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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糖-乐木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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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掘强他知道,无奈地叹口气,倾身过去,伸出舌尖舔舐掉她眼角的水痕。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好像她是易碎的珍贵物品,唐惜揪着他的衣服,仰着脸哽咽出声,眼泪大串往下掉。
眼泪越来越多,他吮吸不掉,他用力拉她把她拉进怀抱里,紧紧地抱着,低头迅猛地寻着她的唇,不顾一切地啃噬着,霸道又蛮横得恨不得揉碎她,又爱又恨的力道让她害怕,她小动作的闪躲,得到他变本加厉的惩罚。
“唐惜唐惜,我拿你怎么办。”他念了两遍她的名字,在她唇齿间,轻声叹息。微微放开她,在她红肿的嘴巴上,轻轻地吻。
唐惜被他推着贴在墙壁上,她以为他要离开,冲过来抱住他的肩膀,紧紧抱着,埋在他脖颈里小声哭出来,很委屈的样子。
程绍祖腾出一只手臂给她抱着,难得见到唐惜这样依赖的样子,她哭得脸上一塌糊涂,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唯恐他不要她。她一直是强悍的,蛮不讲理的,看她这样可怜,他恨不得让她更可怜,哭得更大声。
他用另外一只手伸进她的衬衣下摆,顺着脊椎往上。
唐惜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要能留下他,她什么都愿意,她配合着脱下内;衣,放任他用这样的姿势狠狠地为难自己。
“你能不能不结婚?”唐惜抵抗不住,嘤嘤地哭发出声响,她甩着头发,颤抖着声音问。
程绍祖停顿住动作托住她,拨开她脸上的头发,惊喜地亲吻她的脸颊,声音沙哑着带着蛊惑的力量,“为什么?”
“因为……”唐惜的手贴在他滚烫的心口上,感受着强烈的心跳起伏,她抬头回视他灼热的视线。他应该是有些喜欢自己的吧,张口说出来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开自己。
唐惜蠕动嘴唇,要说出来就把自己踩入泥土的话。
“这么晚了,绍祖不知道睡了没有,还是你心细懂得体贴他。”说话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孔文莲的大嗓门。
“准备结婚这几天他累着,脸色不好,吃这些补一些。”说这话的是秦行行。
时间紧迫,两个人的位置尴尬,唐惜不知道程绍祖是怎么想的,只知道他速度极快地推开她,把她像一件破旧的玩具,一件麻烦一样,随手塞进卫生间内,砰一声关上门。
留着满脸泛红的唐惜,站在湿漉漉的浴室里,回不过神来。
如果说来之前,唐惜有百分之五的死皮赖脸,百分之五认为程绍祖是喜欢她的,百分之十的可能性让她鼓足勇气来试一试。这一声清脆的关门声,他在紧急关头,用动作给了她答案,她哪里值得他放弃大好前途。
唐惜,你不配。
浴室的空气里飘散着程绍祖身上相同的气味,铺着淡淡水雾的镜子里,她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脸色却是红润嘴巴高高肿着,狼狈又难看。唐惜认真地审视着里面的人,抬起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把那些奢望打散去,嘲笑着看着自己。
自己要犯贱送上来,怨不得别人瞧不起你。
孔文莲没有呆多久就离开,没有听到秦行行的声音,应该还在房间里。程绍祖打开浴室门,他的浴袍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头发仍旧是保持发型,和唐惜来之前并没什么不同,他闪身进来,带着期待地追问她,“因为什么?”
