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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苹果)-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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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功劳而且会被斥为糊涂,所以若不审理清楚,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刚才我不在案宗上签字,就是不想也被上面骂为糊涂官,大人爱惜羽毛比本使更甚,想必也更为不愿意吧。”
宋庠哑口无言,看看墙角的巴豆桶和桌上的空白的一叠子虚乌有的诉状,咬咬牙心道:这回一定要心狠手辣,不必顾忌什么名声了,这帮人着实难缠,不用苏专使这些个刁毒手段看来绝难对付。
……
王朝马汉跟着王五和李虎在黑漆漆的乡间小道上慢慢往北而行;大旱之年,即便是上月的一场大雪下来,也并未有多少缓解;不过荒野田地对行走颇为有利,即便是一脚踏空猜到沟垄之间,也不至于鞋袜全湿,只是冻土坚硬,坑洼难行,给几人造成不少的困扰。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四人上了官道,往北再走了一两里路,只见一条荒草齐膝的大道从官道上岔开,直朝东延伸至黑漆漆的未知之处。
李虎停步道:“差爷,这便是通往兰若寺的道路,常年无人行走,已经长满了荒草了。”
王朝道:“两位若是犯忌讳,便在此等候吧,我兄弟二人自去查看。”
李虎道:“倒是没什么忌讳,上回跟着那些车马也去过一趟,也没什么事,不过据说那里当真是闹鬼的,还是我等带路比较好,人多胆气旺,遇到什么怪物也可齐心协力抵挡。”
王朝马汉被他们说的发毛,不由得抽出朴刀提在手中,李虎和王五也都各自抽出柴刀攥在手中,熄灭风灯之后,四人借着微微的天光,缓缓沿着荒草驳杂的大道往前摸去。
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远远的一幢黑魆魆的建筑孤零零的矗立旷野之上,周围数十颗大树光秃秃的立在那里,风一吹呜呜作响,很是有些诡异。
四人脊背发汗,硬着头皮往前走,摸到破庙的院落门口,就见院门半开,门口满是枯枝黄叶,踩上去沙沙的响声渗人心脾。
四人屏息聆听庙内动静,四下里静悄悄的毫无声息,显然李虎描绘的那晚人群聚集卸货驾车之人肯定不在了。
王朝做了个手势,提步上前,伸手轻轻一推庙门,就听一声刺耳的‘吱呀’声响起,门开处,忽然门内传来一串破空之声,一个黑影猛然迎面扑来。
王朝胆寒心碎,挥刀往上一砍,扑的一声,砍个正着,同时天空中纷纷扬扬散落满天黑絮,直朝王朝头脸上落下;王朝纵身后跃,高叫道:“邪门!快退。”
赵虎王五带头往后撒丫子狂奔,马汉却抢上前来要帮忙,王朝一把拉着马汉,两人拔脚就跑。
跑了十来步,就听身后一阵扑腾之声,似乎是鸡鸭临死的羽翼扑腾之声,王朝百忙中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地上乱滚,很快便不动了。
王朝停下脚步,四下看看,周围除了自己和马汉的心跳声,便是树梢的呜呜声了,并没有恐怖的鬼怪异响出现在周围,于是轻声对马汉道:“好像……砍死了。”
马汉脑门冒汗道:“砍死了什么?”
王朝道:“似乎不是鬼怪,那物能飞,在空中被我砍中,若是鬼怪,如何能轻易被我砍中。”
马汉胆气立壮道:“走,看看去。”
两人捡起王五和李虎丢下的风灯,战战兢兢的燃了,畏畏缩缩的往前查看,到了那黑影所在之处,只见一只全身黑色的怪物躺在血泊之中,双目圆睁,鹰嘴鹫鼻,看上去着实吓人。
“这是个什么玩意。”马汉用刀拨弄着死去的不知名的飞禽,地上一大摊冒着热气的血迹和黑羽。
王五和李虎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一看,这才扶着胸口长舒一口气道:“原来是夜猫子,可吓死我们了。”
夜猫子便是猫头鹰,长相凶恶丑陋,由于都是夜间出没,一般人白日里根本见不到,王朝马汉从来没见过此物,自然是不认识了。
第四四三章 终于来了
李虎伸足一脚将死去的夜猫子的尸体踢得飞出老远,骂了声:“晦气!”
