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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糖-乐木敏-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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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见了人就问,“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来。”

    那时候的程青山已经和孔文莲结婚,程绍祖已经出生。叶静秋疯癫却越来越严重,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欺负她,□□她,有些尖酸刻薄的故意说些难听的话,淘气的孩子往她身上丢垃圾……

    没人再记得,那个鲜花与掌声围绕着的女孩,只记得这个脏兮兮的疯女人。

    后来有一天,叶静秋怀孕了,周围的人却突然噤声,没有人再搭理她,躲得远远的,唯恐和这个孩子扯上任何的关系。

    唐惜是出生在叶家的四间破旧瓦房里,叶静秋已经把她生出来,却不知道怎么剪断脐带,母女两个都哭着。后来是被梁中骏夫妇见到,才没有丧命。

    叶静秋不知道怎么做妈妈,她怯怯地看着那个哇哇直叫的婴儿,躲得远远的。

    梁笛声的妈妈文娟,把孩子洗干净用毛巾裹着,小心翼翼地递到叶静秋面前,让她轻轻地触碰孩子的皮肤。

    “好小哦。”叶静秋惊喜地说,正在哭泣的孩子,听到熟悉的声音,止住哭声,咧着没有牙齿的嘴巴,对着叶静秋呀呀笑。

    叶静秋突然掉下眼泪来,大着胆子把孩子抱过来,紧紧地贴着。文娟问孩子叫什么名字,叶静秋看着孩子漂亮的小脸,轻声说,“唐惜。”

    唐惜会爬、会晃晃悠悠地走路、会咿咿呀呀地说话,叶静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却无论什么时候都记得她女儿叫唐惜。

 第七十天

    “是我子孙作孽害了你妈妈一生,我不奢求你能原谅他们,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他们该承受的。【鳳/凰/ 更新快  请搜索】”老太太说,“文莲好强霸道、文霖狂傲不逊、盛邦功利心重,将来我死了,希望能见到叶老师,就算跪下来向他们道歉,是我管教子孙无能。”

    “不怪您,您已经帮我妈妈很多。”唐惜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妈妈让我向你道谢,她说您做得炒面很好吃说您是位慈善的老人家。”

    “静秋是个善良的孩子。”太姥姥闭了闭眼睛,精神差起来,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却勉力支撑着,“唐唐丫头,你和绍祖好好的过日子,上辈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们还年轻。”

    “……”唐惜说不出话来,如果她点头应了太姥姥的请求,就是辜负了叶静秋的嘱托。

    “你就答应我,恩怨到你们这里结束吧,不要不要再……”太姥姥用力地握住唐惜的手,挣扎着要起来,却浑身僵硬住起不来,倒下去就这么过去了,眼睛还是睁着的。

    程绍祖听到里面传出来哇的一声大哭,他快速地推开门,唐惜伏在床上,她的手还被太姥姥握着。

    程绍祖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急声查看她,“唐惜。”

    孔文霖几个人稍微落后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出声。孔文莲和赵访梅手忙脚乱去拿衣服,忍着眼泪帮太姥姥换衣服。

    很奇怪,别人哭了,唐惜却再也掉不出眼泪,除了那声痛哭声,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唐惜脑中是叶静秋去世前皮包骨头的可怜模样,耳中是太姥姥去世时虚弱的请求:放下吧放下吧……这两种画面在唐惜脑中剧烈地厮打着,她双眼发直,呆若木鸡。

    “唐惜。”程绍祖的声音尖锐起来,他托住唐惜软下去的身体,看着倒在怀里满是泪痕的脸。

    太姥姥不舒服的最后几天,孔文霖来怡景花园的次数已经很少,夏觅双乐得清闲,一天抽出来一两个小时,来梁家坐着。

    今天夏觅双走进梁家时,梁中骏正支着张方凳子,上面放着两个小盘子,戴着老花眼镜在绘画着什么。

    “这是在做什么?”夏觅双奇怪地问。

    “糖画。”

    “这个是什么?”夏觅双指着旁边矮凳子上盆子里,黏糊糊的浓稠液体。

    “糖稀,做糖画的糖稀。”

    “这个怎么做的?”

    “白糖掺水,在火上蒸发水分后就做成。”梁中骏用竹签沾了些递给夏觅双,微笑着说,“你尝尝。”

    夏觅双接过去,品了品,“有清香甜甜的味道,很好吃。”

    梁中骏手上麻利地做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递给夏觅双。

    “为什么做兔子?”

