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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糖-乐木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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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姥姥像是没有看到唐惜惊慌失措的表情,她费力地站起来,唠家常般的语气问她,“你求了什么事情?”

    “锦绣前程和如意郎君。”唐惜心里愧疚地对佛像道歉。

    太姥姥坐在凳子上,她笑呵呵地听着,“你是女孩子不必太过要强,累着自己。绍祖和绍宗都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孩子,两个都是优秀的好孩子,他们比较着,绍祖各方面更胜一筹。你与绍祖在一起,他定不会亏待你。”

    唐惜有些傻眼,“您不反对我和程绍祖谈恋爱?我刚和孔绍宗分手呢。”

    “你们分开定是有不合适的地方。”老太太还是笑着,“你知道我求了什么事吗?”

    “子贤孙孝人丁兴旺,家事亨通。”

    太姥姥慢慢地摇头,“他们各自有本事能保住自己不用我日日夜夜祈祷,我祷告是人力所不能及,回天乏术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唐惜摇头,心里已经清楚。

    “你妈妈葬在哪里?等天好了带去我看看。”太姥姥徐口气,别有深意地说,“你妈妈苦了一辈子,养大你不容易,如果能看到你成家定是很欣慰的。唐惜,你要记得你妈的好,知道感恩,不要辜负她的心意,好好生活才是。”

    太姥姥提了叶静秋,又说了叶静秋和唐惜的母女情,无外乎是想让唐惜有所顾忌,做事情不要太狠绝留些余地。

    原来最心如明镜的,还是这老人家。

    “嗯,我记得。”唐惜满满地应答,心里却不为所动,甚至是颇为不屑的:您既然知道您子孙的所作所为,早些制止住不是更好吗?何必现在来劝我放手。

    在孔家的独立书房内,杨仁子双手叠着放在身前,恭恭敬敬地弯着腰,把接唐惜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添了一句,“是老太太交代的。”

    “回来的只有她一个人?”孔文霖再次确定。

    杨仁子点头,应声,“没有看到其他人。”

    孔胜邦摆了摆手,杨仁子退出来,这才理解唐惜的话,她料到孔文霖父子会问。

    孔胜邦背着手站在房间里,孔文霖关了门,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爸。”

    “你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孔胜邦不怒自威地问话。

    孔文霖略一思考便接话道,“可能是唐惜年龄小不懂事,是些年轻人的感情问题。”

    孔胜邦长长叹口气,“如果是这样倒还好,怕只怕……”

    孔文霖顾不得礼貌,出声阻止父亲说出更多,他脸色冷峻紧张,“叶静秋一直疯疯傻傻不记得当年的事情,而且离开双城时,唐惜才十四五岁,不会知道那些事情。”

    “她若真知道哪会笑着和我们打招呼,更何况她一个没钱没人的年轻女孩子,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孔文霖换另一种可能解释。

    “让家里人嘴巴严实些,不准提过去的事情。”孔胜邦又说,“和文莲说一下,寻着借口把她赶出去,不要她再进双城。”

    孔文霖刚回到房间,赵访梅看到他就哭哭啼啼地抱怨,“你听听她叫我什么,舅妈,她这是故意膈应我们。”

    “绍宗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赵访梅哽咽着说,“昨天还打电话来着,听声音心情不好,我哪想到是这样的事情。”心疼儿子,对唐惜的憎恨又多了一分,直骂她祸水。

    “打电话叫文莲来,说些事情。”孔文霖对妻子说。

    赵访梅心情不好不愿意动,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唐惜说是在和绍祖谈恋爱,你说文莲是不是早就知道的?”

    “不会,她知道肯定会告诉我们。”孔文霖笃定地说。

    赵访梅却撇嘴不认同,“早上我还见到她,说话支支吾吾的,这可不是她的风格,说不定她早就知道,故意不告诉我们想让我们出丑,说不定是她撺掇她儿子……”

    眼看赵访梅的话越说越离谱,孔文霖怒声训斥她,“说话你为何总是不过脑子,她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嫉恨你呗,她是个女儿嫁出去就分不到一点家产,你这妹妹又不是甘愿平庸的,心里肯定是不舒坦的。”圣人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其实难养的只是结了婚的中年妇女,时间太多、心眼太小、想象力又太丰富,还有一点,挑拨离间是把好手。

    赵访梅是大嗓门直心肠,话说出来不过脑子也不会留在心里,可孔文霖却不一样,话听到耳朵里,心上就跟着砸出一个大坑来,这是兄妹多年的隔阂所在。

    电话到底是孔文霖打过去的,孔文莲说在来的路上。

    “我正要过来看看奶奶,就接到你电话。”孔文莲看哥嫂脸色,不解地问,“哥,你说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什么事情?”

