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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黑夜尽缠绵-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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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兆抓住我的膀子,紧紧的抓住,好像一松手我就会跑走一样,他认真的看着我,声音如暴风袭来,让我不能呼吸。
  “为了你,我会尽全力摆平现在的局面,我会…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
  眼泪随着冷笑一同滑落,我拼命甩开他:“李兆,不值得,为了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从一开始就爱错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重逢这么长时间,我的肚子一直不见动静,我可能…可能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李兆眉峰紧锁的望着我,我使尽全力推向他,他向后踉跄了一步,我对他喊道:“你走,你走吧!去找个年轻的姑娘,你们会有一群孩子,会有个幸福的家庭,你不用这么累,不用处处为我着想,这辈子,算了吧…”
  说出最后三个字,我身体中的力气也消失殆尽,我们相隔而望,在彼此眼中看见那纠缠的命运,像远古的藤蔓,盘根错节,剪不断理还乱。
  他的头低了一下,再次抬起后眼神坚定的望着我,大步走来把我狠狠揉进怀里:“不要就不要,没有孩子就没有,我只要你!这辈子,我只要你!”
  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泛滥成心河,情不自禁的向着他流淌,这半个月来所有的强撑和努力全都溃不成军…
  他便抱起我的腰,在茫茫夜色中深深的吻着我,夜风四起,枯叶纷飞,整个世界只余我和他!不停的旋转,旋转…
  那晚,我一直在哭,泪腺仿佛崩掉了,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李兆带着我一路疾驰回家!
  他不再说话,始终绷着脸,他把浴缸的水放好,我推他出去,想自己来,他却倔强的非要帮我洗,他总像照顾个孩子一样照顾我,从很久很久以前…
  水雾缭绕间,他捧住我的脸,声音很温柔的说:“看着我。”
  我的眼睛已经肿成了灯泡,根本看不清,他又说了一遍:“看着我…”
  我努力让视线聚焦,我很仔细,很仔细的看着他,他不喜欢留长发,头发硬硬的,却看上去很有精神,他有一双浓如墨的眉,好看的像画上去的一样,他的双眼时而深邃,时而迷离,他有对漆黑的瞳孔,让人轻易就陷了进去,他的鼻子挺挺的,纵使我小时候怎么把它按成猪鼻子,都没有按塌陷,还有他的唇,性感的让我沦陷,从那里轻吐出几个字:“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那明明如黑夜般坚定的眸子,此刻却透着害怕、恐惧、不安,刺痛我的心脏,我死死咬着唇,不知道如何回应。
  就像,你明知道向前一步是万丈深渊,你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理智和情感已然剥离。
  他眉宇间的不安便更加浓烈,他说:“我不能再没有你了。”
  我明明在对他笑,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涌出眼眶,我说:“你太傻了,留下我,你将会失去所有,甚至你自己,李兆,你这么聪明,怎么能犯糊涂呢?”
  他红了眼眶,把我的手捉在唇边:“这次,是你来招惹我的,我如何能放你走!唐婉,我可能从两岁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很荒唐吧?我也觉得很荒唐,有些事情我自己也解释不了,但我李兆这辈子,只有对你荒唐过。
  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
  我的灵魂在沉沦,一点点吞噬掉理智,这一刻,我已经顾不了什么叫正确的选择,我只知道,我爱他,甚至超越了日月星辰,天地变换!
  从那天起,我不再去酒吧,又开始早起早归忙于工作室,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内心的煎熬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加重。
  我时常一个人枯坐一整天发着呆,纠结彷徨,话越来越少,我也时常想,李兆当初为了我好,选择离开我,而三年后如果不是再次遇上他,我流离失所的心终归渐渐平静了,然而我现在留在他身边,到底是不是自私呢?我已经无从分辨了。
  后来我又收到一条短信,内容只有三个字:倒计时。
  号码很陌生,但我依然知道是庞华发来的。
  我刚缓和两天的情绪,因为这简单的三个字又开始惶恐起来,于是那本来就时刻紧绷的神经就像随时会断掉一样,我越来越怕见到李兆,我越来越不知道这条艰涩的路该如何往下走!
  也许是上天看不过眼,终于,给我指了一条明路!
