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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听你的演唱会-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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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她走的要比slam顺畅很多。
司辰家就在上海,所以他借着回家的机会去和陈湘见了一面,这一次他们回来,也是时候要准备去广州的事情了。
去广州前一礼拜,老毕给他们弄了个小型的告别演出,像模像样的。
我笑话老毕这是不是弄的太正经了?
老毕说正经点儿好啊,slam算是他看着一天天长大的,跟自己儿子差不多,而且他觉得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就应该这么正经一次,好像不正经就没下次机会了。
许尼亚呛声,“毕哥你就比我们大十岁,别念叨的跟自己就要怎么样了一样。”
想了一会儿,许尼亚感觉不对,大喊,“唉你该不会是得绝症了吧!我告诉你有事不说我就不当你哥们了!”
老毕拿水果砸他,“少来那些有的没的。”
对,老毕其实也才三十五,虽然不能说什么芳华正茂,但也是一大龄单身男青年,前几天老毕带着人去敬老院给老人们演出的时候陈奶奶还嚷嚷着要给他介绍对象呢。
老毕确实是个老好人,谁能想到年轻时一在天安门前唱重金属的叛逆小青年这会儿会在敬老院唱山路十八弯呢。
而且老毕身体健康,每年去医院去全身体检的时候还会顺便带上江湖那一帮日夜颠倒不爱护自己身体的小乐手们。
然而我们想不通,为什么老好人总是不能有个好结局。
老毕给slam弄的那场演出定在了一个周六,全场门票都是免费的,唱片公司那边也没意见,当然帮着宣传是不可能,不过瑞瑞和许易都在博客上转发了这个信息。
然后就在大小论坛里传开,这是slam第一个专场live,周边城市过来的歌迷也不少。
于是老毕就亲自出去维持秩序了。
那天,是个大雨天。
slam都在楼上的练习室里准备,老毕带着其他乐手和江湖里的服务员在楼下核对之前预订来看live歌迷的身份。
这种免费的live最大的隐患就是在这里,也不是担心什么恐怖袭击什么的,主要是人多的地方,一旦混进一两个居心不良的人就是大麻烦。
我也想帮忙,但是老毕说楼下太乱不让我去,于是我就安分的看着他们排练。
陈识在练习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特认真,我仔仔细细的看着,突然说,“今天就是最后一次看你们演出了。”
司辰这些天情绪都不算高,就不怎么说话。
许尼亚也是,从前几天开始感冒,这会儿声音沙哑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识瞪我一眼,“你真当我们是告别演出啊。”
我急着摇头,“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错了,嘿嘿嘿。”
然后我们都不说话了,练习室里的气氛安静到怪异。
没怀孕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误会能怀孕的第六感是骗人的,可这一天我明白,有时候这样的预感又是准确的。
准确的可怕。
不过我们觉得,担心什么都是多余了,演出开始的时候还是很顺利,我和每次一样在二楼看。
从楼梯往下看,一层的人数确实比平时来的要多几倍。
不要说随心所欲的pogo,恐怕走路都挺难的,如果没有提前弄好围栏,估计人都能挤到台上去。
正式开始之前,陈识往楼上看了看,我怕他看不清我,还特夸张的拿的灯光照在自己脸上。
陈识冲我笑了下,特灿烂,许尼亚也跟着笑了笑。
老毕抽空来楼上喝水,忙了一下午早就大汗淋漓的了,我说,“毕哥你还行不行啊,要不要我去帮忙?”
老毕摇头,“没事,你老实在这看吧。”
“那行,今天真的谢谢你,以后我有空就来免费给你当义工。”
老毕笑话我,“就你?你当我没听过你唱歌啊?你和陈识那小子闹别扭的时候他经常在这不知道听什么东西,我过去听了下。”
我问,“然后呢?”
