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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穿越时代-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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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到了这个敌人已经兵临城下的时候,朝中的贪官污吏们终于想起要给天雄军吃饱了饭才能打仗,于是万般不舍地从通州官仓里挤出了一点儿陈粮,让逃出战场的天雄军得以果腹。
入夜的天雄军营地,刚刚领到的米麦被丢在一口口大锅里,然后被饥肠辘辘的明军官兵围上来,眼巴巴地等着饭熟之后互相争抢——虽然朝廷拨下来的粮食又经过一番重重克扣,真正到手的十分有限,但剩下的天雄军官兵也没多少了,所以若是俭省支用,还能够让这些劫后余生的军汉们吃上七八日的饱饭。
简陋的营帐之中,那些侥幸逃出生天的轻伤员在唉声叹气,更可怕的是,时不时还会发现有人出现瘟疫的症状,弄得是一阵又一阵的鸡飞狗跳,让整座大军营地都笼罩在一片阴森的绝望气氛里。
中军主帐内,一灯如豆,虽然从南方贩来的“广灯”(煤油灯),因为更加清洁与明亮的缘故,近年来已经在京中豪门富户之中广为流行。但素来生活简朴的卢象升,还是只用了一盏昏黄黯淡的老式油灯。
油灯下,在蓟州之战额头中箭、不得不裹了白布的卢象升,正病恹恹地卧躺在榻上,看着京畿的地图和最新的军报,忍不住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双眼空洞地看着帐篷顶,脸上是凄然而无助的神色:“……唉,数万冀南子弟,于蓟州损兵折将,大败而退,有负圣恩啊……如今陕西流寇据西山(石景山),窥视神京;关宁叛贼攻陷蓟州、三河,兵马探哨距京师不过三十余里。这可怎生是好?”
——随着关宁军倒戈、建奴入寇,北直隶的局势瞬间崩坏,原本已经被赶入太行山的陕西流寇,趁机再一次大举窜入畿辅,到处流窜劫掠,甚至一度摸到了北京城下——按照兵部塘报的描述,“畿辅流寇已至数万矣。西山一带,布满山谷,良乡、昌平、涿州亦时时被其焚略。”
面对着流寇和建奴的东西夹击,北京朝廷一时间捉襟见肘,主持朝政的内阁首辅温体仁一边要调兵遣将迎击来犯之敌,一边还要对付朝中东林党人的“非暴力不合作”,当真是搞得焦头烂额,但收到的还是只有一个接一个败报——东边的建奴节节进逼,无论调动多少官军上去,都是每战必败,犹如飞蛾扑火;西边的流寇滑不溜手,官军一时间根本追不上也剿不干净,还时常中埋伏吃上几个亏。
到了九月底的这个时候,随着顺天府各城相继陷落,北京城的包围圈在各路敌人的步步紧逼之下,进一步被压缩,尤其是在天雄军崩溃之后,朝廷已经完全丧失了野战迎敌的能力,只能困守孤城了。
此时,在京师内外,从各处旮旯里搜罗一下,大约还能凑出四万官军,看似不少,但如果用于防守北京这座百万人大城市,只是勉强刚够站满城墙罢了。至于战斗力就更是只能用豆腐渣来形容。为此,内阁首辅温体仁下令诸臣分守都门,同时连发公文,催促正在山东、徐州一带进剿闻香教起义的朱大典,以及正在从山东率领五万秦军返回京师路上的洪承畴,还有西北方向的宣府、大同两镇边军来援。看到京师的状况如此危急,朱大典只能放弃闻香教乱贼,火速调集三万官军,号称十万,沿运河星夜赶赴京畿。
但即便如此,在京畿战场上,明军的总兵力依然处于劣势,战斗力更是远远无法与八旗精兵相比。
最要命的是,大明朝廷上下那些文官的军事指挥能力,在皇太极和八旗诸酋面前更是连提鞋都不配。
此外,如今正在京畿蔓延的瘟疫,也进一步削弱了大明官军的战斗力。
对于如此被动的战局,卢象升自然是很不甘愿,可是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什么破局的高招——之前他没有跟女真人进行过像样的较量,只是打流寇屡战屡胜,故而以为自己拉出来的天雄军已算不错。不料如今跟关宁军一战,却发现天雄军在关宁军面前,当真是如同垂髫小儿跟壮汉搏斗一般无力。
