一个镜头又变成他们面对面坐着,秦衍在给她剥虾,虾肉丢在她碗里,这一次看上去要温柔多了;
  他淡定地回答她的问题,他说,“我今年二十八岁。”
  接着画面风云变幻,她坐在秦衍的车里,他正在开车,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他跟阮千曲说了句什么,她轻轻地笑起来,告诉他,她就是喜欢叫他秦警官……
  画面一转,这似乎是最后一个梦境了,格外绵延,梦里的色彩也更加缤纷神秘。
  在那个狭小逼仄的酒吧里,周围人事物都被她的潜意识隐去,就像加上了美图软件里的模糊特效,只剩下中间那一圈是清楚的。
  她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在梦境里,用上帝视角看着自己亲上秦衍的嘴唇,他没什么表情,又或者有,但她看不清。
  来不及多想,这个梦就结束了,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是凌晨五点。
  夏天的早晨来得会比较早,浅浅算一下,大概还有半个钟头天色就要亮起来了。
  阮千曲被一个个纷扰的梦搅得一夜都没睡好,醒来的时候头昏脑胀,空调设置了定时,半夜的时候自动关掉了,她裹着一张薄毯,额头都被热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拿上一套干净的内衣裤,又从衣柜里抽出一件白色吊带和一条蓝色的运动短裤,洗了个澡,把自己被汗湿的头发也洗干净了。
  阮千曲习惯将头发吹到七分干,发梢微湿,软软地搭在圆润光洁的肩头。
  因为睡眠不足,她的面色比往日稍显苍白,嘴唇也不似平时红润,整个人看上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
  已经快天亮了,她没打算继续睡觉,倒了杯冰牛奶站在阳台上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尤丽珍说过要她负责把对面房子重新租出去的事情,又踩着拖鞋重新回到客厅里。
  她现在住的房子是三室一厅的格局,主卧用作她的卧室,另外两间房都空着,偶尔父母会过来住。
  房子是在她初中的时候买的,那时候尤丽珍按照她自己的审美将房子装修了一遍,后来阮千曲自己住进来后,好说歹说,软磨硬泡,终于得到许可,将房子重新装修了一遍。
  其实也就是重新刷了墙,换了些她喜欢的软装风格,她不喜欢时下流行的北欧极简风,倒是格外喜欢暖色调。
  墙面是暖暖的脏粉色,饱和度低,又不失温馨,沙发是她特意托人在法国一个小众品牌里买来的,颜色是大象灰,皮质极好,坐下去整个人舒服得不想起来,电视墙旁边竖着一只设计感极强的落地灯,是她搬进来那天陆一鸣送的。
  据说价值不菲。
  她经营酒吧,习惯了晚出晚归的生活,最开始的时候昼夜颠倒,有时候半夜从酒吧回来还是睡不着。
  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习惯抱着笔记本坐在客厅沙发上追剧,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现在。
  阮千曲软软地靠上沙发,打开电脑,在本市最大的生活网站发布了一条租房信息,她斟酌了一下,编辑了如下内容:
  本人在碧桐小区自有房屋一套,面积约100平,一厅三室一厨一卫,家具齐全,小区二十四小时保安,附近交通便捷,楼下就是三号线,租金一月六千,押一付三,租房者需提供有效身份证件,且在本市有正当工作,近期可看房,有意者请联系阮小姐:138XXXXXXXX,微信号同上。
  接着,她又跑到对面的屋子拍了几张照片,用软件稍微修了一下图,传到网站上。
  内容发布成功后,阮千曲将电脑放到茶几上,打算把最近正在追的那部美剧看完,却不知什么时候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等到她被电话吵醒的时候,外头已经天光大亮。
  阮千曲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她以为是骚扰电话,想也不想就挂掉了。
  那人坚持不懈,又打了过来。
  阮千曲被烦到不行,什么毛病啊,大周末的早上电话轰炸别人,简直是犯罪!
  “喂,哪位?”尽管有些起床气,阮千曲还是放缓了声音,没有在电话中表现出来。
  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我昨天在网上看到你发布的租房信息,想问一下今天有没有时间看房子?”
  阮千曲看了看时间,七点半,这个时候看房子,他不用睡觉的吗?
  都已经被吵醒了,阮千曲也没心情再继续睡了,只好跟对方约定九点钟准备看房。
  她听着对面的声音很年轻,斯斯文文的,虽然是个男人,不太符合尤丽珍对租客的要求,不过让他看看房子也无妨。
  这边租房子的大多都是附近上班的白领,能付得起六千租金一个月的人,工作应该差不到哪儿去,至于其他的,看看再说。
  阮千曲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上运动服出去跑了个步,掐着时间回来,刚好九点。
  那人还没到,她不紧不慢地回屋喝了杯牛奶,过了十分钟,还没到,也没个电话。
  她从来不迟到,也不喜欢迟到的人,她默默在心里给对方扣了不少分。
  九点半的时候,门铃响了,阮千曲皱了皱眉,还是去给对方开了门。
  来人个子偏矮,干瘦干瘦的,看起来不是很精神,穿得倒是西装革履,还打着领带,脸上透着一股精明,从见到阮千曲那一刻起,眼神就像粘在她身上了一样。
  像个买保险的。
  老实说,阮千曲对这个人印象非常不好。
  可人都来了,她只好走过场似的带这人在房子里走了一圈,很敷衍地介绍了一下房子基本情况,无非也就是昨天在帖子上说的那些话,又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那人看了房子即刻表示愿意搬进来,可以马上签合同,越是这样阮千曲越是觉得有鬼,打定了主意不能租给他,便找了个理由随便打发了他。
  接下来几天,都有不同的人过来看房子,没一个让她满意的,要不然就是讨价还价,要不然就是看着不像好人。
  原本她以为租个房子很容易,经过这几天,突然有些被打击到了。
  也许真该交给中介来办。
  这天晚上,阮千曲从白鹭吧回来的时候刚好晚上十一点,时间对她来说不早不晚,她洗完澡,换上一件白色的丝质睡裙,刚从浴室出来,准备玩会儿手机再睡觉。
  刚进门的时候手机被她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了,她汲着拖鞋慢悠悠走过去拿手机,却意外地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窸窸窣窣,不像是脚步声,声音不大,一阵一阵的,却十分可疑。
  在她提出要搬出来一个人住的时候,尤丽珍刚开始非常反对,从妈妈的角度来看,让一个正值青春年华,在她看来如珠如宝的女儿出来一个人住,无异于是将自己的含辛茹苦养大的羊宝宝投入狼群。
  那时候尤丽珍跟她碎碎念了很多恐怖故事,大多是一些可怕的社会新闻,“独居白领深夜遭陌生男人尾随,睡着后男人竟撬锁进门!”、“独居女子被男人强行拖出出租屋,监控画面令人胆寒!”、”独居女子竟遭上司强行破门,瞬间被扑倒侵犯!”……
  这些只是冰山一角。
  总之,这些标题的关键词就是一个——独居,在她可爱的妈妈看来,阮千曲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危险。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是衣料刮擦发出的细碎声音,说不上吵,却很惹人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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