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终远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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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里闪现的情绪，我一点都觉察不到。
“从世俗的眼光来看，我是做了你和连森的第三者，我对不起你，但是要论门当户对的话，真正适合连森的人，是我。爱情和婚姻完全不是一回事，你也许是连森最亲密的恋人，但是却不适合和他走入婚姻，南北方本身就有差异，何况伯母对你一点都没好感，即使连森选择和你一起，难道你忍心看着他夹在你和他妈妈中间煎熬吗？”杜若说的神情激动，小脸微微涨红。
这两天在别人面前虽没提连森这两个字，但是这个人一直哽在我心里，要说对他没有恨是不可能的，是他打破了我对爱情所有的幻想和期待，是他给了我到达不了的未来，是他在我们的爱情遇到困难时选择了懦弱逃避，但是现在听到杜若问的问题，我心颤的厉害，我能忍心吗？
叩问自己无数遍后，指甲嵌进了手心，终于还是听到了心里那个最本真原始的回答……爱他胜过爱自己，怎么舍得他为了我和他目前对抗，“杜若，既然连森做了他的选择，我表示尊重，我衷心祝你们幸福。”
杜若听完我的话后，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两眼放光、神采飞扬，反而叹了口气，说了句：“阮馨，我羡慕你，能真正得到他给的爱情，可能你觉得我说的话很假，但确实是我的心里话。”
原来在我以为杜若拿了爱情胜利的旗帜，会开心满足，以一种骄傲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没想到在她心里也是有遗憾，那么，我还要继续恨她吗？
走出店后，杜若从后面追了上来：“阮馨，不管怎样，之前我对你的态度不太好，还有我为我做的事情向你道歉，对不起。”看着她的头重重的低了下去，我心里翻江倒海般涌动着潮水，本以为我站在了道德上的制高点，可以肆无忌惮的恨她来填补消释我内心的苦楚，却面对了这样一份难以承受的“道歉”。
不接受，会让自己好受点；接受了，自己更痛苦，但是却能让杜若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的幸福，我该怎么做。
转而想到杜若今天说的话后，我还是抬手扶了她的肩膀，示意她抬起头。
这下，终于看到她放光的双眼了，她心里压着的石头应该可以卸掉了，轻松自在的享受她的爱情，连森给的爱情。
我该为她，为连森开心。
道别时，杜若张张嘴似要说些什么，又见她抿紧了嘴，我也不想再听下去了，转身就要走，“阮馨，我希望……希望你能来参加我们的，我和连森的婚礼。”
听到婚礼这两个字，整个人像是被闪电震到一样，呆呆的立在了那里，不得动弹。
那个梦幻般彼此许诺一生的神圣仪式，本该是女主的我，要化身为观众，为他们祝福。这个场景，光是想想，都让我心疼的难以自持，如今却要接受她的邀请去现场见证这一切，这对我来说比死更痛苦。
她怎么能这么残忍？
眼泪像是串线的珠子，不断的滑落，就那么直直的立在原地，连转身的勇气都没了，颤抖的声音回着她：“到时间再看吧。”
听到后面传来怯怯的声音：“哦”后，我才使劲迈着步子大步朝前走去，想要尽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想逃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在只属于我的世界，连同我的悲伤在那个世界沉溺消解掉。
前几日，在分手的阴影里徘徊反复，缠绕我的都是恨，对连森的，对杜若的，以一种我是受害者的姿态，但今天之后，在杜若的言语里，那深深的恨和痛，抽丝剥茧般消匿于无形中。
杜若说的何尝不对，即使我和连森继续走下去，只会使两人都痛苦，连森还要背负不孝的名分，选择在这样的时刻分开，也算是对我们走过那三年的尊重和缅怀。
落魄魂不守舍的走了许久，跌跌撞撞回到了校园，想要回宿舍时，门前碰到楼管阿姨，对她打招呼时，她的眼神透露出惊讶的神色，表情鄙夷，弄的我很是诧异，不才住出去2周时间嘛，不会这么陌生吧，以前还帮她抓野猫的。
也没多想，直冲冲朝楼上奔了去，到了宿舍那一层时，每碰到一个人，大家都遮遮掩掩嘀嘀咕咕的匆匆闪过我身边，眼里有股不屑和鄙夷，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自己宿舍门口，掏出钥匙开了半天门，却是开不了，难道是我没住宿舍这段时间，陶子换了锁？
