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钉钉子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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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爸爸？”
　　　　秦岚芝勉强回神，笑笑对王明皓说：“喜欢就多吃一些，阿姨……很喜欢你。”
　　　　王明皓笑笑，说：“阿姨，您别笑话我，我从小没有妈妈，没吃过一天妈妈做过的饭，想来跟阿姨您做的菜味道是一样。”
　　　　“那是，什么山珍海味都比不上母亲牌的。师兄，你别难过，以后你多来我家，让我妈妈做给你吃，是一样的。”喻思齐微微羞红了脸，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虽然秦岚芝状态不好，但她能看出妈妈是真心喜欢师兄的，那就没有什么再横亘在他们中间了，走到那一步是迟早的事。
　　　　秦岚芝深深蹙着眉头，没有答话。王明皓状似宠溺地对她笑笑，“我会努力争取的！”
　　　　吃罢饭，秦岚芝支使喻思齐去切水果，她试探地问王明皓，“皓皓，哦，你不介意阿姨这么叫你吧？”
　　　　王明皓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摇摇头，“当然不介意。”
　　　　“皓皓，你妈妈她是什么时候不在的？能跟阿姨说说嘛。”
　　　　王明皓放下茶杯，“阿姨，是个很俗套的故事，您可能都不爱听。无非是漂亮的女人攀上了更好的高枝，为了荣华富贵，就抛夫弃子，跟有钱人跑了呗。”
　　　　秦岚芝紧紧揪紧了心，“那你知道你妈妈是谁吗？”
　　　　“我爸爸没告诉我，她走的时候我才3岁，也记不清了。”
　　　　秦岚芝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一重失落浮上心头，她劝慰他道：“都是你爸爸的一面之词，可能你妈妈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你不用这样仇视她。”
　　　　王明皓瞪着眼前这个女人，似乎非常不能认同她的观点，他阴测测道：“不管是什么苦衷，20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哪怕一次，这是事实。听我父亲说，她也住在这个城市，养尊处优，可能就跟阿姨您一样漂亮、优雅、空闲，穿着手工的丝绸旗袍、品着上好的大红袍，就是这样的女人，竟然一眼也没回头去看过我，阿姨您也觉得不可思议吧。”
　　　　秦岚芝痛苦地抓紧了手里的茶杯，杯身和杯碟因为颤抖不时发出碰撞的声音，她勉强说道：“你还小，还没当过父亲，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只是有些事情是他们身不由己。”痛苦在这个美丽的女人眼中一闪而过，她换了个话题，“你和思齐认识多久了，感情很好吗？”
　　　　王明皓身体微微前倾，诚恳道：“阿姨，我和思齐对这段感情都非常认真，不瞒您说，如果您和思齐的父亲不反对，我们已经在考虑谈婚论嫁。我和思齐大学时候相识，到现在已经有6年多了，彼此已经认定对方是今生的唯一，您放心，我会一辈子对思齐好的！”
　　　　王明皓的话像入馆的钉子一样，一下一下猛敲在秦岚芝的心头，她再也支撑不住，手指剧烈颤抖，上好的欧式瓷杯“啪”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
　　　　……
　　　　再说欢乐的能提供野战（野外仿真作战）的农家乐这头，徐子锋自觉脸上无光，吃午饭的时候都故意避着陆雨舟，离她远远的，而陆雨舟的暴食症可能还没有痊愈，居然为了一小蝶只在他们这桌出现过的酸豆角，从餐厅的对角线上一路杀过来。