    “绍祖和那个唐惜,在谈恋爱?”

    “我不同意,把她赶走了,你怎么知道?”

    孔文霖呼吸一滞,赵访梅竟然猜中了,“你竟然真的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孔文莲不以为意,“她和绍祖的事情没谱,告诉你们不是添堵,我能解决好。”

    “你怎么解决的,她都住进家里来了。”孔文霖气急攻心,声音拔高,怒声训斥。已经平静这么多年,再见到与叶静秋相关的人和事,还是免不了的心惊。

    孔文莲一楞,不可置信地反复确认,“她住在这里?哥你怎么让她住进来。”

    “是奶奶带她回来的,你真是糊涂。”孔文霖心里有气,话就说的艮了些,“这么大事情,你该与我们商量,现在她已经住进来,这该怎么办。”

    “哼。”孔文莲不屑地说,“她休想赖在这里,或者打算讨得奶奶的欢心,以为这样我就会让她进门,她算盘打错了。我这就把她赶出去,不准她再踏进家里一步。”

    “我们可以把她赶走,她是奶奶请来的客人,又是奶奶的心头肉,要注意方式,照顾到奶奶的情绪。”如果能由孔文莲出面解决这一问题,对孔文霖来说自然是最好的。

    孔文莲不知道兄长心中所想,她转身出去,“我知道。”

    太姥姥上了年龄晚上睡得早,家里人不待见唐惜,她正好有时间打电话给四十。

    四十的声音懒洋洋的,“要带我出去玩?去哪里?”

    “看广场舞。”

    “……”

    四十满心不满还是穿着厚外套出门,她缩着脑袋站在寒风冽冽的广场,不可置信地看着不远处舞动的人群还有震耳的喇叭音,“真的是来看广场舞!”

    “不然呢。”唐惜挑眉,她穿着纯白色的针织开衫,衣衫单薄,却像是不冷一样,她兴趣盎然地望着震耳音乐处。

    “老头老太太有什么可看的。”四十嘀咕。

    旁边是以《我爱垃圾分类》为旋律的广场舞,这边却是拉丁舞,跳舞的大多是四五十的中老年人,围观的比跳舞的要多,热热闹闹的。

    唐惜指着一个方向问,“那个人跳得怎么样?”

    “还行吧。”四十瞄一眼,老头老太太挨得挺近,配合默契着在旋转。

    “程绍祖的爸爸。”

    四十吃惊地看了眼唐惜,吞了吞口水,“他已经被停职了。”

    “马上就会回去上班了。”唐惜脸上带着笑意,甚至裂了裂嘴角,见四十疑惑,她解释,“孔文莲看程青山得极严,怎么会容忍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人亲亲我我,你说,收到短信,她会不会在程青山脸上挠几下。”

    然后低头拿出来一支陌生的手机,低头编辑、发送出去。

    “这是谁的手机?”四十探头过去看。

    “喏。”唐惜轻扬了扬下巴,正有两个人朝着她们走过来。

    走近了,那人情绪激动地感谢,“真是谢谢你了,手机里有很重要的信息,还好没有丢失,不然就麻烦了。”

    唐惜摇了摇头,客气几句,那人离开,仍旧满心感谢。

    “他在哪里上班?”四十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好奇地问。

    “孔氏。”

    “……”四十忍住又要吞口水的想法,“什么职位?”

    “律师。”

    走了几步,四十想了想才问,“你要他离开孔氏,是有合适顶替的人吗?”

    “有。”

    “谁?”

    “荣秦的王耘志律师。”孔胜邦祖上有德家底丰厚,后逢战乱家产散尽,孔胜邦算是白手起家的,能有现在的家底甚是看重,优点是谨慎、不相信任何人,缺点也是缺乏野心和不相信任何人,包括儿子和女儿。

    可他一个上世纪的人,用老办法管理公司,怎么玩得转新世纪的游戏规则。

    “程绍祖能不起疑吗?孔盛邦肯定会向程绍祖询问王律师的情况。”四十想了想程绍祖的精明样子,荣秦的律师跳槽,刚好进了孔氏,这也太巧合了。

    “妻子职位调动、孩子升学机会、福利待遇……”唐惜抿了抿嘴笑,“起码暂时,程绍祖看不出来破绽。”

    先送四十回酒店,唐惜突然笑着说,“程绍祖明天就回来了。”

    “提前回来?”

