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探长坑妻忙-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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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宝如弯下身子，她全身在剧烈的弹动，她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按着喉咙，向前冲去，她冲到顾如风的旁边，他的头侧是一大滩的血，赵宝茹软瘫在了地上，泪水在从她脸上疯狂的倾泻，她脸上的表情哀痛欲绝，她连滚带爬的扑向电话，一路上撞翻了桌子椅子，她挣扎着爬起来，终于抓到，她张大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嗬嗬，她双手抓住自己的喉咙……十根手指的力量象是要把喉咙撕扯开来，口唇张到极限，血珠迸射出来，嗬嗬，凄厉，绝望，嘶哑，如野兽的哀鸣，令人毛骨悚然。

　　　　屋外刺耳的警笛声从远而近，兰沐星眸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纵身跃出窗外，再一次的消失于夜幕之下。

　　　　当唐泽彥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赵宝茹已经疯了，疯得很彻底。

　　　　“她，她回来了，她带走了如风。”赵宝茹一边用头撞着玻璃窗，一边吃吃的看着唐小暖。

　　　　顺着她的视线，众人看向唐小暖。

　　　　唐小暖冷声道：“你疯了！”

　　　　“不，我没疯！我看到她拿着那个发夹，那是我亲手送给她当十八岁生日的礼物。她回来了，她来找我……”

　　　　她仿佛听不到任何人所说的话，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用着破碎到难以分辨的声音嘶叫着。

　　　　见赵宝茹这番模样，唐小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将目光瞟向唐老爷子。

　　　　“你可以回去了，计划很顺利。比我预想的还要提前一天。”欧阳宇眉眼弯弯的着在顾臻面前，陪着他看那时时被海风吹起的浪潮，一浪接着一浪。

　　　　顾臻深吸一口气，极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欧阳宇浅笑：“你回去后自然就会知道了。”说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一种安慰。

　　　　半小时后，他被送到一家银行门口。

　　　　接到消息的江一明正在赶来接他的路上，五分钟后，赶至。

　　　　他脸色难看的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实在憋得难受，他掏出手机随便点着。

　　　　倏地他将手机递到江一明的眼底，“是哪家报社敢开这样的玩笑，我要烧了它！”他的怒火如沸腾的岩浆。

　　　　江一明的脸顿时惨白而难看，“不会的，不可能，我走的时候，他们……都还好好的。”江一明开始拨电话号码，手抖得按了好几遍，顾臻看着江一明的手机无力的从他掌中滑落，刺耳的声音敲击耳膜，“小臻，我们先去仁和医院。”他全身象在筛糠。

　　　　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医院。到了医院才知道，唐宝茹已被列为极度危险病人，轻易不能见，幸好江一明在A市的医学界颇有人脉，他省略了很多的程序，终于见到了她。

　　　　赵宝茹穿着宽大的白袍，她象是缩了水的面团，衣服空荡荡的挂在她身上，她的手被束缚着，她的目光呆滞

　　　　“妈！”一声狂暴和痛苦交织的呼叫声，震耳欲聋。

　　　　赵宝茹呆滞的眼神在这叫喊声中开始转动，她的目光落在了顾臻的身上，她开始疯狂的用头撞玻璃，她的口中不断的发出“嗬嗬”的声音，护士抓住她，她撕咬着，挣扎着，象是被恶鬼突然附身了一样，医院动用了四个大汉才把她制服下来，她被按住，目光绝望的落在顾臻的身上。

　　　　顾臻也几乎疯了，他在隔离的窗子外发狂的捶打着，他声嘶力竭的叫他们放开，

　　　　江一明死死的抱住他，“不要让她看见你这样，你是她唯一的儿子！”他拼了命的把顾臻拖开他们俩全身湿透，分不清是汗还是泪，连站也站不稳。

　　　　“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把她变成这样的！”顾臻茫然无助的看着江一明。

　　　　“梁医生说，你妈的嗓子被重击，声带受损，她的声音破碎了。最为重要的是她受了强烈的神经刺激，她疯了，再也恢复不了从前的样子了。”江一明机械的重复，他突然想起赵宝茹临行前的话，“走，我们立刻离开，她对我说过，叫我把你带走。”他抓住顾臻的胳臂。