王朝早已和马汉迈步进入寺庙前院,院落中长草横生,枯枝遍地,显得极为的颓废,若不是草地百踩踏的倒伏杂乱,根本无法走动,脚下的碎石路的缝隙里也长出兢兢袢袢的野草,这座庙宇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两位差爷,往这边走,那日那些粮食便是堆在那边。”王五跟在王朝马汉身后,朝院子南边一指。
借着风灯微弱的光亮,可以明显看到长草中有一大片被碾压成的道路,顺着这条被车辙马蹄人脚踩踏而成的通道,行不十几步,眼前出现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的荒草显然是有人清理过,长可及膝的长草只剩下寸许长短短的草茎,不难想象,那天晚上,运粮的队伍曾经便是将这块空地清理出来,用来临时堆放偷运出来的粮食。
不出意料之外,空地上已经空空如也了,只有满地破损麻包袋子,还有数堆火堆点燃后留下的灰烬,以及一些牛矢马溺,细细查看还可以看到散落在草丛地上的粮食颗粒,十几只野鼠跑来跑去的啮食这些粮粒,恐怕刚才那只夜猫子便是在因为这里鼠类出没草选择在此觅食的。
“当晚这里堆了山大的一堆粮食,现在也不知道运到哪里去了。也许是在寺庙的殿宇里,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李虎问道。
“不用了,显然是运走了,原本就是暂时堆放在此处,第二日白天肯定就被运走藏匿了。”王朝轻声道。
“能运去何处呢?难道真的像公子爷说的,运到天长境内藏匿了么?”马汉道。
“很有可能,在扬州郊外,毕竟不安全,扬州城里里外外的百姓都知道公子爷在搜寻存粮,若是放在扬州城周围,这么一大批粮食很容易为人所发觉,一旦被举报,他们就麻烦了;他们计划的这般周密,又怎会铤而走险。”王朝道。
李虎道:“差爷,此地离天长倒也只有二十余里地了,运到天长县藏匿也极是方便,官道直通天长县城,虽然路不好走,但是有了车马还是挺容易的。”
马汉道:“就怕他们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将粮食一藏,那就完了,咱们总不能在山野间挖地三尺来找吧。”
王朝摇头道:“不会,他们时间也仓促,怎么会事先能在山野间寻得地方藏匿,再说粮食不比他物,一旦雨雪下来,受潮之后,哪怕外边冰天雪地,粮食堆里依旧会生热发芽,发生霉烂;肯定是放在有房舍遮盖风雨的地方;这样吧,反正是吃不准,马汉,咱们两不如分头行动,天明之后,你回去禀告公子爷,便说寻到粮食踪迹,要他多派人手在四周村落寻找,我去天长寻李重,若是粮食在到了天长县,有他这个父母官协助,当不难查到。”
马汉点头答应,既然寻到粮食的踪迹,那么多的粮食难道还能飞了不成?只要人手足够,耐心探访,总是能找到。
王朝马汉也不打算回村子了,于是谢了李虎和王五两人,打发他二人自行回去,两人割了几大捆枯草,就在蛛网堆积灰尘遍地的兰若寺正殿中寻了个角落生起火堆,铺上干草躺下,累了一天,加上终于有了粮食下落,两人心情大松,靠着热烘烘的火堆,不一会便鼾声大作,呼呼入梦了。
……
腊月十一,冬阳高照。
午时刚过,扬州西门城楼上的守军便远远看到西门外的大道上来了一队士兵,五六十匹马队,簇拥着三四辆大车缓缓朝扬州西门而来。
士兵们忙朝下边喊话通知城门率队守城的卫都头,卫都头正靠在小军营窝风之处跟几个小队长闲扯淡,一听有情况,连忙穿戴好盔甲,提了刀登上城楼。
马队缓缓逼近,卫都头眯着眼细看,忽然间他发现那队伍中有自己认识的熟人。
“他娘的,那不是禁军马队的方都头么?这小子不是押解沈耀祖去京城了么?怎地没过半个月又回来了。”卫都头哈哈笑道:“看来禁军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照样累的跟狗一样,过年了也照样要出来当差,比咱们也好不了多少。”
士兵们哈哈大笑,笑声中卫都头下了城楼,大开城门亲自带人出门。
“方都头,别来无恙啊。”卫都头哈哈笑道,拱手遥遥行礼。
方都头也认出了卫都头,忙纵马驰前,拱手道:“卫都头好,赶紧派人通知专使大人和府尊大人,就说朝廷额钦差欧阳大人到了,叫他们速速来迎接。”
卫都头一愣,又来个钦差大人,忙道:“哪个欧阳大人啊?说清楚我也好派人去禀告啊。”
方都头道:“还有哪个欧阳大人能当得起钦差之责,便是御史台的欧阳中丞,你一报官职,宋府尊和专使大人都知道,就别操这份心啦。”
卫都头赶忙派身边的士兵去回禀,借着命士兵列队在城门口迎候。
钦差欧阳大人的车驾却并未直接入城,反而在城下停下不动了;卫都头心道:“这位欧阳钦差好大的架子,看这样子是等着专使大人和宋府尊前来迎接呢。”
过不多会,城内马蹄得得,苏锦和宋庠骑着马带着一干小吏和属官匆匆来到,一到城门口,苏锦便甩镫下马,问道:“人在哪儿?”