    “孔文莲今天在孔家见到我了,她怎么会坐得住。”唐惜还是笑着说,脸上是无所谓的表情,“四十,他们比我预料得要脆弱得多,也许用不了三个月,我就能让他们一败涂地。”

 第二十一天

    程绍祖打算在周五下班后回双城的,孔文莲一通电话,火急火燎地把他叫回来。刚在家里坐下,就被孔文莲劈头盖脸的一通骂,“你赶快和她分手,只要我活着,你们的事情就没谱,你知不知道那个唐惜……”孔文莲难听话说起来,根本停不住。

    程绍祖还是第一次见到孔文莲这样暴躁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在他的印象中,孔文莲对什么都是要强的,又是事事都顺遂的。

    他不恼反而笑着说,“唐惜人呢?我爸呢?怎么没看到他。”

    “让你爸回学校上课去了,省得他整天和些跳舞的女人们凑在一起,磕碜得慌。”

    程绍祖想自家大学教授的父亲和人跳广场舞的画面,再次笑出来。

    “你还笑,她快把家里闹翻过来了。”孔文莲怒声训斥儿子,“你说你招惹谁不好,怎么惹上这样一个女人,就算喜欢,也喜欢一个好女人。唐惜是谁,谁知道她在外面这么多年都干过什么。”

    这话让程绍祖听起来十分不舒服,他坦诚,“和秦行行结婚前,我见过唐惜,和她谈过一次恋爱。后来我和秦行行结婚,她就离开了,三年来断了联系。接近绍宗,说是因为我。”

    “她说你就相信?”孔文莲怒其不争地说,“她十几岁就离开双城,还有发疯的叶静秋,哪里有能力生活,说不定跟过多少男人。”

    程绍祖蹙眉,对母亲的用词十分反感,冷声说,“我是她第一个男人,我知道。”

    孔文莲愣了愣,意外程绍祖说话的语气,她心想难道儿子真的迷上那个唐惜了。心里着急面上越要稳住,换了副语气,语重心长地劝,“这世上好女人多的是,我不再催你结婚,你必须马上和她分手。”

    “你为何容不下她?”程绍祖盯着自己的手,他抿着薄唇轻轻地笑,“是不是因为她妈妈?”

    “你你……”孔文莲心里的忌讳,就这样被儿子提出来,惶恐不安地瞪大眼睛。

    “她们母女离开双城多年,您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你还知道什么?”孔文莲的声音是颤抖的,在家里从来是不提叶静秋这个名字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上一辈的事情也不想知道。”程绍祖说,“我现在,还不想和她分手,希望您能理解。”

    孔文莲突感手脚冰凉,她不确定程绍祖对过去的事情知道多少,看他的态度可能只知道些皮毛,不然不会这样冷静。为了避免更多的事情,她心里一狠,怒声说,“绍祖,你敢和她交往,就不要再进这个家门。”

    程绍祖信步往外走,丝毫不在意母亲的话,“您一直拿这话威胁我爸,二十多年了。”

    刚走下台阶,听到屋里一阵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响,程绍祖这才感到头疼不已。

    对过去的事情,程绍祖的确知道不多,只是从别人的话语和孔文莲对叶静秋的态度里,猜测到些片段,勉强串起来故事,比如程青山是叶静秋父亲的学生,程青山在和孔文莲结婚前,是和叶静秋谈恋爱的,孔文莲和程青山是未婚先孕的……

    唐惜今天是一个人出来的,她穿着天蓝色,下摆是不规则形状的羽绒服,内里是亮颜色的半长款毛衣,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上踩着纯黑色系带子的马丁靴。

    她背对着太阳,背着手,慢慢地走仔细地数。

    “你在数什么?”头顶是低沉的男人嗓音,带着点笑意,一双同款式黑色马丁靴的脚出现在眼前,他穿着藏青色的长款毛呢大衣,稳稳地挡住唐惜的路。

    “2700步。”唐惜抬头看他,轻轻笑,“用步做尺,大概是2700米。”

    “这不准确。”程绍祖嘲笑她,唐惜不知道出来多久,她脸冻得红扑扑的,扎着马尾的头发吹得几缕贴在脸颊上,她眨巴着大眼睛笑意满满地看着他。

    他只是两三天没有看到她,竟然觉得思念。

    “不会啊,农民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计量地头的。”

    “你怎么知道?”

