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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欢假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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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一片冰冷,童念双眸黯然无光,她真的害怕,害怕将要面对的事情,是她不能承受的!她想起凌靳扬,心底更是抖的厉害,她不敢深想,努力抑制自己的胡思乱想。可有些东西,无孔不入,时时刻刻都往她脑袋里冲进去,她蒙着被子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不能乱猜!
究竟等待她的真相,会是什么?
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睁开眼睛,童念头疼的厉害。这一晚各种光怪陆离的梦,紧紧缠绕着她,使她馅在深渊中挣扎不开,心底的恐惧更甚。
走进浴室洗漱,童念看着镜子里发白的脸色,皱起眉头。她洗好脸,用粉底遮掩住,这才换好衣服下楼。
沿着半圆形的楼梯下来,童念能够清楚的听到餐厅中传来的说话声,她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静静听了会儿,然后才走下楼。
“早。”
凌靳扬笑着转过头,拉开身边的椅子,让她坐下来。扫了眼她并不算很好的脸色,他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坏笑道:“没有我在,你是不是也睡不好?!”
童念脸颊微微一红,伸手朝着他大腿掐了下,压低声音道:“闭嘴。”
她这一下绝对用力,凌靳扬疼的变了脸色,不过父亲就坐在对面,他也没敢出声,只笑着端起牛奶,送到她的面前,敷衍道:“吃早餐。”
凌仲看着他们两人的小动作,抿唇轻轻笑了笑,他放下手里的刀叉,问道:“你们的新房,要怎么准备?”
“不用大动,把我卧室改一下就行。”凌靳扬握着童念的手,在她羞怯的目光中坦然道:“念念的卧室暂时不动,等以后有了孩子,改做婴儿房。”
垂下的视线微微抬起,童念不着痕迹的盯着凌仲的表情,见他眼底的笑容如常,并没有任何异样,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了口气。
眼角的余光扫到童念投来的目光,凌仲挑眉看过去,却见她倏然将眼睛垂下去,很明显的躲闪他。他怔了怔,看到她低下头急促不安的模样,眼底的眸色沉了沉。
自从凌靳扬签署股权转让书后,股东们倒是都没有再闹,不过一年一度的董事会必须召开,所以凌仲重新择定日期,定在一周后举行。
最近这段时间,凌靳扬十分忙碌,筹备股东大会,也要准备婚礼的东西。股东大会的隔周,就是婚礼的日子。虽说原先婚礼准备的东西差不多齐全,不过那时候,都是按照安家的要求准备的,他完全都没放在心上。
可如今,他是要和最心爱的人结婚,自然与之前不一样。所有的细节都需要他亲历亲为,精心准备,他每一次吩咐人去筹备惊喜的时候,都能想到童念看到的时候,开心的模样。
桌上摆放着婚纱设计的最新方案,凌靳扬锐利的双眸沉了沉,眼前幻想着她穿上这件婚纱的动人模样,嘴角的笑意温柔:“就这件。”
见他点头应允,婚纱店的经理终于松了口气,修修改改一个月,这位爷都不满意,今天总算过关,不容易啊!
打发走了婚纱店的人,凌靳扬从办公室走出来,他看到童念的位置空着,蹙眉问道:“童特助呢?”
助理立刻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回道:“童小姐出去了,说是有些事情要办。”
闻言,凌靳扬愣了愣,心想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吗?怎么他不知道?!
打车来到叔叔家,童念迈步上楼,抬手敲门的时候,稍稍迟疑了下,可还是将房门敲响。
“来了!”
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是她,婶婶脸色有些异常,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笑着将她拉进来:“哎哟,念念来了,快进来。”
童念沉着脸走进去,看到墙边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目光霎时凌冽起来:“你们要搬家?”
叔叔听到她的问话,顿时低下头,说不出话来,神情黯然不少。
反倒是婶婶一脸笑意,语气含笑道:“是啊,心心给我们买了套大房子,让我们搬过去住。”
扫了眼婶婶嘴角的笑意,童念冷哼一声,道:“她买的房子,你们住的心安理得吗?”
