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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_指间风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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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反应过激是应该的？徐肖肖正欲追问，徐孟玺却挂断了电话。她有些茫然，他今天是怎么了？她再次打过去，手机里传来忙音。她屈膝坐在床上，月光占据了大半张床，她觉得有些冷，心里还有些难以言喻的滋味。
【第六期】老奸之巨猾
今天徐孟玺难得准时下班； 他去取车时，顺便给徐教授打了个电话：“今天不用加班，我请你吃饭如何？”
徐教授意外的不行：“怎么想起来要跟我一起吃饭了？”
“看你孤家寡人可怜呗。”徐孟玺昨天看了徐肖肖发来的那张照片后； 心里还真的被触动了； 他小自小父母离异，一直跟着母亲在美国； 跟父亲着实不亲，也谈不上热络； 爷爷奶奶倒是对他很好； 也常去看他； 不过他们都不在了，母亲……也不在了。回国后他工作也忙，加班是常事； 再者本来就跟父亲不熟，于是理所当然地不回家吃饭。偶尔下班早也会和朋友在外边吃。
而且徐教授是历史系的，家里也摆放的都是古董字画，看史书对他而言跟吃饭一样简单； 研究国学对他来说像呼吸一样自然，徐教授的朋友圈也全都是这类人，一碰面谈的都是这类问题； 可想而知，徐教授有多么热爱历史热爱国学了。
偏偏徐孟玺小的时候就去了美国，汉字认不全，书写能力也差（会写就不错了）； 历史基本白痴，读史像看天书一样。徐教授嫌他没文化，他嫌徐教授太古板。
徐教授怕人说“你是历史教授，你儿子怎么一点历史都不懂”。
徐孟玺倒是不怕被人说“你爸是历史教授，你的历史怎么差成这样？”因为他脸皮厚。
父子俩之间不仅有年龄代沟，还有文化差异。也就只有血缘维系着两人的关系。
于是就这么一直僵持着。虽然住在一个家，但是交流基本为零。
真要多亏现在手机的高像素，那张照片里，徐教授眼角的鱼尾纹，加深的笑纹，几丝斑白的头发，徐孟玺这才意识到，父亲在慢慢变老，再怎么不亲，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徐孟玺主动迈出了改善父子关系的第一步。徐教授：“我是孤家寡人，难道你就不是吗？还有小余非要请我吃饭。”
听他的口吻貌似很高兴。徐孟玺一听余桃沙也在，也很高兴，于是嘴欠地说：“她是看你可怜吗？”
“臭小子——”
徐孟玺忙转移话题：“你们在哪里吃啊？”
徐教授说：“学校食堂。你要过来？”
“不去。”徐孟玺拒绝地很干脆，他坐进车里，心情有点难以言喻，就是普通的食堂饭菜，徐教授竟然那么高兴，看来吃什么不重要，有没有人陪比较重要。
徐孟玺握着方向盘沉思了会儿，直接驱车去了蔚大。蔚大很大，风景很美，食堂有四五个。他凭着少得可怜的记忆搜寻到了一个关键词“一号食堂的饭最好吃”，那就去一号食堂吧。
他在一号食堂的二楼找到了要找的人。
最惊讶的莫过于余桃沙，真是好玄幻呀，她问他：“你怎么来了？”
徐孟玺放下车钥匙，一副偶然路过的悠闲模样：“我听说蔚大的的饭特别好吃，闲着没事，特意跑来尝尝。”
徐教授本来打算站起来介绍，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他没有戳破窗户纸的意思，只好假装平静地打了个招呼，其实心里面是波涛汹涌。
余桃沙不太相信徐孟玺的说辞，扫了一眼他放在桌上崭新的车钥匙，保时捷的车标，她懂了，千里迢迢来炫富，忍不住抿着嘴又笑了。
徐孟玺见她嘴角抿出笑意，八成又是在心里腹诽他，以写作为职业的人大概思想都比较天马行空，容易间歇性发呆，自己能把自己逗乐。他看了眼两人点的餐，是米饭套餐，配着糖醋排骨，红烧茄子，豆角炒肉，肉丸子，还有一碗鸡蛋汤，家常到十分温馨的饭。他站起来，“你们在几号窗口点的餐？”
“你别去了。”余桃沙叫住他，顺手拿起饭卡，“我们学校食堂不收现金。”
徐孟玺倒是忽略了这一点，所以他是千里迢迢来蹭饭？真是有些啼笑皆非，“那照徐教授的餐给我点一份，谢谢了。”
