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夫不如近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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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静本来还和萧柝打闹在一起，听到秦汐这句话，立即转过头来表示自己的支持，“对！裴锦川算什么，凭什么要在意他来没来威尼斯啊，威尼斯这么大呢，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到了，再说了，就算遇到了又如何，他还能在萧柝的地盘上用强制手段带走你？”
　　　　萧柝听着自家老婆的“高谈阔论”，不由得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怎么他在孟静眼里就成了山大王一般的存在啊？
　　　　这个想法要不得，他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育一下孟静小朋友才行。
　　　　……
　　　　裴锦川以最快地速度将威尼斯这边的公事办妥了，就开始着手寻找秦汐。
　　　　Tony那边已经回了话，纪北辰确实来过好几次威尼斯，但是只能查到他来了威尼斯，至于到威尼斯来干什么，落脚在哪里，这些，都不得而知了。
　　　　但这些讯息对裴锦川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几乎可以肯定秦汐就在威尼斯，只要确认了这一点，接下来的事就变得好办了许多。
　　　　刚坐上专车准备回酒店，麦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锦川，你去哪儿了，Tony说你出差了？”
　　　　询问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女主人在询问自己丈夫的去向一般。
　　　　裴锦川下意识地捏了捏眉心，“是。”
　　　　“你在哪儿出差呢？正好我这几天没什么事，我过来找你？”
　　　　“我是来出差的，不是来游玩的。”裴锦川正色道：“我还有自己的事，你别过来。”
　　　　四年前，虽然麦薇对他说出了当年离开的真相，他也不再介意当年的事。
　　　　但是秦汐的离开，让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处理和麦薇之间的关系，就算是解开了误会，他也只是把对方当做一个一起长大的邻居小妹妹，说不在意是假的，但他心里知道，两人再也不可能回到少年时期那种亲密的关系。
　　　　他的一颗心，已经完完全全的在秦汐的身上遗落。
　　　　这些年来，麦薇不断的暗示，他并不是不知道。
　　　　只是麦薇一向是一个做事有分寸，点到即止的人，他也找不到由头去拒绝什么，两人就这样至亲至疏地过来了，然而，他并不觉得麦薇有权利来过问他的私事。
　　　　“喂，你要不要这么小气！”麦薇佯装不开心地放高了音量，“我又不会妨碍你做正事，快告诉我你到底在哪？”
　　　　“我还有事，先挂了。”裴锦川并没有告诉麦薇自己的方位，直接就挂了电话。
　　　　然后，略有些疲惫地靠在车椅上闭着眼睛假寐，脑子里却是转得飞快。
　　　　他此次来威尼斯，最重要的事就是寻找秦汐，如果麦薇过来了，恐怕秦汐又会再一次误会，根本就不会给他表明心迹的机会——
　　　　这些年来，靠着那些回忆和思念，他已经将秦汐的性格了解得足够透彻了。
　　　　她看似温婉懂事，实则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
　　　　只恨当初的他没有早一点醒悟过来，凭白荒废了两人整整四年的时光。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Tony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已经查到了纪北辰每次来威尼斯的落脚点，是一处毫不起眼的公寓，很有可能就是秦汐的住处。
　　　　裴锦川拿到这个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公寓楼下，却又突然失去了勇气一般，坐在车里迟迟没有下车。
　　　　紧张、激动、忐忑、欣喜、担忧，太多太多的情绪侵蚀着他的心灵，他像是一个近乡情怯的毛头小子一般，在公寓的楼下停留了好久。
　　　　此时已经是下午，公寓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匆匆而过，有的拎着菜篮子，有的拿着公文包，众生百相，裴锦川坐在副驾驶上，稍微犹豫了几分钟，正待要一鼓作气上楼去敲响秦汐的房门的时候，突然就见远远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地走过来。
　　　　她左手拎着食材，右手抱着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孩子，微微低着头看着路面，根本就没注意到坐在车里的她，就这样进了楼道。
　　　　裴锦川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他慌忙地跳下车，几个健步追上去，同时嘴里大喊一声：“汐汐——”
