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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待昭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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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今天李季要考查的功课,夏月起身去喝了杯凉茶,强打起精神,继续看书。
  才翻了不到三页后,“砰”的一声,荷香推门而入,吓了夏月一跳。
  荷香瞪着双眼,慌乱地说:“小姐,王淦……”
  在荷香遇见余音儿之后,夏月将王淦和自己之间的事告诉了荷香,所以荷香格外注意起这个人来。
  “怎么?”夏月抬起头问道。
  “王淦死了,”荷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死在相府门口,今早才被发现。”
  夏月猛然从桌前站了起来,顿了一下,缓缓问道:“怎么死的?”
  荷香急促地呼吸着,将刚才在厨房听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原来自从余音儿在闹市拦轿之后,王淦就没了踪影,廷尉府还画了像四处张榜,结果今天天刚亮相府门房去开门,发现门口坐了个人,本以为是醉鬼或者是要饭的,门房便过去招呼,没想到却是死透了的王淦。
  大街上出现一具死尸,本来就是稀罕事,何况还是在权倾天下的相府门口,死的又是王家的王淦。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半个帝京都炸开了。本来余音儿当街为姐伸冤的事情就尽人皆知,如今更有人说是女鬼前来索命。
  夏月紧张地听完荷香的一席话。
  荷香又道:“小姐,你说是不是他坏事做多了,老天终于开眼,来了报应?”
  夏月脑子嗡嗡嗡地响着,心思已经不在荷香身上。她想起了一个人——子瑾。
  “他来了?”夏月喃喃自语道。
  “谁?”荷香没听明白。
  夏月并未回答,匆匆看了荷香一眼,忽然急切地提脚出门。
  她顾不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出得去,若是有人要拦她,杀了她好了。
  她走得飞快,先出了桃叶居,绕过了后院的假山,上了回廊朝前院走去,脚下没有停,几乎带着小跑。她提着裙子拾阶而上,突然撞在了一个胸膛上。
  那胸膛十分结实,将她撞了一个趔趄,几乎没站稳。
  “怎么走个路也火急火燎的。”来人正是尚睿,他蹙着眉,提着她的胳膊,将她的身形稳住。
  她看见尚睿,拂开他的手掌,退后两步,上牙咬着唇,心中有了主意,冷冷道:“我要出去一趟。”
  尚睿挑眉:“这里,有人拦你?”
  “看起来是没有,但是我也不蠢。”她冷嗤。
  他个子本来就高,如今站在台阶上,更加让人仰望。她昂着头十分不舒服,于是退后了几步。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你岂止是一个‘蠢’字可以形容的。”
  是的,她岂止是蠢。如果他不是洪武,那他的身份几乎呼之欲出。那日她若是拼尽全力,哪怕不能要了他的命,至少也可以伤了他。
  她不想继续和他打嘴仗,垂下头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里?”
  她自然不能说实话,脸看着另一边:“闷坏了,想出去走走。”
  “最近帝京也不太平,早上还有人抛尸闹市,你如果真想出去,我陪你一起。”王淦意外失踪,死得也蹊跷,难免引起他的一番兴趣,他早早去看了尸体,才顺道来的李季府。
  夏月听他所言,猜测他指的是王淦,双眼睫毛一动,压住心中情绪。
  可是这些异动怎能逃过尚睿的眼睛,他反而故意说道:“今早相府门前死了个人,我正要过去看热闹,你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夏月心中一动,急急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随后却缓缓说:“死人有什么可看的,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他一笑:“那正好,反正我也想随便逛逛。”
  夏月本想拒绝,迟疑了一下却点点头,随他出了李季府。
  一路上,他走在前面,夏月在后,再往后是明连和姚创。
  李季府和相爷府原本就不远,中间只隔了一条街。这帝京太平了太久,刑律宽松,百姓也不怕事,知道出了人命,非但没有避之不及,反而得了消息都去看热闹。
  还没走到相府门口,凑热闹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廷尉府的衙役不停扯着嗓子说:“别看了,别看了,都回家去。”
  可是,法不责众,并没有多少人搭理他。
  一路上夏月心不在焉,而尚睿却默不作声,他在揣摩夏月和王淦的关系,或者是王奎与喻晟的瓜葛,之前没有任何线索把他们联系在一起,最多是齐安因为讥讽王奎官风不正而入狱,是喻晟替他疏通。由于之前夏月和王淦之间的瓜葛并没有任何征兆,又事发突然,他也没办法向千里之外的齐安求证。
  殊不知,那件事情子瑾和夏月不会张扬,是因为闵家在当地的声望,王淦怕影响父亲的官途,自己也不敢声张,如此一来外人又如何知道。
  他对一件事想不明白的时候,心中便十分不舒坦。
  两个人不知不觉随着人流走到了相府门口。
  夏月站在人群外,踮着脚尖,可以透过人缝看到官府的人在外站了一层,把围观的人隔开。与他们隔了两丈远的那具尸体上盖着一张白布。廷尉府的人正在勘查现场,上头没发话,谁也不敢擅自挪动尸体。
  那白布盖得十分严实,只有王淦身下有一摊血。那摊血并不多,也许是毙命之后才从身上流下来,早就凝固了,变成了紫红色。
  旁边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相互打听,以讹传讹。
  “头还在吗?”