  我记得深秋的天透着一丝雾茫茫的灰,我穿着黄色的风衣站在街头的枯树下,看见一个女孩,可能,比我小几岁,亦或是和我差不多大。
  她长得很普通,五官淡如水,可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脸上洋溢那恬静的笑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她在打电话,我想,电话那头一定是她深爱的男人。
  她说:“我到了,嗯,你慢点,不急。”
  我突然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这抹淡如水的脸庞爬上一丝红晕,便也在身后的木椅上坐了下来,静静的陪着她等待。
  大约十分钟后,我看到一个穿着深色李子大衣的男人朝这走来,我瞬间站了起来,那个男人也看见了我,朝我一笑。
  这时,女人才发现我在她身后,转过身疑乎的望向我。
  我有些吃惊的说:“二叔?”
  他走到女人身边牵起她的手:“真巧,你也在等人?”
  我摇摇头看向那个女人,二叔对我说:“她是简依,我们准备去吃饭,你要是没什么事,就一起吧。”
  其实我不应该当电灯泡的,只是这时候看见二叔,心里忽然感觉跟见到家人一样亲切,让我无从拒绝。
  在车上的时候,我独自坐在后面,简依偶尔和二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二叔爽朗的笑声,和简依甜美的微笑,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让我挪不开眼。
  我以为他们要去哪家饭店吃饭,可车子最后开进一个像花园式的餐厅。
  二叔告诉我这是简依朋友才开的,听说环境不错,难得有时间便过来坐坐。
  一条小路径直地走进去,便可窥探到那让人大开眼界的真容。
  我们被安排到一处隐蔽的仿若天然氧吧的桌前,四周绿意盎然,明明深秋时节,却好似踏入春的天堂,原来很多东西都可以以假乱真的。
  二叔问我吃什么,我说和你们一样,简依不施粉黛,天然清爽,她没有小女生身上的稚嫩和娇气,反而处处透着不符合她年龄般的成熟,她知道二叔的喜好,也处处为二叔的身体考虑,所以,即使她每点一样都会询问二叔,但二叔还是淡淡的笑着点头。
  我一直默默的观察他们,话不多,吃饭的时候,二叔随意问着关于我工作室的事情,我也泛泛的和他聊着。
  后来简依的朋友过来了,居然是个金发外国美女,她和简依似乎感情很好的样子,二叔告诉我,她们曾是同学,一起在加拿大合租房子,感情很要好。
  两人似乎很久没见,金发美女拉简依去里面看看,简依看向二叔,二叔点点头:“去吧,我正好和唐婉聊会。”
  我的手指顺着玻璃杯一圈一圈的绕着,耳边响起二叔的声音:“一直闷闷不乐的,和阿兆闹别扭了?”
  我淡淡的摇摇头,二叔叹了一声:“你们两啊,一个什么事总是自己扛着,一个又不信任对方,当初你们分开后,阿兆曾来找过我,在我那待了几天,他说你对他不信任是因为何诗诗,但是,他因为那个女人这辈子恐怕良心都在饱受煎熬,他怎么可能让你跟他一样,却到头来,你们还是误会了彼此,真是,造孽!”
  我落在杯沿的手指顿住,抬头看向二叔:“何诗诗?”


第206章 泪痕红浥鲛绡透

  何诗诗,这个名字,随着她的人已经落入我心底很久了,如今提起,依然拉扯着丝丝的疼痛。
  我看着二叔很认真的说:“她和李兆,你能告诉我吗?”
  二叔有点惊讶的说:“我以为,我以为你们和好是事情已经讲开了,李兆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我的视线再次落回杯中,那纯净的液体中透着我血淋淋的心脏:“从前,我怀疑他们,我认为何诗诗就是李兆心中那颗无法抹灭的朱砂痣,但如今我还这么认为,就太天真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早已看清他的心,同我一样,只装得下一个人。
  只是,我始终不知道何诗诗在他心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就算是旧识,又或是她因为李兆远嫁,命运多舛,但如果李兆对她没有情,又岂会这么牵挂她的安危?