    “你属兔。”

    夏觅双笑,“我属牛,不是兔。”

    “哦,我记错了。”梁中骏要把兔子收回来,放进旁边的盒子里,那里面已经有三个兔子,“我给你做一个牛。”

    “叶静秋属兔?”夏觅双有些失望,嘀咕了声,“看来我和她长得真得很像。”

    梁中骏没有回答。

    夏觅双说出口就自知说错话,她有什么资格和叶静秋比。她拉着凳子坐近一些,寻找其他话题,“你教我做糖稀吧,等见着我女儿,做给她尝尝。”

    梁中骏从家中找来酒精灯,在调羹里按照比例,放入白糖和白水,凑到点燃的酒精灯下。“等沸腾再晾干就差不多了。”梁中骏越过眼镜框,温声地说。

    夏觅双被梁中骏温柔地看着,她徐老半娘竟然红了脸,忍不住猜测,“你以前是不是,这样教叶静秋做过糖稀。”

    “什么?”梁中骏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有马上回答。

    “你爱叶静秋?”

    梁中骏手抖,勺子里的糖稀溅出来,他慌乱地拿抹布擦,手忙脚乱地打翻手边的酒精灯,还好夏觅双帮忙把火扑灭。梁中骏感觉到剧烈跳动的心脏,要从他运转不灵的身体里跳出来,他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识破,是慌乱还有舒口气。

    “是啊,我爱她,也对不起她。”

    叶静秋从孔家回来后疯疯癫癫,不是磕着就是碰着,她没有工作没有钱,受伤不知道去医院,可怜兮兮地蹲在路边。梁中骏已经开了小诊所,晚上关门时,发现蹲在那里的叶静秋,她仰着头,曾经漂亮的脸上脏兮兮的,却挡不住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惊恐又奢望地看着他。

    “你饿了?”梁中骏问。

    叶静秋低下头,用力点头。

    梁中骏重新打开小诊所的门,让叶静秋进去,把干瘪瘪剩下的馒头拿出来。叶静秋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东西,见了馒头她吃得狼吞虎咽,全没有曾经的文静模样。梁中骏站起来去倒水,回来时,叶静秋已经把嘴巴塞得满满的。

    “慢点吃。”梁中骏心疼地看着她,他比叶静秋大几岁,看着她从青春靓丽到现在这样,不是不遗憾和心痛的。

    叶静秋吃完了,眼睛怯怯地看着门口。

    “你想回家了?”梁中骏看透她的心思。

    叶静秋点头,缩成一团。

    “吃饱就回去吧,饿了再来。”

    叶静秋抬头看他,吃惊又意外,抿着嘴甜甜地笑,出去时还记得帮他关上门。

    那天后叶静秋总是在快要关门时候来,梁中骏习惯了等她些时间,把饭菜留些给她吃。叶静秋喜欢吃糖,梁中骏总是在口袋里放糖块,等她来了给她吃。两个人默契地相处了两个多月,叶静秋把梁中骏当成信赖的大哥哥,在他面前不再那么害怕。

    有天晚上,在叶静秋吃完饭正要离开时,梁中骏突然不想她这么快离开,“你吃过糖稀吗?”

    叶静秋明媚的眼睛转了转,摇头。

    “我教你。”在诊所没有锅炉,梁中骏又存了炫技术的心思,就找来酒精灯,把勺子洗干净放了白糖和水,做起简易的糖稀。

    那晚上的糖稀做得很失败,水分太多,烧了许久不见干,等水分不见,糖又黏在勺子上发出焦了的味道。梁中骏很沮丧地说要再做一次,叶静秋却高兴地把凝固住的糖稀掰下来,她一分为二,一半递给梁中骏,“很甜,很好吃。”

    梁中骏从来不吃糖,那天晚上却吃了半块糖稀,从此爱上那个味道。

    梁中骏的好心没有坚持多久,他和外面那些男人没什么区别,在叶静秋放下戒备睡在他诊所的那晚,他要了她。她懵懂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变成这样,她抡着拳头用力地打他推他,脸上满是害怕的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梁中骏亲吻着她的头发,反复轻声地道歉。

