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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在黑夜里撒点儿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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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陆良鋭,谢谢你。”和筱白用力擦脸上的泪,她仰着头,倔强地说,“我肯定,最快的时间还给你。”

正文 18。18

    说开发商公司比代理公司发工资准时,这个倒是真的; 可有时候也会拖欠。和筱白平时不觉得怎么样; 现在急着用钱就一天都等不及; 她问了主管什么时候发工资,得到的回复是绩效早就上报给集团公司的财务部,等着发吧。

    一天两天能等,十天半个月的,对和筱白来说就跟磨难一样; 她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好的; 脸上额头长痘脸上长粉刺; 那是陆良鋭要结婚的钱,这份人情; 她欠的有点大,大到她觉得两个肩膀上跟压着沉甸甸的担子一样。

    就算陆良鋭不催着和筱白还钱,张家就跟催债鬼一样的催着; 明明和筱白已经承诺给他们钱; 他们还是担心和筱白会反悔; 把事情告诉了和妈,还撂下狠话,“如果不给三十万; 就带婷婷去流产。”

    “土匪,一窝土匪。”和谷雨气得不行; “那就让她去流产吧; 反正我们也不吃亏; 我们刚好能摆脱了他们家。”

    和妈听了张家的话,正是着急得六神无主,越是担心又听到和谷雨的话,气恼地训斥她,“说什么胡话,那是一条生命,是家俊的孩子,要不把花钱给我的那些保险退了吧。”

    这才是张玉婷父母高明的地方吧,当着和家俊的面,问和筱白要钱,如果和筱白拿钱还好,如果和筱白不拿钱,就是破坏了弟弟的婚姻,知道他们姐弟关系好,此此为要挟。然后父母通知了和妈这件事情,双重保险又给和筱白双重加压,因为她是这个家里唯一可能拿出三十万的人,如果她不拿,就是谋杀了弟弟的孩子。

    和妈急得不行,反反复复就这么几句话,“怎么办啊,他们可别真的带婷婷去流产啊。”

    和筱白奇怪得很,平时她是个急性子易怒易燥得跟个□□桶一样,遇到事情了,她反而成了最安静最冷静的人,“如果我不是卖房子的,不是恰好还能赚点钱,他们还会张口要三十万吗?”

    “可不能这样说。”和妈任劳任怨一辈子是个好妈妈好妻子,她的世界决定了她的视野,她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爱息事宁人的老实人,“婷婷的哥哥不着调,三十多了还没结婚,就想着买个房子容易娶老婆。等婷婷和家俊结了婚就好了,是我们家的人了,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真的没有了吗?怎么可能,除非下几道雷,把这家人劈醒了。

    如果是别人家的事情,这乱糟糟的家长里短的,和筱白连听都不愿意听,可这是她家的,她就不能不管。

    自从别墅卖给李生又被用来安置冯月灵后,李太太对和筱白就爱答不理的,和筱白本来打算以后寻着合适的机会给李太太道歉应该能缓和关系。在她把通讯录里的人拨的差不多了,和筱白给李太太打电话,她态度温和又谦卑,口干舌燥说了很多铺垫的话,可一旦入了正题,听说她要借钱,李太太就明显犹豫起来,言语中透露出来的讯息是:和筱白只是个外来的打工的,借钱,她拿什么还多久能还?如果跑了呢?

    冯月灵不知怎么知道和筱白要借钱的事情,她主动打电话给和筱白,语气里的趾高气扬极了,“你要借钱吗?我可以借给你呀。”

    “有什么条件?”和筱白是急,可还没疯。

    冯月灵说,“买了别墅后,李生就不怎么来了,你帮我问问,他是不是养了别的女人。”

    “怎么问?”这么容易,就把钱借给她吗?

