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夫不如近邻-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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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晚上都会交好几次“皇粮”的裴锦川，就算他有那个心，她也不相信他有那个精力。
　　　　咳咳，这样说虽然有些没脸没皮，但确实是事实。
　　　　裴锦川是即将奔四的人了，能够保持现在的体力已经算是不容易，而且还每天晚上都和自己一起……
　　　　白凤是过来人，自然能通过秦汐的表情变化联想到她的心里所想，淡淡一笑，眸子里却飞快地划过一抹厉光。
　　　　“好啦，你自己把握好就行了，我也不过是瞎操心，走，我们出去逛逛。”白凤绽出一张笑脸，挽住秦汐的胳膊。
　　　　“好啊。”秦汐欣然答应。
　　　　两人一起逛街，逛商场，白凤一看就是没有任何经济烦恼的人，看到喜欢的东西二话不说直接买买买。
　　　　秦汐也被她怂恿着去试了几套衣服，结账的时候白凤非要帮她刷卡，秦汐连忙摆手拒绝。
　　　　这几套衣服，加起来得六位数到七位数左右，她和白凤非亲非故的，虽然两人都不缺钱，但再怎么也不好意思收。
　　　　“白阿姨，这不行，这太贵重了，您千万别这样，我刷自己的卡就行。”秦汐一边推脱着，一边把自己的卡递过去。
　　　　裴锦川给她办了一张副卡，里面有多少钱她也不知道，一般买一些小东西，都是用自己的钱付。不过她倒没有矫情地非要证明自己不肯用裴锦川的钱，这卡她一直带在身上，已备不时之需。
　　　　白凤又把秦汐的卡推了回来，面露不悦，“你这就太跟我见外了汐汐，不过是几套衣服而已，咱们认识这么久，我把你当自己的亲闺女一样，你千万别和我客气啊！”
　　　　“白阿姨，这不是客气不客气的问题，这实在是太贵重了——”秦汐说不过白凤，心里着急，“总之我不能接受，小姐，刷我的卡。”
　　　　两人推来推去，最终秦汐还是没争得过白凤，让白凤帮她买了单。
　　　　秦汐看着手中那几袋子的名贵衣物，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事实上，她平日里的打扮都很朴素，穿不了这么贵的衣服。倒也不是矫情，就是衣服在她看来是舒适为主，款式和牌子倒是其次。她的衣服也不便宜，但也没有贵到这么离谱。
　　　　今天是因为陪白凤逛，看着白凤买了那么多，她不能什么都不买。毕竟她是裴锦川的妻子，豪门少奶奶，若是只逛不消费的话，传出去别人还以为裴锦川不肯为她花钱呢。
　　　　因着这点小小的心思和虚荣，她选了几套衣服，价格也尽量往贵了选，想着反正自己有裴锦川给的卡，又不是买不起。
　　　　但她没想到白凤会争着和她付款。
　　　　早知道就不选这么贵的了。
　　　　这世上，钱债不好还，人情债不好还，人情债和钱债叠加在一起，就更不好还。
　　　　关系再好，始终也不是这么挥霍的。秦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才能把这笔人情债加钱债还给白凤——
　　　　她看起来什么都不缺的样子。
　　　　“白阿姨，这真的太贵重了，我实在是没办法收，要不，你留个账号给我，我把钱转给你吧。”秦汐转头看向白凤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一个无亲无故的人，莫名其妙为你买了近百万的单，这个人情债，实在是太巨大了。
　　　　白凤笑着拍拍她的手，“知道你不差钱，但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就收着吧。裴家这么大的家族，我就当在你身上投资了，以后要是我落难了，你再还给我让我安享晚年也不迟。”
　　　　“哪有希望自己落难的！”秦汐小声咕哝。
　　　　“好了，若你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就请我吃顿饭吧，吃最贵的。”
　　　　秦汐的面上这才有了笑容，“好，就这样说定了。”
　　　　逛完街又一起吃饭，当然是秦汐请客。裴锦川打电话来想要约秦汐吃饭，却得知秦汐已经和白凤在一起开吃了，顿时心里一阵郁卒，对白凤更加的提防。
　　　　你说俩女的，一个比另一个大了将近一倍，有什么好约的。又不是那些想要追求秦汐的男人。他倒宁愿白凤只是一个单纯想要追求秦汐的男人呢！
　　　　秦汐魅力再大，也还没到男女通吃老少皆宜的地步吧？
　　　　裴锦川挂了电话在办公室里生了一阵闷气。
　　　　Tony见自家老板这样，就知道是他是被秦汐冷落，醋意大发了。沉默地给他叫了外卖，“总裁，先用午饭吧。”
　　　　裴锦川看着那些精致的菜肴就没胃口，他摆了摆手，问Tony，“远信的开发案弄好了吗？好了就拿过来我看看。”
　　　　Tony叹了一口气，“总裁，您还是先用餐吧。”