    那天之后叶静秋很久没有再来诊所,梁中骏夜夜失眠,脑海里全是叶静秋那晚害怕的表情。后来叶静秋怀孕了,梁中骏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他甚至不敢去验证,掩耳盗铃似的生活,视而不见叶静秋越来越大的肚子。

    叶静秋似乎是有些清醒的,她挺着大肚子很少再出来,更不会出现在梁中骏的生活范围。可能她从别人那里听说,他已经结婚了并且有孩子。

    在叶静秋生下唐惜那天,给孩子取名叫唐惜。

    唐惜,是糖稀。

    她可能怪他,却也记着他的好。

    梁中骏备受良心的谴责,对妻子坦诚自己的罪行,“我是个伪君子假善人,对不起你和笛声,我们离婚吧,我可以净身出户。”

    梁笛声的妈妈怔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丈夫,“她就那么好吗,你们一个两个为她舍得抛妻弃子。”

    “对不起。”梁中骏再次对妻子道歉,起身收拾了几件平日里常穿的衣服。

    梁太太拉住梁中骏,“你想做什么?要认下那个孩子?”

    “是,那是我的孩子。”

    梁太太泪如雨下,紧紧地拽住梁中骏的衣服,苦口婆心地劝,“叶静秋生下孩子,别人都避之不及你偏往上贴,你确定那是你的孩子吗?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疯疯癫癫的,你认下孩子,是要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咒骂的。”

    “我知道。”梁中骏表情未变,从他决定认下孩子,就想过声名狼藉的后果。

    “你要对叶静秋负责,要给那个孩子一个家,可我和笛声呢?笛声是男孩,他长大怎么面对别人的指点,你要毁了自己的儿子吗?”

    这句话问住梁中骏,唐惜是女儿,梁笛声就不是儿子吗?

    后来不知谁对叶静秋说了什么,叶静秋的情况变得糟糕,她胡乱认人说是女儿的父亲,常常被骂被打。文娟担心梁中骏心软,抱着年幼的梁笛声以死相逼,“你要是敢认她们,我们母子就死在你面前。”

    女人无理取闹时候喜欢用死威胁,这是她们的拿手好戏,因为屡试不爽。

    梁中骏没有和妻子离婚,他给梁笛声一个父母双全的家庭,却亏欠着那对母女。有一天,笛声哭着回来说被人打劫了,梁中骏训斥儿子没用,笛声握着拳头,气鼓鼓地说,“我是看她是女孩子,让着她才没有还手。”

    梁中骏问下去,才知道打劫儿子的是唐惜,他不怒反笑,“她小小年龄倒是有生意头脑,知道保护自己。”后来,他每天在儿子口袋书包里放上钱,不出意外被打劫得一干二净。

    文娟把丈夫的做法看在眼中,他如约给了他们母子正常的生活,他的心却再没有在这个家过。文娟偶尔会给叶静秋母女送去些生活用品,在别人欺负她们时,帮忙说上几句。这就是唐惜不知道的,梁笛声的母亲为什么要对她们母女好。

    梁中骏以为这个秘密会一直藏在肚子里,因为叶静秋根本不记得孩子的父亲是谁。梁中骏和文娟商量过,等梁笛声成年,他就认下唐惜。可梁中骏没等到那一天,叶静秋母女被赶出了双城。

    以为等在这里,她迟早会回来,没想到,再有音讯,却是死讯。

    “你是唐惜的亲生父亲?”夏觅双吃惊地长大嘴巴,眼前这个温润的人,竟然是唐惜的亲生父亲。

    梁中骏苦笑一声,收拾着桌上的残留糖稀,“没尽过一天职责的父亲。”

    “你怎么不告诉唐惜,那孩子嘴硬心软,最初可能不能接受,可她总会原谅你的。”夏觅双又说,“说不定,她知道亲生父亲是你,就不报仇了。”

    “所以不能告诉她,她应该给她妈妈报仇。”梁中骏把装着兔子糖画的盒子盖起来,上面搭上一层镂空的白色薄纱,“唐惜以为我是帮助过她们的好人,心存感激,如果知道我是其中一份子,该失望了。”

    “你想让她报仇?”夏觅双表示看不懂眼前的中年男子,她试想,她的女儿她肯定舍不得她吃苦报仇的,那不仅是身体也是心理上的折磨。

    “孔文莲抢走程青山,孔文霖逼疯静秋,孔胜邦占了叶家的家产,为什么要放过他们。”梁中骏突然严厉起来,“若不是我能力有限,何必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六年。”

    “我能帮你做什么吗?”夏觅双伸出手放在梁中骏的手背上,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尴尬地缩回手。

    “唐惜交代你的事情做好就是帮助我们。”梁中骏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我已经癌症晚期,能帮她的你们尽量帮吧。”

    “你生病了?”