童振青脸色蓦然一沉,眼底闪过的神情极为复杂。
童念如此尖利的话,也让婶婶变了脸色,她眼角带笑,道:“念念,婶婶知道你还在生童心的气,她还小不懂事,有什么地方不对,你多包涵着。不过现在年轻人恋爱自由,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多说什么,更何况是外人呢?你说是不是?”
“恋爱?”童念咬着那两个字,嘴角的笑容讥讽:“婶婶,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童心今天这幅模样,都是你纵容她的!”
“你——”
婶婶咻的沉下脸,神情染怒:“我是你婶婶,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好了!”童振青沉下脸,转头盯着妻子,怒声道:“你闭嘴吧。”
看到丈夫也不帮着自己,婶婶脸色更加难看,她冷哼了声,撇着嘴回屋,继续收拾东西去。
拉着童念坐下,童振青叹了口气,语气黯然道:“念念,是叔叔教女无方,没把童心教育好。对不起你们!”
虽然心底有气,可看到叔叔那副自责的模样,童念也不得不缓了语气。她失望的摇了摇头,没在多说什么。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是枉然,童心这条路已经起步,再难回头,注定是条不归路。
起身倒了杯水,童振青放在童念面前,挑眉问她:“你突然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端起温水喝了口,童念按耐住心底起伏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叔叔,我想问你件事情?”
“什么事?”
童念手指扣住杯沿,指尖泛出白色,“我爸妈当年,是怎么认识的?”
忽然听到她问这个,童振青顿时一愣,不解道:“你怎么问起这个?”
“没什么,”童念抬起头,笑吟吟的看着他,掩饰道:“只是好奇,想要问问。”
童振青点点头,并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大哥大嫂怎么认识的,我还真的不清楚。当年大哥调到聿沣市后不久,就和大嫂结婚了。”
叔叔的话,让童念整颗心都收紧,她又闲聊几句,便借故离开。
原本想来寻找心灵安慰,可不曾想,安慰没找到,反而让她越加纠结,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
童念没有回公司,而是打车回到澜苑,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径自上楼,来到母亲生前的卧室。推开卧室的门,她翻箱倒柜的找,将所有相册都拿出来。
坐在床边,她目光如炬,一本本翻开看,每一张照片都不肯错过。那厚厚的三本相册,里面几乎都是她的照片,还有一些是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父母合影的照片。
乌黑的翦瞳闪了闪,童念心底“咯噔”一声,秀眉蹙起。她手里只有一张全家福的照片,从小抱到大,除却那一张外,相册里再也没有他们三口人的照片。
抬手抹了把额头的细汗,童念怔怔呆愣,心底狠狠揪起来。她不死心的继续找,可依旧找不到什么,只有母亲的衣服,还有一些随身物品,再无其他。
双手无力的垂下来,她感觉心里凉了半截,酸酸的难受。她抬头盯着墙上挂着的母亲遗像,喃喃自语:“妈妈,你是不会骗我的,对吗?”
虽然心底极度排斥,可总有个声音不停的回荡,似乎在提想着,或者是在预示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
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冷然的声音,童念挑眉望过去,看到门边站着的人后,立刻垂下脸,“没什么。”
她将床上翻出的相册一本本收拾好,重新放回原处,低着头走出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过什么,也没看凌仲一眼。
望着她走远的背影,凌仲深邃的眼底腾起一股精光,他抿着唇走进屋,扫了眼她翻开过的相册,将目光落向墙上那副遗像,久久都不曾移开目光。
傍晚,凌靳扬下班回到家,问过佣人童念在家,他才算松了口气。大半天没见她人,他上楼先去她的房间。
推开卧室的门,亮着一盏橘色的壁灯。床上隆起的被子里,缩着那团熟悉的身影。凌靳扬笑着走过去,抬手掀开被子,见她睁着双眼发呆,急忙将她拉起来,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童念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没什么,有点头疼。”
她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好,气色也不好看,凌靳扬看得很心疼,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我们去看看医生吧?”