“因为你配不上人家姑娘。”唐惜咬牙切齿地说,越过程绍祖,径直往门口走。
“因为什么?”这不是想要的答案,程绍祖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臂继续追问。
“因为我不长记性,因为我活该被你耍着骗。”唐惜觉得浑身冰凉,也许她这天才看清楚程绍祖的真面目,“你和你爸真的很像。”
“什么意思?”程绍祖蹙眉,有些不耐烦。
唐惜却不肯再说,她用力甩开程绍祖的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咬着牙用力地喊,“婚你要结就结,和我没关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我们不认识。”
“唐惜,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娶你。”
“和秦行行结婚没有婚姻的实质,除了名分,都可以给你。”
这是三年前,唐惜和程绍祖的最后一面,她单方面认为自己失恋了,每天能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从别人口中知道他和别人般配,唐惜痛苦又绝望,没心没肺的人彻夜失眠,迅速消瘦下去。
叶静秋看唐惜不高兴她更加闷闷不乐,母女两个呆在屋子里糊涂度日,像是被人遗弃了一样。后来唐惜实在受不了,她跳起来,在程绍祖结婚那天,带着叶静秋离开。
唐惜恨程青云和孔文莲,可以说是因为叶静秋,她恨程绍祖,却是因为自己。为自己的愚蠢,为她跌入时他却冷静自持,这样的对比让她感到无助。
“可能我还是计较,他不要我,却娶了别的女人,这件事情。”唐惜抱着膝盖,对四十解释。
“你还是爱他了,如果没有,就不会介意。”
唐惜用力摇头,她肯定地说,说给四十听也是给自己,“现在他对我来说,只有利用价值没有其他情感,我只是想在他面前扳回一城,让他尝一下被抛弃被耍弄的感觉,我不会让自己再一次像个傻瓜一样。”
停了会儿,唐惜低声呢喃,“四十,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人,一定不要让他知道。”
“为什么?”四十还是听到了。
“他知道的时候,你就开始身不由己了。”
四十想也不想,用力说,“我才不会爱上别人。”
看唐惜仍旧耷拉着头,没精打采的样子,四十鼓励她,“既然已经结了就不要想那么多,反正两个月后,你就能离开这里,回到大哥身边,和程绍祖再无关系。”
“嗯。”她的余生是属于关翌年的,不会再结婚了。
第三十七天
唐惜踩着孤单的影子回程家,孔文莲往她身后看了又看,奇怪地问,“绍祖呢?你们怎么没一起回来。”
“他没回来?”唐惜同样疑惑。
孔文莲满心不解,好奇地看唐惜,“你们一起出去领证,他没有回来过。”
“哦。”不愿意和自己结婚,连家都不回了么。
“我打电话问问他在哪里。”孔文莲念念叨叨地拿电话拨打,电话许久才通。
唐惜借着喝水,在客厅里站着。
程绍祖的声音蔫蔫的,迷迷糊糊的。
孔文莲吃惊地问,“你喝酒了?现在在哪里?”
“家里。”
孔文莲没反应过来,“哪个家?”
“望市。”
“你怎么回望市了,你们今天去领证,领了没有?”
“领了。”程绍祖醉醺醺地说,他的声音带着酒的火辣,“唐惜没有向你们炫耀?”
“你还在生病,怎么喝这么多酒。”孔文莲背对着唐惜站着,不知道唐惜在客厅,“唐惜刚才回来说困了去睡觉,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她现在怀孕你别招惹她,等孩子生下来再计较,要不要离婚,随你。”
“我不想结婚,不想娶她。”程绍祖半醉半醒地咆哮着叫,与平时低低沉沉的嗓音不同,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为什么?”孔文莲压低声音,“为了孩子,你忍一忍,十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孩子留下,让她走。”
程绍祖的声音没减小,他声嘶力竭地喊,“我永远不会爱上她,她对我来说只是项挑战,三年前是现在还是,现在她已经让我失去兴趣。她别想用一个孩子束缚住我,我不爱她。”
酒后吐真言,应该是准确的,起码程绍祖说了很多清醒时候不会说的话。
比如他从来没有爱过唐惜,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笑话一个需要攻克的目标,他说那些要照顾她的承诺,让她心心念念之后卸下防御的话,只是想知道一个警惕的人放下防备的样子会是怎么的无助和软弱。
他对她,从始至终都是一场游戏,从三年前延续到现在的游戏。
“我也没有爱上他,我不会爱上他,我不在意。”唐惜在心里反复重复着这三句话,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手里的水杯里。
被她仰头喝下,苦涩的味道。
程绍祖挂掉电话,把桌子上的酒瓶一把挥开,玻璃瓶撞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满地的玻璃碎屑,狼藉地嘲笑着那个醉醺醺的人。
十个小时过去了,她没有来一个电话。
他像三年前一样蠢,愚蠢地等待她的答案,始终等不到。
结婚前那晚,程绍祖期待唐惜的答案。相处几个月,她对他一直是可有可无的无所谓态度,每次都是他去找她,他打电话给她,他没有脸皮地腻歪着她,她始终是冷冷清清地保持着尊严。
程绍祖真的是恨死她的要强和自尊,说一句舍不得他就那么难吗?