　　　　汐汐，这个久违了四年的称呼，如今再叫出口时，却完全没有任何的阻碍。
　　　　秦汐往前走的脚步猛然僵了一下，拎着购物袋的手指因为用意而泛白，然而，这也只是一瞬之间的事，她很快反应过来，就像是没听到有人在叫她一般，继续快步往前走去。
　　　　而裴锦川好不容易才找到秦汐，哪里可能就这么放过，快速地追了上去，终于，在电梯口拦下了秦汐。
　　　　“汐汐——”，他微微喘着粗气，眼神直直地锁定着秦汐地眼睛，“你别走，我们谈谈。”
　　　　秦汐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礼貌而疏离的微笑，“先生，请问我们认识吗？”
　　　　“什……”裴锦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突然用力地捏住了秦汐的胳膊，“汐汐，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你不能装失忆啊，乖，这一招已经过时了。”
　　　　秦汐被他捏得有些发痛，眉心皱了起来，她微微地挣扎了一下，声音有些嘶哑，“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请放开我好吗？再这样拦着我，我要报警了！”
　　　　裴锦川哪里肯就这样放过她，“不可能，你的样子，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我怎么可能认错人？汐汐，我们别闹了好不好，跟我回家好不好？”
　　　　秦汐听到这话，差点气得笑出来，她真的很想知道，裴锦川到底把她秦汐当做什么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煞笔吗？
　　　　他让她回去她就得乖乖回去？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内心翻涌的情绪，只是用清淡的眼神看着裴锦川，不带任何的感情——
　　　　“先生，你这样真的好吗？吓坏了我的孩子，你赔得起吗？”
　　　　孩子……
　　　　裴锦川这才想起来秦汐还抱了一个孩子。
　　　　他转眼去打量那个孩子，看起来三岁出头的样子，算一算他和秦汐分开的时间，这孩子很有可能就是他的！
　　　　他面带期待地看着秦汐，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
　　　　“莫名其妙！”秦汐强忍住内心那暴躁的情绪和轻微的刺痛感，挣出了裴锦川的控制范围，一转身，便进了电梯，并且用最快的速度按了关门键。
　　　　电梯缓缓上升，裴锦川没有再跟来，秦汐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又莫名的有些失落。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
　　　　她抱着乐乐拎着一袋子菜回到了家，沈静婉一如既往地已经给电饭煲插上了电蒸上了米饭，就等着秦汐回来炒菜了。
　　　　她乐颠颠地走到门口接秦汐，却见秦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当即问道：“小汐汐，你怎么了？”
　　　　秦汐摇摇头，将乐乐放到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没什么，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沈静婉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但看了半天，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得作罢。
　　　　她很少去询问秦汐的私事，只是偶然得知她以前有过一个老公，因为各种各样她所不清楚的原因，离婚了，她怀着孕远走他乡，这些年来，她一直活得十分的坚强。
　　　　不管是当初生产时的撕心裂肺的痛苦，还是后来得知小乐乐患有儿童自闭症的痛苦，她都坚强地挺过来了。
　　　　然而，外表越是坚强的人，内心越是柔软，受伤的时候，也会更加的痛苦。
　　　　看刚刚秦汐的表情，恐怕不只是像她说的，遇到了一个“神经病”这样简单吧？
　　　　秦汐却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拎着食材进了厨房开始为晚餐做准备。
　　　　而裴锦川看着秦汐快速消失在电梯里的身影，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追上去。
　　　　不光是要和秦汐说清楚，最重要的是，他得问清楚那个孩子的来历！
　　　　孩子的年龄还小，看不出来长得像谁，但是从他的年龄来推断，真的，太巧了，秦汐当时离开以后，不可能那么快就找人结了婚生了孩子，这个孩子，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他的！
　　　　想到这里，裴锦川的心，又不由得一阵阵地揪疼，心里划过一片悔意。
　　　　他并不知道……
　　　　并不知道那时候的秦汐怀了孕，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
　　　　轻轻松松地找到秦汐住处的门牌号，按响了门铃，秦汐正在厨房忙碌，沈静婉去开的门，见到裴锦川的那一刻，狠狠地一愣。
　　　　是他！