心里狐疑的想了想，掏出手机拨了陶子的电话过去，打了好几遍愣是没人接听，把手里抱着的东西放在地上后，吁口气，盯着手机的屏幕等着陶子给我打过来。
陆陆续续有三三两两的人从旁边走过时，都会小声嘀咕几句：“就是她呀，她还回学校来了，真可怜。”
不明所以，哪跟哪啊，不过我真是觉得我挺可怜的。
兀自的想着时，听到小米喊了一声：“阮馨，你怎么在这？谁让你回学校的？”
眼神里的气息不完全是担心，更多的是惊讶，又想想刚才的嘀咕声，心里更加疑虑了。
102会给乐乐找个好妈妈
和小米到了校园的湖边，这个季节，湖面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就连一直挤满人的凉亭里，也空落落的，显得孤寂而凄凉。不小心瞅到一旁的石凳时，就想起今年的夏天连森还和我一起坐上上面聊天嬉闹，此刻却铺满了残雪。
马上别过脸，不想再看到这些触景伤情的东西，“小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从在宿舍楼道间看到她的眼神起，我就知道她瞒着我什么。
小米的嘴嗫嚅一下，抽口气，说了起来：“阮馨，说了你要答应我别生气，别伤心。”小米脸上的神色布满了忧伤和疼惜。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更能让我伤心和绝望的呢，“你说吧，记得你不是这样躲躲藏藏的人啊。”
“阮馨，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对感情太认真，对事情太执着，所以在很多情况下不自觉都会受了伤，你和连森的感情上更是如此，傻的都没了自己。”
不知道小米无缘无故为什么又扯到了我和连森分手的事情上，对着她眨眨眼睛，探究的眼神盯着她，“你和连森分手后跑到海边去的那个事情，被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了校园里，现在整个学校都说你因为失恋想不开跳海自杀。”小米越是说到后面声音愈哽咽，我听着却冷笑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我在楼道间听到别人说的“可怜”的意思啊，还真会讹传，因为失恋跳海自杀，真是够可以的。
“我也很佩服自杀的人，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就因为一段感情选择去自杀还真不是我的风格。”我笑嘻嘻的对着小米说着，笑着笑着，眼睛却感到湿润了。
小米走了过来，把我的手紧紧的握在她的掌心，“阮馨，想哭就哭吧，敞开了的哭，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哭的泪流了多少了，又有何用，能释怀的不能释怀的，不还得悄悄拾进心里埋起来吗？和连森的一切，都应该属于过去了，还要揪着不放的话，就是自己惩罚自己了。
和杜若聊天后我也明白了很多事情，婚姻是要门当户对，父母认可，两厢情愿的，不是只有爱才可以，我和连森的感情关系显然不满足以上这三个条件，那分手是必须的，这样想想，心也就平静了不少。
“小米，我不难受，难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想一个人缓缓，等到毕业，我就想回家了，守在父母身边，这样安安心心一辈子。”我恬然的对着小米笑着，心里平静如水。
小米同样回敬了我一个笑，只是怎么看，这笑都是苦的，“阮馨，你能这么想就好，生活还得继续，总得为了父母好好活着。”
“不，小米，不是为了父母好好活着，是为了自己。”坚定的眼神看着小米，对她说着。
和小米又唠了很多家常后，一起回了王先生家里。
餐桌上照例丰盛无比，看着都是我喜欢的菜，乐乐乖巧的夹了很多菜放到我碗里，老道的嘱咐我吃着，只是看着桌子上空的那个座位时，不由得想起了王先生，他下午给我打过电话的，怎么自己却还在公司忙着不回来吃饭。
三人吃的乐呵呵的时候，王先生厨房端了一大盆汤出来了，看到系着蓝色围裙的他，我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心里嘀咕着，难道桌子上的菜都是他做的？
“爸爸，那个汤你放在阮馨姐姐那里吧，她爱喝。”乐乐拿起筷子指指我前面空出的一个位置。
小米瞪圆的眼珠，张大的嘴巴告诉我，她心里也很吃惊，看着她急忙起身站起来帮王先生挪地方时，我握着手里的筷子捏的更紧了。