“我和秦行行结婚没有婚姻的实质,你可以继续做我的女人。”程绍祖狠声说出来,看到唐惜的脸上瞬间苍白无血色,然后她果断地转身离开。
程绍祖接到唐惜的电话他是高兴的,他仔细地洗澡甚至喷了香水,又对着镜子整理发型,可她看也不看。眼看她就要张口说出挽留他的话,他打算好了,只要她说一个字,他就不结婚,带她和叶静秋走。
他推开她,是想要把她藏起来,是担心母亲看到她,奚落她让她难堪。
唐惜还是没张口说出来,她的自尊让她做不出来挽留。他瞬间心累,为什么付出的一直是他,他转身进门,没看到那个泪流满面转过身的人。
程绍祖娶了秦行行,却没有动她一次,他变得寡言,所有人都说他性格大变,他严格控制人生,不准任何人走进来,变得冷漠,不去关注别人的人生。
他吃一堑长一智,以为就此能远离唐惜带给他的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可三年后,她回来了,再次让他尝到了得到却握不住的滋味。
唐惜和程绍祖领结婚证,最高兴的数太姥姥,笑呵呵地紧紧握住唐惜的手,连续说了三个“好”,不知到底好在哪里。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姥姥精神越发好起来,整碗粥半个馒头,精神矍铄说等孩子出生,要帮忙照顾。
听得一群小辈,又是惊喜又是惊讶,老太太高兴,总是好事。
最不高兴的数赵访梅,孔文霖再三叮嘱她不能在大家都高兴的时候,泼冷水惹太姥姥不高兴。赵访梅一直忍着,可视线经过唐惜的腹部时,还是会憧憬:如果这个孩子是绍宗的该多好。
因为这个,在孔文莲一个劲说要给孙子买这个添那个时候,她心里不舒畅会顶几句。
家里有太姥姥为长辈,又有孔胜邦把持大权不放手,孔文霖和孔文莲虽是亲兄妹,却是面和心不合,暗地里斗得厉害。在唐惜以想工作为由,提议进孔家的造船厂时,得到孔文莲的大力支持。造船厂,可是完全被孔胜邦控制着的,孔文莲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叭叭响。
伪装的和平相处久了,就难免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在心里留疙瘩。
起因是赵访梅从娘家带了自制的肉干,心善想着带回来给唐惜尝尝鲜,唐惜吃完却身体不舒服上吐下泻得歪在床上下不来,惹得一家人坐立不安,紧紧盯着她肚子,唯恐出了什么事情。
孔文莲又着急又生气,一向不是好脾气的人,口不择言道,“这些便宜又不卫生的东西,你怎么能让唐惜吃。”
赵访梅已经被孔文霖训了一顿,她正满心委屈,更加气不顺,“我们吃都没事,就她娇贵不成。”
“她能和你们一样吗。”孔文莲一生气,就把压在心口上的实话说出来。
赵访梅气得不行,噌一下子站起来,冲到孔文莲面前,气呼呼地与她理论,“我怎么不一样?我也是吃这些肉干生下你们孔家的唯一男孙的。我知道,你们现在瞧不起我娘家,百般的看我们不顺眼,可你们摸着良心说,要不是我娘家筹借四十万,能有你们现在吗?”