    冯月灵说,“你知道李生一直喜欢你,你试试他……”

    “去你妈的。”和筱白狠狠挂了电话。

    雪中送炭的不多,雪上加霜的倒是不少。去年和筱白在A市勉强付首付供了套房子,这套房子是完全把她榨干了,记得交房前几天她常常去周围转,应该是没出息吧,看着房子就跟当初的和爸一样,蹲在低头看着一人高的庄稼乐呵呵地笑,说心安了。

    和筱白不种地,她看不到收成的心安,她有在大城市漂泊的心安。这套房子,不仅是一个住的地方,更是她弯着腰一点点攒起来的尊严和信心,在这里她有家了,再也没有人能把她赶走了。

    今天,和筱白到丽园小区里,没有急着上楼,她就站在楼下看,看暗着灯的属于自己的那套房,

    如果她把这套房子卖了,就能解决和家俊结婚的问题,外甥外甥女和谷雨的学费问题也能解决了,她每个月也不用大几千块钱的房贷还着,她手头能攒点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累得跟头老黄牛一样。

    可房子卖了,她就没家了,在这个城市里头,她仍是个孤魂野鬼。

    和筱白点着烟,高跟鞋的鞋跟太高,她的小腿肚打颤,她歪头吐着烟,模模糊糊看到个人,那个人穿着土了吧唧的格子衫牛仔裤,她无助地站在一扇锁着门的门外,她用力拍门,里面没人应她,她喊得声音沙哑脸上是委屈又害怕的眼泪,后来又有个人过来告诉她“小姑娘别哭了,天晚了赶快找个地方住下吧,这家人已经搬走了……”

    一天最多的两根的量,和筱白一下子抽完了,她想清楚很多事情。

    只要有一种办法,这房子就不能卖,她不想过以前的日子了。

    刘元甲是和筱白的男朋友,她遇到麻烦,本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他,问他该怎么办,就算借钱也最该找他。和筱白是真的找过刘元甲,刘元甲这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个劲儿说忙,他们有几天没见着面了。

    和筱白问过老李,他是刘元甲的发小,老李替刘元甲解释,“刘元甲的父母知道你们在谈恋爱,不太同意的样子,给他施压,他这段时间挺烦的。”

    挺烦吗,我也挺烦的啊。

    她现在都害怕手机响了,担心会是陆良鋭打来的,担心他会突然说要结婚了得用钱,让她还钱。真的,这个内容的梦,她做了好几次,次次吓醒,睁着眼睛祈祷陆良鋭别那么快找到结婚对象,给她缓缓。

    和筱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别人说的那种单身癌的症状,一个人的时候觉得孤单想谈恋爱,真有个人在身边,又觉得对方碍事还时常忘记他的存在,真想起来了,又发现不好使,更觉得还不如一个人孤单着呢。

    真是一个恶性循环。

    既然刘元甲说忙,和筱白就主动去找他,钱还是要找他借的。刘元甲的家,和筱白来过一次,她记得门牌号就轻车熟路地上楼,没和刘元甲提前打招呼。

    敲门,隔了一会儿才有人来开,是个陌生的女人。和筱白先打量对方的脸,年轻比她小,五官和刘元甲不像应该不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第二眼,她打量门里人的衣着,中规中矩的上下装,怎么说呢,人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几分,比如,对面的人,端庄贤淑的样子应该家教不错,看牌子,条件应该不错,不是和筱白这样的假女神。

    “你是谁?”

    “你找谁?”

    和筱白和陌生女人同时问,其实这样的位置很奇怪。和筱白一个正牌女朋友,竟然被人挡在门外问找谁,能不奇怪吗?

    女人看女人,重点不是凶和屁股,先看对方的脸五官,如果不如自己就窃喜地得意,如果比自己好就从其他地方找不如的地方,比如衣服牌子、化妆品。俩人互相打量对方,默契地对方评估了最低分,和筱白觉得这女人是装正经的白莲花,陌生女人觉得和筱白是不正经的心机婊。

    “是刘元甲回来了吗?”老李从屋里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和筱白,嘴巴张得极大,“和筱白,你怎么来了!”

    这话听着信息含量很多啊。

    “我不该来吗?”和筱白抿着笑,对陌生的女人说,“这位小姐,我能进去了吗?”

    “刘元甲去买菜了。”老李拉了下陌生女人,让和筱白进来,“快进来,刘元甲快回来了,我给他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呢?和筱白不是初出社会的小姑娘了,她见过的世面不少场合不少,共处过的人更不少。人嘛,除了格外热心肠的爱出风头的,大部分都是依据着自己的本分做事儿。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的家里,对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的到来,保持着十分的警惕和二十分的敌意,说是普通朋友来串门的,元芳,你相信吗?