  “我看伤口在胸口。”
  “有没有被剜了心?”
  “是被索命了吗?”
  ……
  人越来越多。
  他们俩和紧随而至的姚创,原本是站在围观人群的外围,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又加了几层人。
  后来的人,还想使劲挤到前面去看。
  不知道谁踩了夏月一脚。
  夏月也顾不得脚趾疼,也和旁人一样,要凑近了再看看,却被尚睿牵住手。他想要将夏月圈在胸前,将她带出去。
  他不太喜欢这样挤在人群中,与旁人挨得那样近。
  夏月却像被蛰了一般,甩开他的手,避如蛇蝎。
  尚睿自嘲一笑。
  “你干吗对一个死人这么感兴趣?”尚睿问。
  夏月未答话。
  尚睿如往常般调笑着她:“他也是锦洛来的,莫非是你的情郎?”话音未落,夏月便猛地转脸看他,双眼微红。
  尚睿倏然一惊。
  夏月瞪着他,苍白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片刻后,一双眼睛又盯着那尸身,似乎要将王淦脸上的那块白布戳穿一般。
  姚创平时不敢多看夏月一眼,可是夏月此刻的模样却无意间落在他的眼里。
  电光石火间,姚创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不敢确定,匆匆地又看了夏月一眼。
  与此同时,只听夏月用一种极冷的口气说:“他不是我的情郎,不但如此我还恨不得要他死,因为他曾经和你一样,对我做过同样的事情。”
  此刻,尸体已经被人挪到担架上,勘查现场的人已经收到消息,准备将尸首运走,办差的衙役们想要在密集的人群中开出一条道来。人挤得更厉害了,仿佛想要借着最后的机会看看是不是真的没了头又没了心。
  姚创警惕地看着四周,贴身跟着尚睿。
  忽然不远处有人喝了一声:“我的银子,谁偷了我的银子?”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上下摸着自己的兜,涨红了脸,旁边人见状,纷纷查看自己的东西。
  而姚创却警惕地将尚睿护得更紧了。
  尚睿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被什么钝器狠狠地砸了一下,头一回变得有些迟钝。而耳中反复地回响着夏月刚才的话,一时有些失神。
  王淦、余画儿、闵夏月……
  他陡然忆起酒楼里王淦那张脸,忆起余画儿被他拉扯的模样,又忆起王淦跌下楼梯时胸口复发的旧伤。
  尚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平复着胸中汹涌的情绪,只是眨眼之间,眉目又恢复了清明。
  他转身去拉夏月:“我们——”仅仅只说了两个字,其余便说不出来了。
  旁边哪里还有夏月的影子。
  尚睿神色一闪,迅速看了看四周。
  夏月本来穿着一件水红色的衫子,十分显眼,可是此刻,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连一个这样的颜色也没有。
  此刻哪里还找得到夏月的人影。
  他的眼睛掠过一丝惊骇,随后脸上又渐渐被冰冷的寒气覆盖,双拳捏得青筋暴起,一把将姚创拽到跟前,眼中满是戾气,咬牙切齿地下令道:“即刻封城。”
  尚睿几岁时养过一只猫,几乎爱不释手,好几次母亲都想抱走它,却被他倔强地留下。终于有一次嬉闹的时候,猫爪子在他脖子上抓出了几道血痕。
  他被伤了又不敢声张,只好偷偷将伤口藏起来。后来睡觉的时候被奶娘发现,告诉了母亲。
  母亲勃然大怒,立刻命人当着他的面淹死了那只猫。
  那时候他还小,为此又哭又闹,伤心了许久。
  母亲便告诉他,这就是恃宠而骄,那只猫之所以有此下场,都是拜他所赐。
