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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而婚-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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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楼吃。”温树臣是顾虑到她不想跟老宅的人相处。
  好吧。
  贺青池乖巧坐在床沿,选择坦白:“你没睡醒前我就吃饱了,嗯……你爸爸给的三明治。”
  _
  夫妻二人早间谈话结束,最后还是温树臣自己下楼吃早餐,而保镖送来的衣服也到了,贺青池抱着干净的裙子,转身跑去卫生间里洗漱。
  昨晚温树臣的愤怒情绪应该已经冷静的差不多了,何况她还在老宅,也不会轻易出手。
  更重要的是……
  贺青池看见温越回老宅时,手确实是骨折了,还要打架的话,也伤不了温树臣什么。
  她简单的洗漱完,换上了和温树臣西装同款颜色的深蓝长裙,室内的灯光下,肌肤白皙温暖,腰间线条极好,衬得她身材美不可言。
  此刻房间门外,轻轻被敲响了两下。
  贺青池走过去开门,发现是邱锦端着简单营养的早餐站在外面。
  “树臣说你早餐不吃了,我想怎么行,这样对身体健康可不好。”
  面对温婉姿态的邱锦,很容易让贺青池有种对方过于热情了的感觉。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家都是端着明白撞糊涂,背地里关系闹得在僵,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
  贺青池侧身让开,而邱锦则是温柔体贴的把早餐送到房间里。
  “昨晚在老宅还住的习惯吗?”
  邱锦给她递了一杯温牛奶,笑容没好挑剔的。
  仿佛昨晚老宅里发生的事都从未发生,所有人都得了健忘症一样。
  贺青池坐在沙发处,只是轻轻抿了下:“还行,可能是休息的太晚,有些没胃口。”
  她没去碰邱锦的食物,找了看似完美的借口。
  邱锦看出她心思,温婉的脸上浮现许些忧愁:“昨晚阿姨太担心温越伤势了才会情绪失态,你别放在心上,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
  “那是自然,温树臣也是一时情绪不好,邱夫人也别放在心上。”贺青池脸颊淡淡的笑,是真是假的说:“昨晚我已经骂过他了。”
  “都是一家人。”邱锦依旧维持着脸上笑容。
  她对贺青池很亲切,就像是对待自己亲儿媳妇一样,有意想要拉拢关系,暗示地说:“不管那些男人之间有什么恩怨矛盾,都不关咱们女人的事,青池以后常来老宅坐坐,就当是陪陪阿姨。”
  倘若要是正儿八经的婆婆提出这样要求,贺青池可能隔三差五没事真会来孝敬一下。
  而邱锦这番话,显然是底气不足。
  贺青池应付了她一番,直到温树臣上楼了。
  邱锦到底身份不正,自己找了台阶下,便走出房间。
  门关上后。
  贺青池纤瘦的身子靠在墙壁前,表情有所沉思,皱着眉心问:“为什么你全家都我都很热情?”
  温树臣站在床头柜前,长指取下衬衣袖子处的袖扣,又换了一副颜色,听到她自顾自地提问,低声笑了笑:“这样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你继母一对我就过分热情,搞得我是她儿媳妇一样。”贺青池在贺家也是很受长辈喜爱,却没有到这份上。
  还专门给她送早餐进房间吃,想想就很惊悚了。
  “你不用理她。”温树臣自己对邱锦的态度就很敷衍,无论什么场合。
  所以邱锦也有自知之明的主动避开,方才自己找台阶离开就是鲜明的例子。
  贺青池看他问不出什么话,走到了床边坐,抿着唇说:“跟你真难沟通。”
  那自以为很小声的话,还是被温树臣听见了。
  他侧头过来,挑着眼皮。
  “看什么看?”贺青池表情凶巴巴的。
  温树臣好笑的伸手拉过她,女人纤细的胳臂一手掌握,力道不用多重,就把贺青池给固定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故意压低嗓音:“我不能看你?嗯?”
  隔着衬衣的面料,贺青池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肌肉紧实的小臂紧紧环绕着自己腰肢,挣扎不开,又见他低头意图要做坏事,只好双手推着,很没有骨气的求饶道:“我,我收回方才那句话……你可以看,温树臣!”