心里狐疑着怪不得今晚菜的味道和李姐做的截然不同，当时还想着是她换了口味而已，没成想是换了人。
见我和小米都停下不动筷子了，王先生摘了围裙，竟然笑着指指桌子上的菜招呼着说：“赶紧吃啊，一会就凉了。”
这顿饭吃的开心，也是这几天以来吃的最多的一次，饭毕，我和小米争着抢着要去洗碗，却被王先生挡了下来。
陪着乐乐坐在客厅看着电视时，乐乐不住的瞅瞅厨房，丝丝窃笑两下，对着我笑着说：“阮馨姐姐，我爸表现还可以吧。”
心里想着这表现何止是可以，简直是做饭小能手了，但是本着矜持的原则，还是说着：“乐乐觉得呢？”
不知道这个小机灵鬼又在想些什么，竟问起了我这句话，先听听他怎么说：“我觉得我爸爸可厉害了，自己开着公司，还会做饭、会开车、会帮乐乐辅导作业、会给乐乐讲故事，会带乐乐玩，当然最重要的是，会给乐乐找个好妈妈。”
乐乐的这番话，说的我和小米一愣一愣的，真没想到这小脑袋在想些什么。
看着我和小米没说话，乐乐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乐乐一直想要个新妈妈，也知道爸爸想给乐乐找妈妈，可是爸爸是个胆小鬼，都不敢说。”
说他是小孩子，可是想问题绝对不是小孩子那么简单，你看看他说的话。
我可不敢接他的话，拿起茶几上放的魔方塞他手里叫他去玩，想岔开话题，可哪知小米直接把魔方接过去放在一边，拉起乐乐的手又说了起来：“那乐乐告诉小米姐姐，乐乐想找谁做你的新妈妈呢？”
乐乐眨巴眨巴眼睛，甜甜的笑了起来：“当然是爸爸喜欢的阮馨姐姐了。”
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乐乐，别乱说了，咱们玩魔方吧。”
“我没胡说，不信你问爸爸去。”乐乐突然扯着嗓子大声朝着厨房喊了起来。
想捂住他的嘴时，已经晚了，王先生双手占着泡沫出现在了眼前。
如果真有地缝的话，我想钻进去。
“爸爸，你是不是喜欢阮馨姐姐？”乐乐口无遮拦的对着王先生问了起来，我头深深的埋了下去，直感觉空气都要凝固了。
不知道王先生会说些啥，希望他能恰当的阻止掉这个“玩笑”。
“乐乐，让小米姐姐带你去楼上玩，爸爸有话要给阮馨姐姐说。”王先生倒是没有矢口否认，也没把乐乐说的话看做笑话处理。
只听到乐乐耍着小性子似的撒着娇，给王先生说了句：“爸爸，勇敢点，表白哦。”
这小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聪明。
听到两人上楼的声音消失后，我才敢看看王先生，只是他早没了身影。
我不知道心里是种愉悦的轻松感还是空洞的失落感，只是觉得又可以自己一个人了，挺好的。
进了房间随手拿起桌上张爱玲的书看了起来，沉浸在她写的故事里，忘记里心里的悲，也没听到王先生的敲门声，直到他放了杯牛奶在桌子上，我才抬起了头。
前几日都是李姐离开之前会热杯牛奶给我，没想到王先生也会这样做，心里感激不已，“谢谢您。”
他却没说话，看了看我手里的书后，才说了话：“晚上乐乐说的话是真的，不是一个小孩子说的假话。”
他的话是震到了我，不过仔细想想倒符合他的性格。
从认识他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从不过多解释什么，总是直接了当，做该做的事，说该说的话，不遮掩不逃避，咋看起来有些冷，回想的话，是没有成人世界里世人的虚伪。
这样高冷的温暖，何尝不是一种率真。
从那时在车里被他按在怀里那次，到现在，我们的关系是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就是最近，我生病以来对我的照顾更是不止朋友间的关系所能做的，他对我的好，我多少能明白。
可是，我的心里已经被连森占据了，哪怕我们现在已经分了手，但是不代表他从我心里消失了。
心就那么大，哪可能再留一块给王先生，除非，没了连森的存在。
“谢谢您对我的照顾，我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过两天我就和小米搬到学校去。”岔开他的问话，从另一个角度拒绝他，真心不想伤害人。
“阮馨，我不做拐弯抹角的事情，也从不说吞吞吐吐的话，你心里有什么想法的话，我希望你直接告诉我，而不是像这样。”他的声音里没有愠怒，却听到了一抹仓凉。
我从来不会直接了当的表达我的心意，或是拒绝一个人，何况，是一个对我有恩的人。
沉默了半天，还是没想好措辞，拿在手里的书被我攥的起了褶子，“阮馨，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吗？”
怎么像踢皮球一样踢到这个问题上了，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