　　　　她双目盈盈地看着他，“徐总，这个酸豆角你还要吃吗？能都给了我吗？”
　　　　徐子锋被心爱的姑娘这样软声细气地央求着，豪气顿生，恨不能立马点烽火戏诸侯，更何况是区区一碟酸豆角，他一挥手，招呼老板过来，“你们这个酸豆角还有吗？有多少来多少，剩下的打包带走。”
　　　　老板囧囧地跟他汇报，“抱歉，徐总，酸豆角已经没有了，就剩这么点了，都在这了。”
　　　　徐子锋挥在半空的手僵立在了风中……
　　　　陆雨舟眼巴巴地看着老板：“那酸萝卜还有吗？”徐子锋从风化中恢复过来，一齐盯着老板。
　　　　老板擦汗，“萝卜也就腌了今天的量，刚刚都端上桌了。”
　　　　徐子锋：……
　　　　陆雨舟不死心，“酸茄子总还有一点吧？”
　　　　老板也很想shi，“酸茄子在坛子里还没酸。”
　　　　陆雨舟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怏怏地回对角线那头去了。徐子锋猛然间领悟了一个道理，虽然他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生赢家，但在爱情这件事情上，他绝/逼是一个霉运附体的残疾儿啊。
　　　　残疾儿童身残志坚，越挫越勇，下午的足球比赛照常开场。
　　　　徐子锋中午吃了满满一肚子鸭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自觉可以满血踢个整场没问题。
　　　　足球是大多数男人的心头好，不用杨秘书过多动员，从上午的晕车里恢复过来的小伙子们踊跃参与，个个摩腿擦脚，自觉就是贝利在世。
　　　　女同事们自觉在场边的树荫下站成一溜儿，给场上的热血男儿加油鼓劲。
　　　　足球一样是徐子锋曾经的强项，他参与的校园足球队还代表学校拿过江洲的中学生足球联赛冠军呢，陆雨舟的情书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千百次的回眸中，必然有不少是奉献了给了在绿茵上驰骋的少年的。
　　　　徐子锋得意地想，今日就叫你陆雨舟再重温爷当年的雄风！
　　　　徐子锋意气风华，率先开球，只见他的右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腰腹肌肉紧绷，肩膀微向右倾，年轻雄性的力量在这一刻完美迸发！
　　　　然后……
　　　　球沿着一道诡异的弧线，贴着地面飞出了2米，就再次匍匐在地，一动不动了……
　　　　现场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徐子锋铁青着脸，静默了两秒，仰天怒吼，“杨思纯！你tm给我找个漏气的球是想怎么样？！”

☆、第39章　chapter39

除了出师不利，接下来两个小时，徐子锋在绿茵场上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
　　　　他身高腿长、力量十足，又踢球多年、技术沉稳，加上一干马屁精们的喂球，徐总踢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所向披靡。
　　　　场外的女同事们嗓子都要喊哑了，这个喊“徐总加油”，那个叫“徐总威武”，还有人尖叫“徐总雄起！”。
　　　　陆雨舟囧囧有神端着一大杯热茶坐在场边上，她觉自己在观看似乎不是一只凶猛的雄狮，而是一只开屏的孔雀什么的。
　　　　中场休息，一群女同事或真心或假意地涌上来给徐总递毛巾、水瓶，徐子锋楞是假装视而不见，默默地在陆雨舟身旁的小凳子上坐下，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手里的水杯。
　　　　陆雨舟这天来了大姨妈，这绿茶滚烫滚烫的，里面还掺了红糖、生姜，她囧囧地想徐子锋不会想要喝这个吧，一定不会的。
　　　　然而徐子锋在一旁貌似自言自语道：“哎呀，好渴，好想喝点什么呀。”
