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_指间风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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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孟玺点点头，便俯身去解。余桃沙慢慢从衣袖里掏出匕首，深深地扎进了徐孟玺的后背。
　　徐孟玺反应过来，疾速转过身，余桃沙手里拿着匕首，冲他嫣然一笑。
　　这是笑里藏刀啊。
　　徐孟玺恍然大悟：“所以我是死了？”
　　余桃沙一副你应该感谢我的模样：“其实我不想杀你。别人死掉都是赔钱，只有你是赚钱的啊。杀你真的是太便宜你了。”

　　【第三期】我是穿越的

　　余桃沙和罗瑞成闹够了；　重新回到队列里。
　　白晓莹说：“那些线索都是什么意思啊？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余桃沙解释说：“先说第一个《韩熙载夜宴图》，言外之意就是有图有真相，肖肖的房间不是挂了一副字画吗？上面还写着欧阳修的一首词；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　知与谁同？这首词的词牌叫做《浪淘沙》，这下明白了吧？
　　第二；　苏轼的《念奴娇》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还有《水调歌头》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这两句里都有一个‘我’字；　‘余’字在古文里就是‘我’的自称啊。
　　第三，豆蔻梢头□□浅。新试纱衣，拂袖东风软。豆蔻指年轻的少女；　我是我们六个人中年龄最小的。
　　第四，钗凤斜攲，鬓蝉不整。残红立褪慵看镜。老实说，我也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
　　徐教授代答道：“你说的这句是拿出来凑数的。”
　　大家：“……”
　　徐教授拿来一个精巧的小盒子；　道：“来，我颁发一下本期的奖品。”
　　“什么呀？”余桃沙愉悦地走上前，其他人也纷纷凑过来；　她打开盒子，顿时赞叹出声，“哇塞，好惊艳。”奖品是个玉雕美女的小摆件；　美女身上穿的是宋代服饰，古色古香，韵味十足。
　　余桃沙爱不释手：“太喜欢这个了。谢谢刘导，谢谢徐教授，谢谢节目组，衷心的感谢。我可以把它送人吗？”
　　刘导说：“你的东西你随意。”
　　余桃沙抱着盒子走到罗瑞成面前，笑眯眯道：“这个送你了。”
　　罗瑞成正要接，余桃沙又来了一句：“感谢你替我背黑锅。”
　　王峥嵘插了一句：“那你也应该感谢我们这些炮灰啊。”
　　“爱开玩笑。我赢得怪不好意思的。”余桃沙摸摸鼻子，羞答答地看了大家一眼。
　　罗瑞成说：“你赢得这么不择手段，简直堪称厚黑学之的集大成者，还好意思说自己不好意思。那个玉雕的样式我不喜欢，你若有心呢，改天再送我一个。”
　　“没问题。”余桃沙爽快地应下来。
　　“好了，奖品发了，该来受罚了，余桃沙，你从他们五个中挑一个代表来受罚吧。”刘导轻描淡写地说。
　　白晓莹问：“要怎么罚啊？”
　　刘导狡猾狡猾的：“那要看被选出来的是谁。”
　　罗瑞成说：“肯定是孟玺首当其冲啊，谁让他是我们五个当中唯一挣钱的呢。”
　　徐肖肖呛声：“有本事你也把时空币输光弄个负数啊。”
　　徐孟玺只笑不说话。
　　王峥嵘朝余桃沙道：“沙沙，你选一个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余桃沙一个轻松的旋转，走出队列，目光一一掠过五人，嘴上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不假思索坚定不移地握住了徐孟玺的手，朝他亲切而不失礼貌地一笑，然后把他拉了出来，奉上大大的笑容：“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你吧。”
　　徐孟玺一点也不意外：“我就知道是我。”一把勾住余桃沙的肩，半开玩笑的语气，“因为沙沙对我爱得深沉呀。”
　　余桃沙看了眼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笑容越发灿烂：“明明是恨得深沉。”
　　徐孟玺：“有爱才有恨啊。”
　　余桃沙有些懵，他明明跟徐肖肖是官方CP，跑她这里来打什么情骂什么俏，斜眼瞟徐肖肖一眼，脸上的笑容快要僵掉了。