　　　　“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休息一下再工作。”Tony看着裴锦川的样子难得的揶揄了一句，“总裁，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好像离不开大人的小屁孩一样。”
　　　　裴锦川瞪大了眼睛，“你说话注意一点啊，我怎么就离不开大人，怎么就小孩儿了？”
　　　　“因为妻子和朋友有约了不能陪你吃饭就暗自生闷气吃不下饭的是谁啊？”
　　　　“……”裴锦川无语。
　　　　他不是因为这样就生气得吃不下饭的好吗？
　　　　他是担心单纯的秦汐被白凤给欺骗利用了！
　　　　好吧，其实他对于秦汐这几天只顾和白凤一起吃吃喝喝，把老公孩子忘在一旁的行为还是有点生气的。
　　　　只是一点！
　　　　“总裁，太太总有自己的交际圈和私生活的，你这种想要把她绑在身边随传随到的想法是不对的。”Tony当起了“知心哥哥”，有理有据地说道：“就像之前我和我老婆一样，我总觉得她离开了我肯定会被欺负，受伤害，我以为是她离不开我，实际上是我离不开她。”
　　　　裴锦川撇撇嘴，瞪了Tony一眼，“你又知道了？”
　　　　“我怎么说婚姻经历也比你长啊。适当的时候放手一下，让她出去疯一圈，你会发现，当她重新回来的时候，会更黏人更可爱哦！”
　　　　“无稽之谈。”裴锦川虽然表面上对Tony的话很不屑，但其实心里大部分是认可的。
　　　　人的性格就是这样，你越想抓得紧，就越容易失去。
　　　　因为每个人的本性都是崇尚自由的，不喜欢被人管束，不喜欢被人步步紧逼的感觉。
　　　　他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依赖秦汐了？
　　　　好像没有她在，饭菜也变得不好吃了，睡觉也睡不好了，做事的时候也总走神，老是想到她。
　　　　两人的关系稳定下来，已经过了黏糊期，是不是，应该给彼此松松绑，各自放松一下了？
　　　　Tony还在继续说道：“特别是太太这种性格啊，本来就是天真可爱的，因为发生了太多事，生生被逼得成熟起来，但是本性里还是比较自我爱玩的，你要是天天粘着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觉得腻了呢？”
　　　　裴锦川不由想起，之前就是他束缚了秦汐的自由，让她很反感，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逃跑，还差点嫁给纪北辰。
　　　　难道，真的是他的态度有问题？
　　　　对于恋爱，裴锦川没多少经验，对于婚姻，他同样没有任何的经验。
　　　　只是心有所动，便自由去做了，是不是，他真的忽略了秦汐的感受了？
　　　　正和白凤开开心心地用着餐的秦汐，并没有想到，裴锦川会在一瞬之间想这么多，甚至有些问题，她自己都没有觉得严重什么的。
　　　　好吧，也许是Tony的话把裴锦川带偏了，裴锦川终于下定决心，要多给秦汐一点自由，让她自由地去结交朋友。
　　　　所以，渐渐的，秦汐总算是发现了裴锦川的不对劲。
　　　　以前一般只要用空的话，都会约着她一起吃饭，然后再把她送回公司去上班，下班早的话，也会来接她一起去学校接乐乐放学。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裴锦川都没有约她了，每天中午都是她自己吃饭，晚上下了班自己回去。
　　　　这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秦汐的心里，就是有了那么一丢丢的失落——
　　　　也许，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不管之前爱得多么山崩地裂，到最后都会归于平静吧？
　　　　互相做着自己的工作，也不再像刚在一起时那样，天天煲电话粥，能够说的话题，除了日常生活的柴米油盐，也没剩下什么了。
　　　　这都是爱情在转变为亲情的过程，是每对夫妻都会经历的一个尴尬时期，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可秦汐就是觉得十分的失落。
　　　　要说裴锦川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在家里对秦汐一眼的亲昵热情，夫妻两人的感情也没有变质，就是莫名的联系少了，也不再约她吃饭接她下班了。
　　　　那一天，白凤又来找秦汐，无意间说漏了嘴，说自己在某个会所应酬的时候，看到裴锦川了，而且他身边还跟着个年轻的小姑娘。
　　　　上一次白凤和她这么说的时候，她几乎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相信裴锦川。
　　　　然而这一次，她却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自信了。
　　　　联想起裴锦川最近的失常，难不成外面真的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勾搭他了？