老毕,“咳,我就不打击你了,不过陈识那小子挺好的,以后我不能看着他们了,你就替我看好他。”
“不会的,以后陈识出名了我就带他回来当台柱。”
“行,那行。”
喝完水,老毕又急着下楼了,楼下还是人多了啊,有个服务员过来和老毕说好像出了什么状况,livehouse里音乐声太大我也听不清什么。
老毕摆摆手就急着下楼了。
我没想到,那竟然就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老毕走了十几分钟都没回来,这时候有人从后面跑上台了,和陈识说了些什么。
然后陈识他们把音乐都停了也跟着跑了出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想跟着出去,但是人太多了,当我们好不容易在门口汇合的时候只看到老毕躺在江湖的大门外。
这一天下了大雨,五大道里堵车堵的很严重,想把车开出去不可能,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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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乐队解散(中)
2004年8月16日,晴。
江湖,下午6点,老毕的告别会。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
我还记得初遇那一天的情形。那一年我高二,翘课来看许易的live,因为没有门票我只能站在大门外,耳朵贴着门,听到一点点台下的欢呼声。你从里面出来看到了我,毫不客气的拉着我的校服往外走。
我那时还喊你叔呢,谁让你的长头发那么吓人,一开始我以为你很凶。
你绷着脸说,我还不到三十。
后来你带着我进去,跟我说以后喊你毕哥。
大家也都喊你毕哥,私底下我们叫你老毕,其实你一点都不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了亲人般的朋友。
我曾经觉得在你真正变成老毕的时候,我们还会一起在江湖喝酒,一起打闹,一起拿你的那些宝贝吉他乱弹。你还是会在我和陈识吵架的时候充当恋爱导师。
其实我们都知道,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呢。
可是我想说,毕哥,你很帅。
——向西
老头子。
老头子,别总不承认自己老,每天照几十次镜子,真是臭美的老头子。
我记得你说,你要做中国最伟大的visualrock,那现在你是不是能见到hide了,拉着他一起组乐队吗?hide肯定也嫌弃你是个糟老头。
可是老头子,我不嫌你老,你回来吧?
——许尼亚
毕哥,没有你就没有slam,没有你,我也不会加入slam。
不是说好了要来看我们的演唱会吗?
——司辰
上礼拜还说要一起看奥运的开幕。
还说让我们几个好好赚钱在世界杯开始之前给江湖装一个投影。
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不是你说的我还欠你好多场地费让我好好给你赚钱的吗?
虽然现在的我们痛苦,悲伤,但还是要谢谢你老毕。
无论再过多久,我们也会永远记得你。
所以,也请你永远守护我们。
——陈识
老毕离开的那天是个大雨天,而今天是大晴天。
我们都记得他以前总念叨的,他喜欢热闹,特喜欢,但是不想成为热闹的中心。因为他害羞。
所以这场告别式选在的周一,也没有通知太多的人,在场的只有在江湖演出的这些乐队。
我们每个人都对老毕说了来不及说的话。
最后来的人是许易。
这是四个月以来我和许易的第一次见面,摘下墨镜后的那张脸给人的感觉熟悉又陌生,经过时他朝着我们这边淡淡的望了一眼,而那时我和陈识的手还牢牢的牵在一起。
那个眼神,过于淡漠。
许易和老毕是老友,在还没有江湖,许易也还没有出道的时候两个人就在北京合作演出过,为数不多的照片里能看出,那时的老毕还是个十分年轻的小伙子,穿着夸张罢了。而许易,满脸青涩,也才十七八岁。
许易和老毕,认识十年了。
告别式上,许易并没有刻意的说什么,只是对着老毕的照片深深鞠躬。
后来,许易一把火烧掉了老毕珍藏的三十多把吉他,陈识说,那些吉他加在一起的市值甚至超过江湖。
老毕年轻时就是x…japan的歌迷,他效仿hide收藏了那么多吉他,所以许易做主,也像hide那样,让那些吉他去陪伴老毕。
之后许易按照吉他和江湖的市值把现金交给了老毕的家人。
老毕离开的一个礼拜里,江湖的大门始终紧闭着,偶尔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乐手来练习唱歌,其他服务员都暂时放假了。
江湖要经营下去,需要一个负责人。
