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我是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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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时候，亲人的作用真是无比巨大的。前一刻还还觉得空落落的我，对着老头就觉得后背靠着了墙。可是心里委屈的，闷闷的感觉还是回不去。手机被我拆了电板扔了，房里的钟在十来岁的时候被我拆去给一个顶讨厌的男生做生日礼物了。

我看看老头，抓了把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语气完全暴露了内心的那口子闷气。

“喂，现在几点了？”

“啊，快七点了！饿了吗？想吃什么？你说！栗子排骨还是海带排骨汤？炸奶条给你当零食？厨房还做了团子，龙虾这次不是清汤煮的，鳗鱼也是炸酥了的，饿了这么久，现在就去吃吧！你看你都饿瘦了，要是在我这里，一定是……”

“行了，你有完没完啊，唠唠叨叨唠唠叨叨的，哪件事你能不管啊？！”

说完我自己就不自在了，怎么一脱口就说出这样的话。觑了眼老头，老头的表情也僵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然后一张脸都通红。嘴唇蠕动了两下，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

自知理亏，我也没再看老头，径直像餐厅去。一路上佣人见了我和跟在后头的老头，弓着身子没一点声响。

走着走着，心里就又不舒服起来，在餐厅门口蓦地停下。猛地一转身，老头也正看着我，见我转过头，脸撇向旁边。

眼眶有点湿，脚也不怎么听使唤，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抱着老头哼哼了。老头被我难得的亲昵举动整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拍我的后背心。

“怎么了这是？”

我没说话，脸闷在外公的肩上哼哼了两声。

“受什么委屈了？你告诉外公，外公帮你去修理修理！保准比往他鼻孔里插香还让你解气！”

我抱着老头的手臂紧了紧，他拍着我背心的手却是更小心温柔了。这个铁汉男人，真是难得。这一刻，我真觉得上天给了我两个好男人，赵小孩，还有我家老头！心一瞬间就柔软下来。从小到大，我从没有对老头撒过娇。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严厉的近乎苛责，吹毛求疵，连站相坐姿吃东西到要管。动不动就这不好那不好，吹胡子瞪眼。可是现在，我想我应该早早地就学会在老头的怀里撒娇耍赖。

“老头，我被人嫌弃了！”

“你叫我什么？！”老头先是重重地吼了一嗓子，然后假装咳嗽了一声，申明：“要叫外公！这样多没礼貌……”

听听，这话尾音却是越来越低了。

“哼！嫌弃你？谁嫌弃你？谁敢？！是不是林家那个小子？”《小说下载｜fsktxt。ＣoＭ》

我看着老头的怒气直往林盛那儿去，虽然心里不顺当，但也还是想着不能把罪过怪在他身上。

“不……”

“你别替他隐瞒，是就说出来！喜欢怎么了？现在不收拾好了这以后能听话吗！”

这话说的……难不成我找男人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二十四孝忠犬？脑海里幻想林盛咧着嘴摇着尾巴的样儿，一分钟后，画面破碎！那个家伙能当忠犬？别使唤我伺候他就不错了！不过听了老头的话，还是觉得有提前训练训练他的必要。

“不是他，他家的人，嫌弃我是穷人家的孩子！”

老头听了这话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自找的吧！不过这样的人家我们不要，你听外公的话，赶紧跟林家小子分开。老人有话，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老子是那样的货色，以后他也差不离。你看看意坚，多踏实！”

老头的话是有道理，但是林盛跟他老子从来都是不对盘的。不是我刻薄，实在是像他们家那种家庭，我真不愿意以后跟他老子继母有什么关系。还有他那些个狗眼看人低，就知道拿钱衡量人的三姑六婆。

可总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告诉我，一遍又一遍。

林盛他不一样……他不一样……

但当我要细想他到底哪里不一样的时候，我又想不出多少事来。除了他不在乎家里的那点财产，愿意跟我在一起之外，还有什么？对于那个家，他放不下。他甚至能跟他的继母谈论自己的感情，而跟我又说过什么？

不是我小心眼斤斤计较，只是对于我讨厌的人，我就是自私到不愿意自己喜欢的人去亲近。说到底凭什么，不是因为林盛，她方姝一群人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只是，我们的心，距离还不够近……