“不用。”将脸埋在他的心口处,童念眼里的神情暗下来,她双手圈紧他的腰,微微撒娇起来:“你抱抱我就好了。”
她乖巧的模样,霎时让凌靳扬心头一软,他以为是她这些日子太累了,也没多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嘴角的笑意温柔。
第二天上午,童念刚刚将明天董事会需要用的资料准备好,手机就响起来。她看到一个陌生号码,狐疑的接听,却不想里面的声音,让她脸色几变。
挂断电话后,她走进总裁办公室,神情拿捏得当:“我头疼,想去看看医生。”
凌靳扬皱起眉,拿起衣服就要和她一起去,去被童念阻拦住,“我一个人可以的,你还要准备明天股东大会的事情。”
看着桌上厚厚的资料,凌靳扬神情似乎有些犹豫,他抿着唇,内敛的双眸透着担忧。
“放心,”童念抬手抚平他衣领的褶皱,声音很平静,“我看完医生给你电话。”
“好吧!”
半响,凌靳扬才勉强松了口,不过让司机将她送到医院。
来到市医院后,童念技巧的将司机留下,一个人走进去就诊。她并没有挂号,而是直接来到三楼加护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床上昏迷的人已经苏醒过来,看到她来,笑了笑:“童小姐,你来了。”
童念走到病床边坐下,拉住容妈的手,担忧道:“容妈,为什么不告诉靳扬你醒过来?”
容妈人虽然醒过来,不过脸色并不算好,说话也缓慢,“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听到这话,童念心底一沉,这些年容妈和她接触并不算多。她转醒过来,第一个要见的人竟然是自己,而且还要瞒着凌靳扬,这样的举动,更加让她惴惴不安。
端起水杯,给容妈喂了些水,童念舒缓掉心头的紧张,笑道:“您有话直说吧。”
容妈抬起手,朝着床头柜的方向指了指,童念将抽屉拉开,取出一个相框,她扫了眼,是凌靳扬和母亲的合影,照片中的母子两人,嘴角的笑容明媚。
童念勾唇笑了笑,将照片递给容妈。
轻抚着照片中的那两个人,容妈眼神闪了闪,似乎涌起一片水光。她眼底带泪,哽咽道:“少爷不是夫人的亲生孩子。”
童念含笑的嘴角霎时僵硬住,她怔怔看向容妈,脸色大变。
“哎……”容妈长长叹了口气,语气哀戚:“当年夫人的孩子先天不足,第二天就夭折了。凌家需要一个继承人,所以老爷和夫人决定抱养一个儿子回家,他们抱回来的孩子,就是现在的少爷!”
顿了下,容妈抚着照片里的人,眼角的泪水滚落:“虽然他不是夫人亲生的,却是喝夫人奶水长大的。夫人的孩子没了,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少爷,对他视如己出,夫人真的很疼他,很爱他!”
童念双手紧攥成拳,她完全不敢置信,却又因为想到什么,脸色倏然紧绷起来。
“这个秘密,只有老爷夫人和我,三个人知道。当年我答应过他们,这辈子都不能说出来。可是世事多变,夫人当年毁了人家的姻缘,这一步错,步步错,就算她为了少爷筹谋,将股权放在安家,千算万算,却还是算漏了你,终究是天意不可违!”
童念秀眉紧蹙,听着她的话,双肩忍不住抖起来:“你说夫人当年毁了人家的姻缘,是谁的姻缘?”
容妈哑然失笑,看向她的神情凄然:“容妈该说的都告诉你了。”
她拉着童念的手,近乎恳求道:“童小姐,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保护少爷,现在能够保护他的人,只有你了。”
童念紧攥的手心里一片滑腻,她在容妈期盼的眼神中点点头,心头疯狂滋长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不多时候,司机将车开回澜苑。童念站在庭院中,放眼望去,这十几年的点点滴滴瞬间涌上心头。
深深吸了口气,她迈步走进客厅,只见迎面的沙发里,凌仲正襟危坐,显然早已等候她多时。
童念怔怔杵在原地,瞪着面前的人,整颗心激烈的跳动。潘多拉的盒子将要开启,可她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那些深埋的秘密。
------题外话------
明天进入高潮情节,亲妈要开虐了哦~~
102 被交换的人生
春风暖融,吐出的嫩绿枝桠,生机盎然。爱萋'
澜苑高大的门庭气派,处处彰显出奢华的极致。顺着客厅落地阳台照射进来的阳光明媚,透着醉人的温暖。
站在客厅中央,童念手脚泛起的寒意直通到心脏的位置,她呼吸的间隙,能够听到自己絮乱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边。
对面的沙发里,凌仲脸色平静,双手摆弄茶几上的紫砂茶壶,他将泡好的茶倒进杯盏中,含笑推过来,道:“雨前龙井,尝尝看?”
