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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之乱臣贼子-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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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可惜,受曾国藩影响很深的曾国荃仍然贪心不足,又涎着脸对吴超越说道:“慰亭,太小气了吧,怎么才给我一个半营的洋人快枪?你手里那么多的军火,就不能多给装备几个营?”
“九叔,你别逼我了好不好?”吴超越苦笑说道:“在我发起的勤王讨逆大军中,只有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老兵或者功勋军队才能装备击针枪,其他的主力最多也只能装备卡宾枪或者前装枪,余下的全是抬枪火绳枪,给你这支新组建的军队装备这么多击针枪,背后就肯定有人得嘀咕了。你如果还嫌不够,我就真没办法向将士们交代了。”
知道只有吴超越最信得过的军队才有资格装备击针枪,曾国荃便也不再强求,还在几年之后第一次向未来侄女婿道了谢,说道:“成,慰亭你的心意我领了。放心,我会用好这批宝贵武器,也一定不会给你丢脸,让你更犯难。”
末了,曾国荃又向吴超越问起还有什么交代时,吴超越盘算了一下,说道:“九叔,有三点请你一定要记住。第一,协同你作战的舒保军,你要信任他们,尤其是要信任舒保和木拉奇这两名将领,千万不要因为他们是满人蒙古人就对他们事事处处猜忌怀疑,要对他们坦诚相待。事实证明,他们两个的部下或许还有异心,他们本人却绝对靠得住。”
“第二,别打什么全歼重创托明阿军的主意,首先你的实力不足,难以做到这点,其次我也对你解释过,把这支废物敌人留下,对我们利大于弊,所以对托明阿军的战术就一句话,驱逐打跑了事。”
说到这,吴超越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又说道:“第三嘛,九叔,别怪小侄无礼,我了解过你的作战特点,知道你擅守,尤其擅长以守代攻,逼迫敌人主动出击,但是我这次不希望你这么做。”
“河南不比长江沿岸,在长江沿岸作战,湖广的粮食可以通过水路源源不绝的送到前线,路途消耗很少。可河南就不行,陆上运粮不仅危险,成本也非同一般的大,支持你用你喜欢的战术作战,对我来说负担太重。”
“所以九叔,我希望你这次用脑子打仗。”吴超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在立于不败之地的同时,尝试出奇制胜,利用好我给你的先进武器,还有舒保手里那些装备了先进左轮枪的骑兵,想办法争取以最小的代价和最快的时间取得胜利,做一个真正的当世名将。”
吴超越的含蓄点拨让习惯了结硬寨打呆仗的曾国荃有些尴尬,不过还好,经过这几年的挫折之后,又亲眼看到了曾国藩的下场和吴超越的无限风光之后,仔细反思过其中原因的曾国荃也有了不少长进,很快就点头说道:“放心,我会封锁装备击针枪的消息,秘密装备秘密训练,等到了关键时刻,再拿出了托明阿的乱党军队一个惊喜。”
吴超越笑了,点头说道:“记得多派斥候和细作探察敌情,用计用智出奇制胜,是建立在详知敌情的基础上,这点非常重要。”
第三百六十七章 学坏了
曾国荃变了,突然变得象是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至少蒋益澧、朱洪章、倪桂、张诗日和刘连捷等湘军老人都是这么认为。