    “肺癌,晚期。不要告诉他们,不想他们分心。”

    “不告诉他们你生病的事情?”

    “全部,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知道唐惜是我女儿,等时间合适,我想亲自告诉她。”

    后来手机有短信提示的声音,夏觅双拿出手机看,是孔文霖发短信过来说这两天不过来,“老太太去世了。”

    梁中骏看着黑暗的夜色,怔怔地说,“最后一个好人走了,也该结束了。”

 第七十一天

    唐惜醒来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吞了吞口水,旁边的人就赶紧上前,急切地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是程绍祖的声音,唐惜更不愿意睁开眼睛。

    程绍祖知道她是打定主意不肯搭理他了,他早已经后悔昨晚上的作为,可时间不能倒流,他已经伤害了唐惜。程绍祖脱了鞋子,躺在她旁边,轻轻地拥着她。

    唐惜不看他,手却推他的手臂,不肯让他触碰自己。

    “对不起。”程绍祖使了点力气,让两个人面对面躺着,他轻声说。

    唐惜笑了,笑得凉薄,“为什么说对不起,你哪里错了,你说的对,我没有一句实话,全部是骗你的。我不爱你,没有怀孕,一直都是利用你……”越说声音越大,情绪激动。

    程绍祖定定地看着她,噗嗤笑出声,“还说我没错,你这字字句句的说落已经给我定罪。”

    带着熟悉味道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痒痒的,唐惜错开头,仍旧绷着脸,“别嬉皮笑脸的,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你昨晚说爱我,是不是真的?”程绍祖已经完全没皮没脸,赖着唐惜,真切地问。

    唐惜却更加生气,她用力地推程绍祖,恼羞成怒地喊,“滚。”

    “好了,滚过来了。”程绍祖把唐惜抱在怀里,他的头埋在她肩膀处,手掌在两个人紧贴着腹部那里,用稍微柔软的手心,贴着她的肚子,“对不起昨晚那样对你,以后不会了。”

    唐惜正要推开他,程绍祖又傻呵呵地笑,“唐惜,我们有孩子了,我可真高兴。”

    他爽朗的笑声在她耳边,震得唐惜心跟着颤,她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感觉到那里强壮跳动的心脏,并不讨厌的感觉,“这个孩子,我不要。”

    “为什么?”程绍祖脸色一暗,把唐惜推开一些,盯着她的眼睛看。

    唐惜轻哼一声,“‘我不爱她,别想用孩子束缚住我,用孩子逼得我娶你,你满意了?’程先生还记得这些话吗?”

    “多久前的事情,竟然还记得。”

    唐惜却笑不出来,“你那时候态度多恶劣啊,还好那个孩子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提起这个到底是唐惜欺骗他在先,埋怨人也不能理直气壮,她明智地止住。可话本来要说的,被生生卡住,让她很不舒坦,不舒坦就会口不择言,“算算时间,有这个孩子时你总是在望市上班,说不定孩子不是你的。”

    “哦?那是谁的?”

    唐惜一噎,继续胡说八道,“说不定是梁笛声的,或者是别的男人的,反正不是你的。”

    程绍祖用粗壮的手臂圈着她纤细的腰肢,故意在她脸上哈气,“是我的最好,不是我的,我愿意喜当爹。”

    “你……”唐惜气恼地说不出话来。

    程绍祖看她鼓着眼睛,恼恨地瞪着自己,他觉得她这样娇俏的样子实在可爱,低头在她嘴上亲吻一下,“不要再拿话激我,你的话,我不相信。”

    “既然不相信,还和我聊什么。”唐惜又使劲推他,“走开,别碰我。”

    她浑身不舒服,力气小得被程绍祖忽视。程绍祖用手脚束缚住她,把她的小手拿起来放在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手骨,“我是这样打算的,为了方便孩子上学,我们的房子最好在学校附近,有两处选择不错,等天好些我们去看看,如果喜欢就买下,只是装修要费些时间,现在,我们先租房住些时间。”