　　　　“我不走！”顾臻摔开江一明的手“我是她唯一的孩子了，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走，知道什么对我们都没有意义，只有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象老鼠一样活着，一生都把自己藏在阴沟里！她是我妈妈，我这辈子也只有一个母亲！”顾臻对江一明大吼，充血的眼睛里流露出坚毅“斩草原是要除根的，你以为我还能去哪？”

　　　　其实不用问，他知道是谁做的！

　　　　是他，那个眉眼弯畜类永远带着笑意的男人！

　　　　戳破不现实的希望只需一秒，他们俩象一对孤魂野鬼。

　　　　他知道这一切只是个开始，欧阳宇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我要回一趟顾宅，江叔叔你不要跟来。”

　　　　“我答应过你母亲照顾你一辈子，你的命多长我的命就多长。”

　　　　顾臻看着江一明，他知道他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江叔叔，我们欠你太多。”多么薄弱的话，可是此时不说，也许今生就再没有机会说了。

　　　　江一明苦涩的一笑，唇齿蠕动却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顾宅零落，整座宅子里连水流的声音也消失了。

　　　　看着它，真的很难让人相信这里曾子孙满堂过。

　　　　顾臻他们走进屋内。屋内一少女正拈起一枝枝玫瑰，插入花瓶，她浅影轻霜，宛然回首，手中的花顿失颜色，她寒星般的眼睛掠过江一明。

　　　　江一明只觉山崩地裂，“欧阳霏霏！”他失声大叫。

　　　　面对着江一明的失态，顾臻觉得很是惊讶。

　　　　兰沐星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你叫错了我的名字。”

　　　　“你是兰沐星？”顾臻经过细认，认出了她。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像个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小村姑。

　　　　兰沐星冲着他淡淡一笑，没有否认。

　　　　“你和欧阳宇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害得我家家破人亡。”认出她以后的顾臻脸上罩着一股极骇人的杀气。

　　　　“我们做了什么，你没看新闻吗，逼使你妈妈亲手杀了她这一生最爱的人，让其疯狂。别这样看我，我只是在替天行道！”

　　　　没有砌词作辩没有可笑推委，坦白得令人切齿。

　　　　顾臻眼前是铺天盖地的黑，他只觉大脑轰鸣，“为什么！”这不是质问，只是本能，人本能的反馈。

　　　　“如果要问她为什么，那么就先要知道她到底爱的是谁？”

　　　　兰沐星全身的血液在瞬间被切断，玫瑰花瓣在手中簌簌飘落。

　　　　米色西装，银色袖扣，颈子和肩膀削下的角度几乎是笔直的高颀男人走来，仅是走姿就看得出其高贵的身份和高傲的脾性，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兰沐星，笑冷冷的在他嘴角聚敛，象一把开刃的锋刀，黑杳杳的眸子深不见底，他淡淡的看着兰沐星，却象蛰猛而狂烈地将她拥入了怀中一样，狂风过境。

　　　　身处暴风眼的中心，再也逃无可逃。

　　　　顾臻看着走进来的唐泽彥，更是不解。

　　　　空气异常的稀薄，如一片深海中的巨大气压压迫着神经，兰沐星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惊涛骇浪般。

　　　　他，站在那里。

　　　　几秒的凝视，仿佛已经千年。

　　　　他无情森冷的目光笼罩着她，冷冷一笑：“星星，你已经躲了我两天两夜。”

　　　　他看着兰沐星，眼神似火一样凌迟着她，“你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了，你站在了欧阳宇一边，你为他背叛我，背叛唐家！”

　　　　顾臻大脑一片空白，他难以置信“她和欧阳宇原来是一伙的，从头至尾都是阴谋！”他全身僵冷什么所谓的对付费尔原来都是假象，整场阴谋中根本就没有费尔这号人物，他们真正谋划的对象……从来就是他家。

　　　　他大叫一声，仿如野兽“为什么，到底为了什么要如此的赶尽杀绝！”

　　　　整间房子突然空寂得可怕，兰沐星抿唇不语。

　　　　她的沉默让唐泽彥也动了怒火，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告诉我和顾臻，为什么？你到底是不是一开始就和欧阳宇谋划好了这一切？所谓的线人、诈死、分离八年统统都是假的，都是演给我们看的，为得就是报当年欧阳霏霏被轮暴的仇？”

　　　　兰沐星一把拍下他的手，冷冷回答：“你别把我想的那么精明。如果我说我是临时倒戈决定帮助宇哥的，你信吗？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欧阳霏霏和宇哥的事情，那你自己凭着良心说，唐家和顾家人该不该死！他们如果没有报应，这个世间还有公平可言吗？”