卫都头往外一指道:“专使大人,都在那儿等着呢。”
苏锦忙拍拍身上的灰尘,整肃衣冠,跟在宋庠身后快步出城迎接,表情甚为严肃,卫都头甚至能在专使大人的脸上看出一丝焦虑和不安来。
卫都头看的很准,苏锦的心情确实非常忐忑,他的心中有诸多的担心,首先便是担心动用军粮的事儿朝廷是否知道了,若是知道了,此番这位欧阳修便是来着不善了。
其次苏锦也很想知道朝廷对于自己在扬州和八公山做的这些事情有些什么评价,特别是自己上报的关于侍卫马军统领龙真的渎职怕死之事,是否会生出波澜,毕竟此人是枢密院推荐的人,自己不由分说便拿了此人,会不会产生一些难以估摸的后果。
最让苏锦担心的一点便是这位欧阳大人的身份,此人是御史台的人,如果说朝廷此次是来褒奖勉励的话,三司的人是最佳人选,或者随便是礼部或者是两府的人也都可以当得此任。
而偏偏派了这个御史中丞欧阳修来此,显然除了传旨,还有其他的事要做;而御史中丞能做什么呢?这简直不用想,这是个后世相当于检查院的部门,检察院的人上门来请你喝茶,恐怕多半不是好事了。
宋庠和苏锦两人率众来到欧阳修的车队前,拱手高声道:“扬州知府宋庠、粮务专使苏锦恭迎钦差大人大驾。”
方都头朝苏锦一拱手,同时示意马队分散开来,露出队伍当中的一驾黑色大马车来,有人上前打起车帘,欧阳修身着绯色官服,弯腰低头走下车来。
“终于到了!”欧阳修吸了一口清洌的空气,看了看低头保持行礼姿势的宋庠苏锦和一干官员,笑道:“哪一位是大名鼎鼎的粮务专使苏大人啊?”
苏锦浑身一怔,此人第一句话便问及自己,倒是有些意外,忙上前道:“下官便是。”
欧阳修细长的眼睛露出极感兴趣的光芒,上下打量苏锦一番,笑道:“原来真是个翩翩少年,本官开始还不信,大江后浪推前浪,我朝出了这么一位少年英才,真是可喜可贺啊。”
苏锦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得保持沉默,垂首不语。
第四四四章 大吐苦水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城,扬州厢兵衙役一路敲锣开道,方都头的马军首尾簇拥,欧阳修随行人员打出旗子仪仗,排场十足;引得扬州百姓纷纷驻足指点议论,两位钦差齐聚扬州城,这在扬州还是没有过的事情,不知是百姓之福,还是不幸。
众人来到府衙之上,欧阳修一进大堂便从身后随从手中捧着的锦盒中取出圣旨高声道:“粮务专使苏锦,扬州知府宋庠接旨!”
苏锦和宋庠赶紧跪下高呼:“臣等接旨。”
欧阳修缓缓将圣旨展开,神情肃穆,高声读道:“粮务专使苏锦自奉旨办差以来,措施得力,行事有方,短时间平息扬州之困,实属难能,更能机智无谓,剿灭悍匪,解一方之患,朕闻报心甚喜之;特予以褒奖,所有上报有功人员,将酌情予以晋升嘉奖,以昭天下。”
苏锦心中大喜,看来问题不大,这前几句便已经定下基调了,看来皇上并不知军粮之事。
“扬州知府宋庠,对扬州暴。乱之事负有不可推卸之责,本应予以斥责,但能及时配合苏锦,措施亦算果断坚决,平息匪患之事也曾大力协助,城中事务也能处理得当,功大于过,朕亦予以褒奖;二位爱卿须得同心协力,力图奋进,将扬州之事尽早解决,不负朝廷期许!钦此!”