　　徐教授开口道：“来，我说一下惩罚。徐孟玺，你一会站在街上拦住一个路人，然后对他说‘我是宋朝人，请问这是哪里？’。”
　　“哈哈哈哈。”大家纷纷狂笑，余桃沙笑得最狠，泪水都流出来了。
　　徐孟玺轻松笑道：“这样就完了？”
　　“没完。”徐教授一副你想得美的表情，“你说这句话时态度一定要谦虚，脸上的表情一定要诚恳。直到对方骂你有病这才算完。”
　　哈哈哈，这纯粹是找虐啊。
　　徐孟玺：“……”
　　在这个凉爽温和的夜晚，开封依旧游人如织，微风拂过龙亭湖湖面，留下浅浅波澜，月光倒映在水中，河岸旁白色的栏杆雍容典雅，散发着浅浅白光。
　　在这一片和谐的人与景中，徐孟玺穿着色彩朴素的宽袖长袍，头上带着儒巾，站在随风摆动的柳树下，看起来淡雅恬静，他“酷帅”
　　的打扮、俊俏的容貌以及清雅的气质很快吸引了十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虽然这开封景点内有很多古装打扮的工作人员，但他们的装扮大都是只具其形不具其神，衣服看起来有些廉价。和他们相比起来，徐孟玺犹如盛开在龙亭湖中心的一朵清新脱俗的芙蓉花。
　　一位二十出头的美女问徐孟玺：“你是不是专门负责和游客合影的啊？多少钱一位啊？”
　　徐孟玺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估计是在酝酿那句雷人的台词。
　　节目组的摄像机摆在拐角的阴影处，不仔细看得话很难发现，余桃沙他们几个躲在暗处满是期待地看着这一幕。
　　那位美女见徐孟玺不说话，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纸币，“20块应该够了吧？”不由分说塞到他手里，很是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头往他肩上一靠，然后招呼同伴，“快来帮我拍一张。”
　　这时，徐孟玺拨开美女的手，神色严肃而认真地说：“我是宋朝人，请问这是哪里？”
　　美女很见多识广地拍拍他的手：“你穿得是宋朝服饰，是从宋朝穿越过来的对吧？我知道，来来来，给我拍张照片。”
　　徐孟玺嘴角可疑地抽搐了下。
　　美女拍完照片，拿着手机问徐孟玺：“帅哥，就冲你这颜值还有这里的游客数量，一天肯定不少挣钱吧，方不方便把电话号码给我？”
　　徐孟玺一脸真诚地询问：“什么是电话号码？”
　　美女：“……不想说就算了。”摆摆手正准备走人，徐孟玺又拉住了她的手，神情恳切道：“我真的是宋朝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美女闻言眼珠转了转，逗弄心起：“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被迫装智障已经很糟心了，还要被调戏。徐孟玺抹了把脸，面容抽动了下：“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请自重。”
　　美女摊手：“那我爱莫能助。”
　　徐孟玺神色突然变得凛冽：“实话跟你说，我是皇太子，你乖乖地告诉我这是哪里，我自有重赏。否则就砍你的脑袋。”
　　美女看他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智障：“……你神经病吧。”
　　另一边，罗瑞成笑得拿头去撞树，“哈哈，这效果可比真心话大冒险来得好。”
　　余桃沙盘腿坐在地上深深捂住脸，笑得浑身抽搐。
　　白晓莹笑过之后有些同情徐孟玺：“节目组太狠了，以后可千万不能输。”
　　王峥嵘和徐肖肖也是深以为然。
　　徐孟玺一收工回来，就见余桃沙笑得双颊通红，眼睛晶亮。他问她：“好玩吗？”
　　余桃沙刚要回答，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笑声，她极力忍住：“好玩。”但是又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忍住不笑的？”
　　徐孟玺故意道：“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余桃沙眼睛滴溜溜地转：“我才不上当。”
　　徐孟玺笑道：“你把我们都害死，自己捞了那么贵重的一份奖品，不觉得良心不安吗？不应该牺牲一下自己为节目的收视率多做贡献吗？”
　　总之就是要怂恿她去了，余桃沙还没来得及答，罗瑞成和徐肖肖就控制不住地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啊，沙沙，你去试试吧。”
　　连刘导也很积极地怂恿着。