    如果和筱白智商高或者情商高,她都不该进来,她该明智的寻个借口转身离开免得尴尬,可惜她是个情商不高智商也不高的人,她不乐意的时候就不想让别人乐意。

    就因为有蹊跷,她更应该看清楚啊,不清不楚的掩耳盗铃,实在不是她的风格。更何况她早就不是,怕事儿的小姑娘了。

    陌生女人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走,看起来不情不愿让和筱白进来。和筱白什么人啊,专爱让人不痛快啊,她挤着这人进来,进屋脱了外套,里面是件开了几颗扣子的白色棉麻衬衣,有些透衬得人皮肤白。她知道这女人在看她,她一点不介意,她就是凶大,能怎么办呢,还藏着掖着不成。

    “已经炒了这么多菜了。”和筱白自来熟地说,“刚好,我还没吃饭。”

    “好啊好啊,留下来吃吧。”老李的脸快皱到一起去了,“怎么把电话挂了啊,真急死人了。”

    陌生女人或者说是女孩,叫谢诗语,是她主动自我介绍的,趾高气扬的样子,“你好,我是谢诗语。”

    和筱白态度淡淡的,眼睛看餐桌上的盘子都比看眼前的人要多,语气敷衍得很,“你好。”

    “你不介绍下自己吗?”谢诗语针锋相对,“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真是小孩子啊,和筱白嗤嗤笑,就跟对方说了什么可笑的话一样,“还是等刘元甲回来了,由他来介绍吧,我自己介绍可能不准确。”和筱白又说,“你是谁,和我有关系吗?不如也让刘元甲来回答一下吧,我好知道要不要把这个名字记进脑子里。”

    论说话的本领,和筱白还不曾输过,更何况对方是个初出茅庐的丫头,以为占着优势呢,看在她眼里,幼稚得可笑。原来和一个男人有什么关系,竟然是一种可以拿出来炫耀的资本,倒是让她长见识了。

正文 19。19

    小时候总玩的脑筋急转弯游戏里,有道题目是; “谁速度最快?猜人名。”

    如果回答的人说是刘翔; 那么出题人会得意洋洋笑话他; “不对,是曹操,因为说曹操,曹操到。”

    刚说完刘元甲,刘元甲就回来了。他手里提着菜没手开门; 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老李给他开的; 刘元甲进了门就直奔厨房; “来来搭把手,我手指头快勒掉了。”

    老李跟在后头; 寻着办法要和刘元甲目光对视,奈何刘元甲就是不看他,急得他直冒汗。

    刘元甲没领悟到; 好不容易对视上了; 竟然莫名其妙地问; “你眼睛怎么了?”

    “你回来了。”和筱白看老李挫败的表情,她乐不可支,一群孩子。

    刘元甲的反应; 怎么说呢,挺微妙的。

    就跟大人出门前说“你在家好好学习别看电视”; 可你看了一下午的电视; 担心大人回来会发现还在发热的电视剧一样; 挺虚的。

    “筱白,你怎么过来了?”

    这句话,和筱白第二次听到,从刘元甲口中听到,感觉更奇怪了。

    “刚好路过,来你家蹭饭吃,还真的有饭可以吃。”和筱白气定神闲的样子,“多我一个,不算多吧。”

    和筱白要留下吃饭,谁敢哄她走。

    四个男女坐在餐桌旁,认识的关系类似于排列组合,谁也不知道该看谁,该和谁表现得更熟络些,话说得更多些,尤其是谢诗语,自从刘元甲回来,就一直看着他,看样子有点委屈。

    “都饿了吧,开始吃吧。”刘元甲的内心活动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反正瞪着眼睛坐了两三分钟后,他应该是想明白了,没慌没张挺淡定的,看样子又不那么虚了。

    “好好吃,咱们这就开始吧。”老李是饭桌上最活跃的人,和稀泥一直是他的擅长。

    谢诗语见刘元甲和老李都围着和筱白说话,极力推荐这个好吃那个好的,她气不顺就找茬,就跟想要吸引大人注意力的孩子一样,“你怎么不吃这个菜?不喜欢吗?你会做饭吗?”