提起过去,孔文莲更是火大,“还回去的可不止一百万,还是不能堵着你们的嘴。你们肯帮忙,还不是盯上那块地的升值空间,想要分一杯羹。再说我们孔家,现在也没有亏待你们家,你二弟混吃混喝不思上进,在新新时代做后勤主管,私下收那些店铺红包,一年可是不少钱,还有你三弟……”
赵访梅气哼哼地说,“说起那块地我们可要好好说说,那地也不是你们家的。叶静秋母女没权势,宅基地和小树林,是你们下手快又使了手段才抢了去……”
“胡说八道。”孔文莲脸涨得通红,怒声斥。
赵访梅却是不怕,从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那些事情虽是发生在我嫁进来之前,我可是听说一些,你们找人绑走了唐惜,逼得叶静秋卖房子,李二奎一百块买下来宅基地和小树林,后来转到你们手里,如果不是你们策划的,怎么会……”
赵访梅没说完,已经被孔文莲冲上来扇了一个耳光。
赵访梅只觉得半边脸颊火辣辣得难受,她大叫一声,甩开手朝着孔文莲的脸就是一顿挠,“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惹恼我,是要给你们捅破出去的。”
女人打架时候,才发现,指甲是最好用的武器。
赵访梅和孔文莲两个加起来八十多的人,你踩着我的手,我揪着你的头发,扑倒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家里的佣人围在边上,护着又不敢上前。
孔文霖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被孔氏焦头烂额的工作已经折腾得筋疲力尽,回到家还要应付这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情,他狠狠摔了桌上的茶具。那两个人同时住手,愣愣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孔文霖,讪讪地放开对方。
“吵什么吵,好好的日子不想过了就滚。”孔文霖咆哮着喊,孔文莲站在一旁,整理乱糟糟的头发,赵访梅看丈夫冷眉冷眼的无情模样,心里更觉委屈,扭着头跑出去了。
屋里静下来,气氛凝固。
孔文霖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屋门口的唐惜,他缓了缓情绪,沉声问,“严重吗?要不要请医生来家里看看。”
唐惜是亲眼目睹了孔文莲和赵访梅争吵的全过程,如果可以,她想泡杯热茶抓把瓜子,吃着喝着看完这场闹剧。可孔文霖问她,她的表情木讷,懵懵懂懂地问,“舅舅,舅妈为什么说我家的宅基地和小树林是被你们夺走的,不是重新土地规划吗?”
“是土地重新规划,你外公在世时,把土地给了部分给绍祖的二舅。小树林是二奎从你妈妈手里买到的,后来急着用钱,又卖掉。”孔文霖语气平平地说完这些话,他安抚唐惜的猜疑,“这些都是有理有据的,不是抢夺。”
唐惜用相信的表情点头,甚至是笑着说,“听舅妈模模糊糊说了一句,我还以为是您安排了这一切呢。”唐惜想,孔文霖是不是事前把这些说辞演练过,才能说得这样顺畅,以至于,她差点就相信了。
现在的唐惜,就算什么都不做,已经发挥了挑拨离间的功效。
孔文莲与程青山的积极拉拢讨好,孔文霖的防备警惕,赵访梅的厌恶,让孔家这锅粥搅得稀糊烂。
第三十八天
赵访梅当天就回了娘家,太姥姥知道后,骂了孔文莲冲动与孔文霖的处理不当,督促着孔文霖去赵家接赵访梅。孔文霖执拗不肯去,惹得太姥姥十分不快,太姥姥不高兴,孔胜邦的脸色就好不到哪里去。
从赵家那边传来话,如果孔文霖不认错,就要孔家好看。
在孔胜邦的叮嘱下,还是找来梁笛声,为唐惜看病。
“我没生病。”等围着的别人散了,唐惜自动招认。
梁笛声笑,温润地开口,“我知道。”
“那你还给我开药。”唐惜瞪大眼睛,看着他手里的袋子。
“你表现得那么严重,一点药不吃会让人起疑。”梁笛声把药递给她,手没有立刻收回来,而是忍不住落在她头发上,他竟然一时不想挪开,“山楂糖,开胃的。”
唐惜狐疑地把包裹着的包装纸剥开,果然颜色偏深,闻起来一股酸甜的味道,她放下心来,眯着眼睛冲他笑,“挺聪明的。”
唐惜嘴巴里吃着糖,无限惆怅,“好久没吃过这种东西。”
“这是我爸做的,家里很多,改天给你带。”她笑了,梁笛声的世界瞬间光亮起来,他傻乎乎地跟着笑,只想让她笑得更开心些。
“好。”果然,唐惜笑得眼睛弯成了月初的月牙形,落在梁笛声眼中,成了最美的风景。
唐惜总在床上躺着浑身酸痛,趁着梁笛声要走,她借机下地活动。