“什么问题？”
“从认识你到现在，你一直这样子，不会拒绝，不会说“不”，不会因为自己的不喜欢、不愿意去违背别人的意愿，你这样子不累吗？”
他的话，一字一句的叩问着我，长这么大，一直是这么活的，也是这么去做的，除了自己心里会感到累和委屈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今天，才意识到这是个问题。
“不累。”不知为何，虽然知道这是个问题，但却不想在王先生面前承认。
“既然这样，咱们也不适合继续谈下去，等哪天你想明白了，你找我，当然，学校那边暂时不能回去。”说完后，他就拉上门走了出去。
直到门缓缓的闭上后，我才想了想他说的话。
一遍一遍的想着。
103我看不起这样的我
工作丢了，生活一下子空了不少，之前为了学校实习鉴定的事情，一定要找个工作，现在虽然被辞退了，倒也拿了一张实习证明，总算可以不为了这个事情再焦急忙慌的找工作了。
闲下来的时间太多了，让我不知如何消遣，很多时候都选择呆在家里看书、睡懒觉，看的多了，睡的久了，就越发讨厌这样的日子了，就连躺在床上了，也是干睁着双眼，怎么都睡不着。
分手都快1个月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连森就只给我发过几条短信，自此再没了消息。有了他的消息时，心里有兴奋和窃喜，但是看了内容后，心里涌动的就是无法平息的怒气。
这样倦怠的状态持续了快一个月了，好几次王先生一看到我就动动嘴巴要说什么，最终没出声，其实只看他的眼神我也明白他要说的话，他没说，我也可以装傻。
小米爸爸的身体做了手术后好了很多，她回家这么久来，每天都会给我打个电话或是发信息，看到她发来家里的一些风景照时，心里好像有些东西被唤醒了，沉闷很久的心重新动了起来。
晚上席间吃饭时，向王先生随口提了一下要出去散散心的想法，本想着他会吃惊，却没想他淡定坦然的像早就预料到一样：“你早就该这么想了，想去哪里？”
虽然想出去玩，但是却还没想好具体要去哪里，被他这么一问，不知道怎么答了：“还没想好呢。”刨了一口米饭塞进嘴里。
一下子安静没了声音，就连乐乐也是乖乖的吃着饭，过了一会，王先生放下手里的碗筷，进了房间，我陪着乐乐吃完饭后准备收拾桌子，“这是去泰国的机票，之前就买好的，一直等着你开口说散心。”
心里的那根弦又被轻易撩拨起来了，为何王先生每次都未卜先知，内心涌动的不知是感激还是那丝微妙。
正正神色，让自己的心绪回归正道，“我不去了，就呆在这边吧，学校里的事情还一大堆，我还要写论文。”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仓皇的应着他。
不是不想去泰国，是不想再欠那么多情分，这个东西欠的越多，到时候就还不完了。
到现在为止，已经欠的我还不清了，再继续下去，我心里的负疚感就越多，这种背负一些东西的感觉实在是很痛苦。
还有那心里时不时涌上来的微妙情愫，让我猝不及防，尽量竭力的压制，却没有一点作用，就连最近看到王先生，我都有股不敢看上眼的怯意。
这样下去，我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陷入迷途。
“阮馨，你觉得每次这样摆出一大堆理由出来拒绝我，有必要吗？”明显感觉出王先生的语气里溢出了些许不满。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谁能告诉我要怎么拒绝人，“不是，你别误会，你看，现在也快过年了，我爸妈还让我赶紧回家呢，现在去泰国确实不是好时机，不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等了半天他都没有说话，我立在一旁也局促不安，”看看父母是应该的，好好过年。”
说完话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我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张飞机票，愣出了神。
“姐姐，这下只能我和爸爸两个人去了，本来是三个人的。”乐乐在一旁小声嘟囔着，“姐姐，你是很讨厌爸爸吗？”
我讨厌王先生吗？自问一下，并不是这样，“乐乐怎么这么说呢？”
“因为阮馨姐姐老是不领爸爸的情。”乐乐的眼神里没了昔日对我喜爱的情绪，今日多了份对抗的意味在里面。
我的心沉甸甸的。
之前就听说小孩子表现喜怒的情绪是很自然和明显的，现在看来果真这样。
“乐乐，大人之间的有些事情是没办法给你讲清楚的，总之你要记得，姐姐不讨厌你爸爸，姐姐也很喜欢你。”