我们也考虑过之前帮老毕打理江湖的服务员,不过那些都是在校的学生,无论阅历和时间都不足以管理一家livehouse,再加上江湖这些年其实都是亏本经营,一时间也没有人愿意接手。
这样下去,江湖面临的就是永久性的结业。
而对于我们这群人来说,江湖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它是小小的江湖,也是大大的江湖,曾经我们也在这里把酒言欢自称江湖儿女,这个灯光昏暗的两层建筑里收藏了我们太多的记忆。
这里的每一件设备都是老毕一点点更换的,每次他存下一点钱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江湖换新设备。
老毕说过,他上学的时候没有江湖这样的livehouse,乐手们除了去大街上就只能选择酒吧,所以他创造了江湖,并且一点点把它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我们不可能放弃它。
老毕离开的第十天,又是一个大雨天,我和陈识在家收拾行李。
再过三天,我就要去北京的学校报道,陈识他们明天也要出发去广州了。
许尼亚的电话就是在那时候打来的,这些日子他心情一直不好,从前爱说爱笑的一个人时常发呆很久,像在考虑什么。
许尼亚约我们在江湖见面。
江湖和前几天一样没有开门营业,我们在院子里遇见司辰。
陈识走过去,“浪浪喊你来的?”
司辰点头,“他好像有什么事想说。”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然后一起往里面走,我跟在陈识身后,心里隐隐有种不安。
江湖里采光不好,没有演出的时候少了那些对着舞台的射灯就会更加昏暗,上二楼的楼梯很陡,陈识就拉着我的手慢慢向上走。
我能感觉到,他把我的手攥的很紧。
许尼亚就在二楼的吧台。
看到我们上来,他停下了手上调酒的动作,笑了下,笑的挺灿烂。
然后我们几个坐在卡座里,许尼亚把他刚调的软饮给我们,“尝尝,看看怎么样?”
我看着他的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今天的许尼亚并没有流露出之前那种低落的心情,当然,也不像从前那样时时刻刻都无忧无虑。
至于那杯东西,味道真算不上特别好,但能感觉出他有专门联系过。
从前的许浪浪,只会弹琴唱歌和泡妞儿。
陈识也尝了一口,他很久没喝酒了,皱着眉细细的品味着,然后抬起眼皮看许尼亚,也不说话。
先开口的是司辰,他说,“浪浪你今天找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
许尼亚想说的事情,其实我们心里都有数,但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尤其是陈识,他这会儿一直盯着杯子,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只知道一个劲儿的攥紧那个杯子。
这个杯并不厚,我担心他受伤就想把杯子抢了过来,但是陈识把手躲开了。
然后陈识抬起头,用力的睁着眼睛,眼角儿有点儿红,他就那么看着许尼亚,“说吧。”
“陈识。”许尼亚皱眉,也试图去拿开那个杯子,一样不成功,但他还是说了,“这几天我考虑过了,我决定经营江湖。”
陈识愣了下,然后扯了扯嘴角,就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许尼亚终于把这句话说了。
司辰问,“你什么意思?”
“我不去广州了。”
许尼亚的意思我们早就猜到了,从许易第一次说江湖要关掉,这样一间livehouse不能没有专人管理,也不放心把老毕的心血随便交给别人的时候开始,许尼亚都一直沉默着。
这和平时的他不一样。
而在我们几个之中,许尼亚一直都是一个最乐天,最会嬉皮笑脸的存在,但他同样是我们之中最重感情的那一个。
当初陈识想组一支乐队,许尼亚就二话不说放弃了自己喜欢的吉他开始学习贝斯。
我们之中有谁不高兴的时候,第一个想要倾诉的对象也是许尼亚。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许尼亚是无所不在的,总能遇上他,大大小小的麻烦,即使他不能解决,也总会跟着一起想办法一起着急。
他的性格太好了,好到我们已经习惯性的依赖。
而这一次,许尼亚坚决的告诉我们,他决定经营江湖,他不去广州了。
意思就是,他不会在义无反顾的和陈识一起实现他们的梦想。
陈识还是又问了一次,他问许尼亚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尼亚也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坚决的告诉陈识,他不能放下江湖不管。
陈识问,“那slam呢?”