　　　　她以前听孟静说起裴锦川这个名字，特意翻墙去中国网站上查过，她认得裴锦川的脸。
　　　　可是，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难怪刚刚秦汐一脸失魂落魄地回来，看来两人是打过照面了！
　　　　沈静婉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秦汐的性子，知道她并不想见到裴锦川，于是摆出一副麻木的样子，“先生，请问你找谁？”
　　　　裴锦川在看到沈静婉的时候，也是狠狠地一愣——
　　　　根据Tony的调查结果，这里应该是秦汐的家才对，怎么会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开的门？
　　　　他收回心里的疑惑，“我找秦汐。”
　　　　沈静婉故作不耐烦地撇撇嘴，“什么秦汐不秦汐的，你敲错门了吧？我不认识一个叫秦汐的人！”
　　　　裴锦川这时就更加的疑惑了，难道是Tony那边出了差错，给自己的并不是秦汐家的门牌号码？
　　　　“我，我能进去看看吗？”如果Tony没有查错的话，那肯定就是这个女人在说谎，为了不放过任何机会，裴锦川像是忘记了身为富家公子、成功人士的绅士风度，二话不说就要往房子里面闯。
　　　　幸好沈静婉眼疾手快，快速地将房门关上，只留了一条缝，“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都跟你说了我不认识什么秦汐了，怎么还强闯民宅啊，小心我让警察来抓你啊！”
　　　　然后，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沈静婉背靠着房门粗喘了几口气，这才一溜烟奔到厨房，“小汐汐，不好啦，你那个前夫，找到这里来了，刚刚在门口敲门，差点没吓尿我！”
　　　　秦汐一僵，手中的锅铲差点掉到地上。
　　　　愣了一下，才张口问道：“他人呢？”
　　　　沈静婉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暂时被我关在门外了，不过他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你们迟早会遇到的，要不，我们找个时间搬家吧？”
　　　　虽然沈静婉之前并不认识裴锦川，但是从孟静的口中，她已经得知了他是如何的“渣”，自然是站在秦汐这边，不想她再次遭遇渣男的。
　　　　秦汐摇了摇头，“你不了解他这个人，他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搬家也无济于事，除非……”
　　　　“除非？”
　　　　“离开威尼斯，去别的国家！”秦汐咬了咬牙，“我并非刻意躲着他，只是不想再见到他，静婉，我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走。”
　　　　“哎——”，沈静婉拉住秦汐，“你想好要去哪儿了吗？”
　　　　“我……”秦汐被沈静婉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裴锦川的突然出现，让她措手不及，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能去哪里。
　　　　原本以为，就算是再次相遇，自己的心也不会再有任何的波动，然而，她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尽管已经过去了四年之久，再次见到裴锦川，她还是不能保持平静，那种又酸又痛，又是欣喜又是憎恨的心情，快要把她逼疯了。
　　　　沈静婉想了一下，拍着她的肩膀对她道：“我跟你一块儿走，反正我在哪里都能有一口饭吃，我不放心你和乐乐两个人，要不，我们回国吧？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个人一直以为你在国外，说不定就不会仔细地在国内找。”
　　　　秦汐犹豫了一下，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点点头答应，“好，我们回国，离开海州四年，我也该回去看看外婆了，也不知道我不在，有没有人会去给她扫墓……”
　　　　做好决定以后，秦汐给孟静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这件事，孟静表示支持秦汐的决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让她必须带着两个萧柝安排的保镖一起上路，这样就算是再次遭遇裴锦川，也有人保护。
　　　　为了让孟静安心，秦汐并没有拒绝，萧柝的人都是有分寸的人，她没什么好说的。
　　　　秦汐和孟静两人连夜收拾好东西，在网上买好了回国的机票，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萧柝的人便来接她们两个了。
　　　　这两个人都是经常跟在萧柝身边的熟面孔了。
　　　　一个是地地道道的意大利男人，名叫里奥，身材魁梧强壮，有着西方人特有的深邃的五官，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但是身手却十分厉害，是萧柝的得力助手之一。
　　　　还有一个是个韩国人，名叫金在孝，与里奥粗犷的外形相比，他就显得单薄了许多，不过秦汐知道，他是退役特种兵，看起来是块可口的小鲜肉，但你要真以为他是小鲜肉，那就大错特错了。