徐教授看了儿子一眼，温和地说：“我可不知道你的口味跟我的一样，我以为你爱吃面包、牛奶和牛排呢。”
徐孟玺扬扬嘴角：“怎么会呢？我妈常常给我做中国菜，中式餐馆去得也不少。”
徐教授露出欣慰的笑，总算父子俩有共通点了。
啪一声，余桃沙把餐盘推到他面前，“说实话，你来蔚大干什么来啦，有事儿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忙呢。”
徐孟玺拿起车钥匙，在手里转了一圈儿：“来炫富。”
余桃沙：“……”忙道，“我上次听姚峰说，你被一个精神病人泼了一身咖啡，没有烫伤吧？”
徐孟玺一愣，是在拐着弯暗示他太招摇小心祸从天降吗？他莞尔：“你跟姚峰有联系？他竟然跟你说这个？”
余桃沙笑了笑：“朋友就是用来坑的嘛。”
徐孟玺笑着点头：“是，我被他坑过N次了。”
余桃沙他寒暄了几句，又转向徐教授：“教授，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徐教授说：“说到陈寿的《三国志》了。”
于是两人就着《三国志》和《三国演义》展开了讨论。
他们两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对话里，余桃沙托着腮，听得入迷，像是最忠实的听众，而徐教授就是最善辩的讲师，她认真的侧脸相当迷人。
徐孟玺完全插不上话，也听不懂，突然觉得自己多余，他开始反思，自己今天来这里的意义。
吃完饭后，徐教授开车自己回去了，并交给了徐孟玺一个任务：“你送小余回去。”
徐孟玺表示没问题。
余桃沙坐上副驾驶，四下打量了下车：“这是你新买的车？”
徐孟玺嗯一声，说：“为了避免以后连送你回家的资格都没有，我只好忍痛买了这辆车。因为透支过度，高级餐馆都舍不得去了。我听徐教授说蔚大的饭不错，实惠又便宜。所以未来一段时间我恐怕会经常来蔚大，欢不欢迎我？”
余桃沙听他在胡扯，投行大厦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蔚大却在市郊，他跑这么远来吃饭绝对有目的。她真诚建议道：“你跑这么远来吃饭有些不值得，当然你如果另有目的的话就当我没说。”
徐孟玺笑看着她：“我能有什么目的？”
“我怎么知道？”余桃沙瞥他一眼，老实道，“说实话，刚才你突然出现在食堂，并把车钥匙状似不经意地搁在餐桌上时，我就在想你是不是还记仇呢，专门跑过来打我脸呢，后来一想你应该没这么无聊。所以，你突然出现在我们学校是干嘛？”
徐孟玺就喜欢她的坦诚，他说：“我是为你而来。”
余桃沙白眼一个：“扯，你就继续扯吧。”
“没有瞎扯。你不知道老师和学生之间是非多吗？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你不觉得应该避嫌吗？”
余桃沙十分诧异地看着他。
徐孟玺：“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余桃沙回过神，隔着车玻璃望向窗外，“前面300米远有个卖鞭炮的店，我们到前面停一下。”
徐孟玺把余桃沙得思维逻辑摸得透透的，见招拆招道：“嗯，是，我竟然会引用古文了，应该放鞭炮庆祝一下是吗？”
余桃沙乐道：“没意思，一点也不配合我。”
徐孟玺笑：“好，下次我考虑。”
余桃沙又问：“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
徐孟玺道：“你的文章我几乎都看过了，都是套路，我建议你下次玩点新套路。”
“你为什么要看我的文章呢？”尤其还全部看了，余桃沙有种被人隔着屏幕窥视的感觉。
“你发表文章不就是为了让人看吗？”徐孟玺笑笑，“而且只有了解一个人，才能让自己不落下风啊。”
“你什么时候落下风了，明明是我每次被你戏耍。”余桃沙不满地抱怨了两句，“真是越扯越远，我们言归正传。你刚才说的那个问题，我的答案只有八个字，‘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徐孟玺闻言沉默下来。
车子穿过一个红绿灯、两个红绿灯。余桃沙微微倾身过去，拿手指戳了戳徐孟玺的胳膊，他分神瞧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怎么了？”