　　　　晚上回去，她特意闻了闻裴锦川换下来的衣服，上面好像是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水味道，和酒精味道混在一起，虽然已经消散得很淡了，但还是没能逃过秦汐的眼睛。
　　　　秦汐的心，毫无预兆地咯噔一声。
　　　　她倒不是真的觉得裴锦川会在外面乱来，但以裴锦川的家世长相人品，就算他没有拈花惹草的想法，也多的是年轻的小姑娘前仆后继地扑上来。
　　　　万一他一时没能忍住那诱惑呢？
　　　　秦汐的心里亮起了红灯，又观察了裴锦川两天，发现除了上次的香水味以外，他的衣服上再没有沾上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偶尔晚归也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她想着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又拐弯抹角地给Tony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情况。
　　　　“Tony啊，你家总裁最近是不是应酬很多呀？”
　　　　Tony不知秦汐问这个的意思，老老实实回答，“不是很多，基本上都是准时下班的，怎么了太太？”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关心关心他的工作，怕他太忙了。”秦汐才不承认她是在查裴锦川的岗，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Tony也并未做多想，张口就道：“太太你放心，总裁就算工作再忙，也要抽出时间来陪你的。他最近上班老走神，肯定都在想着你呢！”
　　　　“啊？是吗？那我不打扰你上班了，你去忙吧。”秦汐心虚地挂了电话，心里却往下沉了一分。
　　　　从Tony那里得知，裴锦川最近并没有什么应酬，那他会出现在烟霞路那种地方，肯定不是应酬了。
　　　　其二，Tony说他上班老走神，可他最近都没有再黏着她，不可能想的是她……
　　　　总结就是：他一定有事情瞒着她！
　　　　秦汐在家里不动声色地等着裴锦川下班，她是从Tony那里确认了今天他没有任何应酬也没有任何会议的。可外面的天色都暗下来了，该回来的人，却还没有回来。
　　　　秦汐的心里就更加不安了，赶紧给裴锦川打了个电话过去。
　　　　“老婆，什么事吗？”裴锦川应该正在一个人很多的地方，因为电话那边的背景嘈杂音很大。
　　　　秦汐淡定地问他，“你下班了吗？怎么还不回家？”
　　　　“我这边有点事，晚点回来。”裴锦川说着，背后好像还传来有人叫他的声音，不过是个男声。
　　　　“Tony说你的工作都完了，到底有什么事连家都不回，还不告诉我？”秦汐有点生气了，她愿意心平气和地问裴锦川，就是相信他不会对不起她，而他却没有说一句实话。
　　　　听出秦汐语气里带上了愤怒，裴锦川赶紧解释道：“汐汐，我没有瞒你任何事，这次是莫云哲的事，我最近都和他在一起，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我都还没说呢，你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裴锦川微微叹了一口气，“那你过来吧，丹霞路32号苏景会所，我到门口去接你。”
　　　　秦汐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丹霞路，想着要是裴锦川真的敢背着她勾搭妹纸的话，她就灭了他的工具，让他再出去浪！
　　　　结果妹纸确实是有，不过……
　　　　“这是怎么回事？”秦汐看着眼前的景象，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裴锦川无奈又宠溺地抹了抹她的后颈，“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就说了是莫云哲的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那他怎么这样了？”秦汐仍是不解的问道。
　　　　眼前的莫云哲，哪里还有以往一院之长精英的形象，喝得烂醉不说，还左拥右抱着好几个年轻女孩子，一片纸醉金迷。
　　　　秦汐下意识地伸出鼻子在裴锦川的身上闻了闻，发现只是沾了一些轻微的酒气，并不像莫云哲那般酩酊大醉。
　　　　“想什么呢？”裴锦川看到秦汐的动作直接乐了，“难不成你还怀疑我在外面乱来？”
　　　　“这可说不定，谁知道你们男人到底是什么德行！”秦汐心里已经相信裴锦川没有乱来，不过嘴巴上还是傲娇的不愿意承认。
　　　　“我对天发誓，我可是清清白白，一点都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裴锦川认真地举起了四个手指头，做出发誓的动作，“莫云哲和她女朋友，产生了一些误会，所以才天天借酒消愁，我不放心他，只能每天跟着他，但那些女孩子，我可是手指头都没碰一下。”