刚走出孔家的深宅大门,梁笛声便问,“你打算一直这么小打小闹?一次两次有用,次数多了就乏味没了效果。孔家和赵家虽有间隙,两家却是几十年的扶持关系,更何况有孔绍宗做纽带,不可能真撕破脸。”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梁笛声还是清清爽爽的嗓音,“不知道,只知道我认识的唐惜,不可能被人欺负后,就算了。”
“所以你确定我一定会回来?”唐惜甩着手腕,她吃吃笑,“万一我想得开呢,不和那些人计较呢。”
梁笛声没有回答那个假设,他低着头看地上,“我没想到你妈妈会去世。”梁笛声说不出来哪里来的执着,认定唐惜一定会回来,他以为会是带着叶静秋风光无限地回来。
唐惜一愣,莫名想起离开双城时的豪言壮语,过得不好就永不回来。现在只叹物是人非,心再不如那时的狂妄,“如果不是她去世,我不会回来的。”
提起叶静秋的去世,两个人都有些失落,话题一度中止。
走出来许远,唐惜问,“既然你看得清楚,就给我指条明路,怎么让赵家不再扶持孔家。”
唐惜可不想在前面和孔家斗得死去活来,后面有个想要得渔翁之利的赵家虎视眈眈,她是要孔家败,只能拜在自己手里。
“你怀孕是件好事,太姥姥对你的态度和以前有区别吗?”梁笛声沉吟片刻,笑着问。
唐惜简单回忆,肯定地回答,“没有。”说也奇怪,相比较别人的欢喜或忧愁,太姥姥反而是最淡定的那个,她只对程绍祖和唐惜领证这件事情,表现出来了喜悦。
“孔家的老太太,是长寿的半神仙。”梁笛声没有把话明说,知道唐惜听得懂。
唐惜走在旁边的步子顿住,短暂的沉默后,迟疑地问,“她知道我是假怀孕?可我怀孕这件事情是她主动提的。”
“她可能是想要借你怀孕这件事情,软化孔文莲对你的敌视,感化你对孔文莲的恨意,想要让你们因此化干戈为玉帛,成为真正一家人。”
梁笛声转头看她,笑得十分开心,“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做假怀孕的证明吗?”
“因为喜欢我。”唐惜爽快又肯定地说。
梁笛声抬手轻轻地敲了她光亮的脑门,声音里压制不住的高兴,“是太姥姥请我帮忙,作假。”
“呃,是在下输了。”唐惜捂着脑门心服口服地感叹,又忧愁,“她知道我是假怀孕,我继续装多没意思。”
“你还是要继续装下去,太姥姥知道,可别人不知道啊。她既然能主动把话题往你怀孕上面引导,又请我帮忙,怎么可能会拆穿你。”梁笛声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她想让你不提过去的事情,成为程家的儿媳,孔家的外媳妇,和程绍祖好好过日子,你顺从她便是了。”
“讨好太姥姥欢心?”唐惜补充,“我不是没试过,可太姥姥对我亲昵,又隔着疏远。”
“太姥姥活到这个岁数,身康体健目亮耳聪,很多事情比别人看得更透彻。”梁笛声继续说,“孔家现在虽是孔胜邦执掌,可他最大的顾忌却是太姥姥,你若能笼络住太姥姥,把其他几个人折腾得底朝天,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唐惜撇嘴,心道:这些摆明的事情,还需要你告诉我吗?我百法用尽,奈何太姥姥油盐不进。
梁笛声看她苦愁的表情,仍是笑故意问,“你既然能回来,应该是做好准备的,不会只是和他们动动嘴皮子伤些皮毛吧。”
“大招肯定要压轴出场啊。”唐惜懒洋洋地伸懒腰,气定神闲地笑,“我就要让他们以为我什么都做不到,放下警惕时候迎头一击,措手不及时已经毙命的那种,很畅快的感觉,。”
“嗯。”梁笛声点头,似乎不意外。
“你一个大男人,分析起来这些家庭关系,倒是清楚得很。”唐惜庆幸他没有继续追问,不然她又要说谎了。
“我说在等你回来,不只是嘴上说说。你不在,我帮你看着他们的变化,只为你回来时,能帮到你。”
唐惜的确把梁笛声说等她的话,当成了客套或者玩笑话,她那时候多糟糕啊,她连自己的路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有人在坚定地等着她。梁笛声目光灼灼地盯着唐惜,是坦然的期待,唐惜瞬间慌乱,眼睛四处看,唯独不与他对视。
“不要有负担,我帮你是因为想帮你,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梁笛声轻轻地笑,“回去吧,这两天吃清淡一些,不要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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