　　　　唐泽彥神情紧绷，嘴唇却在哆嗦。

　　　　良久：“我知道唐家与顾家曾有亏欠过欧阳霏霏，但据我的调查，造成那个悲剧，欧阳霏霏自身也是有很大原因的，如果不是她爱慕虚荣，如果她能自爱一点……”

　　　　“够了！”兰沐星脸色涨红的打断唐泽彥的话头，迎视着他，“如果这就是你调查出的结果，那我只能说我真你那个探长的名号感到羞耻！”

　　　　唐泽彥俊眸微眯：“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兰沐星嗤笑：“我不是怀疑，而是根本就不相信！我算是看清楚了，但见沾上你们唐家，你的智商就基本为零！因为你的血液里流的是唐家的血，你始终觉得你们唐家光明磊落，光明正大。我呸！我实话告诉你，你们唐家除了你和凯哥外，没一个好东西！你俩兄弟之所以另类，完全是因为你们母亲是个好女人，是她将善良的基因遗传给你俩。”

　　　　唐泽彥的牙齿磨得咯咯响，她竟然将唐家贬成如此不堪。

　　　　像是没有看到他的愤怒般，兰沐星继续嘲讽着：“我现在坦白的告诉你，要是你唐家人的话能信的话，那么狗屎就真的可以当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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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4章　顾家生变

　　　　“你！”她的这句粗俗至极的话让唐泽彥气得浑身发抖。

　　　　兰沐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火气。

　　　　她不怪唐泽彥生气，毕竟他是唐家子孙，是人都不会容忍他人对自己的家人肆意诬蔑。

　　　　待呼吸稍匀后，她将目光对上唐泽彥。

　　　　“我俩谁也先别急着发火，也别急着否认对方的答案。我俩现在就来核对一下，看看你所知道的真相和我所知道的之间到底存在着多少出入！看看你那些敬重的长辈们会对你说多少真话，行吗？”

　　　　唐泽彥抿了抿嘴，点头。

　　　　兰沐星徐徐抬手，她指着花园里那片已经空缺了雕像的喷泉，说：“如果想要知道宇哥为什么要报复顾家，那就先得知道那个雕像的原型是谁！”

　　　　顺着她的所指的方向，顾臻望了过去，嘴里轻喃：“她是谁？”

　　　　从小到大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他的心里，却又一直无解。

　　　　兰沐星将视线重新看向唐泽彥：“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没错，她就是欧阳霏霏，那个给予了宇哥生命的美丽女人。”

　　　　“她本是一个全世界都羡慕的最幸福的女孩，她有一个爱她至深的未婚夫——顾如风；她有三个视为姐妹的好朋友——赵宝茹、唐小暖、乔纯琳；还有一个她最尊敬的江大哥——江一明；可是这一切在一夜之间全部毁灭。”

　　　　“她被自己那三个富家好姐妹联手摧毁了。她被推进了年龄比她爸爸还大的老男人的办公室遭到***而那一幕却被她的未婚夫全程目睹。他的未婚夫因此误以为她的骨子里就是一个荡妇，于是取消了和她的婚约。她也因此被学校开除，在此之前，她可是全校唯一一名保送北大的学生！”

　　　　她的声音越来越冷：“为了彻底的斩断她与顾如风之间的所有希望，她们三个甚至在那个老男人离开后派了三名健硕保镖进入办公室……上演三男一女。我一向自知不是什么好女孩，但比起你的小姑她们，我真的可以被称为天使了！”

　　　　“其实早在三十多年前，唐家和顾家是有来往的，甚至说关系很密切！他们之所以对你和顾臻隐瞒这个真相，完全是因为他们心虚！”

　　　　“就在欧阳霏霏万念俱灰的时候，一直暗恋她的同乡贺震站了出来，他表示他可以不介意她的过去，只求她能接受他。没有人知道当时的欧阳霏霏是怎么想的，她答应了贺震，并且随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双城。一年后宇哥出生，可贺震却打从心里在不喜欢这个孩子，于是无端打骂便成了宇哥童年时最常有的记忆！”

　　　　“誓言终究抵不过心理的魔障，贺震渐渐的对欧阳霏霏产生了厌倦与嫌弃的心理。呵，我想他当年之所以会娶对方完全是一种自卑心理在作祟！他觉得他终于打败了顾如风。可当他知道顾如风娶了赵宝茹后，他的心理天平又失衡了，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捡了顾如风不要的破烂货。于是他婚内出轨了，最让我感到恶心的是，他居然出轨乔纯琳！”