　　　　秦汐没想到萧柝和孟静两口子这么够意思，竟然派了这么两个高手来保护自己。
　　　　一行人刚走到楼下，门口停着的一辆车的车门突然打开，裴锦川从车里面跳出来，喊着秦汐的名字：“汐汐——”
　　　　秦汐心里猛然一怔，昨天裴锦川吃了个闭门羹，原本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他居然在自家楼下蹲了一夜。
　　　　心里快速地涌过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还未等她做出反应，里奥和金在孝两人就快速地挡在了秦汐的面前，并且戒备地看着裴锦川。
　　　　裴锦川猛然被人挡住了去路，也是愣了一下，看这样子，想必这两人和秦汐是一起的，顿时，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秦汐透过两人之间的缝隙看向裴锦川，语气冰冷，“这位先生，你到底有完没完？”
　　　　“秦汐……”裴锦川的语气和表情里都带了些伏低做小的姿态，“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一直在找你。”
　　　　秦汐冷哼一声，眸光里一闪而过挣扎，“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要再跟着我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她突然走过去挽住了金在孝的胳膊，小鸟依人般的依偎着他，“在孝，我们该走了。”
　　　　金在孝稍微怔了一下，很快明白了秦汐的意图，两人亲昵地依偎着往前走去，“好，小心一点，昨夜下了雨，路边有些湿。”
　　　　裴锦川看着两人亲亲密密离开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
　　　　沈静婉笑嘻嘻地走到他的面前，在他耳边挑衅地说道：“渣男，你没看到秦汐已经重新获得幸福了吗？现在才知道后悔，早干嘛去了？”
　　　　裴锦川瞪着沈静婉的眼神里快要喷出火来，昨天晚上若不是这个女人骗自己找错了地方，还把他关在门外不让他进屋，他早就和秦汐把误会解释清楚了！
　　　　可恶！现在居然还来挑衅他！
　　　　裴锦川恶狠狠地瞪着沈静婉，“滚，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手！”
　　　　“啧啧啧，这么凶恶没气质，难怪秦汐不喜欢你了！”沈静婉围着裴锦川转了一圈，好一通嫌弃之后，这才咂着嘴离开。
　　　　哼，她才不怕裴锦川会对她动粗呃！
　　　　量他也不敢当着秦汐的面儿动手打人。
　　　　裴锦川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次朝着秦汐那边追了过去。
　　　　他不相信刚刚那个看起来长得像个娘炮的小男生是秦汐的男朋友，肯定是秦汐为了气他才这样做的。木投亚才。
　　　　对，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可惜的是，裴锦川追过去的时候，几人刚好上了车，车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地就奔了出去，裴锦川赶紧往回跑几步去开自己的车追上去，两辆车，你追我赶，裴锦川紧咬着秦汐他们那辆车，不肯放开。
　　　　开车的是金在孝。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就变换了车道，两辆车的性能是差不多的，只是他对威尼斯的街道比裴锦川熟悉，所以才稍微占了一点上风，将他甩开了一段距离。
　　　　他转过头看着秦汐，用有些拗口，但还算流利的中文询问秦汐，“小姐，现在要怎么办？”
　　　　秦汐咬着手指思考了一会儿，“不能让他追到机场，否则我们就白离开了，想办法带他兜圈，甩掉他！”
　　　　“OK，小姐放心，小菜一碟！”金在孝嘴里答应着，猛地一踩油门，车子以飞快地速度窜进旁边一条小街，一边注视着后视镜，见裴锦川的车果然跟了上来，他勾唇妖冶一笑，七拐八弯地开始带着裴锦川兜圈子。
　　　　威尼斯很多地方都是水上交通，陆地上的公路就那么些，金在孝闭着眼睛都能开，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后视镜里就再也看不到裴锦川的车的影子。
　　　　“搞定！”金在孝自信地一扬唇，里奥忍不住打击他，“别太得意，我总觉得那个男人不是善类，这点小把戏估计骗不过他。”
　　　　说着，里奥拿出行动电话，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
　　　　金在孝开着车重新回到主干道上，过了一会儿，凡是他们走过的路，全都突然变得拥堵起来，整个城市的交通几乎可以说是瞬间瘫痪。
　　　　里奥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现在，就没有后顾之忧了，那个男人再厉害，也不可能飞到我们面前。”
　　　　里奥猜得很对，裴锦川只是跟了金在孝一段时间，就看出了对方想要带着他兜圈子的意图，他自是不会上当，假意跟丢，实则已经找到了附近的主干道，就等着他们的车钻出来。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那辆车，正想跟上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堵起了车，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汐乘坐得那辆车越开越远，而他，则被堵在后面寸步难行。