　　　　陆雨舟楞楞地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徐总，你要喝这个吗？”
　　　　徐子锋心里一甜，终于体会到了他的球友们享受女生服务时，那一脸的春风荡漾是怎么来的了。他豪气万分地接过茶杯子，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了大半……
　　　　徐子锋：……他在热茶入喉的第一秒就知道自己悲剧了，谁能告诉他陆雨舟大热天的为什么要喝这种东西？但他能怎么办，吐出来？停下来？都太有损他的形象了。
　　　　徐子锋忍着一路从喉咙烧到胃里的熊熊大火，勉力微笑道：“谢谢你，陆雨舟，茶挺好喝的。咳咳、咳咳……”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这茶里还放了什么？”
　　　　陆雨舟担心地看着他，徐子锋的脸已经涨得通红，额头的汗像小瀑布一般大颗大颗涌出来。
　　　　“放了生姜！”陆雨舟嗔怪道：“这么热的茶，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呢。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凉水。”
　　　　徐子锋身体像在火上炙烤一般，心里却还是很熨帖的，不一会儿，陆雨舟心急火燎地回来了，端着一杯放满了冰块的瓷缸子，“这么热的天，别中暑了，快降降火！”
　　　　徐子锋觉得似乎刚喝了姜茶又灌冰水好像是不大妥，“呃，这个……”但看着陆雨舟满脸担忧和期待的神情，豪情顿生，眼睛一闭，一口干了！
　　　　于是徐总的可怜的胃又被灌了一肚子冰茬子，一个来回间就体验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陆雨舟担心地瞅着他，“怎么样，好点了没？那茶里还有生姜，你一会儿别上场了吧。万一越跑越热怎么办？”
　　　　徐子锋刚被点了一盆炭火，又被兜头一盆冰块浇熄，有一种奄奄一息的感觉，可他还是自虐般地觉得很熨帖，浑身都说不出的自在、舒坦，他深深地看了陆雨舟一眼，道：“瞎操心什么呢，你好好看着，我还要再进几个球呢。”
　　　　徐子锋大话是放出去了，可陆雨舟总觉得他下半场在场上的跑动，有点像一开始就泄了气的那个皮球，力不从心啊！
　　　　徐子锋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踢完了全场，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但是轻伤不下火线，今天的重头戏还没上，他怎么能倒下？！
　　　　趁着众人回房洗漱休整的功夫，徐子锋端着一碗小白粥，就急匆匆地赶着杨秘书跟他去调试钢琴去了。
　　　　造价不菲的钢琴闪烁着华丽的光芒，杨秘书事先和老板商议了很久，才把钢琴摆在了河滩旁的一个小土坡上，没办法，室内的餐厅太小，放不下这架昂贵的钢琴，室外风景不错，到时候饭桌子也可以架在河滩上。
　　　　呃，就是这个土坡旁边是个猪圈，应该也无伤大雅吧。杨秘书弱弱地想，他和老板已经事先密谋，用厚毡垫把猪圈围起来了，不凑近是发现不了的。
　　　　徐子锋在琴凳上坐下，敏感地抽抽鼻子，“这是什么味道？好臭！”
　　　　杨秘书脸色大变，农家乐老板机灵地说：“嘿嘿，徐总，不好意思，这两天忙着迎接你们过来，我已经几天没洗澡了，你慢慢弹着，我这就去洗个澡哈。”
　　　　徐子锋挥挥手，让他赶紧去。过一会儿，他蹙眉道：“还是臭啊……”他狐疑地四下打量了一圈，杨秘书弱弱举手道：“徐总，那个，我，我也没洗澡。”
　　　　徐子锋没理会她，几步走下土坡，掀开一个篱笆圈上厚厚的毡垫，一圈小猪崽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哼哼~”
　　　　徐子锋脸色铁青，“杨、秘、书！”