　　　　好吧，秦汐无比相信裴锦川的说辞。
　　　　她本来就没有怀疑他，就是被瞒在鼓里不知道真相所以有些心塞。
　　　　好吧，其实她也胡思乱想过，但那些想法还未成型，其实就已经被她否认了。讨沟估号。
　　　　“你就任由莫云哲这样天天买醉，夜夜笙歌？”解开了误会以后，秦汐开始担心起莫云哲来。
　　　　记忆中的莫云哲，是偶尔有些中二，但大多数时候都很温柔的一个人。
　　　　他是一院之长，是年纪轻轻就拿了很多成就的医生，是个看起来永远都在笑着的人。
　　　　而现在竟然喝成了这个样子。
　　　　“他这么大人了，该劝的我都劝过了，我还能怎么办？”裴锦川无奈地耸肩，“感情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想通的。”
　　　　莫云哲和楚楚直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他也不知道。
　　　　前几天还在会所里见过楚楚了，一样喝得酩酊大醉一副不要命的样子。
　　　　这两个人明明是互相喜欢着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惨烈。
　　　　作为朋友，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能做的，只不过是陪着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想通而已。
　　　　莫云哲那边闹腾了半天，总算是趴在桌上睡了过去，裴锦川起身帮他结了酒钱，吃力地扶起他，对秦汐道：“我的任务即将完成了，走吧，先出去。”
　　　　秦汐忙帮着一起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莫云哲，两人好不容易才把他塞进车子后座。
　　　　秦汐累得直喘气，嘴里嘟囔着，“这人看着那么瘦，怎么那么重啊！”
　　　　裴锦川用手做扇子给她扇了几下风，两人开车将莫云哲送回了家，刚准备往家折返回去休息，裴锦川的手机响了。
　　　　“小三，你快来医院，妈摔了一跤！”打电话来的，是二姐裴锦雯，语气十分焦急的样子。
　　　　裴锦川的眉头一拧，“好好的怎么会摔跤，严重吗？”
　　　　裴锦雯急切地说道：“看起来挺严重的，刚刚送到医院，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你还是赶紧来看看吧，妈年纪大了，摔不起的！”
　　　　“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裴锦川挂了电话，看向秦汐，“汐汐，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二姐打电话来说妈摔了一跤，正在医院救治，我恐怕要很晚才能回来——”
　　　　他知道秦汐与陆亚玲关系不对付，所以做什么总是会先考虑到秦汐的心情。
　　　　秦汐摇了摇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一起过去吧，怎么说我也是裴家的媳妇，于情于理都应该过去看看的。”
　　　　“那好，走吧。”
　　　　两人赶到医院已经快到凌晨了。
　　　　裴锦雯一个人焦急地等在走廊上，见裴锦川和秦汐走来，忙迎了过去，“你们总算来了，我一个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裴锦川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问她，“妈呢？”
　　　　“还在拍片，结果还没出来。”
　　　　“妈的身体一向还算硬朗，怎么突然就摔了？”
　　　　裴锦雯摇着头，“我也不知道，是妈的司机给我打的电话，据说是她一个人在外面逛街，在台阶上不小心摔的。”
　　　　裴锦川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放射室，拉着秦汐靠着墙壁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来。
　　　　等待的时间是非常漫长的。
　　　　陆亚玲大概是真的老了，摔倒以后根本就爬不起来，直接痛晕过去。司机等半天没等到她，找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她一个人倒在台阶上晕过去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司机直接吓傻了，赶紧送医院，打电话。
　　　　拍完片子之后陆亚玲醒过来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秦汐一顿怒吼：“你怎么在这里？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秦汐被骂得莫名其妙，但想到陆亚玲受了伤，情绪不稳定，还是把心里的气忍了下来。