  母亲还告诫他,若是以后爱上一个女子,也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对方就会有恃无恐地将他的爱意玩弄于股掌之间。
  尚睿坐在夏月的屋子里一言不发,手边还留着她早上看医案做的笔记。
  下面的人将夏月的这间屋子翻来覆去地检查了许多遍,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但是一无所获。
  他冷冷地看着地下跪着的荷香。
  荷香伏在地上,全身簌簌地抖着。
  这时,明连将夏月埋在树下的高辛玉呈给了尚睿。
  尚睿的拇指指腹摩挲着手中的玉蝉,又冷静地将事情来回想了一遍。
  她不是有预谋的。从眼前这个丫鬟得知夏月不见时的眼神就能知道,这不是有预谋的。
  凭她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
  绝对是有人暗中带走了她。
  这人知道她和王淦的过节,先杀掉王淦闹得满城皆知,而且这个人还非常了解她,算准了她若是能够脱身,肯定会去现场看一看,然后再接近她,教她说出那样的话扰乱他的心神,趁机接走她。
  尚睿双眼微微一眯。
  天下间,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那样了解她,将她的性情脾气了如指掌。
  他后悔自己太大意,今日离与尉冉郁约定见面的日子还有几天,他便以为对方还未到帝京。
  尚睿闭上双眼,怒气从胸中翻涌而出。那怒气中除了愤恨不甘,居然还有一丝嫉妒。
  夏月最后说的那句话,像一根刺扎着他。
  是她为故意扰乱他心绪而用的计策,还是她说的是实情?
  王淦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可是,他就算把锦洛翻个遍,也要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尚睿斜睨着跟前的荷香,眼神像看一只随时都能捏死的蚂蚁一样。
  那道冷酷的视线吓得荷香几乎晕死过去。以尚睿那晚的所作所为来看,她认为此刻尚睿就算不杀她,也会剥她一层皮,再从她的嘴里撬出夏月如何消失的信息。
  哪知,尚睿连话也懒得问一句,最后只对旁边的人说:“带她回宫去,问她王淦的事情。”
  那些人得了令,就将她迅速地拖了出去。
  闲杂人一走,屋子更静了。
  此刻已经是正午,院子里的阳光格外灿烂,窗户和门都是开着的,金色的暖阳和绚丽的春光一并扑面袭来,门外那条叫阿墨的狗还在草丛里撒着欢。
  可是,他独自坐在屋内,目睹着那轮骄阳,从眼到心却都是冷的。
  尚睿只猜中了一半,夏月却是直到被人接走的那一刻才反应过来。众人都被那抓贼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的当口,夏月被人一把拉了过去。
  夏月还没来得及惊呼,就看到楚秦的脸。
  楚秦低声说了一句:“小姐,得罪了。”然后伸手拔了她头上的玉簪,一头青丝倾泻而下,随后楚秦又飞速在她背后披了一件皂色的外衫,将她拽入了密集的人群中。
  如此一来,夏月的衣衫和发饰都和刚才截然不同,背影大变。
  两个人再趁乱不急不缓地跟着人流走。
  在终于离开相府门口的人群,拐进一条小巷子后,夏月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会在帝京?”
  “说来话长。”楚秦查看了四周一番,确认没有异样,才叫夏月跟着穿过羊肠小巷,走到另一头的一辆马车前。
  “子瑾他……”
  “殿下自然也在。”
  夏月呼吸一滞:“你是说他在帝京?”
  楚秦点点头。
  夏月一听子瑾也来了帝京,便有些胆怯:“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来找我,万一被擒,会不会连累到他?”
