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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之乱臣贼子-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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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六集团。
“我估计绵愉接受命令的可能很小,他如果断然拒绝,立即开炮攻城,武力拿下荆州满城!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投降者自决去留,愿意留下就乖乖交税纳粮,共赴国难!不愿留下的,允许他们携带个人财物滚回北方!”
第三百二十五章 荆州之战(上)
打着一面白旗,领着四个旗人亲兵,在荆州守军和吴军水陆将士的万千道目光注视中,多隆阿缓缓走到了荆州满城东南门的公安门下,大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大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替天下讨逆勤王大元帅吴超越向荆州将军绵洵递交通牒。
多隆阿是自己要求亲自来执行这个任务的,尽管吴军西征主将王孚念在多年的交情份上,一再提醒他这个任务十分危险,那怕多隆阿是旗人也有可能被荆州八旗驻军当做叛徒处死,可多隆阿还是坚持要来,还直接对王孚说道:“我虽然是打虎儿人,但我也是旗人,满州正白旗人,这点谁也无法改变。”
“这个时候,叫我站在汉人的队伍里打满人,我心里实在难受,所以我一定得进去,和我们旗人站在一起,亲眼看一看你们究竟是怎么对待旗人,也尽力劝劝荆州满城里的旗人不要螳臂当车,接受吴制台的招降。”
王孚从多隆阿茫然的目光中看出了他内心的痛苦,也理解和明白这种痛苦,所以王孚没有要士卒动用武力强迫多隆阿留下,只是又说了一句,“礼堂,你如果一定要进去,我不拦你。但我必须提醒你两件事,一是战场上刀枪无眼,尤其是大炮更不长眼睛;第二是荆州这边情况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我担心就算我们的士卒可以对你手下留情,荆州城里的汉人百姓也不会放过你。所以,你要考虑清楚。”
“我知道刀枪无眼,我就算死在了你们的枪下,也绝对不会怪你们。”多隆阿坦然回答,又疑惑问道:“你担心,荆州城里的汉人百姓不会放过我?为什么?”
“礼堂,你从没来过荆州,肯定不知道这里的汉人有多恨满人。”王孚苦笑说道:“我有个叔叔以前在荆州这边做过几年的生意,他对我说过荆州这边的事,在荆州城里,汉人能当街大喊打满贼杀满贼,汉人和满人三天两头打架,年年都能闹出人命案,荆州汉人恨满人入骨!这次我们如果真的要被迫对满城开炮,荆州西城的汉人百姓估计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报仇机会。”
“荆州的汉人为什么这么恨满人?”多隆阿疑惑问道。
“这里的满人欺负汉人欺负得太过份,地方官又时常偏袒满人,所以汉人当然恨了。”王孚如实答道。
多隆阿不相信荆州汉人和满人的矛盾能严重到这个地步,也没听王孚的一再好意劝说,坚持来到了荆州城下要求入城。还好,靠着正白旗旗人的身份,多隆阿和他的打虎儿亲兵很快就进到了荆州满城,也很快就被领到了老态龙钟的荆州将军绵洵面前。
“反贼!吴超越这个反贼!当初那个狗贼来荆州的时候,老夫就觉得他贼眉鼠眼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果然被老夫料中了!后悔啊,后悔啊,老夫当初为什么没有亲自一刀砍了他,给朝廷留下了这个祸患?反贼!狗蛮子!狗蛮子!反贼!”
大骂了吴超越许久之后,绵洵才想起询问多隆阿为什么能够来到这里,多隆阿则如实答道:“吴超越要我留下给他帮忙,但我拒绝了,念在以往的交情份上,他准我自寻出路。所以末将就来到了这里,希望能够为老将军你帮上什么忙。”
“忠臣啊!”绵洵感动得都有些想落泪,抹着眼角说道:“关键时刻,还是我们满人最可靠,还是我们满人最可靠。哦,对了还忘问了,多将军,你是正白旗的那个姓?世职是什么?”
“回绵军门,末将是呼尔拉特氏,没有世职,靠骑射考进的前锋营。”多隆阿答道。
多隆阿的如实回答让绵洵大失所望,很有些遗憾的说道:“原来是打虎儿人,不过也好,怎么都比汉蛮子可靠,怎么都比那些狗蛮子忠心。”
忍受不了绵洵的絮絮叨叨,旁边的绵洵副手荆州驻防左副都统锡龄阿接过话头,飞快向多隆阿问道:“多将军,吴超越派来了多少贼军?统兵将领是什么人?”