宋庠和苏锦高声同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宋庠和苏锦起身便要接旨,欧阳修喝道:“做什么?圣旨还未宣完呢。”
宋庠尴尬跪倒,心道:“都钦此了,怎地还没宣完。”苏锦翻翻白眼跟着跪倒。
欧阳修喝道:“圣上口谕!无干人等退出大堂!”
身后一帮人赶紧起身,连官员带衙役跟班全部退出大堂,有人伸手将大门关上。
“苏锦!宋庠听着,朕给你们留面子,这些话就不在圣旨上说了,但是你们须得记住,有些事不能逾矩,否则朕也不能饶你们;宋庠身为扬州知府,辖下弄出这么大的漏子,月前上奏之时却文过饰非,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实在是糊涂,朕很不满意。”
宋庠满头大汗连连叩首,赵祯不满意,后果很严重。
“苏锦,朕听说你拿着朕的御赐金牌招摇撞骗四处炫耀,假借朕的名义胡乱许诺,实在是让朕恼火;两府及朝廷各部爱卿均上书言及此事,这次派欧阳爱卿前去宣旨,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因有官员参奏你假传圣旨招安土匪,贪功冒进拒绝友军协助,造成禁军和地方厢军的伤亡,而且擅自殴打羁押朕的侍卫马军副指挥龙真,这些都是重大罪责。”
苏锦大惊,操。***,这是谁在乱嚼舌根子,这些事朝中之人是怎么知道的,说自己招安土匪倒也罢了,说什么贪功冒进拒绝友军援助造成死伤,另外说自己不该处置龙真,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朕也不是糊涂之人,知道事急从权的道理,赐你金牌也是便宜你行事;但是你何来招安之权?何来处置禁军将领之权?至于为了一己之功不顾士兵死活更是不该;当然这些都是参劾之言,朕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所以你要积极配合欧阳爱卿的调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可隐瞒欺骗一错再错,如果真的没有这些事,也就罢了;受些委屈也是正常,朕日后自会补偿你,但若是真的,你前面的功劳怕是都抵消不了了。你们两个好自为之吧。”
欧阳修严肃的将赵祯的口谕传达完毕,这才换上笑脸,道:“两位大人起来接旨吧。”
苏锦和宋庠这才又高呼万岁起身恭恭敬敬接过圣旨,供在大堂桌案上。
苏锦放好圣旨转头便骂:“娘的,这是谁闲的无事,背后嚼小爷舌根子,小爷在这里累死累活,居然背后有人捅刀子。”
欧阳修一愣,这小子居然这般放肆,放下圣旨就骂娘,若不是愣头青,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苏专使何须这么大的火气,皇上不是说了么?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本官来此的另一个目的便是澄清此事,还你一个清白,只要苏专使配合本官……”
“配合……一万个配合,从现在开始,我什么都不干了,就坐在府衙配合欧阳大人,你问什么我答什么,这总可以了吧?”
苏锦打断欧阳修的话,气呼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欧阳修一愣,心里有些许的恼火,识人颇多,这么不讲规矩的倒是第一次见,这时候本是互相礼让落座,相互寒暄一番,说些辛苦之类的话语,心中便是有万千委屈也不该当着钦差的面发火;钦差代表皇上传旨,刚刚传旨完毕便发牢骚,这是不给皇帝面子啊。
欧阳修不爽归不爽,但是他可不会针尖对麦芒的斥责他,且不说他和晏殊已经达成某种默契,而这默契的纽带便是苏锦之事,这次来调查此事,本就是打算给晏殊一个人情,即便苏锦有什么差池,自己也打算卖这个面子;朝堂之上站队很重要,自己正是看中晏殊明年坐上相位的这个前景,却没想到晏殊看中和自己打算维护的苏锦是这样的一个人。
欧阳修冲宋庠努努嘴,宋庠会意,忙道:“苏专使,你这是干什么?欧阳中丞初到,茶水都没喝一口,风尘仆仆便替我等传达圣上口谕,你岂能当着钦差大人的面发脾气。”
苏锦道:“非是我不懂礼,这事也太闹心了,本来这差事就不好干,前面是刀山火海,后面还有人放冷箭,这差事我是没法干了,我说了配合欧阳大人的调查,但是这差事我不干了!扬州现在乱成一锅粥,本人头都大了,正好钦差大人来了,这些事也不必上报了,一并交予钦差大人来办便是。”
欧阳修沉下脸色道:“苏专使,你这话便不对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我皆是朝廷官员,岂能依着个人的脾气说不干就不干,你当朝廷的规矩是儿戏么?国法可容你说干便干,说不干便不干。”
苏锦冷笑道:“少来,你是朝廷命官,你拿了俸禄,自然是要忠君之事;可我一文钱没要皇上的,还把自家的财物粮食贴进去几十万,连带我的朋友为了支持我办差凑齐了五十万石粮食,还是平价售予朝廷,到现在还是一张白条,我吃饱了撑的么?”