　　反正是做节目，余桃沙摸了摸鼻子：“好吧，那我去试一下。”
　　罗瑞成叫住余桃沙，给了余桃沙一条手绢，还建议道：“桃子，你就往前面那栋古色古香的建筑门前一站，扬着手绢说‘快来啊，快来啊’。”
　　众人：“……”
　　余桃沙笑骂了一句：“我们这是非常纯洁的节目，你又想被徐教授罚时空币？”
　　罗瑞成立马乖了：“我就开个玩笑。”
　　余桃沙穿着古装往绿柳树下一站，等了一会儿，有游人过来把她当背景板拍照，但她实在没有徐孟玺那么强大的忍功，台词刚出口，就忍不住笑场，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她捂着脸走到刘导跟前：“我还是不浪费镜头了，脸都要笑僵了。”
　　刘导说：“得，就这样吧。”
　　录完节目收工，长达十几天的录制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大家带着既疲惫又欣慰的笑容赶往酒店。
　　回程的路上，大家聊起明天要回家的事，莫名竟有些不舍。
　　白晓莹说：“沙沙，你和Nolan都要回蔚市，你们俩可以坐一个航班啊。”
　　她话音一落，徐肖肖不动声色地看了余桃沙一眼，而余桃沙惊讶地看了徐孟玺一眼，问：“你也是蔚市的？”想了想也对，他们初次邂逅就是在飞机上，她本来没多想，原来竟然是同一个城市的，真是太巧了。
　　徐孟玺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也不是，暂时住在那里而已。”
　　“那还真是顺路啊。”余桃沙笑笑。
　　徐孟玺握着手机回头道：“正好，我要订机票，帮你一块订了吧。”
　　“那谢谢了。”余桃沙顿了下，她拿出手机，在微信上找到徐孟玺，把飞机票的钱给他转账过去。
　　第二天，由于开封暂时还没有民用机场，余桃沙和徐孟玺只好先坐车去洛阳，再坐飞机。
　　进机场时，徐孟玺特别体贴地表示要帮余桃沙拿行李箱。
　　余桃沙受宠若惊：“不用，我这个很轻的。谢谢。”而且他自己也有行李啊。这家伙还是挺有绅士风度的嘛。
　　徐孟玺看着她，笑了笑。
　　两人到达洛阳机场时，离登机时间还很早。余桃沙坐在休息室里玩手机。
　　徐孟玺把行李放在一旁，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余桃沙点头：“哦，好啊。”她目送徐孟玺进了一家书店，他是要去买书？早知道她就跟着过去看看了，兴许还能淘到几本好书呢，不过低头看了眼脚旁的行李箱，摇头，还是算了吧。
　　徐孟玺很快回来，余桃沙很好奇，问他：“你去买书了？买的什么书？”
　　徐孟玺还没答，机场响起广播声音，提醒他们登机。
　　算了，先登机再说。
　　上了飞机，余桃沙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徐孟玺简单利落收拾好后，在她旁边坐下。
　　昨夜录制节目到很晚，余桃沙睡眠严重不足，她从包里拿出眼罩，想了想，对徐孟玺说：“我要睡会儿，飞机不到达目的地就不要叫我哦。”
　　徐孟玺点点头：“睡吧，山崩地裂，海枯石烂我也不会叫你。”
　　余桃沙拉下眼罩，睡觉。
　　飞机在平稳中运行。余桃沙水乡不太好，生怕自己在睡梦中不小心把徐孟玺当成人肉枕头，便抱着胸缩在角落里，睡得香甜，忽然一阵细微的交谈声传入耳中。
　　“你也喜欢历史吗？”这是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
　　“还好，随便看看。”这个清朗的男声是徐孟玺。
　　姑娘笑了笑：“你太谦虚了，你能看得懂文言文，怎么会是随便看看？”
　　徐孟玺只是笑了笑。
　　姑娘又道：“帅哥，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金融。”
　　姑娘有些意外：“金融跟历史好像不太相关，原来你这么博学。你看的这本《资治通鉴》我差不多看完了，只是我看的是翻译版本，原文看不太懂。”
　　徐孟玺：“确实艰深晦涩。”天大的实话。
　　姑娘又道：“你也这样认为啊。那……方便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是历史系专业的学生，以后我们可以多切磋切磋。”
　　……
　　余桃沙实在忍不住想乐。
　　不是因为那姑娘的搭讪方法太拙劣，而是徐孟玺太装X。她拽下眼罩，睁着一双清明的眼，就看到徐孟玺十分惬意地坐着，手里拿了一本厚厚的《资治通鉴》，头微微偏着，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气质沉静，正同他对面的女生说话，这么一看，他还真像是温润如玉博学多才的谦谦君子。当然也只是像而已。