  我不懂,我一直不懂…
  二叔,这是我的心魔,我心中的刺,横生在我们之间的刺,一想起就会隐隐作痛,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拜托你,如果知道真相,请你告诉我!”
  二叔的眉有着几道深刻的皱纹,他拿出烟问我:“介意吗?”
  我摇摇头,他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我不知道告诉你是对是错,阿兆总是把你保护得很好,所以,他情愿瞒着你,什么也不让你知道,可是,虽然你不用和他一样受着煎熬,但是,却无形中在你心中烙下一道疤,这个世间,很多事,都很难做到两全其美,罢了,我不愿让你误会他,他…这些年承受得太多了,原谅我这个做二叔的,看不下去了!”
  我把透明的玻璃杯握在掌间,二叔缓缓道:“那年阿兆十四岁,遇到意外,钢筋穿进身体,直接刺穿了右肾,当时到医院做了摘除手术,在医院躺了几个月一直没有寻找到合适的肾源。
  那年何诗诗和李兆在同一家医院,她当时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已经病危了,听说那时候何诗诗的家人已经放弃了治疗,阿兆后来告诉我,当时何诗诗被家人推着轮椅,每天都会路过他的病房,但他没想到,那个不相识的女孩会把自己的肾捐给他!
  阿兆好了后便出了院,他一直以为何诗诗没多久就去世了。
  直到上了高中后,再次碰见她,他才知道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叫不叫福报…”
  我清楚的记得,好几年前,我拿酒瓶捅了李兆,我执意要看伤口,他那时浸泡在浴缸里,我当时就看到他靠近腰的地方有一道十分丑陋的疤痕。
  我问他那道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他说工地那次。
  我又问他你当时到底伤着哪了?
  他说:“肾。”
  ……
  多少次又多少次,回忆把生活划成一个圈,而我们在原地转了无数次,无法解脱。
  二叔缓缓吐出烟雾接着说道:“阿兆一直留意何诗诗的身体状况,对于他来说,他始终觉得自己拿了别人的东西,也好在那个丫头虽然身体弱了一些,但一直还算健康,只是她对阿兆动了情,阿兆后来告诉我,当年你喜欢一个姓宋的,他便远走外地想放手,如果没有你,阿兆不管怎样也会对那个丫头负责。
  但自从得知你家出事后,他就管不了自己的心了,那个丫头听说也嫁去了国外。
  只是后来,夫家出事,几年不顺心的生活把她彻底搞垮,当李兆把她弄回国的时候,她的另一个肾也出现了衰竭的症状!”
  我紧握的杯子还是因为发抖的双手“哐当”一声敲打在桌上,我哆哆嗦嗦的伸出手问二叔:“能,能给我一只烟吗?”
  二叔皱了下眉摆了个请便的手势,我夺过放在他身前的烟盒,点了好几次,才把那根烟点着!
  当尼古丁的气息钻进大脑深深吸入肺部后,我才控制住发抖的声线,鼓起勇气问二叔:“她现在…?”
  “阿兆离开你后,过了一段…很迷茫的时期,他告诉我,你那时候怀着大肚子,何诗诗的情况又每况愈下,他只能动用一切关系帮她找肾源,过了自己良心这关,他希望你能安然生下小孩,不用为这些事情操心,我当时就骂他,我说你个浑小子就应该告诉唐婉,她说不定能理解,你也不用自己扛,他却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二叔又长叹一声,烟丝燃尽,他掐灭在一旁的烟灰缸中。
  “他知道你介意何诗诗,但那个丫头,家里人不管,身边没个信得过的人,李兆为了还良心债甚至提出把肾还给她!
  那丫头不肯,以死相逼,不给李兆那么做!
  大概几个月前,听说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肾源,可是那个丫头却拒绝动手术,除非,李兆答应娶她!”
  “轰”得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口炸开,巴黎相遇,李兆说我快结婚了,后来他又说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她!
  他还说把离婚手续办了,你给我时间,我会尽快让一切回到原点。
  我一直以为的结婚是他用来试探我,或者有意激我的,再到后来我以为那个人是庞芮,但我如何也没料到,这一切,都因为他想救何诗诗的命,同时救赎自己,让一切回到原点,让过往烟消云散!