  楚秦低声说:“小姐放宽心,你面色自然一些,就不会惹人生疑。如今他们肯定是先去封城门,缓一些再拿着画像搜城。”
  她心中惦念着子瑾,全然没有注意到楚秦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楚秦将夏月送到车前,撩开帘子,又叫夏月上车。
  车内坐着一个妇人,大概四十岁上下。
  楚秦低声解释道:“这位是周夫人,小姐且听她安排。”
  帘子放下之后,那周夫人拿出一套男装让夏月换上,又替她绾了一个男子的发髻。随后楚秦便叫夏月扮作周夫人的小厮,坐在车厢前面同自己一同赶车。
  他们的车上了西大街,又走了一会儿,停在一所宅子的大门口。周夫人拿着行李下了车,夏月跟在后面进了宅门。
  而楚秦则继续将车赶往别处。
  夏月心中十分忐忑,不敢多说,跟着周夫人绕过花厅进了后院。
  然后,她就看到了院中等待的子瑾。
  子瑾几乎风驰电掣般疾步朝她走来。
  夏月的目光一触到他的脸,整个人瞬间就石化了。
  他晒黑了,却没有痩,似乎比以前壮实了些,脱了少年的稚气,眉宇间含着成熟男子的韵味。可是,看她的目光却没有变,满是急切。
  他飞奔到夏月跟前,将她急急地拽了过去,狠狠地压在胸前。
  “月儿,月儿……”子瑾喃喃地念叨着。他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呼吸,只觉得心隐隐打战,除了那个名字以外,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有一种情绪堵在胸口,震得自己浑身战栗。
  “月儿。”他又喊了一声。此刻的他不仅想抱她,还想亲她,想吻她,想将她揉碎了藏进心里,可是他又怕。她脸皮那样薄,又那样介意他们曾经的姐弟关系,如今当着别人的面,他不敢再像个莽夫一般地伤害她。
  那久违的声音,落在夏月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夏月被这样一个怀抱紧紧地拥着,眼泪汹涌而至。
  她终于见到他了,而且他还好好的。
  旁边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窸窣退去,后院里只留了他们两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他胸前抬起脸问他:“你过得好不好?”话一说完,她这才发现子瑾拥着她的手竟然还在抖。
  他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将那双手收在身后,尴尬地别过脸去。
  夏月伸手掰正他的脸朝着自己,岔开话题说:“我……我饿了。”她确实饿了,昨夜熬了一宿,今早至今连一滴水也没喝,如今心弦松懈下来,真是觉得饥肠辘辘。
  他没有接话,知道她不过在借题让他平复心情。
  她仰头看着他,双手还捧着他左右的脸颊。
  从小到大,有多少人羡慕他那张脸,可是,只有她敢这么对他。任由她随意揉搓,他也不恼,反而甘之如饴。
  四目相对,分开这些时日,有多少话想要说,可是又仿佛什么也不用说。
  他注视了她许久,眼中的情绪才慢慢和缓下来,心神平复后牵着她进了屋,又亲自去端了些点心来,吩咐人备饭。
  夏月咬了一口手上的酥糖说:“我要吃汤饼。”
  他乖乖地应着,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没过多久,锦洛口味的汤饼被端了上来。夏月埋头将一大碗汤饼吃了个精光,连汤也喝了。
  吃完东西后,她从再见的喜悦中冷静下来,问道:“王淦是你杀的?”
  子瑾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当年我发过誓,就等这一天。”
  “可是这又何必。”
  “如今我能杀他,自然是不怕,你放心。王淦恶贯满盈,早该有此下场。”
  “是你故意将王淦的尸体扔在相府门口,惹人围观,满城皆知?”
  “时间仓促,楚秦根本查不出他们将你藏在哪里,于是才出此下策。本该我亲自去接你,无奈楚秦面生,更容易混进去。”
  夏月又问:“如果我没有机会去看王淦,你们岂不是全盘落空?”