　　徐孟玺听到身旁传来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声音温和又宠溺：“醒了？是我说话声音吵到你了。”
　　他不寻常的温柔宠溺令余桃沙受到了严重的惊讶，她脸上挤出灿烂的笑：“没有啊，你们继续聊。”
　　瞟了眼他手上的书，这大概是他刚才在书店买的书吧？她还真以为他爱学习呢，原来是去买装逼心头了。从徐孟玺装逼如此成功来判断，
　　《资治通鉴》真是居家旅行、提高逼格、勾搭女孩的必备神器。
　　那姑娘啊了一声：“你们认识啊？”她看到余桃沙双手环胸缩在角落里睡觉，那是一副防备的姿态，便以为徐孟玺和她不认识，原来是自己误会了，是情侣在闹别扭吧？她有些赧然：“不好意思，是我说话声音太大了。”说完便闭上嘴，整个旅途中再也没说一句话。
　　余桃沙默不作声地玩了会儿手机，突然兴致勃勃地道：“Nolan，我给你推荐一款好用的APP吧。”
　　“什么？”
　　余桃沙把手机递给他：“你自己看看吧。”
　　徐孟玺狐疑地接过来，看完以后陷入沉默，因为余桃沙给他推荐的APP是——装B神器。
　　拐着弯骂他呢这是。徐孟玺笑看着她：“我发现你对我很有意见啊。”
　　余桃沙瞄他一眼：“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疑问？”
　　徐孟玺低沉的一声：“嗯？”
　　余桃沙朝他眨眼：“哈哈，你真爱开玩笑，我的嫌弃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怎么还有这种疑问？”

　　【第四期】日常与偶遇

　　余桃沙最后一句明显是在开玩笑；　不过徐孟玺闻言陷入了沉默，一副阴晴不定的表情。
　　余桃沙摸下巴：“生气了？不至于吧。”做节目时比这更狠的玩笑，也没见他这样啊。
　　“生气倒没有。只是我有个疑问。”徐孟玺说；　“我哪里让你觉得我装X了？”
　　余桃沙：“很多啊；　你要是买本白话文的历史书，我还会认为你爱学习；　你买了本文言文，你看得懂吗？不是为了那啥还能是啥？”
　　为了避免误会越来越深；　徐孟玺觉得自己有要解释一下；　简单地解释一下：“我是买错了书。”
　　他是不懂历史；　而且在节目录制过程中处处捉襟见肘，窘迫不堪，虽然每次都被他轻轻松松化解；　但老这么插科打诨也不是办法，所以便想着丰富一下自己的历史知识。他去书店时看到琳琅满目的书籍有些头大，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挑拣，所以他直截了当地对老板娘说：“我要一本中国通史；　简单易懂的。”
　　现在纸书行业惨淡，书店的书一般都是经营管理类、育儿类、教学类、文学类的居多，历史书就那么寥寥几本。实在没有什么挑选的余地。老板娘为了把书顺利地卖出去；　也没解释那么多，直接把原版的《资治通鉴》推荐给了徐孟玺。这样看来，徐孟玺长得还是不够帅，否则老板娘怎么为了挣个十几块钱而忍心去欺骗他呢。
　　徐孟玺当时着急走；　也没细看，付了钱便走。这还没完，徐孟玺坐上飞机以后，闲来无事便拿出书来看，刚看了几眼就头大，恰好旁边的历史系专业的姑娘过来搭讪，开口闭口都是历史。
　　徐孟玺除了点头称是装高深莫测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接话。总不能来一句——我买错了书吧？正当他苦思着如何优雅得体地让那个女生闭嘴时，余桃沙醒了，他温柔关切的一句：“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那女孩便知难而退了。
　　“原来是买错了书啊。”余桃沙意味深长地一顿，明显有些不信。
　　徐孟玺说：“你不信？”
　　余桃沙忍住笑：“你装就装吧，反正无伤大雅，我又不会去小姑娘面前拆穿你。”别像以前装过头故意迟到、炫富就行了。
　　徐孟玺脸色有点青，再次强调道：“是真的买错了。”
　　余桃沙顺势道：“那你买错了，该怎么办？”
　　徐孟玺道：“所以我决定把它转送给你。”
　　“还真是受宠若惊啊。不过谢谢了，我家里有，你送给需要的人吧。”无功不受禄。
　　“真不要？”
　　“不要。”
　　徐孟玺忽然想到他还可以送给另外一个人，便打消了念头：“那算了。我先留着吧。”
　　留着继续装逼吗？余桃沙捂着嘴偷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半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蔚市机场。
　　徐孟玺拦了辆出租车，很有风度道：“一起吧，我先送你回去。”