    “电视上看到的。”

    唐惜并没有在是否准确这件事情上浪费口舌,她亲昵地挽住程绍祖的手臂,她羽绒服上毛茸茸的衣领蹭着程绍祖的大衣,身高不及他耳朵,一个明艳动人一个稳重有力。

    唐惜笑嘻嘻地偏头看他,“你怎么提前一天回来了,一定是太想我了?”

    “我再不回来,你要把我家闹翻天。”声音带着笑意,并不见指责。

    “一听这话就是出自你妈之口。”唐惜低着头看自己的脚,他们穿着同样的鞋子,她不如程绍祖高步子不大,程绍祖就迈小一些迁就她,两个人相同步伐,唐惜看得心动不已。

    “你回过家了?她还说我什么了?红颜祸水?没皮没脸?不知廉耻?”

    “她可没一口气说这么多。”程绍祖没否认,孔文莲的确骂了不少词。

    “她当着我的面骂过,我以为,她在你面前,会用些更恶毒更难听的词汇。看来,她词语匮乏,或者气急了忘记以前骂人的功力。”

    “你不伤心?”这是程绍祖一直要问的。

    “为什么伤心?”唐惜反问,“她说的是实话,我妈的确是叶静秋,我的确短暂做过孔绍宗的女朋友,我现在的确是你的女朋友。还有告诉你哟……我接近你们,的确是动机不纯。”最后一句话说完吐着舌头调皮地说。

    果然,程绍祖问,“什么动机?”

    唐惜见他上当,乐得不行,“我偏不告诉你,急死你。”

    程绍祖手上用力把她揽进怀里,狠狠地揉着她的纤细腰肢,低头危险地靠近她漂亮的脸庞,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唐惜眼神闪躲,红了脸颊心跳加快,程绍祖却说,“你胖了。”

    “心宽体胖。”唐惜知道被骗,恼恨不已,她有样学样地伸手抱住他的腰,摸了一圈,“你瘦了,我想应该是想我了。”

    “脸皮真厚。”程绍祖抱着她嗤嗤笑,心情不错的样子。

    唐惜揪着他的衣服下摆,脸颊贴着的结实有力的臂膀,她的声音安安静静的,“你还没回答,有没有想我?”

    “有。”程绍祖说了实话,带着些期盼问,“你想我没有?”

    唐惜手撑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前一推,她自己后退一步,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重新回到冷冽的寒风里,“没有,一点都不想。”满意地看着程绍祖瞬间黑下去的脸色,估计是没有被人拒绝过,唐惜撒腿就跑。

    程绍祖不急不慢,迈着长腿节奏徐缓,间断跑上的几步甩着手臂,动态更养眼,其实还是占了那张俊脸的光。程绍祖把唐惜堵在墙壁处,紧紧贴着她,逼问,“怎么不跑了?”

    “不想跑了。”唐惜笑嘻嘻地仰头看他,踮脚张口咬住他的下巴,伸手抱住他的脖颈,轻轻柔柔地在他耳边说,“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程绍祖心上像是被小猫用力抓了一把,他心痒难耐却只是紧紧抱着唐惜,不让她再招惹自己变得脆弱的忍耐力。这样望梅止渴地抱着,效果甚微,程绍祖急切地说,“我们回去。”

    “回哪里?”