而就是这样一支朝廷倾尽国库打造出来,堪称骁勇强悍的关宁军,近年来却每每被女真八旗打得丢盔弃甲、风声鹤唳……最初只是面对建奴不敢野战,到了去年的大凌河之役,关宁军居然连守城都守不住了。
鉴于上述的糟糕表现,内地许多武将都对关宁军颇为不屑,觉得这帮人徒有其表,纯属花架子。可没想到眼下这会儿,当关宁军掉过头来为虎作伥,向朝廷发起攻击的时候,却是如此的凶狠和犀利。
自己亲手编练起来的三万天雄军,在当前的北直隶官军之中,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能战之师,可是到了蓟州战场上,在关宁军这支建奴的手下败将面前,依然是毫无招架之力。而眼下自己不但要跟关宁军再战于北京城下,后面还有至少四五万“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之称的八旗精兵需要对付……
如此绝望的情形,已经不是“螳臂当车”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了。卢象升便是再有本领,也无回天之力。
“……朱大典还在济南,一时间远水难救近火。京营荒废已久,根本不堪一击。听闻宣大两镇最近亦饱受流寇袭扰,只怕无力进京勤王……如今的京师安危,看来是只能指望洪亨九(洪承畴)的秦军了。”
卢象升皱眉如此沉思道,“……只是如此一来,山东就会被抽空了兵,不仅闻香教多半会死灰复燃,登州的陈贼(陈新)或许也会蠢蠢欲动……唉,也罢,如今一切以京师安危为上,其它也就顾不得了……”
与身在通州的卢象升想法类似,如今北京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都把洪承畴的秦军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然而,在难熬地等待了数日之后,卢象升和京中的满朝文武,收到的却是这样一条天崩地裂的噩耗:
“……天津兵变!洪承畴所部五万秦军,于北上勤王途中哗变作乱!”
第九十五章、大明帝国的丧钟(中)
第九十五章、大明帝国丧钟(中)
北直隶,顺天府,天津卫
随着大运河沟通南北,成为国家的经济命脉,而永乐皇帝朱棣又迁都北京之后,天津就逐渐成为了北京的东南门户,以及重要的航运枢纽,从此同都城防卫与经济繁荣紧密联系到了一起。
永乐二年,天津卫城开始筑城。由于城垣东西长、南北短,故而俗称“算盘城”。弘治四年,朝廷又对天津土城进行了大规模整修,在城墙外包上了砖石,并在各城门上增建瓮城和城楼,为东、南、西、北四门分别题匾,名为“镇东”、“定南”、“安西”、“拱北”,以明代的建筑标准,绝对堪称是雄伟高大、坚不可摧。
不过此时此刻,在天津的城墙下,却到处是尚未掩埋的累累尸骸,离城不远的荒地里,还丢弃着许多被毁坏的战车与长梯。即使是青砖垒砌的城墙上,也布满了伤疤,砖木结构的城楼和墙外的房舍尽皆被焚毁。原来城池周边的诸多卫星村镇,也皆被战火焚毁一空,居民不是填了壕沟,就是远逃他乡。
天津城南二里外,靠着运河旁边的荒芜田野里,扎满了各式各样的营帐。在一处最为豪华的中军大帐外面,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右手按剑,望着地平线上那巍峨的天津卫城,心中一腔无名火简直要喷薄而出。
——从今年春天开始,洪承畴率领五万秦军追击流寇,从陕西横跨山西一直打到了北直隶,接下来因为京畿粮荒,又奉命南下山东“就食”,支援山东巡抚朱大典清剿闻香教妖人,并且一度越境攻入南直隶的徐州府……沿途连续转战五省之地,差不多从西到东打穿了整个北中国,堪称是艰苦卓绝到了极致……
待到辽西将门倒戈投虏,女真铁骑大举入关,京畿要地全面告急之后,接到求救信的洪承畴,又不顾自己的部队长途转战、士卒疲倦,再次率领秦军掉头沿着运河北上,企图进京勤王……如果要评选“本年度感动大明的十佳劳模典范”的话,洪承畴和他麾下这支任劳任怨的秦军,绝对能光荣上榜。
但是,大明帝国的朝野上下,又是怎样对待这支冲破关山险阻,千里奔赴国难的忠勇之师的呢?