　　余桃沙笑道：“不用了，我们不顺路。你先走吧。”
　　徐孟玺也不勉强：“那回头见吧。”
　　余桃沙回到自己的公寓，这间公寓80平左右，离她就读的学校蔚大很近，一个人住绰绰有余，因为好多天没回来，家具、地板都蒙了一层土，她换了居家服，撸起袖子开始整理家务，花了半天的时间将自己的小窝打扫得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余桃沙趴在床上刚睡着又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是袁景爱。
　　“喂。”
　　“沙沙，你到家了没？”
　　“到了？我请你吃饭吧。”
　　余桃沙：“好啊，在哪里吃？”
　　“就在我们学校附近吃吧，正好你离那里近，方便。”
　　余桃沙：“请我吃饭还这么将就我，你人真好。”
　　袁景爱笑道：“我们七点见。”
　　“OK。”
　　袁景爱是余桃沙的大学好友，大学毕业后余桃沙选择了读研，而她直接进了杂志社实习，她所在的秀尚杂志社经营多个栏目，其中金融理财这一项是主攻栏目之一。
　　这次她的主编交给她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采访某投行的E——D，据说这位E——D姓林，座驾是宾利，住的是高级别墅，年收入七位数起，年终分红对普通人而言更是天文数字，再加上一表人才谈吐优雅，俨然是金融界的新贵，杂志社炙手可热的采访对象。
　　余桃沙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考虑到这是公共场合，她压低了声音问她：“你开口闭口E——D，E——D不是俗称“阳——痿”，学名性——功能障碍的意思吗？你说的这位林先生是E——D患者吗？或者是我孤陋寡闻，它还有别的意思吗？你们杂志社真是清新脱俗啊，这样称呼客户？”
　　袁景爱涨红了脸，忍不住解释道：“我说的E——D全拼是Executive　Director，意为执行总经理。你脑子里天天想些什么呀？”缓了口气，又温柔道，“我们主编很看重这次采访，我经验不足，很担心自己把这项工作搞砸了，所以才想到请你帮忙，和我一起去采访，查缺补漏。”
　　袁景爱长的漂亮，身材好，性格好，文采也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够自信（这么好的外在条件不知道她的不自信根源于哪里？）。余桃沙不解地问她：“既然是很重要的采访，你们杂志社怎么会交给你一个刚入职不久的菜鸟？也不派个帮手来？”
　　袁景爱说：“当然是我们主编比较器重我。”
　　“你确定你跟我说的是真话？”
　　“嗯。当然是真的。”
　　“这样啊，那拜拜。”余桃沙作势要走人，袁景爱忙拦住她，咳了一声，“好吧，我说实话，那个我们主编，咳咳，大概是对我有意思，有意提拔我，可是我怕丢他的脸。”
　　余桃狐疑地沙看着她脸上的红云，挑眉：“看你羞答答的模样，你似乎对你家主编也有点那个意思？”
　　袁景爱吱吱唔唔：“我也不知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来找你是让你帮我做采访的。”
　　余桃沙想了想：“订好哪天了吗？”
　　“明天下午三点。”
　　“那好吧。”余桃沙简洁明了地告诉她，“稿子我不可能全部帮你写，只能说你写一份我帮你看一下，有不足的地方帮你修改修改。”
　　袁景爱：“好了知道了，就知道你最好了。”
　　“别来那些虚的。事后怎么谢我啊？”余桃沙向来就这么直爽。
　　“随便你想去哪里吃。”
　　余桃沙食指扣了扣桌子，倾身道：“叫上你家主编一起？感谢他的提拔？”
　　袁景爱脸色绯红：“回头再说了。”
　　余桃沙虽然做过不少采访，但对投行这一块还是初次涉猎，像投行内部的职业称呼她完全不了解，就像袁景爱刚才说的E——D，她差点闹了笑话。如果采访中出现这样的问题那就尴尬了，所以一定要提前做好功课。
　　第二天下午3点，余桃沙和袁景爱一起来到位于蔚市商业中心处的投行大厦，因为已经提前预约过，袁景爱直奔前台。
　　负责接待的小姐打电话询问了一下，然后微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们林总临时有会要开。”
　　袁景爱：“啊？那要等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左右吧。两位请先坐耐心地等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余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