“水师五个营,两千五百人,主将是王孚,他也是全军主帅。”多隆阿也没客气,立即就回答道:“另外还有三千步兵,主将是李续宾和李续宜。”
“五千五百人。”锡龄阿松了口气,颇有些庆幸的说道:“还好,贼军数量不算太多,我们有希望守得住。”
“锡将军,千万别小看了这支军队。”多隆阿赶紧警告道:“吴超越派来的步兵中,有两个营装备了快射洋枪,战斗力很强。水师更是可怕,光是两条火轮船和两条风帆战船装备的火炮就超过了一百四十门,还全都是洋人的重炮。”
“一百四十门火炮就了不起了?”锡龄阿冷笑,得意说道:“我们城里也有的是火炮,反贼船队真敢靠近城墙,保管要不了三个时辰就能把他们全部打沉。”
“锡将军,吴超越的战船装备的是洋人重炮,炮火威力和我们大清的火炮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多隆阿赶紧又提醒锡龄阿千万不能轻敌,然后才又说道:“依我之见,你们不妨考虑一下……。”
“行了,不必多说了。”锡龄阿粗暴的打断多隆阿,又转向了旁边的绵洵,说道:“绵老将军,既然多将军忠心归来,又上过战场有作战经验,不妨让他率领一支旗兵助守城内隔墙,防备汉蛮子作乱。”
对多隆阿并不是十分放心的绵洵一听叫好,马上答应,又对多隆阿叮嘱道:“多将军,对那些狗蛮子千万别手软,只要他们敢乘机作乱,马上杀!杀!”
从没来过荆州的多隆阿不知道什么是隔墙,问起情况时才知道,原来荆州城的东城和西城之间修筑了一道稍微矮于城墙的隔离墙,专门用来隔离荆州城里的汉人。绵洵和锡龄阿等荆州将领收到省城生变的消息后,也马上加强了对隔离墙的守卫,专门安排了一支军队守卫。
出于对满清朝廷的忠心,多隆阿提出想留在第一线给绵洵和锡龄阿等人充当参谋,然而绵洵和锡龄阿却都对刚从吴超越那边反正归来的多隆阿不够放心,坚持要把多隆阿派往容易防范的隔墙阵地。多隆阿无奈,只能是硬着头皮答应,也马上在锡龄阿的安排下,领着自己的四个打虎儿亲兵去隔墙阵地报到,接受编制划归。
才刚上到隔墙顶端,多隆阿和他的亲兵就都被西城那边的景象吓了一大跳——隔墙西面大片房舍已然被夷为了一片平地,废墟上尸体横七竖八,男女老少都有,场面凄惨得就好象已经经历过战事一样。多隆阿大奇,忙向领路的荆州旗兵问道:“出什么事了?这里怎么这样?”
“绵老将军他们怕汉蛮子乘乱攻打满城,下令把隔墙附近的房子先推了,住在这里的汉蛮子反抗,所以就这样了。”
荆州旗兵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多隆阿彻底无语,不明白绵洵和锡龄阿等人是脑袋进水还是反应过度——情况都已经这么危急了,竟然还这么欺压残杀同住一个城里的汉人?
更让多隆阿无语的还在后面,当他被领到负责值守隔墙的荆州驻防协领萨宾图面前时,萨宾图把一个哨刚由闲散旗人组建的新军交给他后,竟然还对他说道:“千万别手软,看到汉蛮子靠近隔墙就马上开枪放箭,有多少杀多少!”
看看远处街道上密集的汉人百姓,见他们大都衣衫褴褛带着大小包裹席地而坐,似乎就是房屋被毁的城内百姓,多隆阿很有些疑惑的问道:“靠近就杀?他们如果想回家拿点东西怎么办?”
“照杀无误!”萨宾图想都不想就脱口回答,又拍着多隆阿的肩膀说道:“你是刚来荆州,不知道荆州这些狗蛮子有多可恨,不过没关系,多呆几天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多隆阿不知道荆州城里的汉人百姓有多可恨,当天驻守在隔墙之上,多隆阿只是亲眼看到,隔墙上的旗兵只要一看到汉人靠近隔墙,马上就开枪开火杀人。多隆阿还听到荆州西城那边不时传来枪声,一问原因时,才知道是守卫西城的八旗士兵在开枪射杀试图靠近城门或城墙的汉人百姓。多隆阿对此万般无奈,也这才发现王孚的警告绝不是恐吓——城破之后,就算是吴军士兵会对自己手下留情,荆州城里的汉人百姓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上午九点,见荆州城里的八旗军队到了通牒的最后时限仍然还没有开城投降,吴军水师的四大主力战船曾国藩号、花沙纳号和忠诚号、仁义号便直接开到了荆州满城南面的长江水面之上,准备以炮火轰击荆州满城。同时李续宾兄弟也带着三千吴军步兵进逼荆州满城正东的镇流门,准备发起攻城。
然而即便如此,吴军西征主帅王孚却还是给了荆州八旗驻军最后一个机会,再一次派遣使者白旗到公安门下招降,要求满城驻军立即开城投降。可是回答吴军将士的,却是城墙上的八旗士兵对吴军使者开枪射击,还有城上火炮抢先对吴军战船开炮轰击。
仁至义尽到了这个地步,荆州的八旗驻军竟然还不领情,还敢主动对船坚炮利的吴军水师抢先开炮。愤怒之下,王孚也不再迟疑,马上就大吼道:“打旗号,开火!”