  见效果达到,温树臣也就放过她,神色很愉快。
  贺青池腰间一软,整个人都跌倒在了软绵绵的被褥之上。
  紧接着感觉白皙的双腿有凉意蓦地袭来,抬头看才发现,是温树臣姿态从容,不紧不慢地掀开她裙子,也在低低静静地看着她:“老宅里的人,是为了你手中老爷子那份股权。”
  他低沉的嗓音轻轻吐字,一边吸引着贺青池想去听,而修长的手又很不懂规矩,一寸寸地沿着她的小腿线条往上。
  她胸口心跳加速,想往床头的方向爬,膝盖突然深陷进了被子里。
  …
  温树臣用了一场亲热的时间,跟她分析了邱锦所作所为的目的。
  老爷子死前是留下了一份给孙媳妇的遗嘱,上面也确实是给出温氏的股份。而这份遗嘱是有期限的,倘若温树臣三年内没有结婚,遗嘱里的股份就自动被他本人所合法继承。
  旁人听了可能会觉得老爷子是多此一举。
  温树臣拿到这份遗嘱的时候,已经明白了这位令人敬重的长辈的遗愿,他手臂搂着贺青池躺在双人床的中央,低声告诉怀里的女人:“老宅是什么局势你也知道,老爷子死前是怕我以后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他给未来的孙媳妇留了股权,是想将来我娶到一个善良的好女孩,希望她继承了这笔遗产后,倘若将来遇到什么事,能看在股权的份上,陪在我身边。”
  贺青池纤长的眼睫睁着,半响都没有眨一下。
  她细细解读着温树臣的这番话,之前挡在眼前的迷雾也渐渐清晰了,明白过来说:“所以当初你父亲和邱锦迫不及待就派人去贺家提亲,恨不得我马上嫁入温家,就是不想老爷子给孙媳妇的股权被你继承了?”
  “我继承了这笔股权,他们在温氏就更没胜算。”
  听到温树臣这样说,贺青池的声音有点干:“那你为什么还要结婚?”
  三年期限快到了。
  他完全可以等拿到了这份股权,再去结婚。
  贺青池想了一圈,不等温树臣开口又说:“老宅里的人都觉得与其股权被你继承,不如让你娶个妻子回来,跟你抢股权……邱锦现在对我献殷勤,你就不怕我到时候不跟你同一个战线?”
  恩爱的夫妻变成仇人这种事也不是没有。
  到时候她抱着温氏的股权,站到了老宅这边,那温树臣这笔买卖且不是亏死了。
  温树臣轻轻地揽过了她的肩,两人身体的距离拉近,他低垂眸色下的情绪,蕴藏着令人揣测不出的深意,片刻后,薄唇扯动且吐字清晰:“可是我想娶你。”
  老宅里的人先斩后奏去贺家提亲,对于温树臣而言是正中下怀。
  他和贺青池的事情倘若已经瞒不住贺家的话,不如借势就把婚事给定了。
  贺青池听了心情瞬间百感交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温树臣眼里她比股权更重要?
  明明才认识半年不到,他给自己的感觉却仿佛已经恩爱了许久。
  张了张嘴巴,最终声音也只是说:“我不会辜负你爷爷的遗愿的。”
  温树臣毫无掩饰地让她知道自己心机,柔和的光线衬得他脸庞神色越发好看,低低的提醒:“你拿了股权,就跑不掉了。”
  贺青池漆黑的眼睛定定看着他许久许久,静静听着。
  半响后,她感觉自己肩膀被他力道紧紧握着,才反应过来这男人远不如表面呈现的淡定,唇边笑了笑,打趣道:“我要不要发个誓,说生是你温树臣的人,死是你温树臣的鬼?”