　　　　“总之，他们逼死了欧阳霏霏，在宇哥六岁那一年！宇哥七岁时，乔纯琳带着贺轩正式入主贺家，成了欧阳宇的后妈。你们觉得有这么一个后妈，宇哥和小玥的童年还会幸福吗？在宇哥十五的那一年，他和小玥被赶出了家门，四处流浪。”

　　　　“可是你的小姑唐小暖和乔纯琳他们却没有就此放过他们兄妹俩的打算，她们要欧阳霏霏的孩子也从这个世上消失。所以她们仗着自己的权势肆意的打压着宇哥，让他无法正常生活，逼得他沦落黑帮。就像昕哥此前所评价的那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少年，只凭一副头脑一又拳头一步一步的爬上权力的颠峰，期间的所承受的磨砺不是我们常人所能想象的。”

　　　　“见宇哥日渐混出了名气，唐小暖等人更是将他视为眼中钉，她们居然连同黑帮大佬对宇哥进行了暗杀，那一次血拼中，宇哥差一点再次失去最亲的人。没错，欧阳玥就是拜唐小暖等人所赐才变成植物人的，她那一年才十六岁！”

　　　　“凭什么你们唐家顾家乔家可以对欧阳霏霏施以斩草除根，宇哥就不能对你和顾臻乔弈予以还击？当然，我会答应帮宇哥的忙，也是有条件的。他已经答应我了，不会对你和顾臻、凯哥等没有参与过的人施以报复。前提是你们不要干涉……”

　　　　“他害死我的爸爸，逼疯了我的妈妈，竟然还叫我不要干涉！还有，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所说的！你分明就是欧阳宇的女人！”顾臻气得捶胸顿足。双目喷火。

　　　　兰沐星看向唐泽彥：“我说的是真的。宇哥亲口告诉过我，他诈死后来这座城市的初衷只是为了格杀乔家人！包括你的小姑唐小暖，你的表弟乔弈！没有诛连唐家的意思，更别提跟他没有任何交集的顾家。”

　　　　“但天道轮回，上天竟然让他在一次酒会中无意中知道了他和你小姑，赵宝茹，以及乔纯琳曾经是形影不离的姐妹，他妈妈的初恋情人不是贺震而是顾如风，而顾如风最后却娶了赵宝茹时，他那封存多年的儿时记忆被重新唤起，他想了欧阳霏霏自杀前几天时念叨的就是你小姑她们的名字，那是一种恨之入骨的声音。于是，他开始怀疑了。”

　　　　顾臻想冲向他，被江一明一把抱住。

　　　　顾臻冲着兰沐星狂吼着：“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一派胡言！我不相信，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唐泽彥脸上的线条紧绷，目光如刀般的锁着兰沐星：“这些都是欧阳宇告诉你的？你信了？”

　　　　“我信！”兰沐星回答得很直接。

　　　　唐泽彥觉得自己的心口猛得一抽：“为什么？就因为他是欧阳宇，是你的宇哥，所以他说什么你都信？而我是唐家子孙，所以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你真正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兰沐星淡然的回望着他，红唇轻启：“一开始我也是怀疑他的，所以他让我实证一下，现在我相信了。”

　　　　说着她找开手机，里面传来了一段虽然吵杂却音质清晰的寻音。

　　　　这段录音让所有人静了下来。

　　　　“你忘了你站在玻璃窗前所看到的那一幕？她一直发着高烧，是江一明替她诊治的，他说她必须住院，于是我就和小暖将她带离了这里。她是那么的傻，她以为我们是来帮她的，我把她带到了中庚……没错，我给她灌了江一明调配的药，我把她推了进去！……我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所传来的哀号，在那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发出那么绝望，那么痛苦的惨叫声。里面的一幕你肯定比我清楚……她终于再也不是你那个美丽纯洁的霏霏了！”

　　　　江一明跌坐在地上，“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以为唐小暖要那药是拿去乔致远用，所以我才给她药，当我赶去的时候，大错已成！”

　　　　顾臻重汗淋漓，有种天地旋转的晕眩感。

　　　　兰沐星注视着唐泽彥，眼睛的痛楚沉得大地都无法承载，“我知道我如何替宇哥报仇，就等于是亲手割舍了我今生的幸福，可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也容忍不了！我替宇哥和小玥感到不平！”