吴军水师的新旗舰曾国藩号首先开炮,打响了吴军肃清境内满清残余力量的第一枪,呼啸飞出的第一发炮弹也准确命中了公安门的城楼,轰塌了小半座城楼仍然去势未消,又轰进城中,直接轰塌了一家满人住户的房顶。
万万没有想到吴军水师的火炮威力竟然能恐怖到这地步,荆州城墙上的八旗士兵当然是惊呼不断,大呼小叫不绝,然而他们却也很快又发现这还只是开始,真正的地狱还在后面。因为,吴军水师的另外三条主力战船也先后开火了。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吴军四大主力战船以钟摆法连续开炮,以每分钟四发炮弹的节奏,不断把三十二磅重的实心炮弹轰入荆州满城之中,轰上满城城头,可怜的公安门城楼不到十分钟就被彻底轰塌,城上女墙迅速的坍塌崩裂,城里的八旗满人也不断的鬼哭狼嚎,在街道上奔走避弹不断。
更加恐怖的还在后面,火炮轰击的间歇中,吴军水师还动用了改进型的康格里夫火箭轰击城内,携带苦味酸炸药的康格里夫火箭飞进城中炸开间,满清旗人两百多年前从汉人手中强行抢来的房屋宅院也迅速升起了火头,火势汹汹,水泼不灭,浓烟冲天数十丈。
镇流门这边的情况也是大同小异,在李续宾兄弟的指挥下,吴军火炮一边重点关照镇流门上那座著名的宾阳楼城楼,一边不断以康格里夫火箭轰击城内,利用苦味酸燃烧特性纵火乱敌,即便还没有发起强行攻坚,就已经把城墙上和城里的八旗士兵轰得一片大乱。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事实上负责荆州守城战事的锡龄阿才总算知道多隆阿的警告不是在危言耸听,吴军水师的重炮威力是他根本不敢想象的存在。可是即便如此,锡龄阿最担心的却依然还是西城那边的荆州汉人情况,担心那边的汉蛮子会乘机作乱,接应吴军杀进城内。
事实证明锡龄阿不过是在白担心,西城的汉人百姓虽然一个比一个盼着吴军早点打进来,却又深知仅凭他们手里以菜刀木棍为主力的简陋武器,很难杀散守卫荆州六道城门的八旗士兵,打开城门迎接亲人进城。所以西城百姓全都在隐忍观望,小心翼翼的等待机会出现。
猛烈的炮火持续到了正午都还没有停歇,吴军四大主力战船在江面上不紧不慢的游弋,不断以舷炮轮流轰击荆州满城的城内,轰得八旗士兵在满城之中几乎没有任何的立足之地。同时吴军步兵那边也顺利用苦味酸炸药炸开了镇流门,攻进了镇流门的瓮城,逼得锡龄阿只能是赶紧下令堵死城门甬道,不给吴军从城门直接杀进城内的机会。
垂死的挣扎不过只是延缓了荆州满城被攻破的时间,加入吴超越麾下首次出战的李续宾兄弟为了表示忠心,发现八旗士兵把城门甬道堵死后,便立即改变了攻城战术,派出了两百敢死队以飞梯冲击镇流城门城墙,李续宜还身先士卒亲自率领敢死队带头冲锋。
结果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荆州八旗驻军武备松弛的纸老虎面目很快就暴露无遗,看到吴军敢死队提着雪亮的钢刀冲击城墙,满城的旗兵除了用原始的火绳枪和抬枪射击之外,就没有一个人敢站在飞梯面前和吴军士兵打白刃战,阻挡吴军士兵登城。而再当几名吴军勇士和李续宜挥舞着大刀成功冲上城墙后,等于就是老虎冲进了羊群,想怎么砍就怎么砍,想怎么杀就怎么杀,三天两头和荆州汉人打群架的八旗勇士则再没有街头斗殴时的威风,大呼小叫着只是四散逃命,吴军敢死队乘机源源不绝的冲上城墙,没花多少力气就占据了一块相当不小的城头阵地,将三天前才匆匆赶制出来吴军纯红旗插上镇流门城头。
与此同时,荆州西城的无数民居之中,数之不尽的汉人百姓正在拿着各种各样的简陋武器紧张观望,低声议论,“听声音,好象快要打进满贼城里,只等满贼城一破,我们就杀出去,杀尽满贼,报仇雪恨!”