我一向化悲愤为食欲，晚上吃得格外多。停嘴的时候，觉得食物都堵在我的嗓子口了。我百无聊赖的歪在沙发上看电视，脚抬起来搁在茶几上。

老头从书房里头出来，看到我这副样子，眉毛又竖起来了。

“你看看你，哪有点姑娘家的……”

话音在我的瞪眼中消失了。

他叹了口气，在我身边坐下。让佣人给我送来一杯蜜柚水，一副要跟我长谈的架势。电视里放着相声，我丝毫没形象的哈哈大笑，攥紧拳头捶着沙发。

这么装了一会儿没事人，还是抵不住心里的那股子郁气，关了电视打算听老头说。可以料想到他接下里要说什么，但是听他分析分析总好，活了大半辈子头发花白的人了，有些认知得了总是我的宝藏。反正最终的决定权在我，听听又有什么关系。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嗯，咳！”老头停下抿了口茶，才开始正题。

“林家的情况我去了解了。林家的小子我先不说，就说说他那势力的一家子，实在是有点闻着臭。有个被耍得团团转的老子，野心勃勃的后妈跟弟弟，母家势力单薄，一群外戚各个不是什么好货色。你看，你外公我都不摆阔，他们凭什么嫌弃穷人！他爷爷当年还是个卖鱼的呢！”

“噗！”

一个没忍住，我被老头的话给逗乐了！真没想到，一贯喜欢黑脸训人的老头居然也能有这个丰富的表情。瞪着眼珠子说林家那一群人没资格嫌弃穷人。听着他这话，他都不嫌弃穷人，别人都没本儿嫌弃。不就是显摆自己财大气粗么！

不过他气倒是的确能粗，他就是直接把车开进军区都没人敢拦他。听懒婆讲，老头以前是军人，后来受了伤，才退下来经商的。至于级别，挺高的吧，反正懒婆说从来都是人家先给他敬礼。

正乐呵着，厅里的电话就响了。仿古的转盘式电话，声音跟我的闹钟九成像。

管家接起来，朝着我弯了弯腰。

“小姐，您的电话，是赵小少爷。”

一听是赵小孩的电话，我就蹦了过去。这家伙，估计是毛长多了想让我帮他刮刮皮！

“赵意坚，移动是不是故障了你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说，你想掉多少跟毛，我仔细地拔！”

“好好，你要多少我给多少！今天怎么了，人都打电话找你，你手机怎么关机？”

赵小孩的声音里头蕴着关心，但是那点幸灾乐祸还是逃不过我的耳朵的。

“嗯，前会儿把手机摔了。”想起我那个破手机，我倒是不算太心疼。我跟老头说说，让他给我整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没事吧？”赵小孩的嗓子有点哑。

“没事，在老头这儿享受呢。倒是你，怎么成破嗓子了？吸引女人也不能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啊！”

“行了你别侃了，我这里是真有点事。你好好的，没地儿发泄就给我打电话，记住没？”

“嗯哼……”

我音都还没收完，电话就只剩下忙音了。这个赵小孩，看来真是被什么事给缠身了。

原来有人满世界地在找我啊……怎么个满世界法？

可我现在只能想象出林盛那张面瘫脸，丝毫勾勒不出他着急的样子。

我们在一起以来，我有让他着急过吗？无理取闹过吗？麻烦他过吗？所以，我对他太好了，有点好过了头。

我站在话机旁边发呆，肩膀上搭了一只手。我转头，老头的脸色有点凝重。

“丫头，十五的时候宅子里有晚宴，你得参加。”

晚上，我拿着管家新送来的手机和重新补办的电话卡，等着林盛的电话。那人估计是不怎么会用短信。

可是到了晚上十二点，我的手机里总共也就只有7个未接电话。两个是赵小孩的，两个是七姑娘的，两个是浴桶妞的，还有一个，林盛的……

谁来告诉我，我还能用什么来疏解我纠结的心情？

总算他面瘫他淡定，吃定我了是吗？行啊，咱们走着瞧！

38

初二我一直赖到中午才起床，打了几个滚，翻来覆去。后来想想，我这一辈子又不是只为了他一个林盛。其他那些关心着我的人我理应给他们更多。对，把给林盛的那些都给那些关心我的人。这样，我的世界已经波澜不惊，处处欢乐。