  二叔不知道李兆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因为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当年,他是被我拖去工地,又是为了救我才出的事!
  没有人知道,除了我们两,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不告诉我,是不希望看见我同他一样陷入困苦的深渊!!!
  所以他从没有跟我说过,他曾失去了一个肾,也亦如他不愿让我知道何诗诗的事,因为,这都是良心债,如影随形一辈子的良心债!!!
  我看见远处简依和她朋友聊得很开心,便收回视线快速和二叔说了庞华的事,二叔在听见庞华的名字后,脸色变了几变,眉宇间布满了沉思。
  良久,他才开口:“唐婉,夏家那边我会盯着,我和他们如今也算同行,我能做的,就是尽量控制夏家人不对李兆动手,但是,庞华,根基太深,放眼国内,很难有人动的了他!”
  我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是啊,庞华,如果真的那么好动,李兆又怎会屈居为他卖命三年!
  二叔见我发愣,直起身子很严肃的说道:“关于这件事,我无法给你什么好的意见,李兆做事一向谨慎,他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打算,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对策,但依我看,很难!所以唐婉,你自己拿主意吧,不管怎样,我相信他会理解。”
  ……
  如果你此时和我一样,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你明知道结局,你是会不管不顾向前走,大不了同归于尽,还是退一步,让大家都海阔天空呢?
  我从小最怕做选择题,总感觉轻轻一笔决定命运,太残忍!
  可下课铃就要响了,该交卷了,没人会为了我的绝望、迟疑、彷徨而延长考试时间!
  临和他们分别时,我笑着说:“二叔你好福气,希望能快点喝到你们的喜酒。”
  简依有些羞涩的笑着,二叔说:“好!”
  我便与他们道别,我去了靠家附近的超市,小小的身板却买了一大堆东西,两个细胳膊都快被挂断了!
  然后我便打电话给唐嘉,按着免提,逼迫他一步步教我怎么做。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家里黑洞洞的,我听见门的声音,李兆把灯打开,我忽然跳出来大喊:“?surprise?!”
  把李兆吓了一跳,他顿时洋装发怒把我反身按在门上一顿狂吻,我笑眼弯弯的揪了一下小李兆。
  他眼睛一瞪嘴角微斜:“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谁叫我是一届咸湿少妇呢,不正经也是被你带坏的!”
  他随即看见一桌子大餐,笑着说:“点的哪家外卖啊?挺像样的吗?”
  我往他背后上一跳,挂在他的脖子上:“唐婉牌外卖,全是你老婆我做的!”
  李兆露出非常不可置信的神色:“你是不是看重什么东西了?”
  我翻了个白眼:“我是那么市侩的人吗?我看重一款birkin的限量版,老贵了,我省吃俭用小半年都舍不得买!”
  李兆大笑着把我从他背上拉下来:“瞧你那穷酸样,买!明天就去给劳资买回来!”
  我跟捡到金砖一样把他拉坐到桌边,李兆刚准备伸手拿筷子,我立马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飞速跑去门边把灯关了,又掏出打火机点燃桌间的蜡烛,李兆阴阳怪气的说:“你装什么文艺青年罗曼蒂克啊!也不怕把房子给烧了!”
  我坐在他对面凶巴巴的说:“这叫浪漫,你懂什么懂,说!浪不浪漫?”
  李兆噙着坏笑:“是挺浪的…”


第207章 只愿相随无别离

  晚上的时候,我早早上了床,李兆还在看手机,我钻进他的怀里,他用一只手臂圈着我,我慢慢撩起他的衣服,他唇角微勾:“坏东西,又不老实了?”
  我没出声掀起他的睡衣,俯在他身上看着他腰间那道长长的疤痕,心脏像被人扭着,缓缓伸出手抚摸上那蜈蚣状的印记,声音颤抖的问他:“当时,很疼吧…”
  李兆迅速把衣服拉下,再次把我拽回怀中:“早忘了。”
  我闭上眼把头靠在他心脏的位置,数着那一下下的心跳声,记住这强有力的节奏,直到进入梦乡,在梦里,我看见了一个女孩跑得很快,有个男孩在后面不停喊:“你慢点!”