　　　　杨秘书欲哭无泪，你自己选的这个破地方，还要在这种弹琴，本来就已经很玄幻了好么？她也没办法啊啊啊，总不能为了您弹琴把这些小生命都宰了吧。
　　　　徐子锋也知道条件有限，没跟她计较，他捂着鼻子坐回去调试钢琴，只要画面是好的，声音是好的，弹琴者本人身在猪圈臭味的包围中这种小细节也可以忽略了。
　　　　他抬手弹了一小段，脸色骤变，“杨秘书，这琴是怎么回事？”
　　　　这回小姑娘是真吓哭了，她也不知啊，刚刚徐总抬手弹的时候，琴一直发出嘶嘶嘶的声音，还有几个键像是空白了一样，发不出声音来。
　　　　她红着眼圈，硬着头皮解释，“可能是工人在搬运过程中磕碰到了哪里吧……”
　　　　徐子锋深吸了一口气，用平静的声音问她，“杨秘书，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弹琴吗？”
　　　　杨秘书飙着眼泪摇头，不是因为徐总您吃错药了吗？
　　　　徐子锋示意杨秘书回头看，“杨秘书，你看河边那个姑娘，就是穿着花衬衣的那个，你觉得她怎么样？”
　　　　杨秘书泪眼婆娑地回头看过去，“舟舟啊，很漂亮的女孩子，性格也很可爱。”
　　　　徐子锋再示意她看自己，“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徐总你是标准的高富帅啦，钻石王老五级别的。”如果夸奖他就能逃脱今天的罪责的话，杨秘书愿意把徐子锋夸成一朵花。
　　　　“你看了我们两个人，有什么感想吗？”
　　　　杨秘书晃着脑袋，实在不明白她应该有什么感想，弱弱地哽咽着问boss，“徐，徐总，您就直说吧，呜呜，我该有什么感想我会有的。”
　　　　徐子锋对着这快榆木疙瘩放弃地摇摇头，“你不觉得我们很般配吗？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弹钢琴，我在追求陆雨舟啊！件事情你暂时帮我保密，现在你说说看，怎么办吧，琴成了这样，我还怎么追人？”
　　　　杨秘书得知了这个惊天秘闻，受伤的小心灵瞬间被八卦治愈，所以原来老板吃错药是有药引子的啊。所以说，早上徐总邀请的是陆雨舟去跟他坐咯，但被她这个蠢货搅黄了，杨秘书自觉罪孽深重，力争将功补过！
　　　　她飞快地开动脑筋，拿出手机，“徐总，一会儿天就黑了，大家也看不到。我这就下一首李云迪弹奏的钢琴曲，您一会儿摆个样子就好了，效果是一样的。”
　　　　徐子锋冷眼盯她，“你是让我干假弹这么没品的事。”
　　　　杨秘书弱弱地，“对、对不起，徐总，都是我小人之见……”
　　　　徐子锋抬手打断她，“就这么办吧，下个效果好一点的。”
　　　　杨秘书：……
　　　　夜幕降临，累了一天的大伙们被赶到了河滩上点着灯笼蜡烛吃晚餐，在飘香的农家汽锅鸡和清水鱼头煲里摸黑埋头苦吃。
　　　　这时，杨秘书操着一个高音喇叭出来喊话了，“喂，喂……大家注意！大家注意！在这凉风徐徐的夏夜，我们有缘相聚一堂，实在是人生难得的缘分。值此良辰美景，我们敬爱的徐总决定为大家献奏一曲。我知道大家都很吃惊，大家都很惊讶，没错我们伟大的boss，徐总他居然还会弹钢琴，就是这么多才多艺、十全十美！现在有请我们爱戴尊敬的好领导好上司徐总为我们献上致爱丽丝，请在场的女观众认真聆听，徐总指不定就是为了你一个人弹奏的哦！”
　　　　在一众人的尖叫口哨声中，徐子锋所在的土坡被老板用强光手电筒打亮，徐子锋状似忧郁地低着头，开始深情演奏。
　　　　流畅的钢琴声从徐子锋指尖徐徐流淌，好像一条缓缓流过的暗河抚慰着现场每一个人的灵魂。
　　　　陆雨舟被杨秘书死拖硬拽地坐在最前面，从这个距离，她甚至能看清徐子锋凝神望过来的眼神，清澈、深幽，像是饱含情谊，又秘而不宣。
　　　　也许是徐子锋的琴声太过动听，陆雨舟一时被定住了神魂，整个被笼罩在署名徐子锋的世界里，听他的琴声，感受他的心声。
　　　　徐子锋面上装得镇定，用深情的眼神一直紧紧锁住陆雨舟，直到她的视线真的撞了过来，试探着碰触、交缠到彼此分割不开，缠绵地定住不动。