余桃沙目光炯炯地瞅着他：“你要是不明白这句成语的意思，我可以解释给你听的，不要装出一副深沉思索的模样，不懂就要问的。”
徐孟玺忍不住笑起来。
余桃沙：“你这是以笑来化解尴尬吗？”
徐孟玺仍是笑不停：“我懂，不用你解释。”
车子来到余桃沙家楼下，余桃沙下了车，刚走了两步，又折回身来，敲了敲车窗。
徐孟玺放下车窗，脸上仍有未退散的笑意：“又怎么了？”
余桃沙一本正经地说：“回去千万不要查字典、百度哦。”
徐孟玺敛了笑意：“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笨吗？”
“不是啊。”余桃沙说，“是很笨啊。”见他变脸，忍不住大笑，“跟你开玩笑的啦。谢谢你送我回家。还有，谢谢你的关心，我还是那句话‘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的网名就能说明一切。好了，我们回头见。”送了他一记飞吻，噔噔噔跑楼上去了。
徐孟玺望着她娇俏的背影，莫名有股想追上去的冲动，不过还是抑制住了，在她楼下停了两分钟，才驱车离开。
某天晚上，余桃沙靠在床头看书 ，这本书是前天从徐教授那里借来的绝版书籍，图书馆，书店都找不到。她一直没顾上看，今天才抽出空来，她刚打开，一张纸从里面掉出来，貌似是徐教授的手稿，由衷的赞叹一声，徐教授的字真是力透纸背，漂亮极了。
然后，徐教授得电话就来了。余桃沙一愣，接起来：“教授好。”
“小余，我前天借给你的那本书，里面有张手稿你看到没？”
“嗯嗯，有啊。”
徐教授说：“那是我明天讲座要用的报告，我一时疏忽给夹书里了。”
“教授您是着急要用吗？”余桃沙抬头看了眼表，已经十点了，还不算太晚，“那我给你送过去吧。教授方便把家里的地址给我发过来吗？”
徐教授忙说不用，“我让我儿子去拿好了。”
余桃沙和啊一声，徐教授原来有儿子啊，但是，她说：“还是我给您送过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徐教授笑呵呵：“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安全。别跟我客气了。”
“那好吧。”
徐教授挂了电话后又给儿子打电话：“孟玺，下班了没？”
徐孟玺：“正准备回家。”
“那正好，你回家时路过小余家拿回来的手稿，十万火急，我今天晚上就要用。我已经跟小余说好了，你直接过去拿就行了。”
徐孟玺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去。”
虽然他们父子关系有些僵，但只要是徐教授开了口，徐孟玺从来没拒绝过，这次一反常态不得不引人深思。
徐教授一点也不恼，笑呵呵道：“你是不敢去吧？”
徐孟玺凉凉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徐教授老奸巨猾，“你怕小余知道我是你爹后嘲笑你。”
徐孟玺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还是那句：“我不去。什么手稿？让她给你发个电子版不就行了？”
徐教授依旧不气不恼，意味深长道：“如果你以后不想跟小余有任何交集的话，你就别去，否则她早晚会知道的。”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徐孟玺把车停在路边，思索着徐教授刚才的那番话，有种被戳中心事的恼怒，本来余桃沙在节目中、生活中对他极尽揶揄调侃之能事，虽然是以玩笑居多，而他也蛮享受这种互相调侃斗来斗去的相处方式，但如果让她知道他还有个精通史学的爹，那就另当别论了，她估计得趴在床上笑到三天三夜。
所以徐孟玺是本能抗拒的，不过徐教授最后那一句话点醒了他，他想和余桃沙建立更长久、稳定、亲密的关系。而且想象一下余桃沙得知真相后的反应，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他大概是走火入魔了。
【第六期】原来是你爹
等徐教授的功夫； 余桃沙闲着没事，在网上看关于《一起穿越吧》的相关评论。随着节目越播越火，节目中的六位MC从头发丝到脚趾甲盖都被热心的网友剖析得一清二楚； 毫无隐私可言。人红是非多； 倒是引来不少争议。