  温树臣手掌渐渐松了力道,又伸到了被子里,嗓音低低模糊传来:“不用你发誓,我有办法证明你是我的人。”
  贺青池身上那条裙子,前不久被他脱了下来。
  就扔在床脚处,只能躲在被子里。
  见温树臣有完没完了,只好认命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了三章,是时候跟你们说晚安了。
  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纯洁善良美好的今婳了,请叫我无情的码字机器(微笑
  *
  本章评论15个字以上送红包,冬至记得吃汤圆。


第51章 
  舒桐以被曝出整容丑闻的第五天,网络上的热度渐渐开始淡下; 关于媒体扒出整容世家出身的话题字眼也不再出现在热搜榜上; 而她的微博工作室始终保持着沉默,连一条声明都没有发。
  而关于这次丑闻另一位被牵扯进来的……
  贺青池经纪公司倒是突然发出律师函; 要告几个造谣带她免费出场的媒体营销号。
  网上热火朝天吵了第七天后,贺青池的微博下终于平静了; 而她这些天待在温树臣的私人豪宅什么地方都没去; 早上醒来,慢悠悠地在后花园逛了一圈,又临时起意; 决定让保镖送自己去医院一趟。
  外面天气渐渐转凉; 贺青池抛弃了她喜欢的旗袍,而是从衣柜里选了一件浅色毛衣和针织百褶裙,很保暖又柔和的打扮; 同时还显出身材玲珑曲线。
  这么有求生欲; 也是因为前两天温树臣明里暗里的提醒她深秋了要注意保暖。
  贺青池空闲时喜欢在家里穿旗袍,白皙的脚踩在光洁的地板上走来走去; 也懒得穿鞋。
  平时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温度冷了就开暖气,只要不出门; 别墅里总不能看冻到她。
  而这一幕落到温树臣眼里; 就处处开始挑刺,就跟个杠精一样。
  贺青池被说的次数多了,也就没继续光着腿。
  车里。
  她安静坐在后座; 侧脸看向窗外的街景。
  才刚出门不久,温树臣的电话便打开,许是有先见之明知道她可能会假装没听见,直接打到了保镖的手机上。
  “太太,温总的电话。”
  贺青池接过手机,也先不说话。
  她听着温树臣低沉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管家说你出门了?”
  “嗯……”
  “有穿外套吗?”温树臣担心她要漂亮,穿着一条裙子就出去。
  贺青池是没有穿外套,却穿着薄毛衣,精致的脸蛋没有表情:“我穿羽绒服出门的。”
  温树臣听出她语气里的故意,也知道念多了招人烦,话顿几秒,说:“我是怕你生病。”
  看吧。
  婚姻里需要磨合的地方来了,贺青池指甲去刮着车玻璃,慢吞吞的说:“你真是连我一根头发丝都要管,比我爸还难招架。”
  安静一秒,温树臣嗓音又传来:“你天天晚上十点后洗头发这个习惯也要……”
  才不听他说完,贺青池就把电话挂了。
  她把手机还给保镖,刚好车子也开到了医院门口。
  …
  舒桐以入住医院的那一层依旧是被保镖重重守着,记者和媒体都不让靠近,娱乐圈内有同行想要过来探病的话,也要提前问过她经纪人的意思。
  贺青池身份特殊,她不打招呼就来也没人敢拦,乘坐电梯直达了所在楼层。
  没有碰见舒桐以那位经纪人,倒是看到病房里温越的身影。
  贺青池这次没有看成是温树臣,倒不是因为温越改变穿衣风格了,他依旧是一套深灰色的西装,白衬衫搭配格纹领带,身姿悠闲坐在沙发上就仿若是个十足绅士的贵公子,只是提前身边没有被保镖左右夹击着,像是看惯罪犯的话。
  她人都来了,也没有因为温越而避开的道理。
  白皙的手,轻轻抬起敲了一下门。
  舒桐以很不待见温越,也导致贺青池没来之前,病房都是分成两个世界。
  她走进来后,才打破了这个气氛。
  病房里安静无言的两个主角,视线齐齐的望过来。
  贺青池也不避着,走到了病床沿前,视线看到四周角落处堆满了新鲜的花和水果,一边坐下,一边很没诚意的说:“猜到你粉丝肯定会送礼物,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舒桐以脸色还有些苍白,慢慢地起身靠坐在床头。
  贺青池还伸手拿了个苹果,眼角余光扫一眼温越,问的是舒桐以:“他怎么在这?”
  “每天都会来一下午,已经连续快一周。”
  舒桐以声音异常冷静的说:“是温树臣派人把他送来的。”
  贺青池心里猜到什么情况了,表面上笑了笑:“我还想没人陪你解闷呢,今天来做个好心人,没想到温越这么懂事。”
  两个女人一唱一和,却连眼神都不给坐在旁边沙发处的温越。
  摆明了他如今在温家失势,被温树臣所牵制。
  否则,又怎么会区区被保镖压在病房里,去浪费时间陪一个看不上眼的女人。
  舒桐以也知道幕后放她整容黑料的是温越,毫无悬念跟贺青池站在了统一战线。
  面对这两个女人的有心挖苦,温越面不改色,语言上甚至有些轻佻:“我那位弟弟,是怎么调…教的你们妻妾和睦?”