七姑娘还是那脾气，不过原本大大咧咧的性子一对上林盛的事就有些刨根问底。

七姑娘：“叶子姐，新年快乐啊！我昨天拜年你都一直关机，你太不给力了！”

我：“昨天手机坏了，这不是立马去弄了个新的嘛！”

七姑娘：“怎么样啊，跟林哥哥一起过年，有没有什么鼻血四射的惊艳事，说给我分享分享，让我攒点经验。”

林哥哥？还林妹妹呢！

我：“哦，一起打扫了卫生，一起吃了饭，然后都走出了门。”

七姑娘：“叶子姐，你的声音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难道是年三十新年第一场的时候大姨妈驾到了？”

我：“…_…｜｜｜瑕疵产品姨妈倒是有一个，不过是正月初一来骚扰的。”

七姑娘：“真有啊！谁啊？林哥哥好像没有旧情人唉~”

我：“…_…#我说的是姨妈，等级为瑕疵品。”

七姑娘：“叶子姐，你说的不会是林茂他妈吧？！”

我：“你说呢？”

七姑娘：“额，咳，的确是有点瑕疵，有点瑕疵，啊哈哈……不过按照林哥哥的脾气，要是卡在中间被打扰了，肯定会再继续的，而且，据我估计，应该更猛烈！”

这都是些什么……虽然那晚，林盛的确是用猛烈的攻势击垮了我，但是，在我原谅他之前，我绝对不会让他再碰我！绝对！

我：“你林哥哥肾虚体弱的紧，被他爸的那个谁召回家补身子去了。”

七姑娘：“哦？！这么激烈啊！哎呀，我都不自觉地把片子里头的那女主换成你们想了！”

我真是不该跟她开始这个话题，在这种我不想想起林盛那厮半跟汗毛的时候！

我：“那你就继续自行想象吧，我家男人喊我吃饭。”

七姑娘：“林哥哥真没回家啊？！唉，你真幸福！”

我：“不是林盛，是我家里的男人喊我。当然，每个女孩都有权利怀有美好的憧憬。所以，我相信，总有一天，上天会赏你一只林盛的，请务必保持良好的心态，以免到时接受无能。就这样，吃饭去，拜拜！”

挂了电话我很是解气，抱着枕头笑了好一阵子。老头来喊我吃饭的时候见我这么乐颠，原本讨好的慈祥老爷爷面孔又严肃起来，想要将我镇住。我蹦跶过去拽了把老头的八字胡，不顾他的吹胡子瞪眼，哼着歌去了餐厅。

我刚才那话不知道七姑娘听没听懂，误会没误会。不过按照七姑娘那股子（http：//fsktxt。com心疼林盛的劲儿，肯定会打电话（炫）过去问个清楚。不过要是这（书）妞聪明起来灵光一闪明白（网）我是在唬她，我原本的小算盘就废了。所以我在心里祈祷，希望七姑娘深深地误会我，一个电话追击到林盛那里，逼问他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然后扔出一个炸弹，告诉他我在家里藏了个男人。

由于心里头藏了点小九九，所以吃饭的时候就不像昨天那样有些恹恹。老头看我心情好，就问了我十五的酒宴有没有什么要安排的。

“酒宴那是你的事，我有什么好说话的。”

对着我疑惑的眼神，老头还是那么眯着眼看着我，扯了嘴角露出抹诡异的笑。

看着他的表情，我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

“什么酒宴？以前的时候，家里好像从来都没弄过什么酒宴。”

老头这下子笑得鱼尾纹都连到了发鬓，颇为自豪得意地说：

“商业巨头的聚会，每年都有，轮着来的。我老头子不赶热闹，今年正好轮到林家。”

“这样啊！那不就是他们办酒会，我管个毛线啊！他们办了，我们还办了跟他们抢人吗？！”

老头呷了口酒，淡定自如，稳操胜券的架势。

“用的找我跟他抢？他配吗？”

我一把把手里的筷子拍到了桌上，心里囚困着的兴奋的小狮子正在复苏。

“所以，今年你剥夺了人家的办会机会？哈哈！真好！”别看我笑得欢快，立马，我就拉长了脸，“你想把我介绍给富人圈子，扣一个你孙女的身份，以后上个厕所都被狗仔跟踪，美得你，我才不上当呢！”