尤其是在新湘军行军时表现得最明显,走水路到了襄阳,又走陆路北上到了目前还不算十分太平的南阳境内后,按照曾国荃之前从曾国藩那里学来的习惯,新湘军应该是放慢行军速度,每到一地都要建立有沟有壕有鹿角拒马还有垒墙的坚固营地,确保预防一切万一,步步为营的向北推进。
然而曾国荃却彻底的变了,行军不再是每天三十里的慢慢爬,效仿吴军一边以游骑哨探四周动静,一边大踏步前进,每天最少要走五十里,在开阔地形上甚至要走六十里以上,一反常态的同时也大大加快了行军速度。
到了立营休息的时候,曾国荃更是把未来侄女婿学了一个十足,不再逼着新湘军将士在一个时辰之内建立起坚固营地,学着吴军将士建一道栅栏拒马和建立几座哨塔就算了事——当然,曾国荃也学吴超越布置了明暗哨卡,安排了轮流值夜的军队。
出于好奇和担忧,跟随曾国荃多年的朱洪章等将也曾向曾国荃问起原因,小心翼翼的提醒曾国荃这么做防范是否过于疏松,曾国荃则答道:“没事,乱党军队很少骚扰南阳,就算来数量也不多,我们这么做已经足够了。别总是抱着老规矩不放,得学慰亭,在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就让将士们适当放松喘口气,到了危险地段再小心防范也不迟,总是紧紧张张,还没碰到敌人就先在心理上累垮了。”
曾国荃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才刚越过裕州,进入清军骑兵活动频繁的地域,曾国荃马上就让湘军加强了营地防御,营地虽然还是没有象以前跟着曾国藩时修得那么变态,却也增挖了一道壕沟,利用挖掘出来的土方修筑了一道对守军开枪射击有利的羊马墙,但行军却仍然是日行五十里,推进速度仍然远超以往。
仰仗骑兵的数量优势,河南清军的确在河南吴军的补给线上活动十分猖獗,越过裕州北上的第二天清晨,新湘军就遭到了一次清军骑兵的骚扰——借着雪花的掩护,百余名清军骑兵突然向正在离营出发的湘军后队发起冲锋,乒乒乓乓的接连开枪,打死打伤了十好几个湘军士兵,然后抢在湘军大举反攻之前扬长而去,成功杀了湘军一个措手不及的同时,自身还毫无伤亡。
战后,负责统领后队的倪桂战战兢兢的到曾国荃面前请罪,也做好了被曾国荃臭骂甚至抽耳光的心理准备。然而出师不利的曾国荃虽然也满脸怒容,却忍住了动手赏给倪桂耳掴子的冲动,末了,曾国荃还反过来安慰倪桂道:“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仗怪不得你,是雪太大,没办法及时发现敌情,以后注意着点就行了。”
的确也是纷飞的大雪帮了清军,到了正午时分,当新湘军在北渡澧河时,清军骑兵再一次跑来骚扰时,因为雪花已经逐渐收住,无法再借助雪花藏身,试图骚扰湘军后队的清军骑兵就没能占到任何便宜,还没冲到可以用火绳枪射击湘军的范围内,就先被湘军士兵用抬枪打得好几骑人仰马翻,再等清军骑兵咬着牙齿冲进火绳枪射程开枪时,又遭到了湘军火绳枪的密集射击,被打得狼狈而逃,最后死的人还比湘军多两个。
当天傍晚,曾国荃军勉强还算顺利的抵达了叶县,与守卫叶县的吴军大将罗史峰会师一处。结果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曾国荃才从罗史峰口中得知,以满蒙骑兵为骨干的吴军舒保部目前是驻扎在叶县东北的洛岗镇,正在寻找机会收拾清军托明阿部的骑兵主力,打击清军骑兵频繁骚扰吴军补给线的嚣张气焰。
“既然舒保正在找乱党的骑兵主力决战,那为什么乱党军队的骑兵还能跑到叶县以南,骚扰我的军队?”曾国荃有些奇怪的问道。
“那是偃城的乱党骑兵。”罗史峰很有些无奈的回答道:“托明阿仗着他的骑兵多,把乱党骑兵分为了两队,一队驻扎襄城,一队驻扎偃城。然后一队专门负责牵制我们的骑兵,另外一队就乘机骚扰我们的粮道。”
早已把叶县一带的地图沙盘牢记在了心中,曾国荃听了难免更是奇怪,忙又问道:“那舒保屯兵位居两城之间的洛岗镇,不管乱党骑兵是从襄城出兵,还是从偃城出兵,他都可以及时出兵拦截啊?”