欧阳修可不知道这些事,愣了一下道:“这个……”
苏锦道:“贴钱倒也罢了,我苏锦倒也不是心疼这些钱财,朝廷有难,庶民有责,苏锦也是读过几天圣贤书的,这些道理还是懂的,可是我最受不了的便是背后有人捅刀子;剿灭八公山土匪差点丢了性命,为了追查扬州屯粮之事,差点被人给宰了,挖出扬州十几名赃官,我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说句实在话,现在多少人对我恨之入骨,也许明日我走出这衙门便会被人暗箭射死,更让我难过的是,为了办差,我到了淮南路这么多天,离家乡如此之近,也没机会去看看母亲;老母想念在下眼睛都快哭瞎了,我这是为了什么?为的便是得到皇上空言的褒奖?为的便是这些件件要人命的指责?换了是你,你愿意么?”
欧阳修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却无从反驳;这家伙把自己说得跟大禹治水一般,三过家门而不入;不能尽孝道,差点丢了性命,又贴钱贴人,还被人中伤,照他这么说,还真是挺委屈的,而且是天大的委屈。
不过欧阳修很快便缓过劲来,苏锦说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被冤枉的而基础之上,若是没有冤枉呢?若是真的胆大包天假传圣旨,越权办事,抑或是贪功草菅人命呢?那这些委屈还是委屈么?说到底接皇差也是你自愿,办好了会带来什么好处也毋庸置疑,这些都是你苏锦的政治投资,为了今后的飞黄腾达,你心甘情愿出钱出力,现在却撇清将自己说的这么高尚,这小子狡猾啊,大大的狡猾。
第四四五章 官道人心
虽然欧阳修明白了这一点,以他阅历和老成自然不会当面驳斥苏锦,而且他的注意力忽然被苏锦的一句话所吸引;身为御史中丞,职业的敏感让他警觉辨别出那句话的不寻常。
“苏专使,你的心情本官很是理解,也对此报以深深的同情;不过专使也不必这么激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回应诬陷的最好办法便是澄清事实,将造谣污蔑者绳之以法,那才是积极应对之策,而非自暴自弃耍小孩脾气;根据专使大人所做的这些事情来判断,专使大人定非这般小气之人;一个斤斤计较得失之人又怎会孤身独闯匪穴,将八公山悍匪一网成擒呢?”
欧阳修不紧不慢的将苏锦捧上台阶,顺便带上高帽:“专使大人的事迹现在已经在京城传为美谈,下趟回京交差之际,你可去茶坊歌肆去听听,专使大人剿灭匪徒之事已经成了说书人口中的段子,成了歌女们口中的唱词儿,这份荣耀,便是西北范公和韩相公也没有享受过呢;不过你若真的去打听,本官劝你还是乔装打扮一番,需知京城传闻专使大人不仅胆识出众而且面若潘安,是个翩翩美少年,多少官宦之家的闺阁女子欲一睹专使大人尊荣而不得,你若不乔装打扮,估计东西二厢大街小巷会挤得水泄不通呢。”
苏锦忍俊不禁,哈的一声笑了起来,这欧阳老货还真能白话,居然说得这么夸张,消息传过去这才几天?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形?
不过苏锦也明白这是欧阳修的示好之语,自己发脾气,钦差大人不但不发火,还给自己高帽子戴,这高姿态已经很是说明问题了;其实苏锦并非想跟这位欧阳中丞交恶;他知道欧阳修的来意之后,这是给欧阳修一个态度,那就是我苏锦不好惹,不要以为我是软柿子,随便捏吧捏吧,对我客气点,否则老子就撂挑子。
若是皇上的口谕全然是冤枉自己也就罢了,偏偏那假传圣旨之事是真,而且既然有人上奏,那就说明定有把柄落在人的手里,所以苏锦也不敢闹得沸反盈天,毕竟自己有尾巴,而且将来或许还会被此人抓住更大的尾巴,所以还是见好就收,将这顶高帽坦然笑纳。
“欧阳大人谬赞,哪有这么夸张,这个……下官言语不当,得罪冒犯之处还请原宥;下官只是一口恶心憋不住,所以便大放厥词了。”
宋庠看的直眨巴眼,这小子简直是个变色龙,伸伸缩缩吞吞吐吐,刚才还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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