    唐惜听着他为以后的日子筹划,很和谐美好的画面。唐惜听了不心动是假的,可她还剩着理智,“你大概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我怎么还可能和他们成为一家人。无论如何,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个结果,程绍祖是有预料的,他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要伤害自己,其他的交给我。”

    你只管惹麻烦发泄情绪,收拾烂摊子的事情,我来做。

    唐惜怀孕的事情,程绍祖没有告诉任何人。唐惜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可他既然不说,她就乐得自由。她与梁笛声见过一次面,梁笛声给了一大袋子的安胎药,唐惜谢过他,带回家里,却因为事情太多,总是来不及吃,一放就耽搁住了。

    子孙守灵堂,三天后太姥姥下葬,认识这位慈善祥和老太太的人,全部失声痛哭。唐惜看着遗像上那个笑呵呵的老人家,心仍旧是感到疼痛的。

    四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唐惜旁边的,她还是一身白色衣服,干干净净的,无忧无虑的脸上带着简单的笑容,轻声说,“太太找你。”

    “现在?”葬礼已经基本完成,剩下就是安排送亲朋好友回去,程绍祖正在安排这件事情。

    四十点头,简短的两个字,“马上。”

    “好。”唐惜转身,跟着四十离开。

    四十说关太太在望市,开车带着唐惜回去,在路上,四十再次叮嘱唐惜,“距离三个月只剩下一周时间,太太肯定是要问的。不管太太说什么,你一口咬定一周内肯定能完成就好。”

    “嗯。”唐惜坐在座椅里,蔫蔫地回答。

    四十看她这副不上心的样子,颇为生气恼火,“全部已经准备就绪,压死孔氏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已经找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不肯动手。”

    “有没有酸梅?”唐惜捂着嘴巴,突然难受地问。

    “……”

    唐惜把车窗降下来一点,“你车子开得太快,我有些反胃难受。”

    “你以前不晕车的啊……”四十想到什么,吃惊地瞪着唐惜,不可置信地喊着,“你有宝宝了?”

    “嗯,怀孕初期。”唐惜站了太久,浑身不舒服,说话有气无力的,“在太太面前,不要说漏嘴。”

    “你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四十为了避免情绪过分激动,造成车祸,她把车子停在路边,“你知道和程绍祖什么情况吗?你再有一周就要离开他了,怎么能怀他的孩子。还有太太,她肯定是不同意的。”

    “所以,先不让太太知道。”唐惜笑着说,“如果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孩子的干妈给你做。”

    四十哪有心情和她嬉皮笑脸的,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要这个孩子对你风险太大,我不同意。见完太太我陪你去医院,把孩子做掉,小孩子什么的最麻烦了。”

    车子行驶了段时间,唐惜突然轻声说,“四十,你说我妈妈有我的时候,她有没有想过不要我,因为知道我肯定是个麻烦。”

    四十不说话。

    唐惜望着车窗外,“四十,你想知道你妈妈长什么样子吗?”

    “……”四十哑口无言,她天不怕地不怕,自由散漫万事随喜好,因为她不知父母是谁,天地间只是她孤身一人,没有人管教她。

    家人,是她心头的痛。

    兴安当铺和普通的当铺没什么区别,只是它比普通当铺经营范围更广阔些,有型的无样的全部在范围内,许多人不惜耗费百万来满足一个愿望,这也是兴安当铺积攒人脉财源的主要方式。

    只是行有行规,兴安当铺还是有规矩的,是从不做杀人越货的买卖,是以,招人嫉恨不在少数。四十是从小就被关太太收养做了义女,从小长在身边的,无论四十在外面如何让人惊怕,可到了太太面前,她仍旧要低头弯腰,颔首听命。

    关太太今天是一袭宝蓝色的长衫,衣服上是些手工织造的孔雀模样的花纹,裙摆上是颜色亮丽的青翠色羽毛。唐惜听人说过,关太太是生长在偏远地区的少数民族,至于为什么来望市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关太太坐在兴安当铺的偏厅,等着唐惜和四十过来。

    “太太。”

    “义母。”唐惜和四十同时屈膝跪在地上。

    关太太手里拿着剪刀,不紧不慢地剪着带着露水的玫瑰花,听到声音偏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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