老头脸上灿烂的笑在一瞬间就灰了下去。他咂吧了两下嘴，皱眉发表意见。

“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孙女难道是什么丢脸的事吗？再说了，要是你公开了身份，谁敢看不起你！要是真有这么个人，你就把他扔到咱银行金库里去，让他后半辈子在那过吧！我提供钱给他当饭吃！还有，什么狗仔，外公保证你不想曝光的东西绝对不会出现在任何形式的媒体上！”

我还能说什么，我家老头，真是嚣张跋扈，不过这也只是对我，他在人前向来都很低调。自打我外婆过世，他连个女人都没香过。

“要不这样吧外公，我找个人你给娶了当我外婆，我就答应公开身份，怎么样？”

迎面就有一块温热的手巾飞过来，我手一伸，精准地抓在手里擦了把嘴。

“小混账，别拔了根狗尾巴草就和你外婆比！”

我低头喝汤，“哧溜哧溜”弄出特大的声响，就看老头在一边郁闷着。还不忘嘀咕：

“你看你，你这样子出去了也没人会觉得你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

吃好了饭又仔细擦干净了嘴，我大无畏地表示：

“我生下来的时候本来就只有那么点大，自然不是什么千斤百斤的。”

下午的时候给浴桶妞打电话，那妞汇报了下最近的情况，果然如我原先所料，郑彬同志大爆冷门，被浴桶妞的爹娘双双给嫌弃了。那两老可真是够绝的！尤其是浴桶妞她爹，恋女情结那绝对不是说来夸张的。

中午的时候郑彬去浴桶妞家里拜年，没想到以说明自己的身份，大门就贴着自己的鼻子被甩上了。浴桶妞出来开门，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可刚进了家门，浴桶妞她爹也真是高水平。看到进了门的郑彬，头一抬，鼻子一哼，牵了老婆的手就要出去。临走还不忘扯过自己女儿在浴桶妞柔嫩的脸蛋上响亮地“吧唧”了一口。然后才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关门前还不忘送了郑彬一个大白眼。

听浴桶妞这么一说，我心里瞬间就平衡了。林盛跟郑彬这两人，哥们嘛，这头林盛家里嫌弃我，那头浴桶妞家里嫌弃林盛，很好，很公平。

我一时心情大好，就思索着怎么折腾郑彬先来个小报复。

正月的日子过得就是快，一晃眼就到了十五。在这期间，除非我自己要打电话，否则手机一律关机。每次开机一查看，我就要郁闷一把。因为来电助手的短信，没有一个未接电话是林盛那厮。

这天早上我起得特早，因为记着今天晚上的酒会，得抓紧机会逃跑。老头子倒是不会逼着我参加，但是他那只老狐狸耍计谋的话我估计要吃亏。综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不过我又失算了。走到大厅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半，可惜，沙发上正经地坐着两个人。可不就是我那两个半点不疼女儿的爹妈么！

然后是“笃笃”的拐杖戳着地面的声音。回头，老头子一脸严肃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嘴角绷得死紧。

“还好，总算是知道要回来了。以前你是不要爹，现在我还以为你是不要女儿了。从前的事我就不说了，就说说当前吧！萌萌也大了，她的事，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我看着这架势就知道今天宅子里又要乱一场了。找了个角落坐下，安静地听老头教训懒婆和小老头。

“爸，她这么大了，这些事情自己会打算，我们插手了，她反而不高兴。再说我们工作这么忙，能有多少时间管这些小事。”

听了这话，我嘴角微微地笑开了。

“哼，忙？这天底下多少个医生，怎么就你们俩个忙了？就你们两个医德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个角落的病人你们都要去插个手作个研究！就因为你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萌萌从小受了多少委屈！”

我的眉梢跳了跳，继续听下文。

“她那个性，你有不是不知道！她能不欺负人家都不错了，谁能欺负得了她。再说，不是还有意坚照看着么。”

我心里头的火气已经嚯嚯地上涨了，老头比我反应更激烈，手上的拐杖以扬就朝着懒婆打了下去。小老头还算机灵，这种场面也见得多了，立刻站起来用手挡住了老头的拐杖。

“岳父，我知道您一直对我有成见，觉得我委屈了婉卿。但是，我们的事业没有错。至于萌萌，她从小懂事，我们也不用操心。她的将来她自己决定，我们不插手。以后的路是要靠她自己走的，我们不能陪她一辈子。您这样宠着她，处处都管着，她还不是躲着您。”