“吴大人的军队快打进满贼城里吧,我都快等不及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荆州之战(下)
凭心而论,荆州的八旗兵打得其实不算差,即便和这个时代的大部分清军和八旗兵一样,荆州的八旗兵也非常害怕刀刀见血的近身白刃战,给了吴军敢死队用飞梯冲上城墙的机会,可是真被逼到了绝境之后,八旗兵血管中流淌的残暴鲜血还是有了一些复苏,拿出了勇气和斗志向吴军城头阵地发起了猛烈反扑。
率军发起反扑的是荆州驻防八旗右翼副都统贵升,带着预备队冲上城墙后,贵升先是亲手砍死了带头逃命的一个佐领和几个旗兵,然后一边带头杀向吴军阵地,一边红着眼睛大吼道:“八旗好男儿,就当奋死杀贼!”
还别说,看到贵升带头冲锋,周围的八旗兵马上就象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纷纷扔下老掉牙的抬枪火绳枪,拔出腰间马刀大步冲向吴军士兵,吼叫着挥刀乱砍,勇猛犹如平时街头斗殴欺负手无寸铁的汉人百姓,也多少找回了一些当年清军入关时的凶悍威猛。
很可惜,荆州八旗兵这次触底反弹找错了对手,他们再是如何的鼓起勇气和兽性复苏,也弥补了经验和训练方面的巨大差役,以李家兄弟的亲兵为骨干组建的吴军敢死队不但常年接受严格训练,很多人还是跟着李续宾兄弟征战多年的湘军老人,经验丰富且斗志顽强,最擅长打的就是硬仗恶仗,所以八旗兵也就注定了要为这次反扑付出惨重代价。
血花飞溅中,号称荆州驻防八旗头号勇将的贵升不负威名,接连砍伤了两名吴军士兵,然后还逮到机会,一刀砍断了一名吴军士兵的左手。可就在贵升得意万分的时候,那名失去了左手的吴军士兵却怒吼一声,反手一刀劈在贵升的脸上,当场劈飞了贵升的三颗牙齿,贵升嗷嗷号叫着退后间,那受伤更重的吴军士兵紧追不放,刀刀直往贵升身上要害招呼,说什么都要当场砍死贵升为自己的左手报仇。贵升东躲西逃,全赖亲兵保护方才躲开那吴军士兵的亡命追杀。
与之完全相反的是,吴军的敢死队统帅李续宜在身着轻装的情况下,简直就象是一只下山猛虎一样的八旗兵人群中杀进杀出,杀得全身是血身上轻重伤口无数,仍然奋力冲杀在第一线,不到片刻就已经亲手砍死了三个八旗兵,重伤数人。而在李续宜的带动下,吴军勇士个个争先,个个奋勇,提着大刀象赶鸭子一样的赶着八旗兵肆意砍杀,没用十分钟时间就打退了八旗兵的这次反扑,胜利保护住了城头阵地,为后续军队登城赢得了空间和时间。
与此同时,装备着击针枪和苦味酸手雷的一个营吴军精锐也已经冲到了镇流门下,靠着先登勇士的保护迅速登城,而再等这些吴军精锐陆续冲上城墙开枪投弹之后,镇流门城上的八旗兵也就永远没有了反扑得手的机会,贵升再次所组织的第二次冲锋反扑,被吴军士兵仅用了几枚手雷弹就轻松炸退,贵升本人也被手雷弹的碎片射伤腰肾,野兽般哀嚎着被迫退出战斗。
啪一声响,李续宜重重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因为李续宜这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忘了自己现在已经是吴军战将,还在用湘军的老套路打仗,此前没有想到给敢死队使用数量十分充足的苦味酸手雷,还在以湘军的习惯打仗把苦味酸手雷打成救命法宝,不到最后时刻绝对舍不得使用——不然八旗兵就是连和吴军敢死队打近身白刃战的机会都没有!
懊悔过后,李续宜马上大吼道:“扔手雷,往反贼军队头上扔手雷!尽管用不着节约,咱们现在用不着节约手雷了!”