先前在京畿剿贼得胜之后,朝廷就对秦军应得的犒赏推三阻四,只是舌灿莲花,空口许了一堆嘉奖,但却甚至连粮秣都不肯供应,反倒是索要贿赂的大小官员来了一拨又一拨。移师到了山东之后,虽然从缙绅富户身上刮了一点油水,还夺取了一些战利品,但相较于大军征战的庞大开销,洪承畴还是深感杯水车薪、入不敷出……而如今在天津城外的遭遇,更是让洪承畴和他的部下几乎气炸了肺。
——在秦军尚未赶到的时候,辽西叛将吴襄已经率领两万兵马长驱直入,进抵天津城下,不仅肆意劫掠郊野,还裹挟了附近的数万乡民,大举蚁附攻城,很快就将兵微将寡的天津卫城打得摇摇欲坠。
正在缓缓北上的洪承畴闻讯,立即亲自率领大军急行军前来天津增援,在一番激战之后,成功击退了关宁军,暂时解了天津之围。不料关宁军退走之后,天津巡抚杜三策却下令紧闭城门,不让秦军任何一人进城,接下来更以城内无粮为由,拒不提供粮草,只命人从城上扔下一千两银子,让洪承畴自己去买粮吃。
这可真是荒天下之大稽了——如此一番惨烈的兵灾过后,这天津城周边几乎所有的村落城镇,都已经沦为了废墟,你这边不肯打开公家府库的话,又让洪承畴去哪里去买粮食?
更何况,就算洪承畴在城外有地方可以买粮,眼下由于闻香教妖人起事,截断运河,江南漕米无法北上的缘故,山东济南的米价都已经涨到了四十两银子一石,在北直隶的粮价只会更加昂贵,据说京中米价已经到了每石八十两……区区一千两银子,能买来多少米麦?只怕还不够五万秦军吃上一顿饱饭呢!
洪承畴此次率领大军从山东回师勤王,随军携带的粮草本来就不太充足,将士?饥一顿饱一顿,只盼着在天津打了胜仗之后,能有一顿饱饭吃,谁知却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得不到满足!现在军中所余的粮草,只能让将士们每天吃一餐稀饭。即使如此,也只够支撑区区五日,再接下来就只能四处去挖树皮草根了!
眼看着天津卫城是油盐不进,怎么也搞不到粮食了,洪承畴只得命令亲信幕僚带着他的手谕和令牌,到静海县去调集粮食,不料静海知县亦以城内无粮为由,拒绝供给粮草,还把洪承畴的使者乱棍打了出来!
想不到自己一心精忠报国、急公好义,最后却是落到了这个结果,原本脾气就不算太好的洪承畴,这些日子更是肝火旺盛。近日来,他已经开始派遣军队四处“打草谷”,怎奈北直隶这些年战乱灾荒不断,富家大户不是躲在了有城墙保护的城池里,就是搬家去了江南“避嚣”,弄得秦军就是想抢粮都没处抢。
此外,洪承畴也没忘了上书兵部,要求朝廷设法粮草问题,但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反响。
这种“既要马儿跑,又不肯给马儿吃草”的态度,让洪承畴很是伤心,自从奉旨勤王以来,他不畏惧与各路流寇、教匪、叛逆甚至是辽东建奴作战,但来自朝廷内部的掣肘,却让他心力交瘁。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哪怕茶馆里的说书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朝廷上下却总是喜欢假装不知道。
由于粮草将尽、饷银也没有着落,五万秦军只得困顿于天津城南,无法继续向着京师挺进——作为久经沙场的知兵能臣,洪承畴非常清楚,秦军历经大半年的辗转征战,早已疲惫至极。接下来又要面对女真八旗这一空前强敌,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吃饱喝足休整够了,才能打起精神上阵杀敌啊。
如果让士兵在上阵前都吃不上饱饭,那就不是打仗,而是送死了。
但面对地方官府的不配合,实在筹不出粮草……难道要移兵畿南三府,到卢象升的老巢去打秋风?
可是京师那边又该怎么办?就凭卢象升的那点儿残兵败将,还有京营的废物,能守得住城池吗?
还有,听说京师最近在闹瘟疫,军中士卒都对此忧心忡忡,很是不愿再继续深入畿辅了。
正当洪承畴一筹莫展、左右为难的时候,跟随秦军转战的山西总兵官虎大威,却神神秘秘地过来求见:“……督师大人容禀,如今天津这地方虽然残破,但若是要筹办粮食,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不知你有何高见啊?”