老头听了这话，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

“外公，别生气，犯不着的。他们说得也没错，你辛辛苦苦教女儿，她还不是没见得好。大概是自己被管怕了想自由，就连着我也不想管了。以前我就觉得我有点多余，家长会没家长参加，生病发烧也没人搭理，有重病患者嘛，总是比我的严重的。就是第一次女孩子例假，还是赵意坚给解决的。从小这么野着长大，跟没爹妈管教也差不了多少。不过有点是对的，我的事，我自己会决定。”

我说完轻轻抱了抱老头，在他耳边轻声道：

“我需要出去散散心。”

我走的时候没人拦着。回到市区的家里看了看，总觉得四肢越来越冷。

后来索性去了广场看闹元宵的活动，挤挤嚷嚷的，没有像我这样的一个人，四处游荡。

天都黑下来的时候，别墅的管家找到了我，一脸的焦急样。我知道的，老头肯定叫人盯着我了。他总是瞎担心。

管家的神色很是焦急，见到我就躬身说明来意。

“小姐，您快回去看看吧！老爷当众为难了林家，连着那林家的少爷，简直是让宾客看笑话，我出来的时候，正拿着拐杖要打人呢！”

想了想可能的情景，我心里一急，迅速转身上了车。可是正是元宵灯会人流车流最多的时候，市区堵得不像话。坐在车里，一颗心焦急着，第一次那么想快点到那栋从小避之唯恐不及的宅子。

我怕去晚了，一切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很怕……

39

中大道上因为道口上的灯会而拥堵着整整二十分钟，车子都没有往前挪动一点。管家被我焦急的样子弄得有些坐立不安，一边还安慰我，让我不要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老头的脾气我不是没有见识我。小的时候，因为我跟同学打架划伤了手臂，老师打电话到家里没有人接，我爸妈的手机又都关了机，最后只好告诉了老师老头的号码。老头赶到的时候，我人已经在医院了。医生正准备替我缝合，他一把推开了他个年轻医生，把院长都给吼了过来。也是那一次，我知道其实老头是很爱我的，只是严肃惯了，又啰嗦了些。

缝合的时候，老头抱着我。因为我坚持要自己看着，就连老头捂着我眼睛的手掌都被我挣了开去。没有打麻药，结束的时候医生护士看着我直夸奖。整个过程我连哼一声都不曾，直到赵小孩赶过来医院，摸着我汗湿的头发说：

“小叶子乖啊，赵笨蛋一会儿给你买变形金刚！”

然后我哭了，哼哼了两声，又拉着他的衣角笑。他以前从来都不肯承认自己是笨蛋的，总是喜欢跟我斗嘴。

晚间的时候懒婆先到了大宅，赵意坚陪着我在折腾新买的限量版变形金刚。我看了她一眼，又觑了眼老头，没出声。

然后就是一顿训斥，懒婆自然是以病人为先。她那时候在动手术，手机关机接不到电话也是正常。再说了，以前的时候又没什么来电助手业务。但是老头很生气。

赵意坚皱了皱眉头，推推我表示我们玩我们的。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怎么喜欢我妈。他会给我带他妈妈做的吃的，上学的时候我从来不愁，因为有他一份就有我一份。甚至后来，我的厨艺都是他妈妈教的。

那天我爸到了宅子的时候已经过来十点了，老头坐着沙发上看见他就吼。脸涨得通红，就连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我爸那时候也是拿病人说事，老头先前本来就在懒婆哪里受了气，直接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扔了过去。

那时我妈注意着局势反应快，推了我爸一把，烟灰缸堪堪擦着额角而过。

那天不欢而散，懒婆只是过来站在门边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了。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我跟懒婆越来越疏离。至于我爸，从来都跟他不怎么亲厚。那件事情之后，他再也没在老头面前大声过，即使是辩解，也是心平气和，礼貌非常。

很多时候我这么想，他们两夫妻只是医德太好。

想起了这一些，我就更加着急了。看着前后堵塞如长龙的车队，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一片血红。林盛那样的性子，那两父子，说不准就真的惹怒了老头。

这么想着，我推开车门就跑了下去，在停止的车流间穿梭，不顾身后管家的呼喊。

我只庆幸我身上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