听到李续宜的号令,吴军敢死队勇士再不客气,马上纷纷拿出手雷砸向敌人的密集人群,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中,镇流门上的八旗兵鬼哭狼嚎,争先恐后的下城逃命,你推我搡间还把几个同伴给推下了城墙。而吴军后续营队则靠着飞梯继续迅速登城,一边开枪射杀城上残敌,一边迅速扩大城头阵地,很快就控制了镇流门的城头,开始居高临下的对着城内射击投弹。
镇流门进展顺利的情况报告到了王孚面前后,王孚先是骂了一句真不经打,然后也没客气,立即命令水师陆战队登陆靠岸,向公安门发起进攻。同时集中所有炮火猛轰公安门,掩护水师陆战队攻城。
与此同时,荆州满城里的八旗守军当然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绵洵带着亲兵躲在已经中炮多处的镇守将军府里瑟瑟发抖,求神拜佛的祈祷上天保佑让荆州八旗挺过这次难关。事实上指挥守城战事的锡龄阿则几次派兵增援镇流门妄图夺回阵地,都被吴军将士以排枪和手雷轻松击退。而几次吃了大亏后,本来就很聪明的八旗勇士很快就变得更聪明了,一被要求进攻镇流门就撒腿逃命,还有许多更聪明的八旗勇士干脆直接逃回了家里变换衣衫,盼望着能够熬到天黑乘乱出城逃命。原本组织严密的八旗兵彻底大乱,不断出现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和甚至找不到本队旗帜的情况,指挥近乎瘫痪。
混乱还影响到了八旗兵的隔离墙阵地,尽管吴军水师为了避免误伤到西城的汉人百姓,开炮轰击间尽可能集中在东城,几乎没有什么炮弹打到隔墙阵地上。然而在隔墙上看到满城大乱,八旗兵争先恐后的逃到隔墙这边来躲避炮弹,还有听到这些败兵带来的离奇传言说什么镇流门已经被攻破,公安门已经被轰塌,以闲散旗人居多的隔墙守军还是个个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
“镇流门已经被打破了,快逃啊!”
也不知道是那个被吓破了胆的旗人喊了这么一声,本就人心惶惶的隔墙守军顿时一片大乱,无数士兵哭着喊着冲进城内逃命,大喊镇流门已破的声音此起彼伏。而多隆阿虽然从枪声炮声判断吴军并没有大量进城,大喊大叫阻止,却根本无济于事,不要说友军队伍,就是刚划分给他统属的旗兵都不断下城逃命。
西面突然传来的巨大喧哗声让多隆阿立即扭头西看,再接着,多隆阿的瞳孔也猛烈收缩了——西面汉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就象突然爆炸了一般,忽然涌出了无数的汉人男女,举着各种各样的杂乱旗帜,拿着各种各样的简陋自制武器,象潮水一般的扑向了隔墙,愤怒的吼叫声震天动地,直接压过了吴军的炮声枪声。
“杀满贼——!”
多隆阿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更不敢相信荆州汉人对八旗满人的仇恨会深到了这个地步。只凭着以菜刀和木棍为主力的简陋武器,只靠着几根连树皮都没有剥去的粗大木头,还有一些明显是临时赶造出来的脆弱飞梯,荆州的汉人和无数的苗彝百姓前仆后继,顶着八旗兵匆忙打出的子弹,踩着杂乱的废墟和同胞的尸体,义无返顾的冲到隔墙城下,抬木撞击隔墙的南新门和北新门,踩着简陋的飞梯冲击隔墙城上,疯狂的而又徒劳的刀砍斧劈城墙城门,发自肺腑的怒吼声也一直在人群中回荡不休
“杀满贼!杀满贼!杀光满贼————!”
“绵愉和锡龄阿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让荆州汉人把我们旗人恨到了这个地步?恨到就好象有杀父之仇一样?”
多隆阿心中闪过无数疑问,可多隆阿已经来不及去求证这些答案了,在荆州汉人火山爆发般的滔天怒火面前,隔墙上的八旗士兵没有一个不是双腿瑟瑟发抖,没有一个不是在四处张望寻找逃命道路,多隆阿也早已被四个打虎儿亲兵簇拥在了中间,随时准备夺路而逃——不逃不行了,隔墙下的汉人百姓那怕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多隆阿等人给淹死!
终于,一个拿着生锈柴刀的汉人百姓第一个冲上了隔墙,周围的旗兵赶紧开枪,也打中了他,可那汉人百姓却仿若不觉,红着眼睛只是扑向一个装备精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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