“既然不讨厌爸爸，那你就学着喜欢爸爸吧，就像我喜欢爸爸一样那么喜欢他，好吗？姐姐。”乐乐转换了刚才有些倔鼓鼓恶意的情绪，现在拉着我的手左右摇摆着，眼神里散落的满是祈求的意味。
怎么小孩子总是能够这样童真烂漫呢？喜欢是这样简单，讨厌也是那样明显，如果我能像乐乐这样多好，是不是也能放下心里很多的事情，做一个简单的人？
“这个事情姐姐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姐姐想了半天后还是决定对乐乐坦白，姐姐不能答应乐乐。”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纠结挣扎，但是对着孩子是不能撒谎的。
乐乐的小脸立马布满了乌云，两双手不停的相互摩擦着，嘴巴撅的高高的，就连那个腮帮子也鼓的厉害。
认识这个孩子以来，他都是快乐的样子，一直聪明懂事，没见到过他像今天这样纠缠反复，我的心里也难受的不行。
突然，他大声的喊了一句：“乐乐讨厌阮馨姐姐，讨厌你。”喊完后他就撒腿跑回了自己房间，我随后跟着时，他就把自己的门锁上了。
在门外敲了很久后，他也没开门，我喊着喊着，眼泪像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我拍门的声音太响了，王先生从他房间也出来了，看了看我后，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小孩子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这么大的人了，还生起孩子的气了？”
他的声音温柔关怀，我听了后心里更是拥堵了。
明明是我不对，伤了乐乐的心，他没有错，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错。
“没，不怪乐乐，是我自己不好。”我低声回着王先生的话。
“一起聊聊吧。”
跟着王先生到了客厅，“阮馨，今晚咱们就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吧，说完后你要搬回学校也好，要怎么选择，我都不会再强留你了。”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该有它的归宿了，王先生要敞亮了谈，我也该拿出我的诚意，“好。”
“活到我这把年纪了，以为自己不会再为了感情的事情困扰，只想把乐乐抚养大，公司正常运转就好了，没想到还是没逃开你带给我的那份牵动，一直觉得你和其他你们这个年龄的女孩不一样，身上有股直率的单纯，很善良。”顿了顿，又听他说了起来，“还有你一直为了别人委屈自己做的很多事情，每次看到你这样，我心里就揪心般的疼，但是却做不了什么。”
这番话，是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以来听他说的最多的，想不到王先生竟然也会为了感情而苦恼。
听着他说的每句话，我就能想到之前因为连森揪心的每一刻。
如果说爱情是还债的话，那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有债主的人，今生在苦苦寻找着债主，还上辈子的债，只是，我和王先生阴差阳错，没有这层关系。
“说来不怕你笑话，和我老婆离婚以后，不是没有过，以前和木子也谈过，但是都感受不到爱情里有的悸动，只是这种悸动在你这里我感受的很真切。”
听着他真切的告白，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从心底里来说，对王先生不是没有感觉，以前对他是敬畏、是怕，现在相处久了，那些怕渐渐都变成了爱情里仰视一个人固有的味道。
也会因为他的一些话浮想联翩，也会在说话做事情的时候考虑到他的感受而纠结，甚至有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些应该都有些许爱情的成分在吧。
心里兀自的想着，虽然有这种情动，但是我却没有想法了，心里早已经被连森搅的波动诡异，还能再春如平静吗？
或者，我是怕这种对王先生的感情，不敢接受和连森分手这么短时间后却对另一个男人产生感情的我，这样的我，会让我对我和连森这些年的感情产生怀疑和鄙视，会让我瞧不起我自己。
我看不起这样的我。
“王先生，谢谢您对我的欣赏和厚爱，只是真的抱歉，我接受不了这样的感情，你也知道，我刚刚和连森分了手，不想再谈这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