童念低下头,看到紫砂杯盏中,汤色清冽,她弯下腰端起来,嗅着那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让她焦灼不安的心逐渐平稳下来。
轻抿一口,入口的味道幽香四溢,回味绵长。她缓了口气,将杯盏放回原处,再度直起身后,神情沉寂下来,“容妈醒了。”
“是吗?”凌仲勾唇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紫砂壶,眼底的神情深邃:“她是不是告诉你,让你保护凌靳扬?”
童念脸色变了变,看向他的眸色沉下来,她拿出那张红色的婚书,摊开后推到他的面前,“请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到她推来的婚书,凌仲眼底泛起笑意,神情闪过一抹犀利:“原来你这几天反常,是找到这个。”
顿了下,他抬起头,直勾勾盯着童念的脸,轻声问道:“你猜到什么吗?”
听到他的问话,童念秀眉倏然蹙起,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她咬着唇,垂下眸,没有回答他。
眼见她低下头,凌仲唇角微勾,他伸手捧起那张婚书,脸上的神情逐渐温柔下来:“这张婚书原本早就应该公诸于众,只可惜这么久了,才让你看到。”
手指轻抚着婚书上的字迹,凌仲目光温和,少去方才眼底的锋利,“当年我和谖儿已有婚约,可是俞姝澜却执意要拆散我们。她用整个家族的利益威胁,我不得不屈从,这份屈辱我背了几十年!”
望着她黯然的目光,凌仲抿着唇,声音低下来:“一直到有了你,我必须要为你们筹谋,不能让任何人发觉出异样。可那个时候,爸爸还不能给你一个家,却又不忍心让你在不健全的家庭中长大,所以才会安排给你一个家!”
“安排给我一个家?”童念脸色兀自发白,因为他的话,整颗心都在收紧。
凌仲缓缓点点头,脸上的神情温和,“为了瞒过俞姝澜,我只能安排你妈妈嫁人,不过那些都是幌子,都是为了你!”
站起身,凌仲迈步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的蔷薇花,嘴角的笑意讥讽:“这么多年,俞姝澜都和我斗智,所幸老天庇佑,她一直都没有察觉到你的存在。直到她临死前,却还是不放心,竟然还把股权放在安家,她以为这样就能保全凌靳扬?真可惜,她这一步棋,走错了!”
凌仲笑着转过身,一步步朝着童念走过去,双手按住她的肩膀,道:“我的一切,都只能留给我的女儿,谁也不能夺走!”
童念双眸一阵剧烈的收缩,俏脸煞白,她用力推开他的双手,冷笑道:“你的女儿?不,我姓童,童振启才是我爸爸!”
“啪——”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童念的脸被他打偏过去,垂着头半天都没有动。
“从今以后,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凌仲脸色阴霾,看着她的眼神冷下来。这句话绝对是警告,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半响,凌仲挑眉看过去,盯着走进来的男人吩咐道:“惟晗,你带她去见那个人,让她头脑清醒点!”
“好。”牧惟晗颔首,神情格外的平静。
童念望向身侧的男人,乌黑的翦瞳染满震惊。她怔怔盯着牧惟晗的眼睛,直到他避开自己的视线,她心头忽然闪过什么,手脚的寒意更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童念才发觉自己坐上车,牧惟晗将车开出聿沣市,往郊外行驶,他对沿途的路线熟悉,显然以前曾经来过。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下来,童念推开车门走下来,看到的是一间环境良好的疗养院。
“进去吧。”
牧惟晗没有动,柔声低喃,他看到童念失神走进去的模样,脸色慢慢暗淡下来。
走进疗养院,最前面有一个很大的健身中心,里面的人不少。有锻炼身体的,也有不少下棋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
童念蹙眉往里面走,只见庭院一隅的梧桐树下,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她坐,两鬓的头发有些泛白,正在看报纸,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微微侧过脸看过来。
虽然只是侧脸,童念还是清晰的看到那个人的五官轮廓,与她记忆中保留的那张面孔一模一样。有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希望能够再度见到他,能够再度感觉到他温暖的怀抱。
“爸爸——”
眼前一片水雾弥漫,童念怔怔看着眼前的人,双唇颤了颤,眼角的热泪滚落出来。
看到眼前走来的人,童振启先是一愣,而后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曾经他细心呵护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这般亭亭玉立。
“你来了。”这一句话,他等待许久,即在预料之中,又与他幻想的画面有些不一样。
童念快步朝着他走过去,神情透着激动,她用力吸吸鼻子,哽咽道:“你还活着?”