    “我家。”程绍祖快速回答,想了想又说,“去酒店住,明天,你和我一起回望市。”

    “我现在住在孔家。”

    “你不想回望市?”程绍祖察觉出来她的排斥,疑惑着问。

    “现在不想。”唐惜寻着借口,“我挺喜欢太姥姥,想陪着她,她也很高兴。”

    “你不想和在一起?”这句话醋味极大。

    唐惜想说我才不想和你在一起,态度却是柔顺的,话是温顺的,温声细语得像安抚幼儿园的孩子,“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在一起,下次你再回来,我跟你回去。”

    “他们不接受你,你为什么要呆在这里?”程绍祖并没有那么好糊弄,大部分,他还是能分得清,唐惜哪句是假话。

    唐惜不是喜好解释的人,被他这样接二连三的追问,有些不耐烦,“谁接受我呢?你吗?你也没有真的接受我吧,只是把我当宠物,一个不会招惹麻烦的宠物,什么时候腻了就会丢开,我不是还呆在你身边吗,是我找虐行吧。”

    “……”程绍祖脸色不太好看。

    唐惜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地说,“如果不想听到谎话,就不要再问我,明知道我不会告诉你,说谎也很累的。”

    她又拉程绍祖的手,他却站着不动,拿那双锐利的眼神打量唐惜。

    现在她还是要讨好程绍祖的,唐惜主动服软,走回来笑嘻嘻地说,“怎么,被我的气势唬住了?女人来大姨妈前后,情绪总是异常,你要体量。我就是这样谅解你妈的,只当她是要绝经的更年期。”

    两个人静静地走了一段路,唐惜主动说,“我在丈量哪里是我家。”

    “什么?”

    “我在双城的家,你是不是忘记,在这里我有过家的。”唐惜往身后的高楼大厦处,随手一指,“那块是我家住的房屋,那块是外公的菜园子和开辟的小树林,还有外公外婆的墓地。”

    “唐惜。”程绍祖轻轻叫她的名字,竟然有些怜惜。

    唐惜还是笑着,“你说的对,步子丈量的并不准确。可是我只知道我家的大致位置,已经找不出来具体位置,我没家了。”

    “你妈妈神志不清,把土地以一百块钱的价格卖给了别人……”

    “后来又被你有远见的外公以十倍高价买下,恰好新政策下来,双城被列为重点发展城市,就盖了你家的孔氏大厦和新新时代广场。”唐惜帮他补充。

    “你知道?”

    唐惜点头却没回答为什么知道,在双城时她们母女被人欺负,别有用心的人惦记着唐惜外公留下的土地,趁叶静秋神志不清时以一百块钱买下。说起来很巧,半年后转手到孔胜邦手里,竟然碰到新政策,双城被列为重点发展城市,土地价格一路飙升。

    孔氏大厦就建在唐惜家上面,真的很巧。

    “建大楼时,你外公外婆的骨灰墓穴迁出来,在墓园。”程绍祖解释。

    唐惜皮笑肉不笑,“对我们做的一切,真是要谢谢你们一家了。”

    程绍祖偏头看她,听到她酸唧唧的话微微蹙着眉头,没再继续问,紧紧握住她的手。

 第二十二天

    两个人说着话往孔家走,走过一家包子铺,唐惜站在摊位前不肯走。卖包子的是对四十多岁的夫妻,这家店开了将近三十年,在双城还算有名声。

    丈夫拿袋子放包子,妻子站在一旁一直盯着唐惜看,又看程绍祖,犹犹豫豫地叫她的名字,“唐惜?”

    “是我。”唐惜笑着回答,她认得这对夫妻,尤其是这中年妇女,当初骂叶静秋最恶毒的一个,她想忘记这张脸都不可能。

    中年妇女哼笑,“竟然还有脸回来,叶静秋呢?”

    “我为什么没脸回来呢?”唐惜要笑不笑地在她黯淡无光的脸上巡视一圈,“这么多年过去,您是越来越黄脸婆了。”

    包子铺的老板扯了扯老婆,阻止她继续说话,他笑呵呵地说,“回来了就好,想吃包子就过来。”

    程绍祖适时用温热的手掌裹住唐惜的手,无言拉着她走,唐惜也没想在这大街上踹翻别人的摊位,就忍下了,不再言语跟着程绍祖走。

    摊位的老板娘却是喋喋不休,“为什么不让我说,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叶静秋那个贱女人,她不知羞耻干尽勾;当之事,活该她死在外面。”

    摊位老板压低声音劝,用眼睛示意唐惜的方向,“他们还没走远,你声音小点别让人听到。我和叶静秋没关系,多少年前的事情,都是你胡乱猜测。”

    程绍祖感觉他牵着的手握成拳头,唐惜用力咬着下唇,没有回头一直走。

    到孔家,赵访梅因为唐惜对程绍祖没有好脸色,话说得酸唧唧的,程绍祖不接话,赵访梅也就没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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