虽然不相信这个粗鄙武夫能够拿出办法,但病急乱投医之下,洪承畴还是示意虎大威说下去。
而山西总兵官虎大威,此时居然还真的打探到了一条门路:“……下官近日来派遣侦骑四出打探,发现有海船在大沽口(塘沽)做买卖,从山东运了粮食过来兜售,价钱也还行,一石麦子只要五两银子。”
“……听着不错啊!那为何不买?”洪承畴登时眼神一亮,连忙问道。
“……没钱啊!”虎大威一脸为难地答道,“……已经五个月没发饷银了,兵部的犒赏也欠到了现在。”
——虎大威此言半真半假:秦军各部的饷银确实是拖欠了很久,而且兵部也拖着之前战功的犒赏不发,但凭着战场上的劫掠和地方缙绅的孝敬,各位军官的私囊还是很充足的……不过,各位军官贪墨侵吞的本事固然是花样百出,但一向是只进不出,想要他们自掏腰包来承担军粮开销,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同样的道理,洪承畴也不愿意出钱,“……既然是从山东来的海船,想必跟登州叛贼有些牵连——上个月的时候,登州水师还在拦截天津商船呢!尔等直接把粮食征用了便可,哪里还用得着给他们钱?”
虎大威苦笑道:“……督师大人,若是真的如此就好了。那帮海商精明着呢,他们在海边修了寨子,直通码头,贩来的粮食都在大船上,买主给了钱才肯?下来。如果我们派兵去抢,出兵少了,只怕打不破寨子——那寨子里有登州镇的贼兵把守。如果出兵多了,人家就直接上船出海跑了……”
——很显然,虎大威在得知此事之后,肯定也有过白拿粮食不给钱的打算,可惜未能如愿。
得知这股贩粮的海商似乎无法强抢,而确实跟登州叛军有关系之后,洪承畴一时间也有些迟疑,生怕因为跟叛贼扯上关系,而被御史弹劾。但如今秦军的缺粮问题已经刻不容缓,再拖下去只怕是要哗变,而京师那边也是摇摇欲坠,危在旦夕……朝廷那边应该不会再吹毛求疵了吧!洪承畴不太自信地如是想道。
总之,为了解决大军粮秣匮乏的燃眉之急,洪承畴最终还是决定去大沽口找海商买粮。然后,因为如今秦军断粮在即、军心浮动,当真是一刻也耽搁不得,洪承畴生怕在使者往来、讨价还价之中浪费时间,干脆带上了中军督标营,亲自赶往大沽口筹粮,什么体面尊卑都不顾了,只求以最快速度把粮食搞来。
然而,洪承畴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他前脚刚一离开,天津这边后脚马上就爆发了一场塌天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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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直隶,永平府,乐亭县
伴随着呜呜的牛角号声和震天的隆隆战鼓,数万大军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正沿着通往京师的官道,向着西南方向缓缓前进。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绝大多数士兵看上去都是一般的虎背熊腰,光溜溜的头顶后面挂着一根细细金钱鼠尾,很多人的脸上还都有伤疤,目光中总是透露着凶残和暴虐的气息。
温暖的秋日之下,官道两边一望无垠的田野中荒草丛生,不时可见白森森的骨骸,还有被焚烧的焦黑废墟。而这条年久失修的道路之上,亦是坑洼起伏,以至于细微的尘土飞腾起来,然弥漫纷舞,涌入士兵与牲口的眼睛、耳朵、鼻孔里面,走在前边的士兵还可以勉强忍耐,后队士兵已经完全笼罩在粉尘之中,不得不要么离开大路走在两边,以避开尘土。要么就用衣服遮住口鼻,眯缝着眼睛向前面猛进。
然而,尽管一路走得灰头土脸,但这些女真兵全军上下还是极为兴高采烈,上到八旗旗主、贝勒都统,下到包衣汉军,都对如今的空前胜利而满心激动,甚至憧憬和期盼起了打进北京城之后的丰富战利品。
而率领这支军队的后金君主皇太极,更是志得意满,仿佛看到天下至尊的宝座已经在前方向自己招手:
“……明国虽大,却已成朽木,如今遭到这般致命一击,想来或许真的是到了寿终正寝之时了吧!”
——事实上,眼下的大好形势,对于皇太极来说,也是完全的意外之喜。直到关宁军突然集体倒戈之前,他还万万没有料到,大明帝国居然这样突然就到了土崩瓦解的时候!