  女孩调皮的说:“来追我啊,追到我就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男孩假装懒洋洋的走着,手背在身后,女孩跑了几步回头发现男孩根本就没有追上来,于是就站着不动盯着他!
  谁知这时候那个男孩突然猛的冲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女孩生气说他耍无赖,男孩笑着说:“不管,反正我抓到你了!”
  女孩说:“那好吧,我带你去!”
  两人慢慢走向一片还在施工的工地,我急的大喊:“你们不要过去!不要过去!”
  可是我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背影钻进了工地里的楼房…
  早上醒来后,我发现身上湿漉漉的,出了一身汗,李兆已经出门了,我走进浴室冲了一把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在手机上查了一下昨天从二叔那打听来的地址,出了门徒步走到花店,买了一束纯白色的百合花,而后打了辆出租车。
  车窗玻璃落下,深秋的风夹杂着丝丝凉意,吹进我的毛孔里,我闭着眼,这座城市充满了回忆,儿时的无忧无虑,长大的风雨飘渺,都融化在这座十里洋场,东方巴黎。
  过了很久,出租车停下,我的眼前是一座安静的白色建筑,我付了钱,一步步走了进去,天空阴沉的像要下雨,门口的大榕树如漫天的魔爪,呼吸间似乎还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进白色建筑,问询到她的病房,推门而入,她缓缓把视线从窗外移到门口,当我们四目相交时,流转的是那些尘封的过往,逃脱不掉的宿命,还有那个让我们都无法自拔的男人。
  她变了很多,原来的一头长发都掉光了,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头上戴着一顶针织帽,脸色形容枯槁,整个人瘦的不像样,只有那双眼睛依然透着出尘的光泽,像阿尔卑斯山脉的湖水一样清澈,不忍染指。
  我一步步走到她身旁,把手上的百合放在床头,安静的坐在她身边,她干涩的嘴唇微微张开,半晌才张了张口:“唐婉。”
  我想努力对她扯出一丝笑,却笑不出来:“是我,诗诗姐。”
  她眼里蒙上了层雾气,我轻叹一声:“你何苦呢?有什么能比命还重要?如果命都没了,那其他的又有什么用呢?”
  她眼角的泪打湿在白色的枕边,她的声音依然那么清淡,似水般柔和,她说:“我什么都没有了,几年前我就应该死在国外的,我不知道这几年来,我不停的吃药、插针管,是为了什么?对我来说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有些激动的说:“什么叫没意义?你为什么要为别人而活,命是你自己的,你不走完最后一天,怎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你不会知道美丽的乌龙尼盐湖上会站着几只粉红色的火烈鸟;你不会知道马尔代夫的星之海在晚上到底能发出多璀璨的光;你不会知道丹霞山的丘陵有多像科幻的外星世界;你更不会知道…到底是谁站在你的生命尽头!”
  何诗诗美丽的双眸里忽然有了少许神采,可瞬间又灰飞烟灭。
  她转过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声音很轻的说:“我这辈子,只爱过李兆一个人!那年,我父母跟我说,如果李兆不愿娶我,就要把我远嫁,因为我身体差,不能生养,沪市这个圈子没人会要我,我在他们眼中早就是个死人了,他们从很小就放弃我了,他们会带我哥哥和妹妹出国旅游,但我永远被一个人留在家里。
  唐婉,我知道你也许会怪我,我也知道李兆想救我,但我,真的不想再坚持下去了,这么多年,够了…”
  我难受的止不住眼泪,站起身朝她吼道:“你爱他,你爱他就可以这样折磨他吗?让他一辈子为了你煎熬?你爱他?你爱他就可以逼他做出选择吗?何诗诗,你和我都一样!都是可怜的自私鬼!”
  说完我便转身离去…秋越浓,人越愁,风越冷,路漫漫…
  那时,贺林江走后,李兆在医院的走廊里,沉重的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她失去了生命,足以让她用一辈子的伤痛来缅怀,人生最残忍的就是这件事,和爱情无关,是良心的煎熬!
  我亲眼看见贺林江走后,小尾巴是怎样煎熬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陪着她,看着她难过,神伤,绝望,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爱情可以把人弄疯,人的心太脆弱了,说到底不管是小尾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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