抿唇笑了笑,童振启无声的叹了口气,道:“念念,你长大了。”
心底五味杂陈,童念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看到他安然无恙,她惊喜又欣慰,但又将她心底仅存的希望打灭。他活着,就意味着凌仲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
走到他的面前,童念蹲下身,扬起头望进他的眼底,目光中噙着泪水:“爸爸,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周围不时飘来欢笑声,童振启望向人群中的笑脸,心底的感触颇深,他转回头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柔声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等着和你见面的这天。如今我们见到了,那也就意味着你已经知道真相!”
真相?!
这两个字狠狠敲在童念心尖,她霎时屏住呼吸,喉咙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再也说不出什么。原来童振启不过是凌仲找来的道具,他与母亲的婚姻是假的,只为给她营造一个虚幻的家。
不多时候,童念低着头从疗养院走出来,脚下的步子机械般僵硬。
“没事吧?”看到她那副模样,牧惟晗大步走过来,语气担忧。
缓了口气,童念抬起头,锐利的双眸瞪着他,声音冷下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牧惟晗神情暗了暗,并没有隐瞒她:“四年前,凌氏危机的时候。”
“四年前?”童念低低一笑,翦瞳中满是嘲弄:“牧惟晗,亏得我和凌靳扬都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可你都做过什么?你都在我们背后,做过什么?!”
闻言,牧惟晗眼底的神情暗下来,他抿着唇没有说话,拉起她的胳膊将她带上车,把车开走。
安静的车厢里,童念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望着窗外的景色,心头荒芜。
黑色的轿车开进澜苑,童念再次回到这里,神情比之刚才的慌乱,已经平复下来。
见到他们回来,凌仲眼底的神情变了变,看向童念,沉声道:“你现在相信了吗?”
童念抿着唇,不想回答他,相信与不相信,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分别。
望着她眼底的蓦然,凌仲眯了眯眼睛,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她的面前,“签了它。”
眼底映入他递过来的协议书,童念扫了几眼,神情大变:“你不能这么做。”她捧着股权转让书,坚定的摇摇头:“这些股权是属于凌靳扬的!”
“胡说!”
凌仲脸色染怒,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我这辈子的心血,怎么能留给一个外人 ?'…99down'”
“他不是外人,”童念声音提高起来,嘴唇微微发颤:“他是你的儿子。”
深深叹了口气,凌仲朝着她走过来,眼底的神情柔和下来,“念念,爸爸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可说到底,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不能把凌氏交到他的手上,更不能让整个凌家都在他的掌控中!你才是我的女儿,你的身上才流着我的血!”
童念凄然一笑,眼里的神情凛冽,她抿着唇,声音哽咽:“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演戏?”
凌仲目光暗了暗,走向窗边,脸上的神情黯淡下去:“还记得四年前,我忽然犯病,凌氏危机吗?”
听到他的问话,童念点了点头,低声道:“记得。”
乌黑的眼底倏然一沉,童念咬着唇,心尖狠狠收紧,“四年前的事情,是你一手安排的?”
闻言,凌仲嘴角莫名勾起一股笑意,眼底的神情凛冽:“其实我并不是心脏病发作,而是无意中检查出患了阿兹海默症。”
转头看到童念茫然的脸色,凌仲淡淡一笑,道:“也就是老年痴呆症。”
老年痴呆症?!
童念咬着唇,顿时说不出话来,心底百转千回。这种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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