    “不会。”和筱白对外的口径一直是不会做饭,她才不会笨到给自己揽事儿呢。

    谢诗语点了几个盘子,得意地说,“这几个是我炒的,我会做饭。”

    “味道一般啊,谢小姐你要继续努力呀。”和筱白把那几盘都尝了一遍,她真诚地说,“没人规定女人一定要会做饭,我不会做自然有人会,比如刘元甲,这道菜是他做的吧。”

    “筱白说的对,吃饭吃饭。”老李赶快缓和,“我们举杯,欢迎诗语归来。”

    和筱白不想僵着让刘元甲下不来台,她配合着举杯了,可她也不想让自己憋屈,所以喝了后她笑了一下,旧事重提,“刚进门时候,谢小姐问我是什么人,我没告诉她,刘元甲,你帮我回答一下吧。”和筱白说完,偏头看着坐在旁边的刘元甲,等他的回答。

    刘元甲还算给力,没有扭扭捏捏,“诗语,筱白是我的女朋友。”

    谢诗语的表情,难看极了,眼圈都红了。

    可和筱白向来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尤其是这女人一直挑衅她来着,“我的身份,谢小姐清楚了,那么,你的身份呢?我还不清楚呢?”

    老李看刘元甲,怂恿他回答,可刘元甲只顾着给和筱白夹菜。

    “诗语是我女朋友,我们是来刘元甲这里蹭饭的。”老李擦着汗说,“是吧诗语。”

    逗逗可以,再逼就会变得没趣了,和筱白适可而止,“哦,是吗?老李真有福气。”

    吃过饭,谢诗语主动求表现,把碗筷都收了送去厨房去洗。和筱白就把机会留给人了,她拿着盒酸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想着怎么和刘元甲说钱的事情。

    刘元甲和老李借着去阳台上抽烟,其实在嘀嘀咕咕说话,“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老李无辜极了,“看到和筱白站在门口时候,我也吓傻了,我提醒过你的,你没发现。”老李心有戚戚地说,“我觉得你这女朋友是个人精,她肯定猜到了诗语的身份,要不她不会这样针对。”

    刘元甲看在客厅里从容看电视的和筱白,她表情淡定从容,没什么异常的,“应该不会吧,我没有和她提过诗语。”

    “说不好,反正你自己留点神。”老李赶快撤离,顺便带上嘟着嘴的谢诗语。

    等人都散了,和筱白的电视剧刚好看完一集,她没追电视剧的习惯,又这么没头没脑的看一集,根本看不出来演了什么。

    “刘元甲,你有钱吗?”和筱白没关电视,她很直接地问。

    刘元甲本来在纠结要不要坦白谢诗语,本问的一愣,本能的一退,略防备,“你问这个做什么?”

    “三十万,有没有?”被问钱,没有人能不慌的,和筱白觉得他的反应倒不算过分,就是有点扎眼。

    “没有,你要用钱?”刘元甲想起两个人开始的初衷,他又解释,“我工资基本没存,你要用钱,我回家给你拿。”

    张口借刘元甲的钱,对和筱白来说已经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了,再让刘元甲问父母要,事情会变得更复杂,“不用了,你有多少就给我多少吧,我算利息给你。”

    刘元甲拿钱包过来,卡片不少,花里胡哨的,加起来才五万块钱不到,“三十万,你用这么多钱做什么?”

    和筱白把有钱的卡收下了,她没解释太多,“我弟要用,急事儿。”

    刘元甲就没再问,却也没说谢诗语是谁。

    坐了会儿,和筱白说要走,刘元甲舍不得让她留下来。一个男人的房子,一个女人留下来,会是盖着棉被的纯聊天吗?如果今天不是遇到谢诗语,和筱白留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今天她在这个房子里见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还能陪在这里睡,那不是心大是蠢。

    “恰好,我也认床。”和筱白玩笑着说,“小刘医生,我留下来,恐怕你明天都没办法上班了。”

    刘元甲是个男人,他挨得和筱白很近,单手撑在她头侧的墙壁上,低头呼吸绕着她,虎视眈眈的样子,“也许,我明天还能正常上班呢。”

    和筱白歪头笑,偏开他的呼吸范围,“我手里还拿着你给的卡呢,今晚就留下来,跟某种交易一样。”

    “你真是……”刘元甲放开她,无语的样子,“你真是煞风景。”

    明明只是风花雪月。

    集够三十万,和筱白没放在卡里,全部取成现金,她一字马开堆在张家父母跟前。在那些人欢呼雀跃地要来伸手拿钱时候,和筱白摁住他们的手,“钱,我给你们了,你们可以安心了,可也得让我安心。”

    “咱们是亲戚了,我们女儿嫁到你们家了,还要怎么安心?”张父眼巴巴地望着钱,嘴上应付着和筱白。

    “你们得给我写个收据。”

    “别别,都是亲戚,弄得生分。”张母说,见和筱白不为所动,就来游说和妈,“写个字据,像话吗?”