在今年春天取得大凌河之战的胜利以后,皇太极虽然利用俘获的吴襄、祖大寿等关宁降将,对锦州、宁远一带残余的辽西将门发出了许多劝降信,但内心之中根本没抱成功的希望——毕竟两边的待遇差距实在太大,明廷能够给辽西将门拨发每年五百万两的饷银,后金却最多只能给他们几块连年灾荒的关外土地。
所以,当辽西将门居然倒戈来投之时,在一头雾水的皇太极心中,绝对是惊悚比惊喜的成分更多。
直到关宁军真的剃发易帜,向女真八旗献出了山海关等各处关隘要塞,让开了通往中原的捷径,皇太极才终于确定了这并非明国在施展什么苦肉计之类的圈套,而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空前大礼包!
不过,“山海关关宁军”的这份天降大礼包虽好,却也彻底打乱了皇太极的原本的战略规划:他之前是准备在打完了大凌河之战,再屯兵休整数月之后,就亲自率领一支精兵北上宁古塔,去讨伐那支盘踞在海参崴的“短毛海盗”,以此来解除女真八旗的后背之患的……但是随着山?关这一中原门户的豁然洞开,上述的一切构想都统统打了水漂——从八旗旗主到寻常旗丁,都早已被中原的花花世界迷了心窍,眼看着辽西走廊成为坦途,早就红着眼睛要进关去大抢一票,哪里还肯去宁古塔那边的深山老林里吃苦受罪?
而皇太极虽然相对冷静和稳重一些,但也同样深知“天予不取,反受其祸”的道理——关宁军倒戈献关,对于爱新觉罗家入主中原来说,乃是千载难逢的绝妙良机。若是因为自己的迟疑不决,错过了这个短暂的机遇,让明廷抓紧时间重新夺回了山海关……那么皇太极恐怕这辈子都要为此而后悔到吐血了……
所以,几乎没怎么犹豫,皇太极就推翻了之前的作战预想,又一次集结了倾国之兵,大举入关南下。
第九十六章、大明帝国的丧钟(下)
第九十六章、大明帝国丧钟(下)
不过,虽然已经攻入了山海关,但皇太极的战术指挥还是十分保守,并没有一口气直扑北京城。
这一方面是因为刚刚打完了历时近一年的大凌河之战,明军固然大败亏输,女真兵也被拖得筋疲力尽,连战马都掉了膘。如今还没怎么准备,就突然要再次入关伐明,顿时就有些措手不及,兵力、军械、辎重都不凑手,尤其是那些蒙古同盟军,在大凌河战役之后早已回家了,如今还得赶紧派使者到草原上调兵——皇太极最初带进山海关内的八旗兵马,不过是两黄旗的数千人而已,后续部队还在慢慢赶过来。
另一方面,皇太极同样也对刚刚归顺的关宁军不太放心,在某种程度上打着坐山观虎斗的主意——此次倒戈投降的关宁军,加上之前大凌河战役的关宁军战俘和被裹挟着投降的杂牌明军之后,总数已经多达四五万人。而后金即使尽发倾国之兵,再加上科尔沁部等蒙古同盟部族,也不过能凑出七八万兵马而已。
很显然,这样一个庞大的不可控军事集团,若是放在身边或背后,任凭哪个君王都是不会放心的。
于是,皇太极就借口等待后续部队和新铸造的重炮,进关不久便在昌黎县扎下大营,作为本次伐明大战的前线指挥部。然后自己抓着八旗精兵安坐不动,只派遣祖大寿和吴襄两员降将,率领四万关宁降军分兵两路,扑向京师和天津——按照皇太极的如意算盘,如果祖大寿和吴襄能够旗开得胜,那固然很好;如果这票关宁降军被绝地反击的明廷给打垮了,那么也等于是帮助后金国解除了一个潜在的隐患。
反正不管那边得胜,死的都是汉人,都是在损耗明国的元气,皇太极是一点都不心疼。
对此,以祖大寿和吴襄为首的辽西将门也无话可说——这基本上就算是投名状了。
至于这一次入关能不能攻下京师,皇太极倒是没有抱着什么志在必得的想法——按照他对八旗旗主的说法,本次入关的指导思想就是“得寸则寸,得尺则尺”,万事不可强求。能够一鼓作气打进紫禁城坐龙庭,固然是再好不过。如果一时半会儿没法置明廷于死地,那么也没必要把自家老本都拼上。
所以,他最初才在昌黎屯兵不动、坐观战局,心中就是打着万一局势不利,便退回山海关的主意。
不想在此番突变之后,哪怕是面对亡国之祸,明军的抵抗依然只能用“软弱无力”来形容,完全没有半分垂死抵抗的疯狂劲头——在女真八旗按兵不动的情况下,仅仅依靠刚刚倒戈的关宁军,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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