最受人诟病的是徐肖肖，节目播出前； 她本来是六人中最红的一位，起点本来就高； 她自己做直播口碑相当之好； 但是她的直播里所有的段子和议题都是有专人策划的； 《一起穿越吧》可没什么策划，全靠自己随机应变。徐肖肖一上这中间节目，短板就暴露出来了。网友喷她得地方无非就就那么几点：偶像包袱太重、老是端着、节目录制中频繁去补妆； 拖延节目拍摄、私下态度不好等等等等。
其次就是王峥嵘了，他本人私生活不检点（据说），再加上仇富是比较普遍的心理。这两点就足够他被人喷死。
罗瑞成，唉； 他的黑点在于网友认为他小人得志。
白晓莹，傻白甜一个，花瓶一只； 肯定有后台。
余桃沙自己当然免不了被喷，自恋、爱炒作、潜规则……
唯一没变被黑的是徐孟玺。两个原因，第一，他长得帅； 第二，他在国外长大，网友们不太了解，其余黑料有待挖掘。
节目组当然也不能独善其身，刘导和徐教授在家节目中露脸蛮多的，也被黑得体无完肤。之所以被黑得这么惨，是因为长相的问题直接导致了粉丝的匮乏。
余桃沙权当看乐子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啊。
徐孟玺把车开到余桃沙家楼下，拨通了她的电话：“你家在几楼？门牌号多少？”
深更半夜地接到电话，上来就问你家门牌号，如果不是来电显示徐孟玺，余桃沙会当成骚扰电话来处理。
她从床上坐起来：“你问这干嘛？”
徐孟玺一点也不急着说明来意，悠闲道：“我在你家楼下。”
余桃沙一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向下望去，夜里的小区极安静，路边灯光昏黄，果然有一辆车停在楼下，从那线条流畅的车型轮廓来看，似乎还真像徐孟玺的车。
余桃沙疑惑道：“你在我家楼下干什么？”
“我刚下班，突然有些想你，不知不觉就开到这里来了。”
余桃沙砰一声关上窗户，刷地拉上窗帘：“你今天没吃药吗？”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他愉悦的笑声。
余桃沙严重怀疑他精神受刺激了，抓着脑袋想了想，想到徐教授刚才来的那一通电话，突然顿悟了：“是徐教授让你来的？”
“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徐孟玺笑了笑。
余桃沙也没多想：“坐电梯还得刷卡，我去楼下接你吧。”她随意披了件外套，就下去了。
徐孟玺立在车旁，见她穿得整整齐齐一副要出门的模样，笑着走过去：“看来你还没睡。”
余桃沙拂了拂头发，本来已经换上睡衣了，徐教授说要来拿东西，才会穿得这么整齐。
徐孟玺才加班回来，本来是有些疲惫的，不过现在见到她心情莫名好起来，“徐教授的手稿呢？”
余桃沙一愣，摸了摸口袋，神色懊恼：“我，我，我忘了拿下来。”她脑袋是短路了，徐孟玺问她要门牌号，她只想着把他接上来，压根忘了她把手稿送下去不就得了？
她刚才在想些什么呀？真是笨死了，迎上徐孟玺含笑的眼神，她叹了口气。
徐孟玺忍着笑道：“那我跟你上去拿吧。”
“那走吧。”
余桃沙打开门，请徐孟玺进来，“你先坐吧。我去给你拿。”她走进卧室拿手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刚才光顾着懊恼了，徐孟玺跟徐教授是什么关系？亲戚吗？
她走到客厅：“你跟徐教授是什么关系啊？”
徐孟玺坐在沙发上：“徐教授刚才在电话里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让他儿子来拿啊。”余桃沙说完就愣住了，想到徐孟玺那天抽风似的跑到蔚大食堂吃饭，又多管闲事地劝她和徐教授保持一下距离，恍若遭雷劈：“你们是父子？”嘴角已开始绷不住。
徐孟玺点点头算是回答，然后充满兴味地观察余桃沙的表情。
余桃沙嘴角扬了扬，然后又绷住脸，把手稿递给他的同时在沙发上坐下来，她问：“我能笑吗？”
徐孟玺瞥她一眼：“你能克制吗？”
“哈哈哈哈哈……”余桃沙倒在沙发上，泪水都笑出来了，如果不是还有他在，她真想打滚，上衣领口都在大幅动作中偏了，露出一片雪白肌肤，她忙坐起来，拉好外套，张了张嘴，忍不住又是仰天笑声，捶胸顿足的笑，撼天动地的笑，毫无形象的笑，还滚到了桌子下。
笑笑就得了，还没完没了了。徐孟玺是文明人，不会粗暴地去制止她，而是拿出手机对着毫无形象的余桃沙啪就是一张。
余桃沙吓得连忙爬起来，“你说说，你有哪一点跟你爹像了，就算受的是美式教育，也不该一点历史都不懂吧？”