  子瑾黯然道:“那自然会再想别的办法。”
  她看着那个碗,自责道:“荷香还在那里,我这么逃走了,他们不会放过她的。”
  她又说:“还有你的玉。”
  子瑾答:“玉倒不打紧,只是今天他们定然有了防备,无法故技重施将荷香救出来,只要她能挺过这几日,就会有一线生机。”
  “为何?”夏月不解。
  他朝她宽慰一笑:“这是男人操心的事情,你就不用多想了。”
  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夏月本想再问问他这些时日的遭遇,可是想起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二人面对面地坐着,夏月依旧是一副男子打扮。
  在子瑾的心中,自然认为夏月是这世间最好看的女子,如今第一次见她穿着男装,难免觉得新奇,禁不住伸手将她头上男子用的木簪抽掉,打散了她的发髻。
  她的头发长且密,发丝在他的掌中又柔又顺,还带着她固有的香味。
  这是让他久违的触感和气息。
  他探过身子,将额头搁在她的颈窝,沉溺在她的发间,许久才轻轻地说了一句:“月儿,你知不知道,我身在帝京却找不到你,那种心情真是要疯了,若是今天没有成功,我其实也想不出法子了,只有硬闯进宫去找九叔,让他将你还给我,他要什么都可以。”他喃喃又重复了一次,“真的,什么都可以。”最后两句话,他说得极轻,声音只在自己喉间回转,几乎低不可闻,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
  她听着他的话,心中有些疑惑,正要再问,却不想此刻子瑾却主动从她肩上抬起头来。
  他牵着她的手,如墨的眸中含着水光,双眼亮晶晶的,轻轻地说:“吃饱喝足了,那让我再抱一下。”
  夏月立刻站起来,尴尬地答:“我把碗筷端出去。”
  她正提脚要逃,哪想他微微一牵,就让她跌坐到自己的腿上。他情不自禁地抬起自己的脸。
  她身体微僵。
  没想到他并未真的吻她,只是用唇碰了碰她的侧脸。
  夏月拽着他的胸襟,不敢推也不敢回应。
  她皮肤很白,一双唇镶在脸上,好似花瓣一般。
  他见她没有十分抗拒,才犹豫着用手扶着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和当初的青涩与急切不一样,此刻他小心且生疏地试探着,唯恐遭到她的反感。他仅仅用自己的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不像是吻,倒像是亲密的触碰。
  随后,他双唇微张,她敏感地感受到了这点异动,呼吸一滞,误以为他要将她的唇暧昧地含进嘴里去,心中正迟疑着要不要阻止他的当口,却听他只是启唇问道:“这些日子,月儿有没有想我?”
  他们鼻尖触着鼻尖,气息交织在一起,飘着一种醉人的芬芳。
  她微微点了点头。
  没有撒谎,真是没有一天没想过。一直在挂牵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危险,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人欺负他。
  他得到这个答案,像吃了蜜的孩子,眯着眼睛笑了。那笑颜清澈纯粹,若是有旁人在,任谁看一眼,心都会化掉。
  她想起了李季,抓起子瑾的手腕,便要诊脉。
  “怎么了?”他问。
  “我见着那个李季了,他还教我如何治你的耳疾,可惜……”夏月蹙眉,眸色一暗,“我还没学成。”
  “李季?”
  “就是那个太医院的李季,我之前一直住在他的府中。”
  “他一个出入禁宫的御医,你如何会住在他的府上?”子瑾不禁对夏月的遭遇好奇起来。
  事关重大,夏月也不瞒他,就将自己如何遇见“洪武”,又如何去了李季那里治病娓娓道来,其中省去了与“洪武”那一夜的尴尬。
  子瑾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任由她继续叙述下去,而自己的一颗心却越来越凉。
  夏月猜不出来,但是对于他而言,这“洪武”是谁,一目了然。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尚睿居然对她动了男女之情。
  “怎么了?”她觉察出他的情绪。
  子瑾摇了摇头,双唇又覆上了她的唇瓣,轻轻摩擦着那份柔软:“喻昭阳。”他从唇间悠悠念出这三个字。
  “嗯?”她狐疑地应着,因为子瑾从未这么叫过她。
  “倘若有人能洗清爹的罪名,还喻家一个清白,还可以让你重新用这个名字,正大光明地活在世上,你可欢喜?”
  夏月一愣,缓缓答:“那要看对方需要你我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扶着她的脸,含着笑将自己的额头去碰她的前额:“你要不要睡一会儿,看你几天几夜没合眼的样子。”
  听他这么一说,夏月才觉得累,在李府她压根不敢去那张床上睡觉,一闭眼就做噩梦。
  她摇头:“头疼,但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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