“乱党军队也学奸了,每次都是百骑为一队分头出击,遇到我们拦截就跑,再不和我们正面交战。”罗史峰很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们的骑兵数量本来就不及乱党骑兵,就算同样分兵也是顾此失彼,按下葫芦浮起瓢,拦不住所有的乱党骑兵。”
介绍到这里,罗史峰又说道:“舒保将军的军队里又有不少的奸细,几次发起大规模行动都被乱党军队提前知道消息,早早就躲进城里守城,所以我们骑兵的几次大规模出击都没能收到任何效果,一直没机会重创乱党贼军。”
曾国荃一听笑了,笑道:“没事,这样的苦日子到头了,乱党军队欺负的是我们在叶县一带的兵力不足,没办法发起攻城才敢这么做,等我打下了襄城和偃城,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猖狂。”
“我和舒保将军也是这么认为,只要拿下贼军骑兵驻扎的襄城和偃城,我们就可以不用再担心乱党骑兵分批轮流出击的战术。”罗史峰点头,又说道:“不过曾将军,我得提醒你一下,不管襄城还是偃城都不好打,乱党军队守得很严密。”
“没关系,多想想办法就是了。”曾国荃回答得很自信,又说道:“罗将军,接风洗尘的酒宴不必忙,先把你们收集到的敌情汇总交给我,我要马上掌握敌人的情况。”
罗史峰答应,立即派人给曾国荃取来了收集到的清军情报汇总,结果曾国荃通过研究发现,托明阿在防御部署这方面明显更重视襄城一些,襄城的驻军不但是偃城的三倍以上,粮草军需也大部分囤积在襄城。而偃城自秋收之后就再没有运粮入城,很明显是被托明阿当做了随时可以放弃的弃子使用,湘军首战选择偃城的难度也显然最小。
如果换成了以前的曾国荃,肯定二话不说就是先打偃城,先拿下偃城显摆威风,然后再掉过头来攻打襄城。然而现在的曾国荃却不同了,几年的闭门反思,再加上临行时吴超越的再三叮嘱,曾国荃在选择战术时已经懂得动脑筋,也懂得去揣摩敌人的心思。所以盘算了许久之后,曾国荃也做出了一个让湘军众将意外的决定——先打襄城!
不但熟知曾国荃性格的湘军老人个个惊讶,当曾国荃率军赶到洛冈与舒保会师之后,当得知了曾国荃的首战选择之后,舒保同样也是满头雾水,疑惑问道:“曾将军,我们先打偃城明显更有把握啊?你怎么会选择先打襄城?那里的乱党守军多,粮草足,我们就算能打下来,伤亡也肯定不小啊?”
曾国荃招手把可以信任的舒保和木拉奇叫到了自己的面前,低声对他们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结果舒保和木拉奇一听都是大喜,赶紧表示同意,然后也不用曾国荃叮嘱,舒保和木拉奇就已经决定严格保密,绝不让自己麾下那些满蒙骑兵知道曾国荃的战术计划。
与此同时,关于曾国荃军的各种情报,也已经被清军斥候送到了坐镇许州的托明阿面前,得知曾国荃军并没有装备吴军精锐的击针枪后,托明阿虽然松了口气,却也没敢过于的掉以轻心,马上决定先让襄偃二城的清军骑兵谨慎出击,准备先摸清楚曾国荃的战术和军队实力,然后再决定如何御敌。
在此情况下,当收到曾国荃军与舒保军携手北上攻打襄城的消息后,托明阿当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曾国荃为什么选择舍易取难,只能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继续等待曾国荃下一步的动作。
曾国荃接下来的动作惊呆了托明阿的眼球,同时也让职守襄城的托明阿部将惠成大开了一次眼界——曾国荃竟然用出了他著名的铁桶战术,刚到襄城就马上开始挖掘围城壕沟,动用军队征调民夫围着襄城大挖特挖,还只用了一个白天时间就挖出了一道两头通连汝水的围城壕沟,然后全力加宽和加深。
“曾国荃疯了?他以为这里还是在九江,可以有长江水路源源不绝的运粮?让他可以长时间的包围襄城,熬到我们襄城粮尽?”
第二天正午收到这个消息后,托明阿惊喜得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疯狂嘲笑曾国荃的迂腐不化,不知变通,白白糟蹋吴超越的宝贵粮草,注定要拖垮河南吴军的薄弱后勤。然而目前同样坐镇许州的河南布政使沈葆桢却对此深表怀疑,疑惑说道:“不对啊?曾国荃这人我见过,脾气是有些暴躁,可并不笨啊?陆上运粮困难这个道理,他不可能不懂啊?不可能会用出这样的昏招啊?”