　　　　徐子锋心潮澎湃，他心爱的女人正用崇拜歆慕的目光看着自己，还有比这更合适的告白机会吗？他微微从椅子上站直身体，在乐曲换章的间隙，大声向陆雨舟喊话：“陆雨舟，我爱你！”

☆、第40章　chapter40

“陆雨舟，我爱你！”
　　　　男人铿锵有力的告白声如一声利哨，划破黑夜的长空，本应是震撼人心的深情告白，却……
　　　　没有人听到！
　　　　是的，没错，除了徐子锋自己，没人听清他喊了些什么。
　　　　杨秘书不知道从哪个盗版网站上下载的钢琴曲，只弹奏了半截儿，后来就毫无预兆地画风突变为神曲串烧……
　　　　于是，众人只看见徐子锋激动地站起身张嘴喊了一句什么，背景乐是突然震耳欲聋的女高音：“出卖你的爱，我背着你离开……”
　　　　徐子锋：……
　　　　众人：……
　　　　杨秘书：……
　　　　陆雨舟：……
　　　　杨秘书的手机就藏在琴台上，还在撒着欢地高歌着：“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high了没两句，又突然变为原来的钢琴曲，鲜少作弊的徐总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地傻在了台子上。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窃窃私语，“这是什么情况？徐总这是假弹吗？哦呵呵呵呵呵，老板的脑回路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对着我们一帮子人假弹？有什么高深的意义吗？”
　　　　“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我看徐总的架势还挺娴熟的，他应该是会弹钢琴的吧，也没必要骗我们啦。”
　　　　“话说徐总喊了一句什么？你们谁听见了吗？”
　　　　“不知道，莫非徐总是在进行什么行为艺术？假弹钢琴加爱情买卖能擦出什么异样的火花吗？”
　　　　杨秘书真的真的很想跳进旁边的河里去，再也不要出来了！她觉得真的真的很对不起老板！徐子锋就是立马把她开了，她也毫无怨言，呜呜！
　　　　杨秘书颤颤巍巍地走上土坡，叫了一句愣神的徐子锋，“……徐、徐总。”
　　　　徐子锋看了她一眼，竟然没有发火，他把琴台上的黑色手机拿起来，点了暂停，递还给她。整个河滩上，一时间寂静地吓人。
　　　　徐子锋一言不发，默默地转身走下了土坡，背影颓唐又萧索，杨秘书含泪目送他离开……
　　　　这边上本来就黑，老板拿着手电筒也因为震惊忘了持续追踪照明，只听见黑暗中，有人跌倒的声音，和一群小猪惊慌失措的吭哧声，等老板拿光去照，只见围着猪圈的围栏被压倒了一小片，而那个不知道受伤与否的人已经不见了。
　　　　杨秘书已经悔恨地要切腹自杀了，她绕着农家乐的院子里里外外地转了3圈都没找到徐总，痛哭流涕地看着好不凄凉。
　　　　陆雨舟安慰她，“你别着急，徐总他这会儿或许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杨秘书泪水涟涟地看着她，“舟舟，我特别对不起徐总，真的！你不知道，他今天本来准备……呜呜，都是我的错！徐总本来会弹琴的，弹的可好了，是钢琴坏了，我跟他出的馊主意，让他假弹，曲子也是我下的，我不该贪小便宜从盗版网站下载的，呜呜呜，这下徐总没脸见人了，我也没脸活了！”
　　　　陆雨舟：“……你们下次不要再干这样的事了，你好好跟徐总解释，他不会怪罪你的啊。”
　　　　杨秘书放声痛哭起来，“我知道徐总嘴硬心软，一直以来，我做错了不少事情，徐总也没把我开除，还是愿意给我机会……舟舟，你千万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对徐总有不好的印象，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啊！”
　　　　陆雨舟没见着徐子锋，心里也微微有点着急，她哄着杨秘书先回房间休息，一个人沿着河流往上游找去。