  贺青池看他碍眼的不行,唇角勾起细微冷冷的弧度:“我看你要被断两只手才长教训。”
  话音刚落。
  一旁奉命看管温越的保镖当真了:“太太,他的手养好了,您现在想先断哪只?”
  “……”
  病房气氛一静。
  许久都没露出笑脸的舒桐以,竟笑了。
  贺青池不主张血腥的斗殴行为,也就是嘴巴要占个赢字,面无表情的说:“你把他拖出去。”
  温树臣派来的这么保镖是个耿直的性格,为难情道:“温总吩咐过必须要让温越每天在病房里陪舒桐以小姐一下午,晚上六点才能送他回老宅。”
  “我不用他陪了,让他走。”舒桐以这些天也看够温越了。
  被两个女人同时嫌弃的温越:“……”
  他倒是姿态没有半分受人控制的落魄,起身间,长指还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番西服,深沉的眸色直直朝侧对着他的贺青池。
  贺青池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看过去。
  温越突然压低声,字语行间意味极深:“我现在是在温家败了一时,也会有东山再起之日。”
  不等贺青池开口,这个男人已经漫不经心的走出去了。
  “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舒桐以的话突然传来。
  贺青池不再留意温越离开的身影,而是对视了这个女人的视线。
  舒桐以不会看错,表情冷清地说:“他的眼神带着深藏不露的刻薄与狠戾,看你的时候,这些都没有了。”
  “你要想挑拨离间,这些话说给温树臣听才有效果。”贺青池听了没什么反应,却把手中的苹果给放下。
  舒桐以表情微变,手指覆在自己手腕处的绷带上。
  温树臣是在她割腕那晚来了一次,后面就再也没有现身。
  舒桐以也心知肚明,他是没有过来探病的必要了,除非自己躺在了停尸间,否则又有什么理由要求他来医院?
  “我今天本来是想过来看看你想死的样子,看着好像气色还挺不错。”贺青池打量舒桐以的美人脸,是没什么血色,却也不憔悴落寞。
  她没见过这方面疾病的患者是什么样的,隔了好几秒,又问:“你该不会是装的吧?”
  舒桐以被她三言两语弄的无言可对,最终冷着声说:“我就算不想死,也能被你气死。”
  “你喜欢我的男人,我礼尚往来气你一番。”贺青池觉得很合理,唇角带着笑,看不出正常的喜怒情绪。
  “你懂不懂这叫情敌之间的撕逼?”
  舒桐以:“……”
  半响,她调整好情绪,以免真的被贺青池几句话给气出病:“你到底来做什么?”
  贺青池把旁边粉丝送的卡片拿过来看,慢悠悠的说,听不出是不是随口应付的理由:“来听你讲故事的。”
  舒桐以抿起苍白的唇,说出来的话静得发沉:“温树臣没告诉你?”
  “他尊重你的个人隐私,只说了一小部分。”贺青池看完卡片,说话间,又塞回了玫瑰花里。
  舒桐以长时间沉默了很久,这七天来以为网上的整容风波牵扯到了贺青池身上,温树臣应该会把她最不堪的一段过往都告诉这个女人。
  她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深夜时躺在病床上反复难眠。
  谁知,终究说她还不够了解温树臣的为人。
  幸而贺青池也不是那种为了击败情敌,就大事宣扬甚至是把舒桐以整容黑历史挂在嘴边,一遍遍提醒着的女人。
  她没有轻视舒桐以的意思,只是看网上风波过去好些天了,这个自杀住院的女人情绪八成也稳定的差不多,抽个空,过来表明了态度:“下次你再割腕时,提前告知一下你的经纪人,别再喊温树臣过来,他的合法太太姓贺,不姓舒。”
  “我没有想自杀。”舒桐以被她说的感到很难堪。
  “你割手腕玩?”贺青池懂了,又说:“那让你经纪人在旁边看着吧,温树臣才没空。”
  舒桐以四肢冰冷,下次不可能在通知温树臣。
  贺青池见话已经带到了,站起身准备走人。
  这时舒桐以的声音先一步传来,又成功止住了她的脚步:“你不是要听故事?”