    这个时候谈亲戚了,和筱白却不肯了,“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别到他们结婚了,你们再加价,我们真的没钱给你们了,还不如现在说清楚,虽然难看却是极为有用的不是。”和筱白又说,“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我把钱收回来,就当没来过。”

    和妈慌了,张家父母更慌,他们不拦和筱白,拽着钱不撒手,“别别,我们写。”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对两个家庭来说,是笔买卖。虽然不恰当,和筱白觉得是话糙理不糙的,没有这笔钱,和家俊就不能结婚,依照张家人的做法真的会带张玉婷流产。有钱人吐槽钱的坏处,有人吐槽钱的坏处,和筱白看到的却只是好处,她只吃过没钱的苦,却没吃过有钱的苦。

    收据,和筱白交给和家俊,“你收着吧。”

    和家俊握着纸条,手指头紧紧的,“姐,我把钱还给你。”

    “结婚了成了家,又有了孩子,以后花钱的地方多,顾着自己吧,钱我会想办法还的。”和筱白要走,她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又把收据问和家俊要过来,去附近的复印店复印了一份,把复印纸给和家俊,“张家人是看着我把收据给你的,你就当收据真的在你手里,算是个把柄还能镇镇他们。”和筱白把真的收据给了和妈,“你们别觉得我事儿多小心眼,和他们打交道,不能缺心眼。妈,收据你收着,这三十万,为家俊我花的心甘情愿,可给那几个人,我不情愿。”

    后来事实证明,和筱白这一行为,不算是多此一举。

    解决了和家俊的事情,和筱白的日常仍旧是上班没完没了的介绍房子卖房子,陆良鋭不知道是真的放心还是怎么,以往还时不时出现一下的人,自从那天把钱给她后竟然消失了一样。和筱白稍微闲一些的时候,就想和刘元甲的事情。

    和筱白觉得自己还是挺喜欢刘元甲的,喜欢他身上的那股年轻劲,跟他在一起她的心好像没那么沧桑了,可这刘元甲对她而言,又不是那么满意的,他是年轻可是太年轻了,更何况有谢诗语,她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和筱白不爱稀里糊涂的,是死是活都得明明白白的。

    老李为了躲避和筱白,连刘元甲那里都不去了,没想到在单位会碰到她,吓得脸都僵硬了,搓了好几次看起来才自然些,“你怎么来了?办事儿吗?”

    “不是,找你的。”和筱白没心思也没时间弯弯绕绕的,“谢诗语真的是你女朋友?还是刘元甲的?”

    话是他自己说的,就算是锅,老李也要背到底,他讪讪地说,“对啊,我们看起来不般配吗?”说着自己尴尬地笑了几声。

    和筱白没说般配还是不般配,“她是哪个学校的?大学。”

    “A大。”老李如实说,“刘元甲也是A大的,那是他们好学生乖孩子的天堂。”

    和筱白把纸杯里的水喝完,她拎着包站起来,“行,我知道了。”

    老李没遇到过和筱白这样的女人,她像是来捉奸的,又不像是,她的表现太平静太安静了。老李吃不准她什么意思,他真担心哪句话说得不对,赶快又往回圆,“那天你在刘元甲家看到诗语是意外情况,他现在和你在一起,是挺喜欢你的,你别多想。”

    “想什么?”和筱白反问。

    老李答不上来,脸又僵了,“看我,又胡说八道了。”

    和筱白本来准备走了,又想起来一个问题,“谢诗语多大了?”

    “二十三。”

    “挺年轻的。”和筱白抿了抿嘴,“年轻真好。”

    等和筱白走了,老李赶紧给刘元甲打电话,他激动就噼里啪啦地说,“和筱白刚才来了,问了诗语,要不你主动和她说吧,我真有点怵和筱白,看到她就腿颤,她看人犀利得很。”

    “你们说什么了?”刘元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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