　　　　她心里稍稍有点害怕，握紧了拳头，开着手机照明，一面走一面回头确认还看得到农家乐的灯光，嘴里小声呼唤着“徐总……徐总，徐子锋……”
　　　　黑暗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小腿儿，“……我在这。”
　　　　陆雨舟吓得汗毛倒竖，条件反射地踢了这人一脚。
　　　　黑暗中有人闷哼了一声，陆雨舟拿手机光去照，只看见徐子锋狼狈地捂着鼻子，跌坐在地上，指缝里有点点鲜血滴落……
　　　　陆雨舟拿纸巾捏成两个坨坨，暂时堵住了徐子锋的鼻孔，她突然有点想笑，一个没忍住，真的笑出了声。
　　　　徐子锋闷闷道：“今天让你看了大笑话了。”
　　　　陆雨舟很是不解，“你跟杨秘书到底在搞些什么呀？！”她其实主要想问的是你在想些什么呀！？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现场演奏世界名曲，就够奇葩了，钢琴坏了就不弹了呗，假弹都要顶上……徐子锋这是得了一日不弹钢琴就会死的怪病吗？可是假弹也能抑制病情吗？理解不能！
　　　　“我来的那会儿，杨秘书都快切腹谢罪了。”
　　　　“她活该！”徐子锋恨声道：“这次的事情她要还不吸取教训，我也只能把她挪个地方了。”
　　　　陆雨舟想着想着，还是忍不住笑，“哈哈，你也别太难过了，你想你平时在同事们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够高大伟岸了，有这么一点半点的小瑕疵，也无伤大雅哈。”
　　　　徐子锋眼神幽幽地看着她，“真的吗？那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什么样的？”
　　　　徐子锋的眼神深幽、目光真诚，在手机的微光映照下很有一点翩翩公子的深情模样，只可惜……插在鼻孔里的两坨卫生纸太抢风头！
　　　　陆雨舟再次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子锋：……
　　　　陆雨舟好容易止住了笑，重新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纸巾，再捏了两个更大的白色坨坨，“换了吧，都被血染湿了。”
　　　　徐子锋闷闷地仍由她操作，陆雨舟注意到他的脸颊上还有划伤的细小微痕，问他：“这是你入侵了人家小猪崽的家，给弄出来的？”
　　　　徐子锋坚决不肯承认，“没有，那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陆雨舟肚子里笑开了花，但不好再戳他面子，又从包里翻出一张卡通创可贴，给他贴在脸上。
　　　　夏季夜晚的山谷中，有溪水淙淙、蝉声阵阵，清凉的微风扑面而来，吹得人心痒痒……
　　　　徐子锋自娱自乐地想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就这么静静地跟陆雨舟坐在石头上，什么也不说，感觉都很美好……
　　　　……
　　　　不大一会儿，陆雨舟抽了抽鼻翼，“这是什么味道？徐子锋，你闻到了吗？哪里好像有一股怪味儿。”
　　　　徐子锋哪里分得出心神去闻什么味道，他只觉得这满天满地尽是美好，星光、朗月、溪流、虫鸣，还有坐在他身旁的心爱姑娘……
　　　　陆雨舟追本溯源，扬着小脑袋四处嗅来嗅去，最后在徐子锋身边狐疑地停下，她弱弱地问：“徐子锋，你刚刚不会是摔进猪圈里边去了吧？好像是从你腿上散发出来的……猪屎味。”
　　　　徐子锋骇得忙用手去确认，他在裤子外侧摸到了一手黏糊糊的不明物体……
　　　　徐子锋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发誓他这辈子都不回这个跟他八字相冲的鬼地方来了！
　　　　……
　　　　第二天回程，众人依次登上大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