　　　　他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发出刺耳的喇叭声，换来无数个白眼。
　　　　功亏一篑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从刚刚那个情形看来，秦汐很明显的是在搬家，想要离开，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他又能够去哪里找她呢？
　　　　他还能花上四年的时间来寻找吗？
　　　　车里的广播这时响起一首中文歌：
　　　　你算什么男人
　　　　算什么男人
　　　　眼睁睁看她走却不闻不问
　　　　是有多天真
　　　　就别再硬撑
　　　　期待你挽回你却拱手让人
　　　　你算什么男人
　　　　算什么男人
　　　　还爱着她却不敢叫她再等
　　　　没差，你再继续认份
　　　　她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突然而来的一首歌，唱出了裴锦川的心境，曾经秦汐多少次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多少次的给他机会，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个肯定的承诺，而那时候的他，并不明白她对自己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所以，一步错，步步错。
　　　　怨不得别人。
　　　　他看着外面堵成一条长龙的交通环境，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追不上了，就算追上了，也晚了。
　　　　而另一边，秦汐等人成功甩掉了裴锦川，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到达海州机场时已是当天半夜，乐乐早就在秦汐的怀里睡熟了，几人随便在机场旁边找了个酒店住下来，等明天天亮之后再考虑房子的事。
　　　　秦汐在海州自然是有住处的，外婆留下来的那套房子虽然已经有些老旧了，但好歹能住人，只是，她不能回外婆那里住。
　　　　她身上还有一些钱，买房子付全款差了点，但交个首付倒是没问题，但关键是，她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海州长期待下去，现在买房未免不划算。
　　　　所以，最终，和沈静婉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继续租房住。
　　　　由于沈静婉工作的特殊性，她们的房子，首先要考虑的是电路和网络问题，这两样一定要好，其次，就是考虑乐乐，乐乐不喜欢换环境，甚至，连换陌生的被单或是生活用品都不行。
　　　　这次秦汐回国，自己的东西没带多少，乐乐的东西倒是带了很多，连他洗脸的小毛巾都带走了，就是怕他用不惯其他的。
　　　　而里奥和金在孝，他们两人不需要秦汐来安排，他们所有在中国的经费，都是萧柝包了的。
　　　　对此，秦汐只想说：这样的老板请给我来一打！
　　　　几天之后，秦汐总算是安顿下来，和沈静婉一起租了个不大不小的公寓，地理位置并不在寸金寸土的市中心，但也不算特别的偏僻，房子的采光和格局也算是挺好，两人都挺满意。
　　　　沈静婉一进屋就开始摆弄她的电脑去了，秦汐依旧如同以往一样，陪乐乐，买菜，做饭，日子逐渐归于平静，似乎在威尼斯的那惊鸿一瞥，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沈静婉说话算话，在威尼斯的时候就打了要收乐乐为徒的主意，她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开始教起了乐乐一些关于电脑的基本知识。
　　　　乐乐一开始并不会听沈静婉讲话，只是根据自己的喜好，偶尔会注意一下，大多数时候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还是开始有了些成效。
　　　　有一天，沈静婉故意将某个代码写错，原本正在麻木地发着呆的乐乐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并且指出错误。
　　　　那张粉嘟嘟可爱却麻木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他就像是一台机器一样，机械性地报出错误，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过，这已经足以让沈静婉兴奋起来了！
　　　　乐乐在电脑和记忆上面的天赋，真的不是常人所能比的，若是好好培养培养，假以时日，必将青出于蓝。
　　　　“静婉——”，秦汐推开沈静婉的房门，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你停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沈静婉有些不舍地关掉打得正酣的游戏，转头看向秦汐，“有什么事你自己做决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