后来陈识和许尼亚在江湖里打了一架,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动手,那只杯子还是被陈识捏碎了,他手心有血,蹭在两个人的身上显得特别狼狈。
司辰大喊,“你们闹够了吗?想打就滚出去打,这是老毕的地方!”
于是两个人都停手了,陈识不让我们看他手上的上,他一直低着头,我们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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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乐队解散(下)
“我越来越觉得,我的生活里不止有乐队,不止有slam,”许尼亚闭上眼睛,“陈识你也一样,你难道真的只想开什么演唱会吗?从一开始组乐队的时候我们只说是玩玩,到后来越来越认真。好,你想出道,那我就陪着你,因为你是我朋友,我可以不弹吉他,我也可以不顾家里反对去广州去北京。去当一个地下乐手,去住隔板间都无所谓,但我不能因为你的梦想去放弃我想要保护的东西。以前我也觉得我能一直跟你走下去,可现在我发现我办不到,我没办法把自己的人生和你的绑定在一起,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我有我在乎的人,在我心里,江湖比什么出道成名都重要。”
许尼亚现在把头发剪得很短,当初被公司要求的那些耳钉也尽数拆掉,甚至穿着打扮都比一年前成熟很多,他一直在我们没有注意的时候成长蜕变着。
他走到陈识面前,慢慢的蹲下,手放在陈识的肩膀上,“你呢陈识?你真的那么想出名吗?你确定不是因为一直办不到所以才不甘心吗?”
陈识没有回答,他一直盯着一楼的舞台看。
“我先走了。”许尼亚捡起被他们撞倒的桌椅,眼睛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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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陈识才从地上站起来,我把能打开的所有灯都打开了,拉过陈识的手检查上面的伤口。
没有很大的伤,就是一些碎的玻璃还扎在手掌上,司辰拿来药箱,把那些碎玻璃取掉。
陈识问,“你呢?怎么想?”
司辰垂着眼皮,没说话。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平常这个时候江湖里已经开始演出了,一楼的大门动了下,两个学生打扮的男孩子从门缝里探了探头,“今晚没有演出吗?”
陈识冲着他们笑了下,“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了。”
他笑的很温柔,完全没有不好的情绪。
那两个学生离开之后,江湖里又只剩下我们三个,习惯了这里人来人往的喧闹样子,现在反而感觉很陌生。
司辰走到吧台前,摆弄着许尼亚刚刚调的那些软饮,抬起头说,“喝点?”
“我想起有一次老毕交不上电费,我们几个就说在这里开不插电演唱会,结果连麦克风都没有,人都走光了,最后我们就一起在这儿喝闷酒。”
司辰眉毛一挑,“然后我们几个说给老毕交电费,他不让。浪浪就怕窗子进老毕房间偷电卡。”
“还偷了老毕一顶粉色的假发。”
“还有他那把宝贝的古董吉他,但是被你抢过去弹,弹断了。”
陈识低头笑笑,“老毕一直说那是他老婆,后来又说其实就是一把普通吉他。”
“他骗你的。”
我们三个同时转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许尼亚已经回来了,走到我旁边坐下。
“那把吉他确实是老毕的宝贝,许易拿去找了好久才配上和原来一样的弦。”
听着那些关于slam和老毕的往事,我心底一沉。
最后还是许尼亚先笑出来,他扬扬手里的杯子,“好不好喝?”