徐孟玺说：“我父母离异，我是跟着母亲长大的。”
啊？糟糕，她刚才笑得太过分，不知道有没戳到人家的玻璃心，忙说了一句：“那真是抱歉了。”说完，又忍不住笑了。
“很显然，你的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
余桃沙为表现出诚意，忙道：“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来。”她直奔卧室，她自己一个人住，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卧室，为了喝水方便，饮水机是放在卧室的。
刚巧饮水机没水了，不过换个饮水机水桶对她来说so easy，她抱起水桶三下五除二地换上。
坐在客厅的徐孟玺刚好看到这一幕，心情：“……”当他不存在是吗？
余桃沙端着两杯水放到茶几上。徐孟玺看了一眼，“你这么独立懂事，一定是没人疼吧？”
余桃沙仿照他的句式造句道：“你这么观察入微，一定没少看人脸色吧？”看谁狠。
徐孟玺端起水杯，从容地说：“你这么美丽动人，一定不少人追吧？”
余桃沙：“……”又来这招？不过这招糖衣炮弹可真是百试不爽，她脸有些红，笑眯眯道：“谢谢你的夸奖哦。徐教授肯定还等着用手稿呢，你赶快回去吧。”
这么不禁夸？一夸就脸红。徐孟玺笑了笑：“嗯，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嗯，那我不送了。你慢走啊。”
——
又见洛阳城。
又到了约定录节目的时间，录制前夕，六位MC难得聚在一起吃晚饭。
席间，罗瑞成说：“也不知道这期节目的主题是什么。”他看了王峥嵘一眼，“你这么壕，有没有什么消息给我们透露一下啊。”
王峥嵘靠在椅背上伸伸懒腰，很干脆地说：“我不知道。”
余桃沙接口：“或许我可以透露一些消息给你们。”
白晓莹嘴巴里塞着东西，含糊问：“沙沙，你怎么会知道？”
“你先听我说完，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做准，我只是想请你们高抬贵手，别再联手坑我了行吗？”
王峥嵘满口答应：“没问题，谁再故意坑你谁就是王八蛋。”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只有徐肖肖保持了沉默。
余桃沙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我跟徐教授都是蔚大的，在学校也有过接触，我听教授说他最近在研究魏晋方面的风俗文化，而且洛阳是魏晋的都城，所以我猜我们这期的主题应该是‘魏晋’。”
“那具体内容呢？”
余桃沙有些头疼：“这个就不好说了，比高考押题还难。”
罗瑞成有些嫌弃：“那你说了等于没说。”
王峥嵘怼他：“沙沙最起码猜出主题来了，你呢，就知道嚷嚷。”
徐孟玺说：“我建议今天晚上回去多看看书，临时抱抱佛脚还是有用的。”
余桃沙吐槽：“别人抱抱佛脚估计就顶事了，你得抱佛大腿才管用。”
徐孟玺就坐她旁边，失笑：“我看你是一天不黑我，你就难受。”
“怎么是黑呢？我说得是实话呀。”
徐孟玺只能：“黑黑更健康，你随意。”
罗瑞成体内黄细胞十分发达和灵敏，他说：“是嘿嘿更健康吗？”
众人：“……”
“别闹了。”余桃沙瞪了罗瑞成一眼，“不过还有一件事，是我个人的私事，要通知一下大家。”
难得见余桃沙这么郑重其事，大家都纷纷止了笑意。
余桃沙羞涩地笑笑：“我要结婚了。”
平地一声雷，余桃沙又笑着补充一句：“到时候你们人可以不来，红包一定要到哦。”
众人的表情都像吞了一颗咸鸭蛋。
徐孟玺看着她，可能吗？联想到前两天她十分娴熟的更换饮水机水桶的姿势，绝对没有男朋友。有男朋友的女生大概即使在深夜也会打电话跟男友说：“饮水机里没水了，你今天不来帮人家换水的话，人家要渴一晚上的。”
徐肖肖惊讶过后忍不住有丝窃喜。
王峥嵘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失落。
罗瑞成和白晓莹则证明了新一代表情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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