“幼丹,你怀疑其中有诈?”托明阿赶紧问道。
“对。”沈葆桢点头,沉吟道:“我怀疑这是曾国荃逆贼的声东击西,表面上佯攻襄城,实际上另有目标。”
盘算了片刻之后,托明阿也觉得这事不对劲——曾国荃就算再愚笨,也不可能不考虑陆上运粮的难度。所以托明阿也马上起身走到了地图沙盘面前,研究曾国荃可能真正瞄准的目标。
托了地势开阔的福,曾国荃声东击西的目标很多,北有郏县和许州,东有偃城和临颖,同时如果曾国荃胆子大点的话,偷袭禹城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考虑到曾国荃的作战目的,许州和偃城的其中之一无疑才是曾国荃的最好选择。
这时,沈葆桢已经用手指住了地图上的偃城,沉声说道:“最有可能是偃城,那里我们的驻军虽然不多,却驻扎得有对吴贼粮道威胁最大的骑兵马队,曾国荃和舒保这两个逆贼如果能全歼我们的偃城骑兵,对他们来说也足够值得这么折腾了。”
计算了一下道路距离,发现吴军完全有可能在一夜之间突然急行军到偃城城下,托明阿也很快点头,又马上派人给驻扎在武庆传令,告诉他吴军的真正目标很可能是他,叫他做好迎接被吴军偷袭的防范准备。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曾国荃那个逆贼应该会这么动手。”沈葆桢又说道:“先在夜里出动步兵秘密东进,然后等步兵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舒保那个逆贼才会带着他的骑兵东进增援,避免提前泄密。在这期间,我们似乎有文章可做。”
“乘着吴贼现在还没能完全困死襄城,赶紧给惠成去令,叫他一发现敌人兵力调动,马上出城冲击贼军营地!”托明阿恶狠狠说道:“贼军不可能全部去偷袭偃城,肯定留有后军守卫营地,惠成乘势反扑,完全有希望攻破贼军营地,给贼军营地来一个重的!”
“我们许州的驻军也可以有点动作。”沈葆桢微笑说道:“许州和襄城的距离,比襄城到偃城的距离要近一些,我们只要收到偃城遇袭的消息,立即出兵去襄城的话,吴贼军队就算立即回师来救襄城,肯定也来不及。”
托明阿放声大笑,当即表示如果真有这么好的战机出现,自己就亲自率领本部骑兵去给襄城的吴军后军一个惊喜。而沈葆桢也没敢过于的掉以轻心,又建议托明阿还是给郏县、临颖和禹州三城打个招呼,叫他们做好防范吴军偷袭的准备,托明阿同样一口答应,然后立即派人给这三个城池的守军去令。
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门外却突然有人来报,说是部将惠成求见,正和沈葆桢聊得起劲的托明阿一听大为恼怒,吼道:“叫他给老子滚进来!不好好守襄城,跑来许州干什么?等等……!”
还是吼到这里,托明阿和沈葆桢才一起回过神来,一起跳起来异口同声的惊叫问道:“惠成?!他不是被吴贼包围在襄城里么?怎么能跑来许州?!”
“托军门,襄城已经被吴贼攻破了。”传令兵哭丧着脸说道:“吴贼昨天晚上突然用火药炸开了襄城东门,惠成将军又认定吴贼要长期围城,不会立即发起攻城,事前没有用土石堵死城门甬道,就没能拦住吴贼军队进城……。”
砰一声,托明阿一头栽在了地上,又是砰一声,其实和吴超越很有渊源的沈葆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痛苦呻吟道:“原来不是声东击西,原来不是声东击西,是假痴不癫,故意装成其实不想打襄城的模样,实际上真打襄城……。曾老九这小子,学坏了啊。”
第三百六十八章 都动脑子打仗
出其不意神速攻下襄城,自然是曾国荃彻底洗心革面的结果,不过也有一点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曾国荃战前是这么构思的,曾国荃很清楚自己之前是以保守谨慎著称,是出了名的不知变通和不会出奇制胜,所以下决心悔改的曾国荃才沿用自己之前的攻城笨办法,征调大量民夫挖掘围城壕沟,装成本性难移的愚蠢模样麻痹敌人。
曾国荃也真的没打算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偷袭其他城池,不是没考虑过,是曾国荃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玩不了那么高难度的巧妙战术,大造声势挖掘围城,真正目的也就是为了让城里的敌人以为自己不会立即发起攻城。而除了效仿吴超越用炸药炸开城门的战术外,曾国荃还准备了直接在城墙上挖坑埋药和地穴攻城这两个备用战术预防万一。