　　　　“老夫人，你现在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情绪最好保持稳定。”她淡淡地叮嘱了她一句，到底心里还是有疙瘩，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要不是因为陆亚玲是伤员，这口气，她根本就不可能咽下去。
　　　　她秦汐生下来，不是无缘无故被人骂的。
　　　　
　　　　第120章　我只要她回来。
　　　　
　　　　裴锦川见秦汐退到角落里去了，走过去安抚性地牵起她的手，不悦地看着陆亚玲，“妈，你骂我老婆做什么？又不是她让你摔倒的。发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哼，这个女人，和她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之所以会摔倒受伤。就是被她妈害的！”陆亚玲气哼哼地骂道，不小心扯到伤口，痛得整张脸都变形了。
　　　　然而秦汐在听到这句话时，却来不及想到去生气，而是抓住了其中最重要的内容，“你说什么？你看到我妈了？”
　　　　“哼，不是那个贱人又是谁？要不是我着急追上去确认，又怎么会摔倒？那个小浪蹄子，即使近20年不见，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她那骚样！”陆亚玲好像已经丝毫不知道端庄素质为何物，骂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裴锦川不悦地皱起眉头，低声提醒，“妈。注意形象，在晚辈面前说这样难听的话，真的好吗？”
　　　　陆亚玲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还有医生护士就在附近呢，恨恨地瞪了下眼睛，像是才想起疼痛一般，捂着自己的腿哼哼唧唧起来。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陆亚玲一只脚踝脱臼了。另一只小腿磕在坚硬的台阶上，造成粉碎性骨折，需要打石膏住院。身体其他部位软组织挫伤倒是小问题，最难康复的就是粉碎性骨折的小腿。毕竟她已经不再年轻了，身体复原能力已经衰弱得差不多了。
　　　　陆亚玲得知自己要打石膏住院，又是一阵骂骂咧咧，不过这次她倒是收敛了一些，不再骂那些难听的话。
　　　　秦汐不死心地问陆亚玲，“你是不是真的看见我妈了？她，她还好吗？”
　　　　陆亚玲对着秦汐始终没什么好脸色，“我管她好不好？反正我是不可能认错人的，她的面容虽然变了一些，也老了一些，但我就知道是她，一看她那双狐媚眼睛就知道！”
　　　　秦汐自动忽略了陆亚玲骂人的内容。满心都是自己的母亲真的回来了这样的认知。
　　　　陆亚玲说不会认错，那应该就错不了吧？
　　　　毕竟当年的时候陆亚玲已经是成年人。又有过过节，不可能会认错自己的“仇人”。
　　　　秦汐想，为什么回来了却不来找她呢？
　　　　那只蝴蝶发卡，应该就是她寄过来的，她既然知道自己在哪，为什么不来找她呢？
　　　　“汐汐，你怎么了？”裴锦川感觉到秦汐情绪的起伏，转过头担忧地问她。
　　　　秦汐摇了摇头，“没什么。”
　　　　“是在想你妈妈的事吗？”毕竟在一起这么久，对于她心里所想，裴锦川还是了解几分的。
　　　　秦汐点头，复又摇头，一张小脸苍白得可怕。
　　　　“你要是不舒服的话，我们先回去休息吧。”裴锦川想了一下，陆亚玲看来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就是骨头康复需要一段时间，雇几个护工照顾好就行了，也没必要一直在医院守着。
　　　　“嗯。”秦汐低低应着，机械性地被裴锦川牵着往前走。
　　　　她的心，很乱，很乱。
　　　　儿时的记忆，纷踏而至。
　　　　她记得她的母亲，记得她们母女之间的一些场景和对话，可是可悲的是，无论她怎么想，都已经想不起母亲的长相来了——
　　　　那时候的她还太小，又分开了这么久，母亲的五官，早就已经被时间无情地模糊掉了。
　　　　可人对于母亲的渴望是本能性的，生下来就带在骨子里的东西，不管你长到多大，想到“妈妈”这两个字，就会想到了依赖——
　　　　她依恋她的母亲，可她找不到她了。
　　　　“汐汐——”，裴锦川叹了口气，低头帮秦汐系好安全带，“不要想太多，说不定她也是有什么苦衷。”
　　　　秦汐麻木地点着头，脑子里乱糟糟的，没有说话。
　　　　一夜无话。
　　　　第二天，出于礼节，秦汐下班以后买了点补品再次去医院看陆亚玲，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刚走进电梯，余光就瞥到从旁边另一个电梯里走出来一个人，似乎和白凤有些神似。
　　　　秦汐下意识地想叫她一声打个招呼，电梯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