　　　　“你已经替他报了仇，小臻是无辜的啊，再怎么说你和小臻曾经也是好朋友啊！况且你已经利用过他一次了……”江一明苦苦哀求。

　　　　兰沐星美丽绝伦的脸更增了一层怜悯，她的唇边噙过一丝冰冷的笑，让人凉入心坎。“顾如风的死是和宇哥没有任何关系的……宇哥告诉我，顾如风在27岁的时候就做了结扎手术。”

　　　　“住口”江一明脸色变得苍白之极，他的神情惊悸欲绝，猝然之间，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手枪。

　　　　人生的错误就是这样，当你犯下第一个时，必定会犯下第二个，他将枪口对准兰沐星：“我不想杀你，但是我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小臻！”

　　　　形势急剧直转。

　　　　“当然，因为顾臻是你和赵宝茹苟且而生的私生子！”兰沐星清清朗朗，掷地有声的声音。如闪电倏然撕裂长空，惊雷忽然击向大地。

　　　　一声枪响，尖锐的哨音劈面而来，兰沐星淡淡的迎着它，身上静静的漾出灿白的冷芒。

　　　　唐泽彥没有思想，全身的血液在一秒之内倒流，他完全是本能的朝她扑了过去。

　　　　他晚了一步。

　　　　顾臻挡在了兰沐星的面前。

　　　　血从他的身上流下。浸染得一地的血红，他笔直的站着，似乎血是从别人的身上流出的，他的表情里没有痛，没有苦，只有坚持：“我是顾家的子孙。”

　　　　江一明痴呆似的站着，从赵宝菇怀上顾臻的那刻起他就戴着这把枪，日防夜防，只等着顾如风一旦发难，就拼个鱼死网破，可是顾如风根本不在乎，那个疯子，除了欧阳霏霏这世界上的其他他都无所谓。

　　　　可是今天，这把枪，却打在了他孩子的身上，他一心想要护住的孩子！万念俱灭！范一明转过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

　　　　顾臻听见了这声枪响，他的身体震动，口中流出鲜血，唐泽彥一个纵身抱住他。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唐泽彥。”

　　　　“我叫顾臻，你长得太丑了，我不喜欢你！我不要跟你一起坐！”在幼儿园时的第一次遇见如闪电般炸进了唐泽彥的脑海中。

　　　　唐泽彥只觉百丈钢针刺入喉间，他握紧顾臻的手“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顾臻看着他，用一生的时间看着他“我求你……”他用一生的时间恳求他。

　　　　“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天起，我从未求过你任何事，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求你！我求你让我母亲活下去！”

　　　　“这里所有的景像都转接到了赵宝茹的病房里，此刻，她应该已经咬断她的血管自绝了！”未等唐泽彥回答，兰沐星接得又狠又疾。

　　　　顾臻的手死死抓住唐泽彥的衣襟，闷哼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唐泽彥只觉脑海深处滑破一道深痕，他瞪视着兰沐星。

　　　　一室之中，两个人急促的气息在空气中起伏纠缠。

　　　　唐泽彥胸口急剧的跳动，他眼睛里是惊涛骇浪，“你居然为了欧阳宇如此的心狠手辣，万事谋绝！”

　　　　兰沐星的身体不易觉察的晃了一下。

　　　　唐泽彥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是他在万千繁华中唯一的倾心，她，是他天上地下里，最深的所爱，他眼中心中只得此人，可是这个人，从开始到最后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利用他，背叛他算计他甚至杀他！

　　　　“星星，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舍得放弃项昕，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自从认识了你，我的人生就不在平顺过。爱情从来都是个笑话，我的更是！”

　　　　“你错了，我爱你是真的，我喜欢欧阳宇也是真的。是唐小暖她们将他俩放在了敌对面！唐泽彥，你以为事情这样就算完了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更丑陋的真相还没揭开呢！”兰沐星嘴角噙着一抹苦涩无奈的笑，“不过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关于顾家的报复基本就这样了，接下来就是乔家，最后是你唐家！你还是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吧。误了救治，你我今生都会有心理阴影。”

　　　　唐泽彥抱起顾臻往外走，在经过兰沐星的时候，停顿一下，目光凌厉：“如果欧阳宇敢像对待顾家这样对待唐家的话，我发誓一定会让他下地狱！如果你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