  她表情迟疑了会,其实刚才也是随口一说的。
  没有强求舒桐以愿不愿意把自己的过去说出来。
  毕竟谁还没点不想见人的故事了?
  贺青池坐回椅子,在听故事之前,她清喉咙道;“你可以不说。”
  “——真虚伪。”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10点半~
  我池很有正室风范。


第52章 
  舒桐以清瘦了许些,穿着医院蓝色条纹病号服躺靠在病床上; 面容有些病态; 情绪却异常平静的跟贺青池讲述了网上那些传闻真相中的背后故事。
  自出道以来,外在残疾的形象注定让她在娱乐圈比别人更受争议; 除了拥有极惊为天人的一张美人脸外,舒桐以本身没有任何的优势; 只能拼命的靠接戏和工作; 在圈内站稳脚跟,
  她想红,想要换个重新生活的环境给自己一次新生的机会。
  舒桐以也做到了; 可是无论这些年; 她有多红,红到无人再敢当面议论她的腿。
  每次夜深人静时分,还是会深陷于过去的回忆无法做出来。
  舒桐以现在谈论起她的那位亲生父亲; 依旧在心底还会有一股难言的恐惧感往外冒; 她指尖下,也不自觉抓紧了床单; 面无血色说:“我十一岁就开始整容,是我父亲亲自持刀,他认为这是给自己孩子的礼物。”
  “后来我这张脸被整容不下二十次; 17岁就做完面部磨骨手术; 每年都会进行一次大型手术。因为我父亲不满意我的脸,他想把我整成天底下最完美的女人。”
  贺青池听她话里意思,整容并非是自己愿意的。
  静了一秒; 出声问:“你父亲职业病?”
  舒桐以有些略讽的笑:“我不是他的女儿,我只是他职业生涯的作品……十七岁那年,我因为患上重度抑郁把家里的车偷偷开出来想自杀,结果出了车祸,我没死,被截肢了一只腿。从那时起我在他眼里就是残缺品。”
  十七岁出事,而在十八岁看心理医生的时候自杀遇上了温树臣。贺青池大概摸清楚时间线,当一个很合格的倾听者,没有出声打断。
  “残缺品就注定被抛弃,他当年又和我母亲生了一个女儿,想重新培养另一个完美的作品出来。而我这个女人则是再也没有价值了,这张脸,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不再有。”
  舒桐以也是从那时起脸蛋就没有被动刀子了,她却亲手举起了刀子,一下下的往自己身上割。
  生下来就被亲生父亲当成作品,后来车祸失去了左腿,永远不能再跳芭蕾舞,没了梦想,还很快被自己亲妹妹取而代之——
  那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舒桐以看在多次心理医生没有用,她自己找不到新的生活支点,也没有家里愿意拉她一把。
  这时候温树臣出现了,她跟贺青池说了句最真实的感受:“那时我认定老天爷终于可怜我了,他让温树臣出现在我生命里,给了我新生的机会。”
  “其实以你性格,就算没有温树臣,你也能活得很好,你父亲毁了你人生,却间接性让这张脸让你重获了另一种人生,我觉得……”贺青池话卡两秒,似乎是想怎么酝酿开口才好。
  她也不是要劝舒桐以别去恨,这事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只是想说:“你才二十五岁,现在不往前看,耿耿于怀深陷在自己那段过去里只会自寻烦恼,舒桐以,那些回忆不可怕,是你不敢面对……当然,我这么说,是想让你也别在记着温树臣的恩情了。”
  什么恩不恩情的,最纠缠不清了。
  “这几年,我都忘不了被自己亲生父亲一次次亲手送上手术台的画面,每次半夜惊醒时分,会下意识去摸这张脸,这已经成为了我身体的本能。”舒桐以尝试过被医生催眠,在梦里去直视年少时的经历,却会让病情越发加重。
  贺青池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只能话尽于此。
  她说半天也口渴了,倒了两杯水,分给了脸色苍白的舒桐以。
  “贺青池。”
  “叫我做什么?”
  病房内安静几秒,舒桐以也没喝水,唇瓣干燥,眼睛定定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我不会破坏你和温树臣之间的婚姻,但是倘若有一天你不要他了,我不会再给你机会得到他。”
  贺青池挑了眉尖,把水杯放下说:“我应该可以解读成你舒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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