“一般。”陈识抿紧嘴巴又张开,抬起头盯着许尼亚,“你最好再学下,砸了老毕的招牌我饶不了你。”
我们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陈识喝醉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真正的醉,眼底到耳边都泛着淡淡的红。
“没有slam了,再也没有slam了。”
我扶着陈识躺在床上,用温水帮他擦脸,陈识拉住我的手腕,又一次重复,“再也没有slam了。”
他没哭,但我想起好久之前的那个梦,在梦里陈识对着哭着说再也没有slam了,然后他越走越远。
我说,“不会的陈识,slam一直都在,没有浪浪还是司辰了。”
“不一样,少了任何一个人都不是slam,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没有,你没错。”
“不是。”陈识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他望着我,眼神里一片迷茫,“我知道你也不想我走,可是我真的很想去,向西我真的很想去你明白吗?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出道要成名要开演唱会,我也不知道如果没有了slam以后那些东西到底还算什么,可是一想到到要放弃我就觉得……觉得好像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在去北京之前我就想过,如果我们分开了,这几年很可能会分手,我明知道有这样的那样的可能还是坚持要去,我是不是很自私?可我真的,如果放弃的话我不知道我还剩下什么,这些年我一直为了这个目标努力。如果有一天突然放弃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连灵魂都没了一样。向西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的陈识,不用和我道歉,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等着你。只要我们不分开就可以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好不好?”
陈识没有回答,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已经靠在我的肩膀上了,他睡着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让他躺平,手指摸着他皱紧的眉。
几个小时前,陈识在江湖里告诉许尼亚一定要好好经验江湖,我们都以为他其实可以放下,可现在听到陈识说的这些话我才明白那个梦想到底对他意味着什么。
又或者,到现在我也不能真正体会到他的感觉。
许尼亚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在未来他不会把自己的人生和陈识的绑定在一起了,可是我明白,我和陈识,早就说彼此人生的一部分了。
如果分开了,一样会痛苦。
宿醉后的第二天容易头痛,一整个早上陈识都揉着头,我帮他收拾行李,这一次是长期过去,所以大部分的东西前两天就寄过去了,剩下要收拾的并不多。
陈识走过来抱了抱我,“你真的愿意让我走吗?”
我点头,扯出一个笑,“你忘了我的梦想就是去听你的演唱会吗?”
陈识也笑,浅浅的,有些安慰。
我们在火车站和司辰集合,许尼亚没来,他说自己最怕这种离别的场面了。对我和陈识来说,这种场面到没有多陌生了。
车站里的冷气很足,陈识把我拉进怀里用力的搂住,睫毛抖了抖,“照顾好自己,我尽量找时间回来。”
我点头,但是明白他说的这个时间几乎是不可能了最快也要过年的时候了,半年那么久。
我说,“十一放假我就去找你。”
“向西……”陈识皱着眉,“对不起,要不要我……”
我摇头,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加油,我等着去听你的演唱会。”
要上车了,我看着陈识一步一步的走远,每走一步他都要转过头来看我好久好久,他就站在门口,没有继续往里走。
我还是追了过去。
车门慢慢的合上,隔着玻璃我们相互望着。很想哭,但是我还是用力挤出一个微笑。
“陈识你要加油,我相信你。”
火车开走,差不多也带走了我深爱着陈识的那一刻心。从前我只说自己喜欢他,偶尔会说爱,但并没有把握自己到底有多爱他。
可当陈识离开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我很爱他,很爱很爱,就像心被挖走一块一样。
也许陈识对梦想的执着也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当你走上离别的车站/我终于不停的呼唤呼唤/眼看你的车子越走越远/我的心一片凌乱凌乱
三天后,我出发去北京,没有人送行,也不需要特别的送行,北京我去了太多次,次数多到我开始熟悉那些大大小小的街道,只是这一次,我也要在那座临近又遥远的城市待上整整三年。
到了新的学校都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不过我不是那些十八九岁的大学新生,我都二十二了,早出入社会几年的在我这样的年纪都当爸当妈了,所以那些紧张啊期待之类的心情似乎都和我没关系。
唯一深刻的,大概就是对陈识的思念吧。
开学后我搬进宿舍,也换了北京的号码,我用新号码群发信息,没多久就接到一个电话,号码没有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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