也连曾国荃自己也没想到计划会这么顺利,早就听说过曾铁桶挖壕沟围城的著名战术,又亲眼看到了曾国荃故技重施,清军襄城守将惠成便直接上了当,认定曾国荃不会迅速发起攻城,虽然没有过于的掉以轻心,却也没有急着用土石沙包堵死城门甬道,防范早在第一次鸦片战争时英国军队就已经使用过的城门爆破战术,给了曾国荃一举得手的机会。
苦味酸炸药包在城门下顺利引爆后,襄城东门立即化为齑粉,在不知道清军是否在城内安放有千斤闸的情况下,曾国荃麾下的头号猛将李臣典仍然带头杀进城内,成功率领一军冲进城内,为湘军夺取了一块至关重要的城内阵地。
再接着,虽然城上清军赶紧放下了千斤闸暂时拦住湘军的后续增援,也马上向李臣典军发起疯狂反扑,然而无路可退的李臣典军却牢牢守住了阵地,坚持到了湘军的二次爆破得手,再次炸毁清军的千斤闸,等到了湘军的后军入城。
接下来的战斗湘军则是完全托了苦味酸手雷的福,每遇困难二话不说就是直接投出往常老湘军根本舍不得使用的苦味酸手雷,而襄城清军既是仓促迎敌又战斗力不高,还又是早就被吴军的苦味酸武器给打怕了的,措手不及间被不知底细的新湘军杀得大败,迅速溃散杀入城池内部,新湘军则乘势穷追猛打,迅速夺占了城头阵地,保护住了后军继续进城的道路。
清军守将惠成的贪生怕死也帮了曾国荃的大忙,才刚看到已经无法阻拦湘军继续入城,惠成马上就直接带着军队从北门出城逃命,结果又在城外遭到了吴军舒保部的迎头痛击,被杀得鬼哭狼嚎,死伤惨重,最后只能是四散而逃,各奔东西。吴军骑兵则乘机以整击溃,重创盘桓在吴军补给线上数月之久的清军骑兵,缴获战马无数,同时也笑纳了清军囤积在城里的无数粮食和军需物资。
事后,疏忽大意的襄城守将惠成惠将军当然成了托明阿的出气筒替罪羊,尽管自己同样也被曾国荃的计策骗过,托明阿却还是把狼狈逃回许州的惠成抽得满脸开花,骂得狗血淋头,一边打一边骂,“蠢货!废物!草包!老子以前是怎么告诉你的,吴贼的攻城战术就三个,地道炸城墙,直接挖坑炸城墙,还有就是用火药直接炸开城门!你怎么就记不住,怎么就没记性?!”
“军门恕罪,末将不是没记住你的教诲,是末将真的没想到曾国荃那个逆贼也会来这么一手。”惠成磕头如捣蒜,号哭着辩解道:“贼军进城以后,末将也带着弟兄们拼死和吴贼打巷战,可吴贼的洋手雷太厉害了,将士们实在挡不住,末将实在没办法才只好带着军队出城撤退的啊。”
“托军门你看,末将还在战场上受了伤,被吴贼的枪子打中了手。”
惠成又亮出了自己用刀戳伤的带血胳膊,企图骗取托明阿的同情,结果托明阿却是一脚把他踹了一个四脚朝天,怒吼道:“滚,滚下去等军法!那么多的粮草弹药,一下子被你丢个精光,看老子这次怎么收拾你!”
满身血污的惠成连滚带爬的跑了,托明阿也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哀叹道:“完了,襄城丢了,偃城也肯定保不住,许州马上就要变成前线了,这许州能不能保住……,唉!”
又长叹了一声,已经没有任何信心和吴军在正面战场上较量的托明阿再不言语,与同样满面忧虑的沈葆桢一起坐困愁城,一起无计可施。而过了许久后,沈葆桢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忙提醒道:“托军门,你刚才忘记问惠将军一件很重要的事了,曾国荃的贼军昨夜在战场上,有没有用吴贼的快射洋枪。”
拍了拍额头,托明阿这才赶紧又派人把正准备洗澡的惠成叫回来,向他问起曾国荃军的具体武器装备情况,结果惠成也没敢夸大,老实说了曾国荃军中并没有出现快射击针枪,只是苦味酸手雷数量太多,所以清军才挡不住。而沈葆桢听了后心中大动,忙又对托明阿说道:“托军门,既然曾国荃贼军并没有快射洋枪,舒保那个逆贼军中也没有那种难对付的快射洋枪,那我们在野战之中,并不是没有和曾国荃贼军的一战之力啊?”
托明阿有些犹豫,迟疑着说道:“光是拿鸟铳和抬枪对射的话,我们是不用怕吴贼,但是吴贼还有洋手雷和快射小炮,我们没办法克制啊?”
“洋手雷没鸟铳和抬枪打得远,我们只要别近战就行。”沈葆桢提醒道:“吴贼的快射小炮有炮弹供应的问题,我们也可以用骑兵从两翼突击解决,只要战术运用得当,我们凭借军队数量的优势,还是有希望打胜仗的。”
托明阿稍微有些动摇,可还是不敢冒这个险,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又送来了一份紧急公文,托明阿开始也没在